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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太子可真是个好人哎
眼瞧着太子正在游廊上走过, 柳烟黛揣着一肚子的心思,也跟着上了游廊。
游廊长,但并非是直挺挺的一条线, 它有各通两边的长廊拐向, 两边人各从一方行出来, 需经几转,彼此才能撞上。
当时正是秋日,风一吹,廊檐下挂着的风灯轻轻地晃, 远处的松木发出哗哗的响声,柳烟黛一步步走过去,几乎能够听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她揣了一肚子的话, 等着一会儿彼此见面的时候来说。
柳烟黛在这边忐忑不安,几乎将衣角都揪皱了, 却并不知道, 那站在廊檐下的太子正满肚子坏水的瞧着她。
柳烟黛那张小圆脸微微拧起来, 几乎把纠结写到了脸上, 大概是想一会儿怎么跟他开口。
太子越看越喜欢,他就愿意看柳烟黛为了接近他煞费苦心的样子。
但他光看还不够, 他还要再甩两滴坏水上去。
而柳烟黛对这些一无所知,她好不容易想好了一会儿怎么说,正刚刚坚定信念,但谁料,当他们走到一个岔路口的时候, 太子一转身,竟然走到另一个岔路口去了!
哎呀!这怎么还走那头去了!
柳烟黛眼睁睁瞧着太子越走越远,一时情急, 赶忙提着裙子往前跑。
撵上他呀!好不容易撞上的太子,可不能让他跑了呀!
但柳烟黛这头刚提裙子加速冲过来,才刚跑到太子近前来,太子突然停步转身了!
柳烟黛猝不及防,他这一转身,她连速度都没来得及缓下来,一头便直撞进了太子胸膛间!
完了,太失礼了。
柳烟黛脑袋嗡了一下,恍惚间记起来,她好像撞过太子不止一次了,每一次她碰到太子,好像都要撞一下。
而在她面前的太子似乎也是猝不及防,下意识抬手抱了她一瞬。
太子肩宽臂长,伸手一揽,便将她整个人揽在了怀中。
他朝思暮想的人儿,想到浑身干渴发烫,想到辗转难耐,浑身的血肉都在渴求。
而当他抱上她的一刻,他仿佛品尝到了甘霖,他恨不得用力将她揉到身体里,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寸,听她在难捱时候的呜咽。
他是那样喜爱她的每一个地方,喜欢她的身体的每一寸,发鬓间毛茸茸的小碎发很可爱,粉嫩嫩的唇瓣很可爱,耳朵上的一颗小痣也很可爱,但是,在感受到她的小腹的时候——太子的眉头渐渐拧起来。
她怀了他的孩子,腹中有他的骨肉,可是她比之前更清瘦了些,原本丰腴的身量见薄,这让太子很不满意。
他还是更喜欢柳烟黛身上那种弹弹肉肉的触感。
镇南王府果然养不好她。
想来也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那就得放在亲爹旁边养才行,旁人如何能养的好呢?
再一想到那一日,她软而娇的身子依偎在他怀里,轻声哼着的模样,更是心头火热。
太子的手臂不自觉的更加深了两分力道,似是恨不得将她直接从镇南王府抱走,抱回他的东宫,牡丹深藏。
而这时候,面前的柳烟黛已经反应过来了。
她先是抬手推开太子,随后生硬的行礼,又扯了一个关于婆母的话题,最后眼巴巴的看着太子。
快回话呀!
她这么精妙绝伦的试探,他怎么不吱声呢!
太子的目光从她的脸蛋滑到她的肚子,最后又落到她的面上,心里却在盘算如何将她诱拐回东宫,听到她的发问,太子的心思才渐渐落回来。
想要将她从镇南王府诱拐走,总要掏出来点糖块来给她才是。
秦禅月就是那个糖块。
“秦夫人——”太子明知道秦禅月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也不跟柳烟黛说实话,只流露出几分为难,道:“秦夫人之事事关重大,孤明日还要去为秦夫人奔走,至于具体的事,孤不能擅自告知世子夫人。”
既是“不能告知”,那就是知道了!
