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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鱼还不小,线绷直了不太收得动。
“拉啊!拉啊!”老爷子喊。
宁瑰露含糊答:“拉了!鱼也拽着呢!”
“给我!给我!”老爷子看不过去了,从她手上夺过鱼竿,甫一拽,人差点被拖下水,吓得宁瑰露一把拉住了他胳膊。
老爷子厉喝一声,扎稳了马步,动作利落地转绳收线,哪还有半点走路都踉跄的样子。
不一会儿,鱼浮出水面,一露头,挣扎得更厉害,尾巴噼里啪啦地打着水。
庄谌霁也起身观望,见状立即伸手帮老爷子抬了一把。
老爷子喊:“拿抄网!拿抄网!”
庄谌霁一抄网兜住了活蹦乱跳的鱼,老爷子累得长吁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眼鱼,脸上顿时难得挂上笑了:“至少有十五斤,大青鱼!”
宁瑰露边收竿边嘚瑟:“您刚不还说我上不来鱼吗?”
“是你钓上来的吗,你就嘚瑟?”
“哇!”宁瑰露震惊了,扭头问庄谌霁,“评评理,谁钓上来?”
“你放的饵,宁爷爷提的鱼。”他很公正,“爷爷钓上来的。”
老爷子顿时笑得牙不见眼。
宁瑰露:“……”
见风使舵!群众里面有坏人!
老爷子今天精神格外的好,守着条大青鱼,一直钓到日落西山,家里阿姨出来找人,三人这才溜达着回去。
上班的陆陆续续都回来了,车开在大路上,瞧见宁老爷子竟出门了,减缓了车速,探头问:“老首长!钓鱼啦?”
老爷子笑呵呵的,头回这么喜形于色,指着桶说:“十五斤的大青鱼!”
“这么厉害!我瞅瞅!”
车停了,中年人下车来看,又是好一通惊赞,夸得老爷子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那中年人又寒暄几句,说:“好久没看见小露了!”
“她这丫头平时都住单位,最近休假才回来。”老爷子说。
“难怪呢!”中年人又把目光看向老爷子身边的年轻
人,标标致致的大帅小伙,瞧着眼熟,但有些年头没见过了,一时没认出来,探究问老爷子,“这您孙女婿啊?”
“早着呢!”
那人不知怎么理解的,喜眉笑眼道:“嚯!那也是吉庆有鱼,双喜临门!老首长,哪天能来您家吃杯喜酒啊?”
“不着急,可且谈。”老爷子老神在在,竟就认下了。
庄谌霁抿唇看向宁瑰露。
她没反驳,一只手拎着钓鱼箱,一只手掺着老爷子,神色有些枯燥无聊,余光瞥见他看来的视线,不明所以朝他挑了下眉,就见他拉开衣领指尖向领口下吻痕一点,璨然一笑,眼角眉梢都扬起来了。那种得意的、骄傲的、神采飞扬的劲儿,让她呼吸微顿,心头如有羽毛搔过,忽地一阵酥麻。
洁白苍穹高远辽阔,绿树成林,宝绿色湖泊如琥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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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色彩浓郁的夏季。
池鹭掠过湖面,涟漪阵阵。
她心匪石。
扭过头,弯唇无声笑了。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色令智昏。
