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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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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高中会元

贺文嘉在家结结实实休息了两日,缓过神来,先是去拜见先生,先生仔细看了他默出来的文章,又读了两遍,又细想了今年主考官和副考官的文风喜好。

最后,范江桥才道:“你的文章中正沉稳,言之有物,姚大人任主考官,你的文章若无意外应该会被取中。”

范江桥私心里甚至认为姚炳会很欣赏这样的文章,因为姚炳的两个弟子,金冲和田国柱都是这样的文风,他两个弟子人如其文,为人也是如此。

范江桥看了眼自己这个弟子,文风跟他的脾性不能说南辕北辙,也能说毫不相干吧。

贺文嘉眨眨眼:“师父,我有什么不对吗?”

范江桥叹气:“石匀、黄有功、朱润玉默下来的文章我都看过,他们三人的文章也极力往中正沉稳这个方向靠拢,石匀稍好些,黄有功和朱润玉都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我若是考官,必不会取中他们。”

“一点机会都没有?”

范江桥摇摇头:“除了策论之外,黄有功和朱润玉在第三场的史上答得也不好,差一口气,只能等三年后再来了。”

范江桥说得直白,贺文嘉去他们三人借住的一进宅院里找他们时,他们三人都垂头丧气,想来他们也知道自己考得不好。

贺文嘉的目光从三人脸上掠过,他撩开袍子坐下,不紧不慢道:“去岁秋天时,我们一起从南溪县出发上京赶考,是谁说,咱们不到而立之年就能进京赶考,纵使不算人中龙凤,也算人中俊杰的?”

石匀和朱润玉不吭声,都看向黄有功。

黄有功羞恼:“难道朱兄不曾附和?”

朱润玉苦笑着道:“是,我也说了,就当我不知天高地厚,口出狂言吧。”

贺文嘉给三人倒茶,劝道:“三年而已,三年的光阴转瞬即过,你们苦读三年再来,何愁不中?”

黄有功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罢了,三年后如何且不说,他如今再不敢口出狂言了。

黄有功不敢,贺文嘉却敢,他笑道:“三年后你们再来,那时候我应该在朝中站稳脚跟啦,我在里,你们在外,到时候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们打听点内部消息。”

石匀、黄有功和朱润玉都笑了,也就他贺文嘉敢说这话。

黄有功双手揉搓脸颊,心情放松了些,他道:“我叫小厮出去打听消息,外面的人都传,说左都御史钟大人的弟子左士诚有望夺得会元。左士诚是庶民出身,文章却写的极好,虽不如那些才子的文章花团锦簇,却十分适合主考官的口味。”

“除了左士诚呢?”

“除了他之外,这次会试较为有名望的举人还有徽州府才子蒋雪村,太原府举人肖秀,广西柳州府举人冯亭,还有一个,就是王苍了。”

贺文嘉震惊:“什么,这么多人里面竟然没有我?”

石匀笑道:“你又不住客栈,同乡会、诗会你都不去,状元楼里各种宴请你更是不屑一顾,就算你有才名,怎么会传出来?”

“王苍和那左士诚不就传出才名了。”

“你跟王苍比?人家是东山书院有名的才子,又是镶国侯府的侄女婿,他岳父还是国子监司业,有名的大儒。你说说你有啥?”

贺文嘉轻哼:“左士诚就是靠他先生,跟着都御史钟大人出名的吧?”

“可不是么。”

“唉,怪不得我,都怪我先生不努力,在众多读书人中间没有名声,没帮我一帮。”

贺文嘉摇头叹气,逗得黄有功、朱润玉和石匀大笑,黄有功更是拍着大腿笑道:“有本事你去范先生跟前说。”

贺文嘉哪里有那个胆子,随即话锋一转:“胡兄考得如何?”

