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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被无视的鲁斌不高兴地冷哼一声。
江芸芸这才好似看到鲁斌一般,松开陶静的手,绕到他面前,同样是一脸灿烂的笑意:“鲁指挥!”
一波三折的语调,鲁斌眼皮子猛地抽了一下。
“夏税刚上的船,想来十天半个月就到广东了,现在亲自来我们衙门,可是想要商量秋税的事情。”江芸芸激动说道。
“我今日来是为了山脚村的事情……”鲁斌不耐挥手。
“您别着急,我们这次年前一定能弄好,我们的册子啊都是最新的,保证不会有错的。”江芸芸热情洋溢,已读乱回,“山脚村好地方啊,都是泉水,您喜欢这个地方,您放心,明年我想想办法,把他们搞成上等田,到时候您出门一看那郁郁葱葱的稻穗,那肯定是心情极好的,到时候上山打猎岂不是百发百中。”
鲁斌沉默了。
鲁斌迷茫了。
——他来这里干嘛来着?
他听了江芸芸一连串,不带喘息的话,下意识跟着思考起来。
“你还有把中等田变成上等田的本事?”他忍不住问道。
江芸芸眼睛一亮:“有啊,长河村的事情您听过吗?他们那里缺水所以一直是中等田,甚至是下等田,我今年让他们挖了水渠,明年肯定粮食大丰收,不就是一跃成为上等田了,指挥要是感兴趣,等落成那日,就和下官一起去看看,正好我们打算把整个县衙的水渠都翻修一遍,很是需要人力。”
“征徭役不就好了。”鲁斌随后说道。
江芸芸一脸沉重:“有几段涉及到官田那边……”
鲁斌立马拒绝道:“这事我们自己来,不劳烦县令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不还是聊一下我们城墙修缮的事情吧……”江芸芸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城墙,城墙又怎么了……”鲁斌迷茫。
“咳咳,卢安。”胡迟见话题越来越远了,咳嗽一声。低声提醒着。
鲁斌回过神来,恼怒说道:“好你个江芸,糊弄我。”
江芸芸无辜眨巴眼睛:“讨论政事,怎么能说唬弄呢,同朝为官的。”
鲁斌是个武人,嘴笨,明明气得不行,但就是反驳不出来。
“把卢安交出来,你难道不知道这是我们的人嘛。”他只能硬邦邦说道。
江芸芸背着手,笑说着:“我知道啊,但他下毒。”
“不可能,他刚回来好端端下什么毒。”鲁斌想也不想就反驳着。
“他还绑架了两个小娘子。”
“他好端端绑架小娘子做什么,胡说八道,他事关倭寇的事情,快交出来。”鲁斌听也不想听,不耐烦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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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证物证俱在,你看看我的脸,看看我的衣服……”江芸芸把自己破破烂烂,沾满泥土的手抬起来。
两人原本的各说各的,直到江芸芸抬起头来。
海南卫的三人才发现她现在的样子实在可怜。
眉宇间有一道伤口,虽血迹凝固了,但脸上衣领上还有血迹。
衣服和袖口都破破烂烂的,上面甚至还裹着泥。
大家都是练武的人,自然一眼就能看明白,这是被刀划开的。
“诺,卢安砍的我。”江芸芸点了点自己额头的位置,理直气壮,“下官就是人证!衙门里的人也都是亲眼所见。”
鲁斌和她四目相对。
身后的吴萩这会儿变聪明了,大声说道:“是的,他还把我们骗到山上杀,坏得很!”
“他杀你做什么?”好一会儿,鲁斌喃喃问道。
江芸芸严肃说道:“说是你们海南卫指使的呢。”
那三人愣了愣,随后脸色大变。
“怎么可能?”胡迟想也不想反驳着。
“但下官是不信的。”江芸芸一收脸上的表情,笑脸盈盈说道,“我们鲁指挥多好的人,怎么会干这些事情呢?”
“你再讨厌,我杀你做什么!”鲁斌失声,不可置信反驳着。
江芸芸话锋一转,坚定说道:“所以我觉得,这个卢安,有问题!”
鲁斌眉头紧皱。
“什么问题。”一直没说话的陶静温和开口问道。
江芸芸扭头,看着面前面容平凡的中年文人,微微一笑,反问道:“一直在敌营的自己人,真的一直都是自己人嘛?”
