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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两人终于出现,范意抬起手,微笑着招呼道:“你可算来了,路白月。”
“还有白粥。”
“可真能跟我这儿耗,再晚两天,田里的水稻都成熟了。”
路白月把外套挂在衣架上:“这么早?你不会在这里等了一个晚上吧?”
“怎么可能?”范意说,“睡了一觉,我都起了,你准备的床板真硬。”
路白月:“硬床多好,这也嫌弃。”
就爱睡软的,咋了。
范意拍拍桌子:“来,坐。”
路白月噎了一下:“……究竟我是主人还是你是主人?”
倒反天罡。
“有区别吗?”范意问,“说实话,我都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
“以这种形式重逢。”
他的目光转向白粥:“路白月,你和死亡预言达成了什么协议?”
白粥先前就来过阁楼,找路白月。扑了个空才会离开。
而今路白月和白粥一同回来,必然是在路上就狭路相逢,并且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也就是诡物与诡物之间的合作。
白粥:“你看我,你问他?”
范意说:“你心眼太多了,不想问你,知名战绩D级怪谈陌生来电。”
白粥觉得不对:“按你这么说,他也算计过你吧,这不和我一样吗?”
范意说:“不一样。”
虽然路白月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
但他死去的时候,曾对范意和叶玫说——“毕业快乐”。
那是真心实意的祝福,希望他们能够从“不存在的人”里离开。
也许从那时起,他就已经下定决心了。
要变成焚灼一切的烈火。
范意:“不过,你讲的也没错,协议这种事谁说都一样。”
路白月瞥了眼白粥,回答:“没什么,不过谈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补偿我诅咒他的过失而已。”
看来是诡物间的小秘密。
范意不准备追究。
“那白粥的身份呢?”范意敲着桌面,“我想知道,这些演出要求代表着什么。”
“身份是早定好的,”路白月正常回答,“这次我只针对一个人,至于别的通灵者,反正我不会主动出手。”
“除了主演,大多数人的演出要求比较模棱两可,他们可以诱导戏剧走向好结局,当然,也可能是Bd End,看他们自己的理解。”
“因此,所有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演员们根据演出要求做出的,自己的选择。”
范意:“嗯。”
路白月继续:“我放下去的身份有些多,虽然我记得住,但一个一个报的话,有些你不认识的人可能对不上号。”
“所以,如果你有想知道身份的具体的人,可以随时来问我。”
范意:“不用了,听你这么讲,我大概有些头绪了。”
路白月点头:“不愧是你。”
他继续道:“然后,关于白粥的身份信息。”
“我这里没有多的身份给他,所以死亡预言就是死亡预言。”
大多数诡物都是如此,称之为命运。
范意:“我知道了。”
路白月:“你还有其他要问的吗?”
范意:“没有了。”
路白月弯了弯眉眼,笑得很淡:“真的没有了吗?”
范意知道他想问什么:“我对你的故事不是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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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白月想叹气,结果发现自己根本没气儿了:“伤心了。”
范意后撤一步:“我说,咱们得有点边界感。这回事不用和我卖关子,你愿意说呢,我就听;想展现呢,我就看;你不说或者不愿意讲,我也不会主动问。”
路白月:“好吧。”
“那之后呢?”
“你怎么打算,”路白月问,“在我这里,好好地看完全程?”
“不要,”范意拒绝,“我打算下场,把局面搅拌一下。”
路白月:“嗯?”
范意:“你不是牵扯进了好几个在通灵者中有影响的人物进来?”
他摩挲着手指,上头还有昨天被他自己弄出来的血痕。
“我打算去会会他们。”
路白月提醒他:“我说过,这回底下的事我不插手,只有我这个阁楼是安全屋,你亲身参与演员的事,可能出问题。”
“不怕事吗?”
