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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作为源生战士,林一不是军事主脑,不是上层军官,纯粹是最底层廉价的耗材。她出生就是兵,最多在军事主脑无法覆盖的荒僻战场当过一回临时指战员,指挥过一场四百八十二只鸟人对六千名落单虫族的战斗。
那次她的兵特别好,清一色是源生战士战斗序列里能排前列的种族——大鹅!
也就是那次的临时指挥经历让林一在回到耗材小兵身份之后,还时常回味,那种指挥战场的感觉太爽了!唤醒了她基因里的斗争因子,她很有可能是被埋没的名将根苗!
从那之后,林一经常在战斗的时候注意军事主脑的调度安排,而鸟人的战斗基本都是由军事主脑AI调动,无数的战斗模型参与其中。
军事主脑AI相当于百鸟帝国历史上的所有名将组成大型参谋团在背后进行指挥,而且算力庞大可以覆盖到每一个战斗单位,计算到所有影响战场的因素,最细的指令可以具体到“向前冲刺三步,偏斜头颅四十五度,五秒后有陨铁坠落,90%几率砸死你身后的虫族”。
林一从最开始的“鸟脑难道还不如电脑”到后来的“艹,真的不如”,这期间不知歪在飞舟座位上淌了多少鸟泪。
在承认自己的平庸之后,林一痛定思痛,没有名将潜质没关系,兵就是兵,要从兵的角度来思考问题,如果让林一自己代入一下,作为一个普通兵员,最迫切渴求的是什么?
一、上升渠道,二、上升渠道,三还是他老子的上升渠道。
做兵是很难哒!一场战事基本上不会死指挥官,因为每个指挥官都会把自己打扮成铁壳王八。就苏赫阿那自身来说,他在没有带兵冲杀之前会在四面铁壁的战车上观察战场情况,会穿戴全副重甲。兵卒不可能这样穿,他们是要骑在马上打打杀杀的,是要保证自己和马负重不能太大的。
啊,当然,其实马是最惨的,马和人俱披甲容易跑不动,马披甲人没披就等于送,所以有一类非常苟的人会自己套全甲,而马没有任何防护以减轻负重。
总之普通兵卒是非常苦的,长期处于这种危险的底层单位是容易憋出毛病的,林一自己就是,就算没有飞舟坠毁这种事,她的忍耐力也到了极限。百鸟帝国严格将自然鸟类生存的中心星域和源生军团分割开,但如果有一点机会,她就会抓住并对百鸟帝国发动最残忍的报复。
最绝望的永远是看不到尽头的底层生活,有功无赏,杀敌无报,生无尊荣,死无追悼。
该改改了!
五千人围一大圈,共围了三个大场地,不参加的士卒都在草地上坐下来,也有的半蹲着,有爱干净的还吆喝家眷捎带一块羊毛毡垫屁股底下。愿意参加大比的真不少,游牧部族民风剽悍好战,林一打眼看去还站着的人粗略估计有千把号,不由咂嘴。
一万五千人的基础,第一次大比肯定还有人犹豫不愿出头,就这样了还能站出这么多人,咱当兵的苦无上升渠道久矣!
“好!现在所有参赛兵员分三个大组,先把兵器解下来,大比中途不能动铁器,不能下阴招,不能故意伤残对手,由参赛兵员各自的骑长监管比赛,每个大组决出两人参与最终大比,现在开始!”
雪域人对大比是很熟络的,各种摔角比赛骑射大比之类多了去了,但从前的彩头最多是一头牛或者一把好兵器之类。赢得漂亮又长得不那么寒碜的话,赛后通常还会有美丽的少女相邀。但再大的好处也比不上今日,搏一搏,小兵变骑长,拼一拼,百骑升千骑!
第一轮赛事开始就激烈无比,如果不是有骑长在旁做震慑,打得还要更凶,就这已经见血好几个了。
林一三个大组来回巡视,嗓门洪亮直响,“嘎嘎!都是好勇士!不要怕流血,不要怕受伤,现在多挨点战友的揍,以后不吃敌军的打,对!就应该这样打!嘎!”
“哎!有仇啊,掏人家皮燕子干啥?”
“目前我已经看到四个表现出众的勇士了,是嘎嘎叫的好勇士!不对不对,怎么这边也掏上了?俺再重申一遍,掏皮燕子的不是好勇士!”
