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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别出心裁的赏赐
回到京中这日下大雪,东城码头上来往的商客都少了,连搬运货物的苦力都在棚子里躲雪。
他们一行人随身带着的行李不少,箱笼就有好几十个。这会儿不好找人搬运行李,护送渔娘进京的士兵们搬了把手,帮他们把行李从船上卸下来,又叫了车架过来帮着把行李运去春和坊。
行李送到家中,渔娘谢过后,问他们年前是否要回宁夏卫?
千户笑着说:“这个我们做不了主,端看上头如何安排,我们听命行事就是。”
“一会儿你们要去哪儿?”
“去京卫司。”
渔娘点点头,叫来管家梅应送他们去,渔娘还吩咐梅应:“从咱们庄子里赶十头猪送去京卫司,算我谢谢大家的。”
千户拱手道:“那我们就不跟梅夫人客气了,多谢梅夫人盛情。”
送走护送的士兵,渔娘这会儿才转头跟侯慎侯原两兄弟说:“你们先回家住一天,明天一早来我府上。”
侯慎点点头:“先生早些休息,我们明儿再来。”
侯慎和侯原出门许久,也十分想念家里,这会儿先生开口了,两人骑马带着行李赶忙家去。
这时,贺文茂和孟氏已经搬进东厢房了。
早一步赶到的管事已经吩咐人把东厢房烧热了,安安小丫头在屋里站了会儿就喊热。
“娘,脱衣裳。”
孟氏给她脱了外头穿的兔毛大氅,露出里面的银红绣福字的棉衣,问她:“还热不热?”
安安摇摇头:“娘,小婶婶呢?”
“你婶婶应是在安排事情,你先别去扰她,等你小婶忙完了自会来找你。”
安安似懂非懂:“小婶婶把自己关在屋里吗?像船上一样?”
贺文茂笑着抱起闺女:“谁告诉你小婶把自己关在屋里了?”
“安安自己想的。”
孟氏一边收拾闺女的衣裳,一边笑着说:“这叫远香近臭。渔娘在家那几日她不肯叫渔娘抱,在船上时渔娘忙着做事没空搭理她,她又恨不得每日去渔娘门口守着。”
安安跟渔娘不熟悉,但是在船上又没有什么好玩的,安安就把目光盯上了渔娘,整天想去找她玩儿。
渔娘忙着绘制完善舆图,哪里顾得上她。安安越是见不着人就越想,整日去门口侯着,连守门的护卫都习惯了给她在门前放个小板凳,等她过去。
贺文茂单手抱着闺女,一手推开窗朝外看:“好大的雪,也不知半下午会不会停。”
安安不解:“为什么停?好看勒。”
“你小叔叔下午要回来,若是雪不停,他回来的路就难走了哦。”许久未见弟弟,贺文茂有些想念。
安安想了想:“坐车。”
贺文茂笑了,二郎那个惫懒性子,大雪天叫他骑马走路回家肯定不乐意,应该是坐车回来。
安安摸摸爹爹脸上不显眼的疤痕:“爹爹,我们去找小婶婶吧。”
“不着急,你小婶婶事情忙,咱们别去打扰她。”
这会儿渔娘确实忙得很,先是亲自盯着护卫把两箱子图纸送到书房,她开箱检查后才放心。
忙完图纸的事,渔娘去后院看从南溪县带回来的土货和淮安送的菜蔬。许多新鲜菜禁不得放,也受不得冻,一路上都是用棉被裹着保暖,最好今日就给送出去。
给大舅舅林家的,给范尚书家的,给惠敏郡主、任二娘子家的。分好后赶紧使人给送去。
安排完这些,渔娘这才有空问:“我不在家这段时日,家中可好?”
小林氏忙禀道:“家中都挺好。您不在家时,咱们爷除了去翰林院当差就是在书房待着。”
“范先生可好?”
“范先生也好。范先生这大半年在城外道观里住着,一月回来两三趟跟咱们爷说说话。前几日听范先生说咱们爷,说什么重要不能出错,上交之前一定要细心多检查几遍。奴婢们猜,咱们爷的差事或是要办好了。”
渔娘知道皇上给贺文嘉下了命令,算算日子,他的书也该修好了。
“咱们庄子上可种菜了?”
