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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红色的“水”。
黑影动了动,又往旁边的座位上挪了一小格。
“沐山……”
范意压着舌尖,叫了张慕川一声,被冷风灌了一嘴,声音不大,于是被淹在风里,无迹可寻。
不行。
范意挣了一下,还来不及去够张慕川的椅背,便又是个回环,过山车大幅度翻转,范意重重摔在椅背上,脸色惨白。
范意的眼睛被风吹得生疼,下意识闭住了,使劲地往前踹了一脚。
座椅震动,然而在行进的轨道上,这点动静实在微不足道。
“临昕橘!”
从刚刚起就被震得七荤八素的白粥,一言不发的短促地叫了他一声。
“有东西!”
范意猝然睁眼。
熟悉的、令人窒息的死亡预感刹那袭来,附着在脊背上,如同被一只手扼住脖颈,呼吸不能。
有东西在注视着他。
就在身后。
范意本就因过山车的刺激而心率不平,而黑影带来的,不可抵抗的恐惧,让他有一瞬间,产生了自己行将溺死的错觉。
范意扭过头去,余光正好能够看见,在他右后方的红色椅子上,缓缓站起一道黑色影子。
黑影像是与座位生长在一起般,牢牢黏附着。它一动不动,就站在那里。
明明它没有眼睛,却总像在看着他。
不存在的目光似毒蛇。
为什么会出现黑影?
他刚刚……做了什么……?
范意根本不及思考,下一个回环接踵而至,顶着瞬时的离心力,范意撤开了他扒住安全压杆的手,去够张慕川的椅背。
隔了一节车厢,很难碰到。
被压杆抵着,还有好长一段距离,怎么都够不到。
范意满头冷汗。
“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间,前排有人爆发出了参与这个项目以来的第一声尖叫。
是杨晨!
这声音并不尖锐,听着撕心裂肺,不像是被吓出来的,或者说,比起尖叫,更像是……
惨叫。
因为角度问题,范意看不见前面车厢的状况,只能隐约瞥见不远处又长又瘦的黑影。
杨晨和夏文石所在的车厢,红色座椅上的黑影大了一圈,有如实体。
它已经离开了座椅本身,站在车厢里,把身体弯曲成弧状,头倒悬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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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的位置,如血一般的红水染上了白色的座椅。
不是范意的错觉,那白色座椅上的红正飞速扩散,而黑影越挨越近,几乎缠绕在了前方。
似乎正是杨晨所坐的位置。
他们就在张慕川前面一节车厢,四号。
杨晨在那一声惨叫过后就失了声响,四号车厢里,黑影的身躯一动一动,仿佛在咀嚼、吞咽着什么。
忽然,范意前排的黑影再次动了。
它抬起虚化出来的,滑溜溜的手,搭住了红色的椅背。
似乎很想向着白色座位靠近。
范意无暇关注别人,他艰难地伸手,往前去够。
张慕川的位置离红色座位太近,已经达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距离,黑影只要稍一靠近,就能碰到他。
好在张慕川车厢中的黑影在方才那一动后,没再继续任何动作。
它只是虚虚地黏在旁边,不动声色地躬身观察。
预备着侵蚀、吞噬。
为什么其他车厢里的黑影都还在原地,而四号车厢里的黑影生长得如此之快?
刺激在麻痹他的感知,以至于思绪都有些混乱。
范意呼吸急促。
他定睛看着前方,接下来还有一条几乎垂直向下的俯冲轨道!
趁着列车冲刺前爬升的功夫,范意终于撑起力气,朝前面喊了一声。
“全都不要、闭眼!听到、给个答复!”
范意的声音不算小,也不算大,远远够不上尖叫,说一句被风呛一句,破碎成字节。
他无法确定前排的人是否能够听清,死死盯着等了几秒,看见前排的张慕川举了下手。
更前排的他看不到。
范意胃里翻滚得厉害,然而此时此刻,他不得不努力地从中抽出精力,用以思考——
白粥在刚上过山车时就提到过,红色的座位上有东西。
也就是说,黑影一开始就存在。
所以是什么,迫使黑影现形、起身、并慢慢靠近他们?
