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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芸芸有苦难言。
“老爷,回去吧,船要来了。”幸好,有个管家模样的人上前拦人,“博野很快就到了,我们先回去过年……肯定能想起您的好。”
那管家连哄带骗,连打带扯,终于把人带走了。
李兆先低声说道:“看来那个跑堂说的没错,真的是不情愿走的。”
江芸芸看着那老人慢慢吞吞上了船,笑说道:“说不定是报国之心不死,只是身体已经衰老,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呢。”
李兆先挑眉:“万一是坏人呢?”
江芸芸笑了笑:“那肯定不是一开始就是坏的人啊。”
李兆先不笑了。
江芸芸目送那老人颤颤巍巍地离开,嘴里和李兆先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突然一艘船靠了岸,没一会儿就看到一群人下了船,江芸芸眼尖,一眼就看到混在人群中衣着简朴的人,立马站直身子,开心说道:“师兄来了!”
两人立马逆着人潮走上去。
有一波上船的人,自然有一波上船的人。
“你说我还能回来吗?”那老人顺着人流,站在夹板上,突然回望着巍峨的城墙,脸上的愤怒不甘突然消失在脸上,只剩下怔怔的神色。
“四十四年啊。”他的声音被凌冽的北风吹散,连带着梳得整整齐齐的胡子也凌乱了,“一辈子啊。”
寒风凛冽无言,一切归于尘埃。
“归家吧。”管家扶着他,叹气说道。
第一百四十二章
刘大夏看着面前围着自己打转的小人, 忍了许久,终于还是冷酷无情出声赶人:“虽说你不用考试,但也不至于如此荒废学业。”
江芸芸停下脚步,眼巴巴说道:“没有荒废, 今日是休息日。”
小孩子眼睛又黑又大, 水汪汪的, 冬日的风吹得脸颊红扑扑的, 瞧着像个点了红点的糯米团子。
刘大夏莫名开始反省自己的无情,移开视线, 无奈说道:“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那个糕点拿去吃了。”
“这是我送给师兄的见面礼,不能吃。”江芸芸乖乖坐好,一本正经说道。
刘大夏又沉默了, 开始飞快反省自己刚才果然是太凶了。
他已经五十五岁了, 孙子孙女都有不少, 可这些年仕途一直起起伏伏, 除守孝那三年, 其余时间都在外奔波, 从广东到浙江,每次上任也大都孤身一人, 导致他的孩子都和他不太亲近。
第一次听到江芸的名字,是在老师的信中,老师说他收了一个小徒弟, 很小,才十岁, 可瞧着就跟七八岁一样瘦弱矮小。
第一次见到江芸本人时, 他正和同伴站在廊檐下, 隔着漫漫大雪,那双眼睛漆黑清亮,温和平静,瞧着一点也不幼稚。
刘大夏不过是匆匆一瞥,却一眼记在心里。
——他的小师弟,原来这般生机勃勃。
他那时就忍不住和自己见过的其他小孩比较着。
他抱过自己年幼的小孙女,粉雕玉琢的,小小一只,别人抱着都好好的,他一抱就哭得厉害,远远看到他就偷偷溜走了。
他也见过十来岁的小孩,不论男女,大都猫嫌狗厌,调皮得厉害,要是再不务正业点的,读书都坐不住,整日就知道游玩耍乐,更是没出息。
所以他一直对小孩不太喜欢,觉得吵闹幼稚,太耽误做事了。
偏,那个暮夏日他收到老师寄来的一本小册子,那个小册子上的东西千奇百怪,那些字他甚至都有些不认识,可偏偏这里面的东西让他治下百姓平安度过今年。
他才知道,这个十岁的小师弟是真的不一般。
怪不得老师这么看重他。
这个小孩和他之前的见过的都不一样。
刚才,李师兄的儿子把他送到驿站门口就找了借口走了,三年前除服回京时见过一面,果然还是正常小孩的反应,见了人就跑。
江芸则说要看着他安顿好才放心,拎着礼物,背着小手,溜溜达达跟进来了。
她在驿站上上下下走着,检查环境,嘀咕花草,还帮忙搬东西,抱着大被子健步如飞,和杂役说话都和和气气,见了人就是笑。
和之前相比,他长高了不少,脸上也有肉了一些,但身上依旧是勃勃的生命力。
两人此刻对坐着,相顾无言。
刘大夏是从未和这么小的孩子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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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芸芸则是肚子里有八百个心眼子。
“师兄后面是有什么安排吗?”江芸芸开了头,热情问道。
刘大夏捋了捋胡子:“先去户部交述职折、功图册和文稿薄,赶在年前还要再去拜访一下几位同僚,之后便无行程了。”
江芸芸连连点头,没话找话:“十二月过半了,师兄的行程还是有些紧张的。”
刘大夏没说话,抬眸扫了江芸芸一眼,直接问道:“你还有话要说?”
