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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保重卑微的第三人。
李重焌将她翻了个身,试了试,并未感觉到她伤着了,她骗了他。
他当下再无顾虑,今夜绝饶不了她。
他捞起她细细的腰……
结束已是累极,甄华漪懒洋洋地伏在李重焌的胸膛上,连手指都累得抬不起来,她阖眼
缓了好一会儿,慢吞吞从李重焌身上爬起。
李重焌掌住甄华漪,一点一点又渐渐起来。
他堵着她,不许她走,甄华漪沉默半晌,道:“我饿了。”
李重焌缓缓动,隐有笑意,似乎意有所指:“嗯。”
甄华漪一臊,羞恼道:“我是说我肚子饿了。”
李重焌不再动了,他问她:“想吃什么?”
甄华漪道:“我要吃那日的汤包,”她加了一句,“你亲手买的。”
她在无理取闹,这样的深夜,哪里会有还会有小贩开店。
但李重焌依旧惯着她,说道:“好。”
他依旧不抽离,就这样抱着甄华漪,走到了妆台前,他盯着甄华漪的眼睛:“为我束发。”
甄华漪抬起酸软的腿要起身,却又被他按住,甄华漪瞪着他:“我去你背后才好束发。”
李重焌不为所动:“这样也行。”
甄华漪在他淫威之下,只得屈服,她费力为他束发,动作小心翼翼,生怕细微的磨。蹭让他起兴,但尽管如此,他依旧渐渐起了。
束发又乱了一回,他才依依不舍地放过了她。
他穿好氅衣,回头看她一眼,道:“我很快就回。”窗外风雪更大,甄华漪看了一眼,道:“若买不到就算了。”
她只是为了打发走李重焌而已,倒不是真的想要吃什么汤包,今夜风雪这样大,又是深夜,李重焌去哪里寻卖汤包的小贩。
趁着李重焌走后,甄华漪又熬了一碗避子汤,捏着鼻子喝完,她将药渣倒到窗外,又将药罐洗了一遍。
这回闻不出屋子里的药味吧。
撑着精神做完这些,她实在是困了,料想李重焌不会再来,她一沾枕头,便沉沉睡了过去。
*
三更半夜,李重焌悄悄出了宫。
长安城已是一片白雪皑皑,空廖的雪城只有李重焌和钱葫芦两道身影。
李重焌来到了贩卖汤包的小店前,这里不出所料门窗紧闭。
李重焌扭头,让钱葫芦去敲门。
扣门三次没人回应,再扣三次,钱葫芦感觉晋王殿下的视线一直盯在自己背后,顿时压力巨大。
砰砰砰,他开始用力砸门。
“谁呀?”屋内传出店家怒气冲冲的声音,店家一遍系着腰带,一边开门,却见到一个年轻郎君带着一个仆从立在雪中。
大半夜的,他身上落了厚厚一层雪,莫非有什么急事?
年轻郎君慢慢说出自己的来意,他想要一笼汤包。
“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汤包?汤你……”
店家就要怒骂出声,却见年轻郎君一招手,仆从摸出一锭金子递给他。
店家的怒骂憋进了喉咙里,顿时喜笑颜开。
他一边招呼贵客进门,一边询问年轻郎君这么冷的天,怎么为了一个汤包特意找上门来。
年轻郎君嘴角荡出微笑:“因为夫人突然想吃了。”
店家忍不住回头,这年轻郎君,莫不是个情种,定是富贵人家不知愁的小公子,无事烦忧,情爱比天大。
不过,倒也有些令人艳羡。
*
甄华漪睡得迷糊的时候,又听见了敲门声。
她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怔愣,一开门,果然是李重焌。
他先是低头,看了一眼甄华漪这回乖乖穿上了鞋,接着飞快将她推到榻上盖好被子。
他从衣襟中掏出用油纸装好的汤包。
甄华漪又是一愣。
他为了她的随口之语,真的半夜里去为她买汤包,还一路护在怀里。
他将汤包塞进甄华漪手里,说道:“趁热吃两口,太晚了,我得走了。”
甄华漪开始还小人之心地怀疑他是没有餍足,但他的确只是单单为了送这汤包而来的。
他又说道:“这几日我有些忙,怕不能常来看你,忙完这几天就是上元节了,夜里我接你去看烟花如何?”