围观人群不时发出叫好和哄笑声,还有些拱火的,但林一的声音太大了,她的点评慢慢成了关注重点,逐渐地她走到哪里,哪里的比赛气氛就更加热烈。
还是上次观看练兵的高坡,王澈带着小王子乌苏登高远眺,即便离得这么远也能听见林一的嘎嘎声。
起初王澈只是静静地聆听,后面开始仔细观察声音最大的地带,在一片热闹声中,他低声询问小王子,“你可有领悟?”
乌苏试探着说:“大家都很喜欢可敦?”
王澈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认真放牧的守羊犬,不由思考起把自家学生的脑壳打开,和那只聪明的犬调换一下脑子的可行性。
“我明白了!”乌苏立刻又追加道:“可敦在收拢人心,对不对?”
王澈看着气氛热烈的比武会场,“下将收拢人心,中将玩弄人心,上将军毫不刻意,能令天下人为其效死,苏赫大汗本有上将之风,这也是我来到苏赫部落的原因,但他没有上将之心,用兵太慈,不忍杀戮,故只能三分雪域。”
他目光深邃看着底下的场景,临风而立,如一株光华照人的琼堂玉树。
乌苏迷茫说:“可是先生是自己来苏赫部落的吗?我怎么记得是雪地里掏回来的……”
王澈揣起袖子,压根不搭理他,这种细节没有必要在意的。
底下大比已经进行到第二轮,林一让参赛选手休息两刻钟。在这段时间里,她挑了几个看起来不算太累的,让他们在台上自我介绍,从所在的骑队到自己的姓名再到对刚才对手的评价,气氛一直维持得很好,有一个发言格外嚣张的还当场和人约了下场的赛次。
苏赫铎就是在此时回来的,他带了铁勒部的骑兵押送着大批生铁返程,路上忍不住和铁勒王子狄戈说起部落里的事,绘声绘色描述他阿父娶了一位多么美丽的妻子。
狄戈询问他,“魏女都很温柔吧?苏赫大汗讨厌奴隶,我们部落也因此不能买女奴,常听人说魏女和我们雪域女子是不一样的,有多不一样?”
“就是,就是很特别的那种……”苏赫铎想起和林一短短的相处,英武面容上浮现出一点红晕,“温柔是很温柔的,她看人的眼神很和软,话很少,人落落大方的,很能吃,但是很有公主的仪态。”
狄戈又说:“我好像看到她了,应该是。”
苏赫铎有些奇怪,苏赫部的女人不少,为什么可以直接断定是公主呢?这趟和亲来的魏女也有好几十……然后他一扭头看到了不远处正在临时砌成的土坡会场高台上大声嘎嘎,在演讲的林一。
啊……是这样的,除了可敦,苏赫部没有第二个女人能把大军拉来开演讲的。
林一不是在开演讲,她是在进行最终大比前的动员,三个组决赛出了六名勇士,因为经过多轮大比,勇士们都在大喘气,需要时间休息。为了拖点时间,林一这会儿正在大声嚷嚷转移大家注意力:“……所以说!战场上最有效的伤敌手法,就是大比时不让用的那些!嘎嘎!不是掏皮燕子,绝对不是!该掏哪儿你们自己清楚嘎!”
众人大笑不止,两个万骑长平时端着架子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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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直抹眼泪,实在没想到可敦能和他们聊这些。
林一怪不好意思的,和这么多男人开荤腔,这不就是她把人骚扰了嘛,但是雪域男人很开放,而且兵油子之间能拉近关系的其实就这几样,骂骂上官,开开荤腔。原先在飞舟里的时候,一群雌鸟闲置待机不知道生死明日的,能聊的话题就是荤段,而上战场之前,系统惩罚也会轻一点,大家都会聊得非常热烈。
她又嘎嘎两声,大声道:“现在教你们一个很厉害的招式,和敌人扭打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常常会抱得很紧,你有双手人家也有,互相僵持的阶段要怎么办呢!来来来,这个举手最快的来说。”
前排一个少年兵面红耳赤站起来,“咬,咬对方鼻子!”
林一热烈鼓掌,“对!你是个好勇士!鼻子是人脸部比较脆的器官,虽然眼睛也很脆弱,但人不是鸟,在张嘴的时候很难咬到凹陷的眼部,所以咬鼻子是很好的攻击方式。除此之外还有用坚硬的脑门去撞对方鼻子还有下巴这些部位,只要手法够阴毒,瘦猴能搏杀老虎!嘎嘎!还有没有更损的了!”