“不知,来京城后咱们一直闭门读书,他估计也差不多。会试已经考完了,这会儿问什么都来不及了,等出榜单了再谈吧。”

他们到京城后,年前胡玮使人给他们送了一封问好的信,又送了几样年礼,算是好友间来往的意思。

贺文嘉微微扬起头:“那咱们就等着吧。”

所有人都在等会试的结果,这两日休息好的举人们又出来会友了,贡院附近的茶楼酒肆尤其热闹,黄有功和朱润玉也去过几次。

自觉自己小有希望的石匀,和对自己十分有信心的贺文嘉,他们依旧哪儿都不去,留在家中读书。

范江桥这几日不去范家,只留在梅家教贺文嘉读书,偶尔空闲时师徒两人闲谈,说的也是殿试时要注意的礼仪。

石匀隔两三日会来一趟梅家,也能坐在一旁跟着听一听。

三月初九,会试发榜。

今次会元不是众人议论的左都御史钟大人的弟子左士诚,也不是徽州府才子蒋雪村,其他太原府才子、广西才子的排名甚至排到十名开外了。

元吉十八年会试的会元,乃是叙州府南溪县举人贺文嘉。

报喜的报子一拥而上,贺文嘉兴高采烈地撒喜钱,回头还故意拍王苍肩膀:“乡试你第一,我第二,如今会试轮到我当第一了,也算公平哈!”

今日会试开榜,自觉自愿有希望的举人大都在这里了,贺文嘉此话一出,围观的众人顿时被吓了一跳。

什么你第一我第二,这话说得也太张狂了些,完全不把我等举人放在眼里了。

朱润玉忙帮着找补,干笑一声,使劲儿拽了贺文嘉一下:“贺兄年纪小,就是喜欢说玩笑话。”

黄有功立刻瞪了贺文嘉一眼:“怎的?看不上我还是怎么的?我要生气了。”

石匀、胡玮忙帮着说话,王苍顿时笑了,他拍拍贺文嘉肩膀:“咱们从小一起读书,先生夸我多过夸你,你这般不服气,叫你赢一回也无甚。”

围观的举人们顿时面面相觑,不得了,今年会试的第一和第二竟然是同门。

哪个先生这般厉害?我也想拜在这样的先生门下。

也有人说可惜了,两人若是错开年份考试,说不得都能当会元呢。

有认识王苍的举人立刻道:“王举人,你们师兄弟俩人拔得头筹,今日状元楼这顿酒得你请呀!”

“嘿,状元楼一桌酒至少十两银子,咱们楼上楼下十几桌,你好意思叫他们俩人请?”

“就是,咱们虽没名列前茅,不才我也算得中了,喜事一件,今日这顿酒我自己个儿给银子。”

报喜报到二十名了,得知自己中了的举人们大喜过望,给了喜钱还觉不够,赶紧叫小二哥上酒肉来。

贺文嘉从兜里掏出二十两银子放桌上:“先说好,我夫人只给了我二十两银子,我只请我这一桌,你们隔壁东山书院这两桌叫王苍给银子吧。”

中了第五名的徽州举人蒋雪村,他也是东山书院的学子,锦衣玉冠着身,自在地自斟自饮,一派风流作态,笑道:“我东山书院的学子不至于请不起一顿酒,今日时逢大喜,大家喝够吃够了,酒钱自有蒋某付。今日过后,咱们回去闭门读书,等殿试再战一回。”

“蒋兄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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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了这杯!”

“还是蒋兄慷慨。”

贺文嘉见有人当冤大头,大声谢过后,赶紧把二十两银子揣自己怀里。

“……”

朱润玉、胡玮、黄有功、石匀及叙州府府学的几个同窗都觉得无语,只有王苍笑得开怀。

“你缺银子花?”

“不缺,我夫人管我吃穿,二十两银子是我夫人给我的零花钱,自然要节约着花。”今日再欢喜他也记得护住自己的荷包。

王苍给他倒酒,笑道:“我记得她不是吝啬的人。”

“哎,这不是我们夫妻自己当家做主嘛,我夫人说,以后还有儿女要顾,能省就省。”

这时,一个身穿乌衣的举人突然插话道:“贺会元今时不同往日,君子何患无妻,这若是过不下去,休妻再娶就是。”

贺文嘉顿时大怒,手中酒杯毫不客气地扔过去:“我可不是张青云,休用你脏污的心思揣测我。我呸,你这等污祸也配称君子?”

