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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沉默。
尤旎闭了闭眼,苦笑。
默认了啊。
早上出门时灰白的天空骤然变得昏暗,漆黑如墨,阴沉沉地压了下来,让人喘不动气。
暴雨突至。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急促而剧烈,暴雨声格外响亮,让尤旎的说话声都模糊了许多。
“好,我要加个条件。”-
出门时,尤旎又碰到了张生。
他脸上的伤果不其然开始泛红发紫,隐隐有破皮的倾向。
“夫人好。”
脚步顿了顿,她收回视线,目不斜视继续向外走。
咔哒一声。
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家主。”张生躬身。
“药。”季宥礼从抽屉里拿出一管药膏,推了推,“这季度的分红刚刚打给你了。”
张生笑了笑,摘下眼镜,对着手机摄像头给自己抹药,“被打一顿收了七百万,我赚了。”
“要不工资降点?”
“呃呃那还是别了哈哈。”张生呲牙咧嘴地抹药,毫无人前成熟稳重秘书长的气质。
“掉财眼里了。”
调侃完,季宥礼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扣上笔帽又开开。
一时间,咔哒咔哒的响声不绝于耳。
张生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自家老板心里又烦了。
只要他心情烦躁,季宥礼手上动作就会不停,扣笔帽是他最常见的小动作。
相处十几年,他也能隐约猜出些什么。
“只是看到那些调查资料,她就会按照您设想的那样做吗?”张生问。
“嗯,会的。”
季宥礼摘下眼镜,从口袋里掏出眼镜布,一点点擦拭镜片。
“尤旎最看重隐私和自由,这些东西摆到她面前的时候,她会丧失安全感的。人一旦觉得危险,就会寻找其他出路。”
张生沉默了片刻,不得不承认是这样的。
“您这样做相当于把尤小姐完全推开,但是她明明……”
“尤旎是一把剑,这把剑要足够锋利,可以一击必中。在此之前,她要经历苦难、折磨,把自己锻造得格外锋利。”季宥礼扣上了钢笔笔帽,裸着的另一只手摩擦着笔杆上刻印的符号,双眸平静漠然,吐出的字却残忍无情,“剑是要有剑鞘的,剑鞘不会是我,也不能是我。”
咔哒。
季宥礼放下钢笔,看向窗外的雨帘。
他忽然响起尤旎进来时,怀里只抱着厚厚的计划书,似乎没有带伞。
“给尤旎送把伞,再叫辆车去破晓研究所。”
……张生叹了口气,无奈领命。
放下药膏,余光瞥见了一旁的调查资料。这些资料都是他耗费无数心血一点点收集出来的。
“那这些资料……?”
“碎纸机。碎完后再彻底销毁。”
张生:“……”
行吧。
先是苦肉计,又是跟踪狂,尤旎总该死心了。
而实际上呢,他被打是演给她看的,那些调查跟踪也是假的,未来一年根本没有安排人手去跟踪她。更甚至,网络上喧嚣尘上的那些舆论,也是为了让尤旎厌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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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生无法理解自己老板的做法,但他向来唯命是从。
等他急匆匆下楼追到门口时,却看到尤旎正和季燃站在同一把伞下。
这暴雨大得落在地上时,都能激起一阵阵白雾。
不知他们说了什么,最后小少爷撑着伞护着尤旎坐上车。
雨伞倾斜着,淋湿了季燃的后背。
张生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伞,苦笑一声。
家主,可能根本不需要你用上今天这些手段啊。
把楼下的状况一一告知,季宥礼回了一句“嗯”。
第24章 24 纯情小狗
尤旎没想到会在盛丰集团楼下见到季燃, 但转念一想,他是季宥礼的儿子,出现在这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狂风肆虐, 暴雨不歇。
她坐上副驾驶, 季燃双手沉默地搭在方向盘上。
启动前, 她颇为谨慎地问了一句车技如何。
季燃一声不吭, 飞速驶向主干道。
“……”幸好她留了一手, 及时抓住了把手,这才勉强没有磕到头。
也太小心眼了。
尤旎闭了闭眼, 安静地看向窗外。雨珠肆无忌惮地落在玻璃上, 砸出一颗颗水花, 红绿灯、车尾灯都变得朦胧起来。明明还是上午, 外面却黑得宛如傍晚。
“你去找他做什么?”冷不丁的,响起季燃平静冷漠的声音。
尤旎没有回头, 双眼虚虚地落在远处,“帮我们拿到实验数据啊, 没有你爸梁辰鱼怎么愿意帮我们。”
安静了一会儿, 季燃似乎不太相信,迟疑着,“……就这样?”
