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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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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懦夫

沈岁宁说完, 不再做任何停留,转身小跑着穿过大堂。

而后,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的眼前。

顾衍出去的时候, 叶柠在门口站着, 见他出来,好奇地问了句:“这么快就结束了?她刚刚看着不太好的样子, 你不多跟她解释几句吗?”

他垂着眼帘,声音很淡:“不用了, 就这样吧, 挺好的……”

最后那句也不知是不是在说服自己。

叶柠看着他,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有些感叹地说道:“我真是不懂你了,喜欢又不说, 还要让人家误会, 何必呢?”

何必呢?

他也想问。

两人说话间,秦屿已经从里头出来, 看见他在这里,纳闷道:“岁宁妹妹也在这里吗?我刚刚好像看见她了。小姑娘一个人哭得委屈巴巴的,我叫她, 她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怎么, 都没理人。”

说完, 他又谨慎地问了句:“我应该没认错人吧?”

叶柠耸了耸肩,用眼神示意他看顾衍。

秦屿这才发现顾衍的脸色差得过分, 一愣:“真是岁宁啊?你对人家做了什么, 让人一小姑娘哭成这样?禽兽啊你!”

顾衍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什么也没说,等自己的车开过来后, 先行离开了。

秦屿看着他这么干脆地离开了,一时有些火大,无语扶额,扭头对叶柠说:“不是,这人什么毛病?嘴巴上水泥了?平日里对人家宝贝得要死也是他,妹妹长妹妹短,整个儿妹控一样,现在人哭得那么伤心他就这样走了?他是人吗?”

叶柠也很无语,真的很怀疑这人怎么能谈这么多女朋友的。就这眼神,怎么追到人的?同时,也非常怀疑自己的眼光。看上谁不好,怎么就看上他了?

这么想着,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对秦屿说:“我劝你最近还是不要招惹他为好。”

秦屿低头看她:“怎么,你也站他那边?”

“不,我只是有些同情你。我觉得你有空的话可以去眼科看看,好好检查一下你的眼睛。”

说完,她拉开停在门边的车门,反手冲他挥了挥:“回见。”

等车门关上,秦屿终于反应过来她在内涵自己,忙追上去,拍着她的车门:“叶柠,把话说清楚,什么检查眼睛?你说我眼神有问题?哪里有问题?”

叶柠已经戴上墨镜了,见他在外头,又降下车窗。

秦屿还在执着:“把话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

叶柠探身趴到车窗边,凑近他,抬手勾下自己的墨镜,一反刚才的嘲讽,风情万种地冲秦屿笑了笑:“你觉得我好不好看?”

秦屿下意识:“突然抽什么疯?”

她“嘁”了声,敛起脸上的笑意,重新将墨镜戴上:“还说你眼神没问题?那么大一个大美人都看不见……”

后面那句话她说得很小声。话落,叶柠干脆地踩下油门,车子从他面前擦过,只留下秦屿一人在原地。

夜色深沉,叶柠的车尾灯闪烁着,很快汇入不远处的车流,他的眼前却仍残存着她凑近时乍然放大的明艳脸庞。

心跳猛然加速了几分,秦屿愕然地拍拍自己的胸口,小声嘀咕:“要死,突然凑那么近做什么?”

过了会儿,又突然反应过什么,无语地骂了声:“靠!话还没给我说清楚!”-

从酒店离开后,顾衍茫茫然地开着车,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去哪里。

眼前,是宽阔的街景,夜晚城市的霓虹灯不断掠过他的脸庞,照亮那双空茫的眼。

直到耳边风声渐盛,道路两旁不再是高楼大厦,远处开始出现层叠的山峦,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回到了苍山。

这几个月来,这样的情况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发生了。每次总觉得不知该去往何处,可回神才发现,居然又回到了曾经和她朝夕相处的地方。

