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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1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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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法有云,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王安石这个鬼见愁今日居然不知从何处借了笑来对他展示,必定是所图甚大啊。

梁适收了笑容,看着已经落座,周身肃然的王安石,开门见山说道:“介甫,你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夫痴长你几岁,你我便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此番来,又是盯上谁了?”

“知我者,梁公也。”王安石一板一眼地赞美着,同时从袖中取出一份看着颇厚的箚子。

“我欲劾府州通判唐彬,梁公不日将为河东路安抚使,所以想让梁公先过目。”

朝廷前日已经发了明旨,任命梁适为并州安抚使,掌管河东路军政大权,但宣旨的天使没有报喜的商队来得快,是故梁适此时仍是并州知州的身份。

名不正则言不顺,不在其位而不谋其政。

王安石此举就是在让他做选择。

不同意,他会抢在宣旨的天使到来给梁适正名正位前把箚子发出去,不算他越权越级行事。

同意就更好,多了一个分量十足的盟友。

梁适知道王安石倔,但不知道王安石这么倔。

整个人气不打一处来,喝了一口茶平缓心境后把伺候的下人全部打发出去,并严令离得远远的,确保无人能够偷听后才冲着满脸期待看着他的王安石低吼道:“介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为民除害,为君尽忠,为国正序。”王安石回答得很淡然。

他不是不知道当前情势,所以弹劾河东路上下官员都选的是一些不痛不痒的罪名,主要是为了提醒他们本路还有他这个能行监察权的提刑官在。

大战在即,都收了小心思,把劲全使到前线上去。

再敢玩忽职守,中饱私囊,他就敢去请上方斩马剑。

可唐彬插手综学,触到他的底线,甚至可以说是国家底线了。

他是有远谋的人,自打综学出现,就察觉出其中好处,全身心地支持。

圣人之言不是人人都能读懂并学以致用的,大家争先恐后读,倾家荡产读,无非是因为有科举取士这个香饵在前面勾着。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何其大的诱惑。

但能金榜题名者终究是少数,无论朝廷如何扩招,让候补官员数量一日多一日,汴河里也从不缺浮起的失意人。

先秦时有诸子百家,争鸣好不闹热,自汉武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外儒内法,王霸杂之,天下的确是日趋稳定,可读书人与愚氓的分际也愈发明晰。

长此以往,天下将亡矣。

但太子殿下兴办的综学却硬生生在两者间建起了一座桥,努力弥合上千年的裂痕。

以能立竿见影的诸工技艺,先击碎敝帚自珍的藩篱,再攻克学习无用的谬论。

当经义不再是唯一的上升渠道,一家一户难以承担起的花费也在实践中发展出宗族、村坊、县中先出钱资助,学成后服务固定年限充抵学费的新形式后,发展便日新月异起来。

唐彬弄权贪墨问题不大,每个州府都有这样的人,全部弄死或许有冤枉的,但对半杀绝对有漏网之鱼。

王安石也没心大到真要复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天下大同之世。

那玩意只能是个美好愿景,吸引人不断努力去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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蠹虫在不影响国家运转的情况下,尽可能少就行。

但唐彬勾结综学人员,操控综学名额,就是实打实地想要断掉不知道多少个庄户人家,多少个村镇的希望。

更严重一点来说,是府州的未来。

天下三百军州,情况各有不同,综学也就延伸出不同的方向,形成不同的优势。

现如今明州造船,环州羊毛纺织、韦州晒盐,汝州制瓷都是天下皆知,还有东京城综学这个巨无霸,吸引并吞吐着一切科场失意之人。

府州地处辽夏之间,冶炼、制弓之术远超内地州府,本来有希望冒出头的,结果被唐彬这几年在中间一搅合,后发的麟州都快要赶上来了。

梁适看他一脸正色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强压怒气道:“唐彬如今是府州通判不假,可他是讲武军校的学生,一期的!

“是去过交州,立过斩首大功的太子门人!他是因为火炮炸膛断了手指,这才离了军伍,转任文职的。”

王安石不为所动:“他犯了国法。”

梁适真的要被气昏过去了。

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怎么还是死倔呢!