江芸芸眨了眨眼,随后露出一个真挚的笑来:“我之前听老师说,您在考中进士后,翰林院本想要让你供职在翰林院,但您自己要求出任吏职,后来还选了兵部,成了兵部职方司主事,没多久又调升兵部职方司郎中。”
“老师记得一分不差。”刘大夏并没有接话,只是如实说话。
江芸芸突然动了动屁股,整个人前往挪了一下,随后眼巴巴说道:“我从扬州到京城,见识了很多事情,也看过许多邸报,因为我姐姐嫁给扬州卫总兵的儿子,自己之前在南京也意外碰到过成国公,这几日来到北京后也听人说起北京城的防卫情况,一直心中不解,大明如此大的国土,兵力却不甚……”
她顿了顿,小声说道:“强壮。”
刘大夏摸着胡子,想了想说道:“兵事自来是顽疾,如今边境安稳依然是最好的结局。”
江芸芸不甘心,心中一直对那个不知何时会出现的倭寇,还没收回来的哈密耿耿于怀:“如今太平才能徐徐图之啊。”
刘大夏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江芸芸被他那一眼看的心虚,摸了摸鼻子,声音也变小了:“我这几年听闻如此多的风波,所以写了一个兵部册子,想要师兄给我过过目。”
刘大夏吃惊,沉吟片刻后忍不住问道:"你不是以后想要去工部吗?”
江芸芸也大吃一惊:“为何啊。”
“你的农事册……”刘大夏也犹豫了,过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老师还说你很喜欢往地里跑,还把自己晒黑了。”
虽说在农事方面有长处没什么大出息,毕竟工部一直是六部垫底的部门,但农事又是国家之本,按照小师弟的聪明才智,便是荒地都能给你犁出花来,去了自己喜欢的工部岂不是得心应手,如鱼得水,被人看到那肯定是迟早的事情。
怎么现在又去兵部了!
刘大夏这本想着,脸上顿时严肃起来,生怕小孩子是在北京被带坏了。
京城太多不务正业的勋贵外戚后代了,其中有不少还是土木堡之后留下来的孩子,从小就想着光复北方,征兵打仗,可别是和这些人交往了,就也开始琢磨了。
如今的朝廷,如何能打仗!