甄华漪随口答应了。
“那……我走了。”
甄华漪出了好一会儿的神,直到听见门吱呀地合上,才发觉李重焌已经离开了。
她木然地咬了一口汤包,她却莫名食不下咽。
*
很快到了年节,宫中热闹起来,连北苑都分到了几张红窗花,但也就仅此而已。
过完年,一晃就到了上元,甄华漪忽地想起李重焌说要接她看烟花。
甄华漪一时觉得这事太过难办,又转念一想,他如今出入宫闱畅通无阻,想来在宫中有不少暗线。
尽管有暗线,他如今正在遭受李元璟怀疑,还是低调为妙。那日只怕是他一时兴起说的,回去后大约就想明白了。
甄华漪便不做打算,早早准备入睡。
偏偏门又被敲响了。
甄华漪开门,看见李重焌,既是意料之中,又有些意外,李重焌一身黑狐裘衣,眼神熠熠生光,期待说道:“走,去看烟火。”
他脱下裘衣,将甄华漪从头到脚盖住,然后握住了她的手,就快步走了出去,甄华漪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他今日倒是有种不寻常的亢奋。
一路上没有遇到半个人影,应当是被提前调开了,李重焌牵着她的手来到了蓬莱台。
蓬莱台……
甄华漪略带兴奋的神情霎时间冷了几分,如今她还怎会不知,就是在这里,李重焌开始了对她的戏弄。
她冷着脸打算挣脱李重焌的牵制,李重焌忽然转脸,小心翼翼地问她:“你记得我们1回 看烟花吗?”
她何时同他看过烟花?
甄华漪摇了摇头。
李重焌抿了抿唇:“罢了,都是小时候的事,谁还记得请。”
但过了片刻,他又问她:“那时候我送你一盏鲤鱼灯,还记得吗?”
没等甄华漪回应,他抢先回答:“我也记不太清了,仿佛有这样一件事,又仿佛没有。”
像是怕从甄华漪嘴里听到让他失望的答案。
两人登上台阶,一起站到蓬莱台最高处,甄华漪看着漆黑的一片天,不太确定地问道:“这里能看到烟花?”
李重焌说:“能。”
话音刚落,就看见天边的位置,燃起一朵朵小小的烟花,那应当是长安城最热闹的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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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热闹,在这
深宫里,只能看到这小小的一簇簇火。
甄华漪意兴阑珊,道:“回去吧,没什么好看的。”
李重焌却握住她的肩:“再等等。”
甄华漪有些无聊,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李重焌从背后将她拥在了怀里,他小声念着:“五、四、三、二、一……”
话音刚落,漆黑的夜空中猛然迸出璀璨的烟火。
甄华漪吃了一惊:“是宫中的烟火署。”
这深宫并非是他的深宫,他让烟火署放下这满天烟花,可谓是张扬至极,正是要命的关头,就不怕惹得李元璟猜忌吗?
甄华漪有些搞不懂他的想法。
她听见他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喜欢吗?”
甄华漪轻叹:“何必呢?”
李重焌道:“你若是喜欢,就值得。”
李重焌托起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
一朵烟花呼啸而起,砰砰一声炸开,声音太响,甄华漪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唇上有温热的东西印上,细细地磨着她的唇瓣。甄华漪莫名收到了蛊惑,微微启唇。
他似乎愣了一瞬,而后猛地扼住她的下巴,深深地吻了进来。
唇齿相接,两人俱是有些颤抖。
许久后,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甄华漪伏在他的肩上喘。息了良久。
两人相拥看完了烟花。
李重焌说道:“外面风大,进屋吧。”
甄华漪含着水雾的眸子微微抬起,潋滟着残余的妩媚,李重焌一滞,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那种意思,但现在却想得有些发疼。
声音也不由得哑了一些:“进去,好不好?”