托他们一下午的功劳,晚餐做上了全鱼宴。
老爷子年纪上来了,腿脚不便,钓鱼的次数都少了。这回钓了条大的,高兴得待人都和颜悦色不少,把鱼拎回家,交代厨房随便做。
“随便”两个字最难捉摸。
对着一桶鱼,厨房发了愁,几个阿姨凑一块先七嘴八舌讨论一番,最后定下:小鱼裹着面粉油炸了,做香酥小银鱼。大鱼切块,备着几斤干煎红烧,一斤做豆腐鱼汤,还能做个酸辣剁椒鱼头。
吃鱼得吃新鲜的,放冰箱里冷冻久了就失了鲜味了。老爷子在“吃”上很有些讲究,让家里阿姨送几碗鱼块给左右邻居,又让宁瑰露打她堂哥于少钦电话,交代晚上来家里吃鱼宴。
一条大鱼这么七七八八一分,倒也分得差不多了。
宁瑰露嫌杀鱼那味儿腥,一听要帮忙就跑了,躲在院子里不肯进家里去。
家里剁鱼的声音哐哐响,水一冲,血腥味都冲出窗了。
她坐那秋千上玩手机麻将,塞了两纸团堵鼻子,抬头往厨房的方向看了眼。
那鱼太大,挣扎起来两个阿姨都摁不住。庄谌霁被叫去杀鱼。从当时表情看,他约莫是很想连鱼带桶一块扔回湖里的。
隔着透明玻璃窗,宁瑰露瞧见他戴着长手套,短袖袖子扎上胳膊,一刀拍在鱼头上。鱼的肌肉反射还在,尾巴无力拍打着,垂死挣扎。
他眉头拧着。那么不动声色的人,头回露出了那么难以形容的表情。
宁瑰露乐得不行,赶紧拿手机先拍下来。
过了会儿鱼终于见太爷了。
他洗了手,将厨房窗户推开透透气,瞧见她坐秋千上一晃一晃,还举着手机安然自在地朝他拍,又来气又觉好笑。
这人帮忙时逃得不见踪影,待会儿鱼熟了,一准第一个进厨房来偷吃。
他伸出手指朝她点了点。
隔着大半个院子,她掌心在唇上一按,又一挥,惺惺作态朝他一飞吻。
庄谌霁佯作嗔怒,抿唇抬眉,没说话,神情很正经,一派不容亵渎的凛凛君子模样,低头时嘴角却忍不住地扬起来,胸口像浸在杨梅罐头里,甜腻到近乎发酸。
手机玩得没意思了,她背着手又颠儿颠儿地走回家里,在老爷子面前耍浑。
下午老爷子自己绑了回钩,脱了线,这会儿正拿着鱼钩和鱼线捉摸着缘由。
宁瑰露看一眼,说:“就是钩子的问题,这钩子不行,您甭捉摸了。”
老爷子觑她一眼,不搭理。
宁瑰露道:“要不我再教您打一遍结?”
老爷子自尊心比钛合金还强,不耐烦回她:“滚一边去!”
“别弄了,跟我一块打打牌呗。斗地主,怎么样?”
老爷子没吭声。宁瑰露默认是同意了,趴沙发上朝厨房喊道:“许姨,家里的扑克在哪啊?”
厨房里传出来一声:“电视柜下面,左边第三个!”
她走去把柜门打开,摸出一副新扑克,撕了包装袋,又走回茶几边将桌上的果盘都扫到一侧,蹲下和老爷子商量道:“您把您那东西都收了呗,全扔沙发上,待会谁一屁-股坐下去,把屁-股钩穿了,得要您赔医药费的。”
老爷子“不拘小节”得很,连小盒子装的鱼钩、浮漂,都随手放沙发上,若是不小心撒了,非得把人腚扎穿。
家里若不是有几个阿姨操持着,真不知道要被他老人家造成什么样。
老爷子两个儿子都是随母亲的文气,讲话做事都斯文,温吞有礼。到了孙辈,倒是一个孙女跟了他五六成的性格。
不讲究、死犟、胆大包天,这些显而易见的“缺点”,也“显而易见”是继承了他老人家的基因。
她将一副牌拿出来洗了洗,又朝厨房喊道:“谌霁哥!许姨!你们谁有空啊,三缺一!”
许姨道:“做饭呢!真闹人你这孩子!”
她便又喊:“谌霁哥,别弄鱼了,出来斗地主啊!”
