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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1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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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诸位将士英勇,此事才能如此顺利快速的解决, 记功御史自然会为诸位表功, 只是我们作为这次的总督,有些事情也是不得不考虑的。”

杨一清口气和善, 温和注视着面前两人, 许是因为这张脸上常年被风雨侵袭, 长满皱纹的脸没有文官的傲气,反而足够诚恳,神英先一步开口:“还请杨总督指教。”

“如今群臣正是激愤时,十几日的时间如何能让大臣们消气,就连陛下大概也是余怒未消,诸位认为这些人上京,大都是什么下场?”

“有胆子谋逆,自来是一个死字。”陈震冷酷无情说道。

杨一清叹气:“法者,国之权衡也,民之准绳也,他们犯错自然是要惩罚的,才能予其惩而毖后患,只是自来水自清则无鱼,这天底下多少的藩王正在看着陛下呢。”

神英琢磨出他的意思,但还是不解问道:“那不是正要杀鸡儆猴,绝了这些人的心思。”

“藩王自然要敲打,可这些跟随他们的糊涂人若是也一并处死,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在今后一旦交手认为再无退路,便只会死扛,今后这只鸡孱弱,可若是往后的鸡不一样呢。”杨一清循循善用说道。

“那也该让陛下下旨才是……”神英继续提出质疑。

杨一清叹气,无奈说道:“这就回到刚才的问题,大臣和陛下都余怒未消,若是大臣们态度强硬,若是陛下不肯下旨呢,这些人死了便死了,若是之后陛下后悔了呢。”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陛下瞧着并非先帝一般仁厚,好说话。

神英和陈震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此事有我和杨总制担着呢,何来如此扭扭捏捏,被耽误了押送犯人的时间。”一直没说话的张永不耐说道,“放不放,你们就一句话。”

张永可是陛下身边的心腹大太监,现在他都开口了,两人也只好点头应下。

杨一清递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名单:“这里有一百三十七人,还请诸位一一核实,好生敲打一番,就放人离开吧,也好让他们沿途宣扬陛下的仁德。”

神英接了过去,打开扫了一眼,确实都是无关紧要的小喽啰,心思微动,故作随意的问道:“自来记功可都是按人算的,这样一来,诸位的功劳可就少了。”

杨一清微微一笑,看向张永:“有我们张总督在呢,如何能少了你们二位的功劳。”

张永骑在马上,下巴微微抬起,神色倨傲。

神英一听便知道这事出了事和自己没关系,没出事也能有功劳,便顺势下坡说道:“二位才是陛下信任的总督,这事自然是听你们的。”

两人携手而去后,杨一清便转身对着趾高气扬的张永和气说道:“这次多亏了张总督相助。”

张永随意露出一丝笑来,微微点了点头:“还是您想得细心,只要不要让陛下为难,一切都是我该做的。”

杨一清也不计较他的态度,反而笑说着:“陛下这次让您来也是想着要圆满解决宁夏的事情,谁知道叛军们如此不堪一击。”

说起这事,张永的面色就格外不好看,他也是抱着雄心壮志来的,不曾想人刚到,战争就结束了,他就跟来过个场一样,吃了几口饭就要往回赶了。

“听闻叛军还有不少余党就在附近。”杨一清话锋一转,忧心忡忡说道,“神兵官和陈侍郎都还在清理名单,我也要坐镇后方,这些余党也不知为何还未散去,如此也是一场祸害呢。”

张永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不知张总督可否愿意出面帮忙?”杨一清神色诚恳问道。

张永眼原本的闷气立马被消散得一干二净,痛快说道:“给我点人马,我这就去平定这些余党。”

杨一清笑着点头:“人人都说张总督豪爽,今日一见,还真是如此。”

张永矜持地点了点头:“为陛下效劳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本分。”

“那就请张总督清点五百骑兵即可启程,随后追赶上大部队即可。”杨一清热切说道,“路上可要注意安全,陛下可离不得您。”

张永对着他露出真切的笑来:“杨总督也要防备那些叛党的家眷,我去去就回,定和杨总督共担此事。”

杨一清依旧和气说道:“那就预祝张总督大获全胜。”

张永离开没多久,杨一清家的仆人就忍不住上前说道:“好狂妄的人,全程都不曾下马……”

杨一清睨了他一眼。

他便讪讪闭上嘴。

“宫里的太监没必要得罪。”他淡淡说道,“此人也不算大奸大恶之人。”

“但也太……”

“也不睁大眼睛看看,现在和我们说话的人到底是他还是他后面的人。”杨一清无奈摇头,“今后入了京,可不许再胡说八道了,京城不比边境,谨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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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眼睛一亮:“此番可以回京了?”

