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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自己没有注意的细节一一浮现上来,交互交错组成雾蒙蒙的面纱,兜头盖在她的脸上身上, 叫她看不清, 又叫她心里发闷。她隐隐约约觉得, 徐家要真的出了问题和江家有关,最差的可能就是徐家同样参与了山匪的事。
所以徐宴礼说的叫她不要去徐家, 是担心徐家用她来威胁裴延年?
江新月完全没办法想象, 疼爱自己的舅舅会对自己出手。可心里的那点怀疑一旦出现,就会疯狂生长,她甚至在想当时舅舅劝她嫁入镇国公府是不是也有用意?
她在游廊的长凳来回走动着,内心一次次崩塌又一次次重建, 决定先弄清徐氏对此知道多少。
起身穿过游廊往回走,等过了院门, 她就直接去了东屋,让十二和青翠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
徐淑敏见到女儿回来,放下收拾盘子的手,看向门口:“怎么去这么长时间,我还想着要出去寻你呢。”
“没什么事,就是和徐宴礼多说了两句话。”
“没大没小的,那是你的哥哥,人前人后你都要叫表哥。”
先前徐淑敏并不在意这点,毕竟小辈的事小辈自己解决。可上次她误传之下让侄儿来提过亲,女儿转头又嫁到镇国公府,怎么说都要开始避嫌。不然要是叫被人听见了,该怎么想。
“你现在成亲了,也该要注意些。小时候你就喜欢跟在宴礼那孩子后面,现在可不能这样,两个人要注意分寸。要是延年知道了,他心里会不好受的。”
“他今天就是来告诉我,江仲望去了徐家,我们有没有说别的。”
徐淑敏脸色大变,“哐当”一声就听见餐盘砸落在桌面上,粉嘟嘟的樱桃酥撒了一桌子。
“他去徐家干什么?这和徐家有什么关系!”
“舅舅已经将人打发出去,”江新月完全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走过去拉着她坐下来,“不过先前,舅舅同江家的关系好吗?我怎么觉得江仲望先去徐家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他应该以为我想和离,是你舅舅在中间撺掇的。毕竟当初我……我想要成亲,徐家没有人同意,僵持了很久。这么多年,你大舅舅一直瞧不上江家,若不是年节走动得很少,更不用说关系好了。”
徐淑敏着急徐家,怕因为自己连累到娘家,激动地又要往起站:“他是不是去闹事的?都已经和离了,他还想要怎么样!”
“你别急,他就算是去徐家,也讨不到任何的便宜,舅舅可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人。”
江新月按住她的手臂,假装不经意地问:“那后来徐家怎么又同意了呢?”
徐淑敏听到这句话,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身体不自觉地朝着后面仰过去。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看我一直坚持,最后就同意了。”
这句话一听就知道是里面有故事,两姓姻亲可不是简单两个人相爱不相爱的问题,而是两个家族的结合分担风险。当时怀远侯府虽然说不上落魄,可族中子弟没有出色的,有远见的人家不会将怀远侯府作为姻亲的首选。
江新月心凉了大半截,又问:“那你喜欢他吗?”
徐淑敏听到这句话之后,先是一阵沉默,在这沉默当中,江新月剩下的一小截心就凉得彻底。脑海中已经开始上演,徐氏为了徐家的安危,将自己当做姻亲的工具嫁入怀远侯府的戏码。
俗气至极,却确确实实是她娘亲能做得出来的事。
而就在这时候,徐淑敏才慢慢开口。
“我知道说这些话,现在可能听着有些可笑,但是你的父亲曾经对我很好。”
她一贯不喜欢提及到过往的事,但这段时间的日子太过于糟糕。她整日被闷在这间屋子里养病,过往的回忆在脑海中不断闪现折磨着,也想说说从前的事。
“姑孰不过是江南的一个县城,项家的人虽然没有苛待过,可在小县城长大言行举止终究和京城中的姑娘不一样。我那时候才来京城,什么都不懂,可徐家只有我一位姑娘,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参加宴会。
可是每次参加宴会,我都很焦虑,生怕在宴会上做出不当的举动给徐家丢人。可越是这样,我出的错就越多。有一次参加王家姑娘的生辰宴时,不小心撞翻了丫鬟端着的酒坛子,被酒撒了一身。所有人都看着我憋笑,只有你父亲走过来将身上的披风解下送给我,我们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成亲,”徐氏的脑海中闪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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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模糊的身影,低着头看着桌上四处滚落的糕点,轻声说:“自然是因为相互有了感情。”
“舅舅没说什么?”
