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2 / 2)
“云安妹妹,怎么今日不去义药堂,抽空来着演武场了?”
“是阿策让你来的吗?哎呦, 你们俩那天下手可太狠了, 我这扶着腰回去, 府里的人还以为我怎么了呢。”
……
洛子羡喋喋不休地说着, 沈银粟听他念了片刻,终是忍无可忍,侧首道:“太后驾崩, 举国同悲, 你这当皇孙的,我怎么瞧不出你有一丝悲伤,反而有兴致来打趣我?”
“有什么可悲的?皇祖母在世时饱受病痛折磨,伤病一发, 生不如死,如今在宴会上无知无觉的驾崩, 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洛子羡道。
“你想得倒是明白。”
“没办法啊, 我总不能像父皇一般啊。”洛子羡笑了笑, 见沈银粟眯眼看过来, 摇着扇子道, “云安妹妹还不知道宫中如今乱成何等模样吧, 皇祖母这一驾崩, 病倒的却是父皇, 他那日本就饮酒过多, 又惊吓过度,当夜便起了高烧,几日不退,眼下太医们都在榻前候着呢。”
“既然如此,你不在榻前候着,倒是跑到这儿来了。”沈银粟瞥了洛子羡一眼,但见那人嗤笑一声,上挑的眼中流露出几分不屑。
“父皇榻前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那么多嫔妃大臣在他榻前哭,若再加个我,岂非吵死了。”洛子羡道,“更何况我不去侍疾,自然有人急着要去,这才短短几日,三弟的奏折都不知递了多少封了,用侍疾作借口解除禁足,这机会可遇不可求啊。”
沈银粟摇摇头:“可惜他才刚被惩处不久,赈灾之事风头未过,圣上不敢轻易放他,若是这事情过得久一些,这倒是次机会。”
“是啊。”洛子羡微微颔首,话音刚落,便听不远处传来呼声,二人抬头,只见叶景策匆匆向二人的方向赶来,一身玄衣上绣着淡金色云纹,手持银枪,露出的半边臂膀精壮结实,长发干练地束起,额间渗着细密的汗珠。
“粟粟,你终于肯来演武场看我了。”越过挥手的洛子羡,叶景策直接赶至沈银粟面前,双手在衣襟上擦干净,才用手背试了试沈银粟脸颊的温度,“等多久了?冷不冷?”
“不冷。”沈银粟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叶景策半露的臂膀上,轻声道, “就这么跑过来,你不怕着凉?”
“有你在,我怕什么?”叶景策扬眉一笑,低头,悄悄用小指勾住沈银粟的小指,见她的手掌屈了屈,似要躲闪,便立刻收回了手,心中方觉有些失落,就见沈银粟向他怀中挪了一小步,低声道,“这人太多了……”
话落,叶景策愣怔一瞬,下一刻便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弯身在沈银粟耳边小声道:“粟粟,那……人少的地方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嗯。”沈银粟低应了一声,抬眼见叶景策笑得春风得意,顿觉让这人得逞得过于轻松,忍不住怒瞪他一眼,把脚下的雪狠狠踢向他,随后抬腿便向演武台处走去。
眼见着沈银粟快步离去,一旁洛子羡总算有了说话的机会,围着叶景策踱步两圈,眼神轻飘飘地扫了几眼,最终落在他露出的半边臂膀上。
“阿策。”洛子羡扇子一开,语调揶揄,“你这衣服穿的,够风骚。”
“我是因为比武身上有些热,哪像你,冬天摇扇子,这才是真风骚。”叶景策回了一句,听闻演武台上鼓声响起,也懒得再同洛子羡拌嘴,只拍了拍他的肩膀催促两下,二人便一同向演武台处走去。
演武台前,将士们早已等候多时,鼓声一响便有人主动站上台去,战鼓响起第二声,双方便各持武器开战,兵刃相接,台下顿时叫好声一片。
“云安姐姐!”欢呼雀跃声中,叶景禾的声音猛地闯入,沈银粟侧首望去,只见叶景禾今日的穿着也与往日不同,一身极为简洁的藏蓝色布衣,周身护着银色软甲,轻便灵巧,目光扫过站在她身侧的叶景策,更是挑衅地扬了扬眉。
“云安姐姐,你今日来得刚好,我定让你瞧瞧我把我哥揍哭的场面!帮你报他之前骗你的仇。”叶景禾扬首,沈银粟顿感肩上一重,微微转头,便见叶景策将下颚抵在她肩膀处,低声道,“粟粟,你听她吹牛,她那重剑再练个几年,也就无非和我多打几个回合。”
“听你这意思,你今日的对手是小禾?”
