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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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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清很快便明白了姚月娥话里的探究。

他笑着摇了摇头,“姚师傅想问的是薛某如今这么规劝,究竟抱的是什么心思对吧?”

豪不回避的态度,反而让姚月娥更多了一丝疑惑。

薛清却道:“曾经姚师傅问过薛某为什么愿意帮你,当时薛某说有自己的原因。而如今,薛某亦只能言明,自己并不是抱着男女之情,可至于真正的因由是什么……”

薛清顿了顿,片刻才有些遗憾地叹到,“希望终有一日,薛某能亲口告诉姚师傅。”

暮云合璧,渐催暝色,街头巷尾的住户门前点起灯笼,华灯初上,阑珊斑驳。

姚月娥沉默地从车上下来,目送薛清的车驾行入街头清冷的月华。

同样的一弯新月,粼粼地落入瓷杯里的清酒,映得那只执杯的手白如玉琢。

叶夷简看着身边阴郁了好几日的人,也不明白这人说要约他喝酒,又这么自己闷着发呆是怎么一回事。

夜渐渐的深了,街道两旁的店家纷纷点燃檐下的灯笼,樊楼里又是一片歌乐喧阗。

叶夷简有些局促地望了望窗外,神色微赧地问封令铎道:“这酒你要是不想喝,咱就回吧?”

封令铎侧头乜了他一眼,“怎么?平日里不是最会溜街串巷眠花宿柳?到我这儿就要回了?”

“你瞎说什么呢!”叶夷简大骇,气哼哼地解释,“我哪有眠花宿柳?!我那是办案应酬,你可别往我身上泼脏水啊!”

封令铎闻言哂了一声,没搭理他。

叶夷简犯了难,总不能告诉他说自己忙着赶回去,是因着封令菀如今还借住在他那儿,显得他好像很怕封令菀似的。

于是叶夷简忖了忖,推诿到,“最近大理寺公务挺忙的,我实在是累得慌。”

“累?”封令铎挑眉,“你这是在影射你们郑寺卿尸位素餐?”

叶夷简当即便“啧”了一声,凑过去压低声儿对封令铎道:“郑寺卿近来家宅不宁,心思都不在公务上。他夫人上个月才跟他闹了和离,最近就听说是又定下了亲事,郑寺卿这几日可谓是焦头烂额、六神无主,公务上就先别指望他了。”

“和离?”封令铎错愕。

“对啊!没想到吧?”叶夷简一脸的惋惜,“那个不苟言笑的郑阎王竟然也有今天!我听说当初和离的时候郑寺卿全没当回事,觉得夫人不过是闹点脾气,过段时日想通了就会回来,故而也没挽留。结果!哎呀……要我说,这就叫世事无常、功败垂成,你是不知道……”

叶夷简越说越来劲,甚至语气里都带上幸灾乐祸的味道,“这几日郑寺卿来上职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我猜他肯定是夜里独守空房,面对旧人之物黯然神伤,啧啧!你说说……人在的时候不知道珍惜,非要等到走了才追悔莫及,何必呢?”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叶夷简只觉说完这些之后,封令铎的脸色变得更差了。

两人没坐多久便从樊楼出来,在景明坊分道扬镳。

银蓝色的月煌煌的照着,封令铎不想回府,便让卫五驾车去州桥附近逛逛。

这一说实在是醉翁之意,卫五跟了封令铎许久,自然知道他不是真的想去逛街,于是马鞭一扬,直接将车停在了唐坊巷姚家铺子的对面。

“大人,”帘外传来卫五的声音,他有些羞赧地道:“卑职忽觉肚子有些不爽利,麻烦您在这儿稍等片刻,卑职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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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令铎饶是再不近人情,也实在是没有不许属下如厕的癖好,他撩开车帘挥挥手,示意卫五快去快回。

可就是这么短短的一瞥,一个熟悉的身影映着檐下风灯,倏尔撞进眼帘。

她站在阶上与马车里的人说话,秀眉微蹙,映得一双明艳的桃花眼如水潋滟。可她脸上的神情却那样专注,望着马车里的那个人,一直到深巷里再也听不到车轮远去的声音。

隔着并不宽敞的一条街,封令铎听见他对她说——希望终有一日,薛某能亲口告诉姚师傅。

所以,薛清想亲口告诉姚月娥的究竟是什么?