他看了眼不远处的顾家大门,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而后果断调头离开。

自沈岁宁从顾家离开后,他已经很少回那里了。每次回去,也只是匆匆一顿饭的时间,极少留在那里过夜,总觉得哪里都是她的身影,能轻易动摇他好不容易才坚定的决心。

回到公寓已是深夜,窗外的圆月透过落地窗照进未开灯的客厅,落下一地清浅月光。

他就这么孤身一人坐在沙发上,弓着脊背,眸色深沉地看着面前大包小包的东西。

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几个月前。

那时,他也是如此,坐在同样昏暗的室内,垂眸看着满桌的东西,心间缠绕的是白日里和沈岁宁母亲的谈话——

那是沈岁宁离开顾家的第二天。

在此之前,他早已有心理准备,知晓迟早会和江愉有场谈话。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对方是沈岁宁的母亲。

只是没想到,这场谈话会来得那样早,谈话内容也与他设想的截然不同。

江愉在简单的客套后,直白地向他袒露,等沈岁宁高考结束,她会带她离开北城,到国外上学。而她今日找他的目的也很简单,希望他可以帮忙劝说。又或者说,她希望他可以拒绝沈岁宁。

她说:“阿衍,我知道,你和宁宁互有好感,这件事对你来说,或许有些强人所难了。但也正因如此,阿姨今天才会找你,希望你能帮这个忙。

你是个很好的孩子,性格温和,相貌出众,家世显赫,未来也必定会事业有成,你母亲和我也是很好的朋友,我们两家人对彼此都很熟悉。按世俗的标准来说,你其实是个非常好的对象,作为一个母亲,我没理由反对自己的女儿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

“但是,宁宁的情况比较特殊。我跟她父亲的关系不好,这些年来,她父亲对她一直不上心。所以,她可能会本能地对你这种成熟又稳重的男性有好感。

可她才刚十八岁,你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人,很清楚这个年纪的人都还没定性。不论是对感情,还是对未来,都还懵懵懂懂。或许连她自己都还分不清,对你的感情到底是依赖还是喜欢。”

“退一万步来讲,她确实喜欢你,一门心思想和你在一起,可是小女孩的心思一天一个样,等她以后进入大学,见识更多的人之后,谁又能保证她的喜欢可以维持多久呢?

五岁的年龄差听起来好像不多,可你们刚好处在人生完全不同的两个阶段中,她即将奔赴大学,而你刚好踏出社会。你们的人生阅历、所处的环境,都是截然不同的。这样的一段感情,即便开始,又能维持多久?

我和她父亲已经协议离婚,我的生活重心也全部转移到了国外。万一你们将来分开,她一个人在国内,无依无靠的,我如何能放得下心。

而且,据我对你奶奶的了解,她应该也不同意你们在一起。这些年来,你母亲在家里的处境如何,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你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护在宁宁的身边,她的心思敏感又细腻,受了委屈便也只会躲着,我是绝不可能让她过这样的日子的。

更何况,你也清楚,她现在还在生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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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状况很糟糕,无法承受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阿衍,这也是我今天找你最主要的原因。”

“心病还需心药医,宁宁会这样,全是因为我和他父亲的缘故。先前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对她一直疏于关心。心理医生也曾建议过我,可以尝试着给她换个环境,让她远离那些会引起不好的回忆的地方。所以,我想带她换个国家生活。

我是她的母亲,很清楚她的性格。她看起来性子软,但其实人很固执,也很死心眼。她现在喜欢你,眼里就不会有别人,也只想考去你的学校,留在你的身边,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不会想要离开。

阿衍,既然你喜欢宁宁,你就应该能理解我的,对吗?你们都还很年轻,以后日子还长,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等几年过后,她完全康复了,也成熟了,如果那时候,你们心里还有彼此,还想在一起,那阿姨绝不会再反对。”

这是一场近乎单方面的对话,除了最开始的客套和最后的告别外,他始终微抿着唇角,沉默着。

江愉的理由太过于充分,充分到他根本找不出任何可以辩驳的话。

心脏始终在被撕扯着,到最后,他也没有给对方任何承诺,只说等他考虑清楚再给她答复。

这个答复,他思考了足足一个星期。

最后终于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刻,按捺不住地给沈岁宁发了一条信息,问她:最近还习惯吗?