杨一清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矜持地点了点头:“记功御史已经先行一步了,先看看吧。”

仆人激动地搓了搓手:“老爷说行那肯定行啊,老爷什么时候算错过,那我可要仔细挑选院子了,对了要不要备礼物啊,几位好友可要拜访一下。”

杨一清神色一凝,特意交代过:“李首辅喜欢笔墨,沿途看看可有特色一点的笔和墨,还有,江阁老,不知她喜欢什么,你若是碰到了张永身边照顾的小黄门,小心打听一下。”

仆人皱了皱眉头:“这个江阁老可比老爷小好多呢,而且算起来也是您的师妹……”

杨一清讪笑:“人家现在可是阁老了,这次说不定要摘下尚书的位置,你这关系攀的,你家老爷回头可要被人笑了,不要再多话了,这次路上再让我发现你这张嘴靠不住,我就给你缝起来。”

仆人立马闭紧嘴巴,眼睛瞪大看向前面。

杨一清心中却并不平静,直到回到自己的衙帐还是心事重重。

——他确实对江芸很是好奇。

—— ——

杨一清拜为户部尚书,论功加太子少保、银五十两、纻丝五表里。

张永禄米每年四十八石、赏银五百两、纻丝五十表里。

仇钺的封赏在朝廷的交锋后也终于下来了,被封咸宁伯,岁禄千石,被授予世券。

内阁的诸位阁老除了一开始的李东阳被赏赐后,后面四人的封赏也都来了。

王鏊在入阁第二年就任户部尚书,加少傅兼太子太傅、武英殿大学士,所以只荫三子王延陵为国子监学生,赏金一百两。

杨廷和进少傅兼太子太傅、谨身殿大学士,其三子杨恒得官,荫中书舍人。

梁储进吏部尚书兼太子少保,文渊阁大学士,荫次子梁钧为中书舍人。

江芸则进为兵部尚书,兼太子少保兼文华殿大学士。

本来她一直在内阁不尴不尬的,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没有尚书身份的人,靠着先帝的口谕和皇帝的暗示,这才一直留在内阁的,一开始让她正式入阁,各位都不同意晋升为尚书,就连李东阳都觉得太过年轻,朱厚照不好一口气既要这又要那的,就只好忍了下来,现在借着这个机会,直接把她提拔了上来。

“这个荫子嗣的名额?”他有些苦恼,“给谁啊。”

——大家都有的,江芸也得有!

江芸芸至今没有成婚,也没法荫庇子嗣,按道理也就算了,多给点钱就行,但朱厚照却有点不甘心,苦思冥想要把这个好处也给补上,奈何江家实在子嗣单薄。

还是一侧伺候的谷大用突然提醒道——不是还有一个亲妹妹一直在兰州嘛,之前听冯三说她一直在缓和汉人和蒙古人的矛盾,但因为是个白身,收效甚微,还处处被人说闲话呢。

朱厚照还没说话,在边上练字的朱厚炜却眼睛一亮,抬头大声夸道:“是小鱼儿嘛,她可厉害了,既会写字,还会打架,还会说很多外邦语言呢,听说上个月还一拳打倒一个不听她话的蒙古人呢,真厉害啊。”

朱厚照闻言抚掌:“我也早早听闻现在兰州汉蒙关系极佳,原来都是这个江渝的功劳,真不愧是江芸的妹妹,那我封什么好呢?”

