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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没过两日,陈氏上外头打听,跟范爹还真寻来了个风水先生。
这人拿着个罗盘,在范家屋前转到屋后,看山瞧树,闻风嗅水,好一派神秘莫测。
家里头没张扬要打井的事,独是大房那头晓得,范守山和张氏也来看了眼热闹。
几个人跟在蓄着八字胡的风水先生屁股后头打转。
“曲先生,俺家里可有合适的取井位置?”
那唤做曲先生的风水捏着胡,往院子里挨着院门边的位置一指。
言:“此处地势略高,污水不见倒灌,又以缓颇环抱,藏风聚气。远灶屋,水火不克。青龙位,极妙呐。”
范爹一琢磨,青龙位不就是东方麽,这东方象征生机,可是取井的最好位置。
一屋子的人听了都多欢喜。
为防止独选一处,届时井打下去水不成,又还选了一个次些的位置作为备选。
折腾了一上午,送风水走时,结了一百二十个钱与人。
康和不晓得请这般风水的价格,但范爹跟陈氏历来是简省的,也都拿这样多,可见便是这价。
他与范景说:“做风水先生当真是挣钱,瞧着前来拿着罗盘转上一趟,不过半日就能挣下一百二十个钱。”
“你嘴这样会说,上天桥底下去说书,未必会比风水挣得少。”
康和笑了一声,伸手去捏了范景的腰一下:“我便当是你夸我了。”
不过费多少钱请风水还是次要的,能看定出好位置,这钱才没糟蹋。
“这打成了井,俺们用水也都好使了。”
范大伯道:“夏月里头,水抢得忒厉害。”
范家老屋那头,这么些年也没得打下一口井来,张金桂不止念叨过八百回,只也都没闲钱弄井。
时下二房这头倒是要打井了,范守山跟张金桂心里都有点儿说不出的滋味。
倒也不是见不得二房这头好,打断骨头连着筋,那究竟都是一家子人,说出去也都是范家人面上见光的事儿。
只以前都是范守山事事走在前头,如今二房也是好了,心头还怪是不惯。
再一则,今年他们大房多是不顺。
先前范鑫闹着不读书了,教徐老先生出面,家里头不得不应。
一夕间,家里没了读书先生,也便是断了科举前程,原本在外的脸面跟着是没了。
前阵子,范鑫又跟着家里头去下地,多少年没干过重活儿的人,在地头上教太阳晒得头昏目眩,个把时辰就中暑倒在了地里。
吃了两剂解暑药,倒是没甚么大碍,只这事教村里的人晓得了,都是一场笑。
张金桂那样爱出门逛荡的人,如今更是没得脸出去了。
谁家里摆席做事儿的,她都要挨着摆饭了才去。
好在是前几日,湘绣家来说见着城里一间骨董行里揽账房,范鑫便去瞧了瞧,已是教人看中留用了。
月里还是能拿个七八钱银子。
不论好坏,有个去处,总是比在家里头种地要强。
时下打井的位置定下了,夜里,一家子便商量请人打井的事情。
这般家用的一口井,打个七八米深也便够了,请三五个人一起干呢,十天半月的就能打成。
若是喊壮力呢,一个一日得与人六十个钱,请三个打十五日,得用二两七钱银子,再要与来做工的人供顿午食,一口井弄完工,如何也得用上三贯钱。
再一种呢,便是请专门打井的工队,十日的模样便能打好,需费上四贯钱的模样。
康和听此,道:“依我的意思,还是请专门的工队好些,虽是要高出一贯钱,但用得时间要短些。这是一则,再一则,专门的打井工队,要老道些,经验比寻常壮力足。”
如此不容易出事,这打井挖深以后,人得进去,要是遇见那般没经验的,弄坍塌了,如何了得。
范爹跟陈氏虽有些舍不得多用那一贯的钱,但是觉着康和说得也不无道理,干这些事儿,要紧还是安安生生的,否则好事弄成坏事,那可多的都花销了去。
于是这般说定了下来,康和这头拿出了两贯钱来,陈氏跟范爹便凑了剩下的。
请工队算上伙食,顶破了天也才四贯,说不准用不得这样多的钱。
过了五日,家里头便打城里请了一支工队来,要价三贯六百钱,一齐来的是五个人。
人工具齐全,自带着凿子铁铲,甚么都不肖雇主提供。
这般包出去的活儿,人来得早,干得也快,不磨洋工来多挣钱,反倒是盼着早些干完了这一处的活儿把钱挣着,再去下一处。
为此呢,弄得总要快不少。
范家里打井,便是没同外头显耀,村里人见着每日都来几张生脸,一打听便都晓得了。