范意可以肯定,他最开始看到的黑影只有两道,一个在四号车厢,一个在五号车厢。
来自第一次回环。
自己车厢内的黑影最晚出现。
出现的那瞬间,他闭了几秒的眼。
被风吹的。
范意飞快地回忆着过山车发动以来的种种细节,把它们拼凑在一起。
黑影不是因为闭眼这个动作才出现的。
不然连眨眼也能算在其中,黑影早该贴到他们的面前。
“……”
如果他的猜想没错。
黑影的出现,很可能与知觉有关。
眨眼不会影响知觉的连贯性,但闭眼却会短暂地失去视觉。
然后,黑影一点点靠近。
过山车的目的就是逼他们尖叫。
让他们完整地,好好看着。
——过山车以极快的速度,俯冲向下。
第44章 The Little Mermid
“失重”狠狠撞上了他们中的每一个人。
不断地攀上高空, 再下落,仿佛五脏六腑都跟着悬空,马上就要被一个接一个地甩出身体, 摔个血肉模糊。
耳畔是呼啸的风, 侵占了范意能够听到的所有声音, 他堪堪抬起头,撑起眼皮。
那些黑影似乎不受重力影响, 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前排的影子又向着旁边的座位靠近了一点,他几乎要以为那都是固定在座椅上的雕塑。
忽然间,范意眸光一闪。
在过山车抵达最低处的瞬间, 阳光被阴影遮住少许,他似乎从黑影的身上看到了什么。
藏在黑影的身体内部,中间的位置, 很浅很淡,在阳光的照耀下,近乎透明。
如一块晶莹剔透的宝石。
宝石似乎觉察到了范意的观测, 在黑影的身体里上下跳动。
下一刻, 前座紧盯着张慕川的黑影陡然一顿, 随即缓缓转过了身。
连带着身体里的那块宝石一起。
范意呼吸一滞。
诡物带有恶意的注视,他再熟悉不过,不详预感顷刻间将他包围在内, 让人无所遁形。
不止是五号车厢。
所有车厢的黑影,都在范意观测到它们的一瞬间, 朝他转身。
让体内的宝石,对准了他。
原来这就是它们的眼睛。
“嘎嘎”。
黑影身上发出骨骼扭曲的声响。
“喂……”
白粥抽空叫了一声。
身为诡物,他能更直观地感受到这些东西所带来的压迫感, 它们的身体里残存着极大的怨念,差点让他现出原型。
白粥断断续续道:“临昕橘,这可不妙啊……”
若是在其他地方还好,可是他们现在被困在过山车上,束手束脚,一旦招惹到了诡物而被盯上,就会很难应付!
连张慕川都意识到不对,连喊了范意好几声:“临昕橘?”
范意听见了:“别吵。”
他强忍恐惧,正面回视着它们。
它们身体里的“眼睛”,究竟是什么?
如宝石般晶莹剔透,会在完全阳光下隐匿,又会在稍稍遮住阳光时显现出来。
只要一块宝石察觉到了范意的视线,其他黑影都能够一起感受到他。
所有的诡物沉默着,一动也不动,就保持着僵硬的姿势,活若一具死尸,看着最后一节车厢。
范意的位置。
“小心……”
白粥嘴唇发抖,脸色煞白,终于有了点诡物该有的死人样:“……是被……吃掉的……”
他的话没说完整,风又大,范意听不太清楚。
他只能喘着气,搬出在怪谈中用来应付人的万能公式:
“别担心。”
他说:“黑影现在都不动手,说明它们无法这样做,也就是被规则限制着,只要我不闭上——”
话到一半,范意看清了前路,到口的“眼”字硬生生变了形:“——啊?”
正前方竟是一条漆黑的隧道。
阳光竟无法渗进一星半点,草草地披在隧道外围,就差贴个标签证明此阳光非真阳光了。
隧道泼墨般的浓黑张开血盆大口,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想都不用想,一旦进入其中,他将失去所有视野!