“忠心,到底是谁的呢。”
江芸芸的声音倏地放轻,偏又能清晰都落到这三人耳里,笑容莫测。
“不若一起去监狱看典史审讯。”她话锋一变,目光扫过三人,意味深长的邀请着。
第二百五十三章
王礽的监牢, 是衙门的禁忌之一,寻常人很难进去,据说他的搭档白惠,无事也不能随意进去。
因为王典史是个性格奇怪的人。
监牢是一个嵌入地下的建筑, 一半在地上, 一半在地下, 所以首先要穿过一条黑暗狭长的甬道。
“也太矮了点。”胡迟想要扶墙下去, 又觉得墙上满是油腻的青苔,摸起来实在恶心, 只能眯着眼借着墙上的几盏幽幽的烛光, 小心翼翼走下去。
“都要坐牢的人,还要让人八抬大轿请不去嘛。”王礽脾气不好,立马怼道。
刚才江芸芸说要下去, 特意谴人和他说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儿, 王礽才骂骂咧咧上来了, 一来就等着江芸芸看。
江芸芸眼珠好似会说话一样, 滴溜溜往鲁斌那边一动, 还对着他眨了眨眼。
王礽看了她片刻,然后看向不速之客, 最后阴沉着脸在前面带路。
“哎,你一个小小典史什么脾气,也太差了点。”胡迟不高兴了。
江芸芸笑眯眯说道:“我们王典史就是脾气差, 我回去就狠狠教训他,胡佥事大人有大量, 可千万不要和他这个驴脾气计较啊, 您一看就是肚大气量好的人, 肯定不会和我们计较吧。”
胡迟嘴角微动,嘴皮子愣是上上下下挪动了好几下,但最后到嘴边的骂只能艰难咽了下去。
“不能把人带出来审吗?”陶静一个读书人走的更是艰难,一只手搭在白惠的肩上,才能勉强跟上众人的脚步。
“谁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肯定是要隔绝他和所有人的联系。”江芸芸解释着。
油灯的烛火发出啪的一声声音,与此同时,所有人都下意识沉默了。
“您是怀疑……我们?”陶静的视线越过众人的肩膀,看向江芸芸的后脑勺,轻声问道。
江芸芸声音依旧开朗,低着头一个人走着,也不需要麻烦别人,笑说着:“做事谨慎总是没有错的。”
陶静收回视线,重新低头看路,附和说道:“县令这样的考量自然是没有错的。”
一行人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视线越来越黑,直到某一刻,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光,甚至随着越走越近,光线越来越亮,位置也越来越宽,到最后所有人也能直起腰来走路了。
“总算走到了。”鲁斌扶了一下自己的腰,“这个监牢建成这么隐秘做什么?”
王礽看了过来,幽幽说道:“防止劫牢啊。”
鲁斌没防备看了一眼,看着烛火在他脸上发出幽幽的倒影,莫名打了一个寒颤。
也不知是不是王礽整日待在这里,他肤色极白,甚至还有些不见血色的惨白,偏整个人也是又高又瘦的,墙上的那些经久岁月的豆丁火光一照,那道长长的影子倒影在墙上,好似一只细脚伶仃的厉鬼。
别说是第一次见面的鲁斌等人,下意识靠在一起,就连白惠这些看久了,都觉得王礽现在脸上的怨气大概是凝出实体了,也悄悄往角落里挪了挪,免得被殃及池鱼。
“人审到哪里了?”江芸芸不亏是有三个胆子的人,背着小手,上前问道,“我还是第一次来,真是托鲁指挥的福啊。”
“若是没浪费刚才两炷香的时间,现在他的右腿应该是断了的,也该交代出一些内容了。”王礽用一种非常平静的声音说道。
“你这是屈打成招啊。”胡迟不高兴呵斥道。
王礽幽幽看了过来。
胡迟一见他这个活死人的率样,嘴皮子上下挪动一下,愣是没敢说话。
“可有我们呆的位置。”江芸芸继续镇定出面,缓和气氛,顺手指了指在场所有人,“不打扰你办案,但也能听到一些贼人的招供。”
王礽看了她一眼后收回视线,漫不经心说道:“自然有你们观赏的地方。”
那是一间暗室,一进去就能闻到强烈的血腥味,又小又暗,只有一盏油灯被挂在墙上,四面泥墙,只有一扇小门,还有一个小小的窗户,透过窗户的栏杆能看到里面沾满血的刑具。
“不许出声。”王礽出门前冷冷吩咐道,随后大门被关上,整个屋内的空气顿时凝滞起来。
胡迟下意识想要透过窗户去看里面的情况。
一张衰老的的脸冷不丁出现在窗户口。
那张脸长满了皱纹,深厚到连血迹都擦不干净,献血镶嵌在纹路中,好似脸上带上画着一道道血纹的鬼脸面具,那双眼睛平静又疯狂。
胡迟惊骇,下意识要尖叫。
白惠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
那老人见状,脸上扯开一个灿烂的笑来,露出一口参差的黄牙,诡异的是,明明在笑,偏除了嘴巴,脸上没有一处肌肉在动的,僵硬地好似一个木偶。