受这种热烈气氛影响,铁勒王子狄戈被吸引得策马靠近,见众人都议论纷纷但是还没有举手,忍不住大声抢答:“把痰吐敌人眼睛上!”
林一拼命带头鼓掌,一指狄戈,双手上抬掌心向天,做了一个起的手势,声如惊雷但面色肃穆:“来!让我们为这位聪明的勇士欢呼吧!”
随着林一抬起手臂,军中呼声响彻,地动山摇。
第24章
不管是人是鸟,聚居的生物都有从众的特性,当所有人都陷入热烈的气氛中,即便有零星几个还在清醒状态的人,也会不由自主产生“啊我是不是也该喊几句”的念头。
何况是真的很振奋人心啊!
林一看气氛炒得很热络了,六名勇士也都休息好,一点都不耽误,大声宣布道:“现在,最终的胜者将会在这六人中决出!其中有两名百骑长!四名年轻的勇士!今天是在万众瞩目之下诞生一位千骑长,还是从普通士卒中晋升一位最强百骑长,为你们支持的参赛选手欢呼!然后开始,开始!”
她话音刚落,大军爆发出阵阵呐喊吼叫,震动地面。
……
“骨力!肯定是我们的骑长骨力!”
“不要放屁,我看秃发能赢,他个子最大,力气也强,上次一个人就能拖一辆铁勒高车!”
“秃发!拿出打老子的劲来!你拿第一,说明老子输得不冤!”
“那是我们骑队的,我们骑队的图兀利!他要是赢了是不是直接做我们的新骑长?俺想跟他……”
“秃发!秃发!你可一定要赢!我妹子在边上看着呢!你瞅!最漂亮的穿花裙子的那个,我妹子说了,晚上喊你!”
大片大片的欢呼声中,骨力和秃发两名勇士捉对相杀,起手第一招就抱在一处!很容易让人想起来刚才林一讲过的那些损招,好在两人都有些强手风范,同时松手后退,然后再度厮打起来。
说实话,这种等级的比武就算是夏秋集会上也不多见,愿意下场的基本都是骑队里有数的强手,从千名强手里打出来的六勇士自然不是水货,打得非常激烈!铁勒王子不自觉下马混入人群里,还往前排挤,因为刚才的“抢答”受过可敦褒奖,众人也都纷纷给他挪点位置。
不远处苏赫铎有些傻眼,不是兄弟,你这么丝滑地融入进去了吗?
好吧,他其实也想看啊!
苏赫铎忍着被鼓动的心,让铁勒车队在大河谷处卸货,然后策马飞快去黑帐复命。他有一肚子的话想问阿父,公主好好地怎么混到军中去了?就算作为可敦有这个权柄,可是阿父为什么不在?
苏赫阿那在黑帐里,等苏赫铎汇报完,忍不住问起时,略微摇摇头,说道:“你练兵时,我在侧,是担心你做得不对,但其实,这会损伤你的威信。”
这话之前是和苏赫铎解释过的,他点点头,然后还是腆着个大脸像往常那样等父亲解释,高大的青年不笑时看起来英武而冷峻,唯独眼神中透露着些许不明显的愚蠢。
苏赫阿那迟疑了一下,转为和颜悦色,“罢了,你回去洗洗尘土,以后阿父不逼你想那些,对你而言很难懂的事情了。”
虽然不理解,但苏赫铎很高兴地出去了,他没有去洗澡,而是跑去看比武。他在军中待久了,可是很有威望的,要是有人为难可敦,他就会站出来。
秃发是一个一点都不秃的壮硕勇士,他满头的小辫子扎成一大束,黑里红的肤色,眼神锐利如鹰,即便是对上老练的骨力骑长也能冷静应对,使了几次全力,终于将人死死按在地上爬不起来。
人群如滚锅热油,一阵阵声浪高呼秃发,这位勇士的黑红脸膛不知有没有悄悄更红一点,总之他朝着众人挥手,看起来很沉着。
苏赫铎坐在狄戈旁边,兴致勃勃介绍道:“这位秃发勇士我知道,摔角的好手,骑射也猛,他们骑队长都摔不过他!我请他喝过酒!对了今天在比什么彩头啊这么热闹?”