*
宫中晚宴之后,李元璟避开了众人,在长廊中透透气。
忽然夜空里炸出了漫天的烟花,李元璟仰头,心中忽然想到,有一年上元节,他曾在宫外约甄华漪相见。
他突然起意想要娶北苑看看。
他不欲大张旗鼓,只带上了王保全一个,往北苑走去。北苑荒凉却显得清净,快走到甄华漪住处的时候,他还听见如有若无的琴音。
只是,到了甄华漪屋前,敲门半晌却没有回应,李元璟眉头紧皱,王保全察言观色,索性将门撞开了。
屋内空无一人。
问过住在边上的老宫女,老宫女却说不知甄华漪的去向。
她究竟去了哪里?
仿若是直觉般,李元璟想到了一个人。
他的亲弟弟李重焌。
有一回,他也曾有过这样荒诞的猜测,那时候李重焌在太皇太后的安排下,给甄华漪作画。
他那时怀疑李重焌和甄华漪暗中有往来,但其实只是个误会。
但如果不是误会呢?
这个猜测也并不荒诞,毕竟许多年前,甄华漪曾周旋于他们兄弟之间。
李元璟面色发沉,忽然问道:“晋王出宫了吗?”
王保全神色一凛,小心回答:“晋王在宴会中途醉了,宫女扶了他去蓬莱台歇息。”
李元璟道:“去蓬莱台。”
*
李元璟面色阴沉,快步往蓬莱台走去,王保全一路上大气不敢喘,战战兢兢跟上。
蓬莱台的宫人见李元璟一脸不善的模样,都吓得跪了下来。
李元璟冷声问道:“晋王何在?”
宫人们面面相觑,似乎并不知晓晋王的行踪,李元璟没有了耐心,厉声道:“围起来,一间间给朕搜!”
李元璟站在丹樨之上,面上被阴暗覆盖,一阵阵烟花升腾至夜空中,偶尔照亮他冷凝的神情。
不到片刻,宫人来报,找到了晋王。宫人说话有些支吾,李元璟看了面色更寒,他大步往里走去。
宫人将李元璟带到一间宫室,隔着窗,室内有昏黄的灯,床榻上互相依偎的身影映了出来。
李元璟上前一步,王保全飞快踢开了门。
似乎是有所察觉,李重焌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是谁?”
他边系着腰带,边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身姿慵懒,模样风流不羁,李元璟看了他一眼,又定定看着帷幔之后,双手紧握成拳。
李重焌仿佛有些惊讶,有些紧张,他迟疑道:“皇兄?”
李元璟又重新看向了李重焌。
这就是他的好弟弟,在他登上皇位之后,却拥兵自重,拒不回京,甚至在上回征讨北戎之时,若不是那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他的好弟弟只怕早就反了。
现在,他的好弟弟变本加厉,在他的禁宫之中,觊觎着享用着他的女人。
为什么是甄华漪,为什么偏偏是甄华漪?
她是他曾经的未婚妻,并非是后宫中的那些女人。
在他一步步将甄华漪变成他合心的模样的时候,李重焌抢先一步,夺走了她。
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莫非在燕宫之时就有情,这两年里旧情复燃?
李重焌,该死!
