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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就算是天塌了,也有我在。”
“愿它日后无论遇到什么都可以逢凶化吉, 吉祥平安。”
洛曈朝小狗伸出手,小狗似乎感受到了面前人类传递而出的善意,又似是喜欢洛曈为它取的这个新名字, 毫不犹豫地跑过来,嗷呜嗷呜地蹭着洛曈的掌心。
晏逐川在后院找了块空地,陪洛曈一起将大吉的娘亲埋葬好, 还立上一块木牌,刻了“忠犬之墓”四字。
夜晚露气重, 虽是暮春时节,晏逐川仍担心洛曈寒夜受凉,遂带着她和大吉先一步回府去, 嫌犯由暗卫们押送入狱候审。何锁匠的尸体则派人先抬回衙门, 待其亲友认领。
当初皇上下旨交予她全权负责此案时, 便已同各处传达过口谕了,因此不论是大理寺、刑部、还是凤麟府衙,各方都表示会全力配合长公主。晏逐川此次回京也没带多少人手,这样一来倒给她省下许多方便。
二人共乘一骑,晏逐川如来时那般将洛曈圈在怀里,微风识途,自己朝回府的路上走去。
一路上洛曈都十分安静,小姑娘虽向来生性乖巧, 但同她却是难得像今日这般静默无言, 让晏逐川多少有些在意。
晏逐川拢了拢缰绳,让微风跑慢一点,她俯身偏头瞧看怀中人神色。
洛曈搂着大吉, 紧偎在晏逐川胸前,一张小脸还隐隐泛白, 微微低垂的目光纷乱无定,显然是一副惊惧未消的样子。
“曈曈,你还好么?”晏逐川心下担忧。
“逐川,我有些怕。”回应她的是洛曈比平时还要软上三分的声音。
这也难怪。曈曈性子温软,虽不是第一次见死人了,但骤然看到这死于非命的尸体,不害怕才奇怪。
晏逐川心疼极了,圈住洛曈的手臂又紧了几分,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却忽然间笨嘴拙舌起来。
曈曈如此可爱淳良,想来从前在清荼谷定是被照顾得好好的,都是打从遇见了自己,才无端被卷进这些是非之中……
晏逐川正沉着一颗心惴惴自责,却听洛曈又缓缓问道:“逐川,人命竟是如此脆弱的么?”
“从前在谷中,我见端木姨母治病救人,只道性命珍贵,却未曾想过它们这般易折。风云祸福,只在旦夕之间……”
“那何师傅,会行走于街上,会同他人说笑;有些小毛病,亦会发善心,同我们并无什么分别。他本无罪,却惹来杀身之祸。”洛曈轻轻叹了一口气,眉眼间满是哀戚的愁容,声音渐小,“纵然凶手会被严惩,可人死不能复生。若行走于世是这般凶险,逐川,我……我要如何变强些,才能护得你万般周全呢?”
洛曈一腔忧愁诉得真切,晏逐川却愣住了。
她原以为洛曈是怕随她身入险境,怕这种种——皆因待在自己身边才接踵而至的是非纠缠。虽说她晏逐川绝不会护不住自己的人,可纵使骄傲如她,也会担心曈曈是否会恼了她,嫌了她,是否会有哪怕一丝的不情愿。
却不料曈曈竟然是这般想的。她捧在心尖上的小姑娘啊,自身都还那样娇怯,却已然在惦记着要保护她了。
晏逐川心头一酸,仿佛蓦地陷入一片柔软。
洛曈久久未闻得逐川回音,有些局促起来,想来逐川一定在偷偷笑自己吧。
洛曈也清楚自己的斤两,武一窍不通,文亦无所长,要谈保护逐川可不是有些妄想了么。但她真的好怕,更不敢去想,若有一日逐川也受到伤害,无力回天的样子。哪怕仅仅是假想一下,都令她痛彻心扉。
晏逐川正动容,突然感到手上一凉,随后一滴水渍在她衣袖上氤氲开来。再一看洛曈,竟是低着头抹起了眼泪。晏逐川慌了,忙将洛曈微微扭转,手忙脚乱地安慰起来。
了解到洛曈缘何伤心落泪后,晏逐川的心更是软得一塌糊涂。
“曈曈莫哭,若是旁人瞧见,可要以为我欺负你了。”晏逐川单手轻柔地拭去小姑娘脸侧的泪珠,低头在她耳边温声哄着,“是我不好,害我的曈曈平白担心这许多。”
“不是的,是我自己胡思乱想,唔——”洛曈闻言连忙摇头,又欲自怨自艾,弗一回眸,嘴巴便被堵了个结实。
突如其来的这个吻炽烈而绵长,洛曈还怔愣着不及回神,便再一次体会到了那令人目眩神迷的唇舌交缠。
晏逐川漂亮的眉眼近在眼前,璀璨如星子。洛曈羞于直视,急忙阖上眼帘。夜色幽深似墨,她倒不必担心绯红的面颊被瞧见,可那如鼓点一般愈来愈快的心跳声,却透过紧密相依的身躯,诚实地传入了晏逐川胸膛之中。
“嗷呜……汪!”
