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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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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成婚(三)

七月下旬, 盛夏。

南云城的盛夏向来燥热,七月更是多雨,偏七月二十日这一日天光大亮, 日清风和。

好天气, 好兆头。

南云城天方刚亮, 镇南王府便早早开门迎客。

镇南王的请帖不只是发到了南云城的同僚手中,还一路发到了附近几个城池的官员同僚们的手中,楚珩恨不得昭告天下,所以不止南云城, 其余附近的几个城镇,洛阳城,衢高城, 河涌城,铃兰城, 南疆各地的官员都匆忙奔南云城而来。

任谁, 都不想错过镇南王的婚宴。

这群周遭城池的同僚们到了之后, 都各自寻亲访友。

大陈官员也就这么几个, 每年的进士基本都是同窗,就算是不曾在一个部下一起公事, 多多少少也彼此听说过,再加上大陈基本都是士族联姻,所以七拐八拐,都能搭上关系。

人一多,热闹就多, 一时之间,整个南云城处处喧嚣,婚礼还开始之前的几日, 南云城的个个府宅里都办宴。

等到镇南王府喜宴开,宝马香车铺满路,欢喜宾客联袂来。

镇南王府坐落在南云城的最中心,此一整个坊市都为镇南王府的麾下,说是王府,但实则有亲兵驻扎,与一个军事营地相差不大,府门前竟然还高立着哨塔,王府大,素来有去天五尺之名号,原本只是占地广、楼墙高,并不算富丽堂皇,只有大片大片的石板铺地,但自要办婚事之后,整个镇南王府都换了个模样。

平日里若是小宴,便选做前厅而办,但今日人多,便直接露天而席,先在四方墙根下撑起竹竿,再在竹竿上绑起来一条条丝绸,头顶上支挂起来一片片南云城特有的彩色丝绸来遮挡烈阳,互相勾搭出来一个丝绸罩子,将整个院子罩上。

彩绸上还绣缝铃铛,风一吹,丝绸飘舞,铃铛摇晃,人一行进来,抬头一望,就能在各种颜色的彩绸的缝隙中看见湛蓝的天和飘动的云。

彩绸其下摆着各个桌椅,供来客歇息,一条红艳艳的丝绸毯子从正门口直接横穿院落,铺入前厅殿内。

来客自院外而来,下马车,抬头一望,便瞧见大门前挂上了红彤彤的灯笼,贴了喜字,就连进门的台阶上都用上等红绸细细的凿铺而成,其上有金丝缠绕,阳光一晒,瞧着金红一片,镇南王身穿喜袍,立在府门前迎客。

每一位客都提着重礼而来,按着身份挨个进府门。

一声声祝福,汇聚成蜿蜒的河流,几乎将楚珩都淹没了,他人站在门口,抬头望着天,只盼望时辰走的再快一点,天早一点黑,他想早些见到秦禅月。

大陈的婚事一般都是晨起便忙活,但是到了晚间才去迎新娘子,婚字同昏,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老说法便是晨昏交时之时,新娘子进门之日,象征一个府门入了新人,往后都是不一样的日子。

大喜,大喜。

宾客齐聚镇南王府,热热闹闹了一整日,等到天边擦了黑,院落中的绸帐便扯下来,便能瞧见漫天夕阳,霞光灿烂。

在这一片霞光之间,镇南王开始拜祖。

拜过先辈父母,便可以去接新妇回府了,寻常人家是堂前拜父母,但镇南王父母早亡,所以只拜了牌位。

不曾用来待客的前厅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牌位,多数都是他们秦家军的亲戚,每一个都是楚珩的长辈,今日与天同喜,只当有他的长辈们一份儿。

旁人可能会觉得这些牌位晦气,大喜的日子摆上这些不合适,但楚珩从不这么觉得,他们秦家军的兵行得正站得直,一辈子保家卫国死在战场上,他们来参喜宴,只会增光。

如同秦禅月受了难就要去佛塔间跪拜一样,楚珩有了喜事,也要第一个告知先灵。

楚珩挨个拜过,为每一位不曾亲临来此的长辈送上喜讯,倒一杯清酒,轮到秦老将军的牌位的时候,楚珩细细的瞧了一会儿,低声的唤了一声:“父亲。”