“不然呢, 你以为我暴雨天出门是为什么?”尤旎扫了眼季燃, 从他高挺的鼻梁滑到下面, 浅粉色的双唇微抿,不知道是在高兴还是紧张。
忽然,车窗微微拉下一点。
冰凉的风和密集的雨水急不可耐地钻了进来,尤旎一惊,瞪向旁边, “喂季燃,下雨呢你开窗干嘛?!”
“……透气。”
他嘟囔了一句,右手灵活地转动方向盘,变道拐向,驶向破晓研究所。
副驾驶一侧的车窗又悄悄升了回去,季燃只留了他一侧的窗。
小小一条缝,却将外面的雨声和水汽一股脑地送了进来。
二十分钟后,终于到达目的地。
解开安全带,正要推门下车时,安静了一路的Alph忽然开口。
“我爸他为人比较执拗,想要做的事没有实现不了的。虽然你不肯告诉我和他结婚的真正原因,但是尤旎,”他舔了舔唇,双目炯炯有神,“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来找我。”
车内格外安静,尤旎任由安全带弹了回去,发出轻轻的砰声。
“季燃,你在以什么立场和我说这番话?”
季燃张了张嘴,又狼狈地闭上。
他脸颊涨红,脸上浮现出恼羞成怒的神色。
刚才那番话,对他来说不亚于示弱求和。
小少爷人生中第一次主动示弱,竟然被拒绝了。
尴尬、恼怒、后悔杂糅着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季燃几乎立刻冷了脸。
他真是犯贱,这个时候凑上去干什么?!
生气时,他很容易上脸。
此刻,他上扬的桃花眼中似乎都燃起一簇簇火苗,眼尾洇出水色,鼻尖泛红,薄唇微抿。整个人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小狗,恨不得张嘴狠狠咬上几口。
“其实,我也不想和季先生结婚的。”尤旎余光瞥见他的神情变化,掐准了时机开口,熟稔地给狗狗顺毛。
话音刚落,季燃脸上的凶狠忽然僵住,双眼变得茫然。
她不禁弯了弯唇,“我还没有毕业,季先生却早已功成名就,同学们背后怎么说我我都可以猜到……”
声音低了下去,尤旎垂下头,双手捂着脸,露出白皙脆弱的后颈。
肩膀一怂一怂的,似乎在哭泣。
季燃霎那间愣住了,身子比脑子反应得还要快,手掌颤抖着搭上尤旎的肩膀,轻缓地拍了拍。
只敢搭上小小一块,又像被烫到似的剧烈抖了一下。
“我我……原来你跟我爸没……”
“不是不是,我是说,我是说我可以帮你的,你你想干什么啊?”
左侧肩头柔软的触感断断续续的,尤旎心里惊了一下。
不是吧,小少爷这么纯情的吗?碰一下肩膀都要抖。
尤旎回忆了一下,相处三年多,他们之间的肢体接触确实少得可怜。
“破晓实验室。”尤旎揉了把脸,勉强把自己的眼尾搓红,她转头盯着季燃,“我要进去。”
季燃迅速收回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满脸愕然。
“破、破晓实验室?”