“我我我……”鲁斌吓得脸都白了。
江芸芸飞快卷起他的衣服,顺手塞到他嘴里,一气呵成,动作粗鲁。
鲁斌牙齿被人磕了一下,疼得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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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去看江芸芸。
江芸芸扑闪着大眼睛,微微一笑,竖起食指放在嘴边。
——嘘。
她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动静,但所有人都看懂了他的意思,一瞬间连着呼吸声都安静下来。
“你说是海南卫的人指使你来杀县令的?”王礽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
“是谁?”
“我不会说的。”
真是老套的对话,江芸芸百无聊赖听着,目光在三位客人身上一扫而过。
出人意料的是,他们都听得很认真。
一阵严刑拷打后,王礽的声音还是格外平稳:“我们县令性格温和,私事上从未与人结怨,也就之前夏税得罪了一些图谋不轨的富商,但你当时还未回来,又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
鲁斌的脑袋忍不住外窗户口伸了伸,可惜刚才的冲击实在太大了,他的脑袋只是动了动,但又实在没勇气考过去。
“他做了这么多事情,挡了别人的路,想杀的人可不少,算起来我也是为民除害了。”卢安的声音格外虚弱,但口气还是格外狂傲。
鲁斌下意识去看江芸芸,没想到江芸芸正笑脸盈盈看着她。
他明明长得跟个画一样,可这个鬼地方的烛光一照,脸上的阴影明暗晃动,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看得人心底一颤。
“你们这些人,做坏事便做坏事,偏要扯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众人听到有炭火燃烧的声音。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利惨叫声同时响起,随之而来的是,皮肉烧焦的声音。
陶静一个文人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我们县令可是好官。”那个老人的声音幽幽响起,“你想杀他,就问问我手中这个铁烙答不答应。”
“你要是在不开口,我就从你的脚底心,到你的小腿,再到你的膝盖,然后慢慢到你的腰,到你的胸口,再到你的脸上,脑袋上,他很热,肯定能热到你愿意说实话为止。”
那声音幽然平静,好似村子里坐在村口闲聊时的老大爷,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闲适,可这里又不是村口,而是阴森森的监牢,那所有的宁静平和都被蒙上灰蒙蒙的灰烬,听得人头皮发麻。
“是谁指使你的?”
“我不会说……啊……”
“是谁指使你的?”
“我……啊……”
那声音一声比一声尖利。
空气中充满烤肉的焦味,逐渐又弥漫出血腥气,在密不透风的地牢里浓郁到令人作呕。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尖叫声也越来越轻,但每一次都好似垂死挣扎的鱼在案板上痛苦的扑腾着。
“我,我说。”虚弱的声音终于开口了。
卫所三人顿时提起精神来,鲁斌眼睛瞪大,胡迟面露紧张,陶静不错眼地看着窗户的位置 。
“是,是鲁指挥。”
鲁斌眼睛瞪得更大了,正要张口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团着自己衣服的手指正怼着自己的嘴巴。
江芸芸不知何时走到他边上,没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
鲁斌自己捂住嘴巴。
江芸芸满意点头。
“鲁指挥为何要你杀他?”王礽问道。
“拿走屯田……叫我们无偿运送夏税……丢了面子……”卢安气喘吁吁说道。
鲁斌眉头紧皱,又想嚷嚷起来。
江芸芸慢慢吞吞举起手来,。
鲁斌一看那手就觉得门牙疼,舔了舔牙,便又不说话了。
“是鲁指挥亲自和你说的,还是由谁转告给你的?”王礽问。
许是之前的刑法实在太过疼了,卢安现在老实了许多。
“亲自说的。”
“亲口?”