柳烟黛只觉得惊喜极了,肚子里那点心眼来来回回的转,她现在盯着太子的眼神,就像是一只饿了很久的小馋嘴儿猫看见了一条鱼,喵喵咪咪的就跑过来了,想要大吃一口,偷偷腥。
“秦夫人是臣妇的婆母。”柳烟黛真像是个小猫咪一样,围着太子团团转,急的喵喵叫:“也是一心为了秦夫人好的,太子告知我,我亦不会去害婆母,只当是叫我宽宽心吧。”
太子似乎更加犹豫,他拧着眉道:“世子夫人若想与孤一道儿出去奔走,若叫钱副将知道,怕是要觉得此事荒唐,认为孤带世子夫人涉险,不成的。”
柳烟黛都没注意到他的话术,她只是来打探些消息,不知道怎么回事,太子就将话头拐到了“一道儿出去奔走”上,话里话外,好似是她想要与太子一道儿去查此事似得。
偏偏柳烟黛的注意力又全都放在“钱副将”这三个字儿上了,太子一言落下,她便赶忙道:“不叫钱副将知道便可,我,我可以绕过他出门。”
钱副将说到底只是府里的副将,他不会强行拘着柳烟黛,只要柳烟黛自己不作死,不非要去打听案件事项,柳烟黛爱做什么做什么,她是出去买金银财宝,还是跟小姐妹们喝茶玩乐,钱副将都不会去管,最多派两个亲兵跟着,保证柳烟黛安全就够了。
“既然世子夫人如此恳求,那孤只能应了你。”太子道:“明日孤要去查此次案件的重要证据,世子夫人若有心,便随孤一道儿去吧。”
柳烟黛被这从天而降的惊喜砸懵了。
所有的不对劲都被她自己给忽略掉了,她脑子里只剩下了四个字:重要证据。
她之前遍寻不到任何关于婆母的消息,谁都不肯告诉她,急的她嘴上都长燎泡了,而现在,太子居然说,要带她去查重要证据。
太好了!她就说,她能行!她还是有用的!
柳烟黛其实对什么朝堂什么局势什么人都一无所知,但就是有一股初出茅庐不怕坑的莽劲儿,太子三言两语就把她忽悠的找不到北,约好了与太子明日去外面见面。
“镇南王府的人不会愿意孤带着世子夫人涉险的。”太子那张锋锐冷冽的面上浮起了几分恰到好处的犹豫,他道:“世子夫人定不要被镇南王府的人发现。”
柳烟黛猛猛点头,约定好了时间与地点后,柳烟黛美滋滋的走了。
她还太青涩,并不明白那些轻而易举得来的东西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样的妖魔鬼怪。
真正的猎手,永远以猎物的方式出现,看起来像是柳烟黛吃到了,其实是太子吃到了。
当夜,柳烟黛回到她的住处,一连干了三大碗饭,临睡前都做着美梦。
婆母,烟黛马上来救你啦!
——
与此同时,侯府佛塔之内。
秦禅月半睡半醒间,裹着厚厚的棉被,打了个喷嚏。
她身上的寒症未散,这些时日来一直病恹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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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躺就是一日,塔内时间的界限被模糊,人都分不清什么时候。
这是她入塔的——第三日,还是第四日?
