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老朱的心结,咱又落后了?(1 / 2)
当大明的国力正蒸蒸日上之际,远在欧罗巴的朱棣与朱高炽父子,亦迎来了他们人生中的一个辉煌顶点。
作为欧罗巴公认的第一商业巨擘,他们所聚敛的财富已然富可敌国。
那如山似海的金银,足以让欧罗巴大...
春雷滚过山脊,惊起林间宿鸟。茅屋前的石阶上积雪初融,水珠顺着檐角滴落,在青石板上敲出断续的响声,宛如更漏。那行小字在晨光中微微发亮:“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不敢忘记,自己也曾是个需要人救的孩子。”
风拂过墙皮剥落的土壁,卷起一缕尘灰,又轻轻落在炉边那本翻开的《人间医话》上。书页泛黄,边缘焦黑??那是当年老人亲手焚毁副本时留下的痕迹。如今这残卷已被无数双手传阅,字迹模糊处,有人用朱笔补注,有人以墨线勾画,密密麻麻如蛛网织心。
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
不是一人,而是成群结队的脚步,踏碎残雪,自远而近。先是孩童的呼喊,继而是妇人的低语,最后是老者拄杖而行的笃笃声。他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手持竹篮、陶罐、粗布包袱,衣衫沾着泥泞,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肃穆。
“鸿轩公走了一年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农蹲在门前,将一碗热腾腾的米粥放在门槛外,“可我孙儿昨夜发烧,梦里听见他来了,摸了摸额头,烧就退了。”
旁边一名年轻母亲含泪点头:“我家娃三岁还不会说话,昨夜突然开口叫‘爷爷’,指着这屋子不肯走……我说你认错人了,他说:‘不是认错,是他回来了。’”
人群静默片刻,忽有盲眼老妪颤巍巍上前,手中握着一根桃木拐杖,杖头刻着一朵简陋药草纹样。她不进屋,只面向门扉,深深跪下,叩首三次。
“十年前,我儿死于瘟疫,只剩这孙女一条命。那时她高烧七日,村中郎中都说没救了。是鸿轩公连夜翻山采药,割开自己手臂放血入汤剂,硬生生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她的声音沙哑却清晰,“他说:‘医者之血未必能活人,但若连试都不敢试,便连做人的资格都没了。’”
众人垂首,有人低声啜泣。
就在此时,屋内炉火无风自动,噼啪炸响。那本《人间医话》竟自行翻动起来,纸页哗啦作响,最终停在某一页??正是记载“破契散”配方之处。墨迹未干似的微微晕染,仿佛刚刚书写完毕。
一位识字的秀才凑近细看,忽然倒吸一口冷气:“这……这不是原书内容!多了一段批注!”
众人围拢,只见空白处浮现一行小字,笔迹苍劲有力,分明出自那位已逝老人之手:
> “愿力非神授,乃人心所聚。若万民皆知自救,则无需圣君临世;若天下共守良知,则地狱亦可化为乐土。吾身虽朽,魂不归冥府,因我早已寄于尔等呼吸之间。”
空气仿佛凝固。
刹那间,远方传来钟声。不是地底幽鸣,也不是庙宇晨钟,而是七十二座城池同时撞响的警世铜钟??云南大理、江南苏州、北方蓟州、西域敦煌……凡曾受《人间医话》流传之地,皆自发鸣钟报时,不约而同。
北京皇宫内,新帝正在御花园散步。这位登基不过两年的少年天子,废除“正统录”后便下令拆毁宫中所有谶纬典籍,改设“实学馆”,专研农桑水利、算术器械。此刻他闻钟而立,仰望晴空,忽见一群白鹤自南方飞来,盘旋于太和殿上空,久久不去。
身旁太监战战兢兢道:“陛下,此乃祥瑞啊……”
新帝摇头:“非祥瑞,乃回应。”
他转身步入文华殿,召集群臣,沉声道:“昨日朕梦见一老者,身穿粗布麻衣,坐于田埂之上教孩童识字。他抬头对我说:‘治国不在龙袍加身,而在每一粒落入泥土的种子是否安心生长。’醒来枕边并无枯叶,却有一粒稻谷,完整无损。”
满殿寂然。
礼部尚书颤声启奏:“陛下,大理急报??西湖水面那七个大字,昨夜悄然变化,如今成了新的句子。”
“写的是什么?”
“**‘权力若离民心,纵万世永存,亦不过朽木雕龙。’**”
殿中大臣面面相觑,有人汗流浃背,有人眼中放光。
户部侍郎猛地跪地:“臣请陛下颁诏天下,彻查各地‘承运祠’余孽,严禁任何形式的‘圣体崇拜’!否则,恐再生祸乱!”
兵部尚书亦附议:“更应派遣巡按御史,巡查边疆军营,防止有野心之徒借‘天命再降’蛊惑士卒!”
新帝缓缓起身,踱步至窗前。窗外柳枝抽绿,燕子衔泥,一片生机盎然。他轻声道:“你们怕的是‘祸乱’,朕怕的却是‘遗忘’。”
“十年过去,人们还记得鸿轩公吗?记得他为何拒绝称帝?记得他曾说‘真正的帝王,是每个愿意为陌生人流泪的人’?”
无人应答。
他回身,目光如炬:“传旨:自即日起,每年清明定为‘省心日’,全国休政一日。百姓不必劳作纳赋,唯需静坐思过,问己三事??今日可曾欺弱?可曾信谣?可曾因他人无权无势而轻贱之?官吏则须公开述职,由乡老评议升降。违者罢免,永不叙用。”
群臣震惊,却无人敢反对。
与此同时,西南深山之中,一名少年背着药篓攀爬悬崖。他十五六岁年纪,眉目清秀,腰间别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小刀??那是老人临终前亲手交给他的遗物。他名为阿岩,是当年服过“红药水”的孩子之一,幸得“破契散”救治,才未被金纹吞噬。
如今他追随老人足迹,遍访深谷幽涧,采集百草,记录病症。他随身携带一本手抄册子,封面写着五个大字:《新医案》。
这日,他在一处断崖发现一株罕见的蓝花毒芹,正欲采摘,忽听身后??作响。转身一看,竟是几名黑衣人悄然逼近,面罩遮脸,手中寒光闪烁。
为首者冷冷道:“交出《伏羲遗训》残卷,饶你不死。”
阿岩冷笑:“我从未见过什么遗训。你们找错了人。”
“少装蒜!”另一人怒喝,“周玄清临终前将残卷托付于你,你以为我们不知?只要重启‘正统共鸣带’,选出新一代容器,大明江山仍可重归‘真主’掌控!”
阿岩缓缓后退,脚下碎石滑落深渊。他知道这些人是谁??“昭灵观”残党,十年前被朝廷通缉后隐匿江湖,一直妄图复活“龙血再造计划”。他们不甘心信仰崩塌,更不愿承认,那个拒绝成为神的人,已经让他们的神话彻底破产。
“你们口口声声‘真主’,可知道鸿轩公临死前说了什么?”阿岩大声道,“他说:‘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不敢忘记,自己也曾是个需要人救的孩子。’”
“可笑!”黑衣首领嗤笑,“一个村野郎中,凭什么定义什么是‘真’?只有血脉、星象、天启,才是永恒秩序!”
“那你们告诉我,”阿岩忽然提高嗓音,“为什么全云南的孩子都能背诵《庶民实用录》?为什么杭州百姓宁愿捐钱建医馆也不肯修‘圣主祠’?为什么草原部落宁可听一个无名老者的讲学,也不信你们所谓的‘转世预言’?”
他一字一顿:“因为人心,从来就不属于你们编造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