若不是大吉在洛曈怀中不满地挣动了起来,这一吻不知要到何时才罢休。
“小笨蛋,下次要记得换气。”晏逐川见洛曈险些将自己闷坏,缩在她怀里直微微轻喘,不由得失笑出声,捏了捏洛曈的脸蛋道。
洛曈抱好大吉,只窝在晏逐川胸前不做声,抿紧的唇角悄悄弯起,任由脸上热气蒸腾。方才一路行来她还依稀觉得这春夜着实有些凉,现下却是一点都不冷了。
微风依晏逐川的授意慢悠悠走了这半天,早已按捺不住了,不满地仰头打了个响鼻。晏逐川搂紧了洛曈,轻道一声“坐稳”,便策马快跑了起来。
微风跑起来略有些颠簸,洛曈只觉仿佛置身小舟,一颗心忽上忽下,直至飘入云端……
今夜的月似乎格外皎洁明亮,夜空中繁星点点。清清凉凉的夜风,同身后之人那令人安心的声音一起,轻柔、却坚定地掠过洛曈耳畔:
“别怕,就算是天塌了,也有我在。”
话分两头,暂且放下晏逐川和洛曈二人抓到那杀害锁匠之人回府不提,却说白日里午后,凌肃和霜月去查那玄雾楼的踪迹,她俩正边走边聊着,要找的目标就出现了。
她们其时正身处于闹市之中,商贩叫卖,人来人往……霜月猛然被凌肃拉到树后,一时有些反应不及,脚下不稳,和凌肃撞到了一处。她才揉着肩膀呼痛,凌肃的手就捂上了她的嘴。
凌肃下意识地出手,并未想太多,直到掌心传来无法忽视的温软触感,让她不由得怔了一瞬。对上那双睁圆了看着她的紫眸,凌肃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往斜前方指了指,便松开了手。
霜月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座茶楼,生意挺红火。二楼拐角处的阴影里,坐着一个奇怪的人,半张面具遮住脸,左顾右盼颇为醒目,想来目标就是他了。
“他是谁?”霜月压低声音问。
“别直愣愣地盯着,太明显了。”凌肃掰过霜月的头,也低声道,“我此前调查时,曾见他和玄雾楼的人一起出现过。”
那蒙面人似是在等什么人,每隔一会儿便要看看楼下和远处,反却没什么心思喝茶,店小二也始终不曾凑至他跟前。
约摸过去了一个时辰左右,夕阳渐渐西沉,街边的商贩也开始陆续收摊,楼上那位蒙面人终于有所动作了。
“可算是走了!老娘等得累死了……哎哎,等等我呀!”
凌肃刚想跟上,就被拽住了衣袖,回身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就见霜月笑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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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道:“嘿嘿……我腿麻了。”
凌肃回头望了望,眼看那蒙面人离开茶楼,越走越远,遂背对着霜月半蹲了下来。
“赶紧上来,跟丢了找你算账。”
霜月未料到凌肃愿主动背她,也没多犹豫,双臂勾住她轻轻一跃就伏到了凌肃背上,嘴角漾起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未了解对方底细,二人也不敢跟得太紧,只远远尾随那蒙面人。就见他东拐西拐,朝着城北行去。
那蒙面人来到一条人烟稀少的街道上,朝身后左右都谨慎地看了看后,钻进了一个简陋的小院。
霜月连忙让凌肃把她放下来,着急地说:“怎么办?”