京城秋季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季燃的惊呼声显得尤其响亮。
车正停在破晓实验室门口。
高耸入云的大厦一眼望不到顶,穿着白大褂的研究院穿行其中,严肃静谧。
破晓实验室五个大字龙飞凤舞,雕刻在一旁的巨石上。右下角清楚地标注出盛丰集团的名号。
这就是盛丰集团旗下规模最大、成就最突出的实验室,也是广大AO最大程度免受情热期困扰的救世主。
虽然名字是实验室,但占地面积巨大,堪比一座商业大厦-
尤旎站在门口,看着季燃的跑车缓缓驶出,化作路上的一个小红点。
季燃的反应在她预料之内。
天平的两端,一端是自己的父亲,另一端是曾经的死对头。
这个死对头还目的不明。
如果她是季燃的话,根本不会迟疑,甚至会把这个死对头亲手送到父亲面前。
揭穿她。
不过季燃的反应有些微妙了。
没有直接拒绝,那就代表有突破的空间咯。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尤旎仰头看着面前这幢高耸入云的大厦,撑着伞缓步走进去。
她还是更想掌握主动权。
“你好,我是尤旎。我想见一下梁辰鱼梁医生,麻烦你帮忙转告一下。”
话音落,熟悉的消毒水味道从身侧传来。
尤旎抓了抓口袋里的钢笔,神经绷紧,看了过去。
梁辰鱼是个Alph,信息素等级超高,这一生理优势让他显露出顶尖的信息素敏感度,在腺体研究领域撕开了自己的一条路。
年仅28岁,他的成就称得上前无古人。
他似乎刚从实验室出来,身上还穿着浅蓝色的防护服,即便做过实验他的防护服仍然是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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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防护镜柔化了他冷淡的目光,尤旎能感受到他正在盯着自己。
锋利如刀,笔直地刮过她的身子,仿佛有一个精密冷静的仪器在将她分割透析。
尤旎不禁搓了搓胳膊。
梁辰鱼现在给她感觉和初见时完全不一样,冷酷、漠然、不掺杂任何感情。
“这里。”他没有礼貌性的寒暄,只是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迈步向深处走去。
尤旎连忙回过神来,小跑步跟了上去。
“我让季先生帮忙联系的,你可能太忙了我发的消息都没有回音。因为时间比较紧,我只能拜托他帮忙联系,破晓实验室拥有国内最精尖的设备,我想用……”
“你很吵。”
“……”她这火爆脾气。
尤旎鼓了鼓嘴,对着梁辰鱼的后脑勺挥了挥拳头,安静闭麦。
“这间实验室暂时没有人用,给你两个小时。”梁辰鱼推开门,向她示意了一番,接着如同幽灵一样无声地走了。
尤旎:……
这人很讨厌她,而且毫不掩饰心中的恶意。
原地思索了片刻,还是没想出来原因。尤旎晃了晃脑袋,算了,不重要。
她还是抓紧把实验数据拿到手。
破晓实验室拥有最精尖先进的仪器设备,尤旎进去后好奇地摸了一圈。即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胸腔中仍然跃动着兴奋和激动。
没有一个研究员,在面对这样先进的设备时可以冷静如初。
尤旎平复了好几次呼吸,才让自己冷静下来,专注研究手里的设备。
梁辰鱼还真放心她,教都不教一下,也不怕她弄坏了-
梁辰鱼利落动刀,划破正在挣扎跳动的仓鼠脖颈,鲜血流满了手术台。
整个流程安静无声,小仓鼠连惨叫都没有发出来。
死寂、静默。
他的专属实验室通体洁白,天花板、墙壁、地面、试验台都是白色的,只有仪器设备是银灰色的,散发着金属的色泽。
与其称作实验室,倒不如说是监狱。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怪物。”经过电流修正的声音突然在空荡荡的实验室响起,季宥礼吐字间不含任何情绪。
梁辰鱼动作不停,熟练地解剖、分解,将器官一个个摘出来,“她不太听话。”
“猜到了,几分钟后去找她,暂时别让她靠近那里。”
梁辰鱼沉默了片刻,把仓鼠器官分装,“只要不妨碍我的实验。”
“这次研究所的失误没有扩散出去,是借用了跟尤旎结婚的舆论掩盖,你要感谢她。”季宥礼冷嘲,对他嘴里的妨碍有些不满。
“嗯。”梁辰鱼慢吞吞地摘下医用手套,将喜好的工具放回原位,摁出好几泵洗手液洗手。
一时间,实验室内飘起消毒水的气味。
他连洗手液都用了和消毒水类似的味道。
按压洗手液的声音一分不差地传递到电话另一侧,季宥礼扣动钢笔的声音也一分不差地传递到实验室。
“洁癖的毛病彻底改不掉了。”对话结束前,季宥礼似是想到了什么,疑惑问道,“怎么突然解剖仓鼠了?你不是说解剖动物毫无作用吗?”