“他当然是不同意。”徐氏打起精神来,开始奇怪,“你怎么一直问你舅舅,他怎么了?"
江新月犹豫住。
她听这意思,徐氏应当是全程都被蒙在鼓里,全然都不知道江徐两家发生了什么。
所以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她?她自己都接受不了这种转变,又怎么去告诉徐氏?
几乎在瞬间,江新月就做了决定,斩钉截铁道:“这不就是话赶话问起来,能有什么事?”
徐氏很容易就被糊弄住,又开始担心起徐家来。她动手将洒落的樱桃酥一个个捡起来在碟子中放好,忧心忡忡地说:“也不知道徐家怎么样了,你说我要不要回去看看。”
“你先安安心心地养伤吧。”
“这叫我怎么安心?”
江新月又花费了一番功夫将徐氏哄住,见她相信徐家没有问题之后,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主屋。
青翡见她状态不好,立即从小厨房里端来温好的红枣粥。“您今天怎么了,怎么和夫人说说话,整张脸都白了。”
“我就是在想些事情。”江新月喝了两口红枣粥,就喝不下去,将碗直接放到了旁边。
她这个时候其实挺想裴延年的,如果他在京城的话,会帮她处理好这件事情。她可以不费任何心思,就能得到结果,还能参考裴延年的意见知道自己后面要怎么做。
要不然写封信问问裴延年?毕竟官场上的事,她知道得更多。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中冒出来时,她突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当初她求助徐宴礼和裴延年调查青珠,是因为自己手中没有可用的人。但那时的她也在努力想办法,甚至主动去找何海了解真相。为什么到现在,她有了裴延年留给她的人脉之后,第一反应想的是,要是有人帮她解决这一切就好了?
她突然就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好笑,按下了写信的心思之后,将碗放回托盘里,打起精神说:“你去把砚青叫过来,说是我有事要找他。”
砚青来得很快,在知道夫人要他去调查徐家在同江家成为姻亲的前后几年都做了什么时,很是错愕。
“夫人要是想问徐家那几年的事,小的倒是想起来一件。”
江新月奇怪地看过去,“你知道?”
“原本小的不该知道,但此事同镇国公府有些关系,便记住了。”这又不是什么秘密,砚青就直接说出来。
“当年两位元帅和老国公相继战死沙场,其中内因很多,圣上震怒让人下令彻查。当时奉命调查的人中,便有彼时还在督察院的徐大人,徐大人也因查出军中的叛将王天印有功,随后迁升入户部。”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砚青仔细回想了一下时间,肯定道:“明丰九年。”
江新月觉得有点不对劲,又不敢肯定,问一旁的严嬷嬷,“嬷嬷,你可还记得我娘是哪一年被接回徐家的。”
严嬷嬷原本是徐家的人,跟着徐淑敏出嫁,又在江新月长大之后被调到抚芳院,是知道事情最多的人。
被突然点到名字,她还没反应过来,“我来想想。”
她掐着手指头数了数,又对了一遍,肯定地回答。
“我算了算,应当是明丰十年。因为第二年正好是徐家老夫人的整寿,徐家大办了一场,底下的下人忙得打脚后跟。那时候项家传来项老爷子病重的消息,徐娘子缺席宴会回了一趟姑孰,赶着回去见项老爷最后一面,还以女儿的身份送了项老爷最后一程。徐家老夫人为了这件事情念叨了很久,还说后悔当初送走徐娘子离开渭南。”
江新月听着蹙了蹙眉,“我娘是哪一年成亲来着?”