养父没有回应,只有清酒在杯中荡起涟漪。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婚定思无涯,丰库俸钱过十万,与君营奠复营斋。

一杯浊酒敬长辈,挥洒来时路。

满堂牌位静静地看着他,似乎也在欣慰,他们的孩子兜兜转转,终于又有相爱的一日。

拜过牌位之后,他便出府门,骑上高头大马,带着婚车,以及一百位亲兵随从,以及一对敲敲打打的乐队,一路直奔秦禅月所在的私宅而去。

因着镇南王大婚,故而南云城一连三日大庆,也取了宵禁,允人夜间观礼,甚至,镇南王还在城中角落处摆了喜宴桌子,宴请四方客,谁愿意吃都可以,一连三日。

因婚事万众瞩目,故而不能进府中的观礼者干脆站在路边看。

此时落日熔金,暮云合璧,唢呐的欢快声几乎冲破云霄,一些稚童欢呼着跟随,沿路等着讨赏,镇南王也并不吝啬,在镇南王身后的迎亲队伍里,每一个亲兵手里都提着一个巨大的编筐,挂在身上,这编筐里面装满了铜币,被这些亲兵沿路撒挥,路上的行人争先恐后去捡。

这叫“撒喜钱”,撒的越多,喜气越多,日后小夫妻俩感情越好。

亲兵一挥手间,铜币在半空中飞起来,被落日照出明媚的鎏金色彩,随后又哗啦啦的坠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马蹄哒哒间,楚珩听见他的心凶猛的撞着自己的胸骨。

禅月,禅月,观我旧往,同我仰春,一切都好。

一切都正好。

楚珩这一路上走的心神澎湃,骑在马上时,人几乎都要晕过去,他仿佛走了这世上最长的一段路,当马儿停到私宅门口前,他又觉得这条路好短。

私宅之前是镇南王的,但现在要作为秦禅月的娘家出嫁,所以门口已经被挂上了“秦府”的牌子,门前也挂着红灯笼,上用金粉描字,黄昏间正红彤彤的亮着,门户大开,门口守着人,瞧见楚珩来了,一群人便开始迎门接婿。

新郎官进门,直奔后宅女子闺房而去,到了门口,还要去做催妆诗,一些嬷嬷们也不敢太难为他,只叫他丢了些红包便放了人。

楚珩来的时候,柳烟黛混在人群之中,笑嘻嘻的瞧着看。

今日要出去参加秦禅月的婚宴,柳烟黛早早收拾打扮一番,还在面上戴了斗笠,免得被人瞧见。

今日宴客多,一会儿新娘子被娶走之后,她还要随着婚车去镇南王府吃酒呢,自然要多做些伪装。

柳烟黛从人群中瞧着的时候,镇南王正在念诗。

大陈人爱诗,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作诗,偏楚珩长了一肚子心眼,诗词却不得什么要领,只背下了旁人预备好的,这些诗词在他的心口间翻滚,每一个字儿勾着一个字儿,欢快的从他嘴里蹦出来。

诗词一落出来,堵着路的嬷嬷们便往后退,退出来一个康庄大道,他行上去,越走越快。

每跨过一个门槛,每走一步路,楚珩都觉得他离秦禅月更近一分,更近一分!

等到他一首诗词做完,新娘子终于从厢房中行出来。

新娘子穿着如水涟涟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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绸缎,上绣金凤,新娘子一走出来,金凤就像是跳舞一样转起来。

那时人群混杂,喧嚣不停,不知道谁放了两挂鞭炮,一切混乱之中,旁边送嫁的人一直在笑,一张张模糊的笑脸之中,楚珩好像只看见了她的身影。

晨昏交界之日,西边的夕阳用力地散尽最后一丝余晖,远处的月亮自云间探出面来,笑眯眯的看着这么一幕。

天地间的一切都被放慢,放空,虚无,只有她的身影渐渐清晰。

光耀庭门烛影红,罗袜生尘莲步动。

他的禅月,以往他只能仰头看她,而现在,她真切的来到了他的身边,他只要低下头,就可以将她拥抱在怀里。

他快步的奔向她,在欢呼声里,在鞭炮声里,将她打横抱起,亲手送上花轿。

他抱着她的时候,心如擂鼓,走的更快,更快。

他不说话,可是他的心在替他呐喊。

禅月,禅月,山无棱,江水竭,冬雷震,雨雪夏,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禅月,禅月——