“其他人都是七品的,小鱼儿也不能低了,我是说江芸不能比他们低了呢。”朱厚炜的脑袋凑过来一本正经说道,“小鱼儿一点也不差的。”

“那就兰州调解经历吧,专管蒙古人人事宜,不是也开边贸了吗,就很需要这样的人。”朱厚照大笔一挥,直接新设了一个官位。

这事吧……先传到了内阁。

众人齐齐看向江芸芸。

江芸芸大惊失色:“我真不知道,我这几日一直在处理藩王的事情呢,王阁老可以作证的。”

“这倒是真的。”王鏊被她一看,先一步开口,“陕西巡按御史周廷征奏请对宗室子弟严加教养,以免重蹈朱寘鐇覆辙,后续也很多人对宗室提出很多弹劾,也有很多为他们说话的,江阁老最近都在加班整理这些折子呢。”

江芸芸连连点头。

“女子做官?”杨廷和终于回过神来,却摸了摸袖口,冷不丁说道,“其实我这个三子虽然有些愚钝,但要是逼一逼,还是可以继续读书的,但我的大女儿虽只有十二岁,但才识惊人,和我的大儿子不相上下,我一直很是遗憾她若是男孩,说不定也和我们江阁老一样,是个美貌年轻的进士呢,早知道这事能这样办,我就把名额给她了。”

梁储冷笑一声:“胡闹,太过胡闹!我要上折子。”

他甩袖离开后,李东阳无奈摇头:“确实有些惊世骇俗了,但仔细一想……”

众人一听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来。

这位陛下一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性子,又碰上江芸的事情,再加上江芸到现在也没生子,家中也只有一个妹妹,算来算去,在陛下不打算让江芸吃亏的情况下,荫庇妹妹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这事就这样吧,我也这把年纪了,我的教书匠儿子能得一个尚宝丞,也算是不辜负我们李家祖先了。”李东阳先一步,慢慢悠悠说道。

王鏊更是没意见,他是个人精,早早就知道关于江芸的事情,最好是陛下想干嘛就干嘛,少掺和进入,免得江芸安然无事,自己惹了一生腥。

杨廷和则开始盯着江芸看。

江芸芸像是明白他想做什么,慢条斯理说道:“您的长子乡试都要开始了,还是先管好一头吧,以后也不是没有机会。”

杨廷和一想也是,故而自信说道:“犬子虽然比不上十五岁的小状元,但博一个二十四岁的进士,应该还是没问题。”

此事传到外面自然也是一阵轩然大波,弹劾江芸的折子也又开始堆满房间,一下子是如此年纪轻轻就晋升尚书,天理不公啊!一下子怎么还能让她妹妹也做官了,凭什么!我不服!甚至还有人把其他阁老们都弹劾了一边,认为他们实在太过尸位素餐,都应该滚下来。

奈何江芸现在没空管这些板上钉钉,三瓜两枣的事情了,只是回家后写了好几份信让给江渝低调一些,也写信去了扬州,让周笙也大门紧闭,最近避避风头,然后开始一头扎进桌子上垒起来比她人还高的折海中,开始着手干一件大事了。

半月后,在杨一清的等人踏进京城的那一日,她上了一道关于藩王的折子。

——改革藩王制度。

这个折子一处,其余的讨论都显得无关紧要,瞬间被此事淹没了。

江芸芸在折子上提出三种诉求。

其一:加强对宗室违法行为的惩戒力度,纳入大明律中,做到一以贯之,以此规范藩王们的行为准则,不再重蹈安化王之乱。

其二:赏赐诸王岁禄和庄田不能以侵占百姓的土地为先,且今后以金钱赏赐为代替,土地和铁盐林木等权利逐步回收。

第三: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和奉国中尉后的宗室若是因为家境贫困,可放弃皇族身份,以白身进入科举。

三条诉求每一条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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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出来都能搅得朝廷大乱,现在一起发了出来,更是让各位大臣忙得手不离笔。

反对和赞同的人一天写了三本折子还觉得有很多话要讲。

江芸芸反而在这么热闹的时候,悄悄准备提前下值,准备回家回家庆祝楠枝生日了。

“别走了,陛下请您呢,江尚书。”临出宫门前,谢来把人堵住了,慢慢悠悠说道,“好好想想怎么回答。”

江芸芸笑说着:“因为藩王的事情?”

谢来没说话,但是挑了挑眉。

“走吧。”江芸芸叹气,回头又对谢来说道,“麻烦替我回家传句话,说今日晚些回家,叫他们先吃饭。”

谢来背着手跟在她身后,笑说着:“早就让人传话去了,啧,有些人可失望了。”

江芸芸歪了歪脑袋:“你之前生日我不是也送你礼物了吗?怎么还开始打趣起别人来了。”

谢来哼了一声:“请你吃饭你都没来。”

“忙啊!”江芸芸抱怨着,“你整日蹲我屋顶,你难道不清楚。”

谢来眼珠子一转,开始装死不说话了。

江芸芸哼了一声:“陛下是看了谁的折子吗?”