心头像被什么又冷又硬的东西砸了一下,这一刻行动快过了意识,待到封令铎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穿过街巷,伸手拽住了姚月娥的腕子。

猛然被街对面窜出的人这么一拽,姚月娥也委实是吓得不轻。可当她看清来人是封令铎,思及下午的所见和薛清方才的那番言辞,姚月娥心里不禁又起了些微澜。

她不喜欢模模糊糊不清不楚。

于是姚月娥缓缓抽回自己的腕子,同封令铎道:“刚好有些事想问过大人,大人若是不忙的话……”

没等姚月娥说完,封令铎沉着脸,撩袍便行入了店里。

两人穿过前面接待展示的铺面,行至后院的一间茶室。

这里是用于给客人试盏品茶用的,店铺打烊之后便没有人来,这几日姚月娥从青花巷的宅子搬出来,就暂时先住在了这里。

如今时候虽然不早,但铺子上的伙计都回房了,姚月娥身为女子,也不习惯有人伺候,故而打烊过后,店里的伙计便鲜少来这里打扰她。

屋室里亮起来,光晕融融,将秋景和月色都衬得有些落寞。

姚月娥在茶案后坐下来,伸手将纱灯拨弄得更亮了些。

“我今日见了宝华公主。”

开门见山的一句,让封令铎猛然有些怔忡,姚月娥却还是语气平稳地继续道:“可我好像从没听你提起过她?”

面前的烛火晃了晃,炸出一星火花。

封令铎神情冷肃地望过来,烛火映上他的眉眼,忽然就褪去了方才尚可维持的端方。

他就这么沉默地看着姚月娥,一言不发。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姚月娥败下阵来,又兀自开口接上了下半句,“她似乎是心悦你的。”

封令铎忽然就笑了。

只是那笑意清冷,不达眼底,他缓了片刻,冷淡追问:“你什么意思?”

姚月娥没有说话。她以为自己足够冷静,也足够狠心,在利弊面前永远可以做出最好的选择,可事到如今她才发现,早已做好的决定此时压在心口,似有千斤,让她根本说不出口。

封令铎哂了一声,话锋一转将问题抛了回去,”

是薛清带你去的?”

姚月娥怔了片刻,可封令铎没等她解释,只语气冷硬地继续道:“我不喜欢薛清这个人,也不希望你今后与他有更深的交往。”

颐指气使,几乎是命令的语气,哪怕是初入封府的时候,封令铎也鲜少这样同她讲话。

姚月娥张口想要辩驳,封令铎却豁然起身,拽住她的腕子,一把将人从蒲团上扯了起来。

玄参的气息混着淡巴菰,清苦凛冽,像腊月的寒风,铺天盖地地侵袭。

突如其来的怒气,让姚月娥一时有些无措,只能恐惧又愕然地望向封令铎。

“他有什么好?”

男人的声音微颤,是全力的克制使然。

姚月娥对上那双漆黑的深眸,忽觉眼前之人很是陌生。

封令铎使力将人扯得更近了些,垂眸攫住她的视线,缓声道:“钱财、助力、名份,他能给你的,我都可以,他薛清……究竟有什么好?”

