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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这个冬日对大多数林一地盘上的人来说,是个难得和平安定的冬日,世族忙着备考,平民无税无灾,可以安心地过冬。
但其实三大势力没有一家闲着,林一准备打通雍西到西北一带,让自身的地盘不再分离,可不止是北地郡,还有陇西和天水郡呢,这样直接就和江骋的三辅之地接壤,以后想去锤他也很方便。
而江骋,林一其实是偷偷去看过的,作为一个鸟人,她不光在这片大陆溜达,闲下来的时候也往山的这边海的那边飞飞,对如今九州这片地方有更深刻的了解。
江骋如果只是逃亡,那按照林一的想法宰就宰掉了,她可以单挑弄死他,但江骋说起来也不是一个人,他是整个西北军势力的首脑,就和那个世族的比喻是一样的。一个杀人如麻的军团失去了铁血统治的首脑,无论是落入其他人手里,还是流散成为溃兵匪兵,都是对中原几个郡的天灾级别的人祸。
江骋的约束力该说不说是真的强,西北军习惯了服从,习惯了江骋的缰绳,张弛之间指哪打哪。距离洛都沦陷已经有些时日,清理了原本的旧官僚和贵族之后,西北势力正式登台,这个过程之中,洛都和周边的百姓基本上没有受害。
还是那句话,在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江骋也不是什么魔鬼,他是名将世家之后,父叔双虎共镇三关,他少时也曾想过保家卫国,也曾被祖母牵着手走过军镇,变卖家业接济旧部遗孤,后来祖母去世,他也从少年走到了青年,见过人间疾苦。他的横暴是有目的性的,有时为了减少军队战损,有时为了震慑守城势力,在没有这些目的性的时候,他甚至是对百姓非常好的。
没办法,自从魏朝乱起,林一见过的抽象反王太多了,巴蜀那边一直散装得厉害,最近百姓们也团结一心了。起因就是出了一个叫孙达的吃人魔王,他是山里盗匪出身,在巴蜀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拉了兄弟起事,然后张小刀许开荒那一批义匪不是响应魏朝号召去讨逆了嘛?山中无老虎,孙达称了王,带着自己的匪军到处烧杀抢掠。因为匪军悍勇,连续占下巴蜀两地以及广汉郡,基本上可以称为巴蜀王了,只要自己不作死,毕竟巴蜀这些地方还没有过江龙跑来占场。
但是孙达不一样啊,他在做土匪的时候就好吃活人心肝,还喜欢自己动手来剜,以前在山里待,只能抓了过路人就吃,是不讲究什么方式方法的。
自打当上了巴蜀王,他马上就挑嘴起来了,一时要吃少女心肝,一时又听狗头军师分析,说孩童心肝更滋补,只是他一个人吃的话,说实话不遇到林一这种鸟人,老百姓想着刀子没落在自己头*上,真能闹起来反抗的不多。
可孙达做了上位者了,他自己可能对“王”的理解就是想干什么干什么,老子天下第一,不晓得上有所好下必从焉。有人想讨好他,就先研究吃人心肝的菜谱,也有人想拉进关系,培养和大王一样的兴趣,总之吃活人心肝这么个残忍癖好就流传开了,受害面变广了,把治下黎民完全推到对立面了。
然后他就嘎得很不安详,众志成城推翻这吃人魔王的百姓有样学样剜出了他的心肝分吃,因为人数太多,最后一人从他身上片一片肉下来生吃表示痛恨,算是近年来的抽象反王里死得最惨的一个。
除此之外,还有把割据当成自家后花园的,想让老百姓不吃不喝全部给他家当佃户的,也有几家世族联盟搞事想踢掉其他世家最后互攻而死的,还有匪首+世族军师配置起事,匪首真把军师当家奴用被坑死的,不一而足。总之世道乱,就江骋如今这个势力规模,他已经算是灵长目的一批。
这个冬季,江骋准备将地盘南下拓展至九江郡,可以想见的是他预备锤陆行了,陆行暂时还不知情,在几次试探都没等打过琅琊那一线后,他放弃和林一争地了,最近琢磨着岭南那块。
岭南地热多瘴气,但魏朝可一直没有放弃,因为这地方哐哐产粮,哪怕派去的郡守大多是消耗品,一边种地一边要和疫病斗争,有时候还要和野人打打,但是陆行琢磨他现在兵多将广,不像魏朝那会儿的光景了,打下岭南多占一块粮仓,何况那地方的人又有啥战力呢?
