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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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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耳洞 “可朕偏要浪费又如何?!”……

马车从北城门驶回宫中, 碰巧与那辆金色华盖马车一前一后,都到了玄礼门。

入了玄礼门就是内宫,马车一律不得入内, 御辇早已备着迎候圣驾。

浩浩荡荡的御驾在前, 谢瑾轻声一咳, 示意车夫先靠边避让。

裴珩身着帝袍步下了马车。

他在人前的帝王派头一向很足:身形颀长高挑,威严中透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冷傲,却也不容直视。

可回宫这一路,他的余光总停留在别处。

正要抬步乘辇, 裴珩犹豫了半分, 还是没忍住掉头转身, 快步走到了那辆不起眼的马车旁。

几日都没说上话,一上来, 裴珩竟像变了个人, 仿佛连话都不大会开口讲了。

他倒抽冷气,喉间微哽,将半声“哥”吞咽了回去,才肃声喝令:“皇兄, 下来。”

车内的谢瑾微凛, 抬手缓缓掀帘。

裴珩看了他一眼,气势又稍弱了些:“你下来,同朕乘一辇回宫。”

谢瑾指尖紧捏着车窗帘子, 却面无锋芒,语气也是不冷不淡的:“我回弄月阁, 与皇上不顺道。”

“朕知道!”裴珩没由来暴躁了下,又强行耐住性子:“弄月阁反正没轿子接送,从玄礼门到弄月阁, 光靠你两条腿得走多久?天都得黑了吧。”

谢瑾仍面不改色:“慢就慢些。宫中尊卑有别,我既是弄臣,就——”

他话还没说完,裴珩脸一黑,就直接掀袍登上了马车拽人。

自上次裴珩在宫外遇险后,伴驾随护都增派了几倍。玄礼门外此时乌泱泱的,全是人。

谢瑾一慌,不敢太过抵抗,只得先低声认输:“……好了,我自己会走!”

于是两人就共乘坐一辇,行于宫道。

辇内不算宽敞,柔软的帷幔遮挡晃动,他们一路都保持着规矩生分的距离,什么话也没说。

偶有几次对视,两人也都心照不宣,彼此视若无物一般。

御辇很快就停在了陵阳殿,该分道扬镳了。

裴珩不甘愿就这么下辇离开。

自他袒露了心思后,谢瑾对他明里暗里抵触回避,好不容易才有这独处的时机。

于是他暗中打量着谢瑾,几番欲言又止。

谢瑾也察觉到他的目光,蹙眉看了他一眼。

那股奇怪的感觉再度暗中涌动,一时将两人扯得很近,又拉得很远。

还是裴珩先开了口,明知故问,刻意寒暄:“你今日,去送康醒时了?”

“嗯。”谢瑾回得很淡。

“你送了他什么?”裴珩也看见了送礼的这一幕。

“一支笔而已。”谢瑾如实答。

“那他非抱你做什么?”

裴珩这几个问题看似都问得漫不经心,却是连环套一般,步步紧逼。

谢瑾忽觉得自己像在被审问,无奈轻叹,垂眸冷淡道:“没什么,临行送别友人,一时感伤而已。”

“哦。”

话到这份上,裴珩知道不能再往下问了,否则显得自己心眼太小,只会让谢瑾更加看轻。

于是暗自忍耐,装模作样整理起衣袖,将那些卑劣阴暗又见不得人的心思都藏了起来。

“皇上还不回陵阳殿么?”谢瑾轻声提醒。

上次打的那一巴掌已经不疼了,裴珩不想长什么记性。

他借着方才熟络起的话头,又极力舒展眉心望向谢瑾,尝试再进一步示好:“这鹂鸟钉,朕帮你摘了吧。从今往后,就不要再戴了。”

谢瑾微怔,抬手摸了摸右耳。戴得太久,连他自己时常都快忘了耳上还有一枚鹂鸟钉。

“皇上怎么突然提这个?”