“是啊,不然她那重剑抡起来,谁扛得住?”叶景策话落,目光落在沈银粟的脸上,一双黑亮的眼睛微垂,忽而闪过一丝狡黠。
“粟粟,在演武台上赢了的将士按规矩是有奖赏的,可阿爹给的奖赏我不在意,我只期待你的奖赏。”
“你少来。”沈银粟一见叶景策含笑的眼神,便知这人又起了小心思,轻轻瞥了他一眼道,“你打赢了旁人,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是你未婚夫啊,咱们也算荣辱与共。”叶景策恬不知耻道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掉马后他悔不当初》 50-60(第6/19页)
,“你说我赢了,这不是也给我未婚妻长脸嘛。”
“叶景策,我真是低估了你脸皮的厚度。”沈银粟虽开口嫌弃,眉眼间却藏不住笑意,鼓声停了片刻后再次响起,身边已然有将士在推着叶景策上台,叶景策垂首盯着沈银粟瞧,果真见她在上台前一刻抬头看向他,弯唇笑了笑。
“赢了,要求随你提,输了,以后我就只会来看小禾的比武。”
“好粟粟,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叶景策闻言一笑,握紧手中的银枪便翻身上了演武台,叶景禾亦是站定在了另一侧,一声战鼓响起,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战意。
重剑与长枪碰撞,发出刺耳的铮鸣,军中将士对此早已见怪不怪,见叶景禾竟能逼得叶景策连退几步,一时间又响起欢呼声,然而下一刻便见叶景策的长枪挑开重剑的一侧,借力打力,一脚踩在剑身上。
演武台之上二人招招狠厉,沈银粟紧盯着二人的招式,余光中,但见一众沸腾的将士中有一中年男子神色严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叶景禾,背后的一柄重剑与叶景禾使用的极为相似。
“呦,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啊,居然打起来了。”洛子羡不知何时挤进了人群中,手中的扇子一下下地打着掌心,见沈银粟的目光落在中年男子身上,不免扬唇一笑。
“云安妹妹可是好奇那人是谁?”
“他背了柄重剑,论身份,倒是不难猜。”沈银粟道,“他是小禾的师父?”
“不错,此人名为元成泽,不但是小禾的师父,也是叶大将军的副将。”洛子羡话音未落,便听演武台上叶景禾怒喝一声,重剑劈向地面,身体借势腾空,试图踹向叶景策心口,却被叶景策双手抵住,趁她重心不稳,拽了脚便一把甩飞出去。
重剑脱手,胜负已定,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声,叶景禾在地上躺了两秒,早已习惯了似的翻身爬起,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拽着叶景策递来的手站起身。
“这次只是意外,哥,你别得意太久!”
“你次次都这么说。”叶景策不以为然地把长枪扔给了台下的将士,仔细检查一番叶景禾,确定其并无大碍后便纵身跳下了台。
“师父!你看我哥那得意的样子!”眼见着叶景策跑去和沈银粟笑嘻嘻的讨赏,叶景禾鼓着脸一跺脚,扯着元成泽的衣角嘟囔道,“师父,你教教我别的招数嘛。”
“小禾,你现在年纪太小,别的招数我只怕你挥不动这剑。”元成泽轻轻揉了揉叶景禾的发丝,但见叶景禾抬头,眼中坚定异常,“师父,我可以加倍的练,总之,我不要总屈居人下!”
叶景禾话落,元成泽微微一怔,眼中晦暗不明,半晌,似是下了极大决心一般,艰难开口:“好,师父教你一个杀招,此招名为断生,是师父的独创,剑出鞘必见血,若非学会了全套剑法,此杀招无解。”
叶景禾半信半疑:“就算是阿爹也……”
元成泽定定道:“他也无法全部接下这套剑法。”
“好!那我就学这套!”叶景禾瞬间笑起来,叉腰对着台下叶景策大声道,“哥,你听见了没!我师父要教我新招数了,你就等着我打败你吧!”