“也是明丰十一年。”
这时间就对不上了,高门大户嫁娶并不是随便安排的,光是三书六礼就要走不少时间。
徐淑敏既然将项父看作是自己的父亲,不说守孝三年,也绝不会在同年出嫁。
所以有什么她非嫁不可的理由。
几乎在瞬间,江新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她怀孕了。
第84章
084
可这么一来, 时间就对不上。
她是九月初六生日,算算日子也确实是两个人成亲之后才有的她。有些妇人确实等到了预期的日子都没有生产,可也没有一下子拖上好几个月的。
江新月让所有人出去, 留下严嬷嬷说话。
“嬷嬷,我出生年月上是不是有假?”
“这怎么能有假。”严嬷嬷下意识地反驳, 抬头却对上了女子平静无澜的视线, 想起什么似的自己就先心虚了。
江新月伸手拉过她,让她在自己的身边坐下, 冷不丁地开口。
“可我娘成亲之前就有了身孕, 怎么算我都不该在九月出生。”
严嬷嬷原本半边臀都落到暖榻上, 却一下子像是绷直的虾要从座椅上弹跳起来, 心里都开始后悔刚刚自己的搭话。
“您别一惊一乍的, 我现在还怀着身孕, 看得我心都直跳。”江新月强硬地让严嬷嬷坐下来。
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解释说:“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见不得江家人一直跳来跳去。现在延年又不在府上, 我身子也渐渐开始重了。我就怕等一段时间我都要生产, 什么都管不上的时候江家人出来闹事, 我娘能应付得过来?现在打听些从前的情况,就是及早做应对, 免得措手不及。”
严嬷嬷半边身子都是僵硬的, 机械地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少女,抿了抿唇。
“您不说,我问问别人,也能问得出来。
严嬷嬷这下子没办法淡定了, 双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哎呀”了两声。
“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当时嫁过去的时候, 姑娘确实怀了身孕。不过她生产的时候受了惊吓,也算是早产生的你,便伤了身体。你当时刚出生时,也就小臂那么长,大夫说很难养得活,便没敢往外传消息。直到百日之后,你渐渐能养得住了,才对外报喜,将百日那天当作你的生辰,你真正的生日应当是五月二十六。”
江新月无法用言语来表述自己震惊的心情,那种感觉就像是吃了一辈子的河鲜饺子,最后被人告诉所谓的河鲜是水蛇肉一样让人说不出话,水蛇又怎么不算是河鲜呢?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徐氏在这场充满算计的婚事当中并不知情。
她又开始恶心。
在她的认知当中,江仲望同徐淑敏是有过感情的,两个曾经相爱的少男少女在一地生活的琐碎当中变了模样。虽然让人厌恶江仲望的变心,可最起码在最开始两个人的感情还是真的。
现在却发现一早就是算计,是不是在最初连个人相遇时,江仲望甚至江家都已经盯上了徐氏,想好了日后怎么将她拨筋抽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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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干净。
她胃里一阵阵翻涌,又强行忍了下来。
她亲眼要看着江家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江新月褪下手中的玉镯强行给严嬷嬷戴上。“嬷嬷辛苦了,这些话我听听就算了,不要再对旁人提了。”
严嬷嬷还要推拒,见夫人神情肃穆,默了默将手镯收了下来。“这是自然的。”
——
砚青那边调查还需要时间,江新月却有点等不下去,去了裴延年前院的书房,找到了当初裴家对王天印的调查。
王天印原本是由老国公一手提拔起来的,后来跟着裴家的大公子也就是裴清安身边,可以说是裴家的心腹,负责了粮草押运接送这一块。
可却在青海一战中,他刻意绕了弯路,使押送粮草的军队迷失在草原上被胡人所获,导致我军惨败。老国公为守平阳城,受了重伤在回京途中不治身亡。
圣上震怒,王家定罪之后满门抄斩,同室宗亲流放。
这些消息早前就被看了无数遍,各处细节都被推敲考量过,怎么看都不出花来。
等到了下一个休沐日,江新月决定还是往徐家走一趟,弄清楚徐家和江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结果这日早上,项家的管事先登门来拜访。
江新月去前厅见的人,只看见管事用轻纱覆面。见到她过来时,管事一直退到了门口,站在通风处不肯进来。
“夫人,我们老爷派小的来告知一声。京城南区棚户那边突然出现了疫病,且疫病传染得极快。京兆府那边已经在处理了,可也不知道这疫病有没有扩散出去。”
“出现了疫病?最近两年风调雨顺,怎么会突然有疫病?”