被他抱着的新娘子先惊了一瞬,后依靠着他的身子,在欢呼声中听他的心跳。

如水一般顺滑的绸缎蒙着她的面,让她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但她能嗅到他身上的气息,让她安心。

她拥抱着他,在尽人皆知的爱意里,潸然泪下。

那时正是兴元一年的夏,镇南王楚珩与秦家嫡长女秦禅月大婚,横跨了两辈子的遗憾在今天,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婚礼。

涉过千山万水,相爱的人总能再见。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

接上新娘子后,婚车开始往镇南王府而行。

此时天边最后一丝落日已尽,暮色四合,天上圆月从云后跃出,小云浮静水,皎月清清辉,一缕月华落下,楚珩意气风发,直奔镇南王府。

楚珩离开之后,秦府一群嬷嬷们笑着往回走,一边关门闭窗一边互相闲聊,彼此言谈间都带着几分宽慰之意。

“今日夫人大喜——哎呀,等宾客散了,咱们就也去讨杯酒喝。”

“你们去吧,我还得照顾小少爷,可记得给我拿一份喜糖来。”

镇南王大喜之日,私宅里的一些亲兵也跟着去了镇南王府巡逻操持,保证婚事期间不出意外,就连柳烟黛都跟着迎亲的人群跑去了镇南王府凑热闹,看婚事,只剩下一群嬷嬷们还留在府中操持私宅里的事,说话自然也就没什么顾忌,都挑着感兴趣的说。

“哎,你们说,夫人还能不能怀孕生子啊?”

“怕是够呛了,王爷可是秦家军的人了。”

“不是说这南疆里蛊虫多嘛?万一来了一个下蛊的也说不准。”

“我跟你们说啊,咱们王爷可——什么东西?”

正说话的嬷嬷正关门时,隐约间好像听见了一道破风声,正惊诧抬头时,便察觉一把烟雾丸在她面前散开。

烟雾迅速扑满四周,几乎扑进每一个人的口鼻中,这些嬷嬷们连一点动静都没冒出来,人就如同面条一样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十几个浑身漆黑的影子猛地穿过烟雾,将地上的人捡起来,进门,关门。

烟雾散去时,只剩下了一个已经被关闭了的门。

当时天色已暗,最后一丝金光落下,黑洞洞的秦府的门静静的关着,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

而此时,镇南王的马蹄哒哒,已一路行回镇南王府。

万众瞩目之下,楚珩将花轿里的秦禅月抱出来。

他舍不得放她下来,新娘子进门跨火盆的时候,他都想抱着人跳过去,是秦禅月拍着他肩膀,让他将她放下来的。

他将她放下来,却也舍不得松手,抓握着她的手与她一起行过,等秦禅月跨过了炭盆,一旁的嬷嬷才来得及递上红绸。

两人便举着红绸、踩着红毯往前厅走。

当时月色明,一张张桌案坐满了人,每个桌案旁都摆放着缠枝金丝花灯,比人高些,在夜晚间散发出清正柔和的光芒,满堂宾客坐在席间,瞧见了新娘子,人群便站起身来相迎,一阵鼓掌叫号祝贺声刹那同响,偶尔有人兴起,还要念一两句诗词。

“好!百年好合啊,百年好合!”