塔内最顶上落下来光芒落在塔内,这条光路之上的灰尘在光柱之中飞舞,没有一点声音,在这里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人像是被整个长安给遗忘了,日日夜夜,只有自己能看见。
在这样的地方,让她有些记不清时日了。
她混混沌沌的睁开眼,扫了一眼塔内。
不管外头是如何喧闹,佛塔之内还是一样的安静,漫天神佛依旧静静地看着她,似乎与前些日子没什么变化。
不,也有一个变化。
这唯一的变化,就是在佛脚的地方多了一个床榻,其上又铺满了厚厚的被褥,用以给秦禅月休息。
这还是她入塔的第二日,镇南王那边的亲兵要求为她添置的。
大理寺少卿宋大人虽然将这些亲兵们给挡回去了,但是还是按照这些亲兵的要求,给她添了这些东西,毕竟宋大人也怕秦禅月死在这塔里。
除了这些以外,佛塔里面没有任何东西,也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进来看她。
秦禅月窝在被子里,脑子里又想起来她不久之前做的一个梦。
她刚来佛塔里的时候,凉气入体,病的昏昏沉沉,后来竟瞧见带着面具的周海从天而降,下来抱着她,她掀开他的面具一看,底下竟是养兄的脸。
秦禅月低低的笑了两声,心说这梦都是什么寓意啊?乱七八糟的。
柔软的被子裹着她,很快又让她忘掉了这些事情,拖着疲惫的病体,渐渐陷入了梦乡。
寂静的佛塔之中,阳光自塔顶而落,折射出各种柔顺明亮的色彩,夫人裹着锦缎,眉眼间似乎残存着淡淡的笑意。
秦禅月被幽禁佛塔,整个人似乎陷入了停滞的时空之内,不知有汉,无论魏晋,而在这佛塔之外,却是各方势力交杂,诸方角力。
而处在最中心的宋远洲脑门子上都一片官司,他这些时日查查这个,查查那个,只觉得人都要查没了。
——
大理寺官衙衙房内。
衙房一排连着一排,无数个身穿官袍的小吏在其中跑来跑去,薄秋的天气里,人活生生跑出来一层汗。
宋远洲坐在衙房之中,困极了。
他已经连着三天三夜没睡了,人参丸是一颗接一颗的吃,身子都快吃垮了,可又不敢睡,就这么苦熬着。
一沓又一沓的文书被送进来,一卷又一卷的陈年老案被铺到面前来,看不完,根本看不完。
宋远洲看的头痛极了。
而比文书和卷宗更让人头疼的,是二皇子党派和太子党的双方拉拢。
现在这案子是他一手来查,身为主审官,能在其中做手脚的地方太多了,所以这两拨人都想把他拉拢到自己的阵营里。
宋远洲原先任大理寺少卿的时候,就是一个标准的“跟皇党”,只跟上头的皇上,皇上说什么他就干什么,这就是他的立身之道,保命之本。
这也是这案子能到他手里的原因,因为他两个党派谁都不沾染,而刑部那头的人站太子党,锦衣卫那头的人站万贵妃党,两拨人撕来撕去,都难当主审官。
别看眼下是三堂会审,其实另外两边都各有心思,宋远洲一边查案,还得一边跟同僚勾心斗角,顺带还得忍受同僚时不时的诱惑和挖坑。
人有几个心眼啊够这么用!再搅和两年得把他命都搅和进去!
要是再查不出来什么能给秦夫人定罪的证据,他真要被活生生逼死。
而就在这个时候,牢狱里的周驰野要见宋远洲。
宋远洲盯着桌上的卷宗,没好气儿的回:“让他等着吧。”
对于这个周驰野,宋远洲也不怎么喜欢。
虽说这个人之前给他提供了不少案件信息,加快了案件的调查步伐,但是谁会喜欢一个背叛了自己父母的人呢?