这就是情报信息差啊,兵如水势,陆行把大头拉去岭南,而江骋集兵攻打九江郡,要是时机恰好,陆行就算得到了消息也赶不回来,这事放到其他势力也是一头雾水的,毕竟人家势力内部不可能把调兵的风声传到你耳朵里对吧?但是林一这个街溜子就能知道,并且马上缺德地决定苦一苦陆行,她也要趁着机会忙活忙活,也许能吃个大的。
简单梳理一下三大反王在这个“和平冬日”的作战计划:陆行准备去锤岭南,江骋准备去锤陆行,林一知情但是两边不告诉,趁着江骋去锤陆行准备偷个家。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偷家!
当然,现在所有人的关注点可不是鸟大王把军队拉哪儿去了,而是年后的科举,据内部风声,这次的机会真的很多,而且很可能下次再考就不会有郡守级别的官位待考了,因为官员的数量渐渐上来了,如果再有郡守变动的情况,以有经验的大县之长升任郡守要比直接考来得严谨。
之所以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就是林一在招贤纳新,你不在人家事业起步或者上升阶段加入,非要观望,要等到人家上市了才来应聘,前者是合伙人,后者是打工人啊。
好多世族都已经抹着眼泪送自家漂亮儿郎奔考场了。
说实话,林一在世族里的名声是很差,但是她在世族之外的名声好得一塌糊涂,也就是没文化,不然这些气歪着嘴巴看世族逼逼赖赖的平民高低得给林一攒出五百万字的赞词来。
入夜,今晚林一从安定郡出来,没飞太远,飞往常山驻军大营,本来是想找呼兰霍兰的,自从西北那边战事平定,呼兰霍兰就火速离开了雪域骑兵的队伍回到常山这边来。倒不是说他有多心虚啊,是知道他和苏赫阿那待在一个地方,林一会为难,他其实就很不理解为什么有的世族能让自己的三五个女人住一起,晚上要找其中一个睡觉的话,其他人都会知道,这样不会伤心吗?
他反正就很不爱听见大汗可敦昨晚睡一起了之类的话,白天听了沉闷一整天,晚上听了直接不用睡了。
林一来的时候呼兰霍兰正和几个同族兄弟围在一起烤羊吃,羊这东西哪里都有,反正呼兰霍兰是吃不出来他们说的口感区别,他觉得就是羊味大和味小的区别而已,林一一过来,几个呼兰子弟一哄而散,有个嘴快的被两人架走之前还叭叭地说:“霍兰大哥今晚有喜啊,大王……”
话没说完被拿一只羊蹄子堵住嘴巴架着走了。
林一也不客气,坐下来就撕了一块羊肋排肉吃,“他们也来了?不是说好多人都在西北不肯走吗?”
这几个人林一是认识的,呼兰部落里面和呼兰霍兰同辈的几个兄弟,其实有人比呼兰霍兰大,但统一叫他族长大哥,也不晓得这部落怎么算的辈分。
呼兰霍兰点点头,说道:“他们想来南方看看。”
这里是河北常山……好吧,对雪域人来说,雪域以南都是南方。林一没在意这个话题,把雍西那边的事情说了,又说了准备年前将两地打通的事,呼兰霍兰又点头,“此事用不着大汗,我去就行,什么时候出发?”