“成,我等你练个几十年,看看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打赢我!”叶景策笑着应了一声,转头便去缠着沈银粟讨赏,沈银粟自问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镇南侯府有的,定国将军府也不会缺,料想叶景策也讨不出什么新奇东西,索性任由他开口。
却不想这人左右打量了她半天,甚至中途还和叶景禾说了几句话,转头便弯眼一笑,直接将她在人群中托抱起来,营中顿起欢呼声。
“我讨什么赏都行,这可是你说的。”少年无辜又单纯地看向她,沈银粟的脸顿时红到耳根,双脚止不住地踢向叶景策的心口,“你把我放下来,好多人呢。”
“粟粟,你原来没这么喜欢害羞啊。”叶景策歪头问道,一副求真好学的样子,“你是医者,之前我受伤时你也曾将我衣服脱下来过,那时你可是不为所动,为何如今只是牵手拥抱都不肯呢?”
沈银粟急得不停拍打他的肩:“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叶景策眨了眨眼,故作好奇道,“因为那时你只当我是普通病人,而如今,你当我是你的未来夫君?”
第54章 父不知子
“明知故问。”
沈银粟又踢了叶景策一脚, 双手扶着他的臂膀轻锤了下,小声道:“快将我放下来,不然以后你打赢了就自己乐去吧, 我是不会理你了。”
“别呀,粟粟。”叶景策仰头看着沈银粟直笑,“你这么害羞, 以后我们俩成婚, 你可怎么办啊。”
“你想得倒长远, 和不和你成婚还不一定呢。”沈银粟低声辩驳了句, 叶景策咧嘴笑了笑,双手猛地一松,沈银粟顿觉脚下一空, 下意识抱紧叶景策, 整个人的腰身被叶景策伸手扶住。
不等沈银粟缓过神来,头顶传来叶景策故作无辜的声音:“郡主,你若嫁于别人,这样抱着我, 那可就不合情理了。”
“哼,我还不想抱呢!”沈银粟闻言, 立刻抬头瞪了叶景策一眼, 抬手便要将其推开, 却不等双手碰上, 便觉腰上揽住了一双大手, 叶景策的声音软了下来, 带着几丝笑意, “好啦, 你不愿抱我, 是我心心念念想抱你好了吧。”
“你呀,就会捉弄别人。”沈银粟口中说着,却任由叶景策俯身抱住,这军营的人多,他虽顽劣却知分寸,只轻轻拢了一下便放开手,带着她与洛子羡向大营中走去。
营中的火炉燃得正旺,叶景策帮沈银粟解了裘衣放在火炉旁烤火,洛子羡自顾自地坐在一旁,到了营中倒也不客气,瞧见那盘中的糕点便拿起来塞进嘴里。
“洛二,你是饿了?”叶景策疑惑地瞧了眼洛子羡,但见那人含糊地嚼着糕点,漫不经心地拍了拍手中的灰,“倒也不是饿,只是瞧着你们俩郎情妾意,我在旁边显得多余,便只能给自己找点事做,显得我没那么碍眼。”
“找事做啊。”叶景策指了指帐外,“帐外的雪还没扫,你若闲得慌,出去扫雪也成。”
“你还真让本殿下去干活啊。”洛子羡闻言眉头一眼,拂袖便往地上的厚毯上一坐,抬首道,“我这几日在宫中跪的够累了,来你这里是偷会儿闲,你可莫要嫌我多余。”
“我哪能嫌你多余啊,你只管在这里歇着便是。”叶景策顿了顿,又道,“只是我方才听粟粟说圣上如今缠绵病榻,你在我这儿偷懒,不去御前侍疾,当真可行?”
“天塌下来有大哥顶着呢。”洛子羡摆弄着手中的扇子道,“有大哥在御前侍疾,总比我这个没心没肺的照顾得贴心。”
“你觉得无妨就成。”叶景策闻言便也不再问下去,只起身去将被风刮开的帘子合上,一抬眼,才发现几人方进了营内,外面竟又开始下起了雪。
“今年的雪似乎格外的大啊。”叶景策感叹一声,沈银粟笑了笑,起身拉着他在火炉边暖手,“瑞雪兆丰年,兴许是个好兆头呢。”
“粟粟说得对,一定是个好兆头。”叶景策笑着应了一声,一旁的洛子羡嫌弃地睨了他一眼,目光渐渐落至帘帐的缝隙处,风掠过帘帐,依稀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掉马后他悔不当初》 50-60(第7/19页)
可见外面的大雪纷飞,白茫茫一片,覆至到长街尽头。
——
帝宫内,大雪纷飞,白雾茫茫,寝殿之中,地龙温热,香炉氤氲,明黄的龙塌前,洛瑾玉目光微垂,将手中的帕子从冷水中抽出,敷在昭帝的额上。
昭帝仰躺在榻上,双目紧闭,满面涨红,眉头拧在一起,口中呓语连连,倒似是被什么魇住了。
一片混沌中,昭帝只觉自己身处大殿,一身皇子朝服,周身官员擦肩而过,对他视若无睹。
“你们做什么!你们都看不见朕吗!”
