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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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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玉蝉衣又道:“虽说它们不及有活人陪着热闹,但也可以聊慰孤独,比只对着我一人热闹一些。这样的安排,你意下如何?”

微生溟:“……”

她认真地询问,一双眼里全无玩笑之意,那炯炯的目光,似乎要看进微生溟心里头去,仿佛他只要一点头,她就会立马去学去练,去实现她方才口中所说的一切。

微生溟倍感挫败地说道:“不……”

玉蝉衣问:“哪里不行?”

微生溟道:“不是不想只对着你一人。这根本不是问题所在,问题是……”

玉蝉衣心头莫名一动,迫不及待地追问:“那是什么?”

看着玉蝉衣干干净净的一双眼睛,微生溟的心口却像有沉沙淤塞地堵着。他沉眉道:“人生在世,各有前程,你奔你的,我奔我的,早晚有分开的一刻。小师妹你年华大好,光明璀璨的大道近在你的眼前,只等着你踏上去,你却要留下来一直看着我、关着我……这哪里是我被关着,分明是你因我受困!这像什么话?”

他脸色阴着,眉眼间瞧上去戾色过浓,甚至有些凶,但玉蝉衣却一点儿都感受不到恐惧。

“倘若你的前程是赴死,那我把自己打造成困住你的牢笼也没什么。”玉蝉衣眨了眨眼,语气温和,不疾不徐地说道,“毕竟这牢笼也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我能做也是一种本事。你那心魔听上去颇有几分能耐——”

之前微生溟说他不仅死不了,再度醒来修为还会增进,玉蝉衣心里忖度着,哪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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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恐怕也耽误不了他修炼,说不定反倒因为迫切想要实现执念,修炼得更勤勉一些。

“为了能一直将你关着,我会一直勤恳修炼,长进修为,好叫你一直无力逃脱,插翅难逃。”

说到这,玉蝉衣道:“你这一生应该去过不少地方吧,有没有哪里是你中意的、又与世隔绝,适合关着你的?你最好趁思绪还算清明时,好好想一想,说不定能为你自己挑个中你意的去处。”

她笑吟吟的:“总之,我不会让你死的。”

微生溟忍住以手抚额的冲动。

请玉蝉衣杀他的话,一旦说开,他想过后续她的反应,早就设想无数种可能,也准备了很多腹稿等着用来将她说服,让她点头答应,却唯独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微生溟实实在在手足无措起来。

但……他还不能就此放弃认输。

把他关起来,这太荒唐了,怎么能够?

“你要怎么关着我?”微生溟反问,“你不是还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吗?有心力应付一个时时刻刻都要逃的人吗?”

玉蝉衣道:“你都认可我的本事,觉得我能杀你了,那我何必妄自菲薄,觉得自己没办法在三十年后看牢了你?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这人生来就爱做别人口中难以做到的事,我就是喜欢开金石,你死了劝我放弃这条心吧。”

微生溟一噎。

玉蝉衣油盐不进,他还得再寻办法。

微生溟索性又道:“我这人脾气很坏,饭要吃好的,酒要喝贵的,性格也古怪。清醒时尚不得人心,等心魔一出,简直无法想象会成为怎样刁钻的东西。我疯起来是什么样子我自己也不认识。”

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这脑袋本就心思多,心眼儿密,不止一次被人说是狡猾,一旦理智全失,被心魔掌控,不择手段起来,谁知道我会怎么骗你,谁知道我会对你做什么?你不怕自己没关住我,反被我利用?”

他几乎算是哀求了:“我未曾以自己刁滑那一面对着你,你不知我恶劣起来是什么模样。小师妹,你要是无事可做,你去养个灵宠,养花弄草,随便干点什么都成,就是别拿你自己的光阴用来关着我,看着我。叫我毫无牵挂,得个安息不行吗?”

玉蝉衣视线不避地看着他:“吃要好的,喝要喝贵的……这些都不是问题。你刁滑,我比你更刁滑不就行了?安息?你安息了我就不安息了。你想要安息是吗?你要是胆敢找别人杀你,敢死在别人手里,你死了我夜夜去闹你的坟。”

玉蝉衣语气又缓下来:“其实我也不是没担心的事情,我最担心的是养不活你,像师姐养的那些花花草草,金贵的我碰都不敢多碰,一个照顾不当就枯了死了,我实在没什么养东西的天赋。但你说过,你很难死掉。灵宠、花草,太难养活,像你这种养不死的,正合适我。”

“……”微生溟再度哽住。

片刻后他对玉蝉衣说道:“若是你和一个入了魔的修士纠缠不清,你说外面的人会怎么看待你和我的关系?”