铁勒王子狄戈沉默片刻,轻声说:“刚才你们可敦说,谁赢了谁升一级,士卒升百骑长,百骑长升千骑长,千骑长不许参赛。”
苏赫铎噢噢两声点头,狄戈看他给秃发拼命拍掌的劲头,犹犹豫豫询问:“既然你一早认识这位秃发,知道他比他的百骑长厉害,为什么不晋升他呢?这样他会亲近你,把你当成半个主人。”
苏赫铎愣了一下,他当然是有权利升降千骑长以下军官的,可、可勇士是要拿这种东西来收买的吗?结交勇士不是真心换真心吗?
事实证明秃发看不上苏赫铎的真心,在一一击败对手之后,他被林一直接拽上高台。战斗带来的余韵未消,宽阔胸膛起伏不定,看着底下或为他呐喊,或为他的对手哀叹的一张张脸,秃发忍不住大吼了一声!
壮士当如此!
林一热烈地拍打秃发的胸膛,见他吼完但不再开口,大抵明白他不善言辞,于是按住秃发的肩膀,大声嘎嘎起来:“现在你们的可敦,要当场兑现承诺!以后秃发就是新的百骑长,另外今天人齐,有没有想要报名到秃发百骑麾下的!现场选出一百个,一百个!”
她的个头和秃发差不多高,站在一起,很顺手地就把胳膊搭在他肩上,但没有人在意这个。
一百个名额!马上有人高声报名,凑了一百人整还打不住,雪域最敬重勇士,何况还是真正全军大比出来的第一勇士。
名与利永远是最好的燃料,林一趁热打铁,高声叫:“好了好了已经满员了!翻篇!现在我宣布,进入第四轮的都将升任为小队长,这是我和大汗一起商定的新兵制,以后百骑之中会有五个小队长,每人领二十人队,领不齐人手的找自己原因嘎!想想自己为什么不是秃发!”
本来已经因为连战而疲惫,下了台就有些热血消退的秃发,顿时又涨红了脸。
出了一个新百骑其实对大部分人来说只是热闹一阵,但一个百人骑队要增设五个小队长,这事基本上可以覆盖到九成兵员的注意力范围,稍有些能力的看一看周遭,卧槽!这是二十个人里挑一个小队长!那很可能就是我啊!
还有人壮着胆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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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敦,下次还有大比吗?小队长人数不够的吧?今天好多人都没参加进去。”
林一抬起手挥了挥,“有,有的!入冬之前会有一场全军大比,所有人都得来一轮,别想着自己能不挨揍啊!今天是打个样子出来,这次没能参与的千骑长们不要丧气,下次让你们也下场,赢的……当然当不了万骑长嘎!”
这话之前就已经说过一次,所以除了真的有些在意的千骑长,众人都是大笑。
林一等笑够了才高叫,“但是!千骑长中的胜者可以全军招募勇士,不仅招募勇士,还能抢走败者的百骑长!像秃发百骑这样的威猛属下,想不想要?想要就打起来!”
顿时多道灼热的视线投向了新任百骑秃发,平时不觉得,但被可敦接二连三夸奖后,这壮硕勇士看起来真的像镀过金,整个人在发光啊!他们是真的很想要啊!
这会儿其实都已经傍晚了,好多人忙着看大比都饿了大半天,但当林一宣布散会,各自回营的时候,还是有许多人发出遗憾的呼声。甚至许多人都没感觉到饿,只剩下上头的晕眩,倒是还有人后知后觉发现这样大的一场赛事,可汗竟然并不在场。
嗯……本来应该帮场子的两位万骑长,也净剩下咧个大嘴在边上乐了。
这种堪称恐怖分子的组织能力没能引起绝大部分人的注意力,众人热烈讨论着今天比武的细节,秃发百骑的招式,就算是败者也总有人慕名来帐子里瞅瞅。
而且啊!今天的大比可是有不少部民观战的,因为不善言辞和长相显老,其实二十五,但看起来像四十五的秃发百骑至今还是单身呢,今晚只是回个帐子的短短一段路,竟有接连四个漂亮少女过来大胆邀请,甚至相争起来。
魏朝世家常有公子乘车出行,引得少女掷花追车,时人认为是男子的尊荣。不少世家为了造势弄出各种花活来,什么少女见了一面就相思而死,死后化为飞鸟伴随公子身侧、什么牡丹入梦化人,只求公子枕畔一夕、还有公子夜遇狐妖,狐妖怜公子美貌不忍加害云云。
在雪域这样粗蛮直接近乎原始的地界,没那么多虚头巴脑,白天打遍全军我第一,万众瞩目升百骑,晚上姑娘相邀甚至争夺,这就是一个男人所能想到最风光的事了。
苏赫铎和狄戈两个人也往回走,苏赫铎显得比较兴奋,他在军中属于副帅的职位,在两名万骑长之上,他自认混得如鱼得水了,每天和勇士喝酒吃肉,军中数得上号的勇士他都熟识,出头的几个他也全认识,正说着等会儿去找秃发,介绍狄戈和他认识认识。
狄戈是铁勒部唯一的王子,他的父亲是苏赫阿那曾经最得力的盟友,他从小时候就很向往苏赫阿那的威势,和苏赫铎也是从小认识,只不过一年难得见几次面。
他冷静地问自家发小兄弟,“今晚人家风风光光的,还有姑娘相邀,你我过去是主是客?”