“因为……”裴珩眉梢垂落,恹恹地较起真来:“朕不想再听你说什么尊卑有别。”

他心尖上的人,理应比自己还要尊贵。

谢瑾眉心微动,顿了顿,便问了句:“那没有弄臣身份拘束,皇上可否允准我住到宫外?”

“不行!”裴珩几乎急得脱口而出,眼底尽显占有之欲。

哪怕听他这么说说都不行。

谢瑾猜到会是这个答案,神情微落,又释怀一笑:“既如此,那这鹂鸟钉摘与不摘,与我而言,没多大分别。我耳骨上的耳洞已很难复原如初,要是没了鹂鸟钉作掩,反而看起来会有些奇怪,没必要非得摘下。”

况且耳上这洞是裴珩亲手破开的,没记错的话,那日也是他第一次把谢瑾当弄臣羞辱。

于谢瑾来说,这绝非只是一个耳洞。

裴珩见他并不领情,喉咙里像是卡着把锋利的刀子,每说一个字都会容易发疼,蹦出来的字又硬又冷:“所以,你是不是还记恨着朕?”

谢瑾睫羽微颤,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裴珩胸口剧烈起伏,又忍不住咬牙激切问:“你心底一直记着朕做的那些蠢事,所以是不是朕现在怎么想方设法地讨好你,哪怕只求你一点点真心,你都无动于衷是么?还是说,你一旦知道了朕对你的心思,便借着这份心思,恃宠而骄,想要用此报复朕?!”

谢瑾指尖用力得发白,面上故作无恙:“……我的确不值得皇上浪费心思。”

裴珩听言,青筋骤然暴起:“可朕偏要浪费又如何?!”

说着,裴珩便“唰”的拔出了随身佩戴的匕首,猩红双目一冷,居然直接将那尖刃朝内,要往自己的右耳狠狠扎去——

“你做什么!?”

谢瑾见状陡然心惊,便什么也顾不上,扑过去要争夺那把匕首:“阿珩……!你疯了!”

争执之间,那把匕首不慎飞出了辇外,“哐当”几声掉在了地上。

吓得外头的宫人大惊失色,不明所以,慌慌张张跪了一片。

谢瑾的反应已经够快了,可耐不住裴珩动的是真格!

他的右鬓角还是被划出了一道细长的血痕,一滴血珠正沿着他的下颚滑落。

谢瑾盯着他的血痕,被吓得脸色煞白,回过神来便厉声训斥:“你到底想做什么!?要真失手再伤了龙体怎么办?你是大雍天子!你知不知道,你的命自始至终都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

裴珩脱力往后一坐,见他至少还在意,忽得逞冷笑:“朕想不了那么多——”

“那你到底……!”

裴珩转眼间又添了几分无辜和委屈,抱住了他的袖子:“哥,朕不死,朕还舍不得死呢……不过是想以牙还牙,在朕耳上也刺个洞出来,好替你出了这口恶气。”

谢瑾皱眉一震,只觉得他不可理喻,一把甩开了他:“你真是……疯子!”

最后显然还是不欢而散。

谢瑾先离了御辇,气得头也不回,丢下裴珩就独自往弄月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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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走。

……

姚贵已听说了殿外闹出的动静,可亲眼见到裴珩回来时,还是吃了一惊。

他今儿的脸色比那天夜里还要差,上次好歹只是个巴掌印,这次竟直接流了血、破了相!

一众宫人皆战战兢兢,也不敢多问多说。

与上次打砸发泄不同,今日裴珩似是累了,浑身没劲,只将自己关闷在殿内处理政事,不吃不喝,也谁都不见。

可到了次日晌午,送去的膳食还是原封不动,一口都没吃。

姚贵也实在心疼看不下去,踌躇了会儿,还是打算进殿劝说:“皇上,您都累了一夜,不如歇会儿?”