“可太多了,你的弹劾折子是梁阁老负责的,基本上没什么好话的。”谢来暗搓搓挑拨离间。

“还行吧,你和牟指挥的那个儿子不是相处得也不错。”江芸芸皮笑肉不笑说着。

谢来脚步一顿,随后快走一步,走到江芸芸边上:“你怎么……跟个大奸臣一样!”

“你刚才也是呢。”江芸芸不甘示弱说道,“梁阁老只是和我政见不合,你这话说的他人品堪忧一般。”

谢来撇嘴:“你眼里都是好人,什么狗屁毛病。”

“谢指挥。”江芸芸侧首,和颜悦色说道,“你眼里人人都是坏人,瞧着也有点毛病的。”

谢来被那坦坦荡荡的一眼看得有些刺眼,心跳加快,便连忙往后退了一步,甚至伸手,胆大包天把她的脑袋推回原来的位置,粗声粗气说道:“看路,快走。”

朱厚照一看江芸芸来了就直接问道:“藩王的事情是祖例,我不想动。”

江芸芸也不见生气,只是坐了下来,摆开架势,一本正经说道:“这事吧,先听微臣和您,仔细分析一下。”

朱厚照皱了皱鼻子:“你要说服我,那说吧。”

他脑瓜子一动,索性让谷大用再拿一把椅子搬到她面前,自己下了龙椅,直接坐在她面前,甚至还把椅子往前挪了挪,非要和她只剩下一臂的距离,然后下巴一抬:“说吧,让我听听江阁老的高见,可我先说好,我的态度是很坚决的,很难被说服哦。”

躲在角落里的,新来的史官眼睛都瞪大了,正想提醒一下,谷大用伸手悄悄比划了一下,示意他别说话。

史官只好愤愤在纸上大写特写——为人臣,行不恭事,为大不敬!

江芸芸和朱厚照对视一眼,随后露出浅浅一笑,梨涡一闪一闪的:“藩王乃国家大患,陛下会被说服的。”

第五百零四章

藩王的权力在朱元璋在《皇明祖训》中, 就已经被规定他们超脱在法律外的特权。历朝历代虽然在不断减除他的政治权利,但无限扩大了他们的经济权力,

“陛下觉得藩王是为什么存在的?”江芸芸看着面前兴致勃勃的人, 提出第一个问题,“他一开始存在的目的和现在的目的一样吗?”

朱厚照充满好胜之心,仔细思索着这句话,随后谨慎开口:“最开始是要镇守九边, 抵御外敌,后来嘛, 太祖和太宗把蒙古人都打了一遍了,这些人也没有以前这么强了,他们后来也都内迁移了, 算起来目的肯定是不一样了,现在边境都有卫所了,也不需要他们带兵打仗了。”

他想了想突然凑过去,眉飞色舞和江芸芸小声嘀咕着:“说不定他们现在还不如我呢。”

“陛下自然雄才伟略。”江芸芸笑说着, 只是话锋一转,继续问道,“那现在可有还在边境的藩王?”

朱厚照想了想, 突然没说话了。

太宗在一开始确实让藩王系数都内迁了,但万万没想到咱们大明的土地也逐渐往里面挪了不少,所以至今也有几个藩王距离最前方, 也不过一日的距离。

比如之前差点就翻车的兰州的肃王, 直接就是在最前线。

“那我直接把他们再换个地方。”朱厚照嘟囔着,“瞧着他们也没用。”

现在大部分的藩王都是酒囊饭袋了, 朱厚照每日都能收到不少藩王递上来的折子, 不是说今年的岁禄少了很多, 全家老少要饿死了,要不就是想要制盐权,海贸权,商税权,最差也是要大量的土地田庄的。