而她的答复是:挺好的。

至此,他终于下定了决心,给了江愉她想要的答复。

信息发出去的那一刻,他盯着那个好字看了许久,久到眼睛开始发涩发烫,心像是骤然被挖空了一般。

而今夜,那样的感觉再度袭来,甚至比那次要来得更凶猛些,让他无法忍受地彻底弯下脊背,脑袋垂在膝间。

眼前挥之不去的,是沈岁宁哭泣的脸庞。初见时像天使一样美好、眼眸像蕴着柔和月色的女孩子,最后看他时,眼底却是浓到化不开的悲伤和决绝。

右手的掌心里,圆润的平安扣像是忽然有了坚硬的棱角,硌地他掌心阵阵发疼。与此同时,她将东西交还给自己时的那句“我们不要再联系了”,也一直清晰地回荡在耳边。

一切的一切,都刺得他眼眶发烫,烫到需要不停地深呼吸,才能克制住那种非常陌生的、一种名为流泪的生理冲动。

某一时刻,脑中忽然闪过叶柠的那句:何必呢?

这样的问题,他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问过自己无数次。

每想一次,心脏就被撕扯一次,他试图从无数个肯定答案中找出一个否,却发现这个否需要用无数个如果才能支撑——

如果沈岁宁不曾在他家长住、如果他不曾亲眼目睹过她一次又一次因为老太太在自己面前落泪、如果他不知道她内心深处一直渴望着父母的认可和关爱、如果她没有那么严重的心理疾病、如果她已经成熟……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江愉指出的也全是事实。

顾衍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怯懦的人。

锋利刀刃摆在面前时,他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赌,赌一个不再受侵扰的未来。

可在今晚,他终于不得不承认,在爱情里,自己胆小又怯懦,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有关于沈岁宁的一切,他都无法做赌。

他不敢赌沈岁宁会喜欢自己多长时间,不敢赌她和他在一起要面对多少的流言蜚语,会受到多少针对和伤害。

他更加不敢赌,如果他们在一起后,她说不再爱他,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

虽然一直在抗拒着,但他清楚地知道,从小在蒋森身边长大的自己,骨子里有着和蒋森一样的偏执和疯狂……

第72章 告别

沈岁宁离开的那天, 天气很好,盛夏的阳光耀眼又刺目。

她侧眸,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江愉, 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很熟悉。

过了许久, 才终于想起,去顾家的那一天好像也是如此, 她就坐在自己的身侧,隔着差不多一臂的距离, 垂眼翻看着膝上的文件, 完全没留意到身旁自己的目光。

不同的是,那次江愉是为了送她离开。而这次, 却是为了团聚。

时隔一年半,她当初的愿望终于实现, 可她却再没了当初的期盼, 也无任何欣喜,有的只是茫然。她不知道这股茫然到底来自何处, 明明前路顺遂,一切都被安排得明白,压根没有多少需要她操心的事。

大概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 江愉忽然侧过头来。紧接着, 放在膝上的手背忽然被覆住。

沈岁宁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抬眼无措地看向她。

江愉像是完全没发现她的不自在,自顾自的微笑着说:“外公外婆知道你要过去, 前几天就已经到家里了, 刚刚还说要来接机, 我们应该落地就能看见他们。”

她扯了扯唇,轻轻嗯了声。

到机场的时候, 徐月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两人昨夜就已经联系过,因此,沈岁宁看到她时并不惊讶。

徐月应该是不知道这段时间她和顾衍之间发生的事,见到她后先解释了一句:“公司临时有事,阿衍他过去处理了,今天才没来。”

沈岁宁轻轻嗯了声,没多作解释,挽着她的手进了机场大厅。

办好值机后,江愉去了趟洗手间,沈岁宁和徐月两人坐在休息厅候着。

好歹是在自己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的人,眼下沈岁宁要离开,徐月心下不舍,拉着她的手不住叮嘱。说到最后,眼眶已经通红了。