小林氏笑道:“种了,胡瓜、白菜、辣椒、小青菜这些都种了不少,咱们自己家哪里吃得完,除了咱们家自己吃用的,给亲戚家送了些,还卖了许多,家中又进了许多银钱。”
说完这些大事,小林氏还说起家中下人,今年家中有四对年轻人成家,还有一个怀孕的媳妇儿,明年家中就要添人口了。
“可有要去籍的?”
“没有。”
小林氏把家中账本送上来,渔娘翻开大致瞧了瞧,就递给阿青,叫她抽空仔细再看看。
这会儿快午时了,渔娘回屋换了身衣裳去东厢房看大哥一家。渔娘到时,大哥抱着安安在窗边看雪,大嫂孟氏正在整理箱子里的书。
“大哥大嫂,前院有个大书房,范先生回来也住在前院,大哥若是读书,可去前院书房。”
贺文茂笑道:“早听二郎说你家有两个书房,以后我读书还是去前院大书房吧,在卧房里有这个小丫头闹腾,我也没法专心。”
安安似乎知道她爹在说她的不是,哼哼的,鲤鱼似得打挺,不叫她爹抱。
“乖乖的,别闹。”贺文茂温声哄着。
孟氏举起手里的书,跟他说:“那我先不给你整理了?”
“不着急,明日再说吧。”
“小婶婶。”
安安伸手要抱,渔娘忙接过来,笑问:“可饿了?”
“吃了点心。”安安指着桌子上的空碟子。
渔娘拍拍她的背:“安安是说刚才吃了点心,这会儿不饿?”
安安笑眯眯地点头。
“吃了点心也要吃饭呀,小婶婶家好吃的可多了,你可要尝尝?”
“好,安安要吃。”
渔娘抱着安安跟大哥大嫂说:“我叫他们做了些清淡的菜,吃着舒坦些。傍晚等文嘉回来了,咱们再摆宴。”
孟氏笑道:“咱们又不是外人,不讲究那么排场,自己吃得舒服最要紧。”
说实在的,这一路进京虽不需下船,但也累。孟氏也想早点用了午食,回屋洗漱一番抱着闺女歇个午觉。
渔娘何尝不是这般想,一家子不用讲究虚礼,简单用了午食,渔娘回屋洗漱完,头发都还未晾干,人就睡过去了。
小林氏和阿朱两人轻手轻脚地给主子烘干头发,忙了许久才出门去。又怕不懂事的丫头打扰主子歇息,小林氏亲自在门口守着。
大雪还在下,没别的地方可去,阿朱回自己屋里,瞧见阿青竟然醒了,正在窗边看账册。
阿朱站在门口笑:“我可能进来?”
“有什么不能进来的,快请。”阿青关上账册笑道。
阿青请阿朱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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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给她倒茶,阿朱笑问:“主子们回来都累得不行,你怎么还有精神看账册?”
“咱们娘子忙的都是大事,自然是费心力的,我不过做点端茶倒水的轻省活计,哪里就累了。”
阿朱往阿青跟前挪了下身子:“真羡慕你,跟着娘子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哎,下回咱们换一换,你留在家中,我跟着娘子出门。”
阿青笑叹:“出远门么,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若不是有三皇子的派的兵马护送,咱们一行人说不准都回不来了。”
阿朱惊呼:“竟这般凶险?”
“嗯,那些偏僻的荒漠戈壁沙漠里,可是杀人害命的好地方,抢了你的货物钱财,了结你的性命不过是顺手的事情。”
他们人多势众,一般小毛贼不敢近身,但总有些自觉人多势众的贼人不怕死。
“那你不是吓坏了吧。”
“咱们打小跟着主子,哪里见过那些场面,头一会儿碰到真是挺吓人,后来习惯了,倒也还好。”
阿青记忆最深刻的还是阴山北边草原惊险万分那一晚,现在想起来依然心惊肉跳。
˙这些事不好跟阿朱说,阿青就道:“你的婚事可定下了?”
阿朱不好意思地转过眼去:“定下了。”
“定的谁家。”
“你知道的。”
阿青猜道:“不会是梅管家的大儿子梅顺吧?”