“你们见了朕怎么不拜!你们要去哪里!”
……
昭帝拼命嘶吼着,却见群臣只如往常般先聊几句便各自站好,对着朝堂之上的男子俯身一拜,齐声大喝道:“臣等参见陛下——”
谁?他们参见谁?
昭帝的脑子顿时更痛了起来,他回过头,只见正大光明匾下,洛瑾玉神色淡漠,目光温和地注视着群臣,一身天子衮服衬得整个人犹如镶了金身的佛像,垂目间便是无尽怜悯。
“你……你个孽子!竟敢谋权篡位!赶紧给朕滚下来!”
昭帝大喝出声,群臣却置若罔闻,唯有洛瑾玉的目光淡淡扫来,对着他扬唇一笑,薄唇轻启道:“父皇,这皇位是我的了——”
“你个孽障!”
昭帝惊喝一声,双眼猛然怒睁,明晃晃的光骤然闯入,昭帝愣了半晌,才看清眼前奢华的宫殿。
是梦……
昭帝微微舒了口气,刚欲开口命人拿水,转头,正瞧见了垂目望着他的洛瑾玉!
梦中的画面犹在眼前,昭帝张了张嘴,只觉窒息,眼前悲悯的神情与梦中一般无二,他的好儿子,为什么偏偏生了双慈悲目,他就好像那供在高台的金佛,垂眸间仿若洞穿他的所有不堪。
孽障!他就是个孽障!人怎么会有佛的慈悲目!他定时那转生的妖孽扮成了慈悲的佛,是来蒙骗世人,是来抢他的皇位的!
昭帝的身上开始冒冷汗,他无端地觉得身子发虚,心口慌乱得紧,连喘气都变得吃力窒息。
“你……你在这里做什么!”昭帝的手指痉挛着,额间青筋暴起,满面赤红地盯着洛瑾玉。
“父皇连夜梦魇,儿臣担心父皇,特来此照看。”洛瑾玉轻声道,端起一旁的药汤,用药匙慢慢搅凉,喂至昭帝嘴前,“父皇,这是王太医熬制的静心汤,您……”
洛瑾玉话未说完,昭帝徒然暴怒,伸手便打翻了汤药,目眦欲裂地望着洛瑾玉:“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在此没日没夜的守着,是不是想等着朕驾崩,你好替朕坐上皇位!”
瓷碗碎裂一地,几块瓷片飞溅过洛瑾玉的手腕,顿见血痕,洛瑾玉垂眼扫了下手背的血痕,又抬眼对上昭帝泛着红血丝的阴冷双目,素来淡然的眉目竟也皱了下。
“父皇,儿臣并无此心。”
“并无此心?”昭帝大笑了一声,扶着塌边大声道,“那你来告诉告诉朕,你因何能守在榻前几日几夜不睡,你为的是什么啊?莫不成,我们瑾玉这么有孝心?”
昭帝瞪大双眼,鄙夷地说完,洛瑾玉平静地看着他,沉默片刻,垂下眼帘,摇了摇头道:“父皇大约是忘了,儿臣十岁时生病,卧床不起,您全然不顾大臣们反对,守在儿臣榻前几日不曾合眼,只为了确保儿臣睁眼便能瞧见您,这样儿臣便不会害怕。”
洛瑾玉话落,昭帝愕然片刻,抬着浑浊的双眼不住打量洛瑾玉,似乎是想从洛瑾玉的身上找到当初那个小皇子的影子,然而盯了许久,他似乎只看见了他那双麻木的令人生俱的双目。
“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昭帝疲了身子躺回榻上,洛瑾玉默然地望了他两眼,只开口答了句是,便弯身将地上大块的碎瓷片用手帕包好,放在一旁,随后唤了婢女来收拾。
洛瑾玉一走,屋内霎时更空荡起来,不多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昭帝抬眼,只听门外的声音雌雄莫辨,尖细得紧。
“陛下。”
“进来吧。”昭帝话落,高进微低着头,推门而入。
“听闻陛下梦魇,奴才特意为陛下寻来这安神香,陛下不妨试一试?”高进话落,见昭帝疲倦地点了点头,立刻笑着赶至了香炉前,趁着换香的机会,偷偷将香炉里未燃尽的小药丸藏于袖中。
“高进。”昭帝在榻上倏然开口,高进撒香的手顿住,连忙收了香赶至昭帝榻前。
“陛下您吩咐。”
“朕病倒这几日,朝中可发生了什么大事?”