沈岁宁被她的情绪感染,也跟着红了眼眶,伸着手去帮她擦眼泪。

“真是……一时没控制住自己。”徐月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笑了声,接过她手里的纸巾,“不哭,我们宁宁去了外面会有更好的发展的,阿姨为你高兴。”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沈岁宁更觉心里一阵闷闷的疼,难受得厉害。

徐月将她的手包在手心,又抬起一只手顺了顺她的头发,看着她的眼睛,这才又开口说道:“宁宁,有些话,本来应该由你妈妈亲口来告诉你的,但我知道以你妈妈的性子,大概这辈子都开不了口。所以,在你临走之前,阿姨还是想和你说。”

沈岁宁有些不解,直起身子看向面前的人。

徐月看她这严肃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不用这么紧张,就当阿姨是在和你闲话家常了。”

她点了点头,却没办法让自己完全放松下来。

徐月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宁宁,阿姨知道,你和你妈妈之间有些误会,包括这次离开,你可能也会觉得她太武断专行。但是听阿姨一句劝,别怨她。你妈妈这人性子倔,又好强,很多时候可能做事的方式不对,所以造成了很多误会,让你觉得她根本不在意你。”

“但不是这样的,她比任何人都要爱你,只是有时候不知道怎么去表达。”徐月说,“她跟你爸爸是因为商业联姻在一起的,虽然是商业联姻,但两人也并非没有感情基础,所以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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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出轨的时候,你妈妈她非常不能接受。”

“她被你外公外婆护了几十年,从没受过什么委屈,自然不能容忍丈夫对自己的不忠。可是她放不下啊,人类的感情哪能说放就放,说收就能收,所以她只能闹。你坠楼的那天,她原本只是想要挟一下你父亲的,谁能想到真的这么不小心。”

“事后你不能开口了,她比任何人都要自责愧疚。她也不是不想陪在你的身边,只是那时候你见到她就害怕,她怕你会一直陷在那样的恐惧中,一直好不了,才努力说服自己离你远一点。她自知自己做错了事,所以私下里和你父亲达成协议,先不离婚,等你情况好转了再商量。”

沈岁宁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的隐情,懵懵然地听着。

她一直以为,江愉是因为恨她口无遮拦毁了他们家,所以才一直对她不闻不问……

徐月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这些事情江愉从未和她提过,“她的日子一直顺风顺水,人生最大的失败就是婚姻,她觉得自己在和你父亲的婚姻里输得一塌糊涂。而你是她跟你父亲爱情的结晶,她愧疚的同时也不知该怎么去面对你。宁宁,感情并非只有一面,又爱又恨也是正常的。你长这么大了,应该也能理解一点你母亲的,对吗?”

沈岁宁点了点头。

徐月继续说道:“你母亲陷在这样的感情纠葛中太久了,等到幡然醒悟的时候才发现太晚了,你已经长这么大了,母女俩的关系这么多年来都不冷不淡的,她想亲近你都不知该从何做起。你在最关键的高中,她怕和你父亲协议离婚的事情会影响到你的学习,所以才想到将你送到我的身边来,好让你远离家庭的纷争。”

“你抑郁症复发的时候,她很担心你,成宿成宿地睡不着觉,一直跟我发信息问你的情况,恨不得立马飞回来陪在你身边。可她也怕自己的出现会刺激到你,让你变得更严重,所以才一直不回来,也不敢联系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沈岁宁紧紧掐着自己的手心,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忍住那些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徐月说的那些,她并非不能理解。

相反,她很能理解。那种想亲近却不知如何亲近的感觉,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可也正因为如此,心底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难受。

原来这么多年来她默认的疏离并非只是因为怨恨,还夹杂了许多难言的爱意和呵护。

比认为被抛弃更难过的,是遗憾悖离。

徐月看出她的情绪在因为这些话起伏着,紧了紧自己攥着她的手,“你妈妈她也是第一次当母亲,会有做不好的地方,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宁宁,别怪她,给她一次机会,也给你们之间的关系一次机会,到了外头好好和她相处,好么?”