干脆把话掰得更碎了些。

“你年方过而立,就成了一路提刑官。若背后没有大靠山,定是得了贵人赏识,有意提携磨炼你。”

王安石面色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看来你也知道自己背后有人。所以自打你来到河东路,把知州通判们弹劾了个遍,也无人敢拿你怎么样。只不过是道左相逢,绕开你而已。

“你按部就班下去,将来必登坛拜相,何苦要去捅唐彬那个马蜂窝。

“他是已经由武转文,可不代表他失了军中根基。第一期的讲武军校生个个都趟了一回交州,活着回来的四十多人里如今哪个不是身居要职!

“王韶和章楶那两个领头的更是有庆历宫变护驾之功。他们是同窗数载,在死人堆里滚出来的交情!

“唐彬又只是失了再进一步的希望图财养老,并未害人性命。

“你大可以猜猜一封书信出去,会有多少人替他出面叫屈。

“再说讲武军校也不止这一期学生,如今已经毕业的学生散布在天下军州。你也大可以猜猜会有多少人会用唐彬对照自身。”

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厮杀一场,命都没了半条,退下来后还不能求点财享受享受了?

也没贪多少啊。

“你当然可以说你心如铁石,意志如刚。哪怕被千夫所指,成为众矢之的也不在乎。”梁适堵住了欲要开口的王安石,然后笑着说道,“可太子殿下呢?

“五代乱世堪堪过去百年,是太子殿下一力主张建立讲武军校,也是太子殿下将军校的学生散到天下军州,你觉得太子殿下愿意见到这个场面,愿意去面对这些学生的众意吗?

“再说唐彬贪墨为真,制衡折家亦为真。安知其中有没有殿下授意?你将事情捅开,麟、延、环、渭这几州的通判又该如何行事?

“我且问你,国战在即,你锁捕唐彬后,军心怎安?将心怎安?军中那些将领,屁股上就都是干净的么!

“我知你年轻气盛,满腔抱负,可你行事前也需仔细想清楚。你既喊我一声梁公,我便也尽一份长者之责。言尽于此,我也乏了,你自去吧。”

梁适没有再理会王安石,自顾自离去。

王安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府衙的,只是烈日照在身上,却让他打了个寒颤。

第104章 醒醒,你的事发了。……

神龙山农庄,后山小河。

“你说完了?”面对折璇这宛如人机的冷淡回答,赵昕不由晃了神。

不是,反应这么平静的吗?

钓鱼能舒缓情绪不假,但也不至于和吃了强力镇定剂一样啊。

务必拿出你当初宁可不顾身份在路边堵我,还许下大宗交易承诺,一定要我来庄子里当夫子的热切劲头啊!

结果现在他如实告知归他教导的孩子们有一多半已经具备了上综学的基础,绝对是被人恶意针对才一直无法入学,结果就这反应???

不怒,不惊,不悲,眼里都写满了慢走不送四字。

不对劲,很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可周围除了折璇也没旁人,他连红玉那参考答案都找不到。

急得他是抓心挠肝的,又追问了一句:“他们可是过了十四个啊,您就不能有点反应?”

要不怎么说好奇心害死猫呢,再加上从小到大,赵昕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连延时满足都很少,所以他甚至意识不到此时刨根究底的自己有多么令人反感。

而面对他的追问,折璇往鱼钩上挂蚯蚓的动作慢了一拍,差点让鱼钩钻手指里,但最终还是稳稳停住,稳稳抛竿,用着事不关己的语调说道:“也许是赵相公您出的题太简单了,这才让他们侥幸得过。”

“绝无此种可能,综学无论是入校考试还是校内考试,都是根据考察的知识点数量判定题目难度。

“天下州府均是一理,我能够确定冯泉他们掌握了足以通过入校考试的知识点……”

越往后,赵昕的声音就越小。他也意识到方才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崩人设了。

一个普通的综学学子,是不可能清楚考题编纂内幕的。

虽然他犯错了,但气场不能丢,场不能丢,不能丢,能丢,丢……

也许是欺瞒本身就令人心生愧疚,再加上折璇那连礼貌冷漠都全数褪去的眼神,让赵昕居然生出一种自己正在数九寒天,被扒光了衣服丢到屋外,无所遁形的感觉。

真是活见鬼,他在瞒无良爹的时候都没这么心虚过。

非要类比一下就是前世偷懒没写作业,却硬着头皮和老师说作业本忘在家里了。

好消息是,折璇并不是老师,所以赵昕不用遭受灵魂质问。

但坏消息是,折璇是个大夫,刻薄起来能让人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我观赵相公你两颊发赤,气息急促,因是大怒导致肝气上逆,血随气而溢所致。