人都来范家上看热闹。
“这井打好,你们家里可就方便了咧,不肖打外头去弄水,这季节上可省下了好些事儿。”
沈夫郎这日过来给陈三芳做咸鸭子和松花蛋,跟着来的还有他的乡邻曾嫂子。
这曾嫂子听说陈三芳收鸭子,便攒了一篮儿送过来换点灯油钱,整好来看看打水井。
她瞅着几个汉子穿着无袖的麻衣褂子,仨挖井,俩挑泥,一个打石头,干得热火朝天。
人露出来的两根光胳膊,随着使力腱子肉高高凸起,脸和身子都晒得黑黢黢的,实是精壮得紧。
她凑上去同人搭话:“大兄弟,热得很呐,瞧你们这汗襟子都能拧出水来了。”
“媳妇孩子都要用钱,只得干些下力气的活儿挣几个子儿。”
这工队的人说话也好听:“好是范守林兄弟跟陈嫂子体贴人,日日都与俺们煮茶水,又烧水供咱洗脸洗手。”
曾嫂子听人与她言,直说人顾家上进。
又扬起头与陈三芳道:“井打出来,三芳妹子,你可享福了。”
陈三芳数了鸭子,二十枚,拿了二十个钱与曾嫂子。
这生鸭子一个钱一枚,陈三芳往外头卖咸鸭子和松花蛋,都是三个钱一枚。
她笑说道:“享甚么福,实是挑水远了没法,咬着牙给打上一口井。往后你要用水,不嫌麻烦过来取了使。”
曾嫂子得了钱,笑道:“就属你大方。”
陈三芳与她道:“在这头晌午饭吃了家去罢,一会儿弄蒻头豆腐吃,来帮着俺们一道弄咸鸭子。”
“俺那手脚,只怕把鸭子给你弄坏了。”
说着,又道:“也罢,与沈夫郎打打下手。”
陈三芳本是说的客气话,倒是不想这曾嫂子经不得说,两句话就把她给留下来了。
康和在灶上给工队的人弄晌午饭吃,灶屋里头冬月里谁都欢喜进去,夏月头谁都嫌。
他打灶屋里待会儿便出去喘口气,就见着曾嫂子多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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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的跟工队的男子端茶,提擦脸水。
这人说是给帮着弄咸鸭子,眼儿却都在那工队的人身上,想着方儿的去跟人说话。
陈氏跟沈夫郎见了,都怪有些不好张口。
吃罢了晌午饭,咸鸭子和松花蛋做完工了,陈三芳与沈夫郎结了三十个钱,教曾嫂子探头探脑的给瞧了去。
俩人结伴家去时,曾嫂子同沈夫郎道:“这三芳妹子一回与你三十个钱呐?”
都教她瞧着了,沈夫郎也不好说不是,便应了一声。
曾嫂子道:“她打外头卖这咸鸭子得三个钱一枚,你每回来与她做几个时辰,又与她这样好,如何才给这些。”
“这咸鸭子虽三个钱一枚,可她收鸭子就要一个钱了,外还得买盐来腌,外又开俺工钱,她已是不挣甚么。”
曾嫂子却哼哼道:“她不挣,不挣哪里来的钱打井?瞧瞧人午间都吃甚,油水蒻头豆腐,还煮了腊肉,伙食可开得好。”
“他们家里请人呐,如何有吃水菜不见油腥的道理,平日里也还是多简省的。”
曾嫂子却道:“你呀,就是心好,专与旁人想。你盘算盘算,咸鸭子是你做的,仰仗的是你的好手艺。那陈三芳没你,能挣上这钱麽。
依俺的,你倒不如自个儿做了去卖,一枚三个钱,十个不就赶上他们与你的工钱了,何必来忙活这大半晌的得那样点儿。”
沈夫郎听了这话,心头却反感得紧。
他不是傻子,心里头很清明。
这咸鸭子的手艺虽是他的,可若要他单打独斗起来,他是做不来的。
且不说他家里头鸭都没养两只,如何好攒起鸭子来腌,若是收人的来做,又拿得不出钱来去结与人。
就是有鸭子,不愁这些,那拿出去卖却又是一项难事。
他没陈三芳那样肯说,胆子大,扯不出嗓子走街串巷的叫卖,没人买他的账,就是再好的手艺有甚用。
以前没给范家做咸鸭子的时候,他不是没去卖过,要好做,也不会今朝这般了。
三芳教他去帮着做咸鸭子,还一回与他三十个钱,又不要他出去叫卖,他心头已是很满意。
人要是不喊他,那他那点儿手艺在手上放着还不是干放着。
时下,他已觉着十分知足。
这曾嫂子常往他那处去,又不是不晓得家里没有养甚么家禽,眼下却张着嘴巴说出这些话来。
亏她是中午还厚着脸皮在人家里头蹭了顿饭。
沈夫郎瞅了曾嫂子一眼,语气不再像先前那样和气:“你今儿怎了,如何说起这些话来?”
