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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公子一噎。
他那热情阳光,有情趣爱说话,懂生活更懂他的,小狼狗一样的男人,怎么就变成了冷漠死宅男!
“我要同你和离!”放狠话的时候,他都没忘杀掉一个冲向蒲泽的人。
“不可能。”蒲泽嘴唇抿得紧紧,背靠背都让他没安全感了,他干脆把兰公子揽到怀里,推到战圈外,不让他有一点受伤的可能性。
兰公子怎么可能干,拎着扇子又冲进来,气的差点连这男人一块打:“你骗我!你说你是玩雕刀的!”
薄泽:“雕人骨,怎么不算玩刀?”
何况他真的也很喜欢吊木头。
而且他杀人的样子,干脆利落,也的确很有雕刻艺术感。
兰公子哽住,他真的,从没这么无语过:“反正你骗了我!”
“宝宝也骗了我,”蒲泽低眸,看了他一眼,“你说你是经营脂粉铺子的,平日最擅调香妆面……”
兰公子怒:“我这张脸难道不是!我还很擅长给死人画,你要不要也试一下! ”
反正人也杀的差不多了,他手上这一转扇,直接冲着蒲泽去了。
“对不起,是我错了。”
蒲泽直接捉住他的手,顺着拉到怀里,隔着面纱,又亲了一口:“杀着人呢,乖一点,嗯?”
兰公子:……
乖不了一点!
他一向自忖聪明,接人待客从未出过差错,情绪永远稳定,干他这一行,最要紧就是不能着急,可今夜接连破功,冷静不了一点,还被对方时时安抚。
实在太丢人了!他怎么可以栽在这种男人身上!
蒲泽低低笑了。
他知道爱人要面子,可他这么可爱,他实在忍不住。
今夜一切,的确在意料之外,可也添了很多羁绊,日后他需要另外注意关心的地方更多了……好像,感觉还不错?
他更了解枕边人了,竟然除了又乖又甜以外,还这么活泼,这么生机勃勃,脸上的妆也好美,眉间朱砂更美,不管乖甜还是妖冶,都正正击中他的心……他真的好喜欢!
他有多喜欢兰公子,就多讨厌现在被打扰的时刻。
“你们真的很烦……”
蒲泽挥刀杀掉面前螳臂挡车的手下,直直冲向道路尽头的单鲲:“给我去死,本尊主还有事要办!”
现场跪搓板还是回家跪搓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夜已太深,过不了多久就会天亮,天亮后,他的宝贝就不让他碰了!
兰公子一看,狗男人好生卑鄙,竟然偷偷抢跑!
他立刻踩尖点地,轻功去追,长长衣摆因他过于快的速度,在空中飘荡出漂亮涟漪,迅速越过蒲泽头顶:“我接的单,我比你先!”
蒲泽瞳孔映照着爱人身影,动作顿了一瞬,好漂亮,可爱,想……
兰公子一看就知道这狗东西在想什么,毕竟在家里时,这种眼神就意味着……
“给我收心,不许乱想!”兰公子耳根都红了。
蒲泽轻笑:“好。”
二人一起,杀向岛主单鲲。
单鲲万万没想到,今夜竟如此荒谬。
这种聚宴,他真的常办,从没出过问题,怎么就突然闹起来了呢,怎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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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闹,别处也跟着闹起来了呢?难道就因为客人里出现了诸侯?也……不应该啊,他这么重要,难道这群人不知道?
他派了心腹出去,他努力控制了,自己跑到密道,是想开启最后的威慑招,大家一起共存亡的时刻,所有人就会听他的话了。
不成想还有刺杀者。
当远处流光袭来,一刀一扇同时透过身体要害时,单鲲终于明白,一切……都来不及了。
兰公子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人,松了口气,抬头看向蒲泽时,那人正在笑。
心中火气好像在这一刻突然释然。
他们的确都骗了对方,但好像,都没什么错?
遇到一个很喜欢很喜欢,很想珍惜的人,他们默契藏起了自己身上危险的部分,藏起了锋利尖锐,对对方倾注所有温柔,满腔爱意,想着即便在最黑暗最罪恶的地方,也要让他们的感情开出花来……
气么,气的,可难过,好像并没有。
甚至更庆幸——
此刻有你。
此方天地之下,有我们。
兰公子扇子合上,扑向蒲泽。
蒲泽扔了刀,紧紧拥住他的爱人。
第73章
脚下大地突然颤动, 夜色下水波变得破碎,起伏激荡,继而掀浪拍岸, 游鱼惊慌潜入深水,飞鸟集群远翔, 不再落足。
“地,地动, 地龙翻身!”