范意掀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盯着路白月。
“你说什么呢?阿月。”
在路白月身后,有人抬手叩了两下房间门,敲出声响。
一回头,是叶玫站在卧室那里。
他睡眠很浅,在怪谈里尤其警惕,几乎路白月一来,叶玫就听到了。
他们在外边聊,叶玫在里边听。
讲到这里,他才出来。
“你也是和橘子相处过几十个轮回的人了,应该清楚,橘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他害怕出事,当初就不会顶着风险应你的邀约。”
“更不会跟你进到通灵者协会,然后在不存在的人里活过近八十个轮回。”
叶玫说:“你既然把他也拉了进来,而且还在离去之前,短信通知了我许灵的临时地址——对于这些,你心里应该有数。”
路白月耸肩:“好吧,那就留给你们了。”
叶玫笑笑,他的目光越过路白月的肩头,望向范意:“你的意思是,想去搞事?”
范意:“搞个大的。”
“小雪自己玩,他玩起来不要命,我们不带他。”
第164章 White moon 7
池塘的水变成浑浊的红色, 漫开一大片带有腥气的血渍。
范意揩掉眼角虚假的泪花,将水痕抹平,从叶玫手里接过刚从烘焙坊买的奶油蛋糕, 插上蜡烛点燃。
随后将蛋糕投到湖中。
在红水中央来回游动的鱼儿扑通跃出, 张嘴咬住蛋糕, 大口吞吃入腹。
还真吃啊。
范意嘀咕道:“我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能见到鱼吃蛋糕。”
“这血盆大口。”
咽下蛋糕后,鱼儿甩尾没入池塘, 留下一圈圈微荡的涟漪。
范意没有立刻离开,他蹲在池塘旁边,抱住手臂等待。
【如果有鱼儿向你讨食,不论池塘是什么色彩, 都请投喂它们插着蜡烛的奶油蛋糕。】
鱼身是红色的,与池水的颜色分外相近,如果只是匆匆路过, 不加以注意,很难察觉有鱼儿在其中游动。
然而这种情况下,人总是分外敏感。
【看见红色的池塘请哭。】
范意的鼻尖还带了点微弱的潮红, 眼角被水洇过, 湿漉漉地挂着泪痕。
若不是范意眸光平静, 托腮的模样十分认真,倒真会让人以为他遭了欺负,惹人生怜。
叶玫:“还好这村子里有蛋糕店。”
范意仰头:“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叶玫盯着范意看了两秒, 抬手给他擦擦脸,笑道:“假哭的本事不错, 就是太安静了,下次叫出来呗。”
范意无语:“别,我可不想变成哀嚎。”
他很少哭。
哪怕他受了委屈, 高三逃学给揪回去打,被父亲误解离家出走,在高铁上遭遇死生……
范意也没有哭过。
要哭出来很简单。
只要他停在那里,眼泪就可以安静地滑落,润到唇边,又咸又涩。
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落泪。
过了一会儿。
原本没入湖中的鱼儿再次浮上水面,不同的是,这回它的口中叼着一根蜡烛,火焰在水中燃烧。
鱼儿游到范意面前。
范意将手浸入水里,捞起一尾小鱼,从它嘴上抢走蜡烛。
红色的鱼甩着尾巴,跳回池中。
范意掂了掂,笃定道:“这蜡烛的重量不对。”
“虽然它原本就很轻,但我插到蛋糕上的时候,它比现在要重一些。”
“它的长度没有缩短,就算在燃烧,也不该这样。”
叶玫弯腰:“给我瞅瞅。”
范意把蜡烛交给叶玫。
烛火还在烧,微弱的火苗并不烫人,叶玫把蜡烛反过来,能看见底部有一处小小的空洞。
叶玫把下边撬开,从里头倒出一张小小的纸条。虽然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但这纸条干干净净,上边完全没有水渍。
两人对视一眼。
叶玫拆开,和范意一起看。
【鱼儿感谢你填饱了它的肚子。】
【恭喜你,你的善良获得了鱼儿的回馈。】
【得到终场演出线索。】
【请仔细阅读以下词句,并依据下列信息,完成演出。】
【请在山顶呼喊我的名字。】
【带着鲜花与露水,告慰在沙土与钢筋中坠落的魂灵。】
【听到车辆的呼啸,灼热的火花疯狂燃烧,烟火又阻拦了谁跃动的心跳。】
【把言语当作最锋利的刀刃,糜烂中窃取真心,含着笑割破咽喉。】
【丧钟在盘旋的鸟儿中央悲鸣,谁人的泪水淌过掌心。】
【睁眼却蒸发、消弭黎明。】
【夏天的田野,小麦金黄。】
纸条的内容就停在这里,没有后续。
“路白月不是说自由发挥吗?”
