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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出征我想等一个花好月圆的好时候……
141章
临近午间的时候,崔谡离了羽林左卫大营,准备再往宫里混顿好饭吃。
崔晟最近黑白的忙,家里好久不见他下厨了,只记挂着怀孕的崔兰愔,崔晟会抽空往延华殿里做两道菜。
接收那些武勋子弟后,崔谡就一直扎在营里未出,带着那帮临阵磨枪。
营里吃食其实不差,只他被崔晟的菜养刁了嘴,连吃了几日,就觉着嘴里要淡出鸟来。
早上在宫门口遇见耿大有,知道崔晟午间会往延华殿做菜,他就瞄上了。
他上午操练那帮的时候,顺便就给想吃的菜式拟了一串菜单出来。
崔晟的菜式外,还有雷富拿手的几道菜,总之要来顿过瘾的。
他扫到路边一辆青帷车,不知道又是哪家闺秀来给情郎送别。
从那帮武勋子弟入营后,每日都有闺秀坐了马车候在门外,等着那帮下训后过来依依话别,再送上定情之物。
崔谡不知怎么脑里就现出一张杏眼桃腮的美人脸,再见时,那姑娘该已嫁了吧?就算不嫁,也该说定了人家。
说不出的有些惆怅起来,那样活泼灵动的姑娘遇上什么人都能过好日子,到时还会记得他这样的武夫么?
走出一段路后,崔谡发现不对,那马车竟一直慢慢跟在后头。
他站定,转头喝问赶车的车夫,“哪家的?”
车夫就势停了车,车帘掀开,一张杏眼桃腮的美人脸探出来。
“你怎来了?”崔谡慢慢走过去,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笑过于灿烂了些。
古莹却不似之前那样大方,支支吾吾道:“我是路过,正好看到你出来……”
路过哪儿也不可能路过营地外,说出来也要能让人信。
崔谡往营地大门望了眼,有些明白了,抬颌往那边示意道:“里面有你喜欢还没捅破窗户纸的,想送东西,又抹不开脸?”
“也不是。”古莹别扭道:“就是相识一场,想着该送一送。”
“那是还没到喜欢呗。”崔谡语气轻松起来,“欸,你不是喜欢貌美书生,那里可
都是武夫了,什么时候改想法了?你也太善变了。”
“我没改。”古莹嘴硬道,“我说了,我只是来送送,为大郢出征的,我该敬重。”
崔谡就知她和那人连点撇儿都没有,遂伸出手来,“拿来吧。”
古莹瞪他,“拿什么?”
“你的送别之物啊,我先给你保管着,待那位能活着回来,你又心意未改,我就替你转交。”
古莹犹豫了一下,从袖里摸出一个绣着大鹏展翅的精美荷包,“呐,你藏好了,谁都不能给看。”
崔谡接过来,捏到荷包里一硬物,“我得先看下都是什么吧,别到时又对不上。”
他从荷包里摸出一枚方牌,却是一枚沉香乌木雕的竹报平安牌,他语气里不由带了点酸味儿,“相识一场的交情你就这样大方,要是同你两心相许的,你是不是要把嫁妆都拿出来?你娘知道么?”
古莹被他说气了,伸手就要夺回去,“我不用你了。”
崔谡将荷包装到袖袋里,“我不过问一句,还不是怕你被哄了。”想想又道,“既这样,你得有始有终,别我这里还给你保管着东西呢,你在这里就订亲嫁人了。”
“我才不是那样人。”古莹朝天翻了一眼,有些不放心地看着他,“要不还是算了吧?万一你遇上心宜的姑娘,带着这样东西,别再引起误会,坏了你的好事,我于心何忍呢。”
“我是去打仗,刀枪里杀出杀进的,还心宜的姑娘?梦里都不会有。”崔谡像听见什么笑话似的,随即调侃道,“放心,这趟我劫掠了鞑喇的好东西,我给你随大礼,等我回来给你送嫁。”
“我可要不起。”古莹羞恼起来。
“你不用不好意思,好歹咱俩还有搭伙的情谊。”
古莹啥也不想说了,伸手就要将车帘拉上。
崔谡也不拦她,退到一边,“快回去吧,以后别学人家往营房外面等。”
“叫我来也不来了。”里头古莹气哼道。
车夫重新赶了车往前走,崔谡微笑目送着,却见走出段儿路的马车又停了下来,古莹掀了车帘朝他喊道:“保重,你要好模好样地回来呀!”