到那时,正是这些黑影行动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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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玩不起:)
“我……”
“我们……”
黑影突然齐声开口,嗓音干枯暗沉。
它们攀爬着,紧贴住过山车的红色座椅,蠢蠢欲动,窸窣着前进时,却又被后面的白色座位生生逼退。
它们不甘,却又包含着期待,迫不及待地把脖颈拉长,伸向范意所在的方向。
“我……”
“我们……”
“看到你了。”
过山车还在加速,漆黑的隧道越来越近。
范意做了一个危险又大胆的举动。
他单手支着压杆,眉眼间满是戾气,手上快速拆着压杆下面的安全卡扣,卡扣松动后一脚踹开带子,连压杆也跟着晃动起来!
别人看不见,可坐在范意旁边的白粥看得一清二楚。
“我去!”
白粥被吓得魂飞魄散,想伸手按住他,奈何这压杆抵得太死,他够不到。
“你别冲动!在过山车上有可能会被甩飞出去!”
带子倒没什么关系,本来就是第二保障,关键的是压杆!
范意在动压杆!
而且怪谈里的过山车本来就没安好心,压杆不是死扣的!
白粥想不出范意这样做的理由,除了徒增危险外,没有任何好处。
范意:“来不及了,我及时缩回来!”
“怎么着也比摔死强啊!”
白粥胆战心惊地看着,范意把压杆抬起一些,手指扒着上边的海绵,抠出破损的指甲印,在向前飞驰的车厢里,被风狂拍,起了两次身才堪堪稳住。
白粥都忘了趁机做个死亡预言。
万幸的是,还好这里是低处的一段平直轨道,没有歪斜、圆弧,以及回环。
然而即便如此,范意的行为还是超出了白粥的想象。
范意挣开压杆的束缚,终于能够做出俯身的动作,他直接跪在座椅上,用腿卡住压杆,弯腰朝座位的正下方够去。
这是他被压杆锁在座位上时,做不出的动作。
白粥:?!!
范意的动作极其利落,从抬压杆到把头探向椅底,不过几秒钟的事。
若不是白粥清楚这则怪谈才刚刚诞生,他几乎要以为范意提前排演了许多遍,才能在如此紧急的时刻迅速做出反应。
他发现了什么?还是……
座椅底下有什么?
“轰隆——”
过山车驶入了无光的隧道当中。
当周围黑暗一片,光线完全消失的那一瞬间,黑影立刻行动!
张慕川车厢里的黑影离范意很近,比他们后座的黑影还要。
它率先爬离车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可怖黑暗里,凑上了前。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湿润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像被台风天的暴雨淹过后一样闷潮。
范意听到逐渐靠近的攀爬、滴水、黏液唧唧呀呀吸附声。
以及旁人称不上尖叫的惊呼。
烂朽的气味近在咫尺,范意滑回座位,卡着压杆的身体用劲到发疼。
近了、更近了。
哪怕范意什么都看不见,也能感受到,来源于诡物的气息,冰冷僵化的骨节,马上就要碰到他,抵住他的面庞,染红他身下的座椅。
就是现在!
一束惨白的光线突然亮起,正面落在了诡物身上!
范意抬头,正迎上诡物空洞一片的、湿哒哒的脸。
离他非常非常近,几乎要鼻尖碰鼻尖,像是如果范意再晚一步,他们就会挨到一起……
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范意被自己心中恐怖的预感吓了一跳。
现在,诡物已经离开了张慕川的车厢。
迎着目光,它就这么静静地定在范意面前,一动也不动。
身体里的宝石被这么照着,反射出诡异的光亮。
……看来宝石只会在阳光下消失。
范意握着从座位底找出的手机,手指微微颤抖。
白粥被这猝不及防的反转惊住了,张开口半天说不出话。
范意略微低头,他手里的手机,屏保被设成了一片纯白的雪地,因此光线格外地亮。
足够穿过黑暗,给他带来清晰的视野。
范意不敢松懈,快速进入界面,打开了手电筒功能。同时把松掉的压杆按了回去,没再扣回卡扣。
他盯着诡物身体里的宝石,开口问白粥:“有刀吗,能剖开它们吗?”
白粥:???
“等等,”他愕然道,“你不是把手机塞柜子里了吗?什么时候带上来的?”