江芸芸没察觉出他的复杂心情,之后摸了摸自己的脸,嘟囔着:“白回来了。”
之前春秋季时节喜欢往地里跑,每日风吹日晒的后果就是人瘦了还黑了,老师开口就笑她现在是一个瘦猴,丑死了,她只好每天晚上回来勤搓脸,偷偷去用周笙的东西,皇天不负努力人,入冬的时候终于白回来了。
“你还是一个举子,现在应该好好考试,别想着打仗的事情。”刘大夏严肃说道。
江芸芸没想到刘大夏对此事态度如此激烈,怯怯说道:“没想着打仗的事情。”
“那好好想什么兵事册。”刘大夏更严肃了,“打仗岂是儿戏,兵祸一开,大明边境硝烟四起,朝廷能有多少银子支撑,南边本就灾祸不止,到时候西南、东北甚至西北处虎视眈眈的亦力把里,只要一处溃败,其余几处如何能讨到好,边境百姓自来就生活不易,如今好不容易过上安稳日子,如何能再起波折。”
江芸芸被他严厉的神色怔住,好一会儿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天真。
她不曾深想过打仗其实是一件对国家财政要求之高,对百姓极其残忍的事情。
因为她不曾经历过任何冲突,甚至因为自己身处富庶的江南,对于一切边境消息是站在远处看着,更甚者她也不是带头冲锋的人,不知道兵器交戈的惊险,百姓流离的痛苦。
“我……”她顿了顿,随后苦恼说道,“不是想打仗的。”
“那你为何这么想。”刘大夏不为所动,咄咄逼人追问道。
江芸芸自然不好说自己心里的未知事情,只能呐呐找了个借口:“看扬州水兵,京城士兵似乎精神不振,瞧着……不太好,北京非腹中之地,靠近冲突边缘,本应该最精锐的士兵却没有精气神,是不是太过危险了。”
这倒也不是江芸瞎说,而是王守仁的交谈中得知,原来京城还有不少被瓦剌兵临城门下的险境。
最出名的自然是于谦的保卫京城战,当时死守九门,老弱妇孺悉数上阵,这才击退瓦剌。
刘大夏沉默。
京营兵力确实不少,三大营中五军营由骑兵和步兵组成。这些兵是主力部队,又被分为中军、左掖军、左哨军、右掖军、右哨军,都是从地方部队的精锐中选拔送过来。
三千营是太.祖时期,三千投靠的蒙古骑兵组成,如今人数早已超过三千。
神机营是一支专门配备火器的特殊部队,里面的火器无往不利。
此外还有陛下直统的亲军,即‘侍卫上直军’,他们需要保护陛下安全、奉旨执行任务、巡查和守备皇城。
只是这样花了数十年营造的精锐队伍却在土木堡一战中消失殆尽,数十万士兵被屠杀殆尽,至此朝廷元气大伤,至今没有恢复。
江芸看到的是残兵败将的军队,自然精神面貌奄奄一息,加上各种外戚插手军队,士兵竟然会被用来修建园林,动辄打骂,如今逃兵问题日益严重。
这些外戚皇亲如今就在这狭小的四方城里活跃着,连接着仁厚的帝王,百官的话都显得无足轻重。
兵部改革,牵一发而动全身。
刘大夏在兵部历任多年,自然是知道其中心酸的,只是这些事情又如何能对外说起,更别说和一个小孩聊这些,闻言只能叹气恐吓着:“京城可不是扬州了,真要是闯祸了,可没人救得了你。”
江芸芸没得到答案,也知道刘师兄不是老师循循善诱的教学方式,套不到自己想要的兵部信息,只能大人样地叹了一口气,低着头,捏着手指,瞧着闷闷不乐的。
“但你写了,那就拿来我看看。”刘大夏见不得她委屈,只好如此安慰着,
江芸芸耷眉拉眼:“还是不给师兄惹麻烦了。”
刘大夏面无表情说道:“还是先看一下吧,免得真惹了麻烦,也知道去何处捞你。”
江芸芸吃惊,好一会儿才读懂这个冷笑话,虽说是骂自己的,但还是忍不住捧着肚子傻乐。
刘大夏不为所动,接过她递来的册子,仔细看着。
里面的内容涂涂写写,字迹也格外不一样,瞧着是写了许久才成型的。
刘大夏看着册子眯了眯眼,终于瞧出不对劲。
这是没写好的东西……
“为何想要操练水军,如今的水匪不太成气候。”刘大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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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一册就忍不住皱眉。
“因为只要邻国开始内乱,就会有流民,那地方小,十有八九要跑到我们这里侵扰我们的。”江芸芸委婉解释着,想了想又强调着,“势必要成大患。”
刘大夏睨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对山海关的情况倒是了解。”他翻到后一卷内容的时候,眉心微动,随口问道。
“是王翰林的大儿子王守仁跟我说的,他年纪轻轻,但已经独自一个人去了山海关,居庸关,可厉害了!”江芸芸手舞足蹈,兴奋说道,“关内关外都去了,了解了很多情况,我和他讨论过许久。”
刘大夏翻册子的手一顿,心里狠狠记下这个名字。
——就是这个王守仁唆使的是不是!