“海石山盟人缱绻,相亲相敬喜绵绵!”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当时的所有人都在作诗,没人注意到,一个带着帷帽的姑娘也混到了席间。

席间分男女席面,男人的席面坐在左侧,女人的席面坐在右侧,又按着各自的官职高低而分出前后来,这带着帷帽的姑娘坐到了女人席面的最前头,且还是单在席面上开了一桌。

当时烛火明明,月光冽冽,这姑娘独自一人坐在一席间,引得不少女眷偷偷瞧她,却只能瞧见她的背影和兜帽。

姑娘背影圆润多娇,穿着一身粉裙,俏丽极了。

没有人知道她是谁,什么名字,又怎么能出现在这里,坐在最高的位置上——这位置,应当是镇南王府的近亲才对,但是又不知道当是谁,没听说过镇南王府还有什么近亲。

而这位姑娘坐的怡然自得,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果酒来浅浅的饮,偶尔拿起来一块儿小糕点,悄咪咪的塞进帷帐中。

新郎新娘经过她的时候,她就将脑袋顶上的帷帐悄悄地拉开了一个缝隙,透过这一层缝隙,瞧见新郎新娘行过去,然后高兴地“啪啪”鼓掌。

新婚燕尔,鸳鸯相依,这是很好很好的事情,除了楚珩以外,没人比柳烟黛更希望秦禅月过的好啦!

新郎新娘行过此处,就踩着满堂宾客的祝福,一路进了前厅之中。

前厅内点燃着烛火,将每一个牌位都照的十分明亮,秦禅月从红盖头的间隙间窥探到了牌位一角,恍然间便觉得自己到了家门。

他们俩出自一个地方,读过一样的书,看过一样的战场,骨子里都藏着一股敬畏秦家的劲儿,不管什么时候,瞧见了这些,他们都只觉得心暖。

世人皆怕鬼神,但当鬼神是他们的父母亲朋时,大概也就不怕了。

一般新娘子嫁入新门之后,要给公婆敬茶,但他们俩没有这个流程,二人走入前厅之中后,默契的跪于蒲团上,给诸位先祖磕头。

磕过头,行过礼,就当是见过他们的父母了。

瞧见爹娘的牌位,秦禅月心里其实还是有点不安的,当初她不愿意嫁楚珩,现在兜兜转转又嫁了,不知道母亲会不会训斥她。

不过,若是真有魂魄的话,她爹娘应当也转世投胎了,打不着她了。

磕过头后,楚珩将她头顶的红盖头撩起,烛火的光芒如水一般照在她面上,将她那张明艳娇媚的面照出涟涟的光泽。

黛眉恰似纤钩月,灼灼夭桃瑞露浓,银烛光润玳瑁筵,云锦层层五彩鲜。

一瞧见她的面,楚珩便觉得心里一阵阵发烫,祖宗灵前,他不曾去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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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摸她的脸,只是用目光将她描摹千百遍。

禅月禅月,观我旧往,同我仰春。

如果爱意有声音,此刻整个南云城都应当震耳欲聋。

秦禅月被他看的面色酡红,抬眸娇嗔的瞥了他一眼,道:“不出去迎酒了?”

接新娘子回来之后,须得去外面和那群宾客饮酒,他在这里和秦禅月耽搁,怕误了外面的客人。

“我多陪陪你们。”他从蒲团前拿起一壶酒,道:“你去给岳父、岳母倒酒,我来烧一烧金银纸宝。”

今日大喜,他们当陪老人家多待一会儿,外面的客随时都能喝,又何须他去照看。

秦禅月起身去倒酒,楚珩便在盆里燃起火焰,橘红色的火焰在火盆之中轻轻地烧,让楚珩又一次想起他的养父,现在也是他的岳父,一个端正宽厚的将军。

岳父是个很好的人,楚珩一闭眼,仿佛就瞧见了岳父的音容笑貌,他——

楚珩恍惚的一瞬,往里面填金银财宝的手慢了一下,被火苗烫了一下。

似是某种不祥的征兆,楚珩微微一震,收回手的瞬间,恰听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似是有人在高喊什么。

楚珩当时正蹲在地上金银纸宝,听见动静的时候回过头来往窗外看了一眼。

前厅的门窗都紧闭着,屋内烛火茂盛,隔着一层丝绢绸缎,他看不见外面的人影,只能听见一阵阵桌椅倒地的动静,似是还有人惊叫。

“怎么了?”秦禅月放下手里的酒壶,问道:“外面似是生了事。”

谁敢在镇南王府生事?