这话也使得玉蝉衣一愣,片刻后她说:“我不怕。”若是微生溟在此刻就入了魔,而她却要和他纠缠不清,的确容易招致误解。可三十年,还有三十年,这三十年间她会做很多事,三十年后,只要她给自己挣得很高的声望,说的话自然会有分量,别人会相信她的。

“若你害怕,我就将你藏得更彻底一些,最好只有我知道。”玉蝉衣道,“微生溟,这些年你已经将自己藏得很彻底,很多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三十年后,将你藏到更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不是太难的事。”

微生溟皱着眉头追问:“那你未来的道侣呢?他能相信你,谅解你养着别的男人?”

玉蝉衣道:“不相信我,不谅解我,他凭什么成为我的道侣?再说了,几百岁几千岁未结情缘的修士大有人在。怎么?这时候不说我年纪小了?我难道不能先治好你的心魔再找我的道侣吗?”

微生溟……微生溟仰头长叹。

什么叫无计可施,对上她,他才叫真真正正的无计可施。

他直接抱起酒坛喝起了闷酒,一口之后又一口,竟是一句话都不说,理也不理她了。

玉蝉衣知道他心里苦闷,也不拦着。

吃完饭,付过钱后,离开了食肆,两人走在千月岛的街上。

依旧是并肩而行,只是这次说话的换了一个人。

“既然你已经和师姐打过招呼了,我们在这里待到天黑如何?幻境里面的一天,也就外面一刻钟的事情。不会让师姐多等太久。”

“天黑之后,这里的灯点起来,应该会很漂亮。”

“你不说话我也要把你关起来,反正你杀不掉自己,关起来我也不怕你寻短见。”

越说,玉蝉衣心里越定,越发觉得她这个主意真是棒极了。

她走走停停,东瞧西瞧,等到了一处摊贩前驻足,过了会儿又跑到早走开去的微生溟身边,“买了两块桃花酥。你一块,我一块。这桃花酥是你爱吃的东西吗?你还爱吃什么?多说一点我记一记。”

微生溟仍不说话。

玉蝉衣也不气馁,咬着那块桃花酥说道:“你口中那个让千月岛的居民种上桃花,胡说八道的小修士是你自己吧?桃花属阳,可以辟邪,这本来就不是歪理邪说,若是人间真有一个这样的小道士,你一定不会说他胡说八道的——除非那个小道士是你自己。微生溟,你在巨海十州声名狼藉,其中有一半的狼藉,是你自己到处说自己坏话弄出来的吧?”

这次微生溟终于有了动静。

“哪有人会经常说自己的坏话。”他气闷地看着她,“我只在你面前说我自己的坏话。”

玉蝉衣:“?”

过了片刻,她猜到了什么,格外惊讶地看着他:“指望我对你多一些反感,杀你时更快一些?”

微生溟仍是一脸淡淡的气闷,在幻境里恢复正常了瞳色的眼睛甚至因心情发堵有些泛红,偏偏玉蝉衣又道了句:“那你可死了这条心吧。不管你说我年轻,还是说我执拗,我都要想办法先让你活着。”

微生溟倒吸一口气,他屡次想要再说点什么,好让她将心意回转了,但屡次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都说动不了玉蝉衣的。

既然如此,又何苦多费唇舌。

但真的越想越想不通,她那颗脑袋里面到底在想什么?何必做到这种地步。

离开千月岛幻境时,微生溟走得很快很急。

玉蝉衣却在从光团中出来的那一刻停下了脚步,拉住了微生溟的衣袖。

她指着一团暗到几乎看不见的光团,问微生溟:“这个光团外面为什么单独设着禁制?是里面的幻境太过凶险吗?”