若是以前的朱佑樘肯定就是大手一挥都给了,但朱厚照这几年也开始跟着江芸芸掐着手,自己一个人没事就开始今年的收入,明年的支出,最后总结出钱财的用处和去向。

这一算就发现这些藩王屁事没干,就知道吃饭睡觉生孩子,两手朝上,就是大要特要,跟要把国库都搬空了不说,还整日哭着喊穷含泪到处告状。

幸好大臣们每次都配合的要死要活,哭着说不能给啊,国库都要空了的话,所以他就顺势当没看到,但这些都是对付那些关系远一些的藩王了。

要是碰上他爹的兄弟,又或者他祖父的兄弟,这些关系近一些的藩王亲自上折子讨钱,他又不得不捏着鼻子给一点,但他始终记得要牢牢抓住江芸说的要牢牢抓住土地和盐铁,所以就只要让户部加紧给他们一点银钱,早早把人打发走才是。

久而久之,朱厚照特别不喜欢这些藩王。

江芸芸轻轻咳嗽一声,随后委婉说道:“那不是就辜负了高皇帝的期望。”

朱厚照冷哼一声,立马反驳道:“你这三个要求瞧着也是辜负了啊。”

江芸芸笑眯眯说道:“恰恰相反,微臣这是顺着高皇帝想要照顾好所有子嗣的想法,只是进一步想要深化改变宗室的生活,为所有人都谋取更好的未来。”

朱厚照一脸不信邪:“不可能,你知道有多少藩王写折子来骂你吗,就连肃王都觉得你疯了。朱厚炜这个小傻子都不高兴呢,担心自己以后没钱了!”

他手指往后一翘,上面的案桌前叠满了密密麻麻的折子,促狭地眨了眨眼:“你放心,我不爱听他们说话。”

江芸芸忍笑,但还是一本正经叹气:“微臣是真的处于为国健康长远的发展。”

朱厚照不由拧眉,盯着在烛火下熠熠闪光的脸,低声说道:“我是信你的,但此事牵连祖制,不好改。”

“陛下不若先听微臣详细说完这三条意见,若是听完还是不同意,直接打回内阁就是。”江芸芸笑说着。

朱厚照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皇明祖训》开篇就言:‘皇亲国戚有犯,在嗣君自决。除谋逆不赦外,其余所犯,轻者与在京诸亲会议,重者与在外诸王及在京诸亲会议,皆取自上裁。其所犯之家,止许法司举奏,并不许擅自拿问’,这些条例想来陛下早早就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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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点头,甚至直接说道:“这次对于朱寘鐇的事情我也是打算这么处理,朱寘鐇谋逆不赦,获赐死,以免当众处决伤及皇族体面,尸体就地焚弃,不准下葬,子孙朱台溍等五人严送到凤阳高墙,密囚于西内。”

“安化王府随侍百户旗军九十一名改拨食粮当差,家丁三百余名随营居住,其中逃跑和去世二十一名勾销,与王府妻妾相关三十五户发配充军,至于那些随他反叛的官兵诛灭三族,以儆效尤,此事遍谕诸王。”

这个处置很符合朝廷自来对藩王的一贯处置,只杀主犯,对于大部分的子孙则以囚禁为主,至于其他人则是该杀就杀,改流放就去流放,完全不讲情面,甚至连带着家人都判得格外重。

江芸芸心中悄悄叹了一口气,但也没开口反驳。

——此事群臣激愤,只怕大家还觉得这罚得还不够重。

朱厚照看了她一眼像是明白她心中所想,便跟着又解释道:“你觉得太重了,可历朝历代我这样算轻的,若是以前,朱寘鐇子孙都要死,我这样的决定并不算重……罢了,杨一清之前上折子想要我大赦天下,那我等会就降诏书,大诰天下,我虽不能赦免造反的人,但也愿意给其他罪犯一个机会。”

江芸芸笑了笑,顺势说道:“大赦天下的名单可要让下面人仔细核对,欺负幼小的惯犯,杀人见血的罪人可不能所以放了,对治安不好。”

朱厚照哦了一声,对着一侧的谷大用随口说的:“记下江阁老说的话。”

谷大用连声应下。

史官眉心紧皱,立马提笔给江芸穿小鞋——江芸大逆不道指点陛下!陛下竟然还听了!有失体统!实在太有失体统了!