李元璟杀心顿起,他一步步走向宫室深处,拨开重重帷幔,看向了床榻上的女人。
女人衣衫凌乱,乌发披散,她战战兢兢转过头来,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李元璟一愣。
李重焌走了过来:“皇兄……这宫女之前同你说过的,臣弟一时情难自禁,请皇兄降罪。”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李元璟忽然之间大松了一口气。
他没有心情应付李重焌,匆匆离开了蓬莱台。
目送李元璟离开,李重焌面上残存的慌张顿时消弭无踪,神色变得深沉凝重。
床榻上的宫女拉拢了衣裳,跪在地上,小心翼翼道:“晋王殿下……”
李重焌没有看她,说道:“本王会接你出宫,但这一场戏还要唱些时日,你做好准备。”
宫女叩头:“奴婢知晓。”
*
李元璟走出蓬莱台,王保全小心琢磨着他的神情,一时间不敢开口。
今夜之事是虚惊一场,陛下为何还皱着眉头呢。
李元璟沉声道:“去……北苑。”
李元璟心中依旧存着疑窦,一切仿佛都太过合理,但总有种不太对劲的地方。
甄华漪今夜,是去了哪里?
他又一次来到北苑,差人去寻甄华漪。冷冷的夜里,琴音更加空幽,李元璟心绪很乱,一时间没有听出究竟是什么曲子,过了半晌,才恍然发现,那是一曲《凤求凰》。
当年,甄华漪也曾弹过这只曲子给他听。
李元璟正在追忆,那琴曲陡然间停了下来,不多时,就见甄华漪抱着琴,在宫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李元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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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么晚,你去了哪里?”
甄华漪面颊红红,眼尾也红红,仿佛是被冻得狠了,她小声回答:“妾在凉亭里弹琴。”
李元璟想起来,方才1回 来到北苑的时候,也听见有人在弹琴。
又是很合理。
李元璟皱了一下眉,道:“走吧,进屋再说。”
甄华漪跟在李元璟身后走进了屋里。
她低着头,想到两刻钟前的事,依旧心慌不已。
在李重焌将她抵在柱子上亲吻的时候,杨七宝不顾避嫌,急冲冲到了他们跟前,说皇帝到了北苑找她。
还好事先李重焌有所准备,他早就让人在凉亭处弹琴,装成是她一直待在北苑的假象。
进屋后,李元璟久久沉默不语,甄华漪抱着琴,浑身僵硬到几乎站不住的时候,他终于出声了:“坐吧。”
甄华漪放下琴,坐在李元璟下座。
李元璟沉沉看了甄华漪半晌,说道:“朕今日过来,是想告诉你,太皇太后不日就要回宫,你要记得你的承诺。”
她的承诺就是,向太皇太后,向天下人,向贺兰般若说谎,告诉他们大皇子是甄吟霜亲子。
甄华漪沉默不语,李元璟声音冷了下来:“甄氏。”
甄华漪抬头看着李元璟,缓缓说道:“陛下当真觉得,我不说的话,太皇太后就不知晓真相?”
李元璟皱了下眉,道:“这是两码事。”
甄华漪不解地看着他。
李元璟平淡地回望着她:“大皇子之事能否瞒得住,这是一码事。你能不能乖巧听朕的话,这是另一码事。”
甄华漪一怔,她恍然明白过来。
她在努力维持自己的一身傲骨,但李元璟偏偏想要她俯身折腰。
甄华漪的声音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妾明白了。”
李元璟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眯起眼,仿佛一只胜券在握的狮子,在一步步逼近猎物,冷漠地看猎物的挣扎。
但他的心满意足只维持了短短一刻,他接着又想起了一件事。
“甄氏,”他声音低沉,“不要背叛朕。”
甄华漪正在惶惶失措的时候,猛然听见李元璟这样警告她。
甄华漪克制住自己的表情,抬眼看着李元璟:“妾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李元璟平静的神情有一瞬息的皲裂,他突然握住了甄华漪的手腕,俯身逼近了她道:“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过往之事,朕不打算追究,但从今往后,你是朕的宫妃,只能有朕一个男人。”
看着李元璟锐利的眼神,甄华漪几乎以为自己和李重焌之事暴露了,但她很快压制住这一丝怀疑,浑身僵硬地对李元璟点了点头。
不会暴露的,以李元璟霸道的性格,他怎会轻易原谅一个背叛他的女人。
这依旧是试探。
李元璟骤然松开了手,甄华漪跌坐到了地上,他背对着她,说道:“过几日朕就接你出北苑,不要让朕失望。”
说完,他走出了门外。
甄华漪愣愣坐在地砖上,半晌才回过神站了起来。
她尚未平复心绪,忽见窗外出现了一张面孔。
冷冷月色映在他如玉的面容上,他似乎有些失神落魄:“所以,你答应
了他?”