“我去看看。”楚珩站起身来,道:“你先回去,不必出来。”

今夜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新娘子不好出来见人。

秦禅月颔首应下,楚珩起身往外走,一推开门,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声拔高的音量,尖细的在四周回荡:“传兴元帝口谕,镇南王大婚,举国同庆,兴元帝远路而来,贺新人——”

身穿金鳞铠甲的金吾卫从门外而进,一位蓝袍锦衣太监紧随其后,拂尘一甩,整个院落顿时一阵寂静。

听到“兴元帝”三个字的时候,楚珩后背一紧。

兴元帝……他一直记得其在南疆。

之前兴元帝来到南疆这边的时候,他一直让人去寻找兴元帝的去处,但是一直不曾找到,等到后来,他与秦禅月成婚的事情提上日程之后,他便分了心。

与秦禅月成婚的事是他此生最重要,最快乐的事,此事当前,天大的事儿都被他挪到了脑后。

没想到,他疏忽一时,这个麻烦已经自己找上门来了。

他是真没想到……兴元帝居然能不声不响摸到他镇南王府门口!他镇南王府的这些兵眼睛都被狗吃了!

楚珩眉头一沉,在门口顿了一瞬,立刻快步行出门槛,背后双手将前厅的门关上,先将秦禅月护到里面,同时环顾整个院落四周。

清凌凌的月光将整个院落照的十分清晰,每个人面上的表情都收入眼底。

他们都很惊讶。

虽然他们早就听说过镇南王与兴元帝交情深重,却不成想,镇南王成婚的时候,兴元帝竟然能千里迢迢亲自赶过来啊!

这得是多大的荣耀啊!

得亏他们来了!说不准还能在兴元帝面前露露脸呢!

在场的每一个人听见“兴元帝”这三个字的时候凑跟着匆忙站起身来,唯有一个人愣了片刻,还在原处坐着。

楚珩不着痕迹的瞥过去一眼。

柳烟黛被这一眼瞧得一个哆嗦,她匆忙从圆桌上站起来,想要在此刻逃跑,但是因为动作僵硬,还险些摔倒。

柳烟黛想跑,但一转身才意识到跑是来不及了,因为金吾卫已经到了,甚至开始绕着每桌开始走了,这时候她要是跑起来,一定会被金吾卫盯上。

柳烟黛面色发白了,下意识环顾四周。

在场的人也没人多看她——比起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带斗笠的女人,他们更在意兴元帝。

“臣,恭迎圣上。”楚珩一声高喊落地之后,低头拱手行礼。

他是王爷,可以站着行礼,但是在场剩下的人就都得跪下行礼。

在楚珩喊出这一句话之后,其余人也随之高喊:“恭迎圣上。”

一道道身影伏跪而下,柳烟黛也跟着跪下去。

下一刻,太监高喊道:“兴元帝到——”

拉长了的尾音听起来有些许刺耳,楚珩拱手行礼的时候,手背被烧伤的地方被拉扯,微微传来些许刺痛。

他低着头,听见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他听见一道悠长平淡的声线响起,自门口飘来,越来越近。

“镇南王不必多礼,长安一别,许久不见——朕当真是,想你想的紧。”

第82章 这不是你的孩子

夏夜, 晚。

镇南王府桌案之下,柳烟黛跪在桌案之后,尽量将自己的身子缩小。

她不敢跟兴元帝打照面, 她知道这个人之前在长安疯了一样找她, 现下瞧见了这个人, 她惴惴不安的缩起了身子,抱住了胖胖的自己。

掌心都被吓出一层润湿的汗,柳烟黛抓了抓自己的裙摆,在粉色丝绸裙摆上蹭掉, 但转瞬间又润出来些许。

她又缩了缩身子,甚至有点想钻进桌子底下藏起来。

她缩起身子时,兴元帝已经行过院中, 那脚步声像是踩在她的心尖儿上,只能继续缩, 继续缩, 一个劲儿的往桌子旁边靠。

厚实的实木桌案挡在身前, 宽大密实的帷帐盖在面前, 估摸着将柳烟黛的人都遮盖主一大半了,柳烟黛才得来些许的安全感。

她跪在地上时, 小心的撩开兜帽,自下往上,透过桌案绸缎的缝隙之间往外看。

这个人怎么突然来了呢?