姚月娥怔忡地望着封令铎,声音哽在喉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记忆中的男人倨傲清高、端方自持,饶是怒不可遏,也只会冷冷地蔑视疏远,从未有过这般颓丧且无助的愤怒。

屋内的纱灯无声地晃着,他就这么紧攥着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捏碎。

痛感钻心刺骨,姚月娥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心头像是被什么狠狠地砸了一下。

她忽然发现,时至今日,饶是两人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他们似乎也很难真正做到相互理解……

念头像噩梦残留的火星,轻飘飘地落入淋满火油的干柴,一瞬便燎烧得熯天炽地。

饶是疼得骨头都要被拧碎,姚月娥只咬着牙一声不吭,仰头与他僵持。

“你说错了,”姚月娥针锋相对。

“一直以来,薛清给我的是理解和欣赏,他会站在我的立场考虑,不求回报、不求独占、甚至没有条件。”姚月娥哂笑一声,反问:“你可以么?”

他可以么?

简单的四个字,却似寒天里的冰封。

封令铎被问得无言,因为凭心而论,他确实做不到。

刚找到姚月娥的时候,他甚至想过,跃过那些尊严和骄傲,直接将人掳回去,然后锁起来。

所以,怎么可能有男人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丁点的占有欲都没有?

若是可以,他宁可不要这一身傲骨,也不要这为官的清誉,用抢的、夺的、要挟的……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姚月娥留在身边。

可是所有的这些妄念,在看见她烧窑时的细汗和眼中星火时,却莫名地消散了。

从来我行我素、傲世轻物的郎君,开始逼着自己去理解她的快乐,去体验她的悲苦,爱她所爱,一退再退。

一国之相,万人之上,分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却偏偏要不到她。

封令铎从未觉得如此挫败。

深深的无力感从胃腹翻涌而上,他将姚月娥攥得更紧,语气冷肃地对她道:“嫁给我。”

强势的、命令的语气,他头一次在姚月娥面前端出上位者的威压,指尖轻触在她的脖颈,像叼住猎物的凶兽,强势得不容置疑。

“嫁给我,”他摩挲着她的脸颊,一下一下,“我娶你为妻,向皇上求诰命加封,你会比现在更尊贵,从此再没人敢轻视你。”

姚月娥蹙眉回望,只觉荒诞。

封令铎却俯身攫住她的视线,沉声道:“皇上一直想要北伐,我可以带兵,替他拿下北地,拿军功去换。”

话落,他感到怀里的身体颤了颤,那双水色潋滟的眸子猛地抬起来,不可置信地望向他,问:“北伐?”

声音戛然,像是当胸挨了一拳。

姚月娥伸手揪住襟口,半晌才缓声开口道:“前朝战乱不断,百姓深受其苦,大昭建国不过两年,尚未修养生息,你们……你们竟然就想着兴兵北伐?”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抵在胸口,用尽力气道了句,“出去。”

烛火忽然爆出一声哔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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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月娥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直辣辣地抽在封令铎脸上,让压抑的情绪再也无法克制。

大掌松开桎梏,转而攥紧了姚月娥的手臂,拉得她踉跄几步,背身抵上用于展示瓷盏的博古架。

瓷盏炸裂在耳边,发出砰訇的惊响。

封令铎就这么沉默地注视她,用青筋绷紧的手钳住她玲珑的下颌,迫她与自己对视,眼神冷得像冬月里结了冰的暗河。

他身上那种久经杀伐而淬炼出的锋利简直刺骨,撕开平日里那些浮于表面的廉耻和衣冠,他也不过是个求不得的男人而已。

这样可怖的封令铎,四年来,姚月娥从未见过。

她本该惧怕、顺从,但这一次,她却破天荒地仰起头,以最为挑衅的眼神回敬着他的愤怒。

“我的未来,不需要你拿大昭百姓的命去换。”

