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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色宾利开了过来,陈澍予撑着雨伞走下来,看向还在等车的三人:“我送你们回去吧。”
林杳感谢后摇头:“不用啦,闻野已经在叫车了。”
“都这个点了,又下这么大的雨,再等半个多小时都不一定打得到。”陈澍予笑了下:“不就是一脚油门的事,我们这么多年同学了,你怎么还跟我搞得这么见外?”
这话说得林杳有点不太好意思再拒绝了,姜思悦悄悄拽了下她的手,小声劝道:“要不我们就接受陈医生的好意吧。”
林杳不答应,姜思悦自己肯定不能厚着脸皮蹭车,而且宾利诶,她这辈子还没坐过呢!
林杳又把征询的目光看向闻野,闻野收起手机,黑眸望向陈澍予:“多谢了。”
没必要让小姑娘在这儿吹风受凉,明天她还要上班,再晚回去就休息不好了。
他坐上副驾驶,林杳和姜思悦坐在后边。
一坐上去,姜思悦就忍不住满是艳羡地感叹道:“不愧是宾利,连坐垫都是我坐过最舒服的。”
林杳和闻野没说话。
姜思悦又和陈澍予聊起来,知道他还有一年就读完剑桥的博士后那叫一个钦佩得五体投地,好一通真心实意的彩虹屁。
话题理所当然地顺着往下,她又问起他之后的打算:“那陈医生你之后会继续留在英国,还是选择回国啊?”
“可能会回国吧,我外婆年纪大了,现在就一个人待在国内,我回来能多陪陪老人家。”陈澍予顿了顿,视线往上一抬,通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林杳,也和车后座男人抬起的黑眸撞上。
他笑了声,继续道:“而且,我喜欢了很多年的女孩也在国内。”
这话一出,车厢里的氛围都变得不一样了,姜思悦秒懂,暧昧地喔唷了一声,打趣的眼神直往林杳脸上瞅。
林杳再不开窍,这下也听懂了他话里的暗示,她有些不高兴地蹙了蹙眉。
在此之前两人就是按照普通朋友那样相处,那条线一直保持得泾渭分明,她以为他早就没了这个意思。
现在他却突然这么说,关键是闻野也在这里。
然而他又没指名道姓的说是她,她也不能上赶着说他喜欢的那女生就是她,就是连拒绝说清楚的机会都没有,就很让人烦恼。
下雨天车开得慢,二十分钟才到闻野的住处,毕竟麻烦了他,下车之前林杳还是又向他道了声谢。
闻野撑起透明的塑料伞,没走出几步,伞下的小姑娘就把伞柄朝他推了推,语气不满地嘟囔:“你好好撑着。”
原本大半向着她倾斜的伞面不偏不倚地打在两人头顶。
她主动搂起他胳膊,和他贴近,眼弯弯又笑吟吟道:“这样我们两个都不会淋到了。”
林杳不知道闻野有没有听出陈澍予那话的意思,从下车到电梯的这一段距离她一直在思考,最终决定跟他说清楚。
她不想他们之间再有一点误会。
“刚才陈澍予开车时说的那女生,我觉得很可能是我。”
这话听着就好自恋,林杳表情变得有点不好意思,对上男人看过来的漆黑眼眸,她脸颊都热了。
“但我对他从始至终一点那方面的意思都没有,我会尽快找个机会跟他说清楚的。”
好在说完电梯就到了,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也能就此终结,林杳松了
口气,率先走出去,拿钥匙开了门。