大陈重养育之恩,羊跪乳,鸦反哺,这都是刻在骨头里的东西,周驰野就因为一个女人,能将十来年的养育之恩都能抛下,这能是什么好东西?而且,在宋远洲看来,秦夫人在养育子女这件事上半点错都没有,若是换了宋远洲,也会如同秦夫人一样来做。
因此,宋远洲对周驰野很厌烦,听了下面小吏的话,也并没有直接去见周驰野,而是转而看了一眼天外。
天外暮色沉沉,秋风瑟瑟间,廊檐下挂着的灯来来回回的晃,头上的乌云厚而沉,像是要落一场雨。
这一场磨难,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啊。
——
当夜间果然下了一场雨。
雨势连绵,淹没了整个长安,坊间的青石板砖被雨水冲刷,冲出了一片片暗青色的痕迹,中间的砖缝却是怎么都冲不净,依旧是一片黑色,雨静之后,浅处聚集出水洼,倒映着月亮的身影。
一场秋雨一场寒,长安的鸟儿都显得寂静了些,列队南飞,飞向温暖的南方。
而被困在长安城中的人却不得而出,只能一日又一日的苦熬。
次日,清晨。
朝阳自屋檐后渐渐升起,将屋檐照出亮亮的鎏金色,薄薄的晨曦挥洒之间,人们的一天也随之开始。
坊市间热闹纷纷,临近秋日,出去踏青游玩儿的人也不少,学堂的游子叽叽喳喳的凑在一起玩闹,各个坊市的人群穿行在街道之间,马车辘辘踏过青石板。
别管长安城上头的人打成什么样,下面的民众们照样过着他们的日子,头顶上的太阳换了一轮又一轮,各家草木都静静地生着。
辰时,镇南王府。
柳烟黛早起来后,特意叮嘱身边的嬷嬷,说要出去散散心,看看戏。
嬷嬷一大早儿便给她熬了一锅牛乳来喝,热热的牛乳里面洒满了果碎,再配上一叠酸梅小糕点,一叠酸奶樱桃酪,一叠蒸熟的辣肉,再配上几个冒着热气儿的肉包子,顺带那几个烤熟的橘子甜甜嘴儿。
这就是柳烟黛一早上起来要吃掉的东西。
等她用光后,嬷嬷便给柳烟黛梳妆打扮。
秦禅月每次看柳烟黛都觉得像是在看一个毛茸茸的小幼崽,所以给她的打扮多也是粉嫩鲜亮的颜色,大氅也多是各种淡粉明绿浅黄月兰的颜色,瞧着柔和又没有攻击力。
嬷嬷今儿给她挑了一套明黄色的大氅,里面穿了一套牛乳白一样的狐狸绒,又挑了一双羊毛靴,因为怕她冷到,嬷嬷又给她挑了一个暖手炉。
柳烟黛出门,自然不能就自己出去,除了嬷嬷以外,还带了四个王府的私兵跟着她。
她说是出去听戏,自己选了乐舞坊的西巷苑,其余人自然都随着她。
只要柳烟黛这个吉祥物不作死,不找事儿,他们绝不会限制她,只要她高兴就行。
柳烟黛坐马车进乐舞坊,去西巷苑,进了戏园子的时候,恍惚间还记起来之前婆母拉着她来听戏的时候,她那时候也没专心听戏,后来周家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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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在这戏园子里面打起来了,也正是那一回,让她曝光了自己有了身孕的事情。
想起来那时候的婆母,柳烟黛心里就酸酸的。
婆母一直都庇佑着她,让她安安稳稳的长到现在,现在轮到了她来给婆母做点事情了。
要是她有用一点,是不是就能帮上婆母一些了呢?