崔谡心里一动,大步追上去,将腰间的短匕摘下来,“这个你拿着,刀剑无眼,万一我倒霉回不来,你别再说我贪了你东西,我身上就这个值些银子,差不多能抵上。”
古莹眼眶里就蕴了水意,“你别瞎说,为着家里那么些人等你,你也不能……不然你就等着我天天跟你讨债吧。”
崔谡一脸怕的摇头,“怕了你,我一定全须全尾的回来。”
古莹却不肯这样放过他,伸手出来,“一言为定。”
芊芊葱白玉手就这么送到了眼前,白得莹莹发光,指窝上的小坑可爱得让人想戳一下。
崔谡暗暗咽了下口水,将脑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开,手在衣摆上蹭了两下,才抬手往过握了。
触手是无骨一样的滑腻柔软,崔谡心口漏跳了一拍,“一言为定。”怕露出窘态,他将短匕塞到她手里,退开两步。
古莹双手捧着短匕,大方看着他,“你说的对,为着搭伙的交情,待你得胜归来,我该来贺你。”
马车再一次启动,崔谡站那里久久回不了神。
轻声嘀咕了一句,“心软的姑娘,为着个相识一场的人就抹眼泪。”
***
东水关码头,金乌东出,旌旗于晨风中猎猎招展,身着甲胄,背负长刀的将士们于码头前整装待发。
雄浑昂扬的擂鼓声咚咚响起,伴着呜呜的悠长号角声,一身黑甲的皇帝率众来到置于正中处的大案前。
他亲自抽出长刀宰杀了祭旗的三牲,待三牲摆上大案,他接过黄钺,“征北大将军何在。”
皇帝还是朝会时说话的音量,却能传出去好远,送行的人群中也能清晰入耳。
“臣在。”同样一身黑甲的徐宪高声出列,拜到皇帝身前。
“朕交付三军,望大将军此行驱敌荡寇,扬我国威!”皇帝将手中黄钺交予。
“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必不负陛下重托。”徐宪双手高举过头,接下黄钺。
徐宪没想到,皇帝随行北上,却还要交付节钺,清楚明白地向诸将士表明此行他才是主帅。
徐宪难掩激动,振臂高喊道:“不退鞑喇,誓不回还!”
“不退鞑喇,誓不回还!”二十万将士们齐声跟随,声浪如山呼海啸般荡开,直上云霄,大地一片震颤。
气势如山岳横亘,多久没见大郢的兵将有这样雄浑的战意!
本来是跟出来看热闹的应城百姓都跟着振奋起来,情不自禁地高喊:“我大郢将士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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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这样的声势中,皇帝带着众将士祭过天地神明。
随后皇帝目视在侧的众文武大臣,肃容道:“给诸将士满酒。”
今日,在朝的文臣武将,王公卿贵,除了走不动的,再就是李首辅一家,余者全都来了。
“是!”申阁老率众应了,每人提起一坛酒,上前给众将士手中的酒盏满上。
队列中,是各卫所的将官们给士卒满酒。
待人手一碗壮行酒,一身红衣的皇后缓步上前,拿过酒盏递到皇帝手中,又捧起酒坛给皇帝手中的酒盏倒满。
皇帝端起酒盏,“此去关山万里,朕会一路相随!”说罢,他将酒一饮而尽,掷了酒盏。
将士们跟着将酒一饮而尽,齐声高呼:“陛下圣明!娘娘圣明!”
高呼声久久不歇,声震山岳。
皇帝朝徐宪挥手,徐宪上前高喊:“开拔!”