“这……贺会元此话是否太严重了些?”那乌衣举人也怒了,一下站起身。

贺文嘉气得恨不得揍他一顿,袖子都撸起来,黄有功、朱润玉赶紧拦住他。

王苍眼锋扫过贺全:“这位喝醉了,把人请出去。”

贺全冲上去,跟着贺文嘉的两个护卫更是一个捂嘴一个抬脚,不容人拒绝就把人送楼下去,毫不客气地扔门外。

两人说话也没压低声量,楼上的人都听到了,不用人刻意传话,今日之后,贺会元节俭又护妻的名声算是传出去了。

由此,那些见贺文嘉年轻,正想打听他可婚配的人顿时也歇了心思。

楼上的气氛有点僵时,一群报喜的人冲上来,边跑边喊道:“贺叙州府胡玮胡老爷高中元吉十八年会试第一百八十九名。”

胡玮激动地站起身:“赏!”

“贺叙州府石匀石老爷高中元吉十八年会试第一百九十三名。”

石匀茫然地抬起头,他,他竟然中了?

每科会试取士不过两百人,他以为自己这次定然落榜了,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榜上有名。

榜上有名虽好,但他几乎是最后了,三榜进士被视为如夫人,这……也不知道是不是喜事。

楼下报喜的报子正报到最后一个高中的举人,突听得楼下不知道谁喊了句:“这就报完了?”

“报完了,元吉十八年会试高中者共计一百九十八名。”

刚才眼睁睁看着身边许多人高中,心里想着自己能中就好了,不求名列前茅,只要能中,只求能中,他们只想当名落孙山那个孙山。

谁知,竟不能。

中了的扬眉吐气,举杯庆祝。没中的黯然神伤,怅然若失。

石匀露出一个笑脸来,中了就好!

黄有功和朱润玉拱手恭贺:“我等盼着你殿试取得好名次。”

是呀,还有殿试,殿试若是考得好,他也有可能冲进二榜进士。

胡玮、石匀和叙州府府学另外两个中举的学子名次都很低,若是按照这个排名,他们都只能是三榜进士。

王苍曾经是叙州府府学的学生,把他算在内,贺文嘉和王苍名列前茅,他们四人几乎要跟孙山坐一桌,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贺文嘉举杯:“还不到盖棺论定的时候,殿试再战!”

王苍、胡玮、石匀都举起酒杯。

东山书院那两桌也举起了酒杯,蒋雪村嘴角微翘,转身对贺文嘉、王巷道:“我会试排第五,说不准殿试就中状元了。”

贺文嘉不觉得被挑衅,大方笑道:“蒋兄若是中状元,我当探花也行,我看在场的几位都不如我年纪小容貌好,探花选我准没错。”

蒋雪村笑了笑,遥敬贺文嘉一杯。

榜上有名的人都不在状元楼多停留,三杯两盏庆祝后,都回去闭门读书。他们一走,状元楼里只剩下一群不得意之人。

贺文嘉兴冲冲回春和坊,到家门口时看到门前几乎要被红艳艳的鞭炮皮淹了,他不用猜就知道将才报喜时他家门前有多热闹。

大门半掩,门房看到主子回来了,连忙打开门:“小的恭祝主子取得会元。”

贺文嘉大笑着往内院跑,边跑边喊:“赏,都有赏!”

“谢主子!”

贺文嘉进内院,小林氏、阿青、阿朱、剑心等丫头护卫都给贺文嘉道喜,贺文嘉笑着问:“渔娘可在屋里?”

阿青满脸喜气地掀开门帘儿,笑道:“在呢,刚才林家、范家的管家来贺喜,送来许多贺礼,主子正在看礼单。”

说话间贺文嘉进门,渔娘放下手中的礼单,站起身给他道了个喜,笑盈盈道:“给咱们家少爷贺喜。”

贺文嘉得意劲儿上来了,装模作样地摸了摸鬓角,一撩袍子坐下,双腿打开坐姿张扬:“爷渴了,快给爷上茶。”

“哎,这就来!”

听着渔娘甜蜜蜜的声音,贺文嘉心里生出无限喜气,他这般努力,就是为了跟她共同庆祝此时此刻。

喝了茶,贺文嘉还想再闹,渔娘立刻把一本册子塞他手里:“范先生刚才去范家,走之前叫我把册子给你,这是你前些日子做的策论,赶在殿试前再好好读一读,会有收获的。”

贺文嘉翻着范先生亲手给他批阅的策论,也没了玩闹的心思:“你觉得殿试会考什么?”

