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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The Little Mermid
花园迷宫。
兔子舔舐着洒了一路的, 已经干涸的血渍。血迹一直向前,延伸到前方小道的尽头,沾在花叶上, 被频繁移动的地形带走。
那是阿月的血。
不久之后, 前面的路变到另一边, 送来一具不知来自何处的尸体。
血还是温热的,想来新死不久。
兔子上前去嗅了嗅, 从中闻出空心人偶的腐烂气息,拱拱鼻子跑远了。
林寄雪侧身给兔子让路。
被送来的尸体从花草上翻滚下来,正好摔到南晓雨的面前。
她拨开尸体挡住脸的碎发,看了看, 说:“是诡物的卧底。”
她在餐厅门口设计死过一次的人,再一次死在了这里。
只是这次,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不会有第二个替死鬼供他复生。
南晓雨检查了一下, 回头:“他身上的伤是人为所致。”
伤口在脖前,一招毙命,非常深, 看来是下了狠手。
但动手者的力气似乎不稳, 致命伤的切口并不干净, 边缘还有抽刀时细小的划痕。
卧底的手紧紧攥着,就着漆黑的阴影,能看出对方抓着的是一样管状物品。
南晓雨把他的手指一点点掰开, 取出他手里的钢笔。
林寄雪在旁边,忽然说:“我认得这个。”
“那个谁, 好像叫阿月,他胸口前的口袋里,就插着这么一支钢笔。”
南晓雨若有所思地盯了会儿, 随后将钢笔揣进口袋。
林寄雪:“过来,迷宫的地形又变了。”
南晓雨迅速往后退了几步,眼前的路快速移开,植被交错,形成新的交叉。若是再晚一些,他们很有可能被这些花丛分离。
连尸体也被变化的地形运送带走。
“怎么样了?”南晓雨没管新路,扭头问,“你联系上临昕橘没有。”
林寄雪说:“他那边没有信号。”
南晓雨不意外:“沐山和阿月呢?”
林寄雪直接将手机画面拿给南晓雨看。
二十分钟前。
林寄雪:人呢?
陌生号码:在找路。
陌生号码:先分头行动。
十分钟前。
林寄雪:有事联系。
消息到这里就没了后续。
花园迷宫的路一直在变,黑暗中还潜藏着未知的危险,上一秒还在眼前的标志物,转头就能消失得无影无踪。除非碰运气,不然被分开的人,很难汇合到一起。
下一刻自己所处何方,谁也无法确定。
南晓雨说:“那就先这样,继续转转吧。”
林寄雪嚼碎了嘴里的药,稳住了自己眼前无端出现的幻觉。
因为用药过度,他的额角突突地疼。
他面上装作无事,摆出兴致盎然的模样,笑道:“你是在担心这两个人?”
南晓雨:“没有,只是不想出现太多变故。”
“和我非亲非故,我没有理……”
南晓雨的话音才到一半,一个“由”字突兀地堵在她的喉咙里,被自己生生卡住,牙齿难以置信地咬在舌上,发出“嘶”的一声气音。
因为地形的快速变动,一道人影在这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的路口。
来者是个活人,扎着一束马尾,浑身带伤,抱着胳膊,一瘸一拐地向他们靠近。
是个女孩。
随后,对方抬起头,迎着手机电筒的光线,从咳着血的咽喉里,发出了一声令南晓雨久违的、几乎流下泪来的声音——
“姐姐。”
“……”
南晓雨发现自己在哭。
咸涩的泪水一滴滴砸下,落进土壤里,很快融入其中,无法追溯。
她失踪已久的妹妹,找寻数月无果的女孩,拖着满身的伤痕,正一步一步接近着她。
南晓雨伸出手。
女孩叫南诗情。
四个月之前,在A市高铁站上车后失踪。
疑似被怪谈波及,生死不明。
“姐姐,”女孩哭着说,“我好疼。”
以前,她也是像这样,对自己撒娇。可哪有伤成这样的时候。
是怪谈做的?
南晓雨从来没让妹妹受过这种委屈,不禁咬住了牙,从喉中发出一声哽咽。
林寄雪唤了她一句:“诗雨。”
南晓雨的话是死压出来的:“我知道。”
她任妹妹朝他们走近,擦掉眼角的泪,抱住她,问:“你这几个月,都去哪了啊?”