“虽说高皇帝爱护子嗣之心拳拳,但高皇帝一向严厉治下,所以能稳住诸位亲王,洪武二年,周王朱因擅自弃国居风阳,被谪迁云南,靖江王朱宁谦因“不谨宪度,狎比小人,肆为□□,国人苦之,而被削爵,最后因为屡教不改,被召至京师笞杖,禁锢至卒,不说这些人在当地的行径,光是严重到需要宣召入京的事情,在太宗时期就有六次,皆是不轨之事。”

江芸芸说完第一代的例子开题,很快又找了一个陛下肯定听过的例子来点题,循循善诱:“便是先帝也因荆王朱见潚因不孝于亲,手刃亲弟,渎乱人伦,先帝遣太监白俊,驸马都尉蔡震拘之至京,最终废朱见潚为庶人,禁锢于凤阳皇宫西内之中。”

朱厚照果然点了点附和道:“这事我听说过,爹还特地那他举例子要和我朱厚炜好好相处呢,据说这人格外残暴,生母亲弟都痛下杀手,庶弟,王府众人更是想杀就杀,更别说那些无辜之人,死在他手中的不计其数,事情传出来爹都震惊了。”

“都梁王妃何氏赐自尽,都昌王妃茆氏削去封号及冠服,王府辅导官员则全部罢黜,就连告发的樊山王朱见澋也因为长期隐瞒朱见潚罪行,被削去三分之一的岁禄。”江芸芸严肃说出朱佑樘未必会说出的其他人的下场。

“两位王妃被无辜牵连,一死一伤,就连身边的人也都尽数被牵连,他们本就因此活的战战兢兢,到最后还是没落到好,可见若是藩王作恶,不仅牵连自己,也会牵连他人,甚至会波及远在京城的陛下。”

朱厚照震惊:“和我有什么关系?”

“众所皆知,藩王不能被风宪官弹劾,三司不得审查,这就回到了最开始的那句话——‘皇亲国戚有犯,在嗣君自决’,百姓自然不会明白陛下日理万机如何能分管这么多不着调的藩王,但他们遭了大罪,甚至丢了性命,众人只会怪陛下为何不青天昭昭,为他们主持公道。”

朱厚照听得脸色严肃。

“若是把他们纳入大明律中,自有人会提陛下监察他们,也免得治下百姓受苦,但是最后决断依旧在陛下手中,不是吗。”江芸芸笑着反问道。

身后的史官奋笔疾书,他自己写着写着都觉得这个逻辑毫无破绽,早就该如此了。

——毕竟藩王能有几个好东西。

“不是有王府长史他们吗?”

朱厚照却完全没有被她绕进去,反而眉心一挑,往前倾了倾身子,眼睛直视着面前之人,故意反问道。

江芸芸微微一笑,再开口就一反温和的姿态,反而直接辛辣:“王府官者大都为平庸老疾之人,素无学行,又无本事才会去了那里,种种事迹表明,这些人不仅无法承担对藩王的监察职责,甚至还会与藩王沆瀣一气。”

“英宗朝就曾谕旨给都察院,认为——‘荆去沣踰三百里,辽府岁差内使再至,其处惊扰如是,湖广三司及巡按御史何得不以闻,其移文责问之’,若是王府官不行,那三司及巡按巡抚官也并非都是酒囊饭袋才是。”朱厚照意味深长反驳道。

有小黄门正在小心翼翼地添油加灯,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自有能人,只是三司及巡按巡抚官工作量极大,如今还能受理王府辅导官与人役对藩王及王府内部事务的诉讼,但难免也有不足,且历来若是藩王真有不法,可倒究起来官员却为首罪,难免有些畏手畏脚。”江芸芸平静甚至尖锐地指出其中引而不发的问题。

“武臣与镇守宦官靠得最近,性格最是强势,总不会思虑许多?”朱厚照冷笑一声,往前前倾身子,继续逼问道。

“听闻正统时期,庆王朱椭与宁夏总兵官都督史昭恩怨纠结十数年,互相讦奏,又听闻史昭所上之事,多系诬枉,但英宗介于边境安全,并没有给史昭实质性处罚,但对庆王慰谕,多加赏赐,算起来,一时间分不清谁更吃亏了。”江芸芸眉眼低垂,烛火下的面容格外温和,可细细听去口气却有些似笑非笑的讥笑。

朱厚照被连怼了三次,不得不和她大眼瞪小眼。

谁更吃亏,当然是远离京城的英宗了,左右为难,还给了好多钱,亏死了!!