渔娘在他身边坐下,她细想了想,才道:“前几日范先生说到清算丈量天下田亩之事,自从三年前田知府办完山东的事后,因为山东不太平,剩下的江苏、安徽、浙江、江西、福建都按下了。”

“嗯,我记得范先生说田知府暂时回不来,要选个人继续办这事儿。”

两人对视一眼,从去年乡试开始,左都御史钟应芳似乎十分的皇上看重,这个人选会不会是他?

“不管是不是他,咱们知道殿试可能与清算天下田亩之事有关就是了。”

寒门和世家的明争暗斗总不会是道殿试题,这样就太露骨了些。只能是跟其相关的事。

再看这段时日范先生给贺文嘉出的策论题,大多是土地兼并、农策这类的题,想来范先生也这样想。

渔娘小声问:“你说范先生是不是去范家,问范尚书朝中可有大事发生?”

不知道,但先生总不会害他,听先生的话先学着吧。

小夫妻两人欢欢喜喜庆祝一回,下午开始贺文嘉就专心读书,隔了两日范江桥回来,又给他出了两个策论题叫他做。

贺文嘉一点不犹豫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先答题,答完题再请先生批阅。

范江桥看完弟子写的策论,一如既往地稳当,挑不出错来,就看皇上怎么选吧。

历来殿试的前三甲不仅看学识,还要看皇上的心思。

四月初八,大吉大利,殿试开考。

贺文嘉这个会元坐在皇上跟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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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位置上,他一点不紧张,眼里除了考题再无心关注其他。

皇上亲自出的考题,国穷民富,该作何解?

国穷不是国穷,民富不是民富,民何时富过呀,富的是世家。要想解决国穷民富,那就只有劫富济贫了。

说到底,究其根本,皇上咬定青山不放松,除了打压世家还是打压世家。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贺文嘉看明白了题目,提笔就在草稿上列下要点,国穷民富不可取,国富民强才是长久之计。

修路铺桥救灾这都是朝廷之责,需要大把银子去填。更重要的是军队,国穷养不起军队,军队溃败,瓦剌嗒哒那些强盗就要南下,民再富也只是待宰的羔羊。

所以,必须走国富民强的路线。

贺文嘉曾经跟渔娘争论过公与私,民与朝廷,如今说到如何国富,如何民强,他有许多话可说。

可这是殿试,又不是给皇上献策,贺文嘉选重要的略写了几点就罢了。

贺文嘉沉思狂想之时,没看到有个人在他身后站了许久。贺文嘉扭头活动脖子时,跟身后的人对上了眼。

空气似乎有些凝滞,贺文嘉眨了眨眼,假装不经意地收回目光。

皇上面无表情,背着手走上台阶,又缓缓坐下。

知轻重,懂军事,懂商税,懂普通百姓!听说这小子是范江桥的弟子,应该也懂工和农吧。

范江桥那老小子倒会选弟子!

就是有些惧内,大庭广众之下口口声声称我夫人如何如何,也不怕丢面子。

也小气了些,听说二十两银子都不肯掏,竟要蹭蒋雪村的酒喝。

啧!

第72章 状元游街

殿试只一日,黎明入殿考试,日暮交卷。

皇上为主考官,殿试后阅卷也很快,一百九十八张卷子,一天后就已阅完。

三榜进士的名单已经确定,二榜进士的名单大概确定,此时,皇帝的桌案上摆着十份卷子,就等着定前三甲。

皇帝低首翻看卷子时目光如炬,抬头瞥台阶下的众臣时却光华内敛,神情淡淡的,叫人看不出喜好。

“姚卿,你是主考官,你认为谁堪为前三甲呀。”

姚炳低头往前一步,拱手拜道:“启禀皇上,臣认为,贺文嘉对国与民之辩洞察敏锐,文章更是字字珠玑,臣认为贺文嘉乃状元之才。左士诚、冯亭,此二子文章也可圈可点,可点为榜样和探花。”

贺文嘉算是寒门子弟,左士诚庶民也,肖秀也是寒门子弟,前三甲一个世家的人都没有。

皇帝来了兴致,身子往后仰,双手往袖子里一缩,一副看热闹的表情:“陈方进,你对前三甲名单可有异议?”

陈方进低头禀道:“臣无异议。”

皇帝表情似有不满,不满陈方进的回答,于是他又问:“众卿可有话说?”