林一轻咳了一声,“后天。”
呼兰霍兰是真的有些疑惑了,一般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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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过来通知什么事,最常见的是马上走,稍微好一点是明天,她就是这样风风火火的一只鸟,好像爪子永远不肯落地一样,他其实也就是问现在走还是明天走而已,这个答案很少见啊。
少见,不是没有过,呼兰霍兰沉思片刻,眼睛忽然亮了一下。
林一端起水盆,也不管是谁喝剩下的,反正就是吨吨吨了几大口,抹了抹嘴巴,非常正直地说道:“军中有些脏乱了,明天让士卒们把军营大扫除一下,做做卫生,不要因为冬天没什么气味就懒起来了,至于你,让我检查检查……”
她把呼兰霍兰搂进怀里深吸一口,有些烤羊的香气沾染在衣物上,除此之外没什么异味,呼兰霍兰在冬天也会坚持每日洗澡,有时候来不及就洗一洗雪澡,而常山最近下雪了,怪不得靠近了能闻见他身上有一种冬雪的冷冽。
夜色忽明忽暗,寒风呼呼地吹,把呼兰霍兰的帐子吹得吵吵嚷嚷,这一夜亲兵巡逻都绕开了这片营地,开玩笑,巡逻是为了安保,谁能冲进来单杀他俩。
第182章
十月初,年关将近,林一在上郡集兵两万余,其中一万五千苏赫骑兵,三千呼兰骑兵,还有两千很特殊,是黑石部落的骑兵,这是林一原先在打塔塔尔部时攻下来的前哨站,原本是一个大型煤矿工地,黑石部落就是由被解救的矿奴组成。
如今几年过去,黑石部落人口已经过两万,经历了几次夏秋季,也有不少年轻人成了家,这次雪域大举南下,黑石部落响应苏赫王部的号召共计出兵五千。这次林一要兵比较急,只能说在附近的黑石人全都拍马赶到了这里,还是一人带三马的经典急行军配置。
这基本上就算是雪域精兵中的精兵了,不是说其他那些中小部落的战力不行,而是如果不是自己部落的话,打起仗来不会用全力的,三十万青壮雪域骑兵要是真的全都悍不畏死,别讲江骋了,历朝历代武庙前十,出来瞅见的时候都得倒吸一口凉气,还能让他从容撤军?顺带一提,经过了平稳期的拉扯,目前西北这边的地盘和江骋的中原势力是以汾水为界,就是之前江骋屠戮天水军的地方。
其实雍西那边还是情报不通,之前给他们传达战报时雪域大军刚下西河,姜命就以为要打的是上郡和北地郡两处,其实不是的,只不过是上郡这边没怎么发生战事就投了,而隔着地方远,林一来的时候又没说,这趟林一带这么多兵力可不是专为了打北地郡来的,而是为了趁机拿下陇西,也许不止陇西。
两万精骑列队休整半日,从上郡出发,北地郡的位置就处于安定和上郡之间,这位置可一点都不安定,出发的时候天气还好,走了小半日就有风雪至,要是带的是其他军队,林一就得停下来休息避风雪了,但雪域骑兵啊,管你这个那个的。
大军沿途也不遮掩行踪,过村庄不入,每次都是直取县城,而且取得非常容易,就差大军一至城门立开。林一其实感觉到了,被江骋占过的郡都有些软塌塌的,很少有愿意死守的,第一是西北军撤走了,忠诚的士卒跟着江骋走了,第二就是原先可能死守过的城池,在被破城后结局都不怎么好。像一个战士,硬骨头都被人砸碎了,这种经验不是乱世真的总结不出来。
林一原本预计的是年前能打通北地郡就很好了,其他的可以花两三个月,当然,对十月历法的世界来说,一二月也都在冬季里面嘛,但是吧,她发现打北地郡的速度好像和骑兵行军的速度是差不多的,光是她一边在打也就算了,安定郡也在抵着北地郡干啊!
正直的鸟大王发现这个战局分析有些不怎么对劲,马上晃了晃脑袋把黄水倒出去,并拧了呼兰霍兰一把,叫你大雪天行军还嫌热,把自己当老虎了是吧?敞什么怀啊你!
十日速通北地郡后,郡治富平被攻下,这次安定郡那边带兵过来的人让林一挺意外的,她以为是白二,但是兜鍪摘下,却是祝若嫣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庞。
说真的,林一都快忘记祝若嫣了,她伸手捏了一下祝若嫣的脸颊,惊道:“真的是你呀,小祝,你从玉门那边过来的?”