“滚。”裴珩牙缝里迸出杀意,伏在案前,头也不抬。

姚贵胆寒,还是硬着头皮弯腰道:“皇上,奴才是个阉人,没处过相好,不过也知道这讨人欢心嘛,得投其所好,没法硬来。”

裴珩听到或与谢瑾有关之事,便将怒意敛了几分,挑眉看他:“你且说说,怎么个投其所好法?”

第72章 糕点 “你是不是,故意哄骗朕?”……

今早, 探马信使按例送来军报,目下四路大军已集结,战火很快就会从两州燎至整个中原。

其中还有封信, 经人一路转送至了弄月阁。

是鲁瑶亲手写的。

谢瑾这几日都没睡好, 没什么精神, 可见到这封信上的内容,他眉心紧锁,又不得不操心费起神。

鲁家军首次成为前锋出征,第一关要攻下的就是巴岭, 而此地险峻, 是出了名的穷山恶水, 常年山匪横行。

北朔军在两州一战中折损了元气,又得分头应付四路大军, 他们因此出了个馊主意, 有意将狱中的山匪放归,用以挟制雍军,也祸害惨了当地百姓。

结果便是鲁家军到了巴岭半个多月,却还未与北朔正面交过锋, 尽帮着百姓抓匪了。

信中还附带抄送了张巴岭的地形阵营图, 应与送到裴珩手中的是同一份。

“殿下,今日膳房送来的点心。”这会儿,灵昭捧着一盘糕点放到了谢瑾手边。

每日午后膳房都会送点心过来, 谢瑾淡淡应了声,没怎么在意, 便继续研究地图。

过了会儿,他也觉得肚子有些空,便顺手拿了块绿豆糕, 咬了一口。

不想咬了这一下,谢瑾脸上当即就浮现了异样。

他勉强将那口中糕咽了下去,咳了咳,忙又喝了一大杯水漱口,才将那股奇怪的味道冲淡。

灵昭也走了进来:“殿下怎么了?”

谢瑾面上还有些苦涩:“没什么,今日膳房这绿豆糕的味道有些古怪……可能误将糖放成盐了,还放多了。”

灵昭不信御厨会出这种差错,便也拿起一块尝了一口,结果她那张木然冰冷的脸蛋上头一回露出了表情,难吃得直接吐了出来。

“咳、咳。”

谢瑾忍俊不禁。

灵昭黑线:“奴婢这就去膳房换一盘来。”

谢瑾忽留意到了什么,忙叫住了她:“不必。”

他捏起方才被自己咬过的那块绿豆糕,观察片刻,竟从中抽出来一张薄薄的纸条,上面写了几个小字。

[昔日之谬,悔之不及]

是裴珩的字……

谢瑾一怔,顿时猜到这绿豆糕为何会如此难吃了。

他又去掰开下一块,果然,还有字条。

[朝朝暮暮,万般思量,系兄长一身]

[心心念念,重游旧地,唯祈君一谅]

[不见,不归]

……

谢瑾看得心旌摇晃,呼吸渐重,看完后,又立马就将这几张纸条攥在手心藏起,一阵难为情。

灵昭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动,与谢瑾逐渐不安躁动的呼吸声。

她顿时警觉道:“殿下,这糕点中莫不是藏了什么暗器?”

谢瑾掩饰不及:“不是……灵昭,没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殿下。”灵昭便也没多问,顺便端起了那盘难吃的绿豆糕,打算拿出去扔了。

谢瑾又忙拦住,轻声商量:“这盘糕点,还是先留下吧。”

灵昭不解:“殿下,还要吃?”