她回房先洗澡,闻野也在客厅的卫生间冲了个澡,当然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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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洗完,只是回卧室没多久,轻轻的两下敲门声响了起来。
林杳抱着自己的枕头站在门口,门一开,不等闻野开口,她先把心里早过了好多遍的说辞搬出来:“我刚在房间里看见了一只蟑螂,我不敢在那里睡了。”
因为撒谎心虚,她语速说得比平时快,眼神也不自在地躲闪了几下,但这也好过明目张胆地就说我想和你一起睡。
那也太不矜持了。
虽然……两人从前也好多次在一张床上睡,但毕竟已经隔了七年的时间呀。
闻野黑眸看着她:“我明天去买杀虫剂把你房间喷一下,你今晚先睡我这儿。”
得到想要的结果,林杳心满意足地跟着他走进去,结果她刚把怀里的枕头放到他床上,却看到闻野捞起自己的枕头和被子走到了客厅,放到了沙发上,人也跟着就要躺下去。
“你什么意思啊?”她趿着拖鞋噔噔噔跑到沙发前,又气又委屈地咬着唇。
闻野站起身,阳台的窗户外电闪雷鸣。
他看着气鼓鼓的小姑娘,喉咙动了动,声音干涩:“杳杳,我觉得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继续做兄妹更好。”
林杳像听到了天方夜谭,不可思议地睁圆了眼,又见他真就像是摆出了做哥哥的姿态,诚恳地给予她这个妹妹择偶上的建议 。
“陈澍予他……其实挺好的。”他声音沙哑,语气认真,“剑桥的博士学历,父亲是我都听说过的,名声很好的企业家,母亲是德艺双馨的演唱家,他因为外婆年迈的外婆选择回国发展,证明他还是有孝心的人,人品应该没问题。”
所有外在的条件,都强过他千百倍。
而他连个健全的正常人都不算,一只手,拧个矿泉水都不方便,一到下雨天连车也没法开,还有生活中处处不方便的地方……
她还小,才出象牙塔,有些现实的事还看不明白,可他这几年早在社会的摸爬滚打中度过了一腔热血的年少时期。
那些谈起来市侩又庸俗的话题,偏偏就是在婚姻中很重要,因为生活中百分之九十的问题都可以用钱,或者说是足够多的钱来解决。
就比如当初她生病时,他如果很有钱,很有人脉关系,那他早早就能把她送出国,找最好的医生做手术。
而不是去一趟京市,还要让她因为心疼钱,两人挤在一间暖气跟个摆设一样的小宾馆,半夜让她脚冻得冰凉。
这种类似的窘迫,他不想让她在之后的日子再次品尝到。
闻野哑声艰难道:“他还喜欢了你很多年,说明还是很长情的。”
林杳听他又列举出一点,都要气笑了。
她扬起下巴,气鼓鼓地翻起旧账:“几个小时前我们还抱在一起,还牵了手呢,哪个哥哥妹妹这么大了,会做这种事?”
闻野神色一僵,压抑着所有情绪,随即郑重地向她保证:“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再做出这种逾越的举动。”
林杳真的想再狠狠咬他一口了。
她瞪着他,干脆决绝地放下狠话:“要么你当我男朋友,要么我们从此就是那种过年都不发消息问好的陌生人,给你三天时间,你好好考虑。”
又特意板着小脸强调:“这次我绝对说话算数,绝对不会像之前那样食言了。”
走之前还是气不过,林杳往他脚上重重踩了两下,才头也不回地进到他房间,把他房门砰的一关。
她就是要鸠占鹊巢!
谁让他好好的床不睡,非要睡硬邦邦的沙发呢!