祝若嫣都噎了一下,战事起来得这么快,我从玉门那边过来?我又不能飞!
不过她还是笑得很温柔,轻声细语地道:“之前就在金城郡为白将军打理后方来着,小郡王在呢,可不是若嫣擅离职守,主君可不要降罪人家。”
小郡王?
林一抓了抓脑壳,祝若嫣还是很体贴的,不着痕迹提醒道:“三王子是个非常有治理能力的年轻人,最近一年来四郡有事都找他,而且身份上也好说话。”
哦哦,苏赫乌苏啊!
早这么说林一不就想起来了嘛!
她马上又把乌苏抛在脑后,问道:“白将军在哪儿?既然你赶来了,也不用麻烦姜命跑一趟,富平这边的事就交给你了小祝,好好干!”
“白将军在方渠。”祝若嫣笑道:“佯攻方渠骗了四千兵力在她那里,我带着主力赶来会师,现在富平已下,方渠应该打不起来了,这是白将军定的计策。”
林一就觉得白二进步是真的不小,她都会搞计策了……虽然两边算起来五万的兵力,对北地郡这么个郡兵常年六七千的边郡,其实用不上什么奇谋妙计的,还是那句话,林一带这么多人过来不是为了打通一个北地郡的,而是去偷家的。
不过连续干了十来日,就算林一本身精力充沛,也不能不让骑兵们休息,人有精神有信念士气满满是没错啦,可马不是铁打的,这些日子把战马都累得够呛了。
打开了富平的粮仓,林一用粮食换了些鸡鸭鹅猪,现在是可以换猪的,农民一年到头杀个年猪,可不是一家子吃几天猪肉,而是把能卖的肉都卖掉,剩下的卖不掉的部分带回家去吃。除了孩子过年哭着喊着要吃肉,农家人还是更愿意拿猪肉换粮食,大不了过年吃几顿结实的白面馒头,这就是硬货了。
于是林一没有收到多少鸡鸭鹅,农民很少养公禽,大多是养来下蛋的,又不是过年就不下蛋了,所以林一收购到了很多年猪,甚至有的直接赶着生猪过来卖,肚子里多揣些,上称多不少呢!有的农民甚至还因为先收谁家的猪而打起来了,林一怕发生大规模事故,连忙跑去现场维持秩序。
“诶诶诶,吵架就吵架,别上手,扯什么衣裳,一扯就坏,坏了咋赔?”林一挤不进一群人和猪里,只能在外围扯着嗓子喊。
两个正在打架的妇女气得脸红脖子粗,一个把住对方的发髻,一个揪着另一个的衣裳,边上人都没几个看热闹,吼着让看傻眼的雪域人赶紧收猪啊。
一个妇女怒嚷说:“你瞅你家猪,一看凉水没少攮,肚子都鼓成啥样了?”
另一个就骂:“慌着卖啥哩?还不是猪粪攒了一肚子,你拿东西给猪塞了眼儿,不让屙出那几斤粪蛋蛋,哄戎人多卖钱呢!”
林一听得一愣一愣的,张大了嘴巴,其他人纷纷都怒骂起来,不是骂这两个卖猪妇女黑心,而是骂她们怎么吵急眼了什么都说出来?这不是等着人家拖时间吗?有的人家可是来的路上才给猪往死里灌猪草和水的,没那个心眼能想到给猪把后头塞起来啊。
林一大声地喊:“别因为这个打架,收猪收猪,只要排队就按生猪收,不管猪有几斤粪!阿姐阿妹,阿哥阿弟,叔叔伯伯姑姑奶奶们,别吵别嚷,都收,少不了粮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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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头一次发现大嗓门居然也不管用,对生猪这个严肃的问题上,富平村民吵得震天响,谁都不肯排队,开玩笑,排到后头给猪憋死了怎么办?