范意往后靠去,想要远离眼前的黑影,抬头又迎上了另外一张空无一物的脸。
范意:……
他们车厢内的另一道黑影拉着脖子,保持着一个滑稽可笑的姿势,停留在范意头顶。
窸窣、窸窣。
察觉到范意这边有光,未暴露在范意视线中的黑影开始慢慢移回属于它们的位置。
范意动不了,它们只能去针对其他人。
明明就在眼前。
窸窣、窸窣。
这条隧道并不长,从进入到出去,最多只要□□秒。
它们方才被范意拖延了不少时间,就算现在回去,也已经来不及捕猎。
范意看着黑影,黑影体内的宝石也看着他。
“刀具。”
范意又问了一遍:“带灵异值的那种,有吗?”
而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过山车冲出隧道。
感受到过于眩目的阳光,他能看见的东西重新开阔,黑影虽然有所移动,但在众人的注视下,终究停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而黑影身体里的宝石,也在阳光下渐趋透明,肉眼极难捕捉。
白粥这个时候才回答:“……我怎么可能有啊。”
范意垂下眼。
也是。
工作人员会在拉下安全拉杆前检查他们身上有没有携带危险品。
包括手机。
范意有两部手机,一部是自己的,一部来自于怪谈内部——园区提供的专用手机。
他在储物柜前玩了一出障眼法,把塞进柜子里的手机换成自己的那部。
然后带着园区的手机,坐上了车。
并在安全压杆下降前,装作系鞋带,把手机悄悄卡在了座椅底部。
藏得有些深,在被压杆扣着时,范意也曾尝试摸过,发现自己实在是够不到。
也正因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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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逃过工作人员的检查。
毕竟,过山车没有任何一样规则说过,不能带东西上来。
唯一的表述就是让他们“后果自负”。
他带手机上车只是想添一道名为“万一”的保险。
万一手机能派上用场的保险。
……果不其然。
怪谈里的每一句话,都自有其深意所在。
白粥问他:“你要不要看看你干了什么?你到底干了什么?”
范意说:“回头再跟你们解释。”
隧道过后,这段短暂,又十分漫长的游乐项目终于宣告结束。
过山车开向终点,它渐渐慢下来。
黑影古怪地咕哝了一声,随着过山车的前行,缓慢地融化着,在车停住的前一刹,彻底变成一张薄薄的皮,和红色的座位紧密贴合。
不,不是黑影。
它们只是红到发黑。
工作人员走上前来,替他们打开压杆:“感谢各位游客体验我们的惊魂过山车项目,接下来请有序离场。”
它贪婪的眼睛在座位上转了一圈,最后难免失望。
这些人里,只有杨晨的座位变成了红色,连人也一并消失。
旁边的屏幕上,标示着过山车的剩余耐久:17/24。
太少了。
从过山车上下来,每个人的脸色都算不上好。
尤其是夏文石。
他回头往杨晨所在的位置看了又看,最终虚着脚步逃离了这里。
奇怪的是,就连那三个通灵者,现在也只剩下了两个人。
三号车厢的陈希不见了。
她所坐的位置还是白色,没有变过,路上也没发出过任何声响,显然童沁和方晴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焦急地凑在一边讨论。
范意还有些晕,走的时候晃了两下。
“你没事吧?”
张慕川忙来挽住范意的胳膊。
比起一开始,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未消干净的惊恐,声音也有点哑:“最后是怎么回事,我看那些影子都找上了你。”
范意:“回头再和你们说。”
白粥还是很在意手机的事:“现在说不行吗?都下来了。”
“不。”
范意深吸了口气,努力缓和着几乎撞破胸膛的心跳。
这种情况下,他的声音听上去,竟是与外表截然不同的平静镇定。
他说:“我需要再乘坐一次过山车。”
“和云见雪一起。”
*
二十分钟后。
“……”
惊魂过山车的储物柜前。
林寄雪给自己的手腕缠上一圈圈绷带,系了个漂亮的结,他把刀和手机藏在袖子里,紧贴着自己的皮肤。
范意还没从刚刚的过山车项目里缓过来,因此话并不多,故技重施,把自己的手机塞进柜子里,园区的手机揣进口袋。
他是第二次站在这里。
在他们已经进行了一轮过山车的功夫,项目外又凑上了四个人排队,等待人齐。
除范意外,他们中还有一个决定第二次乘坐过山车的人。
童沁。
于是人数正好,他们直接就进来了。
范意还拽上了原本打算再等一会的林寄雪。
前往储物柜的路上,范意和其他人简单讲了一下过山车上可能会遇到的危险,以及应付的办法。
也和林寄雪单独解释了自己在过山车上的发现,说明接下来要完成的事情。
他很在意黑影身体里的东西。
林寄雪:“你确定你说的那玩意能用刀割出来?”