正是梅顺呢。
阿朱的父亲是梅家的账房,她爹原本打算跟主子讨了她的身契,叫她出去嫁人,随便找个读书人,或是开铺子的清白人家都使得。
阿朱不愿意,她想跟着娘子做事。这样一来,只好在家里找。
阿青知道阿朱跟梅顺关系不错,阿青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阿青笑道:“咱们大管家会教人,他家两个儿子都不错。只是梅顺不如他弟弟会读书,以后他弟弟脱了籍还能去考功名。”
阿青的意思阿朱自然明白,她道:“我爹也跟你这般说,不过梅顺虽不擅读书,他却十分会跟人打交道,以后就算当不了管家,去外头做个管事也是行的。”
“你想明白就好。”
外面大雪纷飞,两人在屋里烤火一处说着话,不知不觉半下午过去。
到未时末,小丫头来传话,说里头说主子醒了,阿青和阿朱这才进去主院伺候。
渔娘打了个哈欠起身,穿好衣裳,喝了一盏茶醒醒神,这才慢吞吞去书房。
书房的窗外和门外都有人守着,渔娘进门就看到她刚完成的西北舆图。
从阴山至哈密卫,从哈密卫再到阿端卫,曲折蜿蜒,西北边境尽在图上。
渔娘仔细回忆后,确定自己的舆图没错,她拿了一张新的厚实宣纸出来,她要再复制一张。
她画熟了,手快得很,贺文嘉下值家来时,她刚好画完最后一笔。
贺文嘉推开门大步进来,渔娘抬起头。
贺文嘉笑着跑过来:“好哇,你现在不得了了,回个家还要我三催四请,你可把我这个夫君放在心里?”
渔娘放下笔,笑着道:“谁叫你没空闲,你若是有空闲,我就带你一块儿出门了。”
贺文嘉伸手一拉,渔娘掉进他怀里,夫妻俩一块儿跌坐在圈椅上:“哼,你就是故意为难我。”
“那你也是故意为难我,这么重要的事,难道我还能不去?”渔娘脑袋靠过去,两人亲密地依偎着。
贺文嘉叹气,看着她的脸道:“这段时日辛苦了吧。”
是辛苦,不过也还受得住。
贺文嘉小声道:“半个月前皇上就跟我提西北的事,说西北不安生,等忙完手中的事定不会轻饶他们。”
渔娘心头知道,说的应该是北境那边的事情。
“今天早上我去保和殿当差时皇上提到你了,叫你明儿一早进宫拜见皇后娘娘。”
今儿一早渔娘才回京,宫里应该就收到消息了?不过也正常。
渔娘早就做好了准备,她指着桌上的两张舆图:“正好,我要把舆图交上去,事情了了咱们好准备过年。”
“只怕也不行,你忘了北境的图纸?”
渔娘当然记得北境的图纸:“那个不着急吧。”
“北境的图纸在宫里,我猜明儿你进宫拜见皇后娘娘,到时候借赏赐的名头会把图纸给你。”
“给就给吧,北境的舆图不急在一时。”
夫妻俩抱在一起亲亲密密说话,渔娘捏着他指头道:“刚才进门可去见过大哥大嫂了?”
“还没有,一会儿就去。”
渔娘打他:“那还不快去。”
夫妻俩也不在书房磨叽了,赶紧起身去东厢房那边。他们过去时大嫂陪着安安在玩,大哥在看书。
“大哥,大嫂。”
孟氏扭头冲贺文嘉笑:“二郎回来了。”
“我回来了。”
贺文嘉跟大嫂寒暄两句,进门就看大哥的脸,窗户半掩着屋里不亮堂,贺文嘉几乎看不到大哥脸上的伤痕。
“全好了?”贺文嘉走近瞧。
贺文茂笑着道:“差不多吧,反正不影响科举就行。”
“那肯定不会。”贺文嘉语气笃定。
兄弟俩问候完,贺文茂放下书:“后年我才考会试,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就来了?”
贺文嘉轻哼:“肯定是爹不放心我吧。”
“爹不放心你,我们都不放心你,所以叫我来看着你,叫你行事稳重些。”
贺文嘉不高兴大哥说他,不过大哥大嫂肯来,年后爹娘也要来,贺文嘉也就不计较了,笑着说:“爹娘他们是不是准备要买宅子?”