曾嫂子见沈夫郎变了脸色,面上又挂起笑:“瞧你,俺实心实眼儿的为着你考虑,你倒是多心了。”
沈夫郎没径直将人戳穿,只他心头门儿清,说是为着他想,可哪里是设身处地的为他想的,倒是句句都挑拨离间。
他有些恼了这人,先前她自病了,就张口闭口的说是在他们家里头吃了水不对,时下又言这些,实是没个好心眼儿。
“俺先回了,天儿热,家里头还一堆活儿。”
说罢,撇下曾嫂子就去了。
“欸,你这人……”
又去了几日,范家的井差不多要收尾了。
也是运气好,位置选得不差,打出的井,水清不浑,能使。
倘若水浑,犯了忌讳,那这水井便白费折腾了,用不得且还只能给填了。
这日胡大三也过来看井,与范爹并在一处侃了好一晌的话。
在屋里头睡午觉的康和听着了声儿,停了与范景打扇子的动作。
他起身从窗子处往外头瞅了一眼,转回来轻轻拍了一下正躺在凉席上的范景。
道:“我的哥儿,你起身来,也去同胡屠户打个照面呐。”
范景不肯动,他晓得康和是甚么意思,只做不来那般刻意讨好的事情。
康和见着人眼睛都不见睁开,假意睡着了般,他自顾道:“虽上回爹过去探了胡屠子的口风,人没回应,可也没拒,咱便还有张口的机会。”
“他今儿过来,爹自会同他周旋,只要拜手艺的究竟是你,你若表个态,也好教人晓得你是乐意的,并不是家里一头热要你去学。人要有收徒弟的意思,想着这些也更踏实些。”
“也不教你说旁的,与人端碗茶水去便成,好是不好?”
范景掀开眼皮,看了康和一眼。
康和哄着:“下晌我与你做一盏雪泡豆儿水。嗯?”
范景没言,到底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胡大伯来了,可吃了晌午饭?”
康和出去,先去与人打了招呼。
胡大三见着康和,和气道:“吃过了,听说你们家里头的井出水了,今儿天气凉快些,过来瞧个热闹。”
“今朝是见着凉快,吹几阵儿风身子都舒坦。
前阵子家里头腌的一罐咸鸭子整好这两日里差不多了,我取两枚来丢进锅里,胡大伯少有过来耍,今朝在这头多坐会儿,替我尝尝这咸鸭子咸淡可够了。”
“哎哟,不忙活!”
范爹这当儿道:“教他弄去,又不费事儿,一会儿咱上屋里头吃盏子酒。”
胡大三听得吃酒,便又没在说甚了。
俩人在外头又看了会儿井,转去了屋里头。
范景与两人拿了酒来,启开,同胡大三倒了一碗,依着康和的话:“胡大伯吃酒。”
胡大三见此,也是稀奇了范景竟也晓得喊人了,他接过酒碗来说好。
不一会儿功夫,康和便端着一碟子切开的咸鸭子,一碟蒜香拍胡瓜,再一碟子沙甜的寒瓜来供人吃。
他与范景俩人,也没撒手就又去了,而是留在屋头,陪着说了会儿话,也吃了几口酒。
走时,胡大三觉着范家待他多殷勤,得了面儿,心情很是不错。
回去的路上都乐呵呵的,一路上见着谁都招呼。
一乡亲同他说见着他们家大郎好似家来了。
胡大三闻言,快着步子回去,老远就见着院儿外头拴着头骡子。
果真是他们家大郎打城里头家来了。
乔夫郎多欢喜,时辰还多早,已是拴着裙儿在灶屋里忙活开了。
“你家来的正是时候,俺烧了水,你快去把圈里的那两只鸡给宰了,俺一会儿好收拾了炖上。”
胡大三见儿子家来,心头也高兴,可面上却板着一张面孔,道:“多少人呐,吃得下两只鸡?”