林一都没有能现场演讲一番,急得头上都冒汗,感觉北地郡的战力不在于士卒,不在于都尉,而在于这些生猛的农户啊。
她越嚷,底下的人为了说清楚就把嗓子吊得更高,最后没法子了,林一只能把雪域骑兵里会说魏语的都找出来,直接分了十几个收猪队伍,花了小半天时间才送走这群祖宗。
猪收完了,被腾出来收猪的菜市场里一地猪粪人屎,林一头上插着几根不知道哪里来的鹅毛,往呼兰霍兰身上一靠,有气无力地说道:“多叫些人,把、把猪宰了。晚上庆功,给将士们开荤,吃杀猪菜……”
被喊来收猪的雪域骑兵们也给折腾得够呛,之前主要是不知道林一收猪有什么寓意,这会儿听见了都差点哭了,啊,是给我们庆功吃的啊?早晓得还不如不收这个,雪域青壮谁没吃过几口肉啊。
大伙只能沉闷地杀起猪来,林一把杀猪的猪血送给了看热闹的富平县民,正准备让人收拾干净菜市场里的屎尿,有还没走的卖猪人急了,连忙问:“女大王,女大王,这猪粪可是金贵,俺家猪也屙了不少……”
林一只好说道:“那、那你们带回去,随便拿好了。”
她看起来甚至有一点秀气了,很敬畏地看着百多个一直不肯走的卖猪人像是参加比武一样争先恐后跑去拾粪,有的就隔着一片草叶,把刚领到的粮食袋子和猪粪放在一个筐子里,拿扁担往回挑,手提肩扛拉小车,一个个都露出了朴实的笑脸。
如果空气里没那么多猪粪味的话,该是多么美好的画卷啊。
反正晚上的庆功宴,不少收猪的雪域人都没吃下,看其他人吃得满嘴流油,满嘴流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气味冲天的收猪场。
不过林一很能调节自己的情绪,她若有所思地对祝若嫣道:“北地郡……穷,不是一般的穷,这里好好经营,小祝,如果能经营得好,记你一大功。”
祝若嫣离林一挺远的,哪怕是自家主君,她也很避着了,因为那股生猪味现在还很浓郁,林一毕竟帮着杀了十几头猪,只是来庆功的时候换了个外衣而已。
呼兰霍兰就和没鼻子一样,任由林一偶尔还摸他一把呢。
第183章
其实本来打下一地都有开仓放粮环节的,这一是为了民心,二是为了战后安定,让穷困的人能不趁乱闹事,不过北地郡不行,林一攻打之前就了解过情况,典型的边郡,地少地贫,经济需要依赖一部分畜牧业,边郡的畜牧业就不是平民玩得起的了,那是北地郡的世家大族在干。
富平县两个主要大粮仓,打开之后空得可以跑马,这么点想分是做不到了,不如搞一顿庆功宴,大家都吃得舒坦点,对于北地郡百姓没有得到其他郡的待遇这一点,林一感觉很不好意思,临出发前又特意叮嘱祝若嫣,“附近几郡能多出来的你都有权调配,冬天保证别饿死冻死人,小祝,我们来是为了让他们过得比以前好,而不是放牛放羊一样,我把郡兵带走,给你留三千雍西军,两千骑兵。”
祝若嫣笑道:“主君,雪域骑兵一人带三马,是行军配置,但驻军用不了这么多马,不如匀给雍西军一人一匹,这样岂不是有了五千骑兵?”
她也是在雪域待过的,从被掳掠的货物一路上位到雪域三大汗之一的拔都身边最得宠的汗妃,自然知道雪域的常识,连忙道:“骑兵本身有一匹马,战时部落配给的两匹对吧,应该是可以分润的。”
林一点了点头,对于祝若嫣想把步兵变骑兵的事没什么建议,军队就是一点点训练出来的,菜就多练练,战力早晚会提升,就是这提醒她了,中原以步兵为主流,是因为战马稀少,而她不能一直用雪域骑兵打仗,就像是她现在更多地把悍勇的胶辽兵放在后方,而带着河北兵出去打架一样,一则练兵,二则老兵经历的战事够多了,该休息休息了。
像是之前对雪域骑兵那样,外人猜测的什么林一不想要总是依靠苏赫阿那,完全不存在的,这是由于中原许多人不了解雪域王制引起的,以为三十万雪域骑兵都归属忠诚于苏赫阿那一个,那怎么可能呢。林一自己也是大头兵出身,知道对兵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待遇、待遇、待遇!