范意拿纸条上的字对准阳光,读了又读:“怎么还有终场演出。”
“说也不说清楚,谁爱猜谁猜去。”
反正观众不猜。
“谁知道他呢,”叶玫说,“可能是隐藏条件?”
“喂个鱼就能得到的东西,还写在规则里了,我觉得他是故意的。”
“就算鱼和水的颜色相近,不好发现。可是这种时候,人是最敏感的。”
“起码你到蛋糕店的时候,早晨刚出来的奶油蛋糕只剩最后两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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烘焙坊门口标着:奶油蛋糕每日限量。
只卖十份。
“最起码有八个人在我们之前买过蛋糕。不排除有人没喂鱼,或者喂了就走的可能,但纸条肯定不止我们两个发现。”
叶玫蹲下:“如果他是误导呢?”
“我们能从路白月那里知道是自由发挥,可他们不知道。”
“各种要求叠加起来,就会让人以为……剧情有该有的走向。”
“昨日就有人因为演出要求,将其他人诱导来这池塘,促使他们违反规则。”
“——按照路白月的说法,其实那人根本不必这样做。”
“所以我就说,”范意把纸条收回手中,“路白月哪怕不当人了,也是真的狗。”
“他在以所有生物最本能的求生欲作为要挟,刻意引导恶意。”
叶玫忽然按了按范意的头发:“嘘。”
“这种话,我们私底下讲就可以了,让其他人听见了,会变成被怀疑的对象哦。”
“那只能说明,他们的尽头就到这里了。”
范意扭头瞥向他们昨晚藏身的那片树丛。
从这个角度,只能瞧见那边密密麻麻的灌木和枝叶,林木丛生。若是借夜色掩盖,很难察觉到有人藏在那里。
也是个绝佳的窥视位。
可惜现在是白日。
范意说:“有什么好鬼鬼祟祟的呢,在那边偷看的人。”
树丛附近传来“咔吱”的一声响,似乎有人被范意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枯枝。
范意揉揉腕子,起身:“还是说,要我亲手揪你?”
“……”
章庆神色不悦,慢慢从那后边出来,走近,与范意保持了一段距离:“你怎么发现我在这儿的?”
范意觉得奇怪:“你当我瞎啊?”
章庆:……
实不相瞒,他的确觉得范意看不着他。
章庆低头,盯着范意手里攥住的纸:“你们刚刚从水池里拿到了什么?”
范意:“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章庆说得理直气壮:“为什么?你是不是还搞不清状况?拿到线索不应该分享吗?否则靠你就想出去?”
哦,招笑来了。
叶玫“哎”了两声,起来挡在范意身前:“谁跟你说拿到线索要分享的?”
“挺好笑,本来怪谈里就是大家各活各的,别人的死活都和自己无关,有利益才有合作。”
“你不提供对应的价值,就想问我们要纸条,打算空手套白狼?”
“那你怎么不找那姓盛的换呢?你和他关系更好,不是吗?”
章庆咬住了牙,没吭一声。
叶玫笑眯眯道:“闹不愉快啦?”
范意插话:“这不铁闹掰了,不然他不跟在盛安桐后头,跑来跟我找不愉快?”