范意:“不确定。”
林寄雪秒答:“不确定就行,我干。”
这人就这样,范意也懒得多嘱咐什么。反正论坛上天天有人骂云见雪,也没人怀疑过他哪天会死。
这家伙总有后招。
放东西的时候,童沁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虽然刚见面就有预感,但看着与林寄雪站在一起的范意,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为人点蜡。
她听到过范意在过山车上那句“别闭眼”的急促提醒,也知道漆黑隧道里,是范意引走了黑影。
可惜。
林寄雪固定完手臂后,把范意塞给他的药抛了回去:“还你。”
范意抬手接过药瓶,里面看起来还是满的,只少了几颗。
“叶瑰让你随身携带着这种药?”林寄雪说,“准备得挺齐全嘛。”
这种药功能性单一,很少有人需要,原材料又难以获得,基本不会有人特意准备。
精神类药品。
“没,”范意摇头,“不是他让的,我补充药箱的时候习惯每一样都弄点,它本来就在里面,就是平时用不上。”
还有一个原因。
这玩意奇贵无比,标价甩了其他基础药物一条街。
怎么能不带上看看呢?
范意把这个理由咽了回去,主动拐走话题。
“不过,既然你需要它,身上应该不会缺这种东西才对。”
林寄雪难得冷笑了声。
“当我想?”
“有个王八羔子把我购入的渠道截了。”
哪怕在怪谈中名头多响,换到现实里,林寄雪依然是一个有自己生活的大学生。
他不可能向其他人透露自己通灵者的身份,更不可能违法乱纪,平日维持着表面上的温和,把现实与怪谈中的自己完全分割开来。
然而就是有人要来横插一脚。
“他知道我的私人号、查出了我的各种联系方式,还派私家侦探来跟踪我。后面发现我会定期购入这种量少又贵的鸡肋药物,用了些资本的手段……总之,我也没什么朋友,是找不到别的途径弄到它了。”
不然也不至于去咬叶玫的钩。
范意:“……”
“那人跟你有仇?”
林寄雪:“没,他是我弟,他可能希望通过这种手段,让我不得不回到他家。”
范意觉得这个形容很耳熟。
范意:“你也离家出走了?”
林寄雪:“也?”
林寄雪上下扫量着范意:“我说怎么回事呢,叶瑰这运气,出趟差还能从外面捡个灵鬼回来。”
范意:6。
这形容也没错,他和叶玫的初见就是在A市的高铁站。
范意当时正坐在大厅里等车。
他把手机扔了,卡解绑了,只留了一张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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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来覆去地看。
范意又想起不久前范诚把东西甩到他脸上,指着鼻子让他滚的画面,心里一阵阵地泛酸。
滚就滚。他在心里赌气。
有本事别来找!
范意当时在气头上,难免冲动。
而等他气消后悔时,早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他正无聊地玩着手上的身份证时,叶玫坐在了他的身边。
候车室本来就是公共场所,身旁坐人非常正常,因此范意一开始并没有过多关注,仍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
偏偏叶玫拍了下他。
范意这才转头:?
叶玫在范意朝他看来时,微微一笑。
“你坐哪趟车?”叶玫问,“我看你天生灵体,易招鬼怪,周身有黑气缠绕,最近可要小心点。”
范意:??
你谁?
他不爽道:“你什么意思?”
叶玫:“字面意思,你可能会死。”
范意:???
他往旁边缩了一下,用打量骗子的目光看着叶玫,对这个开口就咒他死的人没有一点好感。
这人看着人模人样的,结果都什么时代了,还玩封建迷信那套?