好待遇既是精神上的,也是物质上的,想让人跟着你拿命干,兵的待遇就不能差。本质上佳兵不祥,最好的兵就是最好的亡命徒,很多上官眼里的好兵回到村里是格格不入的,是大人要拎着小孩叮嘱绕着走的怪人。所以雪域骑兵好战,也好用,但不能一直用,再好的兵都不能一直用,会把人用坏,除非并不把这些兵当人看,林一是做不到的。
从富平出发,路上安定郡和金城郡都听从姜命的调配,把军粮准备得很是充足,而且沿河建粮仓,理论上这些临时粮仓有被反夺的可能,实际上这种骑兵碾压局,又没有像样的对手,这就是个贪吃蛇游戏,走到哪里吞到哪里。
林一吃饱,那边江骋雷霆出击下九江,花了十五日不到的时间,九江郡守亲手杀死一双年幼的儿女,和妻子在城头服毒自尽,这不是壮烈殉国,遗书内容是“以我一家性命,保全九江之民,御杨君于外,乃忠自家王故,今日城破,愿死赎罪,叩启杨君慈悲,莫伤九江民一人。”
遗书说叩启,死去的九江郡守及其夫人也确实是以一个跪伏在地的姿势死去的,一侧的两个孩子脖颈各有一道刀口,兄妹二人拥抱而死。江骋走上城门楼的时候,用刀鞘拨开伏地的尸体,盯着看了很久。
周鹏和江骋算得上少年相识,他是江氏黑水军旧部的遗孤,在江老夫人一家家上门抚恤照料旧部的时候,虽然一直都有旧部遗孀请求老夫人收下她们的孩子,但老夫人从来没有答应过,十一岁的江骋自己带走了十二岁的周鹏。
几经离乱,江骋在洛都做校尉时,周鹏是他的副将,在雁门改姓入宗成为杨骁时,周鹏还是他的副将,如今西北军中有三四位副将,但众人都知道周鹏的地位最高。在江骋沉默的时候,只有周鹏敢凑过去,压低声音说道:“大王,这位陶郡守是江东颇有名望的大儒,他既死,若再屠戮,难免对日后占取江东不利。”
江骋没说话,周鹏也只劝了一句,不再有下文。
这时几名亲兵向后退,萧玲珑穿着一袭红衣走上城门楼,看到尸体也只是抬脚跨过去,抱住江骋的手臂问道:“夫君,怎么还不入城?”
自从先前萧玲珑和江骋一起逃出生天,回到西北,萧玲珑就再也不肯待在后方等战报了,她这辈子和江骋纠缠最深,自从在洛都亲手往萧宏心口捅了一刀后(没捅死),萧玲珑就更黏着江骋了,战场不安全,但她说了一句同生共死,江骋就再也没有质疑过。
好像不是爱,两人都不确定,像两个雪人手牵手,都想从彼此那里挖一点温暖,但这世上最牢不可破的关系,就是两个装睡的人。
江骋只是简单回答道:“处理些事情,外面天冷,你带人去城中找宅邸安置下来,现在城中是安全的。”
周鹏立刻松了一口气,其他将领的脸上或多或少露出一些遗憾之色来。
“城中是安全的”,要是屠城,可不会把夫人放进城里安置,大军入城又不屠戮,这个时候的九江郡城当然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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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玲珑不知这内里的意思,本就明艳动人的颜色多了一抹盈盈水光的笑意,抱着江骋的胳膊晃了晃,“好!我找个大宅邸!”