“嗯,好……”她从喉间挤出一句,声音已经染上了浓重的哑。

徐月看着她,将她散落在脸颊的头发别到耳后,露出那张素净的小脸,“好孩子……”

这段谈话结束没一会儿,江愉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休息室。沈岁宁盯着她缓缓走近的身影看了会儿,对上她的视线时,又不太自在地将目光移开。

冰封已久的关系,片刻难以回暖。

江愉回来后,又和徐月说了几句话,等手机上有工作人员通知去安检了,才终于起身。

沈岁宁的心也像是被瞬间提起,茫茫然地跟在江愉的身后,排在安检的队伍后。

徐月的手机就是在这时候响起的,她接起,低声说了句:“喂,阿衍,怎么了?”

她的心脏因为这个名字重重跳了一下,刚才听闻了那么多事都没掉落的眼泪,在这一刻却猝不及防地溢出眼眶。

沈岁宁猛地垂下脖颈,不想让徐月发现自己的异状,脑中只剩下一个讯息——

是顾衍的电话。

漫长时光的相处也不是毫无作用的,至少此刻,她可以确定,顾衍一定知道徐月是在机场送她。

可他在这时候打来电话,是为了什么呢?

还未等她想明白这个问题,胳膊忽然被人轻轻碰了碰,徐月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宁宁,哥哥说想和你说几句话。”

她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尚在犹豫着,徐月已经将手机塞入了她的掌心。

明明是冰冷的金属,此刻在她的掌心却烫得像烙铁。

她将手机拿起,贴在耳边,却未出声。

像是看出了她沉默的原因,江愉很难得的没有反对,对她说:“还有时间,有什么想说的话就说吧,妈妈在这里等你。”

她犹豫了几秒,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唇,最后还是转身,从队伍里走出。

沈岁宁不知人类是否都这样矛盾,明明说不要再联系的人是她,可在转身的那个瞬间,她还是期冀着他会突然出现。

视线有些茫然地在大厅搜寻了一番,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没有她熟悉的身影。

她有些不死心,又转了一圈,直到电话那头的人出声问道:“你在听吗?”

沈岁宁的脚步因此顿住,握着手机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如此循环着,过了许久才闷闷地应了声:“嗯……”

话音落下,电话那头的人却莫名陷入了沉默。

从前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所谓兄妹关系,在一切都摊牌后变得像风干后的纸一样薄弱,连问候都不知该从何而起。

顾衍屏着呼吸,听着从她那端传来的机场广播的声音、人交谈说话的声音,以及……她略微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阳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也让眼眶一阵一阵地发烫。他深呼吸了口气,终于再次开口,声音却比先前还要沙哑:“申请了什么学校?”

沈岁宁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听着他的话,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去年的国庆,他在教自己打完篮球后问她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未来。

那时的她答案很坚定,她想去A大,想和他去一样的学校。

时隔几个月,再听他如此问,她却觉得好像有根尖锐的刺卡在喉咙,让她无法开口。

她沉默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努力想将哭泣的欲/望压下,眼泪却因此而掉得汹涌。

此刻唯一庆幸的就是他不在她的面前,看不到她如此狼狈的模样。

太过漫长的沉默,让他开始怀疑她是否有在听。

“宁宁?”

无论多少次,他还是习惯这样叫她。

心脏依旧因为这个称呼剧烈地疼痛着,可她的反应却不像前几次那样激烈,只是握着手机,轻声开口:“哥哥,你会后悔吗?”

他的喉结重重的上下滚动了下,刚想开口,沈岁宁忽然笑了笑:“算了,没有意义……”

她转过身,看见不远处回头看她的江愉,仰头叹了口气,又转过身,这才回答他先前的问题:“还没选好学校,但是……一定会是离你很远很远的地方,哥哥不用担心我会突然出现打搅你。”

因为握得太过紧,手机硌得掌心生疼,却远不及心上疼痛的万分之一。

沈岁宁吸了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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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自己做最后的告别:“顾衍,从今往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学着忘记。迟早有一天,我会不再喜欢你的。祝你幸福……”