闻野躺沙发上,睁眼一直看着阳台外哗啦啦下着的大雨,心里自责又歉疚,他怎么那么讨厌,不是害得她哭就是惹得她不高兴。
凌晨三点多,雨势终于收尾,浓黑的夜色又变得静谧,他卧室也很静悄悄的,小姑娘应该是睡熟了。
他还没一点睡意,那个选择,实在太难做。
他舍不得和她成为陌生人,但也舍不得她到了三十岁,或者四十岁之后,像很多结婚多年的女人一样后悔,想着如果当初如果没被一时爱情冲昏头脑,找个条件好的多好……
在从前他们已经拆了的那片地,他见过听过太多太多这样的抱怨。
闻野头枕着左手胳膊,叹口气,在脑海里盘算起来,自己银行卡上的存款,酒吧每个月的盈利额,这房子如今市价多少,把酒吧转让出去又是多少钱……
五点半,天依稀透出一点灰蓝的曙光,闻野轻手轻脚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番,拿着手机出门,拦了辆出租去从前住的那片地方。
那里有家老字号的烧卖,小姑娘从前很喜欢吃。
又买了些其他的,回来六点半钟,闻野听到卫生间里传来洗漱的动静,他把这些早餐放在餐桌摆好,坐着等林杳出来吃。
林杳简单收拾了下自己,对着镜子扎了个低马尾,把手机揣进帆布包里背着走出房间。
她一下闻到熟悉诱人的烧卖香气,鼻尖动了动,继续目不斜视地走到玄关换鞋。
闻野走过去,好声好气道:“杳杳,先把早餐吃了再去上班。”
林杳木着小脸,头也不抬地继续穿鞋:“在你没考虑好之前,我们就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她哼了一声,硬气道:“我不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带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下午四点多, 闻野把一直给他酒吧供应酒水的周兴伟约了出来。
就在“一点半”的一个包间里,两人坐着喝了杯酒,闻野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意图。
“我想把这间酒吧转让出去。”他抬起带笑的黑眸:“不知周老板有没有这个兴趣?”
周兴伟当然有这个兴趣, 他有一条拿各种酒水的渠道, 要是自己开个酒吧, 成本能压缩到最低,最近他其实已经在四处看地段, 寻找合适的门面了。
闻野肯定是听到了消息,所以才来找的他,相比于租个店面重新装修,或者盘下人家快倒闭的酒吧重新经营,都不如接手闻野这家。
毕竟附近这一片,“一点半”酒吧一直是生意最好的。
但也正因生意太好,周兴伟反倒迟疑了,他一脸笑地向闻野打探虚实:“闻老板这间酒吧不说是日进斗金吧,但每个月纯赚的起码也有这个数吧。”
他伸手比了个数。
闻野沉吟了下,并不隐瞒:“还要多一点。”
周兴伟愣了下,更是疑惑不解了:“那你怎么还想转让出去呢?”
“我觉得, 赚得还不太够。”
他将搁茶几上的一份合同拿起来,递到周兴伟手里:“这个转让价, 周老板看能不能成。不行我就再拿给徐老板看看。”
签完合同, 闻野送走了周兴伟, 拿手机看了眼时间, 差不多林杳下班的时间了, 小姑娘说到做到,今晚肯定是不愿意跟他这个“陌生人”一起吃晚饭了。
他于是没去餐馆,转而去了家花店, 买了一束最香的香雪兰,顺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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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个花瓶,回家之后闻野把花插好,摆在客厅的餐桌上。
客厅弥漫开一股清甜淡雅的香气。
小姑娘不吃他这个“陌生人”买的东西,总不能也不闻他买的花,他希望漂亮的花和扑鼻的香味
能让她心情稍稍好一点。
闻野晚上来不及吃饭了,马上就得赶高铁去隔壁的临市,那边有个他几年前认识的,家里做电梯的生意的。
林杳只给了他三天考虑时间呢,这已经过去了一大半。
出门前他把空调打开,调到最让她适宜的二十七度。
今晚林杳下班了没直接回家,陈澍予约她晚上一起吃饭,她正好想和他把话说清楚,便答应了下来。
陈澍予开车过来接她,他说了个西餐厅的名字,问她想不想吃,林杳不想把氛围搞得那么暧昧,就说想吃烧烤。
到了医院附近一家烧烤店,客人太多,里面都坐满了,外边都摆了好多桌。
林杳和陈澍予还是等了一会儿,才在外面的一个桌子坐下。
“在英国待了这么久,突然回来,还适应么?”陈澍予笑着问她。
他每年至少回国两次陪外婆,倒是林杳,隔了七年这才第一次回来。
“大部分还好。”林杳想了想道:“就是很多小程序我还不会用,还有我还在英国习惯了出门带现金和卡,但现在连街边的早餐店都是扫码付钱了。”
两人又聊了些,等到点的烧烤都端上来,也是边吃边说着这些轻松的话题。
一直到快吃完,陈澍予才笑着邀请她晚上一起去看电影。
林杳摇了摇头:“不方便。”
陈澍予脸上的笑容未变:“那明天晚上行么?”