“我好想你。”
然后将林寄雪递给她的刀,从后背刺进“妹妹”的胸膛。
从里面扎出一枚小小的印章。
“南诗情”要下手的动作直接僵住,睁大眼,她没想过南晓雨会快她一步,用行将崩溃的手掌抚住眼前人的脸,失去印章,很快就气若游丝:“……姐姐?”
南晓雨毫不留情地松手,看着她与那些黑影一样,“啪”地摔砸在地,成为一滩血红的水。
“为什么……”黑影还不死心,拼命凝聚成型,去够着南晓雨的衣摆,“我是你日思夜想,都希望见到面的人啊,为什么这样做,你的愿望……”
“你不是。”南晓雨踩了上去。
“也不配出现在我面前。”
黑影的手无力垂下,散在地里:“是吗……”
声音逐渐变弱,黑影却还在说话,到了这种地步,甚至一字一句,愈发残忍。
“可其他人,不这么觉得啊……”
*
十分钟前,另一边。
曾放兔子咬过阿月的卧底卷土重来,再次伪装成无辜的通灵者,装着虚假的同情,进行无用的帮助时,阿月找到机会,干脆利落地抹了对方的脖子。
动脉喷涌而出的鲜血淋了阿月一身,简直分不清他身上的究竟是谁的血液。
他抖着手抽出小刀。
卧底死不瞑目地瞪着眼,临死前,他的手在空中胡乱一抓,拽走了阿月的钢笔。
阿月没有力气去管了,他沿着树根缓缓滑落,被一边的张慕川赶紧扶住。
“别逞强,还坚持得住吗?”张慕川问他。
阿月看着卧底倒在草丛中的尸体,很慢很慢地点了下头。
“没那么容易死。”阿月说。
张慕川蹲下,想架起他的胳膊:“再坚持一下,一定能找到诗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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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攥住了黏糊糊的手:“可是,如果这则怪谈有心想把我们分开,一定会设计道路和陷阱,不要让我们汇合。”
张慕川把阿月架在自己身上,慢慢扶人。
“那也要继续前进,说不定呢,毕竟他们两个那么厉害。”
他起身:“你要是没力气了,我背着你。”
阿月张了张口:“不……”
“怎么了?这么严重的伤?”
阿雨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出现。
“阿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支着腿并弯下腰,阴影落在两人身上,冰凉的呼吸擦过阿月的头顶,声音如初,带着对同伴的关心,扶住阿月的另一只胳膊。
而在那一瞬间——
阿月感到毛骨悚然。
*
与此同时,深海。
“只要是公平的交易,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而且后续不必再付出其他代价,对吧?”
范意怕怪谈给他埋坑,再三和女巫确认。
女巫说:“是,这是交易,不是许愿。”
“只要这架天平能够认可你提供的价值,交易自然是当场完成。”
既然如此,范意思索片刻。
女巫并非全知全能,要想交换答案,最好的方法就是同样用答案来交换。
于是范意和她谈条件:“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回答你一个问题,这样来做交易,非常公平。”
女巫拒绝:“我没有要问你的东西,价值不对等。”
毕竟绝望之人什么都不关心。
她追求的“等价”,更像是一种无法摆脱的束缚。
范意说:“你有。”
女巫抵着下巴:“我有?你说说看?”
范意给她细算:“我刚到这里,你就问了我两个问题。”
“第一个,是我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第二个,是我不许愿的话,来你这做什么。”
“所以,你问过我了,我当然也可以问你。”
女巫:?
这也是问题?
若要按这样讲,范意也同样问了女巫不少东西。
她抿了抿唇,少见地出现了些许不一样的情绪波动,但她还不至于拿这种事情和范意争执。
叶玫:“噗。”
笑出来了。
范意:……
他把手背到身后,偷偷摸摸地,掐了旁边的叶玫一下。
不帮忙就算了,笑什么笑。
叶玫低头,按了按被范意掐过的地方。
根本不疼,还不如被小猫咬上一口。
女巫冷冷开口:“你说的那些,根本不算。”
范意:“凭什么不算,你说是不是问题。”
女巫干脆道:“价值不够。”
她手上的天平,丝毫没有倾斜的迹象。
她说:“有价值的,换有价值的,一向如此。”
范意垂眸凝视着女巫手里的天平。
他的目的自然不是和耍嘴皮子,浪费时间,而是为了观察天平。
女巫的天平没有放上任何东西,现在却左高右低,隔着一段距离,他都能感受到天平自带的,浓郁的灵异值。
是灵异道具,而且还很高级。
而就在范意刚刚拿女巫最开始问过的问题抵赖时,左边的部分的确低了一些。
幅度微不可察。
看来只要是有价值的,哪怕不被女巫认可,也能成为天平另一边的筹码。
“好吧,”范意妥协,“那你希望我拿什么和你交换答案?”