苏赫铎又愣了一下,狄戈叹道:“阿铎,你是王子,走到那里都要被人敬着捧着的,哪怕你自己没感觉到,秃发勇士今日是全军最瞩目的人,但你见万骑长或千骑长立刻邀他去喝酒吗?他有自己的亲近兄弟,要和未来的百骑兵员联络感情,今晚人家是第一位,你过去,是想做什么?”
苏赫铎被说得抱住了脑袋,可怜兮兮像个落了水的鸭子。
这种事,他好像不是一次两次干了,每逢有骑长升迁或者受赏,只要是他认识的,他都会很热情地马上过去请人喝酒。
对,请人喝酒,把人邀请到自己这里来喝。
第25章
林一散了会往回走,一路上朝她行礼的人可比从前多得多,她并不敷衍,一个个方向挥手过去。等进了黑帐,看到苏赫阿那,顿时一把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声音嘎嘎的,“想你了嘎!”
她的声音一直都是很难听的,但苏赫阿那就是能听出比起平时单纯的鸭嗓,今天要明显沙哑一些,拖着像个狗熊一样抱着他腰身的林一走了几步到桌边,给她倒了一杯温茶。
林一美滋滋地起身,吨吨吨几口喝干茶水,又忍不住呸呸两声,“涩的,苦的。”
“魏朝的商队能带来的货物有限,买好茶叶太贵了,因为劣茶也能清胃口,所以没有买……抱歉。”苏赫阿那换了用来泡茶的温水,给林一倒上。
林一没有去喝水,而是再次抱住了苏赫阿那,很认真地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不用吃好的,不用穿好的,但我一定要让你过最好的日子。”
苏赫阿那略有迟疑,看了一眼被放在边上的茶盏,嗯,是不是有哪里不大对?
撇去这些不需要在意的细节,林一喝了一整壶温水才长出一口气,兴致勃勃地说:“今天很顺利,出了一个百骑长,叫秃发兀耶,这人很能打,而且有不少人佩服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能当上百骑,真是个被埋没的人才。”
苏赫阿那点了点头,“兀耶的父亲是我年轻时的一个兄弟,最艰难的时候他一直跟随着我,后来他被塔塔尔部收买,虽然没有造成太大的后果,但他自尽了,这件事只限于五人知情。我虽想过用兀耶,但难免担忧他得知真相后犯糊涂。罢了,你想启用就用吧。”
林一恍然,她点了点头,又忍不住感叹,她家尤物实在是个心软的人,背叛者的孩子也养大了。虽然没有启用他担任军职,但那样高大的身板和武力可不是穷困人家养得出来的呀。
正说着,呼兰六兄弟鬼鬼祟祟地回来进帐复命了,苏赫阿那嘴角忍不住带笑。
林一也鬼鬼祟祟过去接头,“今天你们总体来说干得特别好!没有被人记住你们的脸吧?我在台上都听见你们的声音了,就是有个别的音色变化得不大好,尤其你老五,又喊骨力又喊秃发的,很容易被人发现。”
老大呼兰阙利马上给弟弟找补,说道:“可敦莫怪,他是因为气氛太热烈了,我吩咐他假装是骨力骑长的拥护者,但是喊完之后……”
老五偷感很重地看了一眼外面,“就觉得秃发勇士实在太强了,可敦,我忍不住啊!”
“行了行了,”林一摆摆手,“总体还是可以的,都是机灵的!下次再有这种活还叫你们,入冬前你们也要好好锻炼,不要懈怠,也许下次大比你们几个也能像秃发一样。”
六兄弟都很兴奋地走了。
林一又把苏赫阿那熊抱住了,嘎嘎直乐,“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我找了托儿吧?一开始那会儿,我是真的怕没人应我声啊!”