谢瑾不自在一咳:“嗯……”

灵昭直言不讳:“此物难以下咽。”

难以下咽他方才也咽下去了。

谢瑾低笑自嘲,说:“好歹,是片心意。”

……

这个季节御花园压根没有什么景致可赏,傍晚时分,谢瑾还是持着那枚金玉令,前往旧地赴约。

他从小就听母后说过,上京皇宫中的桃花是一绝。

建康皇宫的这几株桃树都是从北边移植过来的,水土不服,无论怎么悉心栽培,都长得不好。一年四季总是三三两两,枯枝残叶,没几日盛开的时候。

谢瑾来时,裴珩早到了,正站在那还未凋零的桃叶下。

两人隔着稀疏的树杈远远对望,视线触碰的一刹那,还是容易尴尬生冷。

裴珩清了清嗓,故意抬起目光看向额前的叶,手贱一把扯了下来,又不大自信问:“朕做的绿豆糕……是不是很难吃?”

谢瑾是个体面人,惯来会给人找台阶下,思量回味了下,说:“……也没那么难吃。”

“当真?”裴珩惊喜挑眉。

他听到这个评价就已心满意足,不枉他连着好几夜关起门来跟膳房学艺,才做出那几块看起来还像样子的绿豆糕。

“嗯……”

谢瑾有些敷衍不过去,又岔开话淡淡说:“不过皇上这招不太稳妥,若是我吃了一口便扔了,没看到里面的字条邀约,皇上今日岂不是该空等了。”

裴珩低眉,有几分无辜:“既然不难吃,哥为何吃一口便要扔了?你是不是,哄骗朕?”

谢瑾怔了下,眉眼不由轻轻一弯,得体服软道:“好吧,是我说错了话,不应当有这个设若才是。”

裴珩许久没见谢瑾这样笑过了,宛如一株破冰面而生的青莲,顾盼生姿,引得周围流光为之潋滟。

他看得失神,不由唤了他一声:“哥。”

谢瑾下意识转头看他,不慎又与他的鼻尖触碰在一块。

就在这时,枯林之中竟飘来一股清香,像是将青竹掰开的新鲜汁水味儿,又掺了被桃花瓣腌入味的春雪。

这味道是独一份的清雅高洁,却容易令人生出妄念。

裴珩嗅得分明,后知后觉,那是从谢瑾衣领子里泄出的香气。

换做从前,他早将人扒光了,狼吞虎咽将那香吃得一干二净

可今时不同往日。

心有顾忌,便会克制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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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珩喉间发紧,煎熬着按捺下虎狼之心,没去凑近细闻。

他只能寄希望于御花园里的风再懂事识趣一些,好将谢瑾的香气尽数拥入自己怀中,一丝一缕,都不要浪费。

谢瑾当然不知他在想什么,可也觉得当下与他这般过于旖旎缱绻了。

冷风拂过,他的耳廓又不听使唤地一阵发烫。

于是他稍稍抬起额头,保持出一段距离,却又撞上了裴珩的视线。

裴珩眼中的情意要溢了出来,喉结不住滑动,轻声呢喃:“哥,我想——”

谢瑾忍着没再看他,可他能真切感受到裴珩目光中流淌着的,是情和欲。

欲望简单,他们已为彼此疏解过很多回,得心应手。

可欲望是被那情带出来的,情在欲之前。

裴珩其实不亏欠自己什么。

谢瑾单纯是承不住这份情。

“皇上——”他深吸一口气,有意打断了他。

裴珩话到嘴边,情绪就硬生生停了,宛如泄气。

谢瑾:“今日我来赴约,其实也是有一事相求。”

裴珩稍愣,望着他预感不好,可还是耐着性子:“什么?”

谢瑾将温情悄然藏起,稍稍凝重几分:“我想去趟巴岭,助鲁家军解决山匪之患。可以的话,明日就出发。”

第73章 私心 “避你……并非是对你无意。”……

“……你要走?!”