“明天也不行,我明晚上夜班。”林杳直截了当,把话说得明白:“更重要的是我有喜欢的人了,再单独和男生看电影就不太合适了。”
陈澍予脸上的笑意僵了僵,几乎是肯定地问:“你喜欢的人是闻野?”
林杳点头:“你知道的,闻野和我并不是真正的兄妹,我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在我来英国念书之前就喜欢他了,后来我们因为误会分开了,但这七年我一直没忘记他,还是很喜欢他,我想和他继续在一起。”
陈澍予看着一脸认真说这话的林杳。
盛夏的晚风拂过,少女披散着的长发被微微吹起,脸上一点妆没有,两弯天生浓淡合宜的细眉,那双圆润的杏眼还和高中时一样纯澈乌黑,不染杂质。
陈澍予想起高一第一天军训,他们所有人被拉到很偏的一个军事基地,男女生分开训,汗流浃背地操练了一天,傍晚一窝蜂地涌到统一的公共澡堂洗澡。
男生熟得快,一天下来就无话不聊了,洗完澡陈澍予和几人抱着个盆子往宿舍走,身边的人都在谈论一班那个叫林杳的女生。
说长得特美,跟仙女似的,还商量着等晚上训练完一起去给人家买冰淇淋,要q.q号。
陈澍予漫不经心地听着,并不是很感兴趣,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的存在,从初中起就记不清被女生当面表白,背地里偷偷塞情书多少次了。
他还嫌烦,根本不能去主动认识哪个女生。
身旁叽叽喳喳的声音突然一静,陈澍予好奇地抬头,看见几个也是才洗完澡,迎面走来的女生,但更准确的说,是看见了林杳。
她穿着绿色的军训服,上衣扎进裤子里,系到最后一格的皮带掐出一截纤细的腰肢,端着水盆的胳膊也细得要命,又白得晃眼。
少女刚吹完的长发半披着,巴掌大的小脸,黛眉杏眼,香腮胜雪,只用漂亮来形容都不够,整个人干净到有种空灵的感觉。
盛夏傍晚燥热的风吹得她发丝拂起,像从他心尖上也拂过,带了陌生的痒意。
再后来就是新生晚会,陈澍予看见她登台跳舞,整个人闪闪发光,他完全认同了那些男生的话,真的就跟仙女似的。
他跟他母亲说不习惯他们班英语老师的美式发音,因为家里有学校的股份,轻而易举就在几天之后转到了林杳所在的一班。
从年少情窦初开到现在,陈澍予觉得自己够痴情了。
他还记得闻野。
很多年前的平安夜晚上,他送林杳回家,就在一个贫民窟一样破烂的地方,见到一身野蛮气息的少年,当时陈澍予觉得这人和这破烂地方挺配的。
现在他倒是没走上什么犯罪的路,还开了个酒吧。
但在陈澍予眼里仍是完全不够看的,关键他右手好像还是残废。
陈澍予有些挫败,更多的却是满腔的不解:“你能告诉我,闻野到底哪里比我好吗?”