思索间,他们已经进了西巷苑内。
这个戏园子与上一个戏园子差不多,行过长路之后,就是一个戏楼。
戏楼一楼是大堂,二楼是雅间。
上一次跟婆母去听戏,整个戏园子都被婆母包下了,没有其他客人,这一回的戏园子也是如此,一楼二楼都没有人,柳烟黛便将嬷嬷和私兵们都留在一楼,自己上了二楼雅间。
跟着柳烟黛来的嬷嬷和私兵们并未怀疑,毕竟柳烟黛从头到尾都是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从来不做坏事,听话乖巧,谁都不觉得柳烟黛会做什么,他们都安安静静的坐在下面看戏,等着柳烟黛。
而就是这样一个闷声闷气的孩子,上来就搞了个“私会太子”,旁人还都被瞒的死死的。
柳烟黛行上二楼雅间内,一推开雅间房门,便感觉到一阵暖意铺面而来。
这雅间从外面瞧着小,但是一进来才知道其内别有洞天,其内几个雅间房间都被打通了,里面铺上了厚厚的地毯,右边一旁摆放着一排屏风,屏风后有人专门烧着暖炉,烧着炭火,在薄秋间蒸腾出阵阵暖意,叫人身子都热起来,角落处又燃着熏香,用以冲散炭火的气息。
左侧摆着一方长案,案上堆放着各类书卷,太子就坐在案后,正在读手中的书卷。
因着二楼雅间背光,所以雅间内还点着烛火用以照明,明亮的光线填满整个雅间,恍惚之间,这里仿佛不是戏楼雅间,而是一间书堂。
窗外遥遥传来咿咿呀呀的戏声,而坐在案后的人充耳不闻。
今日太子换掉了素日里那一身压迫性极强的玄衣,而是换了一套明蓝色的长衫,瞧着人眉眼都温润了些,端坐在案后,像是一位温润的书生。
柳烟黛才一进来,便瞧见太子抬眸,目光平和的瞧着她,站起身来,语调静温道:“世子夫人,这边来坐。”
屏风后面负责烧炉子的金吾卫听见太子这声调,整个人都打了个颤。
多久没听见太子这样说话了?
上一次这个语调,还是特意去算计二皇子的一回呢。
金吾卫没忍住,稍稍回过头,透过屏风的缝隙,他只瞧见一道鹅黄色的身影走过去,就不敢再瞧,赶忙收回了目光。
柳烟黛顺从的走过去,就瞧见桌案上摆着各种书。
兴许是瞧见柳烟黛的目光,太子眉目温和的回道:“这些,是孤整理出来的一部分证据,打算过几日呈交给圣上,世子夫人若有心,可以随孤一道儿来整理,这些东西,都能帮得上秦夫人。”
屏风后的金吾卫暗暗哼了一声。
费尽心思在戏楼上摆这么一回,就是为了跟人家整理证据?真的证据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摆出来给人看?
这不明摆着黄鼠狼给鸡拜年吗?谁能信他是真好心啊?
“真的吗?”柳烟黛欣喜极了,她两眼亮晶晶的拿着书卷,道:“我跟太子一块整理,太子真是好人。”
金吾卫两眼一黑,娘哎,真有人信啊,这年头,太子都能当好人了!
太子笑眯眯的给柳烟黛递过来一本书案,里面记录了密密麻麻的账单。
“这些都是秦夫人府上的账本。”太子慢悠悠道:“世子夫人可以慢慢盘算,只管告诉孤一共多少钱就好。”
柳烟黛接过账本,一打开看,便瞧见那些小字一个个冲到脑子里来,冲的她头晕目眩。
柳烟黛其实没读过什么书,她幼时家里饭都吃不起,哪里有书读?她是被楚珩收养之后,才接触过一点的,但是读的十分不怎么样,更别提什么九章算术了,几两几钱几铜板,这账本绕到她脑子里,让她脑袋都跟着犯迷糊。
“世子夫人?”太子温温柔柔的看着她,问:“可是为难?若是为难,孤自己做就行,只是怕慢了进度,耽误救夫人。”
“不为难。”柳烟黛咬着牙道:“我现在就算。”
太子满意颔首。
柳烟黛坐到一旁的案后算账本的时候,太子就在瞧着她。
她今天是嫩黄色的,脸蛋白皙粉嫩,唇瓣更是亮晶晶的,低头看东西的时候十分认真,但显然没看懂,算账的时候十个手指头都掰弄起来了。
她十个手指头后面有十个小肉涡,看起来白白软软的。
太子慢慢的吸了一口气。
好可爱,想舔。
——
与此同时,远在牢狱之中的大理寺少卿终于跟地牢里的周驰野见面了。
“什么?”牢狱之内,宋远洲的面色几度变幻:“你知道侯夫人的受贿账本在哪儿?”
第52章 我怀了殿下的孩子
深幽潮湿的地下牢狱之中, 宋远洲看着被吊起来的周驰野,声线都跟着隐隐发抖:“在何处?”