苏赫阿那失笑,一万五千的军队,岂是放六个托儿就能调动得这样热烈的,他远在黑帐都能听见那边的人声鼎沸,也是忍耐住了才没有去观看。
总之林一觉得自己计划可完美了,美滋滋地抱着尤物温存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也是一天没吃饭了。
决定了,今晚吃羊!
第二天一大早,林一正抱着苏赫阿那睡觉,就听见外头小王子乌苏的声音,亲卫说了声大汗可敦还没起,小王子就应了一声离开了。
林一打了个哈欠,小孩子就是精力好啊,她昨*天太兴奋了,夜里也几乎没睡,干了些体力活,后半夜的时候尤物忍无可忍把她按在枕头上,她这才老实地睡下。左右今天无事,林一拍了拍苏赫阿那的胸口,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乌苏回到帐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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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要教他一些厉害东西的王先生也没睡醒,他只好一边吃朝食一边等。正坐在帐子门口吃着,苏赫忽律带着一群人从他身前路过。
二哥忽律一贯是乌苏除了父亲之外最崇拜的人,虽然他不清楚二哥每天忙忙碌碌在忙啥,但不影响他觉得二哥非常厉害,但是昨天……乌苏抿起嘴巴,不敢再去回想先生对二哥的评价。
苏赫忽律正要出去办事呢,就看到乌苏坐在小凳子上双手抓着个羊奶酪团子在啃,忍不住斥责道:“这么大个人了,每天游手好闲的,回回看到你都没有正事做。你要是能帮衬我一二,何至于同母兄弟二人,光看那苏赫铎得意。”
啊是的,雪域部落的王子就是这样直白进行斗争的,在人来人往的帐篷区大声密谋。
乌苏感到一点委屈,苏赫忽律又教训道:“成天跟在那个魏人先生身边,你学了个啥出来?俺都替你急!”
他说完昂着头就走了,很不屑的,压根看不上弟弟的行径。
乌苏习惯了被大哥忽视,被二哥斥责,现在已经能够熟练地当做耳旁风,虽然难免有些情绪,但他很快调整好了,低着头啃奶酪团子。过了会儿他才后知后觉,二哥最后是说了句魏语吗?真奇怪,二哥咋个学来的魏语呢?好难猜啊。
王澈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习惯性想要寻找轮椅,缓了片刻后知后觉一拍脑袋,他已经摊牌了。洗漱完出门就看到乌苏坐在门口,他把发簪别好,懒洋洋打理几下冠带,说道:“走嘞,进来,今天教恁真本事。”
乌苏已经从早上的情绪里走出来了,很欣喜很期待地跟着王澈进门,然后收到了一本……嗯?
小王子把手里的《女诫》翻来覆去,确认这是一本原装的女诫,只不过封面上的“女”字被毛笔横扫一撇,边上用龙飞凤舞的大字写上了个“男”,就从女诫变成了男诫。
王澈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靠着椅背,说道:“是嘞,恁不要小看任何看似糟粕的东西,任何文字能流传千年,必有其道理。写这书的是千年前的贵女,恁听说过吧?了不得的大才女,世间君子乐意让女眷看这个,但自己不会去细看,看不上这些。俺从前也就是听个只言片语,也骂嘞,是前些日子闲着没事翻一翻,然后翻到个大的。”
乌苏有点接受不了,他期待了一夜,就等来了个这?他明明听闻连魏朝都有不少开明君子在骂这书规训女子太严苛。
王澈懒洋洋不理会他的挣扎,只是示意他翻开,然后说:“女诫女诫,恁以为说的是男女那点破事?续写一国纪传的大才女,就为教女人伺候丈夫写这?错!这是儒家君臣之道,微言大义,夫为妻天,错!是君为臣天,其中‘夫有再娶之义,妻无二适之文’恁听着怪怪的是吧?君有纳臣之理,臣无再侍二主,这样你可明白些?”
“这句‘夫不贤,则无以御妇;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夫不御妇,则威仪废缺;妇不事夫,则义理堕阙,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听上去也怪吧?是不是一个倒夜香的,他娶个女人就能当天嘞?错!给恁翻译翻译:君不贤无以御臣,臣不贤何以侍君,君不御臣折损威仪,臣不侍君岂有忠义。君王为天,臣岂有逃?”