“听说第一个发病的人,是从京城外来的猎户,浑身脓疮到京城来求医,还跑了好几家医馆。原本大夫以为他是高热不退,就当普通的风寒和顽疾来处理,谁知道两三日之后,与他同时来医馆求医的人出现了相似的状况,这才发现不对。”
管事气得都想要骂人,那猎户前前后后跑了十几家医馆,接触的人不知凡几。他们的老爷好不容易熬到了京城,眼看着前途平坦,谁知道一上任就遇上了这种棘手的事。
他在心里骂骂咧咧,按着吩咐继续说。
“老爷已经回了京兆府坐镇,让小的过来传个消息。府上最好是囤些口粮,要是没有要紧的事也约束府中的下人,等京城稳定了再说。”
江新月觉得这桩桩件件真的凑巧得可以,偏偏在她想要开始调查江徐两家时就出现了疫病。到时候人员走动都需要小心,调查更是难上加难。
她压下心里的烦躁,对着还站在门口的管事道谢,让青翠提前收拾好的药材拿出来让他带回去,其中就包含了两颗百年的人参。
“这些是我准备交给舅舅的,难为他费心还专程让你跑一趟。”
“你可万万不能这么说,小的今日过来就是递个话,怎么能收这么重的礼。”
管事连忙推拒,视线却忍不住黏在了人参上。项家才到京城,许多东西还没来得及购置,好的药材在已故的老夫人和夫人重病时就已经用完了。
眼见着疫病又起,老爷整日在衙门里呆着眼见着人都瘦了一圈,正是需要人参补补的时候,而现在就算是花钱都难买到这么好的人参。
青翠不由分说地将盒子塞到他的手中,“您今日就算不来,我们夫人原本也是要登门拜访的。这些东西早早就准备好了,我们送您回去。”
“这不好吧。”管事再三推让,最后由着砚青送他回去,也将原先准备给项家的礼物一起带过去。
江新月静静坐了一会,完全接受了计划被打乱的事实之后,也没有耽搁直接去了主院,将知道的消息告诉老夫人。
老夫人一听是疫病,顿时脸色就变了,让下人去将邵氏、张氏一同叫过来,商量府中的应对之策。在等人过来的时间里,她也没有闲着,让人找来了陈艾草,搓成了小球点燃之后,放进了圆形的镂空香炉中,亲自给江新月熏衣服。
“我没有事,项家管事也怕有风险,一直站在门外没敢进来,连口水都没敢喝,我们原本就没有正面碰上。”
“那也不成,你年纪小可能还没经历过疫病,凶险得厉害。尤其是你现在还怀了孩子,本来就特殊。或许在别人身上就是一场小风寒,但是落在你身上,你可就要吃不小的苦头。”
温氏的一颗心都在揪着,忍不住念叨起来,提着铜制的香炉提手,确保香炉冒出来的艾草烟气能沾上每个地方,甚至连裙摆都不放过。
邵氏同张氏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老夫人提着香炉替江氏熏艾草这一幕。
张氏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直接跨步朝里面走,还一边急切地问:“怎么突然有疫病了?”