凌肃四下张望了一圈,见旁边不远处有家客栈,在客栈二楼刚巧有间屋子开着窗,遂纵身飞了上去,翻窗入室。霜月见状,便也跟着飞进那客栈。
站在这扇窗边往下看,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蒙面人进入的那个小院子。院子由几道矮墙围成,内有一排木头搭成的棚架,木棚里挤满了一群群青蓝白灰颜色各异、咕咕叫的鸽子。
原来此处是个鸽棚。霜月和凌肃彼此对视了一眼,继续不动声色地观察。
只见那蒙面人打开木棚,从一只鸽子脚上取下一个竹筒,拿出一张字条来。蒙面人看过字条后,皱着眉将字条烧了。距离虽远,却也能看清他脸上浮现出的不耐神色。
那字条是谁写的?写了些什么?凌肃直觉那一定是很重要的线索,可案情还有多处未明,她们此刻不能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字条被烧成了灰烬。
突然身后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二人猛然回头,就见房门被拉开,一名女子震惊无比地伫立在门口,脚边躺着一只水壶。
“呀!你们是谁,在我房里做什么!来人啊!来——”女子的尖叫声响彻了整栋客栈,凌肃忙出手制止她。
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霜月回头用余光瞟向鸽棚,果不其然那蒙面人已被客栈这里的声响所惊动,正抬头狐疑地盯向她们的位置。
情势紧迫,霜月灵机一动,一把拉过凌肃靠在窗边,柔软的腰肢欺身缠了上去,双臂勾住凌肃的脖颈……从远处看,就像是一对情人在耳鬓厮磨,相拥缠绵。
第52章 一如年少往昔。
面对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 凌肃面色冷峻如常,渐渐幽深的双眸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波动。
“快配合一点!”霜月贴近凌肃耳边悄声说,“他还在看我们。”
温热的气息吐在耳畔, 像小猫抓挠似的。凌肃心中浮起一股难以名状的躁动,抬手环住了霜月腰际,将人用力拉向自己, 同时低下头缓缓贴近她面庞,声音低沉:“如此, 够么。”
瞬间拉近的距离让霜月的心跳骤然变得不受控制起来,二人几乎是鼻尖相抵,那凝视她的目光里写满了认真, 而凌肃的唇就停在自己唇畔, 相距不过毫厘。
纵然平日里胆大恣意, 霜月也想不到凌肃这根木头竟然……竟然会“配合”至此种地步。她睫毛轻轻颤了颤,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心说幸好有易容在,不然自己此刻的脸一定是红透了。
然而,那鸽棚中的蒙面人似乎并没这么容易被哄骗过去。
她们侧身对着窗外,余光可见蒙面人掏出一支小巧的暗器缓缓举起,似弩似匣,默默对准她们的方向。
霜月心下一惊, 这就要灭口么?光天化日之下, 在凤麟街头?也太目无那啥了点……
躲?还是不躲?
那蒙面人的位置还算隐蔽,若她们此时躲开,不就摆明了并非是什么寻常百姓, 暴露出一直在暗中悄悄盯梢他的事实么?
可若不躲……啧。
容不得她再细想,查案要紧, 不能打草惊蛇。索性豁出去了!霜月一咬牙一闭眼,正打算听天由命,忽觉身子一晃一轻……
霜月连忙睁眼,竟是凌肃揽着她转了个身,自己背对窗外,而她伏在凌肃胸前,被挡了个严严实实。
“你——”
一切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霜月还懵着,耳边便传来破空之声,只觉眼前之人身躯一震,搭在自己腰间的手也失了力气渐渐滑落下去。
“凌肃!凌肃!”
颀长的身躯踉跄了一步,闷哼一声倒在霜月怀中,下巴抵在她颈窝处。霜月惊慌不已,忙小心地扶着凌肃到一旁坐下。
“你怎么样!”