瞧,她不仅不帮忙,还是一粒“老鼠屎”,专门在人忙的时候来添乱。
鱼宰得差不多了。庄谌霁将厨房手套摘了,用消毒洗手液仔仔细细洗了两三遍手才走出厨房。
宁瑰露屁-股往老爷子那边挪了挪,指着另一边说:“谌霁哥,你坐那边去。”
庄谌霁在另一边沙发处坐下。
老爷子收拾了那摊子东西,抿了口茶,看着宁瑰露唰唰地给三方发牌。
她说:“这盘我坐庄,下盘谁赢谁坐庄。”
老爷子抓起牌理了理。庄谌霁看看牌,又看看她,问:“输赢怎么算?”
“算钱——”
老爷子抬手就往她后脑勺拍,宁瑰露灵活往旁边一仰,躲开后不忿道:“我还没说完呢!您又动手!我是说算钱肯定不行,咱们抽二条。”
抽二条就是并上两指,赢的就往输的人胳膊上抽一下。惩罚不重,但要是连着输,那挨起来还是有点儿疼的。
老爷子没说话,那就是没意见。庄谌霁就更没意见了。
一手牌发完,宁瑰露先出,她好整以暇理了理牌,抽出四张:“三个三带六。”
“要不起。”庄谌霁说。
宁瑰露又看老爷子。老爷子依然没说话。
她嘀咕,“要不起就要不起,还不好意思说。”她接着抽两张牌,“对7。”
正要出牌,老爷子慢吞吞道:“我说了不要?三个六带三。”
“嘿!您套我牌呢!太鸡贼了!”宁瑰露盘腿往地上一坐,气恼道,“不要!”
“要不起。”庄谌霁继续说。
“对A。”老爷子接着出牌。
宁瑰露手上捏着对2,她看了看老爷子,说:“不要。”
庄谌霁照旧摇头:“不要。”
老爷子:“4。”
宁瑰露:“6。”
庄谌霁:“7。”
……
第一把不到十分钟,老爷子赢了。
宁瑰露不情不愿地伸出手。老爷子抓着她掌心,扭着身子,抬手重重地抽了一下,她“嗷”一声,小臂立竿见影地红了。
她吹吹气,揉了揉小臂,呲牙咧嘴道:“真是心狠手辣!我不管,谁赢谁洗牌!”
老爷子老神在在端起他那大茶缸子又喝了一口茶,没有要洗牌的意思。庄谌霁收拢起牌说:“我洗。”
宁瑰露凑过去跟老爷子咬耳根子:“明明您赢的,您不能欺负人家呀。”
老爷子觑她一眼。宁瑰露在他开口说“滚蛋”前先麻溜坐回了自己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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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谌霁低头洗牌,嘴角却忍不住地噙上了笑。
一把牌发完,这回轮到老爷子坐庄了。
十分钟过去,老爷子以一对王炸结束了牌局。宁瑰露吱哇喊着:“您是不是出老千了!”接着又重重地挨了一下。
对庄谌霁,老爷子稍稍客气一些,但也没多客气到哪去,响声比抽宁瑰露时小,但他皮肤白,抽一下比她那抽两
回的胳膊还红。
宁瑰露看了有点儿心疼,埋怨着:“人家是客人呢,您好歹客气一点,待会把人打得不敢上门了,我看以后您三缺一找谁。”
庄谌霁收回手臂,笑着说:“没多重,不疼呢。”
旁的人还真没这个胆量敢和老爷子一块玩牌。就算敢,老爷子兜里揣着他那八公斤重的面子,自持身份,也必然不会上桌。
但庄谌霁不一样,他也算是老爷子看着长大的,都不用尊称一声“老首长”。在老爷子心里他和宁瑰露、宁江艇是一样的小孙子,毕竟也管他叫声“爷爷”。
宁瑰露摩拳擦掌要帮他“报复”回去:“你等着,我肯定帮你抽回去一回!”