礼部右侍郎梁守道站出来:“皇上。”

“梁大人有何话说?”

梁守道:“臣看过选出来的十篇文章,篇篇都是佳作,在其中要选出前三甲来,却是有些为难为姚大人了。”

梁守道前头铺垫完,随后又道:“科举是为天下选士,看的是才学本事,不能单以个人喜好而论。姚大人喜欢中正平实的文章我们都知道,可那些文章华丽的也言之有物,咱们是不是要考虑一下天下士子之心,对前三甲的名单更慎重些?”

用词客气,可这话弯来拐去,就是说姚炳以个人喜好推选文章,不够公正。

皇帝嘴角微翘:“梁大人觉得谁可为前三甲呀?”

“臣认为王苍、左士诚、蒋雪村点为前三甲,天下士子才可服气。”

王苍和蒋雪村是世家,且都出身东山书院,前三甲只剩下一个左士诚了。

“钟大人,你的看法呢?”

钟应芳连忙道:“禀皇上,左士诚乃臣的弟子,按规矩,臣不该多言。不过皇上既问臣,臣举贤不避亲,自然要支持我的弟子。”

皇帝大笑:“好呀,好一个举贤不避亲。陈大人,王苍是你侄女婿,梁大人认为王苍可为状元,也是举贤不避亲?”

梁守道眉眼微抬,眼风不经意地很快瞟了眼右前方的岳丈。

陈方进微微笑道:“考题既是皇上出的,如何作答才是好,皇上比咱们心里都有数。今年殿试多了许多年轻人,都是因为朝廷治下有方才培养出这些士子来。叫我看,都年轻,都好,任皇上如何选,都是对的。”

陈方进一溜龙屁拍下来,叫皇帝神清气爽,皇帝笑着点出三份卷子:“就这三个为前三甲吧。”

姚炳、陈方进等人都看到了卷子角落的名字,对视一眼后,都点了头。

钟应芳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若无意外,今年的会试大局已定了。

隔日。难得的好天气,四月的京城连着几日出太阳,暖和到身上的棉衣都穿不住了。

贡士们从宫城正门的中左门进,跟着带领他们的官员穿过了两道门,又走过一座桥,一路行到保和殿台阶下。

“宣贡士觐见!”

响亮又悠长的声音在殿外的广场回荡,一行贡士们都振奋了精神。特别是知道自己答得不好,只能是三榜进士的贡士们。

今日之后,他们会去大晋朝偏远地区为官,若无人提携,他们终其一生恐怕都无缘再进保和殿,面见皇上了。

贺文嘉领头走进保和殿,规规矩矩地低着头,他一只脚迈进大殿时候,长舒一口气,总算不用顶着太阳晒了,可热死他了。

“拜!”

按照昨日教的规矩,贡士们老老实实地听指令行礼,面见皇上的仪式走完了,终于等到最重要的事了。

内阁首辅,也是今次会试的主考官姚炳手捧圣旨,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元吉十八年四月十二策试天下贡士,第一甲赐进士及第,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一甲第一名,松江府沿江县柏下村左士诚。”

“一甲第二名,叙州府南溪县贺文嘉。”

“一甲第三名,叙州府南溪县白水村王苍。”

“二甲第一名,徽州府蒋雪村。”

……

圣旨送到蒋雪村手里,他欣喜的双手接过圣旨,担起传胪的职责,高声宣唱名单。

此时,一甲前三名依次跪在殿内,二甲进士的名单宣唱过半,贺文嘉的脑子才彻底清醒过来,他是榜眼了。

贺文嘉只觉得背脊上的汗水顺着往下流,背上痒痒得很,偏又不敢挠,榜眼啊,跟状元就差一个名次,唉,可惜了。

王苍跪在贺文嘉身后,他不觉得可惜,前三甲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状元是谁,有时候不是因为他的文章好,而是因为他最合适。

此时,左士诚满头大汗,胸腔里的心疯狂地鼓动着,他一个乡野小子,竟一朝跨进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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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皇上钦点为状元。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无数的圣贤诗词像流水一样从他狂跳的心中流过,慢慢的,慢慢的,他才感受到,自己真的是状元了!