霜月急着查看她的伤势,只见一支短箭插在凌肃背上,她青色的衣裳也被鲜血洇湿了大片。幸而中箭的位置较偏,堪堪避过了要害。
“盯盯住他。”凌肃脸色发白,额头上已有细密的汗珠滴下,强忍着痛意吐出一句话。
“你都受伤了!”霜月急道,眉间泛起愠色。
“别管我,快去!”凌肃咬紧牙关低吼着。
霜月拗不过她,也明白若此时前功尽弃,凌肃的伤就算是白受了。她想托房里那位陌生女子替她看顾片刻,可那女子早已吓跑不知所踪。霜月遂带着气狠狠跺了跺脚,转身去寻那蒙面人。
可待她至窗口看时,那鸽棚竟已人去楼空,倒是刚好教她看见一只白胖胖的鸽子扑扇着翅膀从里面飞出来。
霜月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跃出窗子,再回来时手里便多了那只圆润雪白的信鸽。
“不愧是西域第一的轻功。”凌肃侧身倚着墙坐在地上,想起前些天从兑二那里听来的八卦,抬眼瞧着她,有气无力地说。
“你怎么下来了!”霜月皱眉,明明离开之前把她扶到床边坐着的。
“弄脏不妥。”
霜月狠狠瞪了她一眼,道:“你只管好好坐在那,弄脏了我赔人家便是。”
凌肃喘了口气,问:“那人走了?这是他放的信鸽?”
霜月点点头,凑上前仔细瞧她后背,喃喃道:“这伤这么吓人,也不知有毒没有,我还是去找个大夫来看看……”
“不必了,待我们回去找离三就好。”凌肃见霜月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哪还有半点方才横眉瞪眼的气焰,心中微动,想了想补充道,“这箭应是无毒的,射得也偏,那人当只是试探我们而已。不然,我早已不能同你这般说话了。”
这本是宽心之语,哪知霜月听了反倒更加后怕不已,双眸中满是自责神色。
凌肃见状心中不忍,道:“这算什么,更吓人的伤不都见过了?”
霜月抬眸,眼含疑惑地望着她。
凌肃自知失言,咳了两声,瞥了眼被霜月丢到一旁的信鸽:“先把信给我看看,你也不怕它飞走了。”
“它敢飞走,就正好拿它炖汤给你补身子。”霜月捧过那只鸽子,从它腿上解下一只细小竹筒,又打开竹筒,倒出里面的纸卷。
那胖鸽子不知是不是真听懂了霜月的恐吓,显得格外乖顺,不飞也不乱动,倒是十分配合。
霜月展开那纸卷,寻常的中原文字她是识得的,但这笔迹着实有些潦草,遂她一边努力辨认着一边念给凌肃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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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机会,老地方候……尔三日。”
“什么呀,没头没尾的。”霜月噘噘嘴,将字条拿至凌肃眼前。
“是‘老地方,候尔三日’。”凌肃又看过一遍,上面确实只有这几句话没错。可目前线索太少,也无从推测其真正意图。
只是有一点很清楚,玄雾楼的人正在京中筹谋着某件危险的计划,且似乎已经动过手了。联系她们入京途中的那次客栈夜袭来看……此次谋害皇帝一案,他们确实有着不小的嫌疑。
“先回去,跟老大她们会合。”凌肃支撑着要站起来。
“哎你的伤!”霜月忙按住凌肃,小心地架起她另一条离箭伤稍远的手臂,“窗子是翻不得了,慢慢走,我们从正门出去。”
见凌肃停下来看她,霜月扁扁嘴道:“大不了赔钱给客栈老板嘛……我就不信银子还堵不上他的嘴!”
……
最后,霜月果真用银子成功安抚了客栈老板,连那位受惊不小的尖叫女子,也拿到了一份权作压惊。
二人乘马车回到长公主府时,已是夜幕低垂。
此时晏逐川和洛曈还未归来,* 卞姑姑乍一见到插着箭满身是血的凌肃,好生吓了一跳。不过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姑姑了,很快就镇定下来,本想派人去宫里请太医,可想到这个时候宫门早就下钥了,又犯了难。
幸而巽五和坤八还在府内,这二人便自告奋勇去寻离三换她回来。
“凤麟城这么大,她们上哪儿去找离三?”霜月颇为好奇。
“暗卫之间,有自己的信号和联络方法。”
长公主府很大,不用说和晏逐川情同手足的凌肃,就连八个暗卫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凌肃此刻坐在自己房里,她清楚,这点伤势和她从前在刀光剑影,沙场厮杀中所受过的那些伤比起来,委实算不得重。
但她流了不少血,马车又颠簸了一路,这会儿的确感到有些虚弱乏力。
头愈发沉重,可她尽力控制着自己再撑一阵,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霜月忙前忙后,看她接过丫鬟打来的热水,浣洗手帕,为自己擦干净脸上的汗渍和血污……
一如年少往昔。
没人认出易容后的霜月,只当她是凌肃自个儿带在身边的婢女。
可凌肃知道,她明明是千金之躯。
“你该回去了。”凌肃开口。
“你出来太久,馆驿守卫若是发现你不见了,上报皇帝,那便是欺君。”
“我不走!”霜月柳眉微竖,直接在她身旁坐了下来,“馆驿里有伊朵呢,我要看着你治了伤再回去!”