时隔许久,她的小铮戎都已经满月了,她都有点记不起来太子的面貌了, 不,人家也不是太子了。

记忆之中被兴元帝哄骗欺负的事情也渐渐被她遗忘,她都快忘了, 这个人应该也忘了吧?

兴元帝现在可是帝啦,是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手握天下的兴元帝,还会缺女人吗?他一勾勾手,后宫佳丽三千人呢。

她带着点侥幸想法自我安慰:肯定不是来找她的,如果太子知道她在这里,一定会跑过来把她脑袋砍下来的,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

思索间,她透过纱帐的缝隙往外看。

缝隙不大,也就一指左右,目光穿过木椅与桌案的遮挡,只能看见一点点人影,两道人影差不多高,彼此立在院中,月华之下拉出淡淡的人影,柳烟黛只悄咪咪看了一眼,就赶忙将帷帽拉下来,不敢再瞧,只竖着耳朵来听。

兴元帝正在与镇南王言谈,说什么“长安一别想你的紧”,言语间颇为热切,柳烟黛一听,心里更是松快几分。

看,兴元帝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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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就是奔着镇南王来的嘛,他就是来庆祝镇南王成婚的。

这样一想,柳烟黛心底里放的更轻。

而此时,站在院中的楚珩正在跟兴元帝打太极,兴元帝说什么[朕想你的紧]这种亲热话,他都当放屁来听,面上诚惶诚恐,心里只觉得警惕。

兴元帝来南疆不是一天两天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他都以为兴元帝离了南疆了,结果在他成婚当日,兴元帝突然带着金吾卫而来,而在兴元帝来之前,他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这本身就是一个危险的讯号。

两军对垒,对方悄无声息带着兵到了你的城墙下,你的哨兵没看见,你的手下没禀报,直到对方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才发现。

一般这种情况下,做什么都翻不了盘了,刀锋已经放到了他的脖子上,败局已定。

那么,兴元帝此行,到底要什么呢?

楚珩心中沉了又沉。

他与柳烟黛不同。

知道的越少的人越愚钝,他们碰见了一些事,总以为是意外,总觉得只要我再缩一缩脖子,这事儿就能从我边儿上擦肩溜过去。

而知道的越多的人越敏锐,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心口一紧,楚珩心底里已经有了几分判定了,怕是兴元帝眼下已经知道了当初大别山做戏的事情,所以跑过来千里迢迢找他们麻烦,又特意挑在婚宴这一日过来。

他来者不善,楚珩又错失先机。

最关键的是……兴元帝不是什么脑袋一冲、心底一热,就往上猛冲的莽将,他是个谋定而后动,甚至可以称为不择手段的人,他不可能随随便便什么都不做突然就出现在楚珩的面前,他一定是做了什么事,但楚珩不知道。

一子慢,满盘皆落索,一步错,满阵难翻身。

打了一辈子的猛将被人直怼面门,心绪震荡混乱了几刹后,抬起一张平静的面来。

镇南王抬起眼眸的时候,正与兴元帝对上眼。

兴元帝还是原先那张脸,只是瞧着比当初他们离开长安的时候消瘦了许多,他本就是个锋芒锐利的长相,以往骨肉均亭时,只显得气势压人,但现下,他瘦了太多,面颊凹陷进去,凭空便多出了几分阴鸷。

就算是此刻,他眉眼温和,面上带笑的看过来,也依旧让楚珩感受到他冰冷的目光。

楚珩神色不动,语气平淡的开口,先是说一大堆赞美之词恭迎圣上,后是迎圣上入席:“圣上请上座。”

说话间,楚珩向男席一抬手。

男席间首席的诸位大臣们战战兢兢又满怀期待——他们都是地方官,有的一辈子都没上过长安,听到“圣上”这俩字就开始脑袋发晕。

圣上啊,那是圣上啊!随口一句话,就能改变他们的人生,站在这里的,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而是用权势地位堆砌出来的,金灿灿的通天路。

人在权势地位面前,就像是肉前的饿狗一样,就算是不扑过去伸出舌头舔,心里面也一定会滋生出贪念,好东西,谁都想啃一口。

偏兴元帝看不上那男席上的人。

他不知道是嫌弃这席上人多,还是嫌弃这满席都是上了岁数的老男人,并未顺下来答应去男席,而是转而扫了一眼女席,道:“不必了,朕今日携麟子而来,幼儿哭闹,坐个清净的位置便是。”

麟子!幼儿!