找到这个账本,一切困局可解!秦夫人和镇南王, 甚至乃至太子党, 都要被狠狠捶进土里!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而听见宋远洲的话, 那被吊起来的周驰野对着宋远洲咧开嘴,像是无声地嘲讽。
周驰野当然能感受到宋远洲对他的厌恶,所以他哪怕身处困境,也要挑衅宋远洲一下——因为他知道, 他马上就要熬过去了,等到熬过这一件事,二皇子定然会将他捞出去的, 日后,他会得到二皇子的重用。
一想到未来那些坦途前程, 周驰野就觉得心里发烫, 人也越发嚣张笃定。
他分明是被吊起来的那个, 但是在那一刻, 他像是掌握了主动权。
宋远洲自然也能感受到自己被他轻视,身为主审官, 居然被一个嫌犯吊着鼻子走,让宋远洲顿觉一阵恼怒。
进牢狱这么多天,之前一直不说,拖到了现在,突然开口了, 是琢磨着耍他好玩儿呢?当他宋远洲是吃干饭的吗!
宋远洲下意识便想叫人上“刑罚”,人身上共有二百零六骨,敲碎两块, 他自然就说了。
但是在宋远洲开口之前,周驰野自己就开口了。
他道:“账本就在秦夫人厢房中的妆奁柜子的暗格下面,你去找就能找到。”
之前宋远洲虽然将秦禅月给关到了佛塔里、带走了侯府的人,但是却没有对侯府进行搜查,一来是没到这个地步、口供不到位、不愿意开罪秦禅月、间接得罪镇南王,给自己留一点余地,二来是觉得这种要命的证据不能这么蠢的直接放在侯府里,所以宋远洲没有直接动手,这样面子上也好看点。
但他没想到,周驰野一张口,居然将具体的方位都透出来了。
宋远洲狐疑的看着他。
做到这种程度,宋远洲都怀疑周驰野是不是侯府亲生的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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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孩子会对着自己的父母疯狂捅刀?这样对周驰野又能有什么好处?
侯府现在这个罪,之前天大的军功都保不住,说不准要将侯府里的人都判流放,周驰野身为侯府嫡子,又怎么能被赦免呢?定然也是要被流放到边疆去的,而南疆那片地方,全都是镇南王的兵卒,周驰野这样卖自己家宅,他是一定不可能在南疆活下去的。
他何必呢?就是为了拖着侯府的人一起去死吗?
因为周驰野的行为看上去太过诡异,叫宋远洲都怀疑起了事情原委。
真会有这样的子弟吗?
但周驰野说完这一句之后,便再也不开口了,只继续在木架子上悬挂着,当自己是个死人。
他到现在,已经将二皇子交代他的事儿全都做完了,接下来事态如何发展,就与他无关了。
而宋远洲在沉默片刻后,还是决定带人去搜查侯府。
不管周驰野到底处于什么目的出卖侯府,他都要按着周驰野说的去找一遍。
证据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不过,宋远洲还是不想将这件事情闹大,所以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派人去直接将侯府封了、
抄家灭门似得搜查,而是派了几个人,悄无声息的去往侯府。
侯府现在被查封了,上面虽然没贴封条,但是府内的家丁丫鬟什么的都被关进大理寺里面了,整个府内几乎空无一人,就只有几个大理寺的官员守着,眼下派几个人进去找也是轻而易举。