江芸芸无知无觉,还在卖力吹嘘着王守仁独自一人去往边境的英勇事迹,直把人夸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真是铁铮铮的汉子。
刘大夏完全不为所动,甚至看到最后越发觉得——自家小师弟果然是被人带坏了!
什么收复哈密,建立交通,先到狼居胥山,后到瀚海,拳打鞑靼,脚踢瓦剌。
好狂的口气!
这要是真放到兵部还了得。
刘大夏面无表情地想着,随后冷静合上册子。
江芸芸察觉不对,只好讪讪闭上嘴,眼巴巴看着他。
刘大夏打量着自己的小师弟,想要先开口骂人,又怕吓到他,但又觉得不吓唬一下,这小孩一人在京城可别是要翻天了,所以想了想,脸上挤出一丝笑来,和气问道:“这本书你给老师看过吗?”
江芸芸呆了呆,随后缓缓摇了摇头:“没,我刚写好的。”
而且老师知道了,十有八九要揍人的。
江芸芸不敢随意送去给老师看。
刘大夏点头,看着她战战兢兢的脸庞,更加和气说道:“那我这就写信告老师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觉醒来只觉得外面白茫茫的一片, 江芸芸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刚一睁开眼就觉得屋内冷飕飕的,炭盆里的火没了,踩在地毯上也觉得冻脚。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汲着拖鞋飞快跑到窗边, 奈何没有玻璃, 只能悄悄推开一条缝, 开门的瞬间一股寒意瞬间袭来。
她打了个哆嗦, 但也看到一片白茫茫的雪,仆人们正在撒盐扫雪。
下雪了!!
作为一个没见过北方干雪的南方人, 江芸芸也瞬间激灵醒过来, 飞快穿好衣服,裹好毛绒手套,飞快出门喊道:“别扫!让我玩一会儿。”
仆人们四顾茫然, 随后小声解释道:“这雪还不够厚, 太干了, 不能堆雪人, 而且底下结冰了, 江公子小心摔了。”
江芸芸不信邪, 伸手摸了摸头顶垂落下来的冰锥,还未靠近就能感觉到一股冰凉的风落在自己脸上, 她开心地呼噜了一把冰锥,然后蹲下来捏了捏雪团,却发现雪团果然捏不起来, 干巴巴的。
“哎,这是为什么啊?”江芸芸傻眼了。
仆人只好笑着解释道:“若是再下大一点, 雪融化一点, 要湿一些的。”
江芸芸只好含恨扬了雪粉, 眼巴巴问道:“那还会下雪吗?”
“应该是会的,往年过了十二月就会下雪,今年推迟了十来天才下了第一波雪,等过年前后还能再下的。”仆人解释着。
江芸芸耷眉拉眼地蹲在地上,开始无聊地剥着附在栏杆上的冰层,没一会就扣出一个完整的花纹,举起来放在日光下看了几眼,突然又开始乐起来了。
“好好看啊,像琉璃一样。”她爱不释手地捧在手心。
“边缘有些锋利,江公子可别伤了手。”仆人提醒道。
江芸芸连连点头。
“这个冰锥要早点敲下来,免得融化到一半掉下来伤了人。”仆人又说,“今日院子会比较吵,您若是方便,可以早些去暖阁监考吧。”
大概过了初十,外面的考试棚就不能呆了,砚台里的墨没一会儿就冻住了,拿笔的手被冻得哆哆嗦嗦的,连最嘴硬的王守仁也扛不住了,之后江芸芸就说搬到暖阁里,一人一张桌子,主打诚信考试。
今日考完就是大周,明日可以休息一天了。
江芸芸捧着仆人掰给她的小冰锥,开开心心跑了。
那边乐山急里忙慌穿好衣服出门时,只看到芸哥儿蹦蹦跳跳的背影,连忙喊道:“芸哥儿可别跑,小心摔了。”
江芸芸听到后跑得更快了。
来之前乐山不是听了周笙和陈墨荷的叮嘱,就是被黎风耕桑等人整日耳提面命,现在的乐山再也不是之前的乐山了,整日啰嗦得要命,她昨日吃了一口冰的,都是一脸哀怨,欲言又止的可怜样子。
可冬天就是要吃冰的啊!