“这个岛……白沙岛,要沉了!”
人们站不稳,第一时间互相搀扶,连平日里互相看不惯的仇恨都忘了, 眼睁睁看着地面上隐秘裂缝出现, 如蛛网, 一道一道,现在还小, 可谁知什么时候瞬间扩大, 这可是地龙翻身,天灾人祸, 要死的!
可远处好像并不是。
地面震动时,祝卿安正好站在一处花阁下, 花阁搭建的并不牢固, 有盆栽往下掉, 萧无咎立刻掠身而来,将他抱起,纵跃高起,去往更远处空地。
二人滞空时间不短,都看到了更远处的安宁, 石礁没有任何异样,飞鸟很安静,隐隐可见的逍遥十八寨更是和以往一样,灯火通明,如灿夜明珠,不见抖动,不见异状。
两边有一定距离,但并不算太远,如果是地动,震动这么剧烈,不可能不波及,所以……并不是地动,而是小岛自身在动,非天时,而是意外,人为。
祝卿安蹙眉,指尖迅速掐算。
他并未预警到这个危机,因为自身安危无虞,一直没有什么特殊气机,但这个没事……
祝卿安缓缓阖眸。
命师哪有尽知天下事的,没想到,没去卜算,就是不会发现……原来今夜岛上有些人的死相,是因为这个?
他还是被时代环境局限住了,如果是在现代,看到这么多死相,他会立刻是不是什么意外,比如天灾,比如地陷,比如交通意外,可在这里,诸侯势力争锋,天下局势很乱,打一场架就无数生命消亡,这里还是逍遥十八寨,是白沙岛,本就没有秩序规则,混乱无比的地方,很容易某个点被煽动,导致乱象。
“哈哈哈哈——都死在这里吧!”
岛主心腹苗元突然大笑,跪下朝南方朝拜,虔诚极了:“岛休诸事毕……信众苗元,必不负您重托!”
他好像知道点什么,可这白沙岛岛主,并不是他啊!
白子垣离的近,替所有人问出声:“你们白沙岛,到底在搞什么玩意? ”
“呵,一群死到临头还不知道的东西。”
苗元掀袍站起,眸底闪动着疯狂偏执:“这根本不是什么地龙翻身,这是岛上大阵,建造时就埋下的机关,什么命师都没用——”
说到这里,他还专门看了祝卿安一眼。
“非岛主鲜血印信不会开启,一旦开启,就停不下来,白沙岛虽离逍遥十八寨不算太远,也并不近,终究偏僻,周遭无有落脚地,这么长距离,任谁都不可能泅水游到寨子岸边,今天不管该死没死的,还是不想死的,全部都得死在这里!”
非岛主鲜血印信不会开启,也就是说……
“岛主死了?”
“谁干的?”
“尸身何处?”
现场一片哗然,看谁都是一脸懵懂,一无所知,的确,所有人都很久,没看到岛主本人了……
还有入卦应局之人,兰公子!
祝卿安强烈想知道他的安危,立刻以当下时辰取数卜算——
还不错,只是受了点伤,方位……西南。
白子垣气的想揍这苗元:“放你爹的屁!我就没听说过什么机关有开法没解法,岛崩了又如何,你爹有船!”
对啊,人群立刻开始骂,大家都是坐船来的,立刻坐船离开不就好了?可是船在哪里……为什么找不到!劝你识相点,赶紧把船交出来!
苗元又笑了,单手抵额,笑的得意又放肆:“诸位还真是天真,到岛上摆谱时,怎么没关心你们的船?岛上待客规矩很贴心吧,贵客到来,会专门派人泊船,替你们把船驶走,你们只需要高高兴兴赴宴,完事出来再叫我们帮你把船驶出来就行,至于船放在哪里,都是下面人的事,何苦操心呢,是不是?”
“你们原也不必操心,白沙岛自有规矩,客人的船,全停靠在专门位置,为保护你们的船,还是遮风挡雨的幽秘上好佳地,所有客人入岛后,此处封闭,宴散时打开,但若白沙岛发生意外——比如今日,毁岛机关开了,此处将直接封合,再也打不开,会和岛一起沉入水中!要什么船,都没有!”