令旗挥动,一列列的队伍开始往前推进……
队伍中,崔谡带的那队武勋子弟最是亮眼,尤其是身背斩|马|刀,一身亮银甲的崔谡,十八岁的俊美少年郎是那样的英姿勃发,该是“银鞍白马度春风”的肆意年纪,他却已是少年将军,要领军出征。
还有他身后那些武勋子弟,也都大不了崔谡几岁,多是没成婚的,这一去就是出生入死,很可能就此埋骨沙场。
大郢一朝,从未有如此多的士宦子弟一起披战甲开赴战场,打头的还是皇后的弟弟。
前方皇帝和皇后也在依依惜别。
这是一场上下一起奔赴的出征,都要拿血肉铸就,有这些人做表率,人心就定了。
此情此景下,原本对此次北征不大认同,觉着劳民伤财的南地百姓,终于认识到,若把南地比作大郢的血肉,那北地就是大郢的筋骨脊梁,两者合一才是完整的大郢。
目送着一列列上船的将士,应城的百姓们一直站那里,没人先行离开。
皇帝抬手给崔兰愔眼角的泪抹了,“你生的时候,我定会回来。”
崔兰愔极力让自己笑得好看,“这都五月了,一来一回就多少时候,你别折腾了。
有这么些人守着我,你
别担心,到时我抱着孩子往燕城和你团聚。”
皇帝心里刺痛起来,“怀的时候就让你一点没准备,这会儿又让你自己,若生产时再不守着你,我成什么了,无论什么情形,我必回来。”
崔兰愔再忍不住,她管不了边上万千的人都在看着,踮起脚捧住皇帝的脸,“表叔,我想好好看看你,我昨晚上都没看够。”
皇帝哪还忍得住,将她紧箍进怀里,“等到了燕城,我黑白时候都给你看。”
他还是将最近几度在嘴边徘徊的话问出了,“你心悦于我了么?”
“我想等一个花好月圆的好时候告诉表叔。”泪眼朦胧中,崔兰愔笑靥如花。
“好。”皇帝笑着摸了下她的脸,转身大步离开。
第142章 发难崔郎中给算笔账吧
142章
大军走后第二天,徐固的妻儿,徐宁的夫婿一家都到了应城。
崔兰愔还想着让梁氏带着徐宁和徐真住到鸾居宫陪徐太后一阵子,这下不用想了。
难办的是徐宁夫婿一家,总不能让徐宁一个人留在镇北侯府面对林家一门人。
成亲还没满一年就挑剔儿媳不能生的,想也知道不是什么良善人家。
徐宁的夫婿是个息事宁人的性子,只会在自己屋里体贴徐宁,到他娘老子面前就是最听话的大孝子。
如今一家子都找来,存的啥心思一目了然。
梁氏三人却也没当回事,笑着同崔兰愔回说,“亲家来住几日,我们理该好生招待,只家里男丁都不在,总不能让徐直待客吧,想来亲家能体谅。”
徐直是徐固的儿子,才两岁,若让他待客,真就要闹笑话了。
崔兰愔就知道梁氏和徐宁徐真拿好了主意,那家人的盘算行不通。
两日后,听得徐宁的做法后,来找崔兰愔说话的永嘉公主和李宜锦直呼痛快。
徐宁居然比梁氏还彪悍,只容林家人在徐府住了一日,就当着那一家子的面儿问林长茂,“要么你留下,咱们单立出来过,要么你随你一家走,咱们和离,一柱香的时候,你要没选,咱们就按第二条来。”
她又转向刘氏,“我会给你们出回去的路费,额外的一分银子也没有,你要闹,路费也没了。
别想着撒泼,这里不是北地,徐家也不是从前,信不信我打发人招呼一声,跟着就有五城兵马司的人来赶你们走?”根本不给刘氏闹起来的机会。
徐宁这样强势不容情,刘氏就是个欺软怕硬的,看着只徐家一院子的仆从都能给林家人收拾了,刘氏就没了气焰。
“长茂留下是什么说法?他得孝顺爹娘吧?”
徐宁语出惊人道:“我这里没叫糟糠夫下堂就是念着情分了,剩下的要看我们怎么过了,若是我心绪好了,手里少漏点也没什么。”
林长茂的两个嫂子和一个弟媳一起倒吸了口凉气,这不是让林长茂如小媳妇儿一样讨徐宁欢心过日子么?