她不觉得正生着气的微生溟会回答她,但他还是在被她拉住袖子的那一刻顿了顿脚,顶着一张愁眉苦楚的脸对她说道:“并不凶险,只是我修行时要过的一关。对你来说,没有什么去历练的必要。”

玉蝉衣愣了愣,他眼角怎么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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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没来得及问,却被他拉住胳膊,两人一起出了髓石幻境。

一出幻境,玉蝉衣便感到有一只手动作轻柔地搭在她的腕上。

“醒了?”巫溪兰摸着玉蝉衣的脉象说道,“脉象平稳,我倒是可以放一放心了。”

“对不起,让师姐担心了。”玉蝉衣说着,瞥了一眼和她同时醒来的微生溟,他正背对着她坐着,看背影犹在负气,也不将脸转过来面对着她们。

这脾气的确算不上顶顶好的。

可是她才不会在这种地方哄着他让着他。人死不能复生,微生溟要是死了,哪怕日后有解心魔的法子了,他也没有后悔的余地。

这一刻玉蝉衣稍稍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坦诚,竟然早先一步让微生溟知道了她要将他关起来的计划,打草惊蛇,让他早早设了防备,再想把他关起来,恐怕没有在水牢里趁他不注意一记横劈将他劈晕过去那么容易。

玉蝉衣正想得出神,此时巫溪兰正抬手抚摸着她的长发,她说:“小师妹,以后你再进这块髓石,还是不要太过沉溺得好。你看这只是一夜过去,你头发里添了多少根白的?我已经传音叫李旭送药过来了,等给你做一些丹药,将你这一头乌发养回来。”

正巧在这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巫溪兰正要起身,微生溟却早她一步,离开了玉蝉衣的房间,去给李旭开了门,放了李旭进来。

“你师兄这是怎么了?”连巫溪兰都看出了他的不对,“他往常都是对上门的李旭等人爱答不理的,今儿个怎的这么勤快了?”

玉蝉衣:“……”怕是不想和她共处一室。

她往外看了一眼,微生溟虽然去给李旭开了门,但并没有和李旭搭话,放了李旭进来后,他就沉默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藤兰树都不上了。

玉蝉衣和巫溪兰一起来到院子里,坐到石桌旁,巫溪兰点草药时,李旭悄悄凑近玉蝉衣这边。

他看了眼微生溟的房间,又看了一眼目光一直往微生溟方向瞟的玉蝉衣,心声传音问道:“玉道友,你惹你师兄生气了?”

玉蝉衣心声回他:“你也觉得他生气了?”

玉蝉衣也觉得微生溟生气了,但不是很确定——会有人生气是闷起来不说话吗?眼角还红红的?

“他脸色太差了。这两百年来,我还没见过他这样子过。以我这两百年所见,他像是那种很难对别人生气的人……玉道友,他现在是在生你的气?你们……吵架了?”

这会儿玉蝉衣心情也变坏起来了。

李旭不提微生溟还好,他一提,玉蝉衣便想起来了——微生溟说过,太微宗这些人是等着他入魔就要将他斩杀的。杀杀杀,这帮练剑的脑袋里只装着杀,就不能先让人活一活吗?

“李旭。”她不再用心声给李旭传话了,而是直接说道,“一会儿陪我练剑。”

李旭:“?”

怎么感觉他好像说错话了……?玉蝉衣的语气听起来怎么气势汹汹的?

难道她惹微生溟生气的事,不兴说吗?

之后,李旭和玉蝉衣对招的手,被她刚猛剑气震得虎口生疼时,李旭清楚地意识到,他好像真的说错话了。

七十二寸灵脉尽通的玉蝉衣不是他能轻松应付的,李旭拼出毕生功力应对,好不容易将剑比完,一转身又对上了微生溟那双凌厉的眼睛。

听到剑声从自己房间走出来的微生溟看着李旭:“你既然是送药过来,应该知道这药是用给谁的吧?”

李旭汗颜:“知道。巫道友说了,玉道友在髓石幻境里伤了神,要我带点能养神固元用的草药。”

微生溟:“既然知道她在幻境中伤了神,不是合适练剑的时候,她要胡闹你也跟着她胡闹?”

李旭汗流浃背。

看一眼巫溪兰药庐被隔音禁制罩着,微生溟毫不客气地说道:“李旭,你一个做首徒的,对太微宗其他弟子不会也这么不体恤吧?”

李旭:“……”

挨了揍还要挨骂,谁来体恤体恤他!