“朝中很是安稳,有大殿下处理公务,陛下您尽管放心。”高进赔笑道,昭帝闻言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说,有大皇子在,朕在不在也无足轻重了?”
“奴才不敢!”高进连忙叩首,小声道,“奴才这般说,是担心陛下忧虑朝政,想让您不必为此忧心。”
“你倒是有心。”昭帝道,“你只管说便是。”
“是。”高进开口道,“奴才听闻,前几日北边防着敌国的燕云十四塔有三塔塌陷,中间的防护城墙更是破损不堪,此外,最南边的河水已有部分开始解冻,河水逆流,淹了大批农户,还有……”
高进低声念着,昭帝的脸色却是愈发难堪。
“这才刚开年就灾祸频出,这一年,恐怕不利啊。”昭帝话落,高进俯首道,“此外,还有朝臣提及了今年的祭天大典,声称近几年各地灾祸不断,需得请天地气运相助,以平定人间妖邪之气。”
“大办,今年是得大办。”昭帝连连点头,抬眼看向高进道,“一会儿宣礼部尚书和太史监觐见,这祭天大典朕需得好好同他们商议。
“是,奴才领命。”高进俯首告退,刚退了没几步,便听昭帝又道,“还有,把小哲子也叫过来,他在洛子羡身边待的久了,倒是越发不愿向朕主动汇报老二的行踪了,若朕不寻他,他这眼线怕真当自己是个奴才了。”
第55章 明暗交织
二皇子府内, 一片静谧,下人有条不紊地打扫着庭院,洛子羡站定在檐下, 抬眼望着庭前的雪。
“小哲子走了多久了?”
“回殿下的话,已经两个时辰了。”婢女应了一声,洛子羡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拢着袖子慢悠悠地坐回椅上, 闲闲地望向院外。
往常这小哲子进宫顶多也就一个时辰, 这次竟然两个时辰都不见踪迹, 可见昭帝定是将他调查得十分仔细。
眼下洛怀琢被禁足,洛瑾玉又因赈灾粮之事颇受百姓好评,加之叶景策在大殿上的求娶, 这位大皇子可谓是风头正盛。而他这个不成器的老二平日里虽不起眼, 但此时此刻却也是枚可用的棋子,此时多加扶持,未尝不能暂且替代洛怀琢,避免洛瑾玉的一家独大。
洛子羡百无聊赖地想着, 只觉他这父皇可笑得紧,明明年轻时极珍爱自己的儿子, 如今年岁渐大, 却将自己精心培养的孩子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洛子羡的一双狐狸眼向外瞟着, 淡漠的神情显得他没了往日的生机, 反而带了几丝慵懒和倦意,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掉马后他悔不当初》 50-60(第8/19页)
眼见着自己候着的人出现在院前, 洛子羡这才掀了眼皮, 打起几分精神。
“回来了?本宫可等了你许久了。”洛子羡闲闲地打了个哈欠, 抬眼看向小哲子, 悠然道,“去哪儿去了这么久啊。”
“回禀殿下,您前几日不是说鸿运馆那海棠糕好吃嘛,奴才就想着买回来些,让咱们府里的厨子钻研钻研,也好做给殿下您吃。”小哲子躬身将手中的油纸包递到洛子羡面前,洛子羡扬了扬眉,俯身接过,盯着油纸包笑了一声,慢慢道,“去了宫中一趟,你就给我带回来几块糕点?”
洛子羡话落,小哲子的手徒然一抖,胆颤地看向洛子羡:“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奴才没懂。”
“这话很难懂吗?”洛子羡不解地看向小哲子,“本宫自以为平日里将你带在身边,已经帮你完成任务了,让你在父皇面前好交差,怎么,本宫这般善解人意,你都不知道说实话来感恩本宫?”
洛子羡声音淡淡,浑身上下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小哲子不可置信地盯了洛子羡半晌,见那狐狸眼轻飘飘地瞥下来,连忙叩首,胆颤道:“奴才欺瞒殿下,实在罪不可恕,还望殿下责罚。”
“哎呀,瞧瞧你,怎么吓成这样子。”洛子羡笑道,“本宫若真要责罚你,你觉得自己还能完好无损地跪在这儿?”