“况且盛安桐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还有闲心去管他们这帮吃闲饭的少爷。”
章庆瞬间火了:“你说谁呢?”
“你觉得我说谁就是谁。”
“反正我没指名道姓,”范意把纸条揣进口袋,顺便蹭蹭自己的手指,“再说了,你之前骂我的话,可比这句难听多了。”
“我记仇。”
章庆:“你!”
“理他做什么?”
叶玫牵住范意,嘲道:“想要线索自己想办法弄,别等着人给你喂饭。”
说完,他拉着范意就走。
“……什么意思,被喂饭的人是你吧?范意。”
范意从章庆的身侧走过时,听见他这么说。
“喂鱼的蛋糕是你身边的人买的,当时你除了在这里蹲着哭,还做了什么?”
“废物。”
叶玫不再继续往前,听到这话,他攥了攥另一边垂在身侧的手指。
范意停住脚步。
他缓缓别过头,用漠然的目光扫量着章庆。
稀奇的是,向来脾气很差的他,听到对方这样的发言,反倒平静了下来。
他说:“章庆,你知道吗?”
“上一个喊我废物,这么骂我的人是蒋英。你们不是很想知道他的下落吗?他死在了A+级怪谈‘海的女儿’里,至今未找到尸体。”
“李颂也在那里死去。”
章庆猛然扭头,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瞪着范意。
范意继续:“A级怪谈‘不存在的人’,三十个多人想要杀我,最后他们经历了无数次死亡轮回,全部死去。”
“顺带一提,这则怪谈的核心,就是昨夜在台上那个戴面具读规则的诡物,也是在‘不存在的人’里死去的灵魂。”
“这两则怪谈,只要稍加打听,就知道其中有多凶险。”
范意的声音很轻:“招惹过我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章庆梗直了脖子:“你吓唬谁呢?!”
“谁信你?”
范意笑了一声。
他说:“你随意,希望我们到时候见面,你不要太狼狈。”
“我由衷地希望你遭遇坏事儿。”
范意套用了章庆骂过他的话,舔了舔唇:“毕竟,谁遇上我,谁倒霉嘛。”
留下这句之后,范意先行动作,扯着叶玫离开。
叶玫戳戳范意的手背,回头看了下章庆,故意扬声道:“黑巫女你都敢下手,为什么不诅咒他。”
范意扯扯嘴角。
他说:“没必要。”
“这人只是言语攻击,实际没有对我做些什么。”
范意情绪稳定:“而且,我也套到了我想要的信息。”
“偷窥,被发现后藏不住心虚,刻薄地嘲讽,以言语刺激,上来就索要线索。”
“是他的身份和演出要求吧?”
他们两个并没有压着声音。
走远之前,范意和叶玫的对话,被章庆听得一清二楚。
风吹树林的沙沙声里,章庆停在原地,面前是红色的池水,鱼儿冒着泡泡,向他讨食。
他的脊背一阵接一阵地发凉,在堪堪压抑下来的颤抖里,掐住自己兜中的邀请函。
【跟风者。】
【这世界上有许多声音,好的、坏的、友善的、刻薄的。可你偏偏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身边最大的声音就是你的方向。你从不亲自了解事情的全貌,总是轻易地被欺骗,被带节奏,并攻击与你意见不同的人,人云亦云,可悲可怜。】
【演出要求:你不需要有自己的判断,只要无条件听从你相信的人,无条件攻击你不喜欢的人,并想方设法诱导对方出错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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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份和行为动机……
全部被范意猜中了。
第165章 White moon 8
“根据主题自由发挥。”
范意和叶玫从池塘附近离开, 过后不久,便站在了昨天他们曾待过的高台边缘。
不少人在此来回,为自己的演出做出在忙的假象。
范意看着眼前热热闹闹的模样, 沉默片刻, 发出灵魂质问。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路白月定的演出主题,是‘惊喜’吧?”
