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第一百四十四章（1 / 2）

“你最近怎么老是发呆？”洛梦??戳了戳杜思对的肩膀，后者猛地回神，差点把手中正在擦拭的相框摔在地上。

“啊……没事。”杜思对勉强笑了笑，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厨房方向。还对正在那里忙碌，一边哼着走调的歌，一边用勺子舀起粉色结晶往嘴里送。

她吃得好开心。

杜思对低下头，继续擦拭手中那张全家福。照片上，他和还对站在一起，笑容灿烂。那是他们刚结婚时拍的，那时候的他还叫杜司南，而她也还没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现在，他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太清了。虽然还对没有改他的名字，但他知道，如果再来一次，她一定会改的。

因为他是个“黑户”。

这个世界的规则他渐渐明白了，其他人能顺利融入，是因为还对在穿越时用了言灵的力量，将他们的身份信息“植入”了这个世界。可唯独他，没有被“植入”，他就像个幽灵，活在这个不属于他的世界里。

他本该感到愤怒或者不甘的，但奇怪的是，他并不在意。

因为他知道，还对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没来得及。

那天她冲回怪谈世界的时候，时间已经不多了。她想再见他一面，想和他说说话，想告诉他她还活着，想告诉他她会努力活下去。

她做到了。

可她忘了给他一个身份。

杜思对苦笑了一下，手指轻轻拂过照片上还对的脸。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可他也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弥补的疏忽。

“思对，吃饭了！”还对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一贯的活力和甜腻。

他应了一声，把照片放回原位，起身走向厨房。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几道菜，还有一小碗粉色结晶，放在还对面前，像是一道珍馐。

“你也吃点。”还对把一小勺结晶推到他面前，“虽然不是特别好吃，但好歹能补充能量。”

他看着那勺结晶，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你最近……是不是又开始收集了？”他试探性地问。

“嗯？”还对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的？”

“梦??她们在讨论。”他顿了顿，语气尽量平静，“她们说……你可能又要重启了。”

还对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她们想太多了。现在才刚攒了三分之一，还早呢。”

“那……你打算攒够之后做什么？”

“当然是继续活下去啊。”她理所当然地说，“我还想和你一起过很久很久呢。”

杜思对看着她，心里一阵酸涩。他知道她不是在敷衍他，她是真心这么想的。可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难受。

她想活下去，她想和他在一起，可她却不知道，他连“活着”这个身份都没有。

“如果……”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如果你真的攒够了，会不会再找一个‘新老公’？”

还对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笑：“你在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找别人？你是我老公啊。”

“可我……”

“可你什么？”她打断他，语气坚定，“你是杜思对，是我的丈夫，是我爱的人。不管你有没有身份，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你都是你。我不会换人的。”

她的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里某个尘封的角落。他看着她，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你……你怎么这么好？”他低声问。

“因为我爱你啊。”她笑得灿烂，像是在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那一刻，杜思对忽然觉得，哪怕他真的是个黑户，哪怕他没有身份，哪怕他随时可能被这个世界排斥出去，他也愿意一直陪在她身边。

因为他知道，她是真的爱他。

而这份爱，比任何身份都来得真实。

“对了，”还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我刚刚在整理东西的时候，找到了这个。”

杜思对接过那张纸，上面是他和还对的结婚证复印件。照片已经有些泛黄，但上面的字迹依旧清晰。

“我本来想……等攒够了结晶之后，重新办个婚礼。”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虽然可能有点傻，但我就是想让你有个正式的身份。”

他看着那张纸，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暖流。

“谢谢你。”他轻声说。

还对笑了笑，伸手握住他的手：“别谢我，是我该谢谢你才对。谢谢你一直陪着我，谢谢你不嫌弃我这个怪怪的老婆。”

杜思对反握住她的手，紧紧地，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攥进掌心。

“我不会走的。”他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还对看着他，眼里闪着光：“那说好了，下辈子也要在一起。”

他点头：“下辈子也要。”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暖而明亮。

他们都知道，未来依旧充满未知，甚至可能再次面临重启的风险。但他们也都知道，只要彼此还在，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因为他们的爱，是真的。

杜思对在那张结婚证复印件上摩挲了很久，直到还对把最后一块马克杯碎片吞进嘴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才回过神来。

“你最近吃得好快。”他忍不住说。

“嗯？”还对眨眨眼，“有吗？”

“你以前一天才吃一两片，现在……几乎每顿都要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