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学历,他自认为自己对闻野都是碾压级的,甚至连长相,他都不觉得自己输给对方。
林杳皱了皱眉,很不高兴他这问法:“我从没有拿闻野和你比过,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买东西,还要货比三家。我喜欢他,他在我心里就是天下第一好,谁都比不过。”
她没让陈澍予送,自己打了车回去。
到了家,一进门就感受到空调的凉爽,还有股清甜的花香,她还以为闻野在家,换拖鞋时还调整出面对“陌生人”的木然表情。
等走了进去,她一眼看见桌上好大一束淡粉色的香雪兰,卫生间和闻野卧室的门都开着,悄悄张望了下,都没瞧见他的身影。
原来不在家啊。
林杳松开抿着的嘴角,跑到餐桌前倾身过去闻了闻花,比香水还香,闻着令人心旷神怡。
晚上十点多,她洗完澡,躺上床拿起手机时看到闻野给她发了条微信:【我已经到隔壁临市了,有点事处理,大概明天晚上回来】
谁管他一个陌生人什么时候回来啊,她哼了一声,放下手机吹头发,过了几分钟又重新拿起。
冷漠地回了一个句号。
闻野来到临市已经是晚上十点,找了个宵夜的地儿,先把他那朋友约了出来。
对方挺快就来了,倍感稀奇地问:“你不会是失恋了吧,大半夜跨个市跑来找我喝酒?噢对了,你压根就没女朋友啊。”
闻野没跟他玩笑:“你家不是做电梯的,有个合作想跟你谈谈。”
对方更懵了:“你酒吧不就一层嘛,还需要装电梯啊?”
闻野跟他说了想法,他想搞个建筑承包公司,专门承接老旧小区改造的项目。
前两年是酒吧行业最好做的阶段,现在几乎饱和了,各种小酒馆,清吧越来越多,各种娱乐会所也日渐兴起,虽然“一点半”现在生意还没受到什么影响,但闻野已经有预感以后客人势必会分流。
所以想要赚更多钱,扩张开分店显然不是一个好想法。
前段时间闻野去彭一凡那个汽修店,正好听到在那儿等着补胎的一个包工头打电话,说他给个老小区就砌外墙铺地砖,还有弄个水管修复,一个月就赚了六万。
闻野听得就心思一动,现在大肆拆迁的现象肉眼可见的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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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小区改造那肯定是新一波很赚钱的项目,还有政策的扶持。
不过这念头也就当时一闪而过,他懒得折腾,毕竟那会儿酒吧的收入对他来说就挺够的了,没必要再承担任何风险。
但现在又不一样了,他想赚很多钱,越多越好。
杜戈听完觉得他说的确实很有前景,随即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知道的啊,我在我们家工厂就是挂个闲置,凡事都还要我爸拍板决定。”
闻野笑了笑,拿起桌上早倒好的一杯酒,仰头灌完,一滴不剩:“我知道,所以明天麻烦你带我去见见你爸,我再和他谈。”
等谈完再差不多敲定下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四点多了,杜戈要留他吃个晚饭,闻野说下次吧,执意要走,还是坐了最近一趟高铁回去。
到家十点半了,林杳却不见人。
他等了等还没看她回来,给她发去微信询问,过了会儿收到短得只有两个字的回复:【夜班】
闻野放心了,给花换了水,又去去倒客厅的垃圾,看到里面一盒拆开的药盒一愣。
拿起来看,是盒布洛芬,过去
小姑娘每月必备的。
闻野清楚地记得她例假的日子,是在每月月初,但这么久过去,变化了也不奇怪。
他去楼底下超市买了一袋红糖,还有生姜红枣桂圆枸杞这些补血的,从前林杳只要来例假,吃了布洛芬都还是疼,他照着这个方子熬一碗给她,倒是能缓解一些-
肿瘤科夜班不算忙,苏远洲处理了个病人发热呕吐的症状,回到科室,看到脸色苍白的林杳,又留意到手边放着的一板布洛芬,瞬间了然。
他拿起热水壶,往林杳快空了的杯子倒满水。
林杳忙感激道谢。
“就顺手的事,谢什么啊。”苏远洲笑着走回自己位置坐下,拿出手机给陈澍予发去条微信:【今晚我值夜班,我快要饿死了,给我送份宵夜来!!】
陈澍予心情还烦闷又憋屈,直接回了个:【做梦】
苏远洲:【和我一起值夜班的还有林杳,她好像痛经,那小脸白得哟,你要是给我送宵夜的时候顺便再给她送碗热乎乎的红糖水,那人家对你的好感值不噌噌往上涨,这种机会你不要就算了哈】
陈澍予并没告诉他自己被拒绝的事,他还是不服气又不甘心,盯着这条信息良久,他走出房门,敲了敲一直照顾他外婆的阿姨房门。
“宋姨,我有个朋友来例假肚子疼,麻烦你帮我煮碗红糖燕窝。”
晚上快十二点,一起值班的还有姜思悦肚子饿了,她想点份外卖,问林杳和苏远洲要不要也点些。
苏远洲胸有成竹道:“你不用点外卖了,等会儿有人给我们送夜宵来,保证好吃。”
正说着,陈澍予走了进来,一手拎着一家高级日料店打包的餐盒,另只手拎着家用的保温桶。
他先走到苏远洲桌前:“你不是说快饿死了,吃吧。”
苏远洲笑着冲姜思悦招手,示意她一起来吃,姜思悦连忙过去,眼睛都要放光了:“哇,这就是我一直想吃舍不得去的那家日料店,人均都上千了!”