刘氏急道:“长茂待你多好,你不能这样。”
“他一不用在我叔叔婶婶面前从早到晚立规矩,二不用被不分时候地催着生孩子,三不用黑白地做针线,吃穿用度都不必他操心,上哪儿找的好日子,这还要不知足的话,那我是留不起了。”
见徐宁于林家时的日子一样一样都记着,刘氏就知这一趟讨不得好。
她也是有决断的,私下叮嘱林长茂慢慢哄得徐宁回转,同徐宁拿了回去的路费,一家子当天就搭船离了应城。
徐固之妻田氏看在眼里,赶紧将家里教的那些抛开,一心一意带好徐直,比在北地时同梁氏三个相处得更好了。
林长茂开始还放不下姿态,和徐宁置了两日气。
待见到永嘉公主上门找徐宁玩儿,言语间就是我那范郎如何,我这韦郎怎样的,这还不如何,永嘉公主居然还怂恿徐宁陪她往吴杨河上看男妓子的歌舞。
林长茂才明白今非昔比了,他若不想和离,就要顺着徐宁过日子。
此后,他就和软下来,同徐宁一起时,倒比新婚时还蜜里调油一样。
崔兰愔听永嘉公主过来学的,笑指着她,“我说没见你来,原来是往徐府玩去了。”
皇帝离开后,朝臣们仍旧往延华殿来往,外头才察觉到,皇帝竟不是让申阁老等共理朝政,而是让皇后监国理政。
最不可思议的是,朝臣们一句话没有就执行起来,且延华殿里的情形同皇帝在时没什么分别,一切都井然有序。
也是能往延华殿行走的都是二三品的大员,四品的都少,人数有限,这些人又都三缄其口,连五品里都少有知道的,别个就更无从得知了。
玄叔报给崔兰愔,这阵往李家请见李首辅的人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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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走后,崔兰愔免了朝会,却会隔三日召见各部司寺的主官来西阁议事。
她又发话让于各部司寺观政的新科进士每五日往洪佶这里交一份详述,这样各部司寺内里的大小事,洪佶都能及时掌握。
她这一手堪称老辣,申阁老等都要服气。
有玄麟设的消息通道,崔兰愔这里三五日就能收到皇帝那边的消息。
大郢二十万大军开到边关后,并没有大举进攻,而是化成小股袭扰鞑喇各部。
那会儿皇帝只让她备齐了武备,没有练兵就走了,崔兰愔就很担心。
她了解过,这两年大郢武备松懈,禁军十二卫和京畿二十八卫都少于操练,这样的人马拉过去,对上常年往大郢边关劫掠的鞑喇军马,怕是一合之力都没有。
皇帝却说他自有道理,让她看着就是。
原来,皇帝是要用鞑喇人实地练兵。
这会儿正是水草丰美的季节,是鞑喇人一年中最好过的时候,马儿要配种养膘,人也要休养繁衍,大郢于这时袭扰练兵,真是一举多得,是皇帝的作派。
就崔兰愔收到的消息,大郢这边练兵的效果很不错,几回下来,战力就提高不少,士气也是大涨。
崔兰愔很及时地给这些消息通传下去,朝野内外畏战的心理又去了些。
这一日,申阁老等各部司寺主官照例来西阁议事。
有别于三日前的轻松,申阁老等都有些忧心忡忡,尤其是原来的郑阁老,如今的户部尚书,更是愁眉苦脸的没法看。
崔兰愔问道:“出何事了?”
郑尚书回道:“三日来,臣这里就有苏州、常州、杭州三府报上来,说前阵子雨水也多,在录的田亩又减了不少,今年的田赋该是要减半。”他叹了声,“去岁比前岁就减了不少,再减半,就更支应不下去了。”
崔兰愔当然知道,之前是腾不出手来,皇帝又是新登基,很多事只能徐徐图之,所以皇帝才先从商税下手。
皇帝临走时就跟她说过,他走后,李首辅可能会在田赋上做文章,这会儿果真就来了。
李首辅的用意很明显。
边关那边练起兵来时候就长了,就不是一两个月花销的事,商课提举司收上来的商税未必够支撑,这样就需从国库拨银。
可这两年田赋收不上来,已经到处拉亏空了,国库里就没几两银子,根本就调不出银子。
那就只能盯着八月的田赋,可若八月的田赋也收不上来呢?
李首辅这不就来了个釜底抽薪!