她每个字都咬在齿间,决绝的近乎冷漠。

两个人靠得那样的近,一呼一吸间,气息纠葛缠绕,却又化作无形的浪潮,将彼此越推越远。

所有的谋略和心机化作虚烟,那些凛冽手段和杀伐果决到了她的面前,全都轻飘飘地消散了。

百般武器用尽,却仍旧不敌她素手。

封令铎前所未有地生出了一丝困惑。

原先他爱着的,她身上所有的那些鲜活、不屈、张扬和刚直变成反噬的诅咒。

此时此刻,封令铎多么希望姚月娥就是个没什么想法的普通女子,希望她可以顺从一点、听话一点、或者再媚俗一点……

可是这样的念头刚起,就被封令铎自己给否认了。

如果……

如果姚月娥真的是那样的女子,她便跟他从前见过的每一个人都无甚两样。

他就不会喜欢她。

所以,所谓的情爱到底是什么呢?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情感?让人明明恨着,却又难以自持、违背理智的同时爱着?

封令铎终于承认了,自己拿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心头被倏地一刺,他上前几步,姿态强势地扶上她的腰,却竭力收敛着声音里的无力。

“你一定要同薛清来往,是么?”他又倾身逼近了一点,几乎贴上她的面庞。

姚月娥没有答他,可这样沉默的僵持偏偏说明了一切。

封令铎忽然哂了一声,带着自嘲的意味低喃,“你从未想过要嫁我,是么?”

之前的一切,都不过是因为她需要人帮衬,而他又纠缠得太紧。

至少从重逢到现在,拥抱、亲吻、亦或是更亲密的肌肤之亲他们都有过了,可姚月娥却从未说过一句“心悦他”。

心里有一块软肉被揪起,疼痛细细密密,再也无法忽视,那点找不到出口的无力变成愤怒,要将封令铎溺毙。

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抚在她的脸颊,而后往下,扣住她的后颈,将人狠狠地压向了自己。

唇齿交叠在一起,封令铎几乎用了全力。

大掌摁住她的后脑,抵死勾缠,不容分说地强势。

姚月娥呜咽一声,圆瞪的眸子紧紧攫住眼前那个失态的男人,写满了惊愕。

蚍蜉撼树的推拒毫无作用,姚月娥想喊人,然甫一张嘴,有什么温滑的东西便趁虚而入,带着炽烈又几乎绝望的晴欲,疯狂地与她纠缠。

她挣扎着试图扭开头,却被他单手扣住后脑狠掰回来。

惊痛在下唇漫开,姚月娥尝到一点咸腥的味道,是他咬破了她的嘴唇。

血液混着唾液,在唇舌间辗转,封令铎失尽理智地吮出她唇上的鲜血,一点一点地抽离,沿着下颌和脖颈,一路吻到她因紧张而深深凹陷的肩窝。

可是,当冰凉的手指轻抚上微颤的脖颈,封令铎却停住了。

他记得上一次,自己这般盛怒失控的时候,就惹得姚月娥没出息地哭了鼻子。

而如今,无论他如何失落愤怒,封令铎再也不想看见姚月娥的眼泪。

满室昏暗的烛火之中,姚月娥抬头望他。

浅棕色的眸子映着暗光,淡

漠疏离,仿佛如有实质的一个巴掌,响亮地落在封令铎脸上,扇得他怔忡失神。

他忽然觉得自己可笑。

从天之骄子到手下败将,向来杀伐果决、手段雷霆的封相,竟然可笑地害怕姚月娥的眼泪。

她就像一捧轻盈的雪,看似柔软,却能压断他所有钢硬的胫骨;他想掐住她的脖子,可手指所到之处,皆被她袖口的一缕淡香轻而易举地锁缚。

矛盾、不可理喻,让贪婪者克制、让暴怒者温柔,让他不惜违背本能地对抗自我。

清冷的夜风贸然闯入,纱灯烧出一声响亮的哔剥。

封令铎倏尔轻哂,声音寂寥落寞。

他没有再纠缠。

皂靴踏过满地的碎瓷,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封令铎推开茶室的隔扇门,背对姚月娥,微侧过头来。

烛火映上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显出几分不常见的伶仃。

他又变回了那个清冷端方、复礼克己的郎君,用温沉而稳重的声音问她,“四年了,从进封府到现在,你对我……有过真心么?”