“你才会死,”范意骂道,“莫名其妙。”
叶玫笑而不语。
这让范意更加确信对方是个骗子,起身换了位置,心中不悦,烦躁得很。
他身边没烟,只能从口袋里摸口香糖,然而一张卡片却跟着口香糖掉了出来。
“……”
那骗子不知什么时候往他的外套里塞了张名片。
范意正想扔掉。
就在这时,车站的广播通知检票,范意抬了下头,是他的车次。
于是他随手一塞,把名片重新放回到口袋里。
然后,范意踏上了G3214号列车,16号车厢。
叶玫看向候车厅大屏上的闪烁的鲜红色字节。
【Trin:G4444】
【To:Heven】
G4444号列车,开往天堂。
所有人都死了。
除了范意。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范意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终点站的台阶前,周围安静得不似人世,远处的出站口光影明灭。
他抹掉脸上的水,缓缓张开手里被揉成一团的、沾了血的名片。
……
范意并不想过多地讨论自己。
他回视着林寄雪,把话题掰了回去:“你没离家出走,所以你和你弟是?”
林寄雪耸耸肩,也没在意。
反正他的身份就摆在那里,有心人一查就能清楚:“怎么?你关心我的生活?”
范意:“其实也没那么关心。”
随口一问。
这话是真的。
范意对林寄雪的现实生活不感兴趣。
但林寄雪这个人,性格恶劣得很。你越是不感兴趣,他越想讲:“要我说,其实这事还蛮有意思。”
范意:……
请开始你的表演。
林寄雪把剩下的绷带塞进储物柜,合上盖子,他的话语轻飘飘的,有如一团没有重量的棉花。
“几个月前一帮人找上我,说我当年被抱错了,我不是我爸亲生的,是他们家的孩子。啧,这泼天的狗血差点没把我噎死。”
“真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风,那帮人硬要把我带走。”
“不过没办法,我爸承认了有这回事,他听到有钱,立刻就给我赶走了……估计早就不耐烦见我了吧。”
范意:?
这描述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林寄雪捏着下巴继续:“后来呀……”
“口口声声说是我亲生父母的人发现我毛病很多,不合他们心意,又后悔了。”
“改口说给我塞补偿,让我走。不收嘛,就叨叨着对不起我,结果收了还纠缠不休,便宜弟弟追到M市来,搁那自我感动……”
林寄雪简单评价:“和我一样,脑子有病。”
范意:“。”
张慕川似乎前不久才和他聊过类似的事,记忆犹新。
李家被送回去的真少爷好像是姓林。
他试探道:“你弟是李……?”
他没说出“颂”,只发了个“si”的音。
林寄雪明白了:“啊。”
“原来确实你认识他,也知道有这回事。”
当时看李颂单独去找范意,他还觉得有些奇怪。
林寄雪垂下眼睛,遮住眼底的神色。低头再次确认绷带把手机和刀都好好包住之后,才轻轻道:
“真可惜,在外面杀人犯法。”
这说得真心实意。
“……”
范意想起张慕川的话:“那你爸呢,我是说养你那个,对你怎么样?”
“不是说不感兴趣嘛,”林寄雪玩味地看了范意一眼,“还问?”
林寄雪说完,也不等范意回答,便漫不经心地继续:“还能怎么样?你也听过了吧,他有暴力倾向,打我、骂我、喝醉了拿酒瓶子到处砸,反正揍是没少受的,从小挨到大。”
“但是——”
林寄雪话语一转:“他一早就知道我不是他亲儿子,起码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
“因为我有病,他们没有。”
“他啊,瞒着我、养了我二十多年,干着事多钱少的活,生活费医药费和学费却一样都没紧过我。”
“就算打我,饭也没少过我一口。过生日带我去外面玩,给我庆祝,我的面里永远比他的多几块肉,那家伙老还以为自己做得隐蔽,我不知道。”
“不折不扣地当了这么久的冤种,图什么呀?”
林寄雪的话像是讥讽,又像是自嘲:“你也知道我什么德行,他和我相处这么多年,在我情况最严重的时候,都没被我逼疯,还带我找遍了医院,倒真是……”
说到这,林寄雪的话语一停。
其他人都已经存好了柜子里的东西,准备出发,就剩他们,都在等着这边。
他的神色暗了暗,随即披上外套,语气一换,总算带上了他如往常般愉悦的笑意。
说着残忍的话——
“我很恶毒的。”
起码在李家人找上他的时候。
林寄雪说:“我真的希望过他们全都去死。”
*
过山车前。
在小熊工作人员的催促下,众人一个个登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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