裴珩面色骤然沉了下来, 呼吸一滞,喉间克制着压低声音:“你明知道,朕舍不得驳你……除了这个, 其他什么都会依着你——”

谢瑾看着裴珩, 亦不觉生出忧容, 他眉梢轻落,避开视线不紧不慢道:“皇上今日应当也收到了西南前线的军报。巴岭匪患一日不除,鲁家军就无从进攻满州腹地,这是他们作为前锋部队的第一仗, 也是打开中原西南战局的关键一战。山匪是块狗皮膏药, 若是八万大军空耗在这个关口上, 拖得一久,势必会影响全盘作战计划。”

“朕知道匪患要除, 可也不该是你跑大老远去除!这事你若放心不下, 朕可以安排旁的人前去支援。”裴珩紧绷着下颌说,背后五指也忍耐般嵌进树干,不一会,指缝里就全是硬巴巴的树皮碎渣。

谢瑾:“少时我曾随陆九达将军剿灭过赣州一带的匪寇, 算有些经验。何况, 我如今在宫里,也是闲人一个。”

裴珩气息一急,忙道:“你若不喜欢闲着, 朕大可匀一些朝政出来,你高兴时便做一些, 累了便不做,这样不好么?”

他心急嘴快,说出这话后又觉得不大妥当, 生怕谢瑾会觉得自己对待朝堂之事过于儿戏,又将他当成了笼中雀——这是谢瑾的忌讳。

于是他忙患得患失解释:“朕说这话……并无轻贱你的意思。”

“我知道。”

谢瑾温和的语气里似有安抚之意,将裴珩的急躁抚平了不少。

他的眼神却还是清泠泠的,道:“只是如今朝中党争止息,冗政冗官之弊皆有好转之势,有皇上和谭相在,六部各司其职,内政已清明了不少。宫里头如今有我没有,差别不大,而时隔多年与北朔战局全面拉开,前线才是最焦灼的地方,多一个人总能多出一份力。”

“不过皇上说得对,朝中能者众多,剿匪未必非得我去。可我此时想离开建康,除了想帮鲁家军、想帮满洲的百姓,也的确夹带了我的一点私心——”

“什么私心?”裴珩一凛。

人人都有私心,可谢瑾鲜有,就算有,也从不在人前显露。

什么事值得他冠上“私心”二字?至少裴珩没从他说起过。

以至于在这个节骨眼上,裴珩很容易就生出敏感与嫉妒,往前一步逼问:“难道,你是为了鲁瑶?!”

“你还喜欢她?”

“你喜欢过她?!”

谢瑾愣了几下,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恼:“……不是,都不是。”

裴珩暗松了口气,疑虑这才彻底消散:“那你为何非得亲自去巴岭?你有什么法子对付山匪,告诉朕,朕派人替你办妥便是,何必要长途跋涉?”

又贴得太近了。

谢瑾往后退了半步,后背就紧贴在了树干,无路可退了。

他默了下,面色恻然,暗攥着拳,又生出一份坦荡:“为了,避你。”

裴珩瞳孔微震,谢瑾的回答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可他的心还是止不住一阵绞。

“如此伤人的话,皇兄本可以不说……”

他眼底哀怨又故作潇洒地一扫而空,自嘲似的苦笑:“不过,说出来也不打紧。反正朕早想好了,这辈子,除非朕死了,都不会死了这条心——”

谢瑾拧眉望着他,清冷的眸子也被勾起了情意,生出了一丝圣人不该有的怜惜,唇珠轻抿:“避你……并非是对你无意。”

裴珩又是一震,浑身都没法动了。

谢瑾有些不好意思:“皇上没有错,反而是我优柔长戚,看不清自己的心,亦不知该如何与皇上说,又说些什么。”

听他亲口诉说着自己纠结不确定的情意,裴珩霎时就已心如擂鼓。

谢瑾睫毛微微颤动,垂了下来:“我恼的是我自己,借此机会暂时离开建康,也是私心想理一理自己的心。”

这番话就足以让裴珩欣喜若狂,至少,谢瑾的“私心”是为了自己。

裴珩忘了来之前不得动手动脚的自我告诫,一把用大掌把住了谢瑾的腰,炙热的气息拂过他的面颊:“看不清也不要紧,朕等得起,可以慢慢等……”