凌肃只沉默地望着她,霜月易容后的这张脸,比起她本人,要平凡逊色许多。更加柔和清秀,却少了几分荡人心魄的冷艳张扬。
看着看着,凌肃就突然生出一种想把她的易容|面具揭下来的冲动。
她很想看看,当那张真正属于霜月的面容,露出这副担心自己的表情时,会是什么样子。
“抱歉。”凌肃突然说。
“啊?”霜月愣愣看她,有些不明就里。
“白日里在馆驿,凶你立字据,是我不好。”凌肃低垂了眼眸,语气有些不自然,“我……并非不信你,只是不愿听你发那种毒誓咒自己,才急躁了些。”
再便是,着实气那颜泱同你如此亲近之故……凌肃暗暗在心中说道。
“哼,本公主最宽宏大量了,才不会和你一般见识呢。”霜月闻言,状似毫不在意地拍了拍手,嘴角却止不住地偷偷上扬。
虽说她本就快忘了这茬,可那冷冰冰的木头居然会向人道歉!也是件值得开心的事了。
坐了不到片刻,离三便回来了。
离三提着药箱子一进屋,霜月就“腾”地起身,那热切的目光愣是把这位见多识广的军医姑娘怵得头皮一紧。
“老大呢?”凌肃问离三。
“殿下大概一时半刻回不来了。”离三打开药箱,手上做着给凌肃拔箭的准备工作,言简意赅地交代,“抓了个人,在狱里审呢。”
凌肃支撑到现在已是疲惫不堪,也没力气追问更多细节。只点点头,伸手将那张从信鸽身上截获的字条塞给离三,嘱咐待晏逐川回来便交给她。
霜月举着灯烛立在一旁,生怕她们不够亮似的。
“公主还是先出去吧。”许是有了旁人在场的缘故,凌肃又恢复了那沉闷的性子。
霜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离三,虽担心凌肃的伤势,可阿曈都说离三的医术高明,想来是不会有事的吧。另外,她也的确不忍心看到拔箭的场面……遂抿了嘴点点头,放下灯烛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怕吓到人家?”待霜月出门后,离三动作利落地拔出凌肃背上箭头,凌肃哼都没哼一声。紧接着离三掀开血衣,开始熟稔地处理伤口、给她上药。
烛光下,凌肃背上那些纵横交错、斑斑驳驳的伤痕清晰可见。
见凌肃不置可否,离三一边涂抹着药粉一边道:“其实你这些陈年旧伤,也不是没法子的。我那有上好的药膏,祛除疤痕效果甚佳。问你多少次了,你偏不肯试。”
“每次看到这些伤痕,就会记起当年那段日子。”凌肃微垂的目光渺远,似是扯出了一个无声的浅笑,“要是伤疤没了,回忆……也就跟着没了。”
“别人都珍藏信物,你倒好,留这么多疤做纪念。”离三无奈摇头。
他们暗卫八人,虽从小和晏逐川一起长大,但因暗卫营受凌肃直接统辖,在漠北军中时,他们还是和凌肃朝夕相处的时间更多点。凌肃虽然不提,可她心中有个白月光的事,他们多少也都知道一些。
而白月光本光,此时正在门外坐立不安,上蹿下跳,抓耳挠腮……
第53章 九出十三归,少了我可不干。
翌日清晨, 长公主府。
床榻上的小人儿几乎是一醒来就下意识地扭头朝墙里侧看去,可只看到一面严丝合缝的墙壁。这机关是单向开合的,唯有在晏逐川的房间才可打开。洛曈呆呆地怔愣片刻后, 便一骨碌坐了起来。
这一夜洛曈睡得极不安稳。
昨夜里,她和晏逐川一同回府,半途中, 晏逐川突然看到夜空升起了沧澜军暗卫独有的联络信号弹,来自大牢方向。
这个颜色的信号弹, 是表示有紧急之事需她前往。晏逐川恐傍晚时捉到的那嫌犯出了什么意外,便勒转马头,带着洛曈即刻赶往刑部大牢。