“嗯,确实有这个打算,银子我都带来了,回头叫家中管事去打听打听,早日把宅子买好。”
贺文嘉算算日子:“大哥若是不着急,不如等到下月小年后再去瞧宅子吧,那会儿我有空。”
最近他忙着给《数术全书》收尾,年底翰林院内也有许多文书要处理,他实在是忙,只怕不能帮上忙,不如等下年后休息时去看宅子,那会儿他有空闲功夫。
“也好,你忙你的事,买宅子之事不急在一时。”
那边,渔娘跟大嫂说话,渔娘邀大嫂过几日去温泉庄子住两日,那里暖和,比京城舒坦。
孟氏答应了,等渔娘忙完就去。
渔娘手中除了那幅西北舆图之外也没什么可忙的。
第二日侯慎和侯原两兄弟来梅家,渔娘叫他们去书房读书,下午她回来再说。
渔娘进宫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见到她时态度十分温和,问她家里双亲身体可好,又夸她是个奇女子。
渔娘顺其自然地接话,皇后说什么她就应什么,不肯多说一句。
皇后微微一笑:“听说惠敏跟梅夫人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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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交。”
“不敢当,惠敏郡主性子和善,臣妇只是跟惠敏郡主说得上话罢了。”
听她这般说,皇后似乎觉得有点没意思,不再说话了,只叫她喝茶。
渔娘低头喝茶,心里想着惠敏郡主的亲外祖母是先皇后,这位皇后是继室,听这位的意思,她好似很愿意跟惠敏郡主母女交好。
既然主动示好,就该找本人,找她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手帕交挺没诚意的。
渔娘也不会在中间帮着撺掇。
两人都没话说,就静静喝茶。
清茶喝了一盏,半刻钟后,皇上进来了。
渔娘低着头听皇上皇后说话,不过三两句问候,皇后娘娘找了个借口,识趣地去侧殿。
“东西呢?”
渔娘立刻献上西北舆图。
皇帝展开看,这一看就看了两刻钟,只见他手里拿着尺子在舆图上量来量去,估算距离。
皇帝十分满意地点点头:“不枉费你一番辛劳,这幅舆图画得极好。”
“谢皇上赞赏。”
皇帝拿着舆图就放不下,问了几句舆图上几个地方,就叫她走了。
当然,皇帝也没忘了她的辛苦钱。
皇帝的赞赏很值钱的,渔娘出宫时抬走了两箱金子,以及一箱北境的图纸。
除此之外,皇帝还承诺了两件事,等她的北境图纸绘制出来,再给她一个皇庄,她的西北游记还可以官印。
回到家中,孟氏看到这两箱金子张大了眼睛:“皇上挺大方的!”
“三皇子妃也很大方!”
孟氏想到渔娘送给婆母的那套珠光宝气的首饰,点点头,三皇子妃确实大方。
贺文茂却说:“金银不是最重要的,皇上允渔娘的游记官印这才是了不得的大事。”
朝廷官刻的书籍多以强调教化的经史为主,都是私印无法完成的鸿篇巨制。如同前些年朝廷官印的《周史》等。
渔娘既不是翰林院的官员,写的又不是传世经书,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够不上官印,如今皇上主动提起,背后的用意叫人深思。
当世还活着的大儒,无论是退居乡野的,还是在国子监、太学里教书的那群人,谁有资格叫官坊印刷他们的笔墨啊?
渔娘的游记若是真经由朝廷官印,传至天下,不论渔娘是不是女子,她的名声在大晋朝文人中间都是独一份的突出。
渔娘声名大噪指日可待!
第102章 各谋出路
皇帝突然这般大方,渔娘还挺不习惯。难道是良心发现了?还是这会儿才察觉出她的价值来?
无缘无故皇帝对她突然友好了一点,渔娘还挺不习惯。
知道渔娘回来了,当天下午范先生家来,得知官印之事后,范先生笑了笑,说:“你的那两个弟子,三五年肯定是培养不出来的,这事还用得着你,左右要给你点什么。钱财于你不算什么,用名声套住你才是好法子。”
孟氏抱着闺女笑道:“无论是名还是利,渔娘都不太在乎吧。”
贺文嘉问:“真不在乎?”
渔娘看他一眼,真诚地点点头:“在乎的,该我得的,凭什么不要。”
说实在话,比起虚名,渔娘喜欢过好日子,吃穿住行都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追求一个舒适。
名利嘛,以前不追求的,现在她觉得这都是她应得的,多多益善。
范江桥赞赏道:“这话说得对,皇上既然肯给你几分,那就大大方方拿着,万不可学那些迂腐之人,抱着不值一文的清名到死。”
侯慎侯原在书房读了一日书都没见到先生,傍晚要走时见到范先生,从范先生哪儿得知先生以后写的出都由官坊刻印发行天下,两人心头暗惊,以后他们先生定然是独一份的大儒啊!