身后的史官感受着这个骤然的沉默,这才猛地回过神来,看着笔下凌乱的字,最后摸了摸鼻子上的冷汗,自己先悄悄松了一口气。

刚才的气氛实在紧张,陛下态度一反常态,格外咄咄逼人,少年帝王的架势威严强势,任谁看了都要冷汗淋漓,偏和他不过一臂之远的江阁老却瞧着面容文质彬彬,慢条斯理,就是说出口话一句比一句在雷点上蹦跶,听的人汗毛直立,就怕她直接犯了大不敬,被拉下去砍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朱厚照慢慢吞吞说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直说就是。”

“先帝之前颁布的《问刑条例》不知陛下可有读过?”江芸芸慢吞吞问道。

朱厚照点头,随后眯了眯眼:“你是觉得太轻了,你好大胆,江芸,爹待你可不薄啊,你的主意打到他身上了。”

“《问刑条例》中对王府宗室的限制条例为二十条,可诸王所犯之事,何止二十,所以想着不若再全面一些。”江芸芸一本正经解释着。

“藩王乃是陛下亲人,陛下爱护他们,他们也该体谅陛下才是,可这些年藩王的那些作为,却又总让人觉得他们并不顾惜和陛下的情谊,便是不能以大明律一以贯之,也该有专门的家法才是。”

朱厚照盯着面前和颜悦色的人,突然明白他今日大概是真的要被说服了,江芸这个大尾巴狼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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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露出的狡黠,让他恍惚回到了年少时和她在文华殿读书时的日子。

她总是对书上那些自己并不赞同的话似而非似,意有所指,无奈一笑时,眉心微耸,便有几分风高云淡的讥讽和闲适,任谁看了都会跟着笑了起来。

所以这次朱厚照也跟着笑了起来,意味深长说道:“行了,下一条,说来我听听。”

“第二条更简单了。”江芸芸慢慢吞吞说道,“因为这些人直接把陛下的钱占去了。”

“怎么说?”朱厚照随口问道,“你们这些文官也不太过分,我对亲戚好一点,一个个整日就来哭天喊地的,我有时候也觉得烦,我是说两边都烦。”

“按照高皇帝规定,亲王岁禄在每年十月支拨,文武官吏与军士按月支给,并且有司无须奏闻,务必按时发放,稽迟者斩。赏赐另有则例。”江芸芸和气说道,“也就说在各地方秋税结束后,这笔钱要直接给到亲王,而不是给朝廷。”

“来回路上奔波的损耗不少,也是情有可原。”朱厚照不为所动,还替人解释道。

“所以各地也就交不上多少钱了,国库没钱了。”江芸芸话锋一转,又问道,“陛下可知如今藩王的全部数量。”

朱厚照掐了掐手,随口说道:“不记得,但好像很多了。”

他的亲戚之多他自己根本记不住很多时候折子递上来,他都不认识是谁。

“现在人太多,我们算不清,按我们就去找最早的案例,最少的人数开始算。”江芸芸一看就是早有准备,说起例子数据来毫不费劲。

“亲王岁支米五万石,靖江王二万石,郡王六千石。除米之外,还有钞、锦、纻丝、纱、罗、绢、冬、夏布、绵、盐引和茶,数目不等。郡王袭封比始封郡王减半支给。”江芸芸说,“算到这里是因为到洪武二十八年时,共计有亲王二十五位,郡王一位,是目前按道理最少的藩王人数,这一点,陛下同意吗?”

朱厚照点头,但随后忍不住悄悄和她嘟囔着:“还真能生啊。”

不知道是不是朱元璋生多了,后续继位的皇帝子嗣一个比一个单薄,到朱厚照这一辈就只剩下一个傻弟弟朱厚炜了。

江芸芸握拳轻轻咳嗽一声,一本正经说道:“陛下慎言。”

朱厚照哦了一声,也跟着坐直:“那你继续说。”

“此后郡王诸子,满十五岁,拨田六十顷,以为永业,除租税。陛下算过这里需要多上钱给他们吗?”

朱厚照摆手:“你直接说。”

“不算郡王诸子,这里就需要一百二十七万六千石的粮食,这还只是粮食的数据,若是加上后面赏赐的东西,上两百万绰绰有余。”江芸芸直接报出数据。

朱厚照咂舌。

“那老祖宗那时候,一年的税赋多少?”