二榜进士宣唱完,胡玮、石匀都暗暗叹了口气,他们还是未挤进二榜,以后为官只怕难了。

一朝金榜题名传天下,站在最前面的一榜进士当场授官。

状元左士诚授翰林院修撰,榜眼贺文嘉,探花王苍,授翰林院编修。

看到自己同窗好友站在前排,石匀微微一笑,有好友们帮衬,应该也不会太难。

金榜题名后,贡士们跪下谢恩。

随后,意气风发的进士们袍带随风飞,三五成群,说笑着,出了宫城就换上红袍,帽插宫花,翻身上马,吏部官员捧圣旨,礼部官员鸣锣开道,夸官了!

锣声一响,等着状元游街的京城百姓一下喧嚷起来,无数百姓从四面八方围过来。

“快瞧,那是状元郎!”

“天老爷,这是文曲星下凡吧!”

“二郎,快去摸摸状元郎。”一个男子脖子上顶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往前挤,那孩子真伸手抓了一把左士诚的衣袖。

“爹,我摸到了,我摸到啦。”

“好小子,真棒!”

那小孩儿咧嘴大笑。

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的左士诚头一回被这么多百姓围着,小娘子妇人们看着他偷笑,不知何处扔过来的簪花落了他一身,他窘迫地左躲右躲,偏又躲不过。

又被鲜果砸头,扔来的香帕滑过衣襟,左士诚连忙大喊:“在下已成亲。”

一时间,前门大街两边围看的百姓,酒楼窗边看热闹的小娘子们都大笑起来,这年轻状元郎挺实诚的。

又有人说今年的傍晚、探花长得英俊,不知道是否成亲了。

游街的进士们走到三思书铺门前,贺文嘉浑身摇摆着招手,笑得大牙都露出来了:“夫人,夫人,我在这儿!”

渔娘在二楼早就看到他了,笑着摆摆手回应他,谁知手中的帕子随风飘走。

“哎,糟了。”

贺文嘉利落地往外斜身,丝帕就要飘到落后贺文嘉几步的王苍脸上,被贺文嘉一把捞回来。

渔娘松了口气,贺文嘉得意地甩着丝帕给她看:“家去等我,一会儿我就回去。”

“知道了。”

目光一转看到王苍,渔娘笑着对王苍点点头,在心里道了声恭喜。

王苍对着对面楼上摇了摇手,渔娘看到对面楼上窗边坐着一位半掩面的年轻夫人。

进士夸官游街这可是三年一回的热闹,许多人也不怕拥挤,一路跟着进士们游街,不过半刻钟,楼下拥挤的人就都走了。

梅家的马车停在门外,渔娘扶着阿青的手上马车,坐下,马车旁边的帘子掀开,对面楼上下来的正是刚才那位夫人,两人目光相接,那夫人和气地对渔娘笑了笑。

目送梅家的马车离开,那夫人随后道:“咱们也回吧。”

“是。”

傍晚贺文嘉归家,身上还穿着上午游街那套衣裳,进门就问:“哎呀,可惜了,只中了榜眼,叫左士诚那厮压下去了。”

渔娘笑着道:“你说话客气些,你们是同年,以后还要在翰林院一块儿为官呢。”

贺文嘉边脱衣裳边笑:“虽比不过左士诚,我却压了王苍一头,他秀才、举人比我好,我会试殿试比他好,算是打平了。”

渔娘摸到他的背有点潮:“出汗了?”

“可不是么,接连几日大太阳,今天尤其热,上午进宫的时候我就热的受不了了,中午游街那会儿就更热了。本来游街完就该回来的,蒋雪村荷包里钱多得花不完,硬要拉着我们几个去吃宴席。”

“哪几个?”

“除了有事儿着急走的,大多都去了。”

浴房里抬了热水来,贺文嘉脱了衣裳去浴桶里泡着,舒坦地趴在桶边缘,渔娘拿了张帕子给他擦背。

“蒋雪村张扬得很,东山书院那帮人隐隐以他为首,王苍似乎也没有跟他争夺的意思。”

“王苍没必要跟他争。”

王苍已经是陈家的乘龙快婿,蒋雪村若是能出头,也能分散些外面那些人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

“明日还有琼林宴,后日上表谢恩后还要去吏部一趟,估计三日后咱们能去祭祖。”

贺文嘉算了算,他们家在叙州府,朝廷应该能批三月假。

擦完了背,渔娘把帕子丢给他:“一会儿换身衣裳,你去给范先生请安,范先生若是留你用饭你就留下。”

“你不去?”