有过真心么?

自然是有的。

可是在现实和立场面前,她那点微不足道的真心,根本不值一提。

封令铎不可能为了她舍掉仕途和封府,而她也不会为了封令铎,甘心再回到后宅的一方尺寸天地。

所以,在明知没有未来的时候谈论真心,实在是白费力气。

夜风从门扉处卷进来,吹得满室的烛火都跟着晃荡。

姚月娥没有回答他的提问,可是长久的沉默早已说明了一切。

“我知道了。”

封令铎声音平静,然而紧扣在门框上,泛白的指节却早已暴露了他的情绪。

他不像姚月娥,说不出违心的、一别两宽的话。

他自私地希望她能和自己一样,结束了这段感情之后,便永远也不会好起来。

第54章 新政“就是那个女师傅”

寒露惊秋晚,朝看菊渐黄。

八月一过,上京的秋意便多了几分寒凉。

这段时间,姚月娥都一直歇在铺子上,那间封令铎在青花巷给她置办的宅子,姚月娥没再回去过。

御贡的货款和出口的预付都下来了,姚月娥手头总算是宽裕起来。

她盘算着这么多的银子,大约足够她在上京租一间像样的铺子和民宅,或许还能捎一点回去,给嘉禾县窑厂上的那些兄弟再涨一涨工钱。

而封令铎也没有再找过姚月娥。

叶夷简拽着她还给封令铎的银票时,还有些为难,但所有的欲言又止和愁肠百结,最后都化作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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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夷简摇摇头,沉默地坐上了马车。

如今的姚氏瓷铺早不是原先那冷清的模样,姚月娥每天忙着订单和招收学徒,常常都是焦头烂额、脚不沾地。

手上的事情多了,自然便没有空隙去胡思乱想,毕竟如今的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

姚月娥行得坦然。

深秋的夜晚凉意稠浓,姚月娥外出晚归,甫一撩开车帘,便见铺子门口的屋檐下,蹲着个头顶双丫髻的小姑娘。

她听见身后动静,起身看过来,像模像样地唤了一声,“姚师傅。”

姚月娥这时才看清,面前这个小姑娘是隔壁那间茶叶铺子掌柜的女儿。

隔壁那对夫妻待人和善、品行敦厚,姚月娥在这里开店几个月,两家常有来往,也算是姚月娥在上京交到的为数不多的朋友。

姚月娥行过去将小姑娘从地上牵起来,拍拍她沾了尘土的衣裙,温声问:“怎么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在这里?你爹娘呢?”

小姑娘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对姚月娥道:“爹娘被穿红衣服的人带走了。”

姚月娥听不懂她的意思,好在店里的伙计听到了,跟姚月娥解释,“是巡检司的人。”

“巡检司?”姚月娥疑惑。

巡检司是大昭负责京师巡防的机构,职责包括巡逻缉盗、消防治安一类,一般情况,不会随意带走合规经营的商户。

“哎……”那伙计叹口气,露出唏嘘的神色,“之前市易务的人救过李掌柜,想是欠了官府的银子又还不上,这才被巡检司的人带去了衙门。”

见姚月娥越发地不解,那伙计又道:“姚师傅你最近忙,可能不知道。朝廷施行了新的市易法,成立了专门负责管理京城商贸的市易务,现在京城里所有的商户都不被允许自行买卖。行商入京只能将货物卖给朝廷,而京城的商家或是百姓要买东西,也只能通过市易务……”

“爹爹!”

响亮的童声打断伙计的话。

姚月娥回身望去,看见李掌柜和夫人从街巷的另一头行过来。

许是走得太快,两人都微喘着气,李夫人提裙上了台阶,将女儿搂过来,歉笑着对姚月娥和伙计道了句谢。

“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将珍姐儿送回去,还得多谢姚师傅和小兄弟的照看。”

姚月娥笑笑,只说:“天色也晚了,我恰巧刚从外面回来还没用膳,掌柜和夫人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一起。”

李掌柜闻言露出羞赧的神色。

两人本想推脱,但耐不住姚月娥的热情,看着一桌热腾腾的饭菜被端上来,夫妇两人还是坐下了。

“我听说……”姚月娥斟酌着措辞,问李掌柜,“今下午是市易务的人将你们带走的?”