话音落下,她将电话挂断,转身毫不犹豫地抬步走向安检口。

再见了,北城。

再见了,顾衍。

再见了,我那还未开始便已经宣告结束的单恋……-

机场外,顾衍握着手机,垂眸看着腕表上的时间。

耳边开始出现飞机轰鸣的声音,他抬起头来。

飞机升起在湛蓝天空,而后穿破云层,彻底消失在眼前。

他维持着仰头的姿势许久未变,直到脸庞一凉,他茫茫然地抬起手,指尖揩到湿润液体……

第73章 太难

那年七月, 沈岁宁在Y国开启了自己的新生活。

新家是靠近市区的独栋别墅,比沈家要小一些,但是住四口人刚刚好, 不会显得过分空荡, 也不拥挤。

外公外婆住在一楼,她和江愉则在二楼。

新房间和从前在江愉视频里看到的无差, 浓浓的公主风。

大概是她的反应太过冷淡,江愉站在她的身旁, 有些局促地问了句:“是不喜欢吗?”

还未等沈岁宁回答, 她很快又低声补充了句:“妈妈也不知道你现在喜欢什么样的风格,就按照你小时候喜欢的类型装修了……”

沈岁宁本想像过去那样, 顺从地应一声“没有,我很喜欢”, 可听到江愉渐渐变低的声音时, 脑中恍恍惚惚地又闪过了徐月在机场时说的话。

于是,几秒的纠结过后, 她第一次选择遵从本心,回头对江愉说:“妈妈,我现在喜欢简约一点的风格。”

似是没想到她会坦言, 江愉愣了几秒, 很快便说:“抱歉, 是妈妈考虑不周了。等过几天我叫人重新上门设计装修好吗?这几天你先将就一下,或者……你先到妈妈房间睡几晚?”

沈岁宁往房内又看了眼, 说:“不用这么麻烦, 换几件家具就好了。”

江愉忙不迭地应下:“那你看看喜欢什么样的, 发给妈妈。”

那之后的没几天,家里开始不断有工人进出, 将原本的家具撤走,换上新的。

等所有新家具都摆进屋内时,沈岁宁才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太过熟悉——

和她在顾家的房间所差无几。

习惯的威力是如此巨大,就连无意识选的东西都是过去的痕迹。

她已无力再来一次,索性就如此定了下来。

只是午夜梦醒时分,看见满室熟悉的布局时,她时常有种自己还在顾家的错觉。好像那些离别、那些眼泪、那些伤心都只是大梦一场,醒来后她仍旧是那个爱慕着顾衍、每天都期盼着能和他见面的高中生沈岁宁。

事实上,她在这边的日子也和高中时没什么差别。

由于错过了艺术院校的申请时间,沈岁宁不得不等待下一学年的申请。而在此之前,她必须先考取国际艺术课程的证书。

于是,在大家都已经步入人生的下一段旅程时,她仍旧如高三时一样,每天忙忙碌碌。

林桑和她通过几次视频电话后,忍不住调侃道:怎么感觉别人都是到国外潇洒去的,你倒好,像是在渡劫。

她在屏幕前愣了一瞬,很快便转移了话题。

通话结束后,她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很长一段时间里,脑中回响的都是同桌刚才的话。

渡劫吗?

沈岁宁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生活算什么,明明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家人相伴左右,外公外婆日日对她嘘寒问暖,就连江愉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总是忙于工作而忽视她,甚至会三五不时地找她聊天,母女俩的关系比从前好了许多。

她从前渴求的,好像都在一夜之间实现了。

可沈岁宁却感受不到那种愿望成真的快乐。

她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像是有个巨大的洞,不断地吞噬着她。江愉每星期都带她去做一次心理疏导,但效果甚微,她仍旧会在一个人时发呆,更甚时还会突然掉眼泪。

沈岁宁清楚症结所在,却无力改变。

于是,她努力学习,努力画画,将一天的时间都排得满满,尽可能的不让自己去想从前,不去想那些早已远离的人和事。

她房间的阳台正对着对面人家的花园。初到那日夜色太深,她并未留意外头的风景,到第二日才发现对面盛开着满园的月季,饱满的花蕊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生机勃勃。