“可这样……你也是会死的!”有人不相信他的话。
苗元诡异笑容里有一种奇怪的平静:“死有什么奇怪,人人都要死,我这辈子身处底层,一生苦闷,坚持至今,就是为了更好的来世,今日若献祭生命,正是大好功德,没准今天死了,明天就投生成王公贵族家的嫡长子,像南朝陈国舅那样,生下来脚下就是金光大道,享尽荣华富贵,使奴唤婢,一生无忧,再也不用做人下人……”
人群中静了一瞬。
沙岛上的事透着邪性,怎么连这岛主心腹都这般变态?
祝卿安眸底划过了然,前番被告知这白沙岛背后是南朝阎国师,现在苗元又提到了陈国舅,日常想不起的人,不可能突然被这样提起,所以他和萧无咎之前在窗外看到的,提前离开的小船……莫非是陈国舅?
他今日也到这边来玩了,但嗅觉比较敏锐,感觉可能有危险,遂提前跑了?
“我说了,今日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苗元一伸手,四外突然出现一群黑衣人,面貌气质与他十分相类,眼底都有同样的偏执疯狂,人人都拿着刀剑,看起来训练有素,武力不俗。
“今日以我等性命为祭,有诸侯在此又如何,天下只能是南朝的!”
他带着众人杀了过来。
众人只能手忙脚乱逃跑或抵抗,一时间极为混乱。
知槐也在人群中,因是南朝人,立刻扬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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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气:“我劝大家还是别费工夫了,结局如此,不若认命。”
“瞧这话说的,我们会死,你难道不会?你不也在此间天地? ”凉州侯冯留英拿出武器。
蕲州侯齐束也冷笑嘲讽:“看来你是认命了,阎国师怎么不叫别人来,特指你来送死,想必你平时很不受师父宠爱吧?怎么,觉得死在这里,就有价值了?你师父就喜欢你了?”
萧无咎也已经在人群中动手,把祝卿安护在身后:“别这么悲观,万一阎国师根本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呢?”
知槐当然知道自己同样很危险,他并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他还没那么会卜算,他就是在诸侯小会上被打压狠了,气不过,而今有机会,不嘴几句怎么痛快?
心里再慌,脸上也不能输,他冷哼一声:“都这时候了,三位也不必嘴硬了吧,等你们这最厉害的三个诸侯死了,天下大势还有什么难的?南朝必将收复所有国土!你们也是自找的,走到这一步,也怪不得别人,上岛来,谁敢说没有乱七八糟的心思图谋,敢说没有做逍遥香生意的想法?”
“当然没有!”萧无咎和齐束异口同声。
唯独冯留英犹豫了一瞬,没跟上。
二人立刻目光扫视过去,极尽鄙视。
“老子之前又不知道逍遥香是什么东西!”冯留英瞪齐束,“老子那穷乡僻壤的,没你有钱有见识,”又瞪萧无咎,“也没你肠子花花,会搞人……”
他还十分幽怨的,看向祝卿安。
祝卿安:……
“虚伪至极,”知槐嘲讽,“尔等试图谋朝篡位,窃取江山的,都惯会标榜自己,说什么所行所为都是为了百姓民生,利国利民,这种时候了,何必还装?”
冯留英嗤了一声:“这你就不懂了吧,狗崽子,我们几个在这里,还真就与百姓民生有关!”
齐束干脆利落的收了一个黑衣人人头:“只要摧毁这里,就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
萧无咎也已杀开一条血路:“你又怎么确定,本侯一定会死,怎知本侯没那个本事,能救走想救之人?”
知槐看着面前一切,大脑已经混乱。
“你们……不是对手么?”
为什么现在好像是在合作,杀意都冲着岛上黑衣人,彼此有那么大的后背空挡,竟也不互相偷袭?
难道真是为了利国利民……
荒谬……太荒谬了!怎么可能,你们可是意图天下的诸侯,怎么可能不利己!
而且——
他大吼:“别人不会知道你们这么做!这里是逍遥十八寨,是白沙岛,没一个普通百姓!”
“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萧无咎揽着祝卿安离开,“本侯做事,不是为了让别人说嘴的。”
知槐:……
你这是在讽刺我么!