小哲子不敢言语,但见洛子羡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懒散道:“本宫自问待你不错,你呢,虽是父皇的人,但跟在本宫身边的时候也算老实,做事倒也尽心尽力,本宫不会为难你。”
洛子羡话落,小哲子小心抬眼,见洛子羡微微笑起来:“小哲子,这做人啊得聪明些,选择什么样的主子,可就是选择了怎样的人生。”
“这俗话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洛子羡轻声道,“父皇已经老了,替他做事,你猜猜自己会有以后吗?”
这话可是大逆不道!
小哲子闻言,惊恐地看向洛子羡,但见那人风轻云淡地拢了拢袖子,把玩着手中的暖炉,丝毫不在意他惊惧的眼神。
坊间传闻二殿下洛子羡风流潇洒,是个闲散浪荡子,而今看来,此传言真是大错特错,此人分明是个笑面虎,吃人不吐骨头的性子。
良禽择木而栖,昭帝确实已然老了,就算是未老,自己也不过是他众多眼线中的一个,何时能熬出头来。
可洛子羡不一样,他如今锋芒未露,且就性子来看,绝非池中之物,眼下追随之人不多,若他早日归顺于他,将来洛子羡一旦有所功成,他便是他阵营中的元老。
两者相较,他不如放手一搏。
小哲子想着,忙向洛子羡磕了个头:“殿下说得不错,奴才愿追随殿下,为殿下肝脑涂地!”
“好啊。”洛子羡闻言满意地笑了笑,轻轻将桌上的纸笔拿起,俯身递给小哲子,“既然如此,就将你知道的父皇的眼线都写出来,让本宫看看你的忠心。”
小哲子听闻,咬了咬牙,下一秒便接过纸笔,跪在地上猛写起来。
一张纸写完,小哲子埋头将纸呈上,洛子羡拿起,盯着众多人名,只觉好笑,敲了敲桌面道:“紫衣,出来瞧瞧这份名单。”
紫衣女子从屏风后走出,拿过名单瞧了两眼后,颔首道:“回禀殿下,名单是真的,我们发现的几个眼线都在这张名单上。”
“好,那你就按照这张名单上的人找,找到后让人盯紧他们。”洛子羡话落,紫衣道,“不杀了他们吗?”
“杀了做什么?他们死了,父皇又会派出新的眼线。”洛子羡道,“你只管让你的人监视好这群眼线便好,不得已的时候再除去。”
“是,殿下。”紫衣领命退下,洛子羡再次笑着看向小哲子,“还不错,是个聪明人,知道不能耍小心思。”
“你呀,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洛子羡话落,小哲子立刻想起那紫衣女人腰间挂着的弯刀,顿时有些后怕。
“好了,你的忠心本宫看见了。“洛子羡道,“既然如此,就说说你今日进宫,都听到了什么消息吧。”
“是!”小哲子忙道,“奴才听闻陛下要大办今年的祭天大典,,眼下已经寻了礼部商议时间了,似乎是要满朝文武皆参加此次的大典。”
“人多的地方是非便多。”洛子羡闭目养神道,“此大典何时举办?”
“三月之后,春暖花开之际。”
“三个月……”洛子羡喃喃道,“转眼便到啊。”
——
冬雪渐化为春雨,三月在细雨中匆匆流过,乍暖还寒之际,京中的柳枝已悄然间萌发新芽,用绿意点缀着这座雨后的都城。
长街尽头,马蹄声响起,少年银鞍白马,飒踏流星,一身朱樱锦袍意气风发。
“粟粟!我回来了!”
街上,叶景策的呼声高昂,沈银粟侧首看去,便见他笑起来露出一侧浅浅的酒窝,望着自己的眼中尽是欢喜。
“粟粟,我远远地便瞧见你了,你怎么不听我的呼声,等一等我?”