按理来说, 一个杀害锁匠的庶人, 关入府牢即可, 本毋需如此兴师动众。可因他们是查灵猫行刺一案,顺藤摸瓜才找到何锁匠这里,而此人极可能同谋害陛下之事有所牵连,为防止生变,故破例将人犯押入了刑部大牢。
待她们抵达大牢后,从晏逐川的暗卫们口中得知,那原本拒不开口的人犯,突然声称自己要交代重要供词, 但事关机密, 他只肯说给长公主本人听。暗卫们无法,只得发信号将晏逐川召唤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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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之事,洛曈却不愿再去回想……
据说晏逐川单独提审时, 那人犯不知用何种手段竟悄悄挣脱了镣铐,寻得时机骤然暴起, 欲行刺于她。
幸而晏逐川并未大意,有所戒备。那人犯偷袭未成,自是敌不过晏逐川之身手,被打成重伤。他只余一口气在,却再无还手之力,便咬舌自尽。
所谓的要交代供词,大抵也是为骗得晏逐川前来的托词罢了。
洛曈被晏逐川留在外头,虽未亲眼得见这一切,可也足够胆战心惊。直拉着晏逐川上下查看,尽管晏逐川毫发无损,却也叫她担心得落了泪。
再后来,洛曈恍惚间已不知是如何回的府,只记得她一直紧紧抓着逐川,直到回了房卧于榻上,也不肯放开。晏逐川一直温声安抚着她,最后打开了那扇墙壁上的机关,让洛曈抓着她的手,二人十指相扣,许久才堪堪睡去。
汤圆扑棱着飞过来落在洛曈面前,唧唧啾啾的清脆鸟叫声将她的思绪拉回。
“吱呀”一声门被拉开,玉笙探了头进来,笑眯眯道:“姑娘醒好早呀,殿下去前面处理事务了,特意吩咐不准吵了姑娘休息。姑娘可要再睡会儿?”
洛曈摇摇头,玉笙便端了水盆进来,好让洛曈洗漱更衣。
自从上次玉笙因易魂散中毒,洛曈便总对这丫头心怀愧意,觉得是连累了她。玉笙好了之后也不舍得让她干太多活,还托府上的厨娘隔三差五地做些进补的药膳送到她屋里……玉笙本就是在长身体的年纪,几日下来被养得脸都圆了一圈。
洛曈心系案情,只简单梳洗了下便匆匆跑去用膳。这一顿早膳吃得亦是匆忙,洛曈只喝了一碗桂圆莲子粥,又塞了两只鸡蛋就坐不住了,擦擦嘴朝正厅走去,玉笙和汤圆紧随其后。
一次又一次发生在身边的危险让洛曈意识到,唯有早日抓住幕后之人,破了此案,逐川才能真正地脱离险境。
穿过回廊来到前院,洛曈还未踏入正厅的门,便听到里面传出一阵阵拌嘴的吵闹声音。
“哎呀阿颜你就不要操心了,我都说不会有事了。”
“公主还是请回馆驿为妙,若是被发现您抗旨就糟了”
“大哥其实不必太过担忧,沐云馆驿防守虽严,可里边儿都是霜月自己的人,大侄女这儿也尽可以放心……”
洛曈听到朋友们熟悉的声音,心中欢喜,加快了脚步。
一进门,大吉就汪汪叫着扑了过来,围在她脚边欢快地摇着尾巴。旁边一黑一白两只毛团正满室追逐嬉闹,是香香和无忧。
再一抬头,就见到霜月、颜泱、晏黎三人在七嘴八舌地争辩。
晏黎正说到“……你也清楚霜月公主的性子,若是真不让她出来透透风,准要闷坏了……”
易了容的霜月在一旁连连点头。
洛曈被这一室热闹的气氛包围,自起床后那层隐隐笼罩在心头的不安,不知不觉散去了不少。
“阿曈,你醒啦!”霜月一把将洛曈拉到身边,“快替我说说这个死脑筋,本公主心里有数着呢!”