红裙委地,裙摆擦过九江郡守夫妇已经青白的脸,那边萧玲珑慢慢下了城楼,江骋对周鹏说道:“把陶郡守夫妇和他们的孩子安葬……”
话到一半,两个脖颈被划的孩子中,有一个手臂动了动,人死得没那么透的情况下,尸体也是有可能起肌肉反射的,这就是很多诈尸传说的由来,在场的人都身经百战当然不会感到害怕,周鹏走过去探了一下脉搏,愣了愣,惊奇地说:“没死?”
没死的是小兄妹中十一二岁的哥哥,周鹏的惊奇在于陶郡守下手是很利落的,大约是不忍见孩子受苦,两个刀口都很深,不存在哪个下刀不狠,血染了一地,但靠近了仔细看看,血更多的是从妹妹身上蔓延,因为相拥的姿势看起来是一地的血,但哥哥衣裳上沾的血明显要少很多,这是一个奇迹了。
他看向江骋,江骋点头,“能治就治,用军医,城中的医者精细,但没有军医善治刀伤。”
有个西北的高个子武将咧嘴笑道:“大王,仇人的娃子养不得啊,今日他父母妹子死得这样惨,仇在面皮上就是个怂包,恨在心里,就是个狠人啊。”
江骋发出了几日来第一个笑声,“不养,给林一送去,久闻她好儿郎美色,送她。”
一众西北武将都发出了震天响的笑声,有的是跟风,有的是真松一口气,大王到现在还没个后呢,虽然三家大势力的反王都无后,林一那边是没有自己的孩子。陆行没有当鸭的爱好,江东联盟这个样子,他娶谁家贵女都不合适,一起娶了更不合适,索性单身。这年头重视香火的其实都是底层人,世家大族搞过继的多了。大王无后,今日要是见这陶家一门狠人,起了收养的念头,那可不妙。
也就周鹏停顿了片刻动作。
之前闹不清江东的具体战力,如今一路从沛郡推到九江,江骋大致上就清楚了,下一站拿下合肥,这个冬季就够本,所以在九江也没有多待,至于那个孩子?江骋不关心自己有没有后代,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一个疯子,暂且还有底线。
林一吃江骋,江骋吃陆行,而陆行呢?正在岭南打野人。
岭南多山林瘴气,野人说是野人,其实人家也耕田种地,只是和魏人言语不通,路途阻隔,对野人来说,辛辛苦苦种一年地,外来的人带着刀剑枪盾过来抢一批就走(收税),什么道理!所以每年秋收前后,野人群落都会联合起来。
因为比较原始的缘故,岭南野人以女首领为主,近几年来的女首领姜殷,和一般以保全群落性命为重的首领不同,她是主动带野人打魏朝的,而因为魏朝势力衰亡,对野人们来说,就是越打越顺畅,终于给他们打走了。
姜殷因此成为野人们心中的神!陆行几次来攻,他的军士装备精良,而野人用什么的都有,两下里有来有往,终于在一次夜战之中,挨了三箭的姜殷,光着膀子的姜殷,冲到阵中一把抓住了陆行的发冠,把他从马上拖拽下来,一路砍杀着带进了野人窝点。
啊对,窝点,野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不建砖瓦屋,好多都是木头草垫的类似树屋的小窝,陆行人都傻了,这辈子你有没有经历过,早上梳了一个特别圆乎整齐的发髻,戴上了心爱的黄金彩宝冠,然后晚上被抓着发冠连着头皮往下扯,扯到敌营的惨事?
我是来打野人的,不是走错方向打到林一了吧?
第184章
如果说最开始江骋还没有开天眼知道陆行不在江东的话,等连战连捷之后,大致上也弄清楚了,江东联盟出问题了,不管出了什么问题,抓住时机永远是不会错的。
江骋马上决定攻打合肥,到时候是直取建业还是内收庐江六安,就看江东那边的反应是快是慢了。
林一同样抓紧机会捅江骋屁股,大军直入陇西天水,进度稍微慢了些,但雪域骑兵横扫无敌,基本上都是因为战后抚民问题而耽搁了时间,老百姓苦啊,早两年就盼着林一赶紧打过来,也就是人太多太挤了,不然高低得抓住鸟翅膀子问一问,鸟大王你咋才来啊!你咋才来啊!