叶景策跃下马,快步赶至沈银粟身边,一身雨后的凉气丝毫遮掩不住少年身上恣意明朗的气息。
沈银粟抱着怀中的药箱,仰头瞧了他一眼,鄙夷道:“我才不要等你!也不知是谁说好了今日陪我去看望病人,结果转头就失言,跑去和旁人打马球。”
“此事情有可原嘛。”叶景策牵着马向沈银粟靠过来,一双黑亮的眸子笑盈盈地盯着她瞧,“粟粟,我昨日才知道,今日打马球的彩头是一张极难遇的上好鹿皮。”
“所以呢?”沈银粟话落,叶景策咧嘴笑道,“所以我便想着一定要将它拿到手,然后送给你。”
“给我当药材?”沈银粟下意识答到,叶景策愣怔一瞬,随即眼中笑意更甚,俯身在沈银粟耳边低声道,“粟粟,你莫不是傻了,这是给你当聘礼的啊。”
“粟粟忘了?聘礼中是要有鹿皮的。”叶景策拉住沈银粟的手站定,将马匹旁挂着的鹿皮取下,递给沈银粟。
“既是赠予你,自然是要上佳的才好,今日作为彩头的鹿皮,品质之高,实在难求,我便想着定要将它拿回来。”
“我才不要别人打来的。”叶景策话落,沈银粟收回盯着鹿皮的目光,微微仰头,挑衅般的望向叶景策。
“我不管这鹿皮是何等质地,我只知若以聘礼赠我,这鹿皮需得是我夫君为我亲手打来的,只为我一人,而不是将其暴露在众人眼下,作为争夺之物的。”
沈银粟说得掷地有声,叶景策正对着其挑衅的眼神,却笑得更加开怀:“那就依粟粟的意思,我明日就去附近的猎场射鹿,别说一对鹿皮了,我直接将猎场的鹿都抓到镇南侯府门前,你看中那只,我们便要哪只,余下的,我们分发给参加婚宴的宾客,让大家人手一只!”
“你敢!届时你若让喜宴上出现一群鹿,我定将你扔在当场,这婚你便和鹿成去吧!”
沈银粟美目一瞪,叶景策霎时笑出了声,俯身悄悄勾住她的手。
“逗你的,我怎么会让我们的婚宴上出现那样的场景,我们的婚宴定是要宴请百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掉马后他悔不当初》 50-60(第9/19页)
官,分福百姓,我要让那聘礼从城南排到城北,摆流水席七天七夜不断,我要让往后的世人提及这场婚宴,便知道我们粟粟值得这世上最好的。”
“那可不够。”沈银粟甚少地露出了女儿家的娇俏,她自知叶景策的话真心诚意,却仍旧忍不住瞥了眼叶景策,傲然抬首。
“我不光要让人知道我的婚宴是最好的,我还要旁人知道我的夫君也是全天下最好的,叶景策,你做的到吗,你要是做不到可别许诺我什么最好。”
“这有什么做不到的?”叶景策抬首,朗声道,“粟粟你且等着,等我们去祭天大典之时,我去求那高僧为我们寻个好日子,之后便去同镇南侯请期!”
“父亲若是不同意呢?”
“不同意我便一遍遍的求,直到镇南侯同意。”叶景策扬眉道,“总之,等这次祭天大典回来,我定要让这全盛京的人都吃上我们的喜宴!”
第56章 盼你所愿成真
细雨连绵数日, 浩浩荡荡的马车停滞在山脚下时,正赶上半月里难得的晴天,云销雨霁, 云层中露出层层金光,照在静观寺山下。
“老衲参见陛下。”
为首的年老僧人躬身施礼,身后的一众沙弥也立刻俯首, 胆大者微微抬眼, 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文武百官。
“无渡大师不必多礼, 朕此行率文武百官前来, 实为祈安山祭礼一事,此祭礼关乎大昭国运,需得百官前来, 方显我大昭诚意。静观寺与祈安山相近, 故而朕率百官在此借住几日,还望不会惊扰了大师礼佛。”昭帝道。
“陛下说笑了。”无渡大师徐徐道,“静安寺作为大昭国寺,本就该为国祈福, 为陛下分忧,此番祭礼陛下选静安寺落脚, 实在是让静安寺蓬荜生辉。”
无渡大师话落, 昭帝满意地笑了两声, 命侍从引路, 率百官缓步迈上阶梯。
静安寺在大昭建国之前便已经存在, 其建立已有百年之久, 内部之大, 几乎覆盖了脚下的整座山。
庙内的院落早早便被清扫好, 小沙弥引着众人去往落脚之处, 待众人安置好后,便主动退下。
庙中清静,利于斋戒,过了晌午,沈铮便合目在屋内打坐,独留沈银粟在院中无聊。
雨后初霁,院落中还弥漫着淡淡的泥土香,沈银粟落座檐下,方拿了医书去读,便听闻墙头传来细微的声响。
“叶景策,你就不能走一次正门嘛?”沈银粟放下面前的医书,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只起身走去墙下,仰头去瞧那生了双笑眼的少年,“怎么,正门那么大,不够你走进来?”
“镇南侯在院中,我哪敢从正门进啊。”叶景策翻身从墙上越下,笑着往沈银粟身边凑,“眼下从翻墙进不要紧,只等我这迎亲的队伍到门口时,粟粟你可要同镇南侯说说好话,让我从正门进。”
“切,你想得美,要进门靠自己的本事,我才不会帮你。”沈银粟嘀咕一句,抬眼扫向叶景策,“你来是要做什么?”