“是我让他陪我练剑的。”玉蝉衣走上前去。

见微生溟出来帮她说话,她觉得他也许是想通了。正想和他说上点什么,结果微生溟却转身回了他自己的房间,闭了门。

又不搭理她了。

玉蝉衣:“……”她真的要开始担心起微生溟会逃跑了。

晚上,玉蝉衣索性不回屋了,而是来到了院里坐着,正对着微生溟的房屋方向。

今夜,她挨个传音给周围所有太微宗的,甚至也包括尹海卫,让他们帮她和心魔有关的书籍和记录。并让他们牢牢看着微生溟,若是看到微生溟出现在不尽宗外就要立刻告诉她。

玉蝉衣看不惯太微宗的人真就想直接将微生溟杀了,但既然他们都在这了,该用他们的时候,用上一用,倒是省了她的功夫。

修习功法、提升修为的事变得更加紧迫,哪怕差遣这帮太微宗的帮她办事,可能有些强人所难,玉蝉衣也不想耽搁自己的时间。

除了陆闻枢之外,她又多了一个要更快地增进修为的理由。

三十年的时间,解决了陆闻枢后,她要成为能够困得住微生溟的牢笼。

哪怕微生溟信誓旦旦,觉得她日后一定有本事杀了他,但玉蝉衣从来不敢对未来的事妄言什么,她从来都是做到了之后再说自己能行的。

一个月之后。

又一次踏进不尽宗院落来的李旭对玉蝉衣说道:“巨海十洲所有和心魔有关的书已经全在这儿了。”

李旭知道微生溟的心魔,自然也知道玉蝉衣想做什么。将书交给玉蝉衣后,他道:“这些书,都是我回太微宗取回来的。消除心魔的办法,太微宗已经找了一千年,可是,没办法就是没办法,玉道友,我们只能看开一些。”

玉蝉衣最不喜欢听人劝她看开,但微生溟的情况也的确是这世间从未有过之怪事,无人知道要怎么对症下药也是正常的。

他本人已经闭门不出好一阵了,要不是玉蝉衣七十二寸灵脉打通后灵识全开,能感知到他的气息,都要怀疑他是趁人不备,遁地逃走了。

人是没跑,话却不说,想问问他心魔到底什么内情也没机会。玉蝉衣讨厌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正苦恼着,又听李旭说道:“玉道友,另外还有一本书,是关于你项上戴着的那块髓石法器的。”

他道:“你师姐来问过我髓石法器是什么东西,那时我一问三不知,于是托人回太微宗的藏书阁找找,虽说颇费了一番功夫,没想到真的找到了这个。”

说着,他将一本薄薄的书册推至玉蝉衣面前,书册封面泛黄,看上去很有年岁了。

李旭道:“后来见这髓石法器挂在你的脖子上,想着既然法器就在你手里,这书交给你用,比放在我手里更合适,索性向叶掌教求了准可,今日将这本书送你。”

玉蝉衣拿起小册子翻了几页后,说:“多谢。”

第65章 髓石 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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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她之前进过的任何一个……

道谢完之后,玉蝉衣问:“这书给了我的话,藏书阁里可还有其他拓本?”

李旭道:“这髓石法器实在罕见,没什么人知道它的存在。记录它的这本书太微宗藏书阁里仅此一份,几千年没有人翻阅过它,之后应该也不会有人想看。玉道友若是想要归还,他日来太微宗拜访时,一并还了便是,不必额外费心。”

玉蝉衣道:“看来我收了你这书,是必须要去你们太微宗作客一趟了?”

李旭拱了拱手道:“自蓬莱一别,我们叶掌教一直很关心玉道友的近况,经常向我问起你来。若是玉道友愿意到太微宗一坐,是我们太微宗的荣幸。”

玉蝉衣忽略掉李旭话中的客套,只从中捕捉到一个熟悉的人名。

叶掌教,叶坪舟……玉蝉衣知道他。

今日的太微宗掌教,旧日里微生溟的师兄。

一个和微生溟同过窗、一起参加过论剑大会,一起埋过酒、杀过妖、闯过秘境的人。

微生溟在他的少年时光里,应当是与这位师兄关系亲近。

换言之,叶坪舟一定知道关于微生溟的很多事情。

心下有了定断,玉蝉衣便欣然应了李旭的这番邀请:“若有机会,我会前往太微宗拜访叶掌教一次的。”