“一只一会儿弄来吃,一只收拾了教大郎给拿回城里去。”
胡大三冷哼了一声:“你倒是替他想的周道。”
人嘴上说着不好听的话,却又去取了刀往鸡棚去。
胡大郎听得他爹的声音,从屋里头出来,唤了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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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三道:“没忙着你那钻珠子的活儿,这厢还晓得回来呐。”
胡大郎听他爹没一句好话,心头不大舒坦,闭着嘴不应话。
胡大三见胡大郎不搭理他,也气起来,他道:“你便紧着你那活计干吧,我收个徒弟,也比你孝顺!
家里头给你留的好手艺不要,老子便宜了外人,也不与你这般气人的种。”
胡大郎听得他爹这般说,没气,反倒是凑上前去问道:“爹收徒弟了?!哪家的人,甚么时候的事,如何没听小爹说?”
乔夫郎见着自家那炮仗,转个背的功夫又教点了起来,连忙要去劝,打灶屋出去,又瞅见儿子好生与老子说话了,便又没插口。
“作甚与你说,你日里忙着,听得进去家里的事?”
“爹说得哪里的话,要是晓得了爹收了徒弟,我也高兴。”
胡大三见他这样说,道:“要把自家里的手艺传给旁人了,你反倒还欢喜。”
“我继承不得的东西,教肯学想学的人承去,未尝不是件好事。”
胡大郎道:“爹收得是哪家人,可还是要寻那般品性好的。”
“你倒是还说教起老子来了,俺会不晓得!”
胡大三心里虽有些不痛快,但见儿子高兴,借着事说上了话,也还是有些高兴。
他道:“且还没收呢。范家范守林的大哥儿,他想来跟俺学手艺,今儿一家子多殷勤,范老弟教吃酒,他哥儿婿弄菜又切瓜的,就连范景都作陪。”
说着,既是埋怨又是不满的瞪了范大郎一眼:“不知比你强多少。”
胡大郎没理会他爹的骂,疑道:“范景不是个猎手麽,我听说他打猎功夫了得,咋要另学手艺了?”
“山里头是甚么日子,谁晓得哪日就遭了大祸了,前阵儿那康家三郎就教山猪给伤了,家里头忧心,便想着换个营生过活。”
胡大郎听罢,心头了然。
他道:“范家也是咱村里头本分的人家,倒是不差。”
只他疑依他爹的性子,与范景那性子能合得来麽?
不过不管合不合得来,他觉着他爹起了收徒弟的念头就是好事情。
他私心的想,这般要有了徒弟,也就不会一门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了。
这些年,为着手艺的事情,父子俩没少吵,厉害的时候手也动过。
他不想忤逆不孝,便只尽可能的躲着人,少与他爹会在一处,以此少些不快。
时下,事情好不易有转机,他哪里会去挑范景的不好,反倒是一股脑儿的说人家的好来:“范景本就是手艺人,熊瞎子都敢打,还会怕不敢宰猪杀羊么,这要是转行干屠户,定也干得好,比寻常门外汉可好上手的多。
届时出去也不会辱爹的名头,要我说,爹收徒弟,还难逢着这样恰当的。”
“再一则,范叔又常与爹吃酒耍,这要能成,往后也不愁没人跟爹吃酒了。”
胡大三原本说收徒弟是气话,这朝听着儿子说得头头是道,还真动了点儿心思。
“你倒是会给你老子盘算。”
晚食,一家子倒是难得的和气的吃了顿饭。
吃罢了饭,胡大郎还要回城里去,他把乔夫郎拉去一头,央他也好生劝劝他爹。
“俺早就劝他了,打范守林过来寻他吃酒就说了,只不敢说得狠了,你晓得你爹脾气的。小爹晓得你的心思,见着机会都劝他。”
乔夫郎道:“你没事带着媳妇孩子常回家来看看,你爹心疼你们的,只一张嘴说话难听。”
胡大郎答应,说空了就家来,拿着家里给他收拾好的鸡,驾着骡车连夜又回了城里去。
第52章