谢瑾皱眉无奈:“我可能等不起。”

裴珩还未细想他这话的意思,谢瑾就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

他一时心慌意乱,为了掩饰这句疏忽,生怕被裴珩察觉出什么端倪,便立即设法补救,抬起下巴就在裴珩的面颊落下了一个吻。

果不其然,裴珩思绪当即被抽空。

他们从前的任何一个吻都要比这个火热痴缠百倍,可都没有当下这个吻来得珍贵。

在裴珩看来,这个吻或是为了临行告别,或是为表歉意,甚至还可以是求情……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谢瑾都赢了,裴珩没有办法再拒绝他的请求。

谢瑾也忘了从他的怀中挣开。

两人不知怎么的就完全抱在一起,彼此喘息着,依靠着,眷恋着。

至少眼下的温情是真真切切的,哪怕他们说不清楚这份温情是从何而来。仅凭兄弟手足之情,恐怕还不足够。

“什么时候回来……?”

“一切顺利的话,明年春天?”

谢瑾将话哽了会儿,还是心软,想给他一点盼头:“到时,我再告诉皇上我心中所想,好么?”

寒风簌簌穿林而过,裴珩已然香气满怀,可他还是贪婪,舍不得明日这股气味便弥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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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得将谢瑾抱得更紧,更紧,恨不能将他箍进自己的骨血里。

“那明年开春,开春朕就要见到你。”

“好。”

“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第74章 擒贼 除此之外,多了一丝不该有的羁绊……

子时刚过, 两匹快马就披着寒凉夜色,疾驰离开了建康皇宫,往西北而行。

谢瑾走得急, 没让裴珩再相送, 怕耽搁时间, 也怕一来二去,彼此间再生出道不明说不清的愁绪来。

他此行是轻装上阵,身边也只带了灵昭一人。

日夜兼程,马不停蹄。

他们三日就赶到了悬河, 满州与两州交界处多险山环绕, 马道不畅, 于是又临时改行水道乘船北上。

估摸最快再有两日,便能到巴岭境内, 与鲁家军汇合。

登船后谢瑾本可以稍事休息, 但他这一路越往北行,心思就越沉,终不得放松精神入眠。

譬如这艘船上就皆是逃难的流民,闹哄哄的, 凄厉的哭声、喊叫声此起彼伏, 令闻者肝肠寸断。

灵昭取了干粮拿给他吃。

谢瑾大抵是有些晕船,没什么胃口,只喝了点水, 又对她说:“灵昭,等会你将我们的食物分些给船上的百姓, 不过须留心,以免他们哄抢生乱,再受了伤。”

灵昭没什么表情, 眨了下白瞳应道:“是。”

沿途两岸山色乌蒙阴森,月光泛冷,死气沉沉地照映在河面上,倒是与船内奔命罹难的惨状呼应上了。

谢瑾目光不由向船外看去,思绪拉远,无端有些伤感:“此河名为立新河,据说曾是悬河分支中最为秀丽的一脉。我少时随大军沿经此河,时值悬河大战,上万无辜百姓罹难,血河里漂的都是浮尸。不想今日旧地重游,还是未能睹其原本的风光,不知将来是否还有机会——”

灵昭低头掰分着干粮,好像没在听,也没有说话。

谢瑾回头看了下她的眼睛,顿生歉疚:“抱歉。”

灵昭并不在意:“奴婢虽看不见,但心不盲,知道建康城外是怎样的人间炼狱。”

谢瑾稍愣,想起来问:“上次听你说起过,你是云州人?”