“别管这乱叫的疯狗了,快想想办法,怎么找船吧!”冯留英立刻招呼中州侯。
人群中也乱:“什么破机关,到底在哪里,我还不想死,我要出去!”
萧无咎抱着祝卿安,远离苗元等黑衣人攻击范围:“机关打不打得开,砸不砸得了,许要大家群策群力,至于找不找得到,得问问我家军师。”
祝卿安方才正在卜算,现在已有结果:“方位——正西!”
“快,大家快去西边!”
所有人一窝蜂的走了,根本没把知槐当回事。
知槐咬牙切齿:“祝、卿、安!”
苗元是真执着,带着所有杀手一同往前,见人就杀,生死关头,人们倒是难得齐心,大部分簇拥着祝卿安往西,小部分武功好的,在周围抵御。
齐束作为诸侯主,都没有跑到前面去,而是在后面打架,还能有闲心,顺手挑捡宴上菜品——
“来吧,请你们尝尝我的家乡菜! ”
他会挑选出来的东西,想也知道是什么口味,黑衣人有几个受不住,当场吐了:“呕——”
“哎呀本侯穷,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大家的,就赏你和本侯抵足而眠,培养培养兄弟情吧!”
冯留英鞋子进了水,干脆把鞋脱了,扔到黑衣人脸上——
他这人抠,在哪花钱都舍不得,对自己也是,鞋子只要不穿破,不带换的,鞋垫更是,这几天路跑的多,囤积的味道就……
“噫——”
眼睁睁看着黑衣人翻白眼倒下,白子垣捏着鼻子后退,虽然大家打仗都打习惯了,这点小场面洒洒水,玩一样,可也别上这种大杀器吧,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啊!
主公萧无咎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小白入侧冀,离不入流货色远点。”
“是!”白子垣立刻溜了。
祝卿安同时看了一眼人群远处的葭茀。
葭茀似乎察觉到他在看,打斗间悬腰转身,冲他粲然一笑——
不必担心姐姐,这里是姐姐玩转的地方,再坏,也能把控得住!
知槐非常不理解,怎么可能呢……这种动荡混乱,各自为营,缺乏安全感的地方,怎么可能有凝聚力,为什么会有?
苗元也很不理解,所有黑衣人中,他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也是死的最快的那一个,他并不忧心,因为他决定了献祭自己,死后还有别人同他一样,他不理解现在这个时刻,也不耽误大笑嘲讽——
“你们杀了我……又如何……阻止……不过一瞬罢了……阵眼……你们永远不可能知道!”
阵眼,兰公子和蒲泽知道,因为他们就在这乱象中心。
地动,从岛主单鲲死了开始,他们看到了单鲲的血,以及手指的奇怪姿势指向,可能用尽死前最后力气,食指指腹的肉都没了,一看,就是开启了机关。
他们听到了齿轮转动的声音,感受到了来自地底的震动,二人默契对视一眼,跃入不太稳,崩开的密道,破开密门,发现了地底下的巨大机关……
齿轮的尽头,有大量火药,一旦引线点燃,整个白沙岛将不只是陷落那么简单,而是会爆炸,所有人,都将不复存在。
“好像没有办法阻止了……”
兰公子蹙眉,火药可以试试看断其引线,但是齿轮转动,似乎找不到源头。
蒲泽:“那就试试看,能不能破坏。”
他甚至立刻找趁手工具,比如拆一块机关外侧的铁柱,能让它坏了动不了最好,坏不了,就找个关键方位卡住。
兰公子:“就怕坚持不了太久。”
齿轮往固定的方向用力,卡住的东西随着时间增长,必然会有损耗,损耗殆尽,它仍然会继续转动。
这个机关太精妙,也太庞大,想要立时解出来,太难太难,根本不可能,他也不擅此道。
蒲泽也不擅此道,他擅长的,是潜伏和杀人:“总要试一试。”
“是啊,要试一试,”兰公子看向外侧,外面的声音很大,已经传了过来,“还有人在努力不是?此方天地有你我,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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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你我。”
蒲泽已经找好工具,准备往下跳:“能做几分算几分。”
“可是……”兰公子微顿,“很危险。”
这么深,会死的。
“舍不得我?”蒲泽转身,单手抚住他侧脸,“我也舍不得你,可若人生注定至此,我已很满足,生命波澜壮阔,娶妻如你可爱…… ”
兰公子握住他的手:“少同我贫嘴,我轻功好,此次我去。”
蒲泽并不赞同:“我去——”
“一起吧,”兰公子突然微笑,“谁能活下来,都是幸事,同死,是幸,共生,更是有幸,怎样都不亏。”
蒲泽垂眸,握紧他的手:“也好,或许上天待我们不薄。”
“那,走?”