两人沾着林杳的光,一块块寿司吃起来。
陈澍予又走到林杳跟前,清隽的面容上有几分不自然:“苏远洲说你肚子疼,我正好过来,顺便让阿姨给你熬了碗红糖燕窝。”
林杳眉头蹙了起来,如果只是朋友,他这样做当然是很贴心的,可他对自己有那方面的意思,这举动就很越界了。
她觉得自己昨晚把话说得已经够清楚了,正要张嘴拒绝,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的。
一抹冷光从林杳眼前,她才发现那男人手里竟然拿着刀。
男人把科室环顾一圈,没有他想找的,便把刀对向离他最近的林杳,他神色近乎癫狂:“都不许动!”
“快把你们那个姓万的臭医生给我找来,要不是他,我儿子就不会死!”
男人厉声吼道,眼睛猩红,又把刀尖冲林杳抵得更近。
深夜医院本该是安静的,突然闹出这么大动静,隔壁科室的几个医生跑来看是什么情况,一看都被吓得不轻。
明晃晃的刀尖离林杳胸口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她全身冰凉,一动不敢动。
姜思悦吓得瑟瑟发抖,快要哭出来了,医闹她听过不少,自己却是第一次经历,还是个直接拿刀要捅人的疯子!
苏远洲竭力维持镇定,拿手机给院长打电话,汇报了这一情况,又连忙安抚男人的情绪:“你别着急,别冲动啊,我跟院长说了,万主任马上就过来。”
陈澍予和男人站得最近,他学过跆拳道,如果男人赤手空拳,拿下他完全不在话下,然而他手里有刀。
打斗过程难免受伤,是身体其他部位还好,可要是手,那他作为外科医生的职业生涯就要完结于此了。
在他理性地衡量,怎么做才是最优抉择的这十几秒,门口出现一道颀长高大的身影。
陈澍予看见了闻野。
没有一秒的迟疑和犹豫,闻野将手里拎着的个保温壶往男人后脑砸了过去,自己也立刻冲了过去,在对方反应过来前将他扑倒。
两人扭打在一起。
林杳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并不比刚才被男人拿刀指着时轻松,后背冷汗涔涔地冒。
在看到男人挥刀朝闻野刺来,闻野又用左手紧紧握住时,她脑子轰隆一声,心脏都停住跳动,连呼吸都忘记了怎么呼吸。
赶过来的保安终于瞅准这个时机,立刻过去将男人制服,林杳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她整个人犹如虚脱,腿脚更软了,踉跄地朝他走过去。
一片混乱中,闻野也立即走向她,唇角安抚地弯了弯,嗓音低沉带着哄:“别怕,那刀没开刃。”
说着把刚握刀的左手手掌摊开给她看,粗粝宽大的掌心就一条深深的红痕,连一滴血都没有。
林杳心脏这才落到了实处,开始迟缓地跳动,又似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手指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还抬着的掌心,一片干燥,确实没有受伤流血。
“真没什么事。”闻野勾唇笑了,“你再晚点看,手上的这道红痕都没了。”
在场众人也都为此松了口气,一名小护士朝闻野走过去:“你胳膊肘擦伤了,我带你去处理下吧。”
说话时小护士眼睛里闪烁着看英雄一样的钦佩目光,在此之前谁知道这刀是没开刃的啊,就他敢冲上去,简直太勇敢太mn了!