江芸芸捧着新玩具兴冲冲找其他人去显摆了。
果不其然,顾幺儿见了也吵着要这个小冰锥。
江芸芸抱在怀里不给。
他只好拉着仆人去敲自己看中的,一口气选了个最大的,抱在怀里去找江芸芸炫耀。
江芸芸嫌弃:“这么大,抱在怀里把衣服弄湿了。”
顾幺儿不甘示弱:“这么小,一会儿就没了。”
只有黎循传不为所动,甚至觉得两人太过幼稚。
那边顾清等人也都是南方人,没见过北方撒盐一样的大雪,一出门见那白茫茫的雪地,都提早出门观赏雪景。
“徐家这个院子虽然小了些,但布置得好,你看这梅花落了雪还真有几分疏疏淡淡,一般情别的滋味。”王献臣风雅说道。
“若是明日下雪,就可以坐在这里赏梅看雪了。”顾清见了纷纷扬扬的大雪,一时间诗兴大发。
“春近寒转,梅舒雪飘。”毛澄简短说道。
“‘两种风流,一家制作,雪花全似梅花萼’,此话诚不欺我啊。”沈焘激动说道,“真是好看啊。”
众人说话间就听到有打闹声远远传来,正是顾幺儿和江芸芸拿着冰锥互戳,一边说话,一边嘴里冒白雾,偏动作是一点也没耽误。
不远处,黎循传面无表情跟在两人身后。
“其归这每日的精神可真好。”沈焘感慨着,“这一连十来天的考试,还要抓后面几名的成绩,卷子一天能写三套,但他看上去是一点也不累,难道这就是年轻嘛。”
毛澄看了一眼王献臣。
王献臣立马喊冤,委屈说道:“我也不想考最后一名啊。”
读书这个事情,总要有人垫底的,来来回回也不过四个人。
王献臣、祝枝山、徐经和沈焘。
倒数第一的竞争可比前两名要激烈多了。
编外用户王守仁其实也不行,但江其归这人对他没要求,就是考了最后一名也是目光柔情,百般为他狡辩。
套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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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黎循传的酸话。
——“我们都是老人了,比不得新人。”
“去暖阁读书啊!”江芸芸经过院子门口时,挥手大喊着,“快来啊。”
顾幺儿眼疾手快咻得一下把人戳倒了。
江芸芸猝不及防,面露惊恐之色,双手往前扑腾着,眼见就要脸朝地摔下去了……
“小心!”顾清大惊。
黎循传快步过去想要拉人。
奈何所有人都迟了一步,江芸芸扑通一声摔在雪里。
顾幺儿站在他背后叉腰大笑。
黎循传慌张把人提溜起来,担忧问道:“没摔伤吧。”
“这也太危险了。”顾清见了顾幺儿手中的大冰锥,无奈说道,“若是戳到人怎么办。”
顾幺儿抱紧冰锥,小脸不服气:“不会的,就戳江芸。”
江芸芸抹了一把脸,怒极反笑:“顾仕隆,你给我等着。”
顾幺儿眨了眨眼,前面抱着冰锥,后面背着长刀,飞快跑了。
“你和一个小孩玩什么。”黎循传拍了拍她身上的雪,气笑了,“还好穿得厚,这要是穿少了,铁定要受伤的。”
江芸芸冷笑一声:“等会回暖阁再和他决一生死。”
黎循传听得无语:“人家一只手就能掀翻你。”
“胡说八道!”江芸芸大怒,“智取!我是要智取的。”
“他那个脑子……”黎循传露出一言难尽之色,“你的智使不上劲。”
江芸芸嘴硬,尤不服输:“怎么可能,我不能输,我怎么能输。”
毛澄听得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顾清也看得直笑:“芸哥儿也才十一岁,确实是爱玩的年纪。”
“可不是,都玩疯了,袖子口都要进雪了。”沈焘替她把袖口收紧,“进了雪很容易着凉的,你这个年纪用药都不好用,可要自己保护自己。”