“有道是肝为将军官,性喜顺畅豁达。多大怒伤肝易早折短寿,所以赵相公你的当务之急是去休息一阵,睡上一觉,或吃点什么,好好消气。”

事实证明,当面对阴阳怪气人的时候,坏脾气也是很难憋住的。

“现在又是折三姑娘了?”

从冯泉那听完了故事,赵昕便意识到折璇对自己的身份是存在着抵触的。

她不愿意做循规蹈矩,贞静淑德的折三姑娘,而是那个被母亲宠爱,长辈宽纵,小伙伴一堆,肆意而为的青蔓。

但母亲迫她,折三姑娘这个身份也更能守护不是亲人而胜似亲人的董五诸人。

属于是戴上金箍没办法爱你,不戴金箍又没办法救你的无解悖论了。

折璇选择了戴上金箍救人,也形成了这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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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巴的性格,只有在已经过世的母亲墓前才会小小地放出曾经的自己。

其实伤人的话早在出口前就知道会伤人,但只有当真正被情绪激出口,化为利刃扎到人身上的时

候,才知道能造成多么大的破坏。

以赵昕的急智,如今嘴也像是被强力胶水给黏住了,不知道说些什么来挽救弥补。

反倒是折璇看着他勾出一个很浅的笑容:“记住你此时的感觉。你早就该这样了。真不知你哪来这么多气性,还能一直憋着。”

赵昕目瞪口呆,事情居然还能有这种走向吗?

随即生出一份小小的愉悦来,他必须得承认自己被安抚到了。

但这份愉悦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她看到折璇又在扯袖口。

旁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嘛,那里头可是藏着至少三把飞刀。七步之内,就算曹佾那个变态来了都得暂避锋芒。

他现在可是连七步都没有呢!

“现在可是在山下,你是折三姑娘!”

赵昕心急之下嗓音都有些劈叉,但意思还是精准传递到了。

既是折三姑娘,那飞刀可就不能用了哦,和身份不符。

折璇是个听劝的,再说从始至终她就没打算用过飞刀。

那可是利器,稍有不慎就会把人性命带走,真闹出点事可不好收场。

但她还是很有礼貌地对赵昕点点头,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冰冷但无害的气质。

赵昕见状心下一松。

不动飞刀就好,那小玩意着实让他心里头没底。

但下一秒呼哨声响起,赵昕只觉身体一轻,整个人就栽到了河里,狠狠喝了两大口水。

努力浮上水面的时候,正见到一匹十分神俊的栗色大马依在折璇颈边,唏律律地撒娇。

折璇也反手抱住马脖子,亲昵地和它贴贴,连个眼角余光都没有分给赵昕这个受害者。

有时候眼中所见就能胜过千言万语。

结合之前的动静,赵昕立刻明白过来折璇的意思。

现在的我是折三小姐,所以不能使飞刀扎你,但可以使唤马把你拱进河里。

真是……好巧妙的报复手法。

赵昕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打算朝岸边游去。

那和折璇互动的马实在是长得太带劲了,肩高背阔,骨骼匀称,四蹄健硕有力,放车里得是个劳斯莱斯级别的。

看体型应该是匹公马,要是还没骟的话他得想想办法从折璇那牵出来去育种。

哪知游到一半被折璇拿眼神给逼住了,那匹大马更是警惕地看着他,似乎随时准备下水给上他两蹄子。

形势比人强,赵昕只得悻悻退了回去,叫起了撞天屈:“折小姐,是我思虑不周,言语冒犯,您心中有气我能理解。可这撞我一下也该扯平了吧,干嘛让我在河里泡着?”