“嗯。”梁辰鱼擦干净手,看了眼安静躺在垃圾桶里的分装塑料袋,漠然道,“解压。”
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提步向外走去。
两个小时已到,该去抓人了。
第25章 25 虚张声势
尤旎站在交叉口, 往右穿过一条走廊便是又一个实验室。
灰白,严肃,单向玻璃让人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仅从外表看, 和其他的实验室似乎没什么区别。
走廊上的白炽灯在肆无忌惮地释放着光亮, 尤旎可以看到自己脚下的影子, 扑朔着在身后张牙舞爪。
她抬脚, 往前迈了一步。
肩膀上猛地传来一股力, 把她往后用力扯了一下。
自己的影子和另一道影子交叠,尤旎瞳孔一缩。
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扑了过来, 冰凉的气息似乎笼罩过来。
尤旎一怔, 身体比大脑反应还要快, 小腿和手臂一齐用力, 整个人骤然停下。
即将交缠的人影彻底分离,她松了口气, 看向来人。
“梁医……”
“你为什么在这里?”梁辰鱼正蹙着眉,厌恶地盯着她。
尤旎:“……”
他还真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尤旎清了清嗓子,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不慌不忙地道:“实验完成了,我想找卫生间,不知怎么的就走到这里了。这里都很相似, 我明明记下了方向还是迷路了。”
她向梁辰鱼的方向走了两步, 果不其然, 梁辰鱼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后退了一大步。
……离谱。
尤旎站定,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梁辰鱼:“可以走了吗?我找不到出口。”
梁辰鱼没有回答,沉默着转身向外走。
刚刚的“迷路”就这么被轻轻揭过。
两人心照不宣,一路沉默。
走到大厅时,尤旎礼貌地和人道谢:“梁医生, 下次见。”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回给她的只是梁辰鱼冷漠转身的背影。
他似乎很高……
尤旎在心里比了比,小少爷大概这么高,梁辰鱼却还要比他高出一小截。
起码一米九了吧。
那点被人莫名敌视的不快悄无声息地散去,尤旎舔了舔唇,拦下路过的出租车。
该回去哄哄小少爷了。
从破晓研究所回到季家庄园时,已经下午了。
中午难得变小的雨势又重新大了起来,天空阴得发黑,轰隆隆的雷鸣交错着耀眼刺目的闪电,一股脑地卷向大地。
树木飘摇,影影绰绰。
季家庄园是传统的古英式建筑,草木颇多。当天暗下来时,伴随着雨声和雷声,这些大树就显得格外恐怖。
尤旎给了司机一笔不菲的小费,让他把她送到别墅门口。门卫认出了出租车后座上的女子,连忙把门打开。
看着陌生的出租车驶入庄园,他松了口气。
新太太真是特立独行,每次外出都不用庄园里的车-
尤旎推开门时,整个别墅亮得如同白昼,外面的昏暗和风雨似乎都被隔绝开来。
放下厚厚一摞研究计划书,尤旎叫了叫柳绮。
这里静悄悄的,佣人都去哪了?
轻缓的脚步声响起,柳绮从厨房里小跑出来,满脸慌张。
“太太,小少爷……”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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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迅速压低了声音,凑到尤旎面前,“小少爷发烧了,不肯吃药也不肯我们进去照顾,太太……”
她的眼中充满了祈求,尤旎怔了怔,“发烧?”