“你这么贪玩,若是病了,我们可不好和你家人交代。”王献臣笑说着。
“这么贪玩还能考解元。”毛澄冷不丁,悠悠说道。
欢乐的气氛戛然而止。
江芸芸悄悄睨了毛澄一眼,随后咳嗽一声,大声转移祸水:“我瞧着你还能考状元呢。”
毛澄看着她,歪了歪脑袋,随后认真道:“借你吉言。”
江芸芸哎了一声,和他四目相对,随后各自收回视线,摸了摸脑袋。
“没看出来宪清还挺狂。”王献臣讪讪笑说着。
顾清倒是一脸笑意:“大概是在江老师的批改下,宪清的卷子也能连续四天考第一了。”
“你也是连着考第二了。”毛澄也跟着肯定道。
王献臣沉默了,随后崩溃说道:“你们给我少说几句吧,一个个也太过分了,我们读书差的人的命不是命啊。”
“站在这里聊什么。”背后传来祝枝山哆哆嗦嗦的声音,“太冷了,冬日果然只适合睡觉。”
徐经倒是穿得厚,整个人都大了一圈:“我跟你说多穿点,你非要穿这么少。”
祝枝山里面只穿了一件厚衣服,外面罩着一件绒毛披风。
“等会去暖阁又太热了,脱来脱去太麻烦了。”祝枝山嘴硬说道,“也不太冷,走走就暖和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到暖阁坐下,暖阁里早已升起炭火,整个屋子都暖洋洋的,窗户上糊的是明纸,外头的雪光透进来,屋内格外亮堂。
“今日算大考。”江芸芸捧着手里的卷子,微微一笑,“所以每个人的题目我都改了一下,把难度往上走了走。”
众人脸色大变。
“哎,伯安呢?”江芸芸发卷子的时候这才发现王守仁没来。
“下大雪还没赶过来吧。”徐经说。
天色昏沉,乌云厚得直压屋顶,瞧着又有一场大雪。
“反正他的卷子写成什么样子你都觉得好,也不必等他了。”黎循传一边研墨,一边阴阳怪气说道。
江芸芸充耳不闻,只当没听到,伸手招了小厮说道:“你去王家看看。”
小厮连忙走了。
“你们先考试吧。”江芸芸咳嗽一声后说道。
两炷香后,小厮匆匆走回来,犹豫说道:“王公子说身体抱恙来不了了。”
“昨夜生病了?”江芸芸担忧问道。
小厮犹豫一会儿,随后轻声说道:“听说是挨打了。”
所有考试的人齐刷刷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的。
小厮连连摆手说道:“也是刚才听门房说的,说昨日王大人怒气冲冲回来,然后抓到王公子就是一顿揍。”
王献臣最是坐不住了:“为什么打啊?”
“太贪玩了吧。”黎循传幽幽说道,“芸哥儿马也没上过几次,就怂恿人去骑马。”
“骑马这事确实有些欠考虑了。”徐经也忍不住说道。
原来是之前小休的时候,王守仁非要拉着江芸芸去看他养在外面的马,那马不是小马,高头大马的,江芸瞧着和那马腿差不多高,偏王守仁唆使他上马试一下。
江芸之前练马,边上跟着蒋平,马背上还带着一个顾幺儿,就这样看着也挺惊险的,黎风都是不错眼看着的,唯恐有一点闪失。
黎循传自然是百般阻拦,祝枝山也颇为担心,徐经更是直言不如下次给其归买个小马再来骑马。
“不知道。”小厮摇头,“没说,王公子也见不了人,是王家二公子出来说的。”
“等会去看个热闹吧。”祝枝山好奇说道。
“可以可以!”王献臣连连点头。
江芸芸托着下巴,笑眯眯说道:“还是先关心今日倒三的名次都有谁吧,我已经出好卷子了。”
她从抽屉里又抽出一叠卷子,拍在众人面前。
厚厚一叠,足有大拇指的高度。
“这都是我从去年房选本里选出来的题目,又变化了三种题型。”江芸芸和气说道,“做不完可不能休息。”
常年垫底的四人组哀嚎一声,连忙点头写试卷。
争取倒数第四名!