“走之前,我想我得交代最后一件事。”
“嗯?”兰公子心跳陡然变化。
蒲泽看着他:“或许,你听说过,逍遥十八寨里,有个爱’行侠仗义‘的刀客?”
兰公子怎么可能不知道:“不会就是……”
“嗯,是我。”蒲泽微笑。
“你个骗子!我早知道你是骗子唔——”
薄泽在天摇地动中,亲吻他的爱人,情深,情浓。
“好了,走吧。”
“嗯。”
二人携手,准备一同往下跳。
“等等—— ”
韦天鹏突然出现,狂奔过来,满头是汗,眼底有极大的惊喜,以及极致的惊吓:“儿子别跳!”
儿子?
蒲泽转身,你叫谁呢?
韦天鹏看着同样转身的兰公子,手指颤抖:“儿子……”
兰公子却面无表情,没半分波动,被别人这么叫儿子,不觉得被冒犯,也没有很意外。
韦天鹏这下连声音都抖了:“你……知道?”
“起初是不知道的,”兰公子淡淡,“这两年你找的凶,什么事都往外翻,慢慢的,就知道了。”
“那你为何——”
“为何不找你?不认你?”兰公子嗤笑,“我为何要认?你对我什么态度,想必自己记得? ”
韦天鹏顿时哑了。
他当然记得,他最讨厌娘娘腔,男人只要个子不高,身体不壮,搞那派君子优雅风度,他就看不顺眼,偏偏兰公子虽异军突起,被逍遥十八寨大众追逐,人人夸气质如兰,手腕厉害,可他身量的确比普通男子偏瘦小,又喜欢穿飘逸风格的衣服,还额点朱砂,而覆纱巾……
他何止是瞧不上,背后不知骂了多少句,都骂的很难听,哪怕兰公子接了生意单子,来逍遥赌坊调和人情矛盾,他都不乐意见,极不给面子,当面辱骂也不是没有过,各种为难随手就来。
“我不知道你是……”
“不知道,便可欺辱?不知道,便可随意践踏? ”
兰公子于过往,并非没有愤怒:“我娘从不与我说生父是谁,也基本不见我,只付了钱,让别人照顾我,可逍遥十八寨,一个孩子长大有多难,你很清楚。我娘管不了我,也不能管我,甚至她不同我有任何关系,才是真的对我好,哪怕我快被人欺负死,她都不能出现,若不是葭茀姐姐……我早不知死了多少回。 ”
蒲泽握着他的手,又紧了几分。
韦天鹏意外:“那贱……葭茀,不是只收留帮助女人?”
兰公子摇头:“她看不过眼的,都会搭把手,只是不喜张扬,被外人知晓,你这样的人,想是不懂的。你以杀人取乐,恃强凌弱,葭茀骨头那么硬,都被你暗中设局欺负过多少次,你的人也曾将我撵入暗巷,试图凌辱,那么难那么难……我那么那么难,才活到了今天。葭茀数年前安排我离开逍遥十八寨,想让我好生成长,过普通人的日子,可我怎么甘心?”
“我回来,不是为了找爹,也没打算寻仇,只是——谁若再想欺我辱我,欺负我关心的人,那就去死。”
他话说的很平静,韦天鹏却觉得浑身发冷,心脏被无形力量攥紧,抽抽的疼:“我可以给你钱……我的家业,都是你的!我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你就当我……当我为过往赔罪,行么?”
兰公子:“你竟觉得我会稀罕?”
“为什么不?”韦天鹏有些急,“那贱——葭茀赚的不也是脏钱,你还不是受了!”
兰公子笑出声:“是啊,逍遥十八寨,谁赚的不是脏钱,可我们脏,只脏自己,他人性命血肉,我们是不沾的。”
韦天鹏:“当我求你,行么?爹求你,爹真的只有你……”
“不必了,你再生一个吧,”兰公子看了眼深深的机关坑,“我今日出不去白沙岛了。”
要是能生得出来,他怎么可能在这里求儿子!
韦天鹏看得出来,儿子想干什么,他想为这里的人赴死!