女巫很直接:“你的灵魂?”
范意冷笑一声,不假思索:“好啊——”
叶玫抬起眼。
他猝然把范意往后一拉,用力极大,拽得范意踉跄几步,手腕都疼。范意半眯起眼,按住自己的腕子,去看叶玫。
罪魁祸首的脸上竟还挂着得体的微笑。
叶玫和善道:“不可以哦。”
范意这才补上自己的后半句话:“……才怪。”
白粥:?
皮这一下你很开心?
叶玫渐渐收起笑脸:“胆子挺大哈,万一在你刚刚说的时候,她直接答应了怎么办?”
范意别过头,有些心虚,语气却斩钉截铁:“不用担心我,她不会的。”
范意抬手一指:“因为我的灵魂,在女巫的眼里一文不值。”
女巫举了举天平:“好像是的。”
叶玫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随后再次扬起了唇角:“真的啊?”
范意说:“她有那么多的鲤鱼娃娃,那么多的布偶娃娃,可以随便丢弃,怎么会在意一个……人类的灵魂。”
范意吐出一口气,按住自己心口的位置,仿佛那样就可以阻止自己过快的心跳。
“但是我只能想到这个了,”女巫解释,“自古以来,只要是与我许愿的人,最终都付出了灵魂的代价。”
“除了那只兔子,可是它能给我的,你们没有。”
“那今天我们就来换些不一样的东西。”
范意看着女巫:“还是用答案来换答案,你知道,你的收藏室,成为了能够孕育女巫的坟场吗?”
天平一动不动。
女巫静了静,有些疑惑:“这种情报,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果然,她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
“是吗?”
范意垂下眼:“可是你不知道,那里在孕育的新女巫,是你的亲姐姐。”
“也不知道,你自己付出过什么样的代价。”
女巫平静地回望范意,面上没有任何端倪。
可天平的左端,在范意说话的那一瞬间,骤然倾斜。
第82章 The Little Mermid
花园迷宫。
咕噜噜。
气泡声。
阿月感到自己在溺水。
有东西按着他的头, 一遍一遍往水里压,他呛了好几口才闭住气,手脚不断挣扎, 没用。
将窒息时, 又被立即一双冰冷的手抓着后脑提出水面, 新鲜的空气涌入肺腑,他撕心裂肺地咳。
隔着水中的倒影, 阿月能看见对方的模糊面庞——是阿雨。
不,不是阿雨,阿雨早就死了。
这家伙,是披着阿雨的外皮的……诡物。
他四肢全软, 怎么都挣脱不开,只得听着隔了一层水的遥远声音,扑腾着, 在诡物的背上抓出一道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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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灵异值方才聚拢在隐藏在指上的道具中央,就溃不成军地散去。
是被兔子咬的伤,污染了他。
诡物漠然看着, 问他:“为什么拒绝我, 为什么不等我, 为什么露出那种表情,你不是想见到我吗?”
与“阿雨”如出一辙的声音如清澈的铃铛般悦耳,吐出的话语却令人无比心凉。
“既然这么害怕, 不如,我和你讲一个故事吧?”