范江桥看着两人道:“你们先生是女子,以后士林中人对她的指责只多不少。你们是传承她衣钵的弟子,我不求你们为她豁出命去,我只要求你们是她弟子一日,就要尽力维护她。”
侯慎立刻道:“请范先生放心,我侯家没有欺师灭祖的后辈。”
侯原恭敬地低下头:“堂哥说的话,正是我想说的。”
先生有本事,他们这些做弟子的也受益,大好事呀,他们侯家于情于理都不可能不跟先生站在一起。
范江桥面露满意的神色:“去吧,这事儿也跟你们家里人知会一声。”
“是。”
侯慎和侯原归家,侯家人听说此事后,都十分欣喜,侯粱更是亲自上门送礼,说感谢她费心教导侯慎侯原,两个孩子这次回来长了不少本事,人也稳重了许多。
渔娘叫侯粱不必客气,都已经是她的弟子了,她肯定会好好教导。
侯粱做事妥帖,来了梅家后,后头找了个机会去见皇上,当着皇上的面把梅夫人夸了又夸,还把侯慎侯原绘的舆图给皇上瞧。
比不上梅夫人,但是也大有进益吧。
侯粱豁出老脸去皇上跟前卖好还是有作用的,皇上对梅夫人和侯家都十分满意,冬至时两家都得了赏。
在外人眼里,梅夫人身为一个女子,只因一手无人出其右的本事,就能跟朝廷内的一品大员一个待遇。
工部里许多靠本事领俸禄的大人们,大匠们,心头微动,皇上还是在乎他们的。
在许多工部的人心里,贺文嘉还是范大儒的弟子,梅夫人跟贺文嘉是夫妻,那就是一家人。
皇上赞赏梅夫人就是赞赏他们!
谁敢当面说梅夫人的不是,那就是跟他们过不去,跟皇上过不去,看我不喷死他!
范江阔作为工部尚书自然是知道下头人的想法的,他关起门来呵呵一笑,当今皇上可是实权皇帝,谁敢正面反对皇上?
梅夫人受的恩赏都摆在明面上,果然如范江阔所想,朝中官员无人反驳,就算说酸话,也要藏着点。
贺文嘉这位一榜进士,他这个最得圣宠的翰林都没得的赏,竟叫他夫人得了,冬至节后回翰林院当差,少不得要被人笑话两句。
贺文嘉不怕人笑话,反而十分自得,你们谁家夫人比我夫人有本事?
他还不知道么,那些酸腐文人比不上他夫人,又不敢骂皇上太过抬举他夫人,于是只能借着笑话他给自己找回点脸面罢了。
贺文嘉得意一笑,你们都酸去吧!
中午休息时,屋里无人,瘦得脸颊凹陷的蒋雪村苦笑:“我现在算是知道了,妻贤夫祸少。我不求我夫人给我添光彩,不给我惹事我就阿弥陀佛了。”
贺文嘉拍拍他肩膀:“无妄之灾,都过去了。”
前几个月薛广悄无声息地从江苏去了安徽,蒋雪村怕族中老人顽固,舍不得家中田地,特地请了假回徽州处理此事。
蒋家到底是大族,贪归贪,这种要命的时候还是舍得下家财的,蒋家由蒋雪村祖父做主,主动献了田产给朝廷,交给钦差薛广分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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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地的百姓。
家中隐户也不敢留,尽数找好了由头把人放出去充做流民,只当跟蒋家没关系。
蒋雪村好不容易安顿好家中事情回京,结果一回京就得知她夫人跟大理寺左士丞家的小妾发生了口角,争夺一支金簪时推搡,那小妾摔了一跤把肚子里的孩子摔没了。
这件事究其根本是大理寺卿左士丞家的小小妾嘴贱先生的事,他们家不占理,那位大人再宠爱小妾也不可能为了小妾参将雪村一本。
好么,那位大人另辟蹊径,换了个由头,弹劾蒋家强占土地,拘禁民人、欺压百姓。
若不是蒋家之事早已经办好了,这次弹劾落到实处,蒋家被当作杀鸡儆猴那只鸡,蒋家就彻底完了。
蒋雪村正欲低调做人时,这个节骨眼上跟人结了仇,蒋雪村身上那股世家公子的豪放气质也收敛了。
家族对他的助力没多少了,蒋雪村以后还得靠自己。
“贺大人,你的《数术大全》快修完了吧,到时候皇上肯定会问你想去哪儿当差,你心中可有想法?”