李旭惊讶而又惊喜地连忙替叶坪舟应了下来。

送李旭离开不尽宗后,玉蝉衣先往微生溟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感受一下他的气息,知他还在,才坐回石桌旁,安心看起了书。

一墙之隔。

屋内,微生溟抱臂倚着墙,听完外面李旭离开的脚步声,又听起了玉蝉衣翻书的动静。

这个月,玉蝉衣变得很喜欢在院子里待着。

微生溟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

她开始像太微宗的那些家伙一样,过度关注起他来了。

哪怕院子里只是有片落叶飘下,被药田里的傀儡踩碎,她也要紧张地跑到院子里看一眼。

她的关注就如同她的剑意一样密不透风。

太微宗的监视,微生溟从来没放在眼里过。

来自玉蝉衣的监视,微生溟却怎样都无法心平气和。

其实说是监视,可能冤枉她了——虽然她的行为上,与此并无区别,但微生溟知道,太微宗的人监视他,是想让他死。而玉蝉衣的过度关注,却是想让他活。

她想养着他这个养不死的,关着、看着,总之就是不让他痛痛快快死了。

真是令人头疼。

微生溟闭上眼睛,无可奈何地听着外面玉蝉衣翻书的动静。心绪除了一团乱麻,还是一团乱麻。

心乱如麻,这是他许久许久都不曾有过的情绪,久到微生溟差点忘了,他原来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潭死水,情绪毫无波澜的。

院落内,玉蝉衣先翻了翻那些关于心魔的医书和记录。

诚如李旭所言,在这些书里,是找不出来消除微生溟心魔的法子的。

玉蝉衣只得将这些书先放下,转而看起那本薄薄的、和髓石法器有关的书来。

书作者:楚慈砚。

书上写着:

“髓石非石,而是以魔石为容器,以修罗魔族骨髓为液,浇筑炼化而来的法器。

髓石法器里面装着万千幻境,花花世界,欲望横流,净是纵情享乐之处,邪恶至极,是修罗魔族用来引诱我巨海十州修士沉溺其间,蚀其心智,最终断其修为,误其道心的夺命法器。

因要以魔族骨髓注入,此物世间少有。然,哪怕稀少罕见,也不可有半点大意,见之勿入,勿入!即见即毁,切莫有半点留恋。”

在这之后就是几张图,画着各种髓石法器的模样。

再往后翻,是髓石中一些幻境的具体记录,和每个幻境后书作者那不吝笔墨、不厌其烦、甚至有些喋喋不休的劝诫。

看完后,玉蝉衣皱了皱眉,情不自禁低头看了坠在她自己胸前的髓石法器一眼——样子和书上所画的差不多,但这书上所说的髓石法器和微生溟给她的这个,内容差别未免也太大了。

微生溟给她的这块髓石,里面幻境里装着的明明大多是妖怪,都是历练的好去处,是再正经不过的法器。

不过微生溟也确实和她说过,可以专挑享乐的地方去,把它当成享乐窝。

玉蝉衣正要合上这小册子,忽见最后那页纸上似乎被人做了批注,那人用颜色极淡的笔触,画了一道箭头指向了书的最中央,也就是黏在一起的书脊。

玉蝉衣使劲儿摁平了这册书,才发现这本书中央车线的书脊位置,密密麻麻的,竖着写着两串字。

左边那串字是:“老家伙哪样都好,唯独思维腐朽、观念陈旧,叫偏见蒙了眼睛。”

右边那一串字更长一些:“这髓石法器是好是坏,端看用的人要怎么用。用得好,就是一样有利于修行的好法器。”

还有写在上方不起眼位置的一条横批:“不服来辩。宗舍号:陆幺陆。”

玉蝉衣:“……”

李旭不是说没人看过这本书吗?怎么还有人批注上了?

不过这位住在太微宗陆幺陆宗舍的仁兄说的话,虽然只有短短两句,却深得玉蝉衣的认可。

她戴着的这块髓石法器对她来说,就是个好法器。

等等,既然李旭说没人知道髓石的存在,更没人对这本书感兴趣,那这个叫嚣着“不服来辩”的太微宗弟子,岂不是就是将髓石给她的微生溟?