“亲口。”
鲁斌听得双拳紧握,眼冒火花,气得脸都黑了。
“那也是他叫你下的毒?”王礽冷不丁问道。
“没有下毒。”卢安虚弱说道,“我就是看那个小姑娘好看而已,那个脸上带疤的,我瞧着和我一样,也想着带回家而已,我只是色欲熏心,没有下毒。”
王礽轻笑一声:“果然是倭寇的奸细,净不干人事。”
卢安没说话了。
隔壁三人也跟着慢了呼吸,平缓着呼吸。
“你下的是什么毒?”王礽继续问道。
“我没有下毒。”卢安坚持说道,“我每日都在山上跑步,别怕有人见过我,但不代表我下毒了。”
“你不承认下毒的事情,却承认你杀人的事情。”王礽温吞分析着,“你觉得下毒的事情更重要是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杀了一个江芸,琼山县大概就是再乱一阵子,之前的张县令就乱过,其实还真算不上大事。”王礽自顾自分析着,“但毕竟也是要千刀万剐的,这事你都不怕,可下毒这件小事你且不肯认,为什么……”
隔壁屋子的三人全都安静站着。
“是因为还有后续计划是吗?”王礽的声音倏地变轻,“比杀县令还严重是吗?”
陶静眉头紧皱。
两位武将全都倒吸一口气。
“你一直不开口,是觉得你现在做的事情很重要,所以肯定会有人来救你,是吗?”几个呼吸后,王礽的声音突然温和下来,轻声问道。
“是鲁指挥……”
“还是胡佥事……”
“难道是陶经历不成……”
“他们来了。”王礽好似好戏一般说着,“就是不知道谁愿意伸手呢,毕竟你都落在我们手里了,我要是他们,肯定想着得到你,杀了你,更隐秘一些。”
随着王礽缓缓念出人名,屋内三人的脸色也都忍不住变化着,几乎每个的脸上都变幻了几遍,到最后只能僵硬着脸颊,就连最暴躁的鲁斌也突然安静下来。
江芸芸脸上终于露出真实的笑来。
——总算是摸到海南卫这群鱼了。
“我是鲁指挥的人,他肯定来救我。”卢安坚持说道。
出人意料的时,审讯室的人都不再说话。
王礽耸了耸肩膀,手中带血的鞭子随手一扔,居高临下看着面前之人:“卢安,你是真的不太聪明。”
浑身是血的卢安瞳仁一缩。
陶静猛地扭头去看江芸芸。
江芸芸歪着头,对着他笑了笑。
“你,你诈我们!”忍了许久的鲁斌再也顾不得许多了,高声大骂道。
江芸芸依旧和气:“海南卫作为大卫,却和倭寇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我要对我的百姓负责,自然是要查清楚的。”
“倭寇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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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有什么关系。”胡迟大怒,“你竟敢污蔑朝廷命官。”
“县令误会了,若是卢安真的是倭寇,那肯定是他叛变,我们只是识人不清。”陶静冷静下来后,飞快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可他说是你们指使的。”
王礽出现在窗户口。
他身量高,弯下腰来贴近窗户口时,那双眼睛倒映出对面的火光,可他却没有眨眼,只是紧盯着屋内的人,好似一只突然凝聚出身体的厉鬼正透过栏杆,贪婪地看向众人。
“海南卫里有内鬼哦。”
三人脸色大变。
王礽施施然离开:“卢安,你看他们都不愿意救你。”
“鲁指挥!鲁指挥!救我,救我啊。”屋内的卢安像是突然回春一般,大声喊着,“都是你叫我干的,都是你叫我干的啊,我差点就杀了人的,毒我也下了,你不能不要我啊,我给你做了这么多事情。”
鲁斌呼吸加重:“我何时叫你杀人的。”
“你要抛弃我吗?”卢安死死盯着那个窗户,嘴角留下一道血来,“我手里还有很多秘密的。”
“胡佥事,胡佥事,救救我,你怎么坐上佥事的,你忘记了吗?”