闻野扭过胳膊肘看了眼,是青紫了一块,可能刚才扭打中磕碰到了,不过也不怎么疼就是了。
“等下。”
闻野对着那女护士说了句,在地上找到刚自己扔过去的保温桶,不锈钢的桶身摔凹进去了一块,但杯盖还紧紧拧着,没漏。
他拎起保温桶,递到林杳手边,凛冽的眉眼笑着,嗓音沉稳,带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我去处理下,给你熬的红糖枸杞,你拿去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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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杳杳,我爱你
院长, 副院长都紧急赶来医院处理这件事,警察也来了,先对林杳做笔录。
其他人被请离, 等科室里只剩林杳和两位警察, 女警察便去把门带上。
陈澍予透过即将关阖的门缝看了看林杳。
她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 脸色还白得厉害,手里捧着个摔得凹凸不平的保温杯, 一口一口慢慢喝着红糖枸杞茶。
腾起的热气氤氲着她小脸,好似渐渐有了血色。
陈澍予抬脚离开,之前心里的不服气和不甘心在这一刻消失无踪。
他喜欢林杳,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所以刚才在理智地权衡和考量之后,他很大可能还是会冲上去。
然而从他在内心权衡的那一秒起,他似乎就输给了毫不犹豫的闻野。
做完笔录,林杳走出科室,好多同事还等在外面安慰她,通过他们一人几句话,她知道事情的原由。
那男人不是第一次来医院闹过了, 他的儿子前几年由万主任做了手术,当时肿瘤被完全切除, 又没有对周围健康组织造成损伤, 因此万主任出了手术室便对他说手术是很成功的。
然而他儿子本身免疫力差, 这种大型手术导致他脏器功能衰减, 没几个月还是不幸去世了。
经过医院反复的解释, 男人家属总算理解了,但男人性格偏执,却还一直把儿子的死因归咎于手术的主刀医生, 觉得万主任那句手术成功是在欺骗他,思想和行为都越来越走极端。
他家人
怕他闹出大事,菜刀用完了都锁起来,平时对他也多加看管。今晚他趁着家人睡着,偷偷拿了家里那把工艺刀跑出来,只是不知道那是没开过刃的。
姜思悦语气同情道:“杳杳,院长刚说了,今晚你受了太大惊吓,让你先回家好好休息三天。”
林杳点点头,谢过关心自己的同事,拎着喝完的保温杯坐电梯下去。
闻野胳膊上的擦伤不严重,擦点药应该挺快就处理完了,她拿着手机,点进他的号码,一走出电梯就拨过去,嘟声没响一秒就接通了。
“喂,你回去了吗?”
“还没呢。”
耳边响起他的声音,正好林杳也走过拐角,一眼看见大厅里站着的,深黑色t恤,身材颀长的男人。
她朝他跑过去,握着手机的闻野循声望过去,也几大步向小姑娘走去。
“你等着我呢?”林杳眨着眼问他。
“嗯。”闻野点头。
刚经历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出,领导肯定会让她回家休息,他于是问她休息几天,听到只有三天之后有些不满地皱了下眉。
这假放得也太抠搜了,一个星期都不给,小姑娘受了这么大惊吓,三天够她缓过来么。
他伸手拿过她手指勾着的保温杯,重量明显轻了一截:“肚子好一些了么?”