他转向早早来到这里, 正抱臂看戏的林寄雪:“往边上铺黄白菊和百合花是什么意思?”
还带大花圈和白条,跟丧事似的。
林寄雪:“惊喜带引号呀。”
范意:……
叶玫捣乱道:“都说了是给死人的惊喜,可不就是一场开心又热闹的葬礼嘛。”
范意看叶玫:“开心热闹是用来形容这个东西的吗?”
“嗯哼。”
叶玫感兴趣地抵着下巴,真诚道:“小雪, 告诉我,他们背后究竟有哪位高人在指点?”
“路白月自己,”林寄雪说, “他在这儿留了张线索,是遗言,不是我找到的, 但有幸欣赏过。”
“他说如果他死了, 就把他的尸体烧了, 骨灰装到雪花玻璃球里,鼓风的那种。”
叶玫想象了一下:“他要干什么?”
林寄雪:“他要吹他的骨灰。”
范意:……
天才。
然而路白月的尸体早已经火化。
路白月死后,通灵者协会把它伪装成一场意外, 然而没有亲属前来认领。
于是通灵者协会做主,一个月前就给人下葬了。
范意:“掘别人坟是违法的事儿, 谁干。”
叶玫:“我还要开店。”
林寄雪:“非亲非故,参加葬礼仁至义尽。”
看来他们的塑料情谊就到这里了。
范意端着胳膊继续围观。
原本的架得很高的发言台已经被人拆了好几个角,变成低低矮矮的普通舞台, 四边弄下来的钢架子堆在一边。
红彤彤的幕布被换下,披上一层黑白色的纱,旁边借来的音响唱着咿咿呀呀的调子,阳光落在上边,显得分外诡异。
范意见到有个熟人也在这里,搬着花走过。
对方将一盆菊花放到合适的位置上,好好看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头,又把花挪了挪地儿。
随后他起身,看到范意站在另一边,下意识愣了一愣。
接着他反应过来,低下头快速路过。
范意眼疾手快,伸手拦住了人。
那人心中一跳。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账没算。”
范意偏头:“许书文,是谁跟章庆说,火灾的事是我干的?”
许书文,先前宴会上落在盛安桐背后,在章庆对范意一通数落时,面上的心虚最为明显,拦章庆拦得最使劲的人。
“问你呢?”范意说。
“……!”
范意的声音很轻,许书文却被他吓到,哆嗦了一下,站在原地没有回答。
“这样,”范意等了一会儿,主动道,“我猜一下,这主意应该不是你出的,但你是最先表示答应的人?”
“原本其他人还在犹豫,但见你带头点头,也纷纷同意了,是吗?”
许书文瞳孔扩大:“你怎么……”
范意轻轻拍了下他:“因为你没这个胆子啊。”
“我跟你们玩了这么久,究竟谁才会做那个脑门一拍出馊主意的人,我当然清楚。”
他向许书文靠近了一步:“而你,既没有胆子把想说的建议说出口,也不敢鼓起勇气,背负、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
“你觉得我凭什么给你们背锅呢?”