一说起市易务,李掌柜的脸上便浮起愁色。

他也没想隐瞒,直言道:“这新的市易法一出,上京城里大半的商户,恐怕都维持不了多久了。”

姚月娥蹙眉,“这话怎么说?”

李掌柜道:“市易务购买行商的货物没错,可他们的购买价格,比市价要低上许多,很多行商因为害怕亏本,便不敢上京城来贩卖货物了。”

他叹气,继续道:“而我们这些在上京城开店的人,没了供货来源不说,又被要求只能向市易务购买货品,可市易务的商品出售价格,要比市场上的价格高出一大截,这么低买高卖的一弄,朝廷是赚钱了,我们这些小商小户,成本就比原先要高出一大截,这生意自然就做不下去了。”

“可是……”姚月娥疑惑,“你铺子上的茶叶,不是你自家茶园的么?”

李掌柜面露苦色地摆摆手,道:“新法除了市易法之外,还有官营榷茶法,那便是让我们茶园的茶叶只能卖给官府,卖价什么的,全由官府说了算,哎……”

李掌柜神色悒郁地道:“总之,这生意是无论如何都做不下去了,先回乡再看看吧,种茶也好,总还能给她娘两找些糊口的银子。”

说到此处,一直沉默着的李夫人忽然小声地啜泣起来。

姚月娥心头不是滋味,转头问身侧的伙计道:“市易务的人有找过咱们么?”

伙计点头,答:“找过的,只是东家您不在,我估摸着最近还得来。”

姚月娥“嗯”了一声,神色有些晦暗,又不忘嘱咐伙计道:“你们先想法子帮我拖一拖,等薛老板回京了,我问问他再说。”

伙计应了,当晚又按姚月娥的吩咐,连夜寻了家租车的铺子,安排日子送李掌柜一家归乡。

次日,齐猛应姚月娥的安排,跟着李掌柜一家走了。

姚月娥正在铺子里查看窑上送来的订单打样,她刚看了只鹧鸪斑,便听外面不知怎的忽然吵闹起来。

几个身着褐衣的男子进了店,为首的哪儿也不看,径直奔着一边的柜台过去,“啪”地一声,将手拍在了上面。

“叫你们东家出来!”

男子凶神恶煞,来者不善。

姚月娥给身边的伙计递了个眼色,伙计赶紧上前笑着解释,“官爷真不巧,东家最近都忙着货样的事,不在店里。官爷有什么吩咐可以告诉小的,小的一定传达。”

“传达?”男子冷哼一声,语气揶揄地问伙计到,“怎么?你们那东家是什么达官显贵皇亲国戚不成?连官府的话都需要传达?”

“不不,”伙计连忙摆手,陪着笑,“这不是东家不在吗?铺子上的事情,小的也做不了主不是?”

男子呲笑道:“可你东家不在,也不能让我们白跑一趟不是?这样吧。”

他侧身对身后的人道:“先将这铺子给我封了,这人带走,留个条子让他们东家回来后,自己去市易务赎人。”

有人敢说,有人也是当真敢听。

几个同行的小吏二话不说,上前就将伙计钳制住,

而另几人便开始将店里的客人往外赶。

早听人说过这新成立的市易务横行霸道,今日亲眼得见,姚月娥真觉叹为观止。

“住手!”忍无可忍,姚月娥从里间行了出来。

她身上带着披肩,手里拿着才取下的帷帽,看样子就像是才从外面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领头的男子一愣,目光落在她姣好的面容,登时浮现出贪婪的精光。

“不是要找这间铺子的东家么?”姚月娥将伙计护在身后,凛然迎向男子的目光道:“我是东家,有什么可以同我讲。”

男子的目光落在姚月娥身上,直辣地将她从上到下地扫了好几遍。

“那不是赶巧了,”男子笑容猥琐,走近姚月娥道:“市易务收到举报,说你们越过市易务,售卖商品,意图垄断市场。某今日特地去市易务核实,发现你们这间瓷器铺确实还没有登记入册,姚老板,你不解释一下?”