林杳点了点头,她还处于后怕的情绪中,看着他胳膊肘被被涂的药膏,语气心疼又责怪:“你当时怎么那么鲁莽就冲上去啊,万幸那把刀是没开刃的,要是开刃的怎么办啊?你当自己是铜墙铁壁,金刚不坏之身呐?”
闻野不反驳,安静挨训。
要是开了刃的,他更该冲上去,他最清楚刀刺进身体有多疼,更不能让她遭受分毫。
两人走出医院,拦了辆出租,凌晨一点的道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小区门口。
深夜的小区很安静,树影婆娑,连蝉鸣声都停歇了,这份静谧一直持续到家,闻野从鞋柜先拿出她的拖鞋,弯身放她脚边,又给她解开鞋带。
林杳扶着他,一只只蹬开帆布鞋,穿上拖鞋,抓着他胳膊的手指却是没松。
她朝他仰起脸:“你还没考虑好嘛?”
哪怕给他的三天时间还没到,可谁想到只是普通上个夜班,差点就要经历生死了,她迫切地立刻就想知道他的答案。
怕他又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男人喉结刚动了动,林杳先一步又抢白道:“从初中起,就有男生喜欢我了,到高中,大学,还有读研的时候,除了我中途生病的那一年,我还挺频繁地被男生表白,说好喜欢我,甚至是爱我。”
“可我知道,那些喜欢和爱都挺肤浅的,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么多年,我只遇到过一个真正的爱我的人,哪怕、哪怕……你还从来没说过一句爱我,可我知道,你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你不会因为我生病了变难看了就嫌弃我,遇到危险豁出性命也要护着我。”
“你前天晚上我说家世,学历很重要,可那么多有钱的人在妻子年老色衰时再觅新欢,就连德高望重的教授,我也听说过好多,为了跟年轻貌美的女学生在一起,背叛了自己的婚姻。”
“难道你舍得看着我遇人不淑,等四五十岁时老了,不好看了,老公背着我重新找年轻的漂亮的小姑娘,还把我扫地出门?”
小姑娘嗓音染上了浅浅的哽咽和委屈,说得像真有那么回事一样,闻野哪怕只是听个假设,都受不了,想去弄死这个不知道是谁的王八羔子。
其实就算不说那么远的,就今晚看到的那一幕,就够闻野感到不爽的了。
那个陈澍予,表现得多痴情多深爱,结果当小姑娘被刀尖指着的时候,他竟然就跟个木头桩子一样在那儿杵着。
换作是他,只要能护着她不受伤,他自己再废一只手,哪怕是丢了性命,他都在所不惜。
这么想着,他还真是,一点不放心把她交给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啊。
这些年以来,闻野一直是做的比说的多,所做的每一桩每一件,都是他沉默而深刻的表白。
在今晚,此刻,他垂着眼看她,终于一字一顿的,说出了埋在心底很久的那一句那句:“杳杳,我爱你。”
他喉结滑动:“谢谢你愿意原谅我,从今往后我会好好表现的,再不让你有一点伤心难过了。”
林杳眼角弯成了月牙。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我们得约法三章。”
闻野看着她一下又严肃起来的小脸:“约法一百章都没问题。”
“第一,”她神色郑重道:“你以后不许再骗我了。”
“好。”他也郑重地应下。
林杳又说了个第二,但要说什么却怎么都想不到了,除了第一条,他样样都很好了,她好像没什么能对他提的要求。
闻野见她蹙着眉,冥思苦想了好半天,提醒道:“杳杳现在想不到,可以等后想到了,再继续跟我约法第2章 第三章。”
林杳觉得这样也行,于是松开抓着他胳膊的手指,高高兴兴地跑回房间去洗澡了。
才洗完躺到床上没多久,房门被敲了两下,她让他进来,闻野推开了门,抱着被子枕头走到了她床边。
“我房间空调好像不太制冷,”闻野顿了下,“我今晚能睡你房间吗?”
林杳又没失忆,还记得就前天晚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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