恰在此时,折璇收了杆,一条约摸巴掌大的鲫鱼被她从水中提起,赵昕还接收到了不少挣扎溅起的水珠。

折璇将板鲫从钩上取下,放入一旁的鱼篓中,这才开始解答赵昕的问题:“的确没有把请来的客人扔到河里的道理。但你,是皇城司的人。”

皇城司有监察地方,密箚上奏之权。折家作为府州的地头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牢牢占据着府州皇城司的头号监督位。

折璇虽内心不大认可自己的身份,但这么些年享受到了这个身份所带来的便利,家人对她少亲近却无苛待,心里还是向着折家的。

伯父此时病重不起,世袭的知州位置悬而未决,正是经不起折腾的多事之秋,只叫飞电把人给拱下河泡一会,已经是看在赵昕帮了她忙且没觉察出有坏心思的份上了。

赵昕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露了破绽,但也正愁自己该如何摊牌,所以装出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应下:“我以为自己装得很好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折璇捏了捏袖口,她以为自己这些年已经改转了脾气,不会再有情绪波动了。

但面前这个人真的是……

真的是一副好欠打,好想给他两飞刀的无赖样。

捏着袖中的飞刀,折璇一本正经地说道:“起初我并没有怀疑你,因为你的说辞合乎情理。

“哪怕你身上带着微薄的官气,我也只当你是高门大户,成了荫官……”

“等等,你说我身上有官气?”

对于赵昕的不可置信,折璇应对迅速且坚定:“嗯。”

她医术好,又是女子,身份不高不低,可以省去很多麻烦,避免很多是非。

所以府州城内数得上号的官宦府邸都去过,见过的官太太多了,自然也能捕捉到一点气息。

赵昕的嘴小小的向下撇了点,他就知道叶明藏着不说的话都带着水分。

这不就被人认出来嘛,得引以为戒,抓紧出来的时间好好涮涮。

双脚离地,不是病毒就上不去,聪明的智商占领高地。而是被欲望遮蔽双眼,私心束缚手脚,怯懦充塞心房,异化成披着人皮的权力怪物。

“继续说。”

“不过你今早派两个伴当飞马出庄,说是去城中拜会几个相熟的老亲,我便起了疑。

“是什么样的老亲,值得宿醉后立刻去见?若当真如此重要,你们最初进城时又缘何不去见?所以我断定他们在撒谎。”

赵昕苦笑,得,百密一疏,暴露得比他预想中还要早。

不过他是派了李玮和王贡两个人回城去找本地皇城司调折家卷宗不假,但仅凭这一点就断定他是皇城司的人也无可能啊。

折璇是个善良的人,很贴心的解答了疑惑:“我不放心,让敬叔他们查了查,果然在你们乘骑的马匹上找到了皇城司专用的马蹄铁。”

折璇说这个话的时候很开心,似乎在为抓到他的把柄而得意,脸色都明媚了不少。

赵昕挠头,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败在了一块小小的马蹄铁上。

果然还是东宫太小了建不了马厩,不得已把马集中放到皇城司那养的错。

但尴尬必须得是暂时的。

因为折璇对他的态度已经变了,只把他弄下河,是释放愿意听他解释的善意。

他再不顺着变点,白龙鱼服就得变死鱼烂虾了。

以折璇在这座庄上的影响力,足能让他们几个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山里。

赵昕举手,做了个和之前一样的招财猫摆手姿势,在看到折璇面现羞恼之前,及时正色道:“没想到百密一疏,居然栽在了马蹄铁上。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此次来和折家无关。”

折璇也是这么认为的。

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一行人最大的看着也不过二十岁,也没个老成人跟着,结伴行走都让人悬心,皇城司的人当不至于这么糊涂,派他们出来查折家。

不过出于谨慎,还是追问了一句:“那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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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赵昕往水中一倒,任自己飘着,不让折璇窥见他脸上表情,幽幽道:“太子殿下跑啦。

“官家急得上火,广发诏令命皇城司暗中查访。我们几兄弟耐不住性子,就借着这个机会跑出来了。”

折璇:很好,这个理由很强大,离谱但合理。

“那你们怎么到这来了?”

“这不是太子殿下自封了天下兵马大元帅么,都想着他会往西北这边跑,我们也就跟着凑热闹呗。”赵昕说到这,忍不住用双手打了一下水面,一副极度懊恼的模样。

紧接着说道:“结果追出来小一月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想着破罐破摔溜达几天回去复命,这不就因为扮得太像,被折小姐您逮住了吗?”