“我不去,我料到这几日就要家去,下午你一直没回来,我写信叫人送回家中,又带人出门采买了许多礼物,家去时带回去。”

贺文嘉随意擦了擦前身,从水里站起来,搂着渔娘猛亲一口:“辛苦啦!”

渔娘一把推开他没推开,气得呀:“贺文嘉,你把我衣裳打湿了。”

贺文嘉快活大笑,跳出来囫囵擦干身上,穿上衣裳就跑了。

渔娘忍不住笑,都中进士当官了,还这般幼稚。

梅家左跨院。

“师父,我来了!”

范江桥正喝茶,笑看他的弟子走进来:“今日可高兴?”

“高兴极了!”

贺文嘉也不跟师父客气,自己给自己倒茶,一气儿喝了两杯才放下。

范江桥慢慢放下茶盏,笑着说:“姚大人原本提你为状元,最后皇上点了左士诚,你可知为何?”

“为何?”

“因为他先生是左都御史钟应芳。”

“那又怎么了,师父,我不会因为你是白身就嫌弃你的,我不是那样的人。”

“你这个浑小子!”范江桥笑骂一句才说:“皇上点左士诚,一是因为他出身寒门,二是因为皇上想用钟应芳。”

“听说钟应芳钟大人在刑部为官时就是出了名的不讲情面,脾气又硬,皇上要用钟大人,叫他去办的不是普通的差事吧。”

“那是自然,钟应芳以前脾气虽硬,也是对事不对人,对寒门和世家向来是两边都不得罪。他如今五十岁了,若是在左都御史这个位置上熬到致仕,安稳回老家也未尝不可。”

皇上想叫钟应芳出头做得罪人的事,皇上必须给出能让钟应芳满意的筹码。今次点他的弟子左士诚为状元展现了皇上的诚意。

其实这事儿应该往前捋,更早的时候,皇上使钟应芳去松江府任乡试主考官,钟应芳大张旗鼓收寒门子弟左士诚为弟子,隐隐站边寒门。皇上又点左士诚为状元,再接下来,就看钟应芳如何应对了。

这一来一回的,范江阔这个被冷落的工部尚书都看明白了,内阁那几个老成精的人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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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都明白。

“啧,左士诚这个状元,真是跟他师父一样被架在火上烤。”贺文嘉亲自给师父倒茶:“俗话说,出头的椽子最先烂,咱们师徒可要稳稳当当的。”

范江桥似笑非笑:“过几日今年贡士们的殿试文章就要放到书铺卖了,你自己写的那些东西你可还记得?你就说世家的人会不会针对你?”

“一篇文章罢了,又是为了考试,那些人不会这般小心眼儿吧。实在不行,我在世家内部还有人呢。”

“谁?”

“王苍啊!”贺文嘉理直气壮:“我们可是从小到大的朋友,虽然立场不同,他总不会害我吧。”

“那谁知道?”

贺文嘉噤声,随后又嘟囔一句:“他不会的。”

范江桥目光悠然:“余庆啊,时移世易,人也是如此。你聪慧,却太过重情,以后碰到犹豫不决的事时,师父希望你要护好你自己。”

他中举之后,师父和孙先生一块儿给他取字余庆,这还是头一回听到先生用这般深沉的口气叫他的字,贺文嘉缓缓低头。

该说的话说了,范江桥也不耐烦理他,叫他走。

“渔娘叫我过来陪师父用饭,我不走。”

“我还用你陪用饭?赶紧走你的。过几日你要回乡祭祖,我要去南阳府一趟,归期未定,这段时日你就自己管好你自己吧。少得罪人,多听多看少说话。”

“师父,你去南阳府是去许家吧。”

“知道还问。”