贺文嘉还没想好呢,不过六部九卿之中他首选六部,六部之中他想去的主要是工部、户部、吏部。
工部尚书是范江阔,自己人,在他手下日子自然好过。
户部尚书姚大人,贺文嘉感觉姚大人对他颇为赞赏,不过户部左侍郎是郑匡,他们家跟郑家有仇,还需再考虑考虑。
吏部么,吏部尚书是陈方进。陈方进是世家头子,王苍又是他的侄女婿。贺文嘉跟王苍的关系大家都知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贺文嘉都应该主动避嫌。
贺文嘉想来想去,还是去工部历练比较靠谱。
蒋雪村道:“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如今皇上用我还算顺手,这一两年内,无论如何我不会主动离开翰林院。”
翰林乃天子近臣,只要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待着,过一两年安徽的事了了,蒋家就稳下来了,他再谋出路也不迟。
“你的想法也是对的,我看你也不是官迷,在皇上跟前做点事,能护住家小就算不差了。”
谁不想当大官啊,这是他想就能成的吗?对贺文嘉这句恭维蒋雪村笑不出来。
蒋雪村提起左士诚:“你可知他最近跟刑部左侍郎张太平走得近?”
贺文嘉瞥他一眼:“你还有空关注他?”
顺手的事情罢了,他低调做人不代表他放下经营人脉。
蒋雪村小声说:“听说左士诚想去刑部。”
“冯亭和肖秀呢?”
“冯亭他爹在宝庆府当县令,家中没多少钱财,京城的日子他过不起,也不愿意全家蜷缩在外城东水巷,大约三年满了后他会申请外放吧。”
“肖秀么,他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他这人脾性不好,嘴巴也不好,出身寒门又不愿意低头,当官没什么出路的,他虽然没说过,我猜他估计想跟郭有德郭老大人一样在翰林院待到致仕,得个老翰林的名声,扶持扶持家中后辈。”
至于上一届庶吉士邓福兴,他这一两年先后交好左士诚、王苍,后头又更贺文嘉来往,属于谁得圣宠他跟谁玩儿,可惜都看不上他。
邓福兴心气儿高,不愿意去六部衙门从主事干起,他若是不想在翰林院耗一辈子,大概率也是要外放的,毕竟他还年轻。
翰林院里除了他们年轻一辈的,那些老翰林没什么可说的,不管是好高骛远还是能力平庸,还是贪图翰林虚名,他们这一辈子大概就是这样了。
走不了,也离不开。
贺文嘉微微一笑,蒋雪村这人,在人际交往上确实有一手,把他放在翰林院真是屈才了,叫他去吏部,或是去鸿胪寺都挺适合。
蒋雪村叹气:“贺兄,咱们到底相识一场,同朝为官这么久,我是什么人你是知道的。你这人品性好,你登上高位我是服气的。希望你离开翰林院后宏图大展吧。”
“也不一定会离开翰林院。”
蒋雪村轻哼:“跟我还不肯说句实话?如今朝廷缺能用之人,你得圣心又有才能,还能不用你?”
蒋雪村有句话没说出口,你家还有一位独具一格的夫人呢,就冲着你夫人的本事,皇上都要高看他一眼。
舆图啊,不仅是皇上重视,兵部那群当兵的,谁不是两眼放光?
蒋雪村在太和殿碰到好几回了,兵部尚书和贺文嘉说话,那态度,对亲生的儿孙都不见得有那样的好脸色。
蒋雪村抬头望向窗外:“说起来咱们当官才一年有余,算起来时间还早,可明年就是乡试,后年开春又要进一批翰林,时不我待啊!”
可不是,时不我待!
贺文嘉嘴上不说,就算是渔娘家来了,他也没有一日有空闲。马上年底了,他要赶快把《数术全书》交上去。
渔娘也不用他陪着,她在家歇了两日,先是去唐国公府看望惠敏郡主,又去高家看望任二娘子。
过了几日下大雪,天气又冷了许多,渔娘和大嫂带着安安去温泉庄子,这一去呀,就舒坦得不肯回京。
腊月初九,贺文嘉的《数术全书》交上去了,隔天又是休沐,贺文嘉和大哥骑马去温泉庄子。
两人顶着风雪赶到庄子里,一进门就听到她们请了女先生在屋里说书,不知道说到哪段故事了,渔娘忍不住哈哈大笑。
贺文嘉也忍不住笑,知道她过的这般畅快,他心里就高兴。
第103章 贺文嘉,王苍,都在往……
渔娘没想到大哥和贺文嘉来温泉庄子,算一算日子,她以为贺文嘉要等到小年前后才有空闲。
看到贺文嘉气哼哼地进门,渔娘顾不得说书先生,故意笑道:“呀,咱们家贺大人来了,瞧你这红光满面的,这是有什么好事吗?”