姚月娥嫌恶地退开两步,面色如常道:“没来得及登册的事,我家伙计方才已经解释过了。另外,姚某也想提醒一下差爷,姚家近来的瓷器都走的是外商海贸,具姚某所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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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归的是市舶司而不是市易务。”

她回应得不卑不亢,甚至还搬出了市舶司来,让市易务几个找茬儿的人一时无话可说。

本以为这柔弱的女东家是个软柿子,没曾想人开口就怼得几人哑口无言。

男子吃了个哑巴亏,于是神色从一开始的轻浮,肉眼可见地恼怒起来。

他懒得跟姚月娥费口舌,只不耐烦地敷衍,“你说你的东西是外商海贸就是了?不去市易务好好地查一查,谁知道你是不是信口胡诌?来啊!”

他对身后几人喝到,“将这人给我抓了,带上这间铺子的货目和账本,随我去市易务走一趟!”

身后小吏闻言纷纷上前,作势就要逮捕姚月娥。

“差爷!差爷!”伙计护主心切,赶紧挡在姚月娥身前,对那男子好声道:“清点货目的事小的就能效劳,我家东家一个女子,怕是不方便去市易务的官衙。”

男子呲笑一声,揶揄他道:“你家东家一介女子不方便去市易务的官衙,怎么就方便抛头露面地走货烧窑了?”

“差爷!差爷您听我说……”伙计着急上前,伸手想拽那男人的袖子。

可没等他碰到那人,一个惊天的巴掌就直直甩了过来。

伙计被扇得脚下一跄,歪身便扑向店里一架展示瓷盏的货柜。

只听一声巨响,货柜歪倒,上面摆放着的样品就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而那领头男子尤不解气,上前对着歪倒在地的伙计便要上脚。

“喀!”

一团青白的瓷雾在男子脚下炸开,冷不防惊得他踉跄一步,匆匆退了回去。

姚月娥有心隐忍,但无奈来者一再挑衅,她沉脸往来人面前一站,那冷肃的神情,哪像一个年纪还不到双十的小姑娘。

而铺子里的伙计见姚月娥的态度,纷纷抄起家伙站出来,大有一副要揭竿而起的味道。

“差爷要查我的货目我的帐,民女全力配合,但倘若官爷再如此横行要动我店上的人,民女劝官爷最好三思而行。”

许是与封令铎相处得久了,姚月娥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和神态都透着股狠戾,大有种随时可以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威压。

那领头的男子悻悻地闭了嘴,对姚月娥还算客气地道:“那就烦请姚老板跟我们去衙门里走一趟。”

姚月娥乜他一眼,并未多说,只是在行下台阶的时候,对跟着的伙计低声道:“你们分头行动,一人去大理寺寻叶少卿,另外的去兵部寻封令菀封将军,把事情经过告诉他们,请他们往市易务来一趟。”

那伙计叠声应着,退出人群,一溜烟儿就跑了。

垂拱殿内,永丰帝和一众朝臣正听着户部尚书王舫关于新政的汇报。

新政施行至今已有月余,总的来说,各方反应都很好,百姓更是自发配合,感念君恩浩荡。

一席慷慨激昂的陈辞,听得永丰帝和改革派很是欣慰。

“可本官怎么听说,”叶夷简乜了王舫一眼,慢悠悠接话到,“最近上京城里很多商户都抱怨市易务借机敛财,这开封府收到的诉状都不下十份了啊?”