这四个字儿一落下,在场的人都跟着倒吸一口冷气,一双双眼睛不受控的稍微抬起来些,往兴元帝身后看过去。

头顶月色皎皎,园中灯火辉辉,在兴元帝的身后,站着一个老太监,太监怀抱之中裹着一个金鳞缎的襁褓,一路上一直抱着跟来,只是方才众人的目光都被兴元帝所吸引,没瞧见这太监手里的幼儿。

现下一听见这么一句话,院中人都跟着惊了一瞬,随后便是难以遏制的些许混乱声音。

“孩子,竟然有孩子了——”

“麟子!是太子吗?”

也没听说兴元帝开后宫啊!

兴元帝自登基以来,每天除了打这个就是打那个,别的皇帝就算是再忙,也记得抽身去后宫生个孩子,毕竟无子不立,但兴元帝不曾,他能抽出来的,没有龙根,只有耳光。

听说以前也有人给兴元帝送过女人,不知道怎么将人惹到了,兴元帝竟是亲手挣扎着拿刀把人给砍了。

因为兴元帝这个性情,别说是忠臣了,奸臣也不敢开口送女人啊!所以后宫一直空着,甚至有人开始揣测兴元帝是不是好龙阳。

而就在今天,突然之间,兴元帝竟然说他有了麟子!

麟子麟子,金龙之子,这是兴元帝的儿子?

也没听说啊!

这什么时候的事儿?

长安的消息完全没传到南疆来啊!

不应该啊!兴元帝的儿子,那可是兴元帝的儿子啊!这么大的事儿他应该举国同庆啊!到底是谁莫名其妙生了兴元帝的儿子啊!

而同时,在听到“孩子”这两个字的时候,楚珩的心里猛地一紧。

他好像已经知道了兴元帝做了什么。

暗度陈仓,釜底抽薪,兴元帝没有和他们来硬的,大概是知道在镇南王的地界里,就算是真的来硬的,镇南王也未必会怕,所以他来了一手软的。

兴元帝偷走了最要紧的东西。

他的目光透过兴元帝的肩膀,看向兴元帝身后的太监,那老太监小心翼翼的护着怀抱里的孩子,生怕被别人瞧见这孩子的一丁点。

楚珩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只回过眼眸,和兴元帝对视。

兴元帝咧开唇瓣,给了他一个阴森森的笑。

两个聪明人根本不需要去说什么“你做了什么我早都知道了”“老东西我迟早弄死你”之类的话,他们是两头披着人皮的豺狼虎豹,只需要一对上眼,就能看见对方呼之欲出的獠牙,就能知道对方此刻在想什么。

兴元帝大概想,老不死的你骗的朕很惨啊,朕内疚的差点死了,朕的亲弟弟被片成一万八千片了,你知道朕有多心痛吗?那可是朕亲弟弟啊,朕还一口气剐了俩呢,这罪可怎么算呢。

楚珩大概想,要人命的玩意儿打上门了,我是不承认呢还是不承认呢还是不承认呢?你能弄死我吗?你弄不死我我就不承认,有能耐你去把柳烟黛弄死,反正那是你要找的人不是我要找的人,我要找的人已经娶进门来了。

能成大事儿者,道德底线都很低,兴元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经是坏事做尽了,楚珩出去打仗也不少造杀孽,他们俩都不是什么君子,他们俩是不可能对自己所做的错事痛哭流涕当场认错的,不倒打一耙已经算好的了,眼下就算是事情败露了,楚珩也半点不慌乱,迎着兴元帝的目光淡然的站着。

兴元帝的牙越咬越紧,他嘴上说什么“忠臣王叔”,背地里刀子都快磨出影儿来了!