……还真有可能是他。

想不到现在总是自称老家伙的微生溟也有喊别人老家伙,说别人腐朽、说别人陈旧的时候。

不服来辩……真没看出来他之前这么张狂。

玉蝉衣又看了眼微生溟紧闭的门扉,听里面没什么动静,不悦地撇了撇嘴角,按捺下心中求证的念头,念起法咒,进了髓石幻境。

幻境之外,她趴在石桌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一进到髓石幻境中,玉蝉衣又一次经过了那个被禁制锁住,光芒黯淡不可见的光团。

每次经过时,这暗淡的光团就如同水里被水面鱼食吸引的鱼儿,那黯淡到几乎隐入背景的光团都会主动贴到她的指尖上来,对她很是亲近,像是想引人进它的幻境。

次数多了,玉蝉衣就是再不感兴趣,也得被它勾出几分探究的兴趣来。

只不过,因着禁制,玉蝉衣看不到半点里面的画面。

上次微生溟只说,这是只和他修行有关的幻境,并不凶险,于她无用。

但他并没有说禁止她进这个幻境。

身体比想法行动得更快,在玉蝉衣正在考虑要不要破开禁制,至少看一眼这个幻境里面都是什么以满足她对它的好奇心时,她手中的剑气已经凝聚成形。

既然有禁制,微生溟一定是不希望她进这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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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他上次说起这个幻境的语气,又好像只是因为觉得对她无用才不让她进去。真进去了他也未必生气。

不管怎么说,哪怕强闯了这个幻境惹了他生气,引得他过来将她骂上一通……那也总比现在他不言不语要好一些。

玉蝉衣索性举起剑来,毫不犹豫地朝这团光团外的禁制刺了下去。

刹那间,暗淡的光芒瞬间绽放出刺眼的华光。这华光之盛,比玉蝉衣之前进入的任何一个幻境都更耀眼,更令人不可逼视。

眼前一阵阵发白,玉蝉衣用手挡住双眼,好一会儿之后,光芒逐渐褪去,玉蝉衣终于见到了这幻境的真实面目。

居然就这么进来了?

这禁制对她似乎并无多少抵触,破开它比她想得容易。

很快玉蝉衣就发现了,这里不同于她之前进过的任何一个幻境。

这个幻境里并没有妖怪。

有的,只是一个初生的婴儿,逐日成长起来-

在玉蝉衣进入髓石幻境没多久后,微生溟出现在石桌旁。

他低头看着伏在桌上像是睡着了一样的她,将放在石桌上那本书拿起来,眼睛的余光一瞟,不经意看到了书脊中的小字,轻叹一声,再无言语。

与此同时,不尽宗外,却来了一位锦衣玉冠的不速之客。

半个月之前,楚慈砚结束闭关。

作为太微宗的掌门,楚慈砚闭关是整个太微宗上下皆知的大事。

他许多年未曾出关,这一次有了出关的动静,作为掌教的叶坪舟就连忙赶来,等候在楚慈砚的闭关洞府前,静候消息。

不多时,洞府内一阵清风吹拂,待叶坪舟回过身来,就看见头戴玉冠,身着长袍的楚慈砚负手而出。

“见过掌门,掌门闭关两百年,我一直代掌门管理太微宗事务,在掌门闭关这些年间,太微宗内——”

叶坪舟刚要欠身行礼,向楚慈砚汇报一下工作,却被楚慈砚竖起手掌打断,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楚慈砚板着一张脸,另一只手挥动衣袖。他运用灵力,一掌劈向洞府门口的昆吾石。

不过眨眼间,小山丘一样的昆吾石,被楚慈砚一掌化为齑粉!

叶坪舟心头一紧,却上前说道:“恭喜掌门,贺喜掌门!两百年过去,您的修为果然大增。”

楚慈砚问:“比起微生溟如何?可能杀得了他?”

“…… ”叶坪舟沉默得有些久,之后一咬牙说道:“掌门修为进步固然可喜可贺,可是以我之见,师弟并没有入魔的迹象。还请掌门收回成命,让李旭他们回来吧!”

楚慈砚:“以你所见?你一直忙碌太微宗中大小事务,如何见得到微生溟?”