她狠狠把阿月的脑袋掼进水中, 坐着被砍去了一半的树桩,轻轻叹气。
虽然诡物根本不需要呼吸。
听了她的故事,就要去死。
诡物开了口:“从前, 有一条小鱼。”
“它和一只兔子,成为了好朋友,鱼儿每天都会游到岸边,虽然它听不懂兔子的语言,但可以看兔子的肢体动作,看它表演的故事。”
“鱼儿非常捧场,也很喜欢这个朋友。”
“可是有一天,兔子忽然消失了。”
“小鱼每天浮上水面,想要呼唤兔子,可是它不会说话,只能等待,也再也无法在曾经的树桩边缘找到它的兔子。”
诡物说到一半,掐着自己被阿月抓过的胳膊,剥开披在身上的一层虚假的皮,腐烂的血肉被诡物自己刺啦撕下,显出它真正漆黑的内里来。
是体内没有印章的黑影。
黑影说话:“小鱼一直等。”
“它一直等。”
“直到气候变化,这片水域已不再适合生存,鱼儿游到远方,看到别的兔子被捕猎、拆解、炙烤。它才明白,或许它的朋友已经不在了。”
“没关系,兔子以前也吃小草。”
“就当,还给小草了。”
黑影说:“就当,还给我了。”
它再次把阿月的脑袋拎起来,掰开他的眼睛,让他看着自己。
“不会说话的鱼儿,和再也无法遵守约定的兔子,曾经在水边捡到了一本被遗失的《山海》。”
“它们看不懂上面的文字,只对其中几页画了类似它们模样的生物起兴趣,兔子把它们撕咬下来,叼给鱼儿看。”
“说起来,纸页也是以树木为原料,做的。”
“真难看啊。”
阿月喘息着,死抓着诡物的身形,想找机会刺上一刀。
“死吧。”黑影说。
它掐住阿月的脖颈,虚化出的手上骤然用力,被扼住的人无法发出声腔,只能眼睁睁地,清晰地感受着自己呼吸不能的痛苦,并逐渐停止。
“救……”阿月嘶哑着挤出一个音节。
通灵者很少祈祷有人能够救自己。
“救救……”可阿月不想死。
他在受伤时被诡物抓住,又因地形变化而和张慕川分开,如今气息奄奄,无力挣扎。
可是谁又想死呢?
那么多人无可奈何,他们拼了命爬向生路,包括阿雨,依旧没挣出名为死亡的囚牢。
“救我……”阿月的手指扒住水边,抠下一片泥草。
谁来都行,只要是人……
“你给我松手!”
阿月猝然惊醒!
喊声如此响亮清晰,如上天倾听到了他的祷告,阿月强撑着扭头,能看见人,朝自己这边冲来。
那人攥着一根又长又粗的树枝,挥舞着用力打在黑影身上!
黑影被这样猝不及防地一抽,卡住阿月脖子的力道倏然松开!
阿月的脖子火辣辣地疼,可此时此刻,他来不及多想,集中精力,在诡物微微撒手的瞬间快速挣脱!
伤口二次撕裂,阿月想爬起来,险些疼得摔回去。
“别摔,快走!”
有人朝他伸手,似是想拉他一把。
阿月这才回过神,怎么可能会有人听到他心中的祷告呢?
要么是巧合,要么是……
诡物故意的。
给猎物一点希望,再将其亲手打碎。
黑夜里,阿月非常勉强地眯眼,才能看清来救他的,那人的脸。
不是他认识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
他更加怀疑是诡物的陷阱,没有轻易接过对方的手。
更何况,那家伙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临昕橘。
不可能的。
先前他们在刚走散时,也试过联系范意,然而范意那边一直显示不在服务区,想必也遇上了些困难,不会好过,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到了花园迷宫。
还能准确地找到他,救到他……吗?
在阿月身后,被树条抽了一下的黑影晃晃悠悠地爬起来,凝聚成水,用不存在的眼睛直视来人:“是你?你竟敢拿‘它们’打我……”
阿月的手腕一把被对方攥住。
体温很热,是活的。
“愣住做什么?!”
阿月踉踉跄跄地被人拉起来。
对方压根不和诡物废话,径直把他拽到后面的树丛中。临昕橘也一起来,就在黑影发了疯般朝他们接近的刹那间,一棵树横挡在了他们面前。
花草移动,地面后退,小路变成死胡同,隔开他们与黑影的距离。
他好像早料到了这些植物会朝这边移动……
确认远离黑影之后,抓着阿月的陌生人立刻惊魂未定地吐出一口气,直接松了手。
阿月站得住,没摔,白着脸色打量着面前两人。
阿月虚弱地问临昕橘:“你怎么在这儿?”
临昕橘歪头疑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嗯?
阿月蹙眉:“我记得你……”
他的话说到一半,忽地被一旁的陌生人匆忙按住胳膊。
“我们是路过的,”陌生人解释,“路过,路见不平来……帮个忙……”
阿月僵住。
不是因为陌生人的话语过于离谱,而是对方趁着这个机会,往他的手中塞了一样盒状的东西。
下边还绑着一个冰冰凉的物体。
陌生人挡在阿月前面,隔开临昕橘的视线,他神色疲惫,声音带有难以掩饰的恐惧——从他脸上,分毫看不出这人方才救下他时那无所畏惧的模样。
陌生人说:“你看,我们也不认识,你现在肯定在怀疑我是诡物派来暗害你的,是不是?”