“我知道很多事情,我知道很多秘密,救救我,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那就烂在肚子里吧。”
江芸芸走到窗户前,看着面前已经不成人形的血人,轻声说道:“没人会救你的。”
“你个死倭寇。”
第二百五十四章
海南卫三人最后和衙门内的人不欢而散。
鲁斌等人回过神来, 也不知私下嘀咕了什么,等过了一会儿鲁斌就非要江芸芸放人,说要亲自带回去审问。
结果对外一直温吞的小县令出了奇的刚强,说不放就不放, 还让白惠把人请出去了。
——“还是先查出你们自己内奸的事情吧。”被赶走前, 江芸芸嚣张说道。
“闹这么僵吗?”从刑部房里探出脑袋的吴萩吃惊问道。
江芸芸背着小手溜达过来, 一脸深沉:“你说他们会暗地里给我套袋子嘛?”
不曾想, 吴萩认真点头:“会的。”
“真的?”江芸芸吃惊扭头。
“对啊,之前有一个臭名昭著的县令就被人套头打了一顿。”吴萩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不过那时候可是打得好, 那人实在是可恶,我也是恨不得上前给人打一顿的。”
江芸芸原本看着大门口方向的眼珠子,忍不住呲溜往边上挪了挪, 然后脚步也跟着往吴萩身上靠过去。
“你看上去和海南卫也不太对付, 那你和那位臭县令也不对付, 现在听你说, 海南卫和那位臭县令也不对付, 按三角循环逻辑, 你们是一个闭环了啊。”江芸芸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着吴萩。
吴萩迷茫地眨了眨眼, 老实说道:“听不懂。”
“海南卫为什么打那个臭县令啊。”江芸芸脚尖一转,直接拐到吴萩的院子里,熟稔地拉着吴萩的胳膊, 神秘兮兮问道,“我们一起来八卦八卦。”
八卦精吴萩诡异地沉默了。
江芸芸看着小年轻人藏不住事的脸, 心中微动, 忍不住进一步试探:“怎么了?不能说吗?”
“没什么好说的, 反正是个坏人。”吴萩闷闷说道,“可坏可坏了。”
“那他后来高升走了吗?”江芸芸如是问道。
“嗯。”吴萩更是不高兴了,语气格外冲,“你说这些大贪官怎么还能升官呢,每天就知道到处送银子,竟然也能去省里去,那些省里的大官都这么没眼力见的,还是觉得不祸害到自己,所以无所谓。”
这话有些激进了。
江芸芸拍了拍他的胳膊:“在外面可不能说这些了,平白得罪人。”
吴萩闷闷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海南卫的这位鲁指挥是不是来了很多年了?”江芸芸坐在他边上,随手翻了一下手边的大明律,随口问道。
吴萩拿起手中的案卷,衙门里每日都有人来告状,尤其是有人代写状纸后,案子就多到不行,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要送到衙门里辩一辩:“今年应该刚好第十年了。”
上一任县令做了五年,一般县令不出意外至少是要做三年,所以极有可能是张县令前面的那个县令,或者是前前任。
江芸芸心中猜测着。
“这个律书标记很多啊,写得挺认真的。”江芸芸惊讶,刚才不过是随手一翻,却发现这几本律书上写满了字迹,密密麻麻得一本,有些甚至还附上一张纸。
吴萩得意坏了,借机吹嘘着自己:“我学法律学的可好了,所有律法的书我都看过的,王典史就知道动刑,可没有我好。”
他小眼神暗搓搓地去看江芸芸。
“千章真厉害啊,我平日瞧你都是懒懒散散的大少爷做派,原来你对律法感兴趣啊,真是少年出英雄啊。”江芸芸一向是给足情绪价值的人,立刻不遗余力地夸道,“那之前小女孩案子的时候,你怎么跟着王典史后面不出头。”
吴萩看了她一眼,神神秘秘的,没说话。
“说来听听。”江芸芸非常八卦地主动把耳朵递过去。
吴萩也不端着,立马窸窸窣窣凑过来:“你不觉得王典史很可怕吗?”