这要是大伯在这,估计又要拍她一巴掌,说她没大没小了。
同样是被揍到大的,宁江艇见了老爷子就像老鼠见了猫,得绕着走,偏偏她天生长了熊心豹子胆,越是挨揍越要跳起来挑战“权威”。
连输四把。老爷子赢了三把,庄谌霁赢了一回。宁瑰露摸着通红的胳膊,觉得是自己这位置风水不好了,嚷嚷着要换位置,磨磨唧唧地又转到了老爷子对面。
这么一换,竟然还真让她赢一回了。
她做了地主,一赢赢两家,先抽庄谌霁。
她抓着他手掌,攥平指节,指尖勾着他掌心,笑吟吟地、光明正大地揩油。
庄谌霁微微抿唇,见她架势半天也没落手,在老爷子目光下燥得脖颈要烧起来了,脸上摆得行若无事说:“没事,你打吧。”
她笑着,两指抽下,往旁一带,声响不小,但其实没多重,手指泄力,只是听起来打得挺重。
一位阿姨出来在旁边“观战”,笑眯眯打趣说:“小露这是舍不得打啊?”
庄谌霁脖颈的红潮倏地一下从下颌烧到了耳根,热气上涌,连胳膊都唰的通红。
阿姨哪管人面子,还追着打趣:“小庄是不是害羞了?”
“不是……”
他欲盖弥彰,越想躲,脸越燥。
宁瑰露心里都笑翻了,顾忌他脸皮薄,看向老爷子,转移话题道:“冤有头债有主,现在才是要报仇了。”
她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情,又托起老爷子的手臂,对着手指哈了两口气。
老爷子倒也输得起,由着她起势。
宁瑰露哈气哈了半天,胳膊一挥,终于落下了手,两指却只在老爷子胳膊肘上轻轻地点了一下,狡黠地笑着说:“您看,我这叫以德报怨。谁和您似的,得理不饶人,赢几盘恨不得抽死我。”
谁成想她还有这招,老爷子脸色和吞苍蝇似的青白交加。
难得见老爷子吃瘪,还说不出个不好,阿姨更笑得前俯后合了。
时间差不多了。厨房里看着菜的阿姨喊:“露露,小庄,再玩一会儿就洗手吃饭了!”
宁瑰露应着,“哎,好。”正玩得来劲儿,又和老爷子道,“爷爷,再玩两盘,我们吃饭。”
近来老爷子的娱乐活动乏善可陈。家里阿姨就是再造次也不敢带着老爷子一块玩牌。老人上了年纪,能说的上话的人也就越来越少,慢慢地整日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然怎么说宁瑰露回来了,老爷子是高兴的。毕竟这家里除了她,也没有谁敢带着老爷子这样“胡闹”了。
到了饭点儿,老爷子明显也有些精力不济了,出牌的速度渐渐慢了,还把一张3看成了2。不过宁瑰露和庄谌霁谁也没说破,就着老爷子说的数打了下去。
外边有汽车驶来的声音,是大伯他们下班回来了。
宁华胜到家时,就看见他们这老的老,小的小,都“不务正业”,围着茶几打牌呢。
都不用多问,他就知道这事一准就是小露带的头。
难得看老爷子心情这么好,他没煞风景地叫停牌局,反倒是洗了手,在一边围观起来。
老爷子又把一张5看成了6,打出来。宁瑰露和庄谌霁还没说什么。宁华胜先说:“您打错了吧,这不是5吗?”
“嗯?”老爷子看看牌,弯着腰低着头,对着光瞧了好一会儿才确定那是一张5。
老爷子那一向强劲的自尊心哪受得这点委屈,把手里的牌一放,耍赖不玩了:“还玩什么,吃饭了!”