那是她最缺的。

自此,她在家的大部分创作时间都消耗在了阳台上。

初时,沈岁宁也好奇过对面住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只是连着观察了几天,她都未发现有什么人在那里居住,每日进出的只有花匠。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随着气温慢慢升高,院子里的月季渐渐枯萎。

到七月底的时候,花园里盛开的已经变成了向日葵。

每日窗帘拉开,沈岁宁都能看见大片明黄的花朵,就连夜晚,那些明艳的颜色依旧夺目——

院子里不知何时忽然有了灯。

灯光不算特别明亮,只是刚好照着花圃。

因着这个变动,沈岁宁在阳台的时间变得越发长。除去作画外,大部分时间里,她什么都不干,只是对着花园发呆,贪婪地汲取着那一点点的生气。

这天夜里,她像往常一样,端着江愉给她泡好的牛奶便缩到了阳台的椅子上。对着花园发了会儿呆后,她缓慢地闭上眼睛。

不知是不是错觉,闭上眼睛后没一会儿,身体忽然有了种被窥视的感觉。

她被这样的感觉驱动着,缓缓睁开眼睛。

对面屋子和往常没什么不同,除了院子里亮着灯以外,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不像有人的样子,只是身体的那种感觉却并未散去。

沈岁宁觉得有些莫名,在仔细查看了一番再次一无所获后,选择了起身回房。

接连好几天,只要出现在阳台,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便如影随形地跟着她。

沈岁宁被弄得有些心神不宁,在阳台待的时间大幅减少。

直到某日,一个女生出现,拉着行李箱推开了对面的大门,她心中的不安终于消散。

初时,沈岁宁和对面住的那女生并无交集,至多不过路上碰见时会礼貌微笑一下。

关系真正改变的契机是两人背着画板包在地铁口碰见,那女孩歪着脑袋打量了她几眼,忽然用中文问了句:“同胞?”

沈岁宁愣了愣,很快点头问道:“你也是中国人?”

对方耸耸肩:“我看起来难道不像中国人吗?”

沈岁宁哑然失笑。

那日,两人结伴回了小区。

沈岁宁在路上知道了对方的名字——

林桑榆。

如此凑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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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桑的名字只差一个字。

更为凑巧的是,对方想去的院校也跟她的一样。不同的是,对方已经收到了预科的offer,本科录取是板上钉钉的事。

临别之际,沈岁宁看着她家的花园,忍不住夸赞了句:“你家花园很漂亮。”

林桑榆非常开心,热情地邀请她第二日来自己家做客。

沈岁宁有些意外,但还是应了下来。

毕竟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年龄相仿的同胞。

次日,她带着刚烤好的曲奇饼干按响了对面的门铃。

林桑榆看到她手里提着东西时,忍不住感叹道:“要不说还是同胞好呢,又能一饱口福了!”

自那日后,两人的来往渐渐变多。

林桑榆家中只有她一人,便时常邀请她去家中做客,两人一同做饭,一同画画。每次离开,对方都会剪下花园里的花,包扎成漂亮的花束让她带回去。

礼尚往来,沈岁宁也会邀请她来自己家。林桑榆嘴巴甜,吃饭的时候非常给面,直夸她外婆的做饭水平和五星级大厨一样,每次都把老太太美得合不拢嘴。

……

冬去春来,日子一天天过去。

收到录取邮件的那天,L城刚下完一场大雨。沈岁宁坐在电脑前,将邮件反复看了几次,而后平静起身,让司机找了家理发店。

国人常说从头开始,她想彻底告别旧日,迎接新生活,于是毅然决然地让理发师给自己染了个当地非常常见的发色。

过程有些漫长,她看着镜子里自己乌黑的长发慢慢被染发膏覆盖,到最后洗净吹干,彻底成了另外的模样。

结束后,沈岁宁没有叫司机来接自己,而是一个人漫无目的地穿过街道。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只是在感觉到腿有点酸后,停住了脚步。

街边玻璃橱窗映照出一头白金发色的女生。

她怔怔地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着,眼泪毫无预兆地就掉了下来。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只是眼泪汹涌,完全无法刹住。