六月末,范家的水井完了工。
一家子瞧着石砌的圆井口,打内里瞧,这井已经慢慢的囤起了水,只这初打的水井,水质还有些浑。
范守林往井里送了两只龟进去,一来是为着验一验水质好不好,二来呢,是地方祈福的风俗。
井水要清澈下来,少也得等个把月,中间加些明矾和生石灰进去,倒是能加快些沉淀浑浊。
这中间等的功夫,范守林去请王木匠给帮着做了个辘轳,弄来打在井边上。
辘轳制好后,陈氏将拴着麻绳的水桶丢进水井里头,转动着辘轳,麻绳一圈圈的收紧,半桶儿水便取了上来,比人力提水要省力得多。
珍儿巧儿俩丫头也去试了试,都觉容易,本是不爱出去打水的俩丫头,时下都欢喜打水了。
左盼右盼,日日都等着瞅着,约莫是过了二十几日,水井里的水囤得更多了,取了一桶上来瞧,清汪汪的,触手沁凉。
一家子瞧早先放下去的两只龟还打井里头舒展着四条腿儿游上游下,这厢便都踏实了不少。
只吃用的水不敢马虎,在用前,又请了位老师傅来看水使是使不得,一应没有问题后,这才开始取了来用。
当日便打了水出来倒进水缸给静置着,夜里头,又烧上了一大锅的水,教一家子都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谁都欢喜舒坦。
“咱家里这口井弄得顺利,前后都没出过甚么事,水源开出来又好。爹说趁着秋收前,想请帮了咱家的人吃回饭。”
夜里,康和跟范景在凉席上坐着吃打井里湃了大半日的寒瓜,又甜又爽口,不比冰镇的差。
水井打得是当真好,夏月里头有口井简直享福。
康和给寒瓜取了籽,送到范景的嘴边上:“我想着也不差,请吃回饭热闹一场。左右不是摆席,弄不得两桌,费不了多少事。”
这在村子上过活,也还是得请客吃饭的,关系更亲近了,来往密了,办事也能更容易些。
范景道:“他好脸面,干成了这一宗得意事,如何有不显摆的道理。单与你说,没与我提,自是有钱了,不肖朝我要,但想赖着你弄菜。”
康和笑道:“你也忒捏的准爹的脾气了。他今儿还悄悄与了我一吊钱,说是给买菜肉的,料想是粪肥没少卖钱。”
“他本是个爱吃酒热闹的人,以前家里头日子过得紧凑,他也不能自办事,如今好些了,便教他高兴高兴也无妨。”
范景道:“你要不嫌麻烦,依他的意思便是,左右也烦不了我。”
康和道:“那便当你是答应了。”
隔日,康和便去与范爹说了,问他要喊多少人来,他还备下菜肉。
范爹听此,欢喜得不成,言顶多三桌子的人,大房那头定是要过来的,如此两家人一齐,便能坐一桌子有多了,随意再喊几个,就能再坐两桌子去。
康和就依他的三桌子,又嘱咐他,记得去请了胡屠户,范爹言他晓得。
范爹那头去请人上家里吃饭,康和便跟范景上城里头去买肉。
家里的兔儿大了,他预备宰一只,另呢,杀只大公鸡,自家里头有了两样肉菜,上城里买的也便不多了。
他买了三斤鲜猪肉,五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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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鱼,外弄了两个圆滚滚的大寒瓜。
七月二十六的时候,人到家里头吃早晚饭。
过了晌午,一家子就给忙了起来。
范景杀兔、杀鸡、宰鱼,陈氏便帮着弄鸡毛,理鸡鱼肠子,俩丫头则剥蒜,洗菜。
康和在灶上切肉备菜,范爹收拾桌子板凳,自家里的桌凳不够,大房那头的桌凳儿要给搬过来用。
大伯范守山跟张金桂也多早就收拾了碗碟儿桌凳过来帮忙,范爹范奶稍迟了些过来。
稍晚些,沈夫郎拿了一大陶碗的腌菜来,酸腌的豆角萝卜,今年新治的,正是适口。
接着徐扬也提着一篮葡萄和桃子来,慢慢人愈发的多,胡屠户,王木匠……都带着点儿东西,没有全然打空手的。