甄华漪惊骇半死,为他这幅幽幽的模样,也为担心李元璟突然折返。
她小声急促道:“晋王殿下,你不该再来这里。”
李重焌低沉依旧顽固问道:“你从来不是奴颜媚骨之人,当真要为他如此么?”
甄华漪静静看着他,道:“不错,我是他的妃嫔,合该如此。”
李重焌神情激动起来:“他的妃嫔?你若当真这般想,那这些时日与我厮混又算什么?”
甄华漪平静道:“不过是玩玩罢了,现在,我要回归正途了。”
甄华漪看见他的面色霎时间森白如冷月。
甄华漪笑了一笑:“莫非,晋王殿下不肯放手,要自甘堕落,做我这有妇之夫的情郎?”
李重焌面色冰冷,盛满怒气,他猛然转身离开。
甄华漪轻叹一口气,打算合上窗。
既然决定了做李元璟的妃子,她就不该再和李重焌纠缠了,这段时日的荒唐,就深埋于此地吧。
李重焌顿住脚步,猛然转身,他握住甄华漪关窗的手,恨恨说道:“我接受。”
甄华漪一愣:“什么。”
李重焌咬牙道:“我愿意做你和皇兄之间的……第三人。”
太过出乎意料,甄华漪恍然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大概只有在梦中,厌恶她的皇帝才会大度表示接纳她的红杏出墙,只有在梦中,骄傲的晋王殿下才会心甘情愿做一个卑微的第三人。
甄华漪垂眼:“别说笑了。”
她轻轻合上窗:“晋王殿下,保重。”
*
那日之后,甄华漪许久没有见到李元璟和李重焌兄弟二人。
听说太皇太后不日就要回宫,李元璟大约在忙着处置贺兰般若的身后事,避免让太皇太后起疑。
果然,没过多久,就传出了贺兰般若病逝的消息,李元璟追封她为德妃,丧事办得体面。
甄华漪在北苑听到了这消息,叹了口气,悄悄为她烧了些纸钱。
这些时日,她过得很安静,连李重焌那边也没有了消息。
那天夜里他曾说愿意做她不见光的情郎,想必是一时冲动,天亮便就想通了。
她放下了与李重焌的一切,这一日,却被钱葫芦找上门来。
钱葫芦是来道谢的,为她出言救那对母子的事。
提起这对母子,甄华漪便觉得自己十分可笑,她何必担心李重焌,他有美妾娇儿,美满得很。
甄华漪说道:“不必谢我,毕竟是晋王殿下的妾室和孩子,他怎会真的置之不理。”
钱葫芦一愣,拍了一下脑袋:“哎呦,您还不知道呢,那孩子哪里是殿下的。”
他想了一想,小心翼翼说道:“前几个月,殿下派了藏医进了宫,得知贺兰才人怀的是公主,殿下想要让她诞下的是皇子,于是想出这李代桃僵之计。殿下寻了一个怀孕的妇人,养在了府里。”
他怕甄华漪误会,连忙解释道:“那夜奴婢来到贺兰才人寝宫,发现贺兰才人生下了皇子,是藏医弄错了……总之,这整件事都是件乌龙,并没有伤害到任何人。”
甄华漪听到李代桃僵之计的时候,感到浑身一阵发冷,差点以为贺兰般若真正诞下的公主已经命丧黄泉。
好在钱葫芦及时解释了。
她一细想,也想明白了,钱葫芦说的是真的。
宫外妇人的孩子和宫里的皇嗣都是男孩。
她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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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
原来……那妇人并非是李重焌的外室,是她误会了他。