柳绮迅速点头,急切补充:“小少爷回来的时候湿漉漉的,后背全湿了,我们不敢置喙什么……”
啧。
多大的人了还照顾不好自己。
尤旎摇摇头,安抚了几下慌张的佣人,慢吞吞地往楼上走。
她先回主卧洗了个澡,又换了身松散的休闲衣服,一通折腾下来将近一个小时过去了。
她记得季燃的房间,就在楼梯口旁边。
房门紧闭着,因为走廊一直亮着灯,即便透过门缝也不知道屋里开没开灯。
尤旎思索了片刻,抬手敲门。
哐啷——
物体砸在门上的声音突得响起,伴随着Alph闷闷的一声“滚——”。
……尤旎放下手,冷声道:“看来病得不重。”
说完,她立刻转身。
什么狗东西,到处乱发脾气。
哐啷——
房门被人从里面骤然拉开,潮乎乎的热气一并泻出来,昏暗的屋内瞬间被走廊的灯光照亮。
“尤旎,别走。”
Alph惊慌地扑出来,一只手握着门把手,另一只手扒着门框,双眼雾蒙蒙地看着尤旎。
因为发烧而泛红的脸颊已经压出了睡痕,嘴唇干燥起皮,十分狼狈。即便如此,他仍然专注地看着尤旎,多情的桃花眼已经潮湿一片,满含祈求。
在他这样可怜的注视下,尤旎感到身体微微的颤栗。
她听到自己胸腔内越来越急促的跳动声,血液在翻腾,她不可抑制地想到了那一晚。
掌控于手下的Alph发出破碎的低吟,明明已毫无反抗的能力却仍强撑着面子不肯服软,实际上身体早已屈服,化作一滩软水。
“尤旎……尤旎……”
季燃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似乎在反复确认她的存在。双瞳已经微微失焦,却仍然强撑着不肯错开视线。
就好像他一闭眼,尤旎就消失了。
跟那晚一样的虚张声势,一样的勉强支撑。
尤旎伸手,往前走了一步,在季燃微微放大的瞳孔中,她扶住了他的小臂。
热腾腾的温度从接触点涌了过来,她微凉的胳膊都被烫得暖烘烘的。
太烫了。
他这是烧到了多少度。
“尤旎……”
季燃只是茫然地叫着她的名字,一声一声,像刚刚学会说话的孩童。
尤旎瞥了眼,几次张嘴又闭上。
算了,不跟病人计较。
终于把Alph拖到了床上,尤旎松了口气,脱力似的坐在床边。
“体温计在哪?”
“尤旎……”
“量过体温吗?多少度?”
“尤旎……”
“吃药了没?”
“尤……”
“好了你别说了。”尤旎脸色发黑,头痛地扶了扶额,“我现在不想听到尤旎两个字。”
房间门开着,借着走廊的灯能勉强看清室内的环境。
尤旎只是粗粗地扫了一眼,没发现有什么地方会放温度计和药物。
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心软了。
小少爷一看就是被家里人宠大的,照顾这样一个发烧的病人,难度直线上升。
但是……
他发烧的样子实在是太美了。
脸颊泛红,双眼染泪,只能呆呆地注视着她。
实在是,太让人着迷了。
尤旎想下楼拿点药,刚起身,手腕便被人握住。
滚烫的温度沿着手掌传递过来。
“……你要去哪?”季燃沙哑着声音,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别走。”
他嘟囔道。
好可怜。
尤旎垂下眼皮,在他的手背上停留了一瞬。
灯光恰好打在他的身上,尤旎看到了暴起的青筋和微微发白的指尖。
即便生病了,Alph的力气仍然不可小觑。
“去拿药。”她解释。
“让他们送上来。”
“不是不让他们照顾你吗?”