“你为他们牺牲,值得么!没人知道你今天做了这件事,也不会感激你!”
“可我喜欢啊,我愿意,”兰公子牵着蒲泽的手,与他微笑对视,“我很愿意,我的生命能如此轰轰烈烈,灿若花火。”
蒲泽摸了下爱人的脸,他绝无可能让爱人死在自己眼面。
韦天鹏难以置信:“这,这些人,难道比你亲爹还重要?”
“至少葭茀比你重要,为我做事的手下,我新认识的朋友,未来可在天下大势争锋利民的君子,”兰公子一一细数,“都非常重要,我不想他们有事。”
韦天鹏突然心一横:“那如果我为你牺牲呢?我替你去!”
他本来没这么想,但心中绝望,话脱口而出后,又觉得这好像是一种宿命,好像就该这样,不这样,什么都改变不了。
怪不得……逍遥宴开的那夜,祝卿安会那么跟他说,是不是那时,祝卿安就预见到了一切?
这个孩子,他注定失去了,即便找到,也没有任何意义,他注定无后,没有人记得他,没有人怀念他,没有人给他立坟烧香……
他不要这样子,不能这样!
如果我替你死了呢?
这个念头突然蹦出来,瞬间疯狂,他不但说了,还这样做了,直接跳过去,推开两个人,看了眼深坑机关——
“不就是火药,齿轮机关……我把火药引药斩断,我去卡住齿轮,我武功不比银钩册尊主差! ”
他现在脑子里就只有一句话,祝卿安说过的那句:你有没有,为别人做过些什么?有没有感受过,那种灵魂的满足?
韦天鹏是真冲动,看到找了数年的孩子,还是儿子的一瞬间,他就有点疯,停不下来了。
他真的干了!
他抢过蒲泽手里铁棍,直直往下跳,身形腾挪反转间,他看到了兰公子睁大的眼睛,震惊表情。
因为风很大,兰公子覆在脸上的纱巾吹飞了,他还看到了他的脸。
他的眼睛真漂亮,像榴娘,怎么以前就没注意到,一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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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仔细看?他的鼻子,脸颊轮廓,像他,这是他的种,是他的孩子啊……
这个表情,他应该会记得他吧?
他从未为这个儿子做过些什么,甚至推动造成了儿子的苦难,可至少救了他一次……
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为想疼惜的人付出,心脏软的一塌糊涂,胸腔饱满充盈,像是整个人被填满,不会再有无穷无尽的匮乏感,再多的钱财,再多享受都填不满,以往那些杀人掠财的成功快感,都不如此刻充实。
韦天鹏清楚的知道,他在做一件回不了头的事,会死,但意外的并不恐惧,也不焦虑,甚至是有点爽的。
“哈哈哈哈——不要便不要吧!”
他突然抬手,扔出一枚信印,打到兰公子面门,兰公子只能接住。
“你也不愧是老子的种,是个有本事的,以后自己好好过!这东西别扔,是打开你爹私库的唯一印信,老子抢过葭茀不少东西,那库里,有她不少,你还给她,其它的,逍遥十八寨不能散,三方鼎足得继续,否则将大乱招祸,外面世道乱,一天形势不明,逍遥十八寨就最好不要有变动——你心里明白,自己看着办吧! ”
山水蒙卦,逍遥宴上祝卿安的应对,终是有了结果。
蝴蝶的翅膀,还是扇动了。
第74章
韦天鹏死了, 死的没太多人知晓,似乎也并不高尚。
掌心印章发烫,兰公子不理解:“这么自私的一个人, 为什么会……只因为我是他的孩子? ”
韦天鹏在逍遥十八寨是个什么名声,过往做过多少糟污垃圾事, 兰公子自己就是个受害者,对此人没半分好感, 甚至存在极大恨意,此刻一点都不感动。
哪怕今年机缘巧合,知道了身世,他也从未对韦天鹏抱有任何期待, 见他出现, 情绪真的没有任何波澜, 只是很意外。
就这样,这个人就冲动的做了决定, 冲动的去死了?
为什么啊!
蒲泽拥住他, 轻轻拍他的背:“他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不是么?”
兰公子不理解:“嗯?”
蒲泽便换了个问题:“你可会替他料理后事?”