折璇:……

沉默是最好的保护色。

此消彼长,赵昕忽然来了神,游到折璇跟前,仰着脑袋看她,语气蛊惑:“不过我这有桩大买卖,不知道折小姐您愿不愿意干?”

折璇歪头,意思明显:说说看。

赵昕搓手手:“我听说本州通判唐彬一向与折家不合,贪赃枉法,也给你使了许多绊子。

咱们合计合计,你首告,我找人,把他弄下来咋样?”

说实话,这个提议折璇很心动。

如果能把唐彬这个心头大患弄下来,不仅庄子能够安定,折家的世职传袭也会更轻松,而且多半能够落到她生父头上。

只是天赋使然,让她医人牧马是一把好手,平素也不失机敏,但遇到这种从未经历过的大事难免有些慌。

这个状态就进入到赵昕熟悉的领域了,当即拍着胸脯大包大揽道:“放心,一切有我在,没问题的。”

折璇没有应声,只是垂眸想了很久,直到鱼竿传来轻微的力道,示意她鱼上钩了。

赵昕听到她问:“可你们皇城司不是和讲武军校一样,都是太子殿下的人吗?”

赵昕露出了标准的一排大白牙:“我看折小姐马养得不错,那想必应该知道,每匹喜欢你的马都希望它是你的唯一。

“太子殿下手底下的人可太多了,绝不是什么铁板一块。只是太子殿下驾着的船大,容得下他们。”

然后双手撑着爬上岸,使力拧着自己湿漉漉的衣服:“我资历浅,正愁着踏脚石。所以还得是折小姐您,有大运气,轻轻松松就把我的问题给解决了。”

每句话都很在理,但每句话折璇听着都有些怪。

杀意太重了。

折家的男子经常应对南下打草谷的西夏人,可手上有了那么多条性命的他们也没有一个有那么重的杀意。

赵昕给她的感觉就是心中装了一只老虎,正在挠着笼子要出来吃人的老虎。

所以折璇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移开眼,非常诚挚地给出了建议:“我还是建议你休息一会儿。唐彬的事,咱们可以从长计议。”

关于是否遵行医嘱,全靠个人自觉。

在这方面,赵昕就毫无自觉。

既然折璇松口了,他也好把事情翻到明面上来做,大大的省事。

所以表面上答应了折璇去休息的他,其实回屋就盘算开了,后来是拿着皇城司里唐彬的卷宗一起盘算。

因为唐彬不好杀。哪怕是他,也不好杀。

这其中有他的责任。

讲武军校初建时他还没能掌握权力,所以内核思想还是传统的三纲五常,忠孝礼义信那一套。

到目前为止,唐彬是忠于他个人的,也忠于整个国家民族的。

他写个死字,唐彬会一往无前。国家民族遭受危险,唐彬也会毅然决然披挂上阵,战至最后一息。

但唐彬同时也有着升官发财,成了进士就不与凡夫同的固有人生观。

在国家和民族利益没有遭受根本性危险,在他下达指令之前,唐彬就是个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的混蛋恶棍。

什么?你对唐彬说那些因他贪墨行为而受害的普通老百姓?

那唐彬八成会用你何必管蝼蚁怎么想的话答复你。

你火烧蚂蚁窝的时候是不是也只觉得好玩,而非愧疚呢?

良心?什么良心?良心值几个钱,有这些黄白之物重吗?