江芸芸微微一笑,笑容在烛火的照耀下变得有几分讥讽:“在最开始,高皇帝核定的天下税亩为八千五百零七万六千二百二十三顷,那征收的总数应该为三千两百多万石,最后因为各种折损,有史可查的是两千九百五十万万石。”

“那不是拿走一半了!”朱厚照吃惊,“老祖宗是真大方啊,老百姓不吃饭了吗,六部不干活了吗,这要是加上钞、锦、纻丝、纱、罗、绢等等,自己也别吃饭了,都给他们了呗。”

熊孩子的话就连外来人江芸芸都觉得有点过分直接难听了,悄悄用膝盖撞了撞他,示意他这里有史官呢,可要说话注意点。

朱厚照只好闭上嘴,不高兴地睨了她一眼,由不解气,便又瞪了史官一眼。

奈何史官正眯着眼,奋笔疾书,恨不得直接贴着江芸站,把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记下来,所以完全没注意皇帝的小心思。

“所以洪武二十二年二月,因四川粮供给云南,民甚艰苦,百姓食不果腹,所以高皇帝诏命蜀王禄米且停五年。”江芸芸说出两个例子辅助自己的话,“后高皇帝又定岷王岁禄为六百石,因岷王之国云南,而当地粮饷不敷。”

朱厚照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瞧着是又有话要蛐蛐老祖宗了,只是江芸芸眼疾手快看了他一眼,便只好把嘴里的话都咽了下去。

“可见在最开始,岁禄便无法给足,传承到现在各地宗藩要求上疏祈求增加岁禄也是因为此,并非他们贪得无厌,是百姓无地纳不出粮来,天灾人祸一旦形成,地方官再不体恤民情,下以狠手,百姓动乱,不仅没收到钱,还要倒贴一笔抚恤的钱。”江芸芸的神色在昏暗的烛火下依旧能看出严肃认真。

“所以土地必须握在陛下手中,陛下可以再行分配,而不是直接让藩王自己拿去了,既不纳税,也不为民,但最后若有错事,又都是陛下担去了。”

江芸芸想了想还举出一个例子:“截止到目前,光山西一省的宗室人员已达千余名,岁禄合计至少需要七十七万。”

朱厚照吃惊拧眉:“山西一年也不过这么多赋税。”

江芸芸一听就跟着满意点头,朱厚照记得这些数据,说明这些年各地上来的折子他都是有看的。

“爹在的时候我们就是给钱的,可那个时候也没钱啊,所以就买了很多盐引,还有捐官。”朱厚照直言不讳,“但我瞧着你应该是不想要这么干的。”

“若是土地,盐铁,商贸都在陛下手中,陛下怎么会没钱呢。”江芸芸笑说着。

朱厚照一听,突发奇想:“那我要是干脆钱都不给他们……嘶……”

史官敏锐抬头:什么动静。

江芸芸依旧和颜悦色都看着朱厚照:“陛下真爱开玩笑。”

朱厚照悄悄用脚背蹭了蹭凳子,盯着小太监们正在点灯的动作,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什么。

江芸芸只当没听到。

江芸芸见状直接说道下一条:“也就是说现在各地的宗室尤其是传承到第五代奉国将军后,大部分宗室衣食告难,婚姻愆期,祖宗在天之灵,必戚然不安,第三条就是为了解决他们的困境。”

她大胆说道:“‘通变乃大圣人用权济世之道’,若是他们愿意放弃王族身份,以科举入朝廷,朝廷自有包容之心,允许有识之士为国尽忠。”

“那他们要是考不上呢。”朱厚照对此充满偏见,“一个个瞧着都不是读书的料子。”

“四民之业并不受限制。”江芸芸笑说着。

朱厚照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你是要他们变成……百姓!”

——这可太大逆不道了!

好好的宗室直接在五代之后成为平民,简直是惊世骇俗之语。

江芸芸神色悲悯:“自来吃饭才是人生大事,陛下既然无法庇佑所有宗室,便也该放他们一条生路才是,大树下无法同样长出大树,历经五代庇护,后人也该真正长大才是,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祖辈的荣耀若是不能转换成自己的才学,终究充满遗憾。”

朱厚照看着她出了出神,许久之后他突然说道:“这话便是说给我爹听,你都要被杀头的。”

江芸芸笑了笑:“所以说陛下当真是宽宏大量之人。”

朱厚照没说话了,只是低着头,盯着江芸芸膝盖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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