“嘿,您真是……”宁瑰露只得收了牌,“行行行,吃饭吧。”
大伯母和宁瑰露堂哥于少钦一家一块来了。五岁的小姑娘一进门,先啪嗒啪嗒跑到老爷子跟前,规规矩矩道一声:“太爷爷晚上好。”
“嗯,好。”老爷子回答地不冷不热。
于璨在外头是耀武扬威的小祖宗,一回老宅到了老爷子跟前就立马规矩了。
小孩都知道趋利避害,打一回交道就知道哪些大人心软,哪些大人不好相处。
老爷子是颇不好相处的那种人,对待大人和小孩都板着一张脸,还不是外厉内荏型的,严厉得十分表里如一,瞧着铁面无私,实则也是木石心肠。
小姑娘挪挪挪,把步子挪到离老爷子最远的位置,自己把椅子搬出来,老老实实往凳子上爬。
庄谌霁见她爬得艰难,顺手提着小姑娘腋下拎到了椅子上。于璨回头看一眼,发现是见过的叔叔,喜笑颜开道:“谢谢小姑父!”
这回于少钦没拍她嘴说她胡说八道了。
俩回家宴庄谌霁都在,让人不多想都不能。他将给老爷子带的几瓶药酒给阿姨,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宁瑰露,意思不言而喻。
宁瑰露胳膊肘支着餐桌,手指撑着下颚,对上他的目光,只耸耸肩,什么都没表示,但也近乎默认了。
于少钦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笑一声,抬手拍了拍庄谌霁的肩膀,道:“小庄啊,我比你大几岁,这么叫你不冒犯吧?”
“没什么。”庄谌霁颔首说。
“今天晚上没什么事吧?我带了两瓶药酒来,补身子的,能擦药,也能喝,咱们哥俩喝两杯?”
庄谌霁还没开口,宁瑰露先不给面子地撅道:“他吃药呢,想喝你跟你爸喝去!”
于少钦略有些吃惊,“病了?在吃什么药啊?”
“胃药,他胃不好。你少灌他酒。”宁瑰露又接过话。
被她夹枪带棒一轰,于少钦也呛声:“你这丫头!这酒还没开呢,你倒先护上了,胳膊肘拐得比嫦娥六号还快!”
这点上江文娴和宁瑰露统一意见。她走过来,在儿子后背拍了一巴掌,责备道:“又喝酒,跟你爸一个德性。那是给老爷子擦身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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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动歪主意。”
于少钦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是被亲妈训得和孙子似的,无奈表示:“没了再让我家听霏寄几瓶回来,引州那边现在主推这个酒做特产,吃了对身体好呢。”
“听霏任期还有半年吧?”
“嗯,太远了,我还是想跟她谈谈回京……”
宁瑰露对这些公事没兴趣,拉了庄谌霁胳膊一下,示意坐她旁边,低声问:“是不是没带药来?”
他知道她问的是什么药,低应一声:“嗯。”
“那吃完饭我送你回公寓。”
他听从:“好。”
俩人窃窃私语,如同家宴上耳鬓厮磨的小夫妻。
他放在桌下的手白皙有力,手背青筋凸起,扣住她的手指,拇指摩挲着,禁锢着不容她挣脱。
宁瑰露抬头听伯父一家聊天,神色懒怠,桌下松松落在膝上的手指被某人抓过去摆在他大腿上,她张开手掌抓了一把,掌心下大腿肌肉顿时一绷。她低低地笑。
于少钦闻声扭头问她:“是不是,你也觉得我说得有理吧?”
宁瑰露根本不知道他刚刚在说什么,五指反扣住手上修长素净的指节,懒懒道:“不清楚,我不发表意见。”
“得,问你是白搭……小庄啊,你觉得呢?”