异国的街头,到处都人来人往。

不解的、善意的、嫌弃的……很多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却独独没有深埋在记忆里的、她最想要的那一束。

直到这一刻,沈岁宁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所做的一切好像都是徒劳。

太难了,太难了……

告别过去,真的太难了……

她忍不住拿出手机,从黑名单里找到顾衍的电话,将其拉出来。

指尖长久地停留在屏幕上,却迟迟没有点下拨通。

到最后,她又重新将那号码拉入黑名单。

做完这一切后,沈岁宁将手机收回口袋,用手背擦干脸上的泪水,转身继续往前走。

没关系的,再难她也会学着忘记。

第74章 想念

九月底, 沈岁宁从家离开,搬到了学校附近的公寓,正式开启了自己的大学生活。

公寓是江愉另外租的, 两居室的布局, 其中一个被她改造成了书房,平时学习画画都在那里。

过往那些年, 沈岁宁从未体验过学校的集体住宿,像这样一人独居也是第一次, 诺大的房子只有她一人的声响,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第一天, 江愉怕她一个人不习惯,还专门留下, 陪她睡了一夜。

十几年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 枕边忽然多了个人,她几乎整夜都未能入眠, 又害怕会惊扰到身旁的人,一整晚都不敢有什么动作,就这么僵硬地躺着, 到晨光熹微才艰难入睡。

迷迷糊糊之间, 只听到耳边江愉在说着话, 她却未听清,只是模糊地应着。

待醒来时, 公寓里已经只剩她一个人了。

冰箱里有昨日买回的面包, 她扔进面包机里烤了下, 又给自己热了杯牛奶,早餐和午餐就这么一同解决了。

吃完后, 沈岁宁起身,准备将杯子洗一下。

敲门声就是这时响起的。

她愣了下,对着门看了会儿,猜测是不是江愉又回来了,没成想开门后竟是另一个熟悉面孔。

林桑榆就站在她房门口,身后放着一个大行李箱,见她开门后,大张着手臂喊道:“Surprise!!!”

沈岁宁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吃惊地问道:“桑榆?怎么是你?你也住在这儿?”

“想不到吧,我们又做邻居啦!”面前的人转过身去,抬手往她对门指了指,又说,“我可是特意问过你妈妈的,让她先保密不告诉你。”

就这样,沈岁宁再一次和林桑榆成了邻居。

时间对得上的时候,两人会一起步行去学校,回到公寓再一起琢磨吃什么。放假的时候,两人也会约着一起去看展逛街,到附近的公园写生。

沈岁宁前十几年都没怎么进过厨房,唯一比较拿手的就是做些甜点,好在林桑榆的厨艺还不错,两个人凑到一起也会研究一下怎么做饭。

几个月时间过去,两人的做饭水平双双飞速进步。

为此,林桑榆还开玩笑说,再这样下去,回国后就算不能从事本专业的工作,也能去应聘个厨子了。

……

秋季学期结束后,沈岁宁没有立即收拾东西回家,又在公寓里住了一段时间。林桑榆回去也是自己一个人,索性也跟着她留了下来。

直到平安夜的前一天,沈岁宁终于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第二日回家去。外婆在几天前就打来了电话,催她在生日前回去,一家人好在一起庆祝一下。

老人家都发话了,沈岁宁只能照做。

行李收拾到一半,放在床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接起,是林桑榆。

电话里,林桑榆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和她说:“宝贝,你快过来,我感觉我这边好像藏着有东西……”

她的脑海立马闪过那些入室抢劫的案例,二话没说起了身,从家里抄了根棒球棍,边开门边和林桑榆说:“你别怕,我这就过来,先躲起来。”

心底有很深的恐惧,她在出门时甚至已经翻到了公寓安保的电话,就等着时机不对立马拨通。

推开林桑榆家的门,里头黑漆漆的。

如此氛围,她的心彻底提起。

沈岁宁握紧手里的棒球棍,悄悄探入脑袋,正思考要不要出声叫人时,厨房那里忽然亮起了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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