皇帝这样大张旗鼓地北上,结果却惨淡收场,皇帝的威仪就要大打折扣。
此消彼长,皇帝再想乾纲独断,朝臣们该会比以往更激烈地抗争。
崔兰愔讽笑,李首辅这是想当然了,这世上还没有能算计过皇帝的人。
“不言。”崔兰愔吩咐道,“请宋大人和姜大人过来,再请工部崔郎中也过来。”
不言赶忙使内侍往东阁和工部去了,没多会儿内侍先引了宋彰和姜奭过来。
“以后你们也跟着来议事。”崔兰愔给两人指了座。
她随后问道:“我若想丈量各地田亩,咱们办学教出来的那些够用么。”
宋彰和姜奭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
于申阁老等大惊失色中,宋彰不慌不忙地回道:“一省两省的丈量是够用了。”
崔兰愔点头,“别的先不急,就从苏州、常州、杭州三府开始吧。”
“只这三府就很快。”宋彰沉吟下道,“不过丈量了田亩也于事无补,该是都将田挂了出去,还需从根本上着手。”
申阁老再顾不得,急喊道:“娘娘使不得呀,若动了这里,就是动了天下读书人的根基,是要出大乱子的。”
郑尚书不停地搓手,眉峰都要蹙一起了:“娘娘怕是不知道其中的利害,不若娘娘问问陛下,陛下也不会动这里。”
古尚书等也都劝道:“娘娘冷静些,这事儿还是请陛下定夺吧。”
不语眼尖,望见窗外崔晟的身影,喊了声:“崔大人来了。”
申阁老等才停了劝谏,同进来的崔晟招呼了。
崔晟要见礼,被不语眼疾手快地扶住,又请他坐到了椅子上。
崔晟就给崔兰愔作揖道,“娘娘找臣来是?”
崔兰愔微微一笑:“我需要崔郎中给算笔帐,若是照如今的
做法,咱们还有几年的田赋可以收,若是收不上田赋,大郢该何去何从?”
坐在边上的姜奭小声地给崔晟说了来龙去脉,崔晟点了下头,回道:“关于田赋的事我之前已同陛下提过,也给陛下算了笔账,陛下那会儿就有调整田赋的想法,想来是临走时将此事交给了娘娘。”
谁说崔晟不机变,事关他闺女,他比哪个都机变。
崔兰愔直想笑,果然上阵还要父女兵。
第143章 观望这事儿很不对劲儿
143章
崔晟都不必对户部的赋役黄册和鱼鳞图册,他问向郑尚书,“十年之内,可赋的田亩减半,人口也减了三成,可对?”
郑尚书惊讶地看向他,“崔郎中估得很准。”
崔晟就道:“北地因着鞑喇扰边,人口减了,还有迹可循,南地无战事,这两年也无甚大天灾,却比北地减的人口还多,这却说不通。
也不用查,减的田亩里两成的投献到了优免田亩里,另三成则是被占了田,一家子或是成了流民,或是做了佃户被隐匿下来,可对?”
“是这么回事。”郑尚书再次点头,“只优免田赋意在养士,历朝历代都以此为重,若动了这一项,恐使天下读书人无心向学,长此以往将无可用之才,会动摇国本,这事还需从长计议。”
崔晟又问:“据我所知,去岁国库入银连半年的花用都顶不上,照我才的估算,十年后再减半,大郢该靠何立足?”
郑尚书回不出话,申阁老等的神情变得凝重。
崔兰愔忽然问道:“前朝是没银子就加赋,各样的杂赋数不胜数,连养鸡子都要收税,或者咱们也学起来?”
学起来,然后走向覆灭么?没人敢应声,西阁里一片死寂。
崔兰愔还不放过这些,“不都说‘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大郢覆灭了,诸位可继续找下家,陛下和我却不行呢。”
这话让申阁老等慌不迭拜下来,“臣等绝无此念。”
崔兰愔往案上连弹了数指:“日子好过了,我和陛下该优容,也愿意优容,如今我们都穷精了,下头还尽想自己的好日子,这却不能够了。”
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想到那日皇后和皇帝对着砸的场面,申阁老等都屏住了呼吸。
崔兰愔重又露了笑:“诸位回去斟酌一下,明日开朝会,到时咱们再拿出个合适的章程,先散了吧。”
能缓一日也是好的,申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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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齐声应了,鱼贯退出了西阁。
崔晟就同崔兰愔建议道:“明儿是一场硬仗,娘娘该找个人立出来。”
洪佶笑着上前,“娘娘,我该往户部走一趟吧?”