庄谌霁肩背挺得很直,道貌岸然得叫人看不出他桌下同人纠缠交握的手,仅从侧边一线才能看见他从脖颈燃至耳垂的红晕。他浓丽的眉眼垂着,沉稳深邃得异常,斯文道:“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其实听谁的都一样。”
这话跟宁瑰露的话如出一辙。不过于少钦听了他的话,倒若有所思起来。
“今天吃全鱼宴啊。”菜上完桌,大伯诧异说。
宁瑰露接话道:“可不,老爷子今儿个钓了条十五斤的大青鱼,你们早回来一点,还能看见那鱼活蹦
乱跳呢。”
“嚯,刚刚那会儿怎么没人说。有拍照片吗?我看看。”
“没,我没这习惯。”宁瑰露说。
庄谌霁反而拿出手机道:“我拍了视频。”
手机在餐桌上回转了一圈,引发了一圈惊叹。
老爷子看了庄谌霁几眼,甚是难得地露出些满意的神情。
宁瑰露评价道:“我爷照这本事,还能再收拾我二十年。”
大伯都笑了:“你也让你爷歇歇吧,你都三十了,还要人给你操心呢,操心到八十啊?”
宁瑰露搬着椅子往老爷子身边挪了挪,胳膊肘一挽,搀着他手臂黏黏糊糊道:“爷爷,等我八十了你还抽得动我吗?”
老爷子可受不了她这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抽出胳膊,雄浑的声音掷地有声:“滚蛋!”
“得嘞!”
她搬着椅子又挪挪挪,挪回庄谌霁身边去。
桌旁顿时笑成了一片。
一派和气中,好几个人对了下眼神,许多事不言而明。
用餐正酣,宁瑰露同左右都聊得喜笑颜开,放桌上的手机响了。
她低眉看了一眼,神色蓦地收敛。
她要离席,拿起手机侧身同老爷子低声道:“爷爷,我单位电话。”
老爷子眼睛动了下,微微颔首。
宁瑰露推开椅子握着手机急步走向后院,接通了电话:“……对,我是。”
“……”
“我在京市内。”
“……”
“现在?没问题。”
不一会儿,她快步走回餐厅。庄谌霁微微沉眉,有些关心地看她。
意识到自己神色可能不大好,她将手机收回兜里,脸上重新挂上笑,走回餐桌边道:“家人们,我单位急电,有点事现在马上得赶回去一趟。”
江文娴担忧着:“那也把晚饭吃了再走吧?”
宁瑰露还没开口,老爷子抬了下手,一锤定音:“走吧。”
“你们慢慢吃。”她在庄谌霁肩膀上轻拍了两下,“我和谌霁哥先走了。”
庄谌霁沉稳起身,礼貌道:“宁爷爷,伯父伯母,我们先走了。”
“好,开车慢点,注意安全啊!”江文娴关切叮嘱着。
宁瑰露摆摆手,应一声“好”,带着庄谌霁走出了老宅。
夜晚虫鸣聒噪,路灯下蛾蚊飞舞,扑朔迷离。
她和庄谌霁一同上了车,关上车门,她道:“我先送你回公寓。”
“不用,你有急事,我在外面下车,叫人接就好。”他顿了顿,又问,“你那边要去多久,晚上要等你吗?”
“不好说。”
宁瑰露将车开出车位,驶上大路,随口回答:“办完事估计挺晚了,我肯定在单位公寓休息了,不用再等我。”
他沉默下去,也没有接话。
月影朦胧,车窗边光影忽明忽暗。
宁瑰露瞥他一眼,问:“是不是没吃饱?我先送你去餐厅?”
“不用。”
他语气轻淡低沉。
宁瑰露点点头,没再多问。
她想着单位打来的那通电话,像在深湖边踱步,不知前方是什么等着她,心头沉沉的。夜凉了,不开空调也不算热。她放下车窗,一只手搭着窗框,一只手扶着方向盘,缓缓往龙翔台外的方向开去。
“就在这停吧,你去忙你的。”出了街道,庄谌霁说。
宁瑰露不和他磨叽,啧一声:“我先送你回去。”
四十来分钟后,车停在了教师公寓楼下。
他没有下车,看着宁瑰露。
她想摸烟,手又生生顿在手箱前,不明所以地看他道:“怎么,舍不得下车?”