贺文嘉眉头微扬:“我的差事办完了,算不算好事?”
“你的《数术全书》交上去了?”渔娘忙问。
贺文嘉点点头,书交上去了,不过还要等太学、国子监里的数术先生们,以及钦天监的监正审验通过才能行。
若是对书的内容有争议,或是还要请其他擅长数术的大儒再审验,力求没有谬误。
“贺大人,恭喜呀!”
“这一年多你真是太辛苦了,难得呀!”
渔娘从没怀疑过贺文嘉在数术方面的本事,她笑道:“离过年还有一段时日,不如咱们提前庆祝一番。”
贺文茂和孟氏都说好,贺文茂道:“等《数术全书》通过审验后,咱们再摆酒请范先生一起庆祝。”
《数术全书》审验难度非常,贺文茂感觉审验花的功夫,或许比编写一本书耗时更久。
贺文嘉笑着道:“不用那么久,我师父说明年二月前应该就能办妥。”
数术不同于其他经史子集,书编写出来才算过了第一关,要想快速通过审验还要另想些办法。
范江桥自己就是数术大儒,跟他交好的朋友中许多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至少在数术方面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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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和名声,远远高过太学和国子监里的数术先生。
今年这大半年范江桥也没闲着,弟子在家勤勤恳恳编书,范江桥把天南海北的好友们请到京城来交流学识。
天气暖和时他们多是住在京郊道观中,入冬天气严寒,范江桥把他的好友们请到渔娘开春时买的小温泉庄子里住。
如今,到了用他们的时候了。
贺文嘉的《数术全书》才交上去,隔天,跟范江桥一起号称’南范北张’的大儒张千秋,亲写手书托国子监里一同乡友人上交皇上。
信里称:草民偶然得闻范江桥弟子编写《数术全书》一本,心中甚为欢喜。老夫对数术颇有心得,愿揽之一观。
腊月十二,皇上下旨,请张千秋为首的数术大儒到国子监,跟众位国子监和太学的先生们一起审验。
有这些当世数术大儒在,进度自然不会慢。
范江桥对自己弟子有信心,把好友们送去国子监就不管了,在家喝茶看书,或是教一教徒孙,听听他们西北一行路上的趣事。
贺文嘉最近也悠闲得很,之前为了《数术全书》这本书日忙夜忙,如今总算交出去了,这几日他在翰林院里颇有点无所事事的感觉,一日里有小半日,都在翰林院里跟老大人们下棋,喝茶。
翰林院学士张长广看他不顺眼,把他叫去御前给阁老们打下手。
贺文嘉指着自己?叫他去?他才歇几日啊?
张长广点头:“说的就是你,年纪轻轻的不多做事,哪能有好前程?”
贺文嘉不乐意,正欲推脱:“可蒋大人、冯大人他们……”
张长广瞪眼:“你是翰林院学士还是我是?”
“您,当然您是大学士了,翰林院您说了算。”贺文嘉忙捧着笑脸道。
“哼,知道就好,别跟耍心眼,赶紧滚去干活。”
“好嘞!”
今日内阁大人们正在御前整理今年这几年天下各省田亩、人口、赋税等文书。
这些文书有些来自户部,有些来自各地税关,各地所有文书汇聚在一起,贺文嘉习惯性地列了张表格出来,把各地数字都填进去。
内阁首辅姚炳笑了笑:“去年你统算钟应芳家的账务做得不错,要不是张大人叫你来,我们竟把你这个机灵鬼忘了。”
刑部尚书周昌笑道:“忘不了,他不是才编了本《数术全书》么,他若是没来,皇上定会把他叫来。”
兵部尚书袁峰把手中文书都交给贺文嘉:“贺大人能者多劳,下回我兵部需要统算时,一定请贺大人去帮忙。”
陈方进也笑着说:“不能只叫姚大人、周大人、袁大人专美在前,老夫也是一把年纪了,贺大人,有空多去吏部走动走动啊。”
贺文嘉忙说不敢:“六部里能人无数,哪里用得上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