“江氏认识京兆府的府尹,从那边得到了消息。”
温氏说完话,将手中的熏炉交给身边的丫鬟,“现在疫病还没传播开,我想着干脆就直接封府,吃的粮食直接从庄子上运过来,你们是怎么想的。”
“我手头上还有账目没有盘清楚,就这么放下了?”张氏仍旧不死心,看向江新月,“这个消息靠谱吗?”
“之前就听说过南区棚户那边好多人染了风寒,是不是疫病不清楚,但是症状挺厉害的。左右就这几天的事,若真的是疫病,这也并不是边陲小镇,也不可能长久瞒着,很快大家都能得到消息。”
江新月有点受不了身上艾草的烟熏气,用帕子捂住了口鼻说:“不过我倒是觉得,比起粮食来,更要紧的是草药。镇国公府连带着侍卫,上下人口并不少。京城中草药原本就恰恰够用,春冬寒冷时节,还要向周边的州县采买。等疫病的消息一传出来,不管有没有问题都回去医馆买一服药寻求心安,京城中的药材定然会供不应求。”
落在后面的邵氏不太赞同,“虽说如此,可若是现在大量囤积药材,那其京城中他人应该怎么办?这可是救人命的东西,我们囤了不一定能用得上,还会导致药材价格飞涨。那些寻常百姓哪里能用得起药。”
温氏也不同意这样的做法。
镇国公府未发家之前,也是普通百姓。当时前朝君主昏庸,底下州县都由所谓的名门望族把控,老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
温氏只当她在担心自己,劝说着:“你是担心到时候无药可用吗?你放心,镇国公府还是存着一批药材,怎么都不可能短了你的。”
“可是我们也未必要在京城收购草药,京城缺药,其他地方并不缺,我们可以从周边县城收购过来。”
温氏和邵氏不知道怎么想的,张氏立即反应过来,“我觉得弟妹说的话有道理,反正药材这种东西放两年也没事,不如就从周边收购一批。我倒是知道周围的乾县出药材,每年都会有药商去那边采购。现在刚好趁着疫病不严重,我们正好能派管事走一趟。”
江新月也是这个意思,两个人都看向了老夫人。
说到底,这个家还是由老夫人做主。
邵氏默默捻动着珠串,不开口了。
老夫人最后还是同意下来,“去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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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收购草药的事,让张氏去做吧。至于这段时间,邵氏你要多操心些,约束府中的下人不可随意走动,出过府门或是与外人接触过的,都需要在前院住上七日确定没问题后,才能到后院来。”
温氏其实更担心的是江氏,看着一脸稚嫩面容的小儿媳妇,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千万当心些吧,现在身子重了不要整日瞎出门。要是万一有个不想舒服的,你就知道好受了。”
江新月默默听着没有辩解,她现在就是想查人都没有办法。
——
怀远侯府。
一年当中有九个月都不在家的江季君突然回来了,不过他也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走怀远侯府的后门的小道,穿过后花园直接秘密去了书房。
而在书房当中,江伯声正在看上面送来的私信,而江仲望正坐在对面开始查阅从户部那边顺来库部储备资料,顺便算算能从什么地方贪出一笔银子来。
江季君进了屋,见到江仲望先是冷哼一声,才看向坐在主位的江伯声。“大哥,我回来了,事情都已经办妥了,药材都已经拉到了城外的庄子。等城中的疫病一发作,我就立即安排人进行抛售,保管您交给我的事做的妥妥当当。”
江仲望捏紧手中的账簿,看向这个比自己小上快十岁的弟弟,脸瞬间黑了下来。
“你是什么意思?”
“呵,我什么意思。”江季君冷笑,随意扯了张椅子坐下来,仰起头去看这个二哥,脸上都是愤怒与不屑。
“当初要是觉得和徐氏成亲委屈了,那那天晚上为何不让我进去?既然与徐家做了约定,就不能管好自己下半身的那二两肉,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害得所有的人替你擦屁股!”