也就是在这里,林一第一次听说了天水郡民自打天水军一战被屠后,听说了雪域来的鸟大王的事迹(姜命来了雍西之后就让人散布的),就日夜盼着林一来了,后来被江骋占下,大家不敢明目张胆谈论鸟大王,但也有招数。就是比如村里有一户人家杀鸡,其他人就以看杀鸡的名义凑过去,就对着杀鸡的场景哭丧,西北驻军要是来问,就说舍不得下蛋的鸡,久而久之竟然成了新的风俗“哭鸡”。
委屈啊,想鸟大王啊,看到被杀的鸡就想她啊,怎么能不大哭一场?尤其秋收前后,哭鸡就非常频繁了,听说鸟大王的治下都不收粮税,看看地,看看鸡,回家看到自家的鸡也想宰了。
林一咽了咽口水,总觉得是不是因为她外星来的,所以不能理解这边的文化习俗,盼她来,然后杀了鸡对着鸡哭……?这是真的盼她来吗?林一以前看过笑话,说有一个星球文明特有意思,全民信仰一个天神,那个天神的具体故事是为了拯救世人来到人间,然后出师未捷身先死,被人挂在十字架上搞死了。
虽然林一挺怀疑那就是个宗教头子被打死的朴实故事,但是总之那个信仰教派宣称被打死的是天神,然后所有人都因为天神之死而有罪来着,他们祈祷被原谅被救赎的具体礼节是……打造一个小型十字架,然后亲吻它,抚摸它,把它挂脖子上握着祈祷。
啊这?真不是恐吓,恐吓那天神滚远点别下凡了吗?反正自从林一听见那个星球的宗教故事起,那天神没降世第二遭。
吸取了教训后,林一打下陇西郡城的时候,就马上掏出了姜命,她闪闪发光的UR卡,比SSR还要高出一个级别的顶级珍稀卡牌。虽然也许在别人看来,她手下都是人才,但偏心的林一认为,武将往后排,文臣往前站,打地盘对她来说容易得不能再容易,治理真的是把鸟逼到头秃,所以姜命是一款奶量破天的经营型UR卡。
自此,林一的所有地盘,雪域+雍西+西北+幽辽+河北胶东全部连成铁板一块,她要是急于求成一点,都可以收拾一身衣裳称帝了。
但是称帝不是林一的目标,偷家才是。
江骋如今兵力压在江东一线,这边被偷了几个郡,那边刚打下两个郡,严格来说不算偷家只能算换家,也不知道谁亏了谁赚了,算算好像是陆行最亏吧,两大反王通过他的两个郡换了家,林一得到安定北地天水和陇西,江骋失去了四个郡却得到了陆行更为富庶的沛郡和九江,而且严格来说自从撤军,这些地方就不属于他的了。
林一很快划定了接下来的目标,直取长安。
当然不是洛都,林一观察过了,江骋在洛都布兵最严,重兵把守渡口和关隘,只要在攻打过程中拖延些时日,马上他就回援了,挑长安不是因为它近,而是守卫力量不多,这地方打下来也守得住。
在忙碌紧张的战场时刻,是人是鬼都在秀,唯有陆行在挨揍,是真物理上的挨揍。一个年轻漂亮的公子哥被女野人抓进窝里就会发生点情情爱爱的东西*吗?那是话本故事,无缘无故在家里种着地,突然就挨了箭,她也是首领,一眼分得清对面的兵就是陆行的手下,姜殷那个暴脾气上来,一天三顿饭揍陆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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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太温柔了。
今日出阵,她把陆行按在马上对着江东军呼呼喝喝,岭南野人语比吴语还难懂呢,对面压根不知道姜殷在喊啥,沟通无效之后,她愤怒地抓着陆行回去,邦邦就给了他两拳打成了食铁兽。
陆行有些后悔了,他精通各地方言,就是没学过野人语这种小语种,也打不了手语,手被捆得跟粽子一样,就只能笑了,露出风度翩翩的笑容试图诱惑一下这女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