好危险。
许书文往后缩,牙齿被他自己咬得十分用力,心脏砰砰地跳,几乎撞出胸膛。
和对通灵者一事了解甚少的章庆不同,许书文是那次笔仙游戏的亲历者。
灵异事件发生时,他碰翻了烛台,诡物的头发缠着他的脖子,要把他活活勒死。
若非杨昼出手,恐怕他真的会死在那里。
从那时起,他的心中便常怀恐惧,疑神疑鬼,却不敢说出口,怕被人当作异类。
杨昼告诉他们,他们已经被诡物打上烙印,总有一天会坠入怪谈,全部。
成为名副其实的通灵者。
就像现在。
范意给许书文一种熟悉的感觉。
当时在宴会上,因为身处现实,他还没有发现范意的不对,只在担心栽赃嫁祸的事被范意本人发现。
直到盛安桐态度转变,所有人进了怪谈,那种令他深深恐惧,被诡物注视、纠缠的将死之感束缚住他,以及亲眼见到诡物时,那瞬间冲到脑门上的惊恐,教人头皮发麻。
如今,竟在范意身上复现。
叫嚣着要他远离,不要轻易招惹。
他无法想象,短短的五个月,一个人身上的锋芒怎么会变得这么尖锐,如能刺穿胸膛。
“你在发抖。”范意看出他的心神不安。
“你不用害怕,”他凉声道,“我又不会生吃了你,那是部分恶趣味的诡物才会做的事情。”
许书文咬牙道:“对不起……”
他试图解释:“我们不想沾上污点,落人话柄……”
范意:“嗯,所以我就可以了。”
“仗着我不知道,人不在,无法为自己辩解,就可以平白泼我脏水。”
“如果不是这次我来了,还真不知道你们干了什么。”
许书文把脑袋压得更低。
范意抬起许书文的下巴,逼他好好看着自己:“这个冤种我不会当,你们自己的事,最好自己去解释清楚。”
“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下次见面,其他人还不知道火灾究竟是谁造成的……”
他压低声音,语气很冷:“你们自己看着办。”
丢下这句,范意撒手放他离开。许书文当然不敢再留,快步跑走。
并再也没有回头。
等许书文走远,范意才转向叶玫,讲了个突发情况:“就在刚才,我对黑巫女种下的诅咒生效了。”
叶玫:“怎么说?”
范意说:“她发现了,想反噬我。”
叶玫一静,接着他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手指微曲,似乎想拿出什么。
如果说心愿是受到诡物祝福的独活者,小米便是诅咒的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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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就像她转移生命一样,能够把自己受到的痛苦与死亡,施加给予旁人。
别的不说,但凡在她面前卖弄诅咒的本领,必然会受到百倍的痛苦。
叶玫实打实见过有人在小米的手底全身溃烂。
当然,也不是不能解决。
能够转移的东西……他也有。
反正他自愈力强,又有阴间的庇护,这点诅咒不算什么。
可范意这话说得轻松,只是轻描淡写地提了,似乎并不觉得反噬是什么大事。
什么都没有发生。
林寄雪用一种分外感兴趣的目光打量着范意:“你现在呢?人还好吗?”
“受到黑巫女的反噬,可很难有好下场。”
范意:“我没事,她追溯不到我。”
“我对她种的诅咒不属于我自己。怪谈里到处都是污染,有些浓烈、有些微弱,我稍稍利用了一下。”
“要反噬也是反噬到路白月头上。”
范意看上去活蹦乱跳,一时之间,也不像是出了问题的样子。
黑巫女下手果决狠辣,要真的动手,完全没有必要等待。
“而且我诅咒的份量很轻,除了我这种体质,寻常通灵者很难发现。”
“我与她只说了一句话,两个字。言语比接触更难排查;何况昨晚种下,今天才生效的诅咒,她不能准确定位到被诅咒的具体时间。”
“要找到我,恐怕得费一番功夫。”
叶玫悄悄松了口气,收掉了手里攥着的东西。
范意说:“我的窥探不能用了,不过言语诅咒的效力本来就没有接触强,份量也不多,挺鸡肋的。”
“好在失效之前,我还能得到一些信息。”
林寄雪悠悠道:“你们这些黑心的,相互耍起小诡计来有八百个心眼子。”
“另外找个角落谈谈吧,”范意挡住眼睛,“这里太显眼,我实在不忍心看他们继续摆花盆了。”
“不知道路白月看见了会作何感……”
正在这时,有人在边上喊了句:“盛先生?”