江季君都要要气得吐血。
这些年为了不让江家过分吸引人注意,他便负责将军需粮草的秘密押送,还要走南闯北做生意来筹钱。以至于他明明才三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比四十多岁的江仲望还要显老。
结果他劳心劳力十几年,攒下来的那点家底子,在这次和离中因为江仲望的愚蠢送掉了大半。
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江季君,你过分了!”江仲望猛然将桌子一拍,赤急白脸。
江季君看向他的眼神更冷,“呵,我过分?我过分地在外面提着脑袋东躲西藏,还是过分这些年连家都不回,还是过分地在京城好吃好喝却提不上自己的裤子!”
两个人对视一眼,眼神碰撞中,空气中全都是火药星子。
“行了,老四,大哥知道你这些年辛苦了。”江仲望出声,制止两个人的争吵,平静地说:“眼下并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事,而是要想着怎么再送一批武器出去。”
“这些年我们送了不少银子和东西过去,可也不是没有成效的。大将军已经来信,说是已经招揽了六万人马,就等着合适的时机揭竿而起,拥护少主上位,复我大梁。”
“日后,我、你、你,”江伯声分别指了指两个人,“我们都是打梁的功臣,何苦在成事之前先互相指责起来。”
江季君深吸了一口气,仍不去看江仲望。
“我也是着急,这次大将军所需之物太多,这次不得不找徐家拿了十五万两银子。要是徐铭深还好说话,徐应淮这个老头太贼,这些年逐渐与我们切割,能用上的次数越来越少。”
“再加上裴家那个小子,比他父兄还要难缠,让我不得不放弃汾州一带的线路。”
“我心里就是怕,怕还未成事之前,先查到江家头上!”
江伯声将手中看完的信纸对折,掏出火折子来将信纸点燃,看着信纸一点点从白色变为灰烬。
火光跳跃在他的脸上,脸上的皱纹在阴影中显得更加可怖。
“这有什么好怕的,一切都在大将军的掌握之中。就算真的查到江家又如何,我们有千万种方法可以脱身。我们只需要等,等皇帝丧命之际,朝廷动乱之时,正是我们一拥而起的好时机。”
江伯声眼睁睁看着信纸烧成最后一点,双手传递将最后的火星掐灭,冷静道:“再者说,大将军既然能要了裴家三条命,那裴延年又算得了什么。”
“我一直听您说大将军,可大将军究竟是何人?”
“是何人你不需要知道,”江伯声眼中闪现着奇异的光彩,“你只需要知道,大将军会带着我们拥立少主即位,复我大梁之国山!”
第85章
085
京城中的疫病越来越严重, 京兆府那边已经上报给圣上,张贴布告由官兵和官府组织起来的大夫走街串巷地宣讲疫病如何防范。
南区棚户那边已经围绕起来,除了官府的人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京城集市繁华, 许多东西都能现买现用,因此很多人家都没有屯粮的习惯。
京城中出现疫病的消息一传出, 不少人家都赶忙拥到粮店去购买粮食, 打算接下来的日子就好好窝在家中,免得染上了什么病症。
江新月整日呆在自己的院子中。
她其实还是想去一趟徐家的, 可老夫人就像是有预料一般, 每天上午都会过来看看她, 三天两头地带好东西过来。
“你就安安心心地在家里, 你们年轻的姑娘家不是都喜欢头饰吗, 你看看我今天带来的东西喜欢吗?”
“我又找出来一批落雪锦, 据说穿在身上时,就像是身上落了一层雪。你生产的时候正好天热,给你和孩子都做两身衣裳。”
“你喜不喜欢珍珠, 裴家在南海有一处渔场, 今年寻到了不少珍珠。要不你画几幅花样, 回头我送去铺子里做成了送给你。”
温氏用尽办法想要把江新月留在府中,自然不吝啬手里的好东西。在库房里翻找东西时, 有时候遇上合适的也会给其他两房送过去。
江新月没了办法, 只能让砚青继续调查。
谁知道这一日,张氏突然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进门,她就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整口都闷下去。
“那都已经放凉了。”江新月提醒。
从裴琦月走后, 张氏消沉一段时间又恢复过来,又因为没什么地方去就经常来清风院, 两个人倒是因此熟稔不少。
张氏一盏茶灌下去,还没喘口气就无所谓地摆摆手:“这有什么关系,你知道今天去采买药草的管事回来,都和我说了些什么吗?”