她心情莫名变得松快,只是片刻后,又重新低落下来。
只是,深究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与李重焌,从来就没有什么可能。
第62章 逃离只有一间房。
太皇太后在兴慈寺烧香拜佛,已有月余了。
远离宫廷,让她像是回到了从前,不由得想要推迟回宫的行程。
这日礼佛,她碰见了崔夫人。
太皇太后年轻的时候和崔家王家的女眷都打过交道,看着崔夫人,如晚辈一般,便招呼她走近来说话。
两人说起话来,谈起熟识的人,这位如今是一位老封君,那位前年去世了,讲起来,令人唏嘘不已。
忽然讲到了从前的燕后,太皇太后叹道:“我记得那是个漂亮孩子,只是没有好命,你认识她?对了,她从前是王家人。”
崔夫人笑道:“我们闺中时很是亲密,如今她不在了,女儿还在宫中,我从没见过她的女儿,不知是否继承了她那样的好相貌。”
太皇太后道:“你竟没见过甄氏?她是个美人,不比她母亲差。”
崔夫人道:“果真?不知是福是祸,”她喃喃着,忽然回过神来,“臣妇口无遮拦了。”
太皇太后道:“红颜薄命,都是这个说法,你倒也没说错。”
待崔夫人走后,高嬷嬷道:“听崔夫人的语气,她是想要见甄昭仪一面?”
太皇太后道:“宫里那点事,闹得都传到宫外了,算了,躲清静是躲不成了,回宫吧。”
太皇太后隐约听说甄华漪被贬为了御女,尚不知道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等回到万寿殿,被皇帝刻意隐瞒的消息便一点不漏地传到了太皇太后的耳朵里。
“荒唐!”太皇太后大怒,“建国不足十年,后宫就闹出这等阴司,这分明是亡国之相,将贵妃叫过来!”
消息传到凤仪殿,甄吟霜自乱了手脚,宫女向万寿殿的嬷嬷道:“贵妃娘娘才生产,正是体弱,还请嬷嬷向太皇太后告一声罪,等贵妃娘娘身子养好了,再去万寿殿向太皇太后请安。”
嬷嬷冷酷道:“请安倒不必了,倒是要贵妃娘娘亲自去向太皇太后请罪。至于生产后体弱这件事,太皇太后既然让奴婢来了,自是对贵妃娘娘的身体状况,一清二楚。”
听着嬷嬷的话,甄吟霜看起来快要晕过去了,嬷嬷早有准备,叫来了太医给甄吟霜搭脉。
众目睽睽之下,甄吟霜害怕太医说破了真相,于是撑起身子道:“嬷嬷稍等片刻,我马上去见太皇太后。”
穿衣梳妆又是过了半天,眼看拖延不下去了,甄吟霜着急问道:“圣上怎么还没有来?”
宫女安慰道:“现在正是早朝时候,娘娘放宽心,等圣上下了朝,一定会马上来救娘娘的。”
甄吟霜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跟着嬷嬷来到了万寿殿。
开始很忐忑,走在路上,甄吟霜渐渐平静下来。
贺兰
才人已经不在了,细究皇子的生母究竟有什么意义。
她也失去了一个皇儿,这一个皇子,分明是上天补偿给她的,她何错之有。
太皇太后若要细究,不过是和她的妹妹一般自诩正义罢了。
不是怜贫惜弱吗?她莫非就不可怜?
想到这里,甄吟霜已经清泪涟涟。
甄吟霜走进殿内,她眼眶红红,楚楚可怜,想着太皇太后慈爱,见了她这样,应当不会过分难为她,只等皇帝来就好了。
哪知刚踏进门槛,就听得太皇太后呵斥道:“甄氏,你跪下。”
甄吟霜一愣,依言跪了下来。
太皇太后道:“甄氏,你可知为何让你跪下?”