立校思想先天不足就算了,因为唐彬讲武军校第一期生,又是受伤被迫转文职的身份经历,等闲人也不敢查他,查了也会因为摸不准他的态度不敢往上报。

所以哪怕皇城司关于唐彬各种罪行的卷宗都有一小本了,可赵昕愣是不知道。

导致唐彬被养得脑袋越来越木,胃口越来越大,犯下的事影响一个比一个恶劣,也许在不久远的将来就敢为了钱把他给卖了。

反贪腐果然是一个复杂的长期性工作。

如果唐彬没有转文职,而是一直在军中,身边经常有同袍提醒着,为他紧紧弦,应当不会犯下这些错误。

可惜没如果,唐彬陷入了富贵乡中,被腐蚀了意志,成为了恶龙。

赵昕已经在心里给唐彬判了死刑,只等着黑白无常勾魂。

但怎么杀得好好琢磨。

唐彬这条命用得好,可以团结将心兵心,顺势把讲武军校的内核换一换,在皇城司里新搭一个巡回监察的架子,配合御史台和谏言的言官一起干活。

用得不好,军队说不定会效仿五代旧事哗变,军校生心气都得给散了。

以府州为中心,方圆三百里,哪些人是绝对会站在他这边的;哪些人是态度不定,但可以争取的;还有哪些人是一定要打击,被当做杀鸡儆猴里那个猴的。

桩桩件件,都在疯狂压榨他的判断力。

折璇从窗边过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赵昕和纸笔有血海深仇的模样。

也不知在写些什么,明明才十六的人,看上去能有六十。

虽然主观上是为了他自己升官发财,但客观上的确是在帮她的忙。

折璇叹了一口气,往厨房去了。

不多时,曹评把装满药液的碗放到了赵昕面前,毫无感情地复述着:“折小姐说,您还是得多休息。这是安神的药,喝了能睡得沉些。”

赵昕拧眉,他不喜欢苦汤子,两辈子都不喜欢!

“哦,折小姐还说了,特意给您配的方子,保证不苦。这还有块糖,她捎给您的。但折小姐说您必须得喝了药再吃,免得坏了药性。”

赵昕的目光在糖上定了定,开始讨价还价;“我能只吃糖吗?我吃糖心情就会好,公正(曹评)你是知道的。”

曹评点头:“我是知道。但少东家,折姑娘也会知道。”

赵昕嘴角抽搐了一下。

曹评你还是知道的太多了!不要以为仗着我大姐的势我就不敢打你!

左不过一碗药的事,赵昕一咬牙一闭眼,拿出喝酒的气势给干了。

然后,糖真的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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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璇的医术的确很好。

这一夜的赵昕睡得前所未有地沉。

但这并不妨碍他意志的贯彻。

是夜,府州皇城司的都虞候率领属下围了唐府,将唐彬从一片粉白滑腻中揪了出来。

“唐通判,醒醒。你的事发了,跟我们走一趟。”

第105章 孤可有资格?

日子还在不紧不慢地过,农庄不便利的交通隔绝了外边唐彬被捕和皇城司精骑四出的消息。

但更大的可能性是府州城中的老狐狸们嗅到了味,在摸不清楚态度的情况下一致保持了缄默,并联手控制消息不往这边传。

制造了一切的赵昕对此心知肚明,但他懒得管。

这种隐晦而无声的讨好属于固有顽疾,再过一千年都没能根治,他实在没那个能耐去管。

只要不过线,随便折腾吧。

而且他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没有一天想劝谏他八百遍,言辞恳切地告诉他该怎么样做才能当好一个太子,才能兴盛大宋的文官。

亦没有视他为最大靠山,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恨不得分析出八百个意思,然后顺势讨好的武臣。

他在这只是赵迩,一个有些跳脱飞扬的小夫子。

所以他可以穿着襕衫和小子们在打谷场摔跤 ,也会因为一颗糖的“贿赂”陪着小姑娘们翻一天的花绳,并任由她们给他插一脑袋颜色各异的野花。

他可以随意跑跳,任由表情失控,而且会被笑话玩不来游戏,只能坐着替补席的冷板凳开始学习,然后再凭借年龄优势“恶狠狠”地碾压他们。

在这里有他几乎快要忘却的自由与恣意。

其实自离开东京城的那一刻赵昕就想这么干了。

奈何以曹评为首的几个伴读都不捧场,还满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他这个主演也就歇了心思,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不过他更多的时间时间还是放在了与折璇相处上。

这其中他就没出什么力了,纯属是众意裹挟。

他只要有去见折璇的贼心,董五他们就有把周围全部清场的执行力。

小赵夫子无论是年齿相貌,还是身份地位,乃至于脾气秉性,才学人品,都比折家为三姑娘相看的那户人家要强,看着也更般配。

那个家伙还敢嫌弃他们三姑娘是外室子?这要不是外室子还轮得到你这个混蛋来攀亲?