江芸芸眉心一挑。
“他每次总是莫名其妙笑,还会盯着你看,他只要走到我后面,我就怕他突然给我一棍子,然后我一觉醒来就在那个阴森森的地牢里了。”吴萩一本正经地胡乱比划着,偏又一脸认真。
江芸芸听得直笑:“怪不得刚才说去地牢,你第一个就先溜了,那你这么怕他,是之前得罪过他?”
吴萩摇头,坐了回去,理直气壮说道:“那没有的,我就是单纯胆子小。”
江芸芸笑得不行:“那你这么背后说他,你就不怕他知道?”
吴萩更振振有词了:“他知道的,他这人就喜欢吓唬人了,走路也没声音,老是站在角落里看人,你就问问衙门里谁不怕,尤其是那黑溜溜的眼睛看你,你就说你怕不怕。”
江芸芸摸了摸下巴,认真想了想。
——还真别说,刚才的事情能成功,王典史那阴森森的氛围也是很大的助力。
——那眼睛看谁谁不哆嗦啊,她自己也好几次被吓了一个哆嗦,更别说那些心中有鬼的。
“王典史是什么时候来衙门的,看上去还很年轻?”江芸芸随口问道。
衙门里的档案资料之前被一把莫名其妙的火都烧了,导致江芸芸现在对衙门里的老人还都是一头雾水,但还好,之前吕芳行那一波带走了不少人,衙门里的老人也不多,神神秘秘的王礽是其中一个。
这人不爱说话,不爱出门,甚至听说不爱晒太阳,和他说话,回复你三个字已经是顶天了,但有听说办案子很是厉害,没有犯人在他手里不是乖乖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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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今日的审讯程度和氛围,犯人心理压力和身体压力确实很大,招供是迟早的事情。
“八年了吧?”吴萩想了想,“比我早两年,和吕芳行一起来的,他是孤儿,被上一任典史收养的,上一任典史也就是他养父性格就很好,后来他养父年纪大了,王典史就通过吏员考试,之后几人的县令也大都是简单的人员调动,没有牵连到他身上。”
“那可真是老员工了。”江芸芸感慨着,随后好奇看向吴萩,“你也算老员工了,你和符县令是一起进来的嘛?”
“大舅哥来的比我早两年。”吴萩不疑有他,笑说着。
江芸芸把手中的律书放了回去,冷不丁问道:“那不是鲁指挥任职海南卫差不多时间。”
原本一直笑嘻嘻的吴萩脸色猛地僵硬起来。
江芸芸就像没看到一样,继续说道:“还挺久的,我听说符县丞一直没娶妻,这是为什么啊?”
吴萩低下脑袋:“你去问我大舅哥去,我不知道,我才不是这么包打听的人呢。”
江芸芸也没多问,笑说着:“随口问问,我也不是这么八卦的人。”
“那你好好审案子,我得走了。”江芸芸站起来,“最近海南卫那边事情会很多,你出门在外注意点被真被人敲棍子了。”
吴萩抬起头来,古古怪怪地看了她一眼。
江芸芸被看得奇怪:“看我做什么?”
“你怎么确定海南卫里面有内奸的?”他好奇问道,“海南卫的事情你也能算到?”
江芸芸举起手来,做了个掐算的手势:“确实略略算了算。”
“怎么说!”吴萩来劲了,“大家都说你是文曲星下凡,果然没错啊,能掐会算的。”
江芸芸故作神秘地摇头晃脑了一下:“你说今日要是海南卫带了很多人来会如何?”
吴萩震惊:“那不是直接就可以把人抢走了?!”
“那你觉得按照鲁斌的脾气,要是问心无愧,会不会这样干?”江芸芸又问。
吴萩仔细想了想,更震惊了:“是啊,按照他的脾气不是应该当场打上门来才是。”
“那你说为何他今日没有呢?”江芸芸好整以暇反问道。
吴萩和她对视一眼,不可思议:“心虚?”
“我猜应该是有一点的。”江芸芸笑说着,“在卢安下毒时,我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卢安为什么要在山上下毒。”
吴萩听得迷迷糊糊的:“为什么啊?”
“对啊,正常人都觉得奇怪,那山虽不算人迹罕见,但很少有外面的人有接触,所以当日叶娘子的话提醒了我,他这是在试验。”
“那就又有了个问题?他为什么在试验?试验什么?”江芸芸反问,鼓励地看着吴萩。
吴萩深受鼓励,努力想了想,随后试探说道:“试探这水的毒性?”