他轻轻拍了拍兰公子的肩,示意他看外面走廊——
那里, 有韦天鹏的心腹。
不管韦天鹏人品多么烂,性格多么烂, 他的确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 也有忠心追随者, 这些过往真相,不可能是韦天鹏自己去查的,必然是心腹手下办的,韦天鹏死了,这些人就会奉他的儿子, 也就是兰公子为主,随之而来葬仪方面的要求,再正常不过。
兰公子蹙眉:“我对韦天鹏没有任何感情,谈不上尊重追思,若这些人愿意,我可帮他收殓送葬,毕竟……总有些骨血关系,若这些人不愿,我也不会非要去做什么,我不欠韦天鹏,更没什么要还的,真要还,过往那些被他欺负过的日子,也还过了。 ”
蒲泽:“总之,你应该不会忘记他了。”
“……大概吧。”兰公子垂眸浅叹。
“人心复杂,选择由己,别人心甘情愿,我们自己做事问心无愧,便已足矣,莫要纠结太多,嗯?”蒲泽提醒兰公子,“我们该走了。”
火药引线拆掉,齿轮停止,地动也停下来了,但铁棍卡住的关节够不够狠,没人知道,力量不够的话,机关不久后仍然会开始重新转动,所有人都得在白沙岛沉没之前离开。
“嗯,我们走。”
兰公子很快和蒲泽转出,也果然,外面韦天鹏的心腹纳头就拜:“参见少主!”
方才发生的一切,他们都看到了,不进去帮忙,是因为韦天鹏进去前下了死令,而今一切有了结果,他们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兰公子:……
算了,先随他们吧,现在情况危急,得先出去帮忙,这的事以后再说!
“不动了,停了!”
“真的好了!我们有救了!”
岛上人们大喜,祝卿安却觉得不对,伸手继续卜算……不对,只是暂停而已,稍后还会继续。
“破了!砸破了,我看到船了!”
不久前,随着祝卿安指点到的方位,人们一起努力,找工具冲着薄弱处砸,终于打开了口子。
此处机关仍然没有解开,但船,能出来了,就是口子太小,一回只能拽出来一艘,还是体积没那么大的。
打开的口子可以继续砸,稍后可以拽出更大的船,但现在,谁不想早点离岛?人们又想争打,但打不起来,因为……方才表现作为英勇,杀人最多的三个诸侯本人还在呢。
不听话,随便闹,是想被杀鸡儆猴么?
现场唯一一个敢说话的,竟然是葭茀。
“让我的姑娘们先走,她们都还太小,”葭茀站出来,“作为交换,我可以最后离开。”
岛上的客人们明显不愿意:“凭什么!女人出去有什么用,是能主事还是能安家,而且她们都是骨器,除了被男人染指还能干什么……”
但萧无咎冯留英齐束都没反对,他们也就反对不了了。
葭茀立刻去安排。
祝卿安还在研究那个机关,最先注意到兰公子出现,然后是他身边的面具男,这极具特点的穿着打扮……银钩册尊主,蒲泽?
他注意到了两人间独特的气息,举止间亲密熟悉的感觉,瞬间悟了。
原来如此啊。
这两位的姻缘,果然很有趣。
“我二人自岛主单鲲的密道而来,单鲲已死,岛上沉毁机关开启,似乎不可逆,”兰公子快速讲说另一边状态,“……而今火药被解决,齿轮被卡住,然能卡住多久,我二人无法判断,但只要再次启动,用不了多久,整个白沙岛就会沉没!”
也就是说,速度得加快!
现在地不动了,人们还能略理智,说话能商量,待地再动,求生本能冲上来,什么威慑都压不住……
所以还是得凿大这个豁口,拽出更多的船,能送出去多少人送出去多少!
大家继续努力,一条船,再一条船,两条船,三条船……
他们已经尽可能的很快,谁都没留手,使足浑身力气,可脚下的地又动了,重新转动的机关齿轮彰显它的存在,白沙岛沉没将成事实!
“动了,又动了……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我先上船,你滚开!”
“凭什么你先上,这是我的船!”
人群开始骚乱,尽管有三大诸侯压场子,仍然制止不了。
“大家听我说——”祝卿安扬声,“我卜算过,也看了诸位面相,真的不必着急,只要按部就班,我们来得及离开!若非要争抢耽误时间,反倒得不偿失,自取灭亡!”
“那总有会死的吧,你怎么不说看出谁死相了?”
“对啊,你直接把有死相的指出来,让他们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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