阿月没出声。
被他说中了。
陌生人也没要阿月信他,继续说:“所以,我救你真的只是路过,忍不住。现在我也怕你是那些怪物设下的陷阱。”
“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和我的……同伴,先走了,你要是还需要帮助,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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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就跟我电话联系。”
“号码是30600000002。”
他的嗓子里有被拼命压抑住的哭腔。
阿月:“等……”
陌生人:“别……”
临昕橘上前两步,拨开阿月面前的人:“你挡着他干嘛,让他说话。”
阿月往后退了半步,又撤回了脚。
临昕橘问:“你刚刚要说什么?你记得我怎么了?”
这欠揍的说话方式,真的很临昕橘。
阿月住了嘴:“不,没什么。”
他把手背到身后去,抓紧了刚刚那人塞给自己的药盒,以及药盒后面绑住的手机。
临昕橘“哦”了一声:“是吗?”
阿月屏住呼吸,这感觉,就像那个假的“阿雨”,抓住他时一样,冰冷,令人头皮发麻。
好在有人及时拽开了“临昕橘”。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随便推人,真的很讨人厌!”
陌生人骂骂咧咧地上前,还用力撞了“临昕橘”一下,抓住对方的衣角。
他嘴唇在抖。
“不是说带我找出口的,你个骗子,这都晚上了还绕,快走。”
陌生人顺便还用袖口擦了一把眼角,掩去里面涌动的泪花。
窸窣的草木正在移动,有往他们这边变动的趋势,那人说到一半,趁“临昕橘”转头看向树丛时,用近乎哀求的目光,朝阿月眨了两下眼。
他加重了最后两个字:“快走。”
说着把“临昕橘”往树丛的另一边拉。
“临昕橘”不悦地低头,想拍开对方:“干什么,不是你缠着我,谁想管你?还哭了,真没用——你别拽。”
陌生人还在拉临昕橘:“我不管。”
“临昕橘”气笑了:“你有病吧?”
阿月停在原地没动。
陌生人似乎真的掐准了花园迷宫移动的规律,就在他将“临昕橘”拉开的那一瞬间,树木花草快速移来,正正巧拦在了阿月的面前,非常粗暴地将两边人分隔,而且还在层层累积,不给人留落脚的余地。
阿月不得不往后退。
刚开始还能听到对面那陌生人大呼小叫的声音,几分钟后,随着迷宫变化,他又是一个人了。
阿月低头,敞开手里带血的药盒。
可以止住他血的药,可以敷在伤口上。
这的确是临昕橘的东西。
他拆开,发现里面的药已经被用过一半,还剩下另一半,以及说明书。
标签边缘还沾着一片叶子。
叶子上被人用指甲掐出了字。
“救命”。
阿月静了声,没有立刻用药。
他把药盒翻转,拆出被绑在药盒后面,对方偷偷交给他的手机。
是度假村提供的手机,不可以轻易丢弃,对方既然交给自己,一定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
阿月将其按开,刚一解锁,系统便迫不及待地弹出被设置好的备忘录界面。
上面只写了一行字。
“记住,是我救了你。”
阿月:……
他捂嘴咳了两下。
对方想要表达的应该不是这个,否则没必要如此费心费力,阿月想着要调查仔细,思索一阵,按到备忘录旁边的历史版本上。
果然,该有的信息都藏在这里,藏的手段虽然不太高明,但非常方便查看。
数十条不同的记录,都显示在上面。
想来备忘录里的消息,被手机的主人不停地编辑、修改过。
最终交出去时,便只留下了这么一段无用的话,用以迷惑。
阿月一条条点开。
历史版本1:救命。
历史版本2:救命,谁救救我,跟在我旁边的人是假的。
历史版本3:救命救命救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相信死人,他们明明知
历史版本4:他们明明知道自己的朋友已经死了!
历史版本5:好想回家。
历史版本6:如果有人捡到这部手机,说明我?
历史版本7:谁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历史版本8:真的求求怪物了,不要再跟着我了。
历史版本9:任何走散过的同伴都不能相信吗?
历史版本10:我好像真的要死了?