原来是颜泱觉得霜月尚在禁足期间,哪怕易了容,日日都跑出来同他们一块查案总归有些冒险,因此在苦口婆心地劝她回馆驿安心等候消息。
而霜月决定的事,自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任凭颜泱怎么说都不改主意,正嫌他婆妈,烦得不行。
颜泱则是转向洛曈,正色道:“还请洛姑娘劝一劝公主,抗旨非同儿戏,颜某以为……”
“去去去,你们自己纠缠去,别烦我家曈曈。”晏逐川不知打哪突然出现,一把揽过洛曈,“我在你房里没见到人,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困不困,吃饱没?”
见到一直心心念念之人出现在眼前,洛曈才真正安下心来,抓住晏逐川的手抬头望着她认真点点头:“你不在,我便睡不着了……本就不十分饿,现已很饱啦。”
晏黎摇着一把降香黄檀洒金折扇,轻撞了下颜泱肩膀:“瞧我说什么来着,这事就让霜月公主自己做主吧。大哥你有这个闲功夫的话,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补偿我,那可是三千两雪花银呐!”
“补偿?”洛曈闻言不解。
“说来惭愧。”颜泱解释道,“是颜某思虑不周,未能备足赎身的银两,幸而有义弟慷慨解囊。”
“你是弈吟阁的招牌,他们的摇钱树,那鸨母怎么可能轻易放你走,当然要狮子大开口了,哼。”晏黎掰着手指一脸痛心状地絮絮叨叨,“本王的钱可不是这么好拿的,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我跟你讲……九出十三归,少了我可不干。”
见颜泱斜着眼瞧他,晏黎气势不由得弱了几分,挠挠头道:“那什么……钱财乃身外之物,若是拿旁的来抵自然也是无不可的。大哥日后闯荡江湖,跋山涉水,别忘了给小弟捎些稀罕玩意就成!”
洛曈和霜月均是一脸惊诧地瞅着他们,一个没想到颜泱的身价居然如此昂贵,一个则是震惊于向来视财如命的五王爷居然肯自掏腰包替颜泱赎身。
喧闹过后,众人围在一起继续商讨案情。
“听说你们从那自尽的人犯身上,搜出不少东西来?”晏黎等人一早就听说了晏逐川昨夜在刑部大牢遭遇之事,很是关心。
晏逐川轻轻颔首:“共搜出一把钥匙,一封密信,和少许残余的印泥。”
“印泥!”霜月激动地拍案而起,“他就是凶手!就是那日溜进馆驿给猫儿下毒的黑衣人!那是不是可以跟你们皇上交差了?也好赶紧证明我的清白。”
“确实如此。可他一死,此案便会断在这里,而幕后之人还隐藏在黑暗之中,他的目的还未达到绝不会罢休。”晏逐川沉声道,“人犯不会独自一人在京中作案,定有同党相互接应配合。因此,为抓住更大的鱼,还需霜月公主再委屈几日。”
“我倒无所谓。”霜月坐回椅子上,又忽然想起前一日所见之事,抬头说,“对了,说到同伙。昨天我和凌肃跟踪的那个蒙面人,和这案子有没有关系?可惜让他给跑了……”
洛曈扯了扯霜月的衣袖示意她不要急,又转头问晏逐川:“我们可有何办法查出那把钥匙的用途么?”
晏逐川与她的小姑娘对视着,似是犹豫了一瞬,而后开口道:“不用查了,我已拿给卞姑姑辨认过,那把钥匙……正是府上后门的钥匙。”
在场所有人都睁大了双眼,神情严肃起来。
晏黎:“所以那黑衣人选你我下手,原来不只是为了害大侄砸?”
颜泱:“他从何处竟能弄来长公主府上的钥匙?莫不是何姓锁匠那里……难怪要杀人灭口。”
霜月:“怪不得昨夜他会骗你去大牢!”
晏逐川看了看一言未发的洛曈,轻轻牵起她的手握在掌心。洛曈眉眼间尽显忧色,但和昨夜的惊惶相比,已经镇定了许多。
众人感觉到所有的事件似乎都隐隐指向了一个方向,然而却一时间纷乱如麻,有些理不清头绪。
“大侄女,刚刚不是说还有一封密信吗?”晏黎道,“信上写了些什么?是否有关于他背后之人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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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女将军的小萌妻》 50-60(第5/15页)
“难就难在这封信用的是暗语。”晏逐川掏出一个信封,将里面的信纸展开,众人凑头围了过来,只见上面果然是一些奇形怪状的字符,并非他们所熟知的任何一种文字。
没人能认出密信上的内容,晏逐川也并不意外。她把信纸折好塞回信封里,又将信封递给霜月:“劳烦公主替我去问问凌肃,是否识得信中的暗语。”
“凌肃?为何问她?”霜月接过密信,微微愣了一下。
“因为那个死去的人犯身上,有一枚鹰状的环形刺青。”
第54章 “倒还真是看得起我。”
旁的人还有些许困惑, 洛曈却是一听就记起了当初逐川上京途中,在卧云县的客栈里遭遇的那次黑衣刺客夜袭之事。
在当日那些黑衣杀手身上,也发现过一枚这样的刺青, 她们也正是藉由这一点,才怀疑到了玄雾楼身上……
如今同样的标志再现,莫非真的印证了凶手的身份?