先将这证据找出来,瞧瞧这证据够不够大,且,这个过程不能惊动刑部和锦衣卫的人,免得这两拨人为了抢证据打起来。
大理寺这边悄咪咪派出去的人才一出门,消息就送到了戏楼太子这边。
——
当时正是午时。
茶楼的戏咿咿呀呀唱了几回,雅间的账本翻来覆去也只过了两页,太子还端端正正的在案后坐着,但一旁勤奋算账的姑娘已经趴在了案上,拄着脑袋,似是将睡未睡。
太子一边翻开手里的账本,一边转头看旁边的柳烟黛。
也不知道秦夫人是怎么养的,将她养出了这么一个天真的性子。
太子越看她越觉得手痒,很想捏一捏,抱一抱。
而这时候,柳烟黛突然动了。
太子以为她要醒过来了,目光便立刻收回来。
彼时,戏楼雅间里的烛火静静的亮着,屏风后的暖炉突突的冒着热气儿,案上的小姑娘歪着脑袋,彻底趴到了案上,香甜的睡过去了。
太子失笑。
光是瞧见她,他这几日来阴沉沉的、紧绷绷的心都觉得舒坦了不少,胸口像是添了些又烫又柔的东西,让他浑身都跟着放松下来。
他那只手慢慢搓着自己手指上的玉扳指,看着她的目光都渐渐柔和了几分。
这是哪里来的小笨猫儿啊。
太子静静地瞧着她的时候,外头来了人影,敲了敲门。
雅间内的太子先是扫了一眼还在睡的柳烟黛,后是给了屏风后的金吾卫一个眼神。
屏风后的金吾卫闪身而出,在雅间门外会见了对方,片刻后又折返回来,俯身在太子案前说了大理寺少卿派人去搜查秦禅月的厢房的事情。
这意味着,重要证据即将登场,接下来局势将十分危机。
说完之后,金吾卫就垂着头等着太子的吩咐。
只见太子神色严峻的沉吟片刻后,低声开口:“去叫御膳房做点吃的送来,要孕妇能吃的。”
金吾卫:“……是。”
——
等柳烟黛是闻到香味儿才醒来的。
她在外面待了两个时辰了,到了饿的时候,半睡半醒的睁开了眼。
睁开眼的时候,她就瞧见了摆开的书卷,和算的一塌糊涂的帐。
但这实在是怪不得柳烟黛呀!
这书里大概是撒了迷药了,她一翻开,就觉得两眼发麻,扫了两眼,这书里的字儿就跳出来“邦邦邦”给了她三拳,她猝不及防,被打的头晕脑胀,趴桌上就睡着了,之前算出来的帐也都忘了。
天啊。
她忙了这么久,一点用都没有。
柳烟黛呆呆的看着手里的账本,又看了一眼太子。
太子依旧正在看手中的账本,但是他面前摞出了三四本帐,显然,这都是方才太子自己一个人勤勤恳恳的算出来的。
她呢?
啊,她也是勤勤恳恳的……睡了俩时辰。
柳烟黛想,有些时候还是当个宠物更容易一点,当一个有用的人,也有点太辛苦了。
她甚至冒出了一些不太能对人言说的想法。
她就不能轻轻松松的当个有用又什么都不用干的人吗?天上掉钱的这种好事儿就不能落到她身上来吗?
她发愣的时候,正听见门外有人敲门,太子唤了一声“进”后,外面的金吾卫便拿了吃食进来。
太子道:“世子夫人醒来了?正好,用午膳吧。”
柳烟黛一听到“午膳”这两个字,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了,但她还有点舍不得手里的账本,略有些心虚的说道:“我还没算出来呢。”
她刚才应该……就睡了一小小会儿吧?太子应该没看见吧?
“无碍。”太子神色温和道:“世子夫人有孕在身,还这般勤勉,若是叫秦夫人知道了,定会感动,再者说,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世子夫人还是用些东西吧。”
柳烟黛心里那块巨石便松了不少。
天呢,好善解人意的一个太子啊。
到底是谁说太子残暴啊?这太子可太好了!外面的都是谣传啊!