“妇行第四,德容言功,俺的娘嘞,这是大才女把为臣之道掰开揉碎了给你讲。臣子首先守德行,出则君子仪容,行则谨言少泄,其末为功,臣有功而不言,给你做事不求回报!娘嘞,把这个研究透了,你这在君王心里头得是个啥形象?再世周公啊。”
“曲从第六!恁都做人臣子了,命在君王手,是故要逆来顺受,不可表现出自己的逆反心态,好的就熬成几朝老臣了,孬的也能在坏君王手里善终,这是将儒家中庸之道化用其中。”
“叔妹第七,‘妇人得意于夫主,叔妹之心不可失’,类比臣子得意于君王,你再大的权势也不要轻易和人翻脸,你怎么爬上来的就怎么维持关系!不能和人家一刀两断,要和各方打好关系,做事不能做绝。”
“权势是一时的,爱重你的君王是会老死的,是会收回眷顾的,权势褪去后能保住你一条命的,唯有鼎盛时打下来的人脉!多少能臣死在这上头,为了些权便甘做刀了,宰完人被君王嫌脏了,但凡他们翻翻自家女眷的启蒙书呢?”
……
王澈说了这么多话,把自己说累了,向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看着已经傻住的乌苏,拍了拍他的脸,“咋,傻嘞?”
乌苏呆呆摇头,看着手里轻飘飘的《女诫》,生出一种莫名的畏怯,大概类似于管中窥豹之人,忽见全豹的惊惧,他从前学的那些,对比这本《女诫》,竟然真的可以算作废纸一堆。
王澈喝了口劣茶润嗓子,呸了一口碎渣渣,“恁这部落,俺在这儿待,屈才,屈大才!”
乌苏小心翼翼地说:“先生,这书、这书从前没有人这样解读过,是吗?”
王澈摇头,“为何你觉得我是第一个?不过是世人学孔子,不会学韩非子,应对君王的道理岂有公之于众的。分明是儒学经典,只因是女子所书,看懂的人也不会出来研读写注,不似孔学之中诸多后人将其反复解读,牵强附会再造圣言。这书却只被断其表义,君臣之理乃是伴君如伴虎,故相处起来极端苛刻,不想最后竟被用来规训女子。”
乌苏听得额头冒汗,等王澈说完,他长出了一口气,再也不觉得一个男人学女诫难堪了,很认真地翻读起来。
诶?不过为什么是我来学为臣的道理?
第26章
雪域的夏秋季是一年之中最好的气候,水草丰沛,可以算得上游牧民族的繁衍季。十万规模的大部落能够内部繁衍,但中小型部落除了汪古部那种常年游商的,几乎只能依靠夏秋时大部落组织的集会来进行年轻男女之间的交流。
在更久远的雪域历史上,大单于严禁部族之间私下串联,为自己寻找一门婚事成了年轻人的困境,慢慢才有了“收继婚”,还有灵堂相亲。牧民之间通常居住得比较分散,亲戚一年到头也不会见面,除非是葬礼这样的大事才会聚集起人。然后年轻人们就会在葬礼上打扮得很漂亮,来寻求一个年纪合适的伴侣。
魏人斥责雪域人“行如禽兽”“不敬死者”等,却也真的很少去究其根本。
总之这趟夏秋集会属于苏赫部和克烈部两个大部落联合举办,人数规模比较大。克烈部拔都可汗在部族繁衍这事上没有任何含糊,不像许多小部落那样算小账:只带来青壮男子,若能带走一些女性回部落最好,就是再不济也能留个种嘛!
克烈部带来的人口就比较均衡,首先均为年纪在十六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正在育龄的男女,其次让找到婚约对象的人不要再参与集会,给其他人机会,抵制多吃多占行为。
雪域人的主食通常为各种奶制品和少部分肉食,牛羊吃草才能产更多的奶,所以水草丰沛的夏秋是一年之中难得不必为食物发愁的季节。从河岸到河谷再到上游的大平原,到处都撒满年轻男女欢快的歌声。
为了避免苏赫部的误会,克烈部在苏赫部的大河谷附近河岸边两侧扎营,彼此相距几十里路,拔都可汗本人坐镇金顶大帐,平时一应杂务由二王子苏阿奇来负责。
金顶大帐内悬挂明珠点缀,拔都可汗的大座比苏赫阿那简朴的木制座椅华贵得多,椅背以黄金铺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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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栩栩如生的嘶吼狼头,整块白玉为底座,冬铺白虎皮保暖,夏日偏凉。
此时便有一位娇如魏朝名贵牡丹的妇人侧卧白玉上,她秀发如云,半靠着拔都可汗的膝头撒落层层叠叠的墨丝,后者满脸阴鸷皱纹,和妇人在一处显得老迈的更丑陋,美丽的更靡艳。
巴特铁木尔压根没有遮掩,进帐子似乎本是要汇报什么事情,一进来就盯着妇人玲珑妩媚的身段。
拔都可汗眉头竖纹拧起,压着火气说:“待我死了再由得你!苏赫部落那里怎么样了?”