得了便宜还卖乖,就该挨一顿毒打见识一下社会险恶。

最初的赵昕:这也整包办婚姻啊?我赵昕就是死,从这跳下去,也不接受包办婚姻!

后来的赵昕:诶嘿嘿,真香。

如果折璇不嫌弃他的钓鱼技术,那就更好了。

渔猎采集,属于远古人类刻在基因中的密码,但赵昕这一段密码明显因长时间闲置而退化,目前只有猎能勉强拿得出手。

在赵昕又一次提竿,把窝里的鱼给惊跑之后,好脾气的折璇忍不住开口赶人了:“你今日心思不静,不适合钓鱼。”

折璇见多了赵昕嘻嘻哈哈的模样,原以为会等到赵昕装出一副正经模样说道歉,然后涎皮赖脸地继续和她共用一个窝子钓鱼,被怼得急了也不过是气鼓鼓走上三五步,在她旁边钓,还会很无耻地一点点往回挪。

怎料赵昕这回直接弃了鱼竿,双臂抱头,直愣愣往后一躺,语气闷闷的:“嗯,我今日的确心思不静。不钓了!”

他不久前收到消息,他要宴请的客人,已经全部到了府州城。

而客人到了,意味着席就要开了。

作为席面主菜的唐彬,生命走到了最后一程。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讲武军校的的第一期学生是他花大力气亲自带出来的,他可以叫出每一个学生的姓名,了解他们的脾气秉性,知道他们家中的情况。

也曾随着征交州的战报,心中那些名字一个个暗下去。

所以还活着的人也承载着他对阵亡者的念想。

怎么就到这一步了呢?怎么就到这一步了呢!

赵昕抽出一只手,直直伸出,遮住了太阳。

十指连心,断指可是很疼的。

作为同类,折璇能比其他人更快更准确地感知到赵昕的情绪变化。

她也不是瞎的,庄上叔伯们对她与赵昕的撮合她一清二楚。

但她对赵昕的观感充其量就是不讨厌。

对和赵昕成婚过日子更是充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因为赵昕心思藏得太深了。似乎只有在面对庄中那些幼童时,整个人才处于无防备的状态。

那些对她的追求示好行为,更像是从哪看到,然后笨拙地进行模仿。

甭管对不对症,反正先用出来,万一成了呢。

不可否认其中是花了心思的,但她在赵昕的行为里看不到感情,只有欲求。

像是飞电看到了好看的鞍辔,闹着要配上,但可能很快就因为不舒服给抖下来。

皆云至亲至疏夫妻,可疏成这样实在令人胆怯。

但此时的赵昕甭说是下意识地屏障防御,整个人都难过得像是要碎了。

手掌投下的影子遮住了赵昕的脸,令折璇看不清楚表情,可情绪却悄无声息地缠绕上她。

她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才能让赵昕这个看起来无坚不摧的人碎掉。

更有些心疼。因为她忽然认识到一个现实,赵昕并非是生来就无坚不摧,他是被一次次打碎后,又一次次努力重组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就像是树,被砍过的部分愈合后会比其余部分更为坚硬。

母亲对她说过,心疼一个男人是陷落的开始。从前她不信,但现在不得不信。

躺着的赵昕感觉有阴影覆上,然后自己的手掌被翻了个面,紧接着多了些重量。

他收回手一看,是块糖。

阴影离去,只余下淡淡的香气和声音一并传来:“吃颗糖吧,心情会好些。

“嗯,是江南的桂花糖。”

很贵的,她都舍不得吃。

赵昕听出言外之意,勾唇轻笑,扔到嘴里细细品味那丝丝甘甜。

嗯,桂花味是挺浓的。

得寸进尺是政客的基操,所以赵昕美滋滋含了一回糖,感觉心中郁气散了不少后,大胆发言:“折小姐,我前日听小兰她们唱得那支歌不错,可清宵月夜后面该怎么唱来着?”

众所周知,人在打电话的时候,你无论递给他什么东西都会被接住。

而同理,在钓鱼的时候,无论说什么话,都有八成以上的概率被接下去。

所以折璇压根没意识到其中的陷阱,很是顺畅的接了下去:“伊人倾城……”

“诶,诶诶诶诶,小姐且慢!”

被鱼竿抽成大马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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