院儿里一下子便热闹了起来,大伙儿打地里头忙罢了农活儿冲了澡过来,在院子里吃井水湃过的梨、寒瓜,唠嗑儿等着夜里吃上一顿好的,都觉着格外的松快。
谁都捧范守林跟陈三芳,俩人在外头笑得合不拢嘴。
范景不喜与人说笑,灶屋里热得人淌汗他也要在灶下守着烧火。
徐扬听得陈三芳在外头跟人夸说康和能干,在灶头上弄菜,他嗅着香气儿也跑了进来。
他看着灶下的范景一脑门儿的汗,又将人给打趣了一通:“大景你不热呐?生是要在这处给守着,谁还敢把你们家康三郎给偷了去不成。”
范景给了徐扬一火钳:“你怕热进来凑什麽热闹。”
徐扬跳着脚蹿去了灶台前,见着康和正在炒蒜苗回锅肉,香气袭人,外头都香老远。
他道:“我也学两手做菜功夫存着,以后讨夫郎使。瞧外头的叔伯婶婶的,哪个不说康和的好,有了这样的名声,谁家都乐意把哥儿姑娘的许出来。”
康和笑道:“真许你了你又还不欢喜了。”
徐扬哈哈笑起来。
他是惦记着元果太瘦了些,若是自个儿有康和的手艺,那日日送了菜去,还不给人养得白白胖胖的。
太阳落下去,好菜上了三桌子,大伙儿热闹的吃了起来。
康和被唤去范爹的那桌子,没少受夸赞,也没少敬酒。
他陪着一桌子的人划拳,又掷骰子耍,输赢得当。
夜饭吃下来,肚里酒多菜少。
大伙儿吃耍得尽兴,人走时,男子面上都起了两团红,身子上尽是酒气。
不过来也多是家里人跟着一并来的,有人看着家去,倒不妨事。
范爹康和还有范景,三人一一将人送出去。
人走时,谁都说道一声康和好,喊他得空上家里耍。
还有想喊他上门帮忙弄菜的。
胡大三也把酒吃了个痛快,几个男人吃酒划拳,他输赢参半,却耍得欢。
走时,人步子已有些轻飘飘的不见稳了。
“范老弟,你这个!”
胡大三在门口停下步子,同范守林竖起大拇指,人醉醺醺的。
这阵子两人来往的频繁,比以前要更好了,桌子上还你与我夹肉,我与你倒酒的。
范守林眼儿一圈也是发着醉酒的红,他凑着上去,低着声儿与胡大三道:“今儿还得谢老哥哥来捧场咧,你来,俺这面皮上得光。”
两人醉笑起来。
胡大三指着范爹后头的康和跟范景:“好,好!你家这婿,大哥儿,都好!”
说着,又问范景:“听你爹说要另寻事干啦?如何了,可寻着恰当的?”
“寻得个甚,这年头要弄门手艺学着,哪里好得门路。”
范爹打了个酒嗝儿,替范景说了话。
胡大三闻言,一拍胸脯:“那干脆是跟着俺杀猪得了!”
他踉跄了一步:“也省得是打外头去求人,俺兄弟俩,踏实。”
范爹听了这话,登时酒都醒了三分。
他立道:“你这哥哥可别说酒话来哄俺!”
胡大三道:“俺哪是那起子胡乱说话哄人的。”
“那俺明儿个可拿着东西领了大景上你家里头去拜师傅,你可甭酒醒了不认账!”
“你只管来,不来俺还上门来问!”
“成,这事儿靠谱,便这般定下了!”
范爹拉过范景,道:“快喊声师父教胡大伯听听。”
范景眉心微动,看了康和一眼,康和轻点了点头。
范景方才依言唤了一声,胡大三欢喜的应了下来。
两厢在门口又说了大半晌的话,这才送着人走,直是把人送至了屋才罢。
康和忙了大半日,实是有些累了,他回去没再帮着收拾桌碗,进屋倒在竹榻上先睡了会儿,也没人说他。
约莫是睡了个把时辰,自又醒了起来。
他出屋去,见着已是收拾差不多了,范景刚洗了澡,身子上还有一股皂角气。
他也去打了水冲了个澡,洗漱罢了,又回屋,范景已经躺在了床上。
康和见着人枕着自个儿的胳膊,正望着帘帐出神。
他挨着躺过去:“怎的,失悔要拜师父学杀猪手艺了?”
范景挑起眼看了康和一眼:“我作何要悔。”
“那如何成了事儿也不见高兴?”
范景道:“说得酒话,不见可靠。”
康和哼笑:“那可未必,吃了酒反倒是好说心里话。”
“也不晓得昔前谁吃醉了说喜欢我的,难不成说得是假话?”