巴特铁木尔风尘仆仆的,嗓子也干哑,又狠狠盯了妇人一眼,如同要在她身上看下一块皮肉,“没什么大事,那个魏朝公主在办什么比武,升了个百骑,我看就是想插手苏赫部的兵权。苏赫阿那也是老了,就这么由得一个女人耀武扬威,我看今年不如不南下,劫了苏赫部,也能过个好冬。”
拔都可汗只是皱纹长得比较阴鸷,其实表情变化很少,老眼瞥长子,“仇恨把你的智慧蒙蔽了!今年南下组织共十七个小部落,是去劫魏人的,魏人如同地里长出的牧草,割就割去一茬,莫以为会盟时那几万人都是你锅里听话的羊羔子肉,真叫他们去打苏赫阿那,你看还会有几个部落响应?”
这道理巴特铁木尔懂,魏人如同牛羊,而苏赫阿那是雪域的狼王,小部落的勇士敢于对地里啄食的农民射箭,却不会愿意去尝试苏赫阿那的战旗会不会明日插上他们的草场,可他还是阴狠地说:“今年他们不是要和魏朝通商……”
这下拔都可汗直接起身给他来了一巴掌。
“蠢猪!苏赫阿那拿出那么多生铁和盐石换来的粮,你猜他有多重视?你猜你劫不劫得下?就是劫下了,然后呢?指望苏赫阿那像魏人那样吃点亏就算了?你是想和苏赫部落死战不休?”
拔都可汗气得胸口起起伏伏,而那妇人连忙起身,很关切地将拔都可汗搀扶回座位,行动间腰身扭动,似是不经意用侧腰蹭了一下巴特铁木尔的手背。
妇人轻声细语,安抚说:“大汗不要动气,王子不懂事教教就是了,他是年轻气盛,岂能及大汗的智慧呢?若王子事事皆全,大汗怕不是早闲下来……唉,大汗闲下来才好,明明先前说好过一天牧民日子,不做大汗,陪若嫣放牧牛羊的,总是推到下次。”
拔都可汗被抚揉着心口,脸色好转许多,先是对长子语气放缓,带几分余火斥道:“做不到的事,不要轻易说出,你是泄愤了,可你心里想什么,也教人知道得一清二楚!出去反省!”
巴特铁木尔低头行礼出去了,被打了一巴掌是有些抹不开面,可……又是蹭他,又替他说话,必是看上他了。也是,父汗这样的年纪,凭什么占着最漂亮的女人。
出了帐子,巴特铁木尔悄悄拔刀照了一下的自己的脸,越看越觉自己长得精神。
撵走儿子,拔都可汗语气慢慢轻缓下来,拍了拍祝若嫣的手背,“我老了,你要是看上那逆子,自去他帐子里,我非那些满口德行的魏人,百年后你还是要跟他的。”
祝若嫣眸中迷离泛着水雾,语气细弱,柔如春水,“若嫣知道,大汗第一天从那畜生手里救下若嫣时,就说过。若嫣不想这样,大汗是世上难得的好男人,怜惜我魏家女儿不易,大汗还斥责那些人,他们说若嫣克夫,说若嫣七易其主,还说若嫣是祸水妖姬,靖容公主再生……”
“可唯独大汗说,小女子生死不可自主,如珍玩易主,非宝珠之过,岂有将男人的罪责归于弱女一身。”
她眼中倏忽落下两行清泪,投入拔都可汗的怀抱,“若嫣如同风中残花,此生本已经绝望,能被大汗怜之惜之,愿以此残生,陪伴大汗终老。”
拔都可汗叹了口气,他一生辛勤,为部落操持,魏人认为他凶狠如豺狼,但他年老后已经很少亲手杀人。
人啊,老来心软,雪域一向有“老人不与青壮争”的传统,当初得到若嫣时他就想把人赐给铁木尔,可这小女子竟是不肯,将他这行将就木的老人当成了从天而降的狼神,一心一意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