“对啊!真是聪明!”江芸芸竖起大拇指大声夸道。
被表扬的吴萩立马开心笑了起来。
“那他为什么要试探这个毒性呢?”江芸芸背着小手在屋内打转,这次也不等吴萩回答,只是自顾自说道,“他一连污染了四个水源,私人恩怨犯不上这么兴师动众,直到那天晚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吕芳行在的时候,和我说过,总有倭寇小部分队伍来县里抢劫,只是每次海南卫都错过了,一个人也没抓到,很是丢脸,可我看海南卫的训练情况,不应该如此才是。”
“有人下毒了!”吴萩跟上这个思路后,惊讶说道。
“只有军中的饮用水才会这么大剂量,而且海南卫靠近那座山,从这里打水很正常,又或者是城中村民的饮用水,一条街都用这个水,也可以和这个山泉水的流速对上。”江芸芸回过头来,继续说道,“结果后来又发现那个小姑娘失踪的事情,你说卢安当时下了毒为什么不是直接回军营,而是去了山脚村。”
“因为山脚村也要用山上的泉水,她想要看看,那些村民中毒的反应……”吴萩喃喃说道,“还真是,这就连上了。”
“但还是有个问题。”江芸芸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吴萩已经被一连串的问题弄得头晕,现在听说还有个问题,顿时紧张起来:“什么问题?”
“看倭寇侵略琼山县的情况,之前也不是没下过毒,这次为什么还要重新测量计量问题?”江芸芸反问。
吴萩呆了:“是啊,这又是为什么?”
“我猜,他们这次要搞个大的!”江芸芸笃定说道。
吴萩惊呆了,呆呆地看着她。
“搞个什么大的?”
江芸芸摇头:“我不知道。”
“那谁是奸细啊,我们赶紧把人看起来,你不知道八九月份的时候,倭寇在宁波登陆,后来又肆虐台州,现在顺风估计马上就要到雷州琼州了。”
江芸芸沉默了,好一会儿又说道:“我不知道是谁。”
吴萩震惊:“你也不知道?”
“我现在只是挖了一个坑,要是奸细看见了,大大方方走过来,那这事我们估计要吃大亏,可现在他看到了,鬼鬼祟祟来打听情况,嘴上说要带人走,可是屁股都没动一下,我不得不怀疑,也许卢安已经是枚废棋了,我们抓不抓到都无所谓了,他们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吴萩倒吸一口冷气。
“那怎么办啊?”他着急问道,“你不知道,那些倭寇可真不是人,每每来都要遭灾的,现在马上就要秋收了,他们肯定是要来抢粮食,抢钱的。还会杀小孩,杀壮丁,把女人都抢走,坏出血了。”
“你知道要在人群中抓到一个人,如何抓吗?”江芸芸倒是镇定,“直接上手,他跟着泥鳅一样,还有人群打掩护,我们抓不到。”
“所以,我想着,不若把这个事情闹大,闹到所有人都人人自危,交给路上的这群人来处理,更是着急的人会替我们抓到我们要的人。”江芸芸神神秘秘说着。
吴萩听不懂,只是眉头紧皱。
“万一他们狼狈为奸……”
“那他们今天会直接上门抢人。”江芸芸信誓旦旦说道,“便是骨肉血亲都是心不齐的时候,我不信三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能齐心协力。”
“县令说得对,海南卫地位特殊,我们若是贸然插手,反而会让他们团结一致,不若放他们内斗,才能渔翁得利。”门口传来符穹疲惫的声音。
“而且现在海南卫应该更急才是,这三人各有私心,但也不是傻子。”
江芸芸扭头。
这几日跑着社学的事情,这位颇有仙风道骨气质的县丞也憔悴了许多,面上还有风尘仆仆的燥气。
“看来我们符县丞对海南卫很是了解啊。”江芸芸看着门口站着的人,意味深长说道。
符穹微微一笑,并不示弱:“毕竟我也是县衙里的老人了。”
“来喝杯水,怎么满头大汗的。”吴萩连忙倒了杯水递过去。
符穹一口喝完才说道:“刚从社学的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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