崔兰愔也笑,“那就辛苦洪修撰了。”
崔晟随即也想到了,失笑道:“还是你们会算计。”
第二日大朝会,朝臣们于寅正到谨身殿等候。
不少四品五品的官员站一起小声议论着,听说是一回事,真等到皇后开朝会,心里都有些抵触。
只是二三品的大员都接受了,这些也不敢明着表现出来。
卯初,于延华殿明间列好,卯正,就见着紫色大袖衣,头戴燕居冠的皇后步入大殿。
皇后并没坐到皇帝的宝座上,而是在皇帝宝座边上偏后另设一座。
皇后升座后,申阁老带众朝臣拜了,如皇帝在时一样。
皇后不疾不徐道:“今日召诸位前来,是有要事待决。”她朝下点了郑尚书,“先听郑尚书说说是何事吧。”
经了一夜,郑尚书瞧着更焦虑了,这会儿被崔兰愔点了名,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将苏州、常州、杭州三地报上来赋税减半的事说了。
殿中一片哗然,再减下去,锅都要揭不开了。
“不若于别处加些赋,总要先解了燃眉之急。”
“陛下北征是有些操之过急了,若是用商课上收上来的银子抵上亏空,如此缓个两三年,该能从容些。”
“最怕北征拖久了,到时商课的银子撑不住,国库里又拿不出银子抵上,咱们就骑虎难下了。”
……
臣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比皇帝开朝会时活跃得多,也敢说得多,都敢指出皇帝北征是操之过急了。
崔兰愔冷哼,皇帝要坐在这里,借他们个胆子也不敢如此说。
这是觉着她镇不住场子么?
“前朝怎么亡的诸位只有比我更清楚的,说要加赋的,其心可诛。”她语气陡然转厉,“我一女子都能为陛下开源分忧,诸位拿着高官厚禄却只知坐享其成,羞也不羞?
文不能安邦定国,武不能荡寇除患,看来诸位只会肥自家的腰包?”
在她的逼视下,才那些发言的都低下了头。
这会儿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偏有一人出列,“娘娘,如今一个举人名下挂靠的优免田可至数千亩,进士里更有万亩不止的,宗室勋贵的禄田、勋田、隐田比之当初增了不下百倍,长此下去,将无赋税可收,我大郢以何存续?
臣一族愿减少优免田亩定额,为陛下和娘娘正本清源做表率。”
看着慷慨而谈的姚铮,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满殿的人都没想到,真有人跳出来配合皇后,还是士林中有不小号召的姚家人。
殿里好些人恨得牙痒,姚铮一下就将士林、宗亲、勋贵都关联到了。
待要再辩,丹陛上皇后却不肯给机会了。
“姚家不愧为士林表率,不愧为陛下的母族,陛下知晓了,该会很欣慰。”
姚铮激动道:“这是臣一家的本分,当不得娘娘如此夸赞。”
“如此,崔郎中随后会将理出的各方需减的定额数分发下去。”皇后继续发话,“我会使商课提举司的人先往苏州、常州、杭州丈量田亩,诸位这里最好自己先核报个数上来。”
崔兰愔向下环顾一圈,“不伤社稷根本之下,陛下和我会顾着诸位生计,也愿同诸位共富贵,所以减了免赋田定额后,会酌情予诸位一定的贴补。
只赋税是国之根本,望诸位不要再撞上来……”说到这里,她微微一笑,“我崔二猛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
她明明是那样温婉地笑着,申阁老等各部司寺的重臣却都避开了她的眼神,更没一个人出来据理力争。
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这些重臣都没胆子直面皇后的锋芒。
这些人能做到如今的位置,哪个都不是面慈心软的,再看敬王、诚王、安王等都没有出来说两句的想法。
剩下的有什么不满也只得先吞下了,准备先观望一阵,看皇后会拿出什么样的贴补之法再说。
且丈量田亩谈何容易,前朝也不是没做过,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所以,不必先跳出来。
下了朝会,宋彰和姜奭就已经调派了商课提举司的人分头往苏州、常州、杭州去了。