甄吟霜飞快思索,说道:“臣妾没能劝阻圣上,让妹妹受苦了。”
太皇太后道:“看来你不知道,那就跪在这里好好反省吧。”
说完,她越过甄吟霜走了出去。
甄吟霜跪在坚硬的地砖上,时间久了,膝盖发疼,她一股悲戚上来,忍不住落下泪来。
李元璟赶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晌午,他知晓不能去看甄吟霜,那样更会让祖母生气,于是耐心等着太皇太后用完膳。
太皇太后慢悠悠用完膳,来到主殿看见了李元璟,她神色淡淡:“皇帝今日怎么得空来了?”
李元璟略有羞赧,道:“皇祖母,我是来为贵妃求情的。”
太皇太后慢慢道:“你为了她,视伦理纲常为儿戏,坏了宫中规矩,留着她这样的人在宫中,岂不是教坏了你?大周初建不久,竟将燕宫那些阴损手段带进了后宫中,长此以往,岂不是宫中朝中不得安宁。从前人人都说她出淤泥而不染,如今看却未必。”
李元璟听太皇太后话音,竟像是不想留甄吟霜性命,他心里一惊,忙道:“都是孙儿的主意,与贵妃无关,还请祖母不要迁怒于她。”
太皇太后道:“你回去好好想想,贵妃就暂且留在万寿殿。”
李元璟上前一步:“祖母。”
太皇太后不理会,吩咐高嬷嬷道:“皇帝累了,送皇帝回宫休息。”
甄吟霜被扣在万寿殿里一天一夜,李元璟终于想清楚了,将小皇子送到立政殿交由皇后抚养,并认下其生母。
甄吟霜回到凤仪殿大哭一场。
一番筹谋,什么都没有了,她感到丢尽了脸面,大病了一场。
李元璟不知是顾忌太皇太后想法,或是其他,竟没有过来瞧她一面。这让她更加伤春悲秋起来。
一切还原反本,果然如甄华漪所说,太皇太后不需要见她,就知道了所有的事。
李元璟出于不知什么样的心情,没有依诺马上将甄华漪接出北苑。
*
李重焌负手在廊下看雨。
听钱葫芦禀告宫里的消息,宫中承认了大皇子的生母为贺兰般若,李重焌淡淡吩咐钱葫芦,将一则流言传了出去。
不消多时,流言传遍了长安的大街小巷,说是皇帝偏宠贵妃,竟杀母取子,杀了贺兰才人,要大皇子认贵妃为生母,甄昭仪仗义执言,却触怒了皇帝,被赶到了冷宫。
好在太皇太后及时回宫,正本清源,为大皇子及贺兰才人主持了公道。
最后,他们议论,在冷宫中的甄昭仪——如今是甄御女了,应当很快就会走出冷宫。
这则流言传进宫里的时候,李元璟正打算将甄华漪接出北苑。
这次,却是太皇太后阻止了他。
太皇太后说:“刚刚收拾完大皇子的事,在这个节骨眼上将小甄氏接出来,不正是让天下人以为那流言为真?”
太皇太后道:“再等些时日。”
于是甄华漪被迫滞留在了北苑,对此李元璟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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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有些不安,仿佛错过了这回,有什么东西会追不上一般。
没过多久,传来了甄华漪重病的消息。
太皇太后听后说道:“她关在北苑里一时想不开,竟病了。”
高嬷嬷道:“不如找人去北苑看看她,也能宽解一二。”
说到这里,太皇太后想起了去礼佛时候碰见的崔夫人。
*
甄华漪在北苑陡然听闻崔夫人要来看她,她觉得疑惑。
她与崔夫人非亲非故,崔夫人为何特意来看她。
上回见到崔夫人,还是在逃难途中,这位夫人待她极为和善,甚至在崔邈川不在的情况下,让她匆匆拜堂,受到崔家庇护。
可惜她只崔夫人相处短短几天,后来,在前往博陵崔家的时候,车队遭乱军劫掠,她就此与崔夫人分开,无缘成为崔家妇。
如今她成了李元璟的妃嫔,在这种情况下,崔家更应该和她划清界限为好,崔夫人怎会主动来看她?