“荒谬!”王舫怒到,“几个居心叵测、无事生非的刁民之言,竟也值得在这大殿之上渎扰圣听!”

叶夷简哂笑,“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再说本官也只是陈述事实,知其利弊,若隐而不报,才是屏蔽了圣听。”

王舫被叶夷简怼得无言,不甘回击,“所谓市易法,打击的就是上京城里那些垄断市场的富户,他们被市易务抢了市场,自然心头怀恨,编造事实蓄意攻击,其目的在于阻碍新政,故这些人的话才是最不可信。”

“是么?”叶夷简笑,“怎么据本官亲自了解,一匹丝绢在上京的市价是一贯钱,可到了市易务那里,就变成了五百文的收购价格?这中间相差的半贯呢?王尚书可以解释一下么?”

王舫支吾两声,只能擦汗掩饰心虚。

而叶夷简没打算放过他,紧接着便道:“市易务到底是在执行新法,还是借着新法的契机肆意敛财,其实不用王尚书自辨,我们一同去州桥和御街附近的店铺问问便知,王尚书,你敢去吗?”

一言至此,叶夷简话锋一转,撩袍跪到,“臣暗访得知,如今市易务在上京城里,几乎是无物不买,无利不笼,以致小民失业,商旅不行。实乃空取专利之名,实失商税之利!本质上,他们与那些搜刮民脂民膏、劫富中饱私囊的蠹虫,没有任何区别!望陛下明察!”

“叶夷简!”

听到如此言论,王舫气得险些失态。

他怒而出列,指着叶夷简义愤填膺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今国库亏空,市易务就算是劫富,那也是为国而劫!”

“哦?”叶夷简挑眉反呛,“既然王尚书这么正义凛然,国库的亏空不是首先该由某些贪官污吏去填补?怎么一个个平时都说着尽忠报国,一说到填补国库,首先想到的就是掠之于民了呢?”

“信口雌黄!”王舫怒道:“你叶夷简呢?!既没有出谋划策为君分忧,也没有督课农桑富国之仓,光凭张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要肃贪惩腐,好挣个忠良的美名?忠臣倒是这么好当的?”

“够了。”

御座上的永丰帝终于冷冷地开了口,他垂目望向殿下众人,表情无喜无怒。

“恪初。”

半晌,永丰帝问封令铎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话一出,殿上众人瞬间安静。

永丰帝这一句实属模棱两可,问询有之,试探亦是有之。

谁都知道永丰新法的施行,最大的目的便在于充盈国库,而充盈国库的背后,深藏的是永丰帝北伐的野心。

之前永丰帝问了几次封令铎对北伐的态度,他都是不置可否,而今众目睽睽之下,永丰帝这么问,封令铎不能再回避。

于是他上前一步,对永丰帝拱手道:“国库一事,臣愿自停俸禄三年,虽为杯水车薪,但愿能以身作则,督促大昭官员节俭自廉、为天下表率。”

封令铎拜完起身,殿上之人无不露出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如今能站在这垂拱殿的官员,大约没有人不知道大昭宰辅封令铎和开国的永丰帝是所谓“布衣之交”。

两人早在永丰帝率兵起义之前,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如今更是共享富贵、共治天下,可谓是肝胆相照、心膂股肱。

可就是在方才,永丰帝那个问题抛过来,都是浸润官场的老油条,几乎立即便反应过来,皇帝这是在寻求台阶。

站在封令铎的立场,他只需要顺水推舟地指出以上叶夷简所提弊端,皆是下头的人鬼迷了心窍,与新法本身毫无干系,便可让永丰帝顺势揭过这个话题,让新法囫囵继续下去。

可封令铎偏偏却选择了顾左右而言他。

如今仔细想想,封参政何尝不也是话里有话?

他这么看似舍生取义地一出头,其实变相也是在回应叶夷简提出的“掠之于官还是掠之于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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