“……”季燃张了张嘴,有些气闷地鼓了鼓脸颊,别扭地扭过头去,“……没让他们照顾。”
尤旎:……
看来清醒了不少,知道顶嘴了。
柳绮在楼下随时待命,收到尤旎消息的时候,立马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送了上来。
温度计、药品、毛巾、热水、酒精……
可能用到的东西都在这了。
柳绮一副见到救星的模样,不停鞠躬,嘴里念叨着“谢谢太太”“太太辛苦了”。
说完,根本不敢看季燃一样,兔子一样窜了下去。
……怎么被吓成这样。
一看就知道季燃平时没少折腾这些下人。
把温度计递给季燃,让他塞到腋下。小少爷舔了舔唇,眼中的抗拒都要冒出来了,尤旎瞥了他一眼。
季燃安静了,乖乖地伸手接过,一脸痛苦地伸进被子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送上来的是这种老式的温度计,需要等个几分钟才能出结果。
“只是温度计,又不是针,你怕什么。”尤旎不理解,一边看药品说明书一边吐槽。
“凉。”
温暖的皮肤突然接触到冰冷的温度计,这种陌生又突然的触感实在太让人抗拒了。
季燃缓了口气,视死如归地看着天花板,绷紧的身子软了下来。
尤旎感觉到手腕又被重新握住,知道季燃放好温度计了,接着把几枚药片和温水放到床头柜。
“吃药。”
“不吃。”季燃这次拒绝得干脆利落,整个身子往被子里滑了滑,脑袋埋进去,只剩下小半个额头露在外面。
“里面很闷,出来。”尤旎无奈地拍了拍被子里的一坨,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了许多。
一遇到讨厌的事情就往被子里钻的习惯,跟尤樊一样。
“不要,不吃药。”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
“怎样才能吃?”尤旎耐着性子问。
尤樊需要她抱着哄,季燃要……
“怎样都不吃。”
尤旎:……
“听说儿童医院新入了一批仪器,专门为不肯吃药的孩子准备的,我看要不联系一下他们吧。就说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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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爷嫌苦不敢吃药,无奈只好……”
“尤旎!”Alph猛地咳了咳,从被子里钻出脑袋,脸颊被气得更红了。
季燃恼怒地看着她,不停地呼气,因为发烧脑袋晕乎乎的,张了半天嘴又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尤旎见好就收,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只要药片不沾到舌尖,就尝不出苦味。”
“我喂你?”
Alph瞳孔骤然一缩,脸上的红晕有扩大的趋势,嘴巴微微抿了抿,“喂……喂我?”
尤旎点头,从一堆药片中选了最小的一粒,“要不要?”
“……要。”季燃双眼飘忽,胸腔中的心跳声却越来越明显。
他舔了舔唇,微微坐起身子,专注地看着床边的Bet。
今天,她去见了他的父亲。
哪怕是因为工作、学业,哪怕他们见面根本不需要理由,季燃还是感到不爽。
他坐在车内,仰望着高耸入云的盛丰集团,数着自己父亲的办公室,猜测他们会说些什么。
暴雨突至,下得时机刚刚好。
季燃以为上天听到了他的祈求。
在楼下,他看到了面无表情的尤旎。
对话不太顺利?
季燃有些阴暗地想。
然而,尤旎说的话粉碎了这一妄想。
“你有什么立场?”