还没等江新月说话,她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
“管事将京城周围的城镇都走了一圈,结果有关于伤寒和清热解毒的草药被人提前一步给包圆了,就只剩下那么三瓜两枣,药铺里还顾忌着自己的生意,不肯出手。而且因为这个原因,周边的药材都开始涨价,我们这时候再去收不划算。”
“管事的问了是谁收的吗?好好的怎么会有人收这么大批量的药材?”
“我不太清楚,管事问了问,是不同的人来收。京城中知道有疫病的肯定不止一家,要是有心想要从中间发一笔财的话,也会派人赶过去收。现在就是不知道疫病会不会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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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若是真的蔓延开来,到时候那几家收购药材的联手起价,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张氏说到这里不由地担心起来。
张氏也不是大家族出身,父亲不过是小县丞,俸禄不足以支撑家中人的全部花销,平日里女眷们也要接一些缝补的活补贴家用,对百姓的生活更加了解。
“他们也是真够狠的啊。”她确实也想在中间赚一笔钱,但最多就是补贴点路费,包圆的事可从来没想过。
江新月也没有想到各家的动作做会这么快,就像是提前知道疫病会发生一般。可她很快联想到一个问题,这些药材不止是百姓需要,官府也同样需要。若是官府都没有药材,或是因为药材延误导致疫病控制不住,调查的事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她虽然不想看到江家徐家真的有牵扯,但是更不愿意被蒙在鼓里。要知道她的舅舅徐应淮可不是什么无能之辈,只要给舅舅足够多的时间,他绝对能将一切不利于自己的证据抹平。
“二嫂,你可知道远些地方可有药材?我想自己再收些。”
“现在收?现在的价钱可不比从前,这波收药肯定会连带着其他地方都涨起来。”张氏照管裴家在各处地方的产业,对各处地方的行情都有个印象。
听江新月想要再收一批药材,她就摇了摇头否决。“府中的药虽说缺了点,可到时候买高价的也花不了多少钱。做生意比人差了一步就是差了一步,你这时候再想入场,无非就是花时间花精力就挣那么点。”
“我也不是想挣银子,”江新月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家和项大人的关系,就用肚子里的孩子当借口,“这两个孩子马上也要出生了,要是京城继续这么乱下去,万一身边的乳娘或是产婆同外面的人接触,我到时候哭都来不及。折本就折本吧,这种能帮到人事,权当是我捐给寺里给两个孩子祈福了。”
“那你可要想清楚了。”
张氏见她态度肯定,便提议说:“汾州底下的几个小镇盛产药材,不过量太少又分散,一直没打出什么名气。你要是想收药材的话,可以现在就让人去汾州走一趟,归拢归拢应该也有不少。要是药材不够,也可以从汾州走水路只下江南,也能买一批回来,不过这样的价格可就高了。”
江新月点点头,随后就让青翡出去,挑了自己陪嫁铺子里几个管事去汾州。
正好裴延年也在汾州,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带一封书信过去。好像不带又说不过去,她有预感要是自己真的连书信都不送过去,回头裴延年又要生气。
她就没有见过他这么喜欢生气的人。
只是书信要写些什么呢?徐家的事太过复杂,写在书信上并不安全;自己整日就在院子里吃吃喝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要是写裴策洲和裴琦月,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她纠结来纠结去,想起来他还挺喜欢听她和孩子的事,就交代了一下子自己身体的情况。孩子胎动开始变得频繁,有时候她甚至觉得两个人在里面都打了起来。老夫人和徐氏却都说这两个孩子定然聪慧,她虽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能看出两个还没出生的孩子聪慧,但可能是初为人母,听到这句话居然很高兴。