柳烟黛就随着太子开开心心的吃起了午膳。
太子这头备下的午膳比之镇南王府更要精致一些,是一锅炖牛肉,一碗香辣蹄筋,一碗鲜炖燕窝,一碗清蒸鸭子,再加两盘酥面点,配了一碗笋丝酸汤。
柳烟黛全都吃光了,包括笋丝酸汤都一点点喝干净了,粉嫩的小舌舔过汤勺,将所有金黄澄亮的汤汁都卷进去,吃饱后还满意的眯起了眼睛。
雅间内的烛火光芒打在她的面上,像是流动的水光一样,将她的面颊照的盈盈润润的亮,连那一点小绒毛都泛着亮光。
毛茸茸热乎乎的,看起来就很好摸。
太子瞧着柳烟黛吃东西,顿时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他自己养的小东西吃饱了,给他一种他也“吃饱了”的感觉。
这跟他在外面跟人家政斗厮杀、把敌人脑袋瓜拧下来当球踢时候获得的满足感还不太一样,前者酣畅淋漓,痛快极了,但柳烟黛给他的满足感,是隆冬里懒洋洋的被窝,人陷在其中,浑身无一不舒坦。
他真想把柳烟黛扣下,装在衣兜里,时时刻刻带着走。
柳烟黛当时正刚刚吃完东西,用贴身的手帕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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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唇瓣,然后再用十个手指头把手帕轻轻叠好。
她做这些的时候十分认真,堪称心无旁骛,唇瓣微抿,白嫩嫩的脸蛋微微鼓起,叠好了之后她自己还要审视一遍,瞧着边边角角都规整,再用手指头压一压,然后规规矩矩的重新放在她的兜里。
这十个肉乎乎的手指头啊,要是能握着他——
太子闭眼,不能再看。
而柳烟黛忙完这些之后就要开始继续算账了。
婆母等我,烟黛可以!
接下来的一本账柳烟黛算的是越发头晕脑胀,但她一直坚持到最后,没有再睡着。
加油啊烟黛,总要学点什么吧!
等一直到午时末,未时初后,下面的嬷嬷们便琢磨着该回去了,便上到二楼来寻柳烟黛,柳烟黛只得匆匆与太子告别,并约定好下次见面的时候。
太子亲送柳烟黛到门口,闻言还轻声宽慰她:“世子夫人不必着急,秦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无碍的,孤随时都有时间,明日——世子夫人还可以来寻孤。”
顿了顿,太子道:“孤与秦夫人有几分血缘,算起来也是至亲,定然不会放着秦夫人不管的。”
柳烟黛感动得眼泪汪汪的。
太子真是个好人。
柳烟黛从茶楼里离开后,一路回了镇南王府。
兴许是因为今日她为秦夫人做了不少事的缘故,让她觉得自己不再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宠物了,一时间心情大好,美美的陷入梦乡。
结果,柳烟黛一觉醒来,第二日,就从自己贴身丫鬟的嘴里得知了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
据说,大理寺少卿宋远洲宋大人找到了一个可以给秦夫人直接定罪的账本,直接连夜递呈给了永昌帝。
这账本之中,还涉及到很多镇南王手下的官员,次日,宋大人直接挨家挨户开始抓人了!
镇南王手底下的那些兵将都被抓进了大理寺中去,说是要仔细核查,眼下还没有定罪,所以没有连带女眷都抓进去,只抓了为官者。
但是一旦定罪,满门抄斩都是轻的,怕是要株连九族啊!
除却这些人,就连镇南王府都不能幸免,今日一早,就有大理寺的人上门来了。
但叔父还在昏迷之中,柳烟黛是个怀孕的女人,所以大理寺没找她的麻烦,而是将钱副将给带走了!现在王府里面都没有主事的人了,只临时提了一个小将上来管着,四处都是人心惶惶。
连钱副将都给带走了!
钱副将在王府里,一直都相当于总管事,与管家差不多,他有镇南王的威望,也是镇南王的左膀右臂,现在钱副将都被带走了,镇南王府的房梁也跟着塌了一半。
柳烟黛只觉得两眼一黑一黑又一黑,只觉得天都塌了。
她呆呆地在床榻上坐了许久,心想,她还能干什么呢?
她现在还能干什么?
柳烟黛觉得她像是突然掉进了冬日里的冰窟窿中,四周的冰冷的寒水奔着她而来,席卷进她的喉咙与鼻腔,她坐在柔软的锦被之中,却觉得浑身僵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