历史版本11:我要疯了。
历史版本1到11,都是一些毫无意义的情绪宣泄,或许那个陌生人一开始真的十分慌张,又不敢在怪物身边显露端倪,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缓解压力。
而从第十二条开始,历史内容的画风突变。
……竟然是重要的线索。
历史版本12:不会说话的鱼,欺骗了被永困海底的女巫,它利用愿望成为了传说中人面鱼身的陵鱼。
然而被女巫发现后,陵鱼却因此受到诅咒,它们生生世世不得解脱。一代又一代,会在绝望中堕落,成为新的女巫。
哦,原来女巫是被囚禁的绝望。
历史版本13:兔子是鱼的玩偶?还是朋友?长大的兔子会变成植物?太莫名其妙了。
它们说,它们一直在找五兔子,但这里的兔子不都是怪物养的吗?
所以到底为什么兔子会变成植物啊?人也会吗?
历史版本14:五兔子和女巫做过交易?
历史版本15:原来乐园是这个意思。
看得出怪物很努力地在装人,尽量表现得不OOC了,想出这种套话方式的我真是个天才。
历史版本16:乐园的创始人是莫名死掉的五兔子。它在创造乐园后,被陵鱼误会并肢解,各个躯体埋在这座迷宫里,一直移动是为了防止五兔子找到它,乐园是鱼去了会死的,专门留给兔子的避难所。
历史版本17:到底是陵鱼还是人鱼啊?一会换一个说法,有完没完。
算了,差不多,我看他们自己也没弄清。
历史版本18:完了,我看见它吃人了。
历史版本19: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对它身份起疑的都会被吃掉,我在这破迷宫乱转的时候都没怎么见过人,怎么现在这家伙一逮一个准……
我身边的不会是BOOS吧?
历史版本20:嗯……
虽然柑橘和李颂都说,不让我讲真名,可是如果死后,名字都不被人记住,我也太惨了。
我真的服了,就不该来M市,这么多破糟心事,而且丢人。
历史版本21:算了,不说了。
当前版本:记住,是我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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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The Little Mermid
“从前, 有一条小鱼。”
“它和一只兔子是好朋友。”
*
海底。
女巫并不愿意承认,范意给出的信息对她很重要。她神情冰冷地盯着天平,还试图将其拨正。
可交易就是交易, 天平认为价值足够, 就不会因女巫违心的动作而改变。
女巫停了片刻, 总算妥协:“好罢。”
“我不该与你们多争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
她不得不在天平的衡量下,掩去那张昳丽面庞上罕见的难过, 无表情地抬起脸,开口,将范意想要的答案娓娓道来——
虽然先前有许多线索,都指明了在此处曾发生过的所有, 暗示着背后残忍的真相,可真到了揭秘的这一刻,范意还是感到荒谬。
某些元素糅合过多、成分复杂的怪谈就是如此, 逻辑混乱,荒诞无稽。
范意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好,到了临头, 又觉得悲哀。
似童话, 又不那么童话。
故事的起因, 竟来自一条鱼。
一条能和兔子成为朋友的鱼?
“从前,有一条小鱼。”
“它和一只兔子是好朋友。”
“有一天,兔子消失了。”
兔子失踪以后, 那条鱼苦苦找寻着兔子的踪迹,它来到每一处岸边, 从水中探头,跃出。可它到不了陆地,也不会发声, 只能焦急地徘徊,多年无果。
在各处游走的过程里,鱼儿见证了太多世事。
美好的、不美好的,高兴的、悲伤的。
它也遇到过很多人,很多生物。
善良的、用心险恶的,热情的、冷漠的。
它还看到了许许多多的兔子。
可那些兔子,即使长相再相似,也不是它想要寻找的朋友。
唯一的朋友。
最终,鱼儿不可避免地落了俗套,妄想永恒。
于是。
在寿命即将抵达尽头之际,鱼儿终于找到了传说中能实现愿望的深海女巫——
它许下心愿,鱼儿希望它的世界,能够永远保留当年那一瞬的美好。
一直、一直持续下去。
那一瞬,是多年以前,兔子叼着《山海》绘本的内页,坐在湖边。哪怕它们看不懂上面的文字,也能盯着图样上的生物,耗完一整天的光阴。
恍如昨日。
很不现实的场景,但这就是怪谈。
因为世界光怪陆离。
女巫实现许愿者想要的一切,她回应了它的愿望。
等价交换,鱼儿要向女巫奉献它的灵魂。
……可它欺骗了女巫。
到了该收取代价的那天,鱼儿逃跑了,它混进了女巫的收藏室里,把自己的灵魂藏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