她又问了问裴延年在汾州的情况如何,有没有受伤。写到结尾的时候,她低头看着前面几页纸的絮絮叨叨,精致的小脸绷紧,提笔认真地写下最后一句话。
“我等你回来。”
她其实有点想裴延年了,就是单纯地想他在就好了。虽然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在吵吵闹闹,裴延年经常将她气得半死,可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想了。
可能是冬日里他的怀抱沉稳而又温暖,也可能是夜里他牵着她的手格外安心,又可能是不管做什么回头看时他一直都在自己身边。
可看见那五个字时,她又会觉得羞耻。虽然比这露骨百倍的话她都被逼着说过,可这一次里面多少掺杂了些真心的成分。想了很久很久,她还是将那五个字涂黑,跟在后面又补充了一句。
“我和孩子都等你回来。”
这样看起来就好多了,不是她想裴延年了,是她单纯地想孩子的父亲了。
——
二月中旬,京城中疫病越来越严重。
这种疫病传染得快,发作迅速,重病之后有咳血之状,且太医院那边已经有太医坐镇,除却用治疗伤寒的药物缓解,还没有研制出解药来。
而随着染病的人群逐渐增多,城内的粮食涨价,随后官府调集周边的粮仓,粮价很快又稳定下去。可与之相反的是,城中药铺的价格却开始久长不下。
官府倒不是没想过要控制,关停了一家卖高价的药铺,将药铺中的管事请进去喝茶。可丝毫没有作用,毕竟京城中大部分的药铺还是掌握在达官显贵手中。真要是追根问底查下去,都未必能看得见明天的太阳。
项平生从疫病防控中抽出身来,立即派人去附近的城镇收购药材,可剩下的那么一点无异于是泥牛入海。
而这对于江家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消息。
江季君悠闲地喝着茶,高兴得都快要眯起眼睛来,“我看这京城的药价还要涨,已经通知那几家了,就算手里面有货也要拿在手里面慢慢地抛出来,细水长流才是生钱之道。”
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江家到手的银子就高达五万两,而这仅仅是出了手上不到十分之一的货物。
江伯声沉思了会,开始犹豫起来,“现在的价格也合适,再涨下去价格倒是高了,可哪里有这么多人的人来买?一包药卖到两百文,家中有些积蓄地还能承担得起。可要是再涨下去,他们宁愿病死也绝不肯把钱花在这上面。”
“大哥,怎么在京城呆了这么多年,你反而畏手畏脚起来。”
江季君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哥哥,也坐正了身体。“如今这个皇帝给自己披上了‘仁德’的外衣,说是要勤政爱民,京畿不知道有多少人信了这样的鬼话。倘若他要维持自己的面子,官府定然要接手这批药材。倘若他真的能撕下自己伪善的面具,眼睁睁看着那群贱民去死,定然会激起民愤使朝局震荡。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对于我们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可你就不怕天子震怒,直接抄杀。”
“呵,又不是只有我们一家在做这件事,那王家、柳家、杨家之类的,不同样也在做。他要是抄杀的话,就让他抄,可如此一来,朝中官员能剩下多少?就算这届科举在即,能做补充,可这样一来不正方便我们安排。”
江季君为了这件事付出了不少心血,眼见着能狠狠咬下一块肥肉来,怎么甘心就这么放弃。
见江伯声有动摇的神色,他又连忙加重语气道:“只要操作得当,我们最起码能赚到七十万两,这可是七十万两啊!”
财帛动人心。
江伯声冷沉着脸没说话,最后还是同意这点。
——
而江新月那边的药材收购并不顺利,也不只是她想到了南下收药材,其他人嗅到了肉腥味也一窝蜂地涌上来。
不过几个管事在重金之下,没放过一个盛产药材的城镇,倒是也收了一批药材上来正在送往京城。而这些管事也没有立即停歇,即刻赶往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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