—— ——
课后,江芸芸独自一人,兴冲冲提着礼物去看人。
王家门童听闻她的名字还特意多看了一眼,没一会儿,就有人把她带进去。
王家的院子不小,亭台楼阁精致小巧,三步一景,带有南方水土的印记,江芸芸走在走廊上能清晰闻到风中梅花的香味,却又没有看到梅花的影子,残雪落在假山尖上,好似雪山一角,别有风味。
“我家公子不方便起身,之前就说过若是您来找他,直接带去屋内。”小厮解释着。
王守仁竟然真的挨打了!
江芸芸大吃一惊。
“你怎么挨打了。”江芸芸看着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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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不解问道。
王守仁看着她突然冷哼一声。
江芸芸不解:“对我撒什么气啊,又不是我打得你。”
王守仁悲愤说道:“那就要问你的两个好师兄了。”
江芸芸来了精神:“哎,李师兄和刘师兄吗?他们怎么了?我已经好几日没见到他们了。”
李师兄之前拜访过后又去过一次,是上次小休的时候上门,顺便去找小师侄聊了聊天,小师侄对她的态度大为改变,对读书之事瞧着也不太排斥了。
至于刘师兄,刘师兄这么大岁数了,竟然还要告状,太过分了!她决定年后再去见他!
王守仁怀疑地看着她:“你当真不知道?”
江芸芸连忙喊冤:“我如何知道,我一直在考试啊,你们几个成绩这么差,操心死我了。”
王守仁整个人焉了吧唧地躺在床上,随后悲愤说道:“我爹说他昨日去上值,碰到你李师兄与他说……”
—— ——
“我那小师弟心性不稳,之前对农学感兴趣,如今对兵事也有了兴趣。”李东阳愁眉苦脸说道,“老师来信,要我一定要看他好好读书,还要我送他去国子监学习呢,谁知他这每日心都在不读书,我也是很担心啊。”
王华听得一头雾水,但听到‘兵事’二字,下意识眼皮子一跳。
“伯安明年也要参加会试了,也该收收心了。”李东阳果不其然,话锋一转,叹气说道。
王华一听果然如此,不由眼前一黑。
他自然也听说自家儿子最近和那个应天府小解元走得很近,每天都往他住的地方跑,说要去读书,参加什么模拟考。
一开始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王华心一狠,逼得他每天都去。
虽然不曾见过小解元,但也是以文会友过几次的。
这位江小童文采过人,言语敦实但犀利,说起道理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虽有些少年锐气,但也并不算过分,又总听李东阳说起他性格沉稳,完全不似孩童,乃是可塑大才,心里自然也是喜欢。
自家儿子总是坐不住,聪明自然有,但太聪明了,就显得有些跳脱,现在能跟着小解元读书那可是好事。
是叫他去读书!不是去误人子弟!