而当时的众人都在因为这个皇子而议论纷纷,并没有瞧见镇南王和兴元帝之间那诡异的气氛。

在坐的众人心思各异,唯有一个跪在地上的柳烟黛,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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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禅月》 80-90(第5/28页)

见儿子的时候,是真切的松了一口气。

她心想,既然兴元帝都有儿子了,那一定是有别的女人了,既然有女人了,那就应该把她给忘掉了才对。

而兴元帝却并不在乎这群人心里在想什么,在这无声地震撼之中,兴元帝语气平淡的丢下一句“平身,落座,不必因朕而扫了兴致”,随后抬起锦靴,直奔女席第一桌儿来。

女席第一桌,只有一个柳烟黛跪在地上。

她的十个手指头都将锦绸丝缎揉皱了,一颗心怦怦的乱跳,眼见着兴元帝一路行过来,柳烟黛心口都跟着一阵阵发紧。

她脑海里浮现出了各种惊慌不安的念头来,眼看着那道身影越来越近,她后背几乎都要逼出汗。

她害怕被兴元帝责令,更怕连累婆母和叔父,她失踪,还将所有黑锅甩到了二皇子的身上,这件事对于兴元帝来说,是一场巨大的骗局。

兴元帝如果要将这件事翻出来责令她的叔父和婆母——

柳烟黛心里乱七八糟这时候,兴元帝已经行过了她的身旁。

他像是完全没有看见她、对她这么一个跪在地上的女人没有兴致一般,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走过,行到她身侧、隔着两个位置的椅子上,端正坐稳。

地上其余的人们同时念着“谢主隆恩”,一个接着一个爬起来,重新回到座位上坐好。

而柳烟黛正僵硬着身子,从原地站起来,她起身的时候,头顶上的帷帐被风吹出来一个缝隙,从缝隙之中,她看见了楚珩平静的面。

这对叔侄目光一对,一个惶恐不安,一个冷淡如水,柳烟黛迟疑着想要去向叔父寻求帮助,但是下一刻,楚珩已经挪开了目光。

早在干这件事儿的时候,楚珩就知道,一定有爆出来的那一天,而现在,这一天到了。

眼下,纸包不住火了,柳烟黛是被太子狠狠盯上了,他只想着先进门,去稳住秦禅月。

楚珩转身离开,快步行进前厅的同时,柳烟黛已经颤巍巍的爬起来了。

她僵着骨头,慢慢在座椅上落座,头顶上还带着斗笠,生怕头顶上的斗笠掉下来,叫兴元帝瞧见了她的脸。

但并没有。

兴元帝坐在桌案后吃东西,像是根本没见到她的人影一样。

柳烟黛的心又松了一些,她想,不要被发现,灶王爷地藏王观音大士菩萨在上通通保佑我,不要被发现。

她连东西都不敢吃了,只这个硬生生的坐着,隔着一层纱帐,她也不敢去看一旁的兴元帝。

兴元帝也没看她。

他只是静默的在一旁的位置上坐着,转弄着手里的玉扳指,一张脸平静的像是一座死山,他坐在这里,仿佛对外界的任何事物都不关心。

他们只有咫尺近,却仿佛天涯远。

柳烟黛越来越放心,她甚至想悄咪咪站起身来,挪到另一个桌子上去坐,离兴元帝远一点,但是在她刚刚起身的瞬间,一旁立刻有一个金吾卫冷声问道:“做什么?”

柳烟黛心中一紧,忙坐回去,低声回道:“启禀大人,小女子——怕扰了圣上雅兴。”

兴元帝讥诮的垂下眼眸。

这话她以前也说过,在侯府花园初遇的时候,她不愿意跟旁人待在一起的时候就想跑,偏理由都不肯换一个。

她大概跟谁都是这般说的吧。

“无碍。”兴元帝终于开了口,他的声线嘶哑,隐约还带着一点异样的颤抖,如果她细致听,就能听到其中翻滚的恨意:“朕不曾见过你,你是镇南王的什么人?”

柳烟黛磕巴了两下,回道:“我,我姓秦,我是被秦夫人收养的孤儿。”

这是她早就想好的托词,对谁都是这么说,现在轮到了兴元帝,也是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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