灵昭点了下头:“老家是云州的,不过家中贫穷,弟弟妹妹都饿死了,后来母亲重病,父亲就将奴婢卖到了建康。本来要卖要给商户做粗使丫鬟,但人贩子说我眼盲心静,是个杀人的好苗子,也能卖个更高的价钱。”

灵昭说这些话的时候,平静得还是没有多余的神情。

谢瑾早知灵昭不是个普通丫鬟。

一个眼盲之人能同常人一般行动自如,还能骑马,仅凭超然的听力还不够。

谢瑾没见过她出招,但想来其身手至少不比殿前司差。

否则,裴珩也不会放心她一路跟来。

谢瑾缄默,没再多问灵昭的身世,也没问她后来是如何脱离杀手帮派,被裴珩选中进的宫。

他一直明白,阴霾笼罩之下的乱世,上位者纵有千难万难,又怎抵得过世间黎民百姓之苦?

所以哪怕大雍和父皇待他不公,他也没什么时间自怜自艾,心甘情愿要将自己这短暂的一生都倾注于扭转乱世中。

这注定是他的宿命,也是他的理想。

只是,除此之外,还多了一丝不该有的羁绊。

谢瑾忽想到那个人,再度抬头看向明月时,心境似有些微妙的不同了。

……-

鲁家军营大帐,铁盆中炭火烧得正旺,一顿“噼里啪啦”作响,使得帐中气氛愈发焦躁。

“憋屈,真他娘的憋屈!将军,我们在北朔铁骑前都不曾这般憋屈,竟被那帮土匪耍得团团转!”

“他们今日提出的条件,分明就是在向我们下战书!这口气我们咽不下——!”

“……”

底下将领痛骂不休,群情激奋。

主帅之位上的鲁直面色深拧,始终一言不发。

鲁家军共有八万精兵,却与巴岭这帮匪寇僵持了近一月不下,是鲁直事先也未曾料想到的局面。

巴岭山匪善武好战,又有上好的兵械,且熟悉这一带险峻复杂的地形,难强攻,更难抓捕。何况还有北朔当地官府衙门的暗中支持煽动。

鲁家军几次剿杀无果,谁知山匪就蹬鼻子上脸,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要他们送鲁瑶上山为妾。

一旁的鲁瑶终是气愤难捱,持剑痛骂道:“这帮下三滥的癞皮狗,欺人太甚!不如我今日就直接领兵上山,炸了他们的老窝!”

“瑶儿,站住!”鲁直喊她。

话音刚落,外头就有将士来报:谢瑾到了。

谢瑾来时,正与鲁瑶撞了个正着。

鲁瑶信任谢瑾,只得先冷静下来,回到营帐中听他如何说。

谢瑾察觉到帐中气氛不大对,行了礼后,没有坐下。灵昭也按规矩站在他身侧。

“诸位将军,敢问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都知道谢瑾此行的来意。

有将领便脱口直言:“还不是那帮山匪!巴岭西寨今日传信给我军,说愿意接受大雍招安,条件是他们寨主陈利生要娶瑶将军为他的第十一房小妾!殿下您说,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是什么?”

谢瑾听了也微微皱起眉,清俊的面容添了分冷意。

鲁直起身朝谢瑾行礼,叹了口气:“末将无能,殿下一路舟马劳顿,还未歇息片刻,就得开始劳心了。”

谢瑾忙道:“鲁将军多礼言重了,皇上命我前来,本就是为了此事,早些料理完,我也好早些回建康。且在我看来,山匪并不比北朔军好对付,诸位将军也不必太过自责心急了。”

众人皆茫然,试问:“殿下此话何解?”

谢瑾稳声说:“对付北朔军,无非靠硬拼和智取,齐心对抗即可。而匪寇起势,是民意沸腾的恶果,多缘于朝廷之失。大雍多年偏安一隅,满洲百姓等得心寒,他们又被迫屈居于北朔人统辖,处处受北朔官府苛待,百姓过不了安生日子,只能被逼上山作乱。北边各州或多或少都有此类情况,只不过巴岭一带地势复杂险要,适合贼匪窝藏,才渐渐聚集起了大量山匪。剿匪要紧,但更要紧的是如何稳人心,自然比单纯打仗杀敌更难——”

人心不定,民愤不平,就算将巴岭夷为平地,祸患还是会绵延不绝。

众将领认真听着他的话,若有所思,也不似方才那般心气浮躁了。

鲁瑶忧心道:“瑾殿下所言有理,可我们也试过招安劝降,结果便是山匪愈发嚣张不知收敛,甚至提出了纳妾此等荒唐的要求!”