洛曈心中千回百转地胡乱猜测着, 一旁霜月也刚好听完晏逐川对众人粗略的解释,扔下一句“包在我身上”就拿着密信爽快利落地离开了。
霜月找了个丫鬟在前头带路, 一边跟着走一边打量着府内风景。
论起来这才是她二回来长公主府。此前刚得知洛曈搬进来时,她便一直想来拜访,怎料还未登门便一道圣旨下来禁了足。而昨日送凌肃回来时天色已晚, 她又一心挂念凌肃的伤, 因而并未好好瞧看这府邸是何模样。
呸呸呸!挂念那冷冰冰的闷葫芦做甚。霜月想着想着回过味来, 开始暗自懊恼。
只不过是因着凌肃挡了那原本射向她的箭,是救了她而受伤的,所以她才放心不下。
嗯,一定是这样的!
领路的丫鬟将霜月带至凌肃休息的院落,乖顺地行了个礼,便告退了。
她这一路走来是脚底生风,临到跟前却踌躇了起来。
凌肃插着箭鲜血淋漓的画面犹在眼前,饶是一向风风火火的霜月也不禁放轻了脚步, 缓缓推开了房门。
屋子宽敞, 陈设却也简单,霜月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榻上的人。
昨日为了让凌肃好生歇息,她和离三确认过她伤势无虞后便回了沐云馆驿。深夜才归, 急坏了的伊朵虽不敢数落她,可话里话外也十分忧虑, 今日更是百般拦阻她出门。
当然,拦得住就不是她阿洛兰霜月了。
虽说是生性怕闷闲不住,可人骗不过自己,她着实放心不下凌肃这根木头。
屋内窗明几净,凌肃盖着一条薄毯,面朝墙里,背对她侧卧着。修长的身躯微微起伏,看上去毫不设防。
霜月捏紧了手中的信封,不知为何,没有出声喊醒她,而是轻手轻脚地走到榻旁,低头注视着眼前的人。
窗纸很薄,天光透进来,在榻上之人脸上投下一层若有似无的浅淡阴影,勾勒出她清俊的面容。
凌肃闭着眼,虚弱安静的样子倒是较平时减了几分冷戾和寡淡。一头齐耳短发虽干练利落,质地却是和主人性子意外相悖的柔顺——这么想着时,霜月丝毫没有发现自己下意识地把手放到了人家头上,还摩挲了两下。
凌肃其实早在霜月踏入院子时就醒了,习武之人的警觉怎会让她连有人近身都毫不知晓,阖眼未动,只是因为来人的脚步声她早已铭记于心。
可当那软嫩柔滑的手指抚过她发间的一瞬,凌肃只觉自头皮窜起一层酥麻,迅速蔓延至全身,让她无法再继续从容地假寐下去,睫毛动了动,随即睁开了眼。
“呃,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摸头的手收了回去,凌肃尽力压下心头那一刹那的失落感,微咳了两声坐起来:“无妨,躺这么久足够了。”
“你慢着点!”霜月恐她动作过大牵扯到伤口,忙伸手去扶。
扶起来后她才发现,凌肃此刻只着一件中衣。许是怕碰到伤口之故,系带未束得很紧,仅是松松地披在身上。领口几乎是全部敞开着,可以清楚地看见几条雪白的绷带,以及她轮廓分明的锁骨和胸前那片紧致的肌肤……
凌肃见霜月愣愣地盯了她许久,眸色微暗,哑声道:“看够了么?”
霜月闻声如被惊醒一般,脸颊微热地移开了视线:“咳……那个,有样东西给你看。”
霜月说着拿出了那封密信,并将众人方才的推测告知凌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