夜幕深重,黑得只瞧得见双眼。她和他大眼瞪小眼,他欲言又止得让她摸不着头脑。
许久,他笑了笑,终于袒露心迹,很平静地阐述道:“我不是今天才认识你,小露,你不会再过来了。”
她愕然失语。
车内静下去,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失笑说:“我在你那就连这点信誉也没有?”
他仍笑着,声音平和得不可思议,话语内容却叫人相信他把自己的心已经搅打成了一捧烂泥:“从明天开始,谁第一个找你,你就会去找谁。你不是喜欢谁,也不会偏心谁……你只是无聊时候想找个人在一起,他们是,我也是。”
他笑笑,看起来挺无所谓的,已经彻底接受梦醒后惨淡的现实了。
他的直白让她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你这人真是……”
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他已经将她彻底剖开看穿。
连她隐晦的,幽深的,连自己都不曾剖析过的心思都已被他洞悉。
她用顺其自然的态度掩盖不主动、不负责的感情戏法,被他一段话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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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之间都需要距离,没有人希望自己被另一个人看得太透。她也是。她抵触他的越界,可又抑不住那淡淡的心疼。
他没什么怕的,他早已赤诚、无遮无掩地将血肉躯壳都袒露在她面前,连那些阴暗的、晦涩的、脆弱的、歇斯底里的情绪都已展陈无余。
他把话说绝了,把所有路都堵死了,以退为进让她连反驳的余地也没有。
矢口否认只会显得卑劣,她无言以对。
他很轻地哂笑了一下。她的反应也算是意料之中。
他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宁瑰露伸手握住他胳膊,很轻地叹了口气,将他往身侧一带,抬颌亲了亲他的唇角,又从他唇角吻到柔软凉薄的唇。
吻并不深,轻轻相贴就分开了,像妥协、像允诺。
她低低说:“去拿两套衣服和药下来,我带你去单位公寓。”
猎人和猎物调转身份,她明知是阳谋,仍心甘情愿踏进他的圈套。
他伸手捧住了她的脸,毫不犹豫地加深了这个吻。
夜色昏沉,叫人脑子也不甚清醒,色令智昏。
她明明理智尚存,分得清轻重缓急,但此刻脑子里也只有一句无可奈何的,怎么这么粘人?
可自己招惹的人,还能怎么办?只能纵容。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宁瑰露,你娶我,我跟你……
下一段高速路后,离山很近的平坦地带有一片规整的公寓。
紧密的绿化带将公寓群与公路远远隔开。
附近没有商场和餐饮店,若是不知情的路人往这多看几眼,约莫会奇怪这么荒芜的地段怎么会有房子。
过两道岗亭,车停在公寓楼下。
透明防弹玻璃门泛着冷光,门禁森严。
宁瑰露将门禁卡和钥匙给庄谌霁,交代道:“外送只能放最外面的岗亭,出入记得带卡。我就不上去了,你回头看看有没有缺什么,后面一楼有家小便利店能买日化用品,先将就用,我这条件比较简单,除了有张床,什么都没有了。”
接过卡,他俯下身抚摸着她脸颊,在另一侧很轻地亲了一下,低声说:“我等你回来。”
这一吻落得有些突然。她怔愣片刻,仿佛在夜路上踽踽独行时,两侧路灯一盏盏亮了。前路依然未知,孤独却忽而消散。她恍然发觉为何那么多人高呼自由第一,却依然前赴后继走入婚姻“坟墓”。
她静了一会儿,扬起嘴角,笑着伸手,勾了勾他下巴,道:“我要是回来得晚,你就先睡,我到楼下了再打你电话。”
“我睡不着的。”他沉沉的目光凝望着她,又说了一遍,“早点回来。”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会撒娇?