是啊,他有什么立场呢。
季燃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好像走进了死胡同,周围找不到出路。
感谢这场暴雨,他得到了又一次见她的机会。
“在想什么?”下巴处忽然传来一阵疼,季燃恍惚回神,茫然地看向尤旎。
嘴巴被捏住,他只能发出含糊的几声语气词。
因为发烧,季燃的口腔温度很高,似乎也格外红。
尤旎毫不费力地抽出被季燃捏住的另一只手,按了上去。
“唔——”
季燃双眼猛地睁大,下意识想要挣扎。接着,喉咙里被扔进去一颗药片,贴着嗓子眼滑了进去。
整个过程没有几秒钟,流畅得季燃根本没反应过来。
他呆呆地看着身边的Bet。
她的神情十分冷静,原先掐着他下巴的手正在漫不经心地挑选药片,另一只手没有移动,牢牢按着他的舌头。
口腔被打开到极致,舌尖被手指死死压住。
季燃感到微微的窒息,还有淡淡地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恐慌感。
他想发出声音阻止,但根本说不出话。
他想挣扎,但尤旎冷淡漠然的目光又让他身体发凉、发抖,隐藏在被子下的脚背绷直,脚趾在兴奋地颤栗。
又一颗药片被扔了进来。
比上一个要大一些。
这个似乎是胶囊。
这个有点小。
按压在上面的手指挪开了,季燃仍然没有回神。
僵硬着大张着嘴,双眼迷离。
尤旎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抽了张湿巾,一点点把手指擦干净。
终于,季燃回过神来。
这场喂药游戏的全过程慢动作一样在脑海中一帧帧放映,冰凉有力的指尖压制在其上的感觉被一遍遍回忆,季燃控制不住地身体发抖。
他压了压被子,往下面滑了滑,努力掩盖住身体的反应。
突然,一团纸巾仍在他脸上,伴随着尤旎温和的嗓音,“擦擦。”
季燃猛地回神,耳垂爆红,并向脖子处蔓延。他的嘴还有点发僵,此刻却顾不得什么了,只能囫囵却迅速地擦了擦嘴唇。
“这里有水,可以漱一下口,嘴里不苦吧。”尤旎还是很详细自己的技术的。
季燃懵懂地摇了摇头,像被控制的人偶那样端起水杯,吞了一大口。
似乎在冲刷什么残留的感觉。
“你怎么……这么熟练?”一边喝水,季燃一边小心打量着女人。
该不会是喜欢……
“喂药吗?”尤旎看向他,弯了弯唇,“尤樊也不爱吃药,我每次都这样喂他。”
第26章 26 “你的身上有谁的信息素?”……
一道刺目而耀眼的白光划破天际, 咔嚓一声,将整个房间分裂成两半。
季燃看到尤旎平静的目光,嘴巴上下开合, 吐出他不愿意听到的词汇。
轰隆隆——
延迟了几秒的雷声终于落下, 仿佛炸响在耳边。
季燃控制不住地抖了抖身子, 眼中的失落恼怒还没蔓延开来, 便被恐慌覆盖。
“雷……”
他呢喃了一声, 往被子里缩了缩身子,颤抖如小兽。
尤旎皱了皱眉, “我去开灯。”
“不要——”她起身的动作被拽下, Alph无助地看着她, 紧抿着嘴巴不肯吭声。
亮如白昼的别墅, 走廊的灯光也明亮如初,唯有季燃的房间。
黑漆漆的。
“我去关上门。”他似乎有什么心理障碍, 怕黑怕雷,要求外界是明亮的, 唯独自己的世界是黑暗的。
拽着她的手掌松了松, 季燃抿着嘴巴,一眨不眨地看着尤旎把房门关上。
这里完全陷入了黑暗。
只能通过门缝看到一线光亮。
窗帘拉得很严实,隔音效果极好的窗户也能隔绝大部分雨声。
屋内安静了不少。
季燃在执着地盯着她, 尤旎无奈, 只能重新坐回去, 摸了摸额头。
还是烫的。
“睡一觉吧,睡醒了就好了。”
Alph摇摇头,不自觉地蹭了蹭尤旎的手心,声音有点哑:“你会走吗?”
“我爸晚上会回来吧,你会走吗?”
尤旎收回手, 端详着季燃,直接道:“会走。”
“……哦。”他嗯了一声,脑袋往下缩了缩,呼出一口热气。
说不上生气还是难过,只剩下一双因为高烧雾蒙蒙的双眼,可怜极了。
“我就知道,在你眼里爸爸是最重要的,他还叫你旎旎。你们一起去领证,我还看到他的钱包里有你们的合照!”
“你讨厌我,不喜欢我,每次看到我都要假装看不见,你根本不想和我说话……我们没有合照,你不会那么欣喜甜腻地看着我……”
“你跟爸爸什么时候认识的,总比我晚吧,你却背着我跟他结婚!他是个老男人,还是个Alph,他能忍受你压在他上……”
发烧发得有些懵的Alph一字一句地控诉着,越说越起劲,越说越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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