王华心里已经发出无数尖叫,但脸上还是一脸懊悔:“我回去一定教训他。”
李东阳连连摆手,无奈说道:“打不得孩子,我跟你说这事可不是在跟你告状,只是也想着提醒一下,听说那几位一直想要插手兵部的事情,现在马尚书可是日日头疼,那些折子压在内阁,上不敢往上送,下不能往下发,王尚书的大门都紧闭多日了。”
王华脸色凝重。
外戚想要插手军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偏今上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大家现在都是避而不谈此事,唯恐陛下想起此事,一时脑热,还真让那些张家周家王家插手此事了。
“多谢提醒。”王华叹气,“我那个儿子实在是太有脾气了。”
“年轻人嘛,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李东阳眉眼弯弯,笑说道,“这事也不是我想起来的,是时雍昨日来找我,一脸忧心忡忡说起其归如今一心扑在兵事上,张口闭口就是打仗的事情,又说起伯安,说伯安也是整日居庸关、山海关挂在嘴边,就怕被有心之人利用了,伯安心气高,性子跳,其归又是初来乍到,年纪又这么小,我们这些大人自然是要替他们看着点的。”
王华连连点头:“你说得对,是我最近一心扑在遗书的事情上,丘阁老整日盯着,我是半点心神也挪不开。”
“理解理解,经籍图书者,乃为万年百世之事,今世赖之以知古,所世赖之以知今,丘阁老一向博闻强记,三教百家之言,无不涉猎,要求高点也是正常的。”李东阳安抚着。
王华一脸歉意地告别同僚,在座位上如坐针毡,一下值就飞奔回家,好巧不巧,正好看到王守仁正拉着乖巧的弟弟手舞足蹈,指点江山,大放厥词说起自己是如何仗剑走天涯,勇闯关外的辉煌事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抄起一侧仆人扫地,放在角落边上的扫帚就要去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蛋。
我叫你整日居庸关、山海关,走两步还真当自己是大将军了。
我叫你带坏好好的一个小解元,还被对方家长找上门,丢死我这个老脸了。
我叫你不好好读书,要是没考上会试,看我怎么打你。
王守仁被打得抱头鼠窜,大声说道:“芸哥儿自己就有这个心思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去居庸关和山海关多光荣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能说啊。”
“怎么是我带坏他的,他好大一个人。”
他一边被打,一边嘴硬。
王华气得脸都红了,摔了扫帚说道:“把他给我关起来!”
江芸芸听了全过程,叹为观止:“别的不说,你爹打你,你还敢振振有词,挨这个打不冤枉。”
王守仁不服气:“我觉得他说的不对,凭什么不能反驳。”
带着滤镜的江芸芸一听又觉得非常有道理,连连点头。
“难道你老师打你,你都不说话吗?”王守仁企图找到共鸣。
江芸芸扑闪着大眼睛。
王守仁警觉,一脸不信任:“你难道这么听话,你老师打你,你都不跑?”
江芸芸老实巴交说道:“我都是扑通一声跪下来的。”
—— ——
江芸芸安慰完王守仁,突然开始担心刘师兄是怎么告状的,但是直接去找刘师兄又害怕撞到枪口上,脚步一顿,打算去找脾气最好的李师兄探探口风。
只是来的不巧,李师兄还在加班,人没回来。
江芸芸一脸惆怅,觉得自己大概也要挨打了。
她忧心忡忡走在路上,突然和李兆先迎面撞上。
“怎么垂头丧气的。”李兆先吃惊问道。
自认识江芸芸开始,这人整天笑眯眯的,怎么今日愁眉苦脸的。
江芸芸叹气,没说话。
“找我爹?”李兆先见她出来的方向,随后问道,“走,在家里坐着等。”
江芸芸摆手:“我还是下次来吧。”
“有什么关系。”李兆先直接抓着人的胳膊就往家里带,随后把人按在椅子上,语重心长说道,“每次你来,我爹见了你口气都变了,你多来几次,我爹恨不得把你认干儿子。”
江芸芸被他的胡言乱语震惊了。
“别不信。”李兆先站在她面前,抱臂打量着她,随后凑过来,神秘兮兮说道,“我爹一提起你就是‘我的小师弟啊’,你听听这声音,啧,可不是想认你做儿子了。”
江芸芸语塞,随后呐呐说道:“辈分乱了吧。”
“没事,咱们各论各的。”李兆先大气摆手。
“李兆先。”背后传来幽幽的声音。
李兆先头也没回,看也不看直接跳起来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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