谢瑾望着营帐中悬挂着的地形地图,沉着思忖片刻,说:“朝廷与满洲数十年的信任要重建,并非一朝一夕,只凭些金银好处就能轻易收买,招安的法子恐怕还须另行斟酌。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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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什么?”

谢瑾淡淡笃定道:“这桩婚事倒是可以先应下。”

“什么……!?”

帐中大惊,难以置信从谢瑾口中会说出这话!

鲁瑶也怔住了,面红紧抿着唇,忍着不吭声。

“谢瑾,你究竟是何居心!我们瑶将军是巾帼豪杰,连皇上都不愿嫁,她又怎能嫁给区区一个土匪头子当小妾?倒是你,反正是个低贱弄臣,倒不如把你嫁给山匪!”

有人拔了剑,就要架到谢瑾脖子上。

可剑锋刚一靠近,就被灵昭一指轻轻弹开,直接将那人逼退了几步。

场面一时混乱,眼见真要打起来——

“休得无礼!在军营之中逞武斗气,蔑视军纪,成何体统?”

鲁直厉声呵斥,又深吸了一口气,道:“且听殿下将话说完——”

谢瑾朝鲁直一拜,又走到中间,朝其他将领鞠躬行礼,谦声道:“诸位莫急,这只是一招缓兵之计。擒贼先擒王,先前瑶将军的信我认真看了,巴岭山脉横跨东西长四百余里,因此各路山匪各自为营,盘踞了不少大小势力,其中以西寨和东寨为首,各有上千人之多,且听闻两方日素有恩怨。”

“他们多为目光短浅之徒,想纳瑶将军为妾,不过是为了助长威风。在下觉得,不妨将这消息添油加醋传给东寨,届时送亲队伍招摇上山,将花轿往中间一放,东寨必会有人来抢亲。一来,可借此引双方交战,消耗贼寇兵力,以便我们下一步盘算。二来,也可顺势摸清他们的盘踞之所。”

帐中众人听完,面面相觑,仍有顾虑。

鲁瑶在鲁家军中深得人心,是鲁直的接班人。拿她作赌注筹码,他们还是觉得不甚稳妥。

鲁瑶见状,先说服了自己,便站出来声援谢瑾道:“即是为了大局筹算,我愿意听殿下的办法,尽力一试!”

谢瑾朝她一笑:“多谢将军。不过此计确实冒险,既是由我提议,不如就由我来入轿扮作新娘——”

第75章 擒王 哥,朕很想你。

非紧急的军报都是每三日往御前送一次, 近来则改为了两日一报。

今日恰逢暴雨,探马信使因此在路上耽搁了半日。

天色已很晚了,裴珩卧榻久未入眠, 听到信使到了, 又连夜披衣起身, 匆匆去外殿阅看军报。

“皇上恕罪,卑职今日迟了!”信使已将军报呈上,跪在地上请罪。

裴珩没搭理他,只绷着精神关注着手中情报, 眉头不由渐渐拧起:“他这是要以身入局?还扮……!”

他绷着下颌, 紧捏着信:“鲁直到底是怎么办事的?鲁家军都死光了是不是?!”

探马信使只负责传送军中情报, 旁的主帅没有嘱托,并不知情, 于是愣在地上不知该如何作答。

裴珩一想到谢瑾要穿着大红嫁衣入那虎狼之窝, 便一阵心火难抑。他面沉如潭,憋着一股气快步走到御案前,提笔便要拟诏阻止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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