叶坪舟道:“最近一届论剑大会上他也露了面,带着他如今的小师妹参加比试……我在蓬莱与他见了一面。他一直知道我们派人监视他的事,他已经给自己安排好了……退路。”

“退路”二字,叶坪舟说得分外艰难。

“掌门,我以我掌教之位担保,没有继续监视让的必要。”

楚慈砚冷着一张脸,道:“你怎么能替苍生作保?”

楚慈砚道:“叶坪舟,我知道你与微生溟关系好,见他落得今日这种田地,难免动恻隐之心。你口中说的字我半个都不会信,给我传音石,我要找我亲徒弟李旭问问。”

叶坪舟面色发苦,却只能将传音石交到了楚慈砚的手里。

而后,看着楚慈砚在听到微生溟已有一个月闭门不出,疑似有着和他的小师妹赌气置气这等反常的行径后,面色大震,竟直接做出前往炎州不尽宗的决定。

此刻。

不尽宗。

开了门后,面对着楚慈砚不怒自威的一张脸,微生溟挑了挑眉:“楚掌门,好久不见。”

“闭关结束了?”他以闲常语气问到。

楚慈砚并不说话,只是兀自盯着微生溟脖子上那道蜿蜒至下巴处的修罗印记,面色阴冷,如同黑云压城,风雨将至。

第66章 交给 临死前却要骗小姑娘的芳心!……

“两百年不见,情况比我想的还要糟糕。”楚慈砚凝视着微生溟颈上印记,说道:“好在,我还是赶在你入魔之前出关了。”

楚慈砚鹤发童颜,看人时目光如炬,并不会叫人觉得他年龄老迈,只会因他尽白的须发知他修为深厚,不由对他增长几分敬重。

此刻他锐利的目光上上下下剐过微生溟一遍,忽然喝了一声:“待我来试一试你的修为。”

一声暴喝之后,一掌推出,灵力裹挟着庭院内的落叶袭向微生溟。只不过这些落叶并不迅疾,且他这一句话的功夫给微生溟留足了反应的功夫,不含杀意,意作试探。

可微生溟却不闪不避,生生受着了。

刹那间,落叶纷纷,灵力四散开来。

挨了楚慈砚用上了三成功力的一掌,他神色甚至没什么波动,只是口中淡淡血腥味,他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衣襟,淡声说道:“掌门的功力的确有所长进。可惜……”

可惜还是杀不了他。

微生溟垂下眼去,心里面失望极了,口中轻佻吐出几个字来:“尚欠火候。”

楚慈砚面上一怒。

他这一掌下去,甚至没撼动微生溟一丝身形,恐怕真还差些火候……但那也未必,万一是微生溟忍着痛死撑着呢。

楚慈砚收回掌来,青着脸说道:“哪怕搭上老身这一条命,也绝不会叫这世间再多一个邪物出来,真正动手杀你时,我必定拼尽全力。”

微生溟似是没把他说的那些杀啊打啊的放进耳里,只面上含笑,做了个请的姿势:“来者是客,楚掌门是进来一叙,还是不进?”

楚慈砚负手而立,犹豫片刻后,跟随微生溟走进不尽宗内。

他进了小院,看了眼不尽宗的新屋旧舍,说道:“这就是那个好心收留你的宗门?”

微生溟可不觉得楚慈砚来之前没打听清楚,他懒得答他这个问题,回到石桌旁,提壶倒茶。

楚慈砚继续说道:“听说你之前并不会在这里久留,这两年却一直在这里徘徊不出,你就不怕自己理智全失后恩将仇报,毁了这个宗门?”

回到石桌旁倒着茶的微生溟动作轻轻一顿,脸色变得难看许多。

但他最后依旧没有替自己辩解什么,只将倒满的茶盏往楚慈砚面前推了推:“楚掌门,喝茶吧。”

楚慈砚也在石桌旁坐下,他的视线常常落在微生溟的脖颈处,又不经意间落到伏在石桌旁的玉蝉衣,才一个眼神看过去,微生溟便对他说道:“她不是在睡觉,正在幻境当中历练,不叫她起来招待客人,不算我们失了礼数。”

楚慈砚轻哼了一声,他早在来的路上就同李旭问清了这两百年间微生溟的行踪,自然也知道如今微生溟所在的不尽宗中,多了一个叫微生溟格外上心的小修士,名唤玉蝉衣,是他的小师妹。

玉蝉衣,八成就是眼前这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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