范景闻言,有些不堪忆旧事:“这不一样。”
康和见此,道:“这俩月里,两家走动得多,人见了咱家好,说不得心头便松动了。今儿个来家里吃酒,别家都是捧咱的,咱独是捧胡屠子,他面上有光。”
“咱家里也没上赶着央人答应,他借着吃了酒,应了事情也说不准。”
“不过事情眼下确实也未曾定下,待明儿个上胡家也便晓得了。他胡大三还是不改话,那咱忙活这样久,也不算白费,若明朝他不认账,言是说得酒话,咱也晓得了他是甚么秉性。”
“咱家也不是那般多没有脸皮的人家,他要如此耍咱,往后也不必再紧着来往了。”
范景听罢,舒坦了些,也把心放宽了下来。
康和见此,他凑上去,道:“你要实在觉着不靠谱,那咱干点儿靠谱的。”
范景疑道:“什麽?”
话音刚落,康和便把他压到了身下。
他虚推了人一把,心中只当他想了甚么法子,可除却长了一脑子的荤虫,哪里还存得下甚么旁的。
“忙了这一日,爹娘都累了,保管是睡得沉。我见锅里还余得有水。”
范景心想这人心眼儿怎这样多,问他:“你不累?”
康和的手钻进了范景薄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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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襟里,他今儿穿得还是成亲时做得那身红亵衣。
这衣裳色泽好,将人的肤色也衬得格外明亮,每回他见着都有些把持不住。
大抵是总教人回想起成亲那日夜里的事,虽那晚办事不如后头办事这样顺,可头次总教人难忘,那般悸动又期待的心情是很难及的。
“这样热的天,在灶上弄了一下午的菜,如何有不累的,不过将才回来醉酒睡了会儿,已是不累了。”
范景闭上眼:“我累了。”
康和不依他的:“你累甚?就杀了鸡兔,烧了半日的火,要说热我倒还信。
今日还没你下地干活儿累,谁平日打地里回来还要劈一灶柴火的。”
范景教他说得还不了口,自是只能用那句“你话怎这样多”作为应付。
康和也做聋子,不多言,只办事。
范景只觉身下凉了一瞬,有些人动作比甚么都快。
自知躲不过要挨上一顿,他索性平躺在床上,教人快些完了事睡下。
康和哼哼:“真要是个快的,你准又得不高兴。那般你就是求着想久些也求不来了!”
范景不晓得他哪里来这样多的歪理,且最爱拿在这般时候说,教人耳根子生红。
他索性是不张口与他再说话了。
翌日,清早上,家里热了些昨儿个剩下的菜吃。
吃罢饭,范爹搜罗了一通,预备了拜师要用的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还有便是干瘦肉条。
这些东西是先前范景起了心思想改行时,陈氏在城里头卖蒻头,遇着了有好价儿时买回来提前放着的。
先前范爹还说人东西买得早了,哪有师父还没定下,就早早把拜师礼给准备好了的,倒是不想今儿个就给派上了用场。
康和呢,也打箱子里给范景寻了一身从梁氏铺子里头新做的夏衣出来,将人给收拾了个精神。
“都快赶上与我相亲那日俊俏了。”
范景道:“那日有甚么好俊俏的。”
他又不曾穿新衣,家里还不许他拿刀带弓的,多怕他相不上。
“那是你出门没照镜子,我打人堆儿里撞了一下,一抬头,给我撞进心窝子里了。”
范景道:“你那日分明是见我别了刀子怕挨打。”
康和瞅着人,默了好一会儿:“人的嘴怎能说出这样难听的话出来。”
范景垂眸唇角上翘了两分。
“你一直都很俊俏,相亲和现在一样。”
康和闻言,嘴又扬了起来,心里头又美了起来。
晚些时候,范爹还有康和、范景,三人便去了胡家。
胡大三昨儿醉了一晚上,今朝也起了个早。
他起来也梳洗了一番,问了夫郎两三回,可见着来人没。
乔夫郎昨儿一并上了范家去吃饭,自是晓得了收徒的事。
他每回上城里去,儿子都要问收徒弟的事情,奈何一俩月了,这老炮仗也没松口,倒是不想昨儿吃了酒一欢喜就给答应了。
原本还忧心今早酒醒了人反悔,到时候人范家真过来可就不好了。
没想到他还记事儿,多盼着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