心中疑惑,甄华漪依旧颇有礼数地出来迎了崔夫人。
崔夫人大惊,连连说道:“不可不可,你好好在床上养病,怎可出门来吹风。”
崔夫人揽住她进屋,扯着棉被给她盖上,似要垂泪:“今日能起身了,这就好,好好养着,总会好的。”
甄华漪更加疑惑了。
她刚进北苑的时候烧了一回,有太医照料,休养几天后就好了,北苑荒凉,可有杨七宝特意关照,倒是不难挨。
现下,她屋子里烧着熏笼,门窗重新修葺过,被褥温暖干净,虽然知道这一切都要感谢那个人,但她情愿装作不知道。
崔夫人没有察觉到甄华漪的疑惑,自顾自说道:“你千万别一跌不振,我知晓,你如今父母亲友不在,容易想不开,致使重病如此。我千方百计进宫,就是想告诉你,其实你母亲她……”
甄华漪急切问道:“我母亲?”
崔夫人打量甄华漪神色,片刻后说道:“宫里宫外都说你得了一场大病,怕挨不过春天,现在看来,却又不像,这是怎么一回事?”
甄华漪道:“这倒无关紧要,崔夫人,你方才要告诉我什么事,我母亲她怎么了?”
原先以为甄华漪重病不起,心存死志,崔夫人这才想要将五儿的事告知她的,只是现在,她又犹豫了。
甄华漪抓着崔夫人的手,眼圈红红地望着她:“崔夫人。”
崔夫人心软了,叹一口气道:“好吧。”
崔夫人道:“我认识你母亲的时候,我们年纪都还小,她是采买进府的舞女,舞姿出众,于音律上也极有见地,我与她成了知音,她告诉了我许多关于她的,不为人知的事。
“她并非汉人,而是高句丽人,因战乱一路流亡,接着来到了王家,后来又进了宫。进宫之后,旁人都瞧不起她,若她高句丽人的身份被人所知,恐怕会招惹来祸事,于是她再也不提。我成了唯一知晓的人。
“她总是思乡,盼着能有一天回到高句丽,闺中时,她和我约定,若有一天她回到了高句丽,会给我寄送她亲自采挖的人参,她说只有她知道哪种人参最好。
“我心中知道这只是玩笑话,她进了宫,更不会再回到家乡了,后来长安被攻破,听说她不在了,每每想到闺中的玩笑话,我总是伤感不已。”
甄华漪从不知母亲的这些往事,听崔夫人娓娓道来,仿佛她又见到了母亲,忍不住眼睛发红。
“五年前,我收到了来自高句丽的人参。”
平地起惊雷,甄华漪猛地抬头,眼睫上的泪珠尚未滴落:“什么?”
崔夫人站了起来,边踱步边思索,道:“我起先没有多想,后来才意识到,这可能是你母亲寄过来的,你母亲没有死,或许她回到了高句丽,但被困住了,只能以这种手段传递消息。我早就该来见你的。”
甄华漪想起了民间的那些传言,传言说她母亲登上了一艘大船,莫非那并不是无稽之谈,是真的?
她告诫自己保持冷静,问道:“可是有谁会救我母亲?”
她从前由衷希望
传言是真的,但仔细一想,燕朝气数已尽,母亲没有亲族,声名狼藉,有谁会愿意去救她?
崔夫人道:“五年来,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倒有些没有根据的猜测,你姑且一听。
“你母亲的行踪是在晋州消失的,那是晋王当年的地盘,那半年里,晋王一路朝东,击溃了叛军却没有急着返程,而是去到莱州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