有跟到潜邸那边看的,带头的是那位江湖草莽出身的刘副提举,下去的那三路人里,就有不少同刘副提举一样没褪去江湖气的人。
看来皇后也料到了此行会不顺,这是让刘提举带他那帮江湖手下保驾护航呢。
这下有得闹了。
回到西阁,崔兰愔问洪佶道,“你观姚璟可用么。”
洪佶点头,“姚璟虽有野望,却有底线,比之他父一辈儿的能谋事,也没有那等油滑。
他在户部上手很快,昨儿我找过去,话里才带了些口风,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是个机敏精干的。”
崔兰愔就道:“姚家这样识情知趣,站出来帮咱们一把,该予些好处,可我却不想重用姚铮姚钦,那就姚璟吧,让他来西阁给你打个下手,待半年一年的给他升上去就是。”
崔兰愔用了姚家,又不想让姚铮姚钦重新进入中枢,就提了姚璟上来。
姚璟不过新科三甲同进士,如今又没了庶吉士考,后面授官升迁等只会处处落后。
而姚璟是姚家下一辈里最出色的,姚家是将他当做下一辈的领军人物培养的。
就算后
面有姚家子弟于科举上考过他,也代替不了他的位置。
所以,崔兰愔让姚璟入西阁,姚铮姚钦不能更近一步固然会失望,但盘活了下一代的领军人物,又能接近中枢,却是于家族大计上更有益。
如此,姚家会很乐于接受,之后再有事,姚家仍会积极配合。
洪佶钦服不已,他且得学呢。
用了午膳,歇晌后,崔兰愔来了西阁。
洪佶已从户部调了姚璟过来,正带他熟悉西阁里的事物。
崔兰愔进来,姚璟跟着洪佶上前见礼,能看出他很紧张。
崔兰愔没有额外问话,只让洪佶带他做事,姚璟松口气的同时,眼里带了感激之色。
“娘娘,端王请见。”门外内侍禀道。
端王都是避着她走的,有事也都是李宜锦来找,崔兰愔有些奇怪。
“请端王进来吧。”
不言忙过去开了门,端王规规矩矩低头进来,“给娘娘见礼。”
端王同李宜锦成婚后再没有旁顾,在光禄寺也是用心当差,崔兰愔对他的印象改观很多。
“不必拘礼,是光禄寺里有事?”
端王看了眼洪佶和姚璟,皇后的姐夫是绝对可信的,皇帝的表侄姚璟也算是这边的人,起码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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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里扒外。
遂道,“不是光禄寺里的事,午间的时候,我舅兄李翊来找我,说是发现了一件可疑的事,想让我跟着一起落实下,我就跟着出去了。
他却是带我去了归真观,并没有走正门,而是一直往归真观后头很深处翻墙进了,又七拐八拐地找到一处院落,您猜怎么着,李宜馨就住在那里,且她还是大着肚子。”
说到这里,端王一脸的惊悚,“我就说李宜馨不会真做姑子,只她既都这么大肚子了,显见李家是许她生下的,那该在她刚怀上时接她回去成婚呀,怎会任她还留在归真观里,还是这样见不得人的藏着。
我和李翊本想查实了,可回来的路上越想越可疑,怕误了大事,我俩商量着还是得同您禀告了。”
是啊,李首辅虽退回了家里,他的影响还在,朝里多少人还在按他的眼色行事,李家可没落魄。
李宜馨就是同穷小子怀的孩子,李家没在她刚怀上时给她落胎,如端王所说,为着孩子李家也该找人同她成婚,而不是这样躲藏在归真观里。
这事儿很不对劲儿。
第144章 雷霆手段这是摆的什么宴?
144章
崔兰愔对端王道:“我会叫人去查,你和李翊不要自己行动,免得打草惊蛇。”
“臣省得。”端王应了,脸上带了为难,“娘娘,这事儿我能不能同锦姐儿说?我应了在外面的大小事都要说给她。”
崔兰愔嘴角带了笑:“夫妻一体,很该这样。”
端王喜形于色,忙保证道:“娘娘放心,锦姐儿之外,我一个字儿都不外传,母妃那里也一样。”
说到这里,他又怕崔兰愔误会,“是我母妃教我的,让我不要将我和锦姐儿小家里的事说给她,她不想做讨嫌的婆母,只想做锦姐儿的好姑姑。”
崔兰愔由衷赞道:“淑太妃真是一等的好婆母。”
看着喜滋滋走出去的端王,变化何其大,所以好母亲和好妻子是能从里到外改变一个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