贺文嘉嘿嘿一笑,这才行个礼跑了。

渔娘还未叫饭,见他回来了,就问他饿不饿。

摸摸肚子,半下午才跟蒋雪村他们吃了饭,这会儿半饿半不饿的。

渔娘下午多吃了两块点心,也不太饿,叫厨房做两碗羊肉汤面来,多放汤和菜,少放面条。

吃完热乎乎的汤面,贺文嘉困意上来。

今儿累了一天了,夫妻俩简单收拾后就去睡了。

琼林宴,上贺表,祭拜孔庙,去吏部报到,又请假回乡……收拾行李出门,一顿忙活好,上船离开京城已经是四月二十了。

贺文嘉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几日大太阳后,又冷下来了。

“哎,四月初八是立夏,若是在咱们南溪县,什么桃花、梨花、杏花都谢了,樱桃都结果了,百姓早就换上了春衣,赤胳膊赤腿下田种稻了,谁知在这儿咱们还身着棉袄。”

“可不是么,这地儿我是再不想来了。”

贺文嘉、石匀、朱润玉、黄有功、胡玮、王苍几人坐到一块儿说话,贺文嘉跟个老农似的蹲地上,吃完刚在码头上买的烤红薯,红薯皮扔河里,还伸长脖子瞧,看看有没有鱼来抢食。

黄有功笑话他:“你真要喂鱼好歹给鱼留两口,干巴巴的红薯皮有什么可吃的。”

“红薯片也是粮食,饿急了树皮都吃,红薯皮怎么不能吃?”

“嘿,你还有理了。”

“我说得难道不对?”

贺文嘉对石匀抬了下下巴:“石匀授官可快了,回乡祭祖后要去贵州平头县当县令,那个地方可穷了,听说县衙大门都没有几根好木头,别说红薯,红薯皮说不定都要省着吃。”

黄有功对石匀投去可怜的眼色。

石匀面露痛苦:“哎,知道就算了,你们何必说出来刺激我。”

胡玮轻笑一声:“这么说来,我去小金任官竟也不算差,那里有草原,我至少不缺牛羊肉吃。”

小金在朵甘都司西南草原上,那地儿跟四川接壤,除了路有些难走,不算远。撇开路上的时间,胡玮三个月的假期至少可在家歇一个多月。

石匀羡慕道:“你运气好。”

原则上,官员不可在祖籍地任官,都会被打发得远远的。朵甘都司这些偏远草原情况特殊。

胡玮家中生意跟益州府杨家有来往,叫胡玮去草原上任职,凭着杨家跟草原来往多年的情谊,胡玮过去多少有点倚仗,不至于被当地人欺负死。

黄有功笑道:“哎,你们都当官了,以后再称你们名字不太好,几位官老爷,以后称字如何?”

朱润玉、石匀、胡玮、黄有功都是快而立之年的人了,早就有字了,朱润玉字怀景、石匀字时信,胡玮字子珍,黄有功字季君。

朱润玉几人看向何文嘉和王苍:“你们两人可有字了?”

王苍:“我先生给我取字华堂。”

华堂呀!昨日苍山子,今日登华堂,这倒是个好字。

贺文嘉:“我字余庆。”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这也是个好字。

黄有功自我安慰:“我的字也不差,就我爹肚子里那点墨水,抓耳挠腮给我取字季君也算尽全力了。”

贺文嘉几人顿时大笑不已。

男人们在船头说笑,船舱里,娘子们气氛不如他们热烈。

王苍回乡祭祖,自然要带的妻子陈氏回去。渔娘、魏氏、张氏跟陈氏头一回见,陈氏一看就是出身大家的大家闺秀,她虽和气,魏氏、张氏跟她却没什么话好说。

芸娘主动拉着她嫂子给渔娘介绍,渔娘看着陈氏笑道:“我应该见过陈夫人吧。”

陈氏含笑点头:“那日状元游街我们见过。”

渔娘点点头,她是记得见过她,当时隐约猜测她的身份,只是当时是陌生人,不好说话。

芸娘拉着渔娘手道:“哎呀,早知道那日我该跟嫂子一块儿去看我哥游街的,可惜那日我身子有些不舒坦,就没去。我若是去了,咱们俩还能见一面。”

渔娘才不吃这一套,故意轻哼一声收回手:“你到京城多久了?除了过年时使人送年礼来,也不见你来找我呀。”

芸娘委屈:“我也想来嘛,这不是京城人多眼杂,怕给你添麻烦嘛。”

陈氏看出渔娘没有真生气,就笑着说:“真羡慕你们,虽不是一家姐妹,处得倒好似一家人。芸娘在我家书房看书,看到什么农书了就说你肯定喜欢,想送给你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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