尤其顶着这么正经的神色,会说这样粘人的话。
她语气
很轻很软,仍带着笑和不自察的妥协:“上楼去吧。我去单位了。”
他颔首,若不看那双牵扯不移的眼睛,神色还是沉着冷峻的。他合上车门,目送她驱车离开。
开出去很远,她瞥了眼后视镜,镜子里有一个小点,仿佛还能看到他站在车后远远眺望的身影。
她唇动了动,嘴角弯着,无声道:笨蛋。
十来分钟后,车驶向单位大门,她扫了一眼岗亭,发现今天站在岗亭外的执勤小哥是个新面孔。
岗亭是全天值守,三班倒。这个岗位是不会频繁换人的。职工进进出出的次数多了,对门口执勤的人也有了些印象。
新来的这位小哥更为不苟言笑,远远打手势将她车拦下,公事公办地查过她身份信息,敬了一礼,抬杆放她进去。
已近九点,单位内陆陆续续有人下班离开,但办公楼内依旧灯光通明。
宁瑰露从地下车库上楼,对着电梯反光镜整理了一下上衣,将有些凌乱的长发扎成一束,利落干练地直奔会议室。
谈话室在顶楼,她从电梯口出,一路遇见几个脸熟的同事。对方看见她,脸上不掩惊讶,点头同她打招呼,寒暄问:“宁工,休假结束了?”
她回之一颔首,只说:“回来办点事。”
擦身而过。
绕过廊道拐角,她站在会议室大门外挺直肩背,轻吁一口气,抬腕叩响了会议室的门。
“请进。”
里面传出一道稳重的应答声。
宁瑰露握着把手,推门而入。室内灯光大亮,五六米的实木长桌旁坐了四个人,皆抬头向她看来。
其中有三位穿着绿色军装的中青年,还有一位年长者,是她的上级。
她向内迈进一步,反手合上门,脚跟一叩,抬手行礼,道:“邹政委。”转身又扫过其余人,逐一点头示意。
邹政委态度和蔼,向她招手,示意她入内就座,又温和道:“这么晚了把你叫过来,应该吃过晚饭了吧?”
目光一对,她明白他的意图,是示意这次谈话性质并不严重,让她不必太紧张。
她放下行礼的手,点头答:“吃过了。非常抱歉,从家里过来有点远,让大家久等了。”
简单寒暄几句后,邹政委抬手给她介绍道:“这是调查组的几位同志,有些情况需要向你核实一下,你如实回答就好。”
宁瑰露应下“好”,在长桌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不同于领导行事的和蔼。调查组的几位“衙内”铁面无私,谈话流程稳健有序,先核实她的个人信息,签署保密条例后才步入正题。
一位调查员手肘下压着一份证物文件,他将证物袋递给宁瑰露,问:“你见过这个东西吗?”
宁瑰露接过袋子,看到一枚纽扣电池大小的小元件。她端详片刻,有了猜测,心里略有吃惊,面色依然不动声色,问:“是窃听器?”
调查员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示意她回答上一个问题。
宁瑰露摇头:“我没有见过。”
“这是从你办公室查出的窃听设备。”调查员这才说。
尽管已有猜测,宁瑰露心还是猛地一沉。她反复掂量几回,追问:“这是在哪个位置发现的?”
茶水映照着明亮的灯光,落下一片白的光斑。
刷过门禁卡,庄谌霁乘电梯上了宁瑰露的公寓。
做好了目睹家徒四壁的准备,进入后发觉比她说得要好一点,房子里不只有一张床,简装家具都配备齐全,只是看得出住在这的人压根没把这当家,活动区没有什么生活痕迹,连鞋柜一拉开都是空的。
他站在小客厅看了一圈。
这儿比教师公寓的面积更小一点,约莫只有三四十个平方,一览无余的一室一厅,装修也简洁。
卧室门敞着,他按开灯,朝里看了一眼。这里倒很有宁瑰露式的风格了。
衣服胡乱扔在床上、椅子上,被子像麻绳一般拧着,床头摆着几本专业类的书,还有一台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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