声音从他们的身侧传来。
范意停住了他未落的话音。
他快速往边上扫了一下,旋即将食指抵在唇前,做了个安静的动作,示意其他人细细去听。
说实话,他家和盛家的关系还挺不错,不是以前,是向来如此。
不然范临进入怪谈前几天,也不会去和盛安桐见面了。
逢年过节,盛伯父有时也会带着礼物上门,偶尔会见到盛安桐。
至于盛家早夭的千金盛青禾……
范意没有听说,更没有见过。
他小时候本就体弱,是个泡在家里的药罐子,到人多的地方会难受,因此很少有出门的时候。
就算到外面去,也是闻着医院的味儿,缩在范诚怀里不敢探头。
范诚提过,那时盛伯父还帮忙想法子,送补品,推荐了几家设备昂贵的私人医院。
就事论事。
即便如此,范意也并不能妄下定论,判断盛家家主是个怎样的人。
无论好坏,都不该由他来说。
况且自打陈零说出了护身符的用处后,范意心中就一直徘徊着一个问题。
他家的护身符,是谁给的。
或者给他护身符的人,是谁推荐给他父母的?
就算盛家人做出亏心事,也不会让任何局外之人看到、知道。
范意目前只能确定——盛青禾的死亡,盛家夫妇知情。
他们知道她为何而死,所以昨晚才会是那副表现。
那副想靠近,又惴惴不安,因恐惧而不敢上前的样子。
……心里有鬼。
和盛总攀谈的男人挽着袖子,态度友好,笑着问道:“你是来帮忙的吗?不是昨天说身体不舒服,怎么样了?”
“没事了,”盛总笑笑,“好歹是在我家宴会上出的事,得负起责任来,起码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他问:“这是在做什么,办丧事?”
“是,”那人答,“这是一个通灵者的建议。”
“她找到了昨天那个自称是鬼的家伙留下的遗言,分析过后,说若是要符合‘惊喜’的主题,这样布置最合适。”
盛总问:“是哪位?既然叫不出名字,那她就有可能来历不明,是傀儡。你们信?”
回答的那人说:“这是我们自己的判断。”
“况且,这是你们家的邀请名单,请来的也不全是我熟悉的人吧,要我认识所有的人,可有点强人所难了。”
对方的神色逐渐淡了下来:
“那姑娘说得有理,昨天台上的小孩也聊得很明白了,玩弄人命是令他们愉悦的手段。”
“这些东西念的规则,越直白,里边埋的坑越多。所以我个人认为,我们认知范畴里的惊喜,不一定适配那些鬼。”
范意一时间竟觉得对方说得很有道理。
可盛总的态度还是有些犹豫:“是吗?”
“不过我还是得提一句,这次请的人也就百来个,哪有那么多通灵者,又各自叫不出名字,你们……还是小心些吧。”
“重点是演出,不是搞丧事哄小孩。”
指点的语气。
在他眼里,不论是提出演出要求的路白月,还是盛青禾,都还只是个需要迁就的孩子。
两个人,他都认识。
“为什么?”
下一刻,那人的话音一转。
他放下手里在布置的花束,态度从先前的温和恭敬,变成了冰冷的质问:
“我们不信那些带着经验过来的通灵者,难道要信你吗,盛天原?”
盛天原被噎了一下。
他说:“你女儿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变成鬼来报复,我们不清楚,所以我们问你,你敢说一点也不清楚?”
“大家给过你好几回机会,现在你失去信任了,盛天原。”
盛天原:“我,这我真不清楚——”
“其实我也想知道,”另一道声音说,“妹妹是怎么死的。”
范意心下一动,他转过脑袋,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
他发现站在那里的人不止盛天原,还有盛安桐。
盛安桐方才一直沉默着,直到刚刚为止,才开口讲出第一句话。
他眼底青黑,面容苍白,想来是没休息好,精神上有股说不出的憔悴。
范意大概知道这些通灵者是哪里来的了。
都是盛安桐通过一些门路,广撒网寄出邀请函,想要像雇保镖一样,雇来通灵者,保护起他的生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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