“自然是在这庙里闲得慌,过来带你出去玩的。”叶景策绕到沈银粟面前,俯身同她对视时,眼神实在算不得安分。
“粟粟,你就不觉得在这院中待着无趣嘛?”
“无趣是无趣,可这祭天大典前本就要斋戒几日,是不能乱跑的。”沈银粟微微蹙眉,叶景策立刻道,“我们不过是逛一逛这寺庙,哪里算得上的乱跑呢?粟粟,我可听说这庙中有一处金殿,里面供着的菩萨可灵验了,能让人心想事成。我们也去请个愿,就求菩萨保佑我们早日成婚,如何?”
“若想早日成婚,你与其求菩萨,不如去求我爹。”沈银粟话落,便见叶景策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也对,那我们回来就去求你爹!”
说罢,不等沈银粟说话,直接便将其从地上抱起,抬腿便往墙根底下走。
“叶景策,你做什么,你放我下来!你再闹我,我就喊人了!”沈银粟尚未反应过来,身子绷得僵直,一双杏眼嗔怒地望向叶景策,但见那人有恃无恐地看过来。
“粟粟你尽管喊,若我被镇南侯发现了,也无非就是再也进不来这院子,见不到你罢了。”叶景策委屈道,“届时我相思成疾,缠绵病榻,粟粟可别忘了去看我。”
“那我到时候是不是还要给你带些礼?”沈银粟恼道,叶景策笑着思索一瞬,故作认真道,“礼倒不用了,你把自己送给我就成。”
“油嘴滑舌!放我下来!”沈银粟口中低骂,却见叶景策箍紧了自己的身子,下一秒便揽着她跃至墙上。
“好粟粟,你就当陪我去了。”叶景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足尖落地,哪还给她什么拒绝的机会。
院落到金殿的距离不远,至多不过几百步,二人吵闹间便望见了庙宇的金顶。
大抵是斋戒的缘故,殿内的人不多,只有几个小沙弥在拿着抹布清扫,见二人进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上去,把殿中的香拿过来。
“施主是要请香吗?”小沙弥初来乍到,尚不熟悉待客的流程,拿着香的手止不住地抖,被叶景策一把扶住,“你不必害怕,把香给我,我们自己来就成。”
小沙弥忙点点头,将手中的香递上,见叶景策分好了香,向身后的沈银粟递去。
手中的香被点燃,三拜之后便被置于香炉之中,香火弥漫,二人跪于蒲团之上,合目参拜。
沈银粟双手空心合十,闭目间眼睫轻颤,神色极为认真。叶景策虽也闭了眼,却也不过短短几秒,随后便睁了眼,侧首向沈银粟看去。
金殿中静得出奇,仿佛能听见香灰簇簇地落下,能听见胸腔里心脏的跳动。
叶景策侧首望着面前女子白皙温润的脸颊,他好奇她轻颤的眼睫若是扫在掌心,会不会有一丝痒意,好奇她红润的唇瓣在触碰时是温热还是微凉。
菩萨俯首望着座下二人,叶景策却只管看向沈银粟。
似是感觉到身旁的视线直白热烈,沈银粟慢慢睁眼,转头看去,正对上叶景策含笑的眼。
“你不拜佛,看我做什么。”
“我拜完了啊。”叶景策无辜道,好奇地向沈银粟靠去,“粟粟,你拜了这么久,许了什么愿?”
“不能说,说了就不灵验了。”沈银粟抬眼看向面前的佛像,“不过我许的愿望太多,就算不说,菩萨也许也会责怪我的贪心,不去理会我的所求。”
“不会的。”叶景策安慰道,一双圆眼眨了又眨,还是忍不住道,“那你那么多的愿望里,有关于我的吗?”
“有。”沈银粟坦然道。
叶景策:“关于我的什么?”
“都说了,说出来就不灵了,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沈银粟话落,却见叶景策将手递到她面前,“那你写下来给我看好不好,这样,我们也算骗过菩萨了。”
“你当神明是三岁小童嘛?会被这样骗过去。”沈银粟不解抬眼,却见叶景策固执地不肯收回手,一双干净明亮的眼直直盯着她,竟头一次看出几分偏执。
阳光撒落进金殿,香火在佛前升腾,寺庙内传来敲钟之声,一遍遍地回荡在耳边,如石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