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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怜梗着脖子,真想踢自己辩解几句,说点类似于“我可是考上了大学呢!”之类的得意话,可惜话都到了嘴边,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理由相当简单,自然是因为她的语言水平没有好到足够和当地人沟通的程度。
要承认这个事实,多少有点困难。于是五条怜改变了策略。
“不试试怎么知道!”她扬着下巴,“你要对我有信心!”
甚尔偷偷撇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索性扯开话题:“那就下次再说吧,下次再说。这次只能去冲绳。”
五条怜的脸垮得像个老太太:“诶,不要嘛!我们去真正的夏威夷——美国的夏威夷!”
“你不想去冲绳的话就算了。”
他故意重重地一叹气,收回她丢在茶几上的机票,演出了一副很失落的模样。
“我和惠一起去,你就留在东京吧。啊,对了,这两天还会接着下雪,你一个人在家里小心点。”
说得好像她单独出门就会怎么样了似的。
“不过,听说热海的早樱再过两周就要开了,你要是一个人在家闲着没事,也可以跑去看樱花。”
“……才不要去看樱花或者赏雪呢!”
五条怜气鼓鼓地从他手里抢走机票。
“冲绳就冲绳……哼!”
她重重地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冲甚尔做了个鬼脸,可惜威慑力是可怜巴巴的零。
也就是说,甚尔完全没有被她吓到或是怎样。他甚至还在偷笑,当然是为了自己这进展顺利的激将法。
既然如此,那就出发吧。
位于国境最南端的岛屿,就算在最寒冷的冬天,依旧温暖如春。
飞机驶过浅海上空,即将降落在那霸机场。在这个晴朗的午后,飞机的影子会投在蓝绿色的海面上,像是一只飞鸟从水上掠过,实在是奇迹般的景象,让人怎么也看不够。
甚尔偷瞄着扒在窗边的五条怜和禅院惠,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有些家伙,来之前明明那么不情不愿,对冲绳嫌弃的很,结果刚过安检就开始兴奋起来了,大喇喇地在候机厅的餐厅里点了最贵的套餐,还追加了两份小食,都不知道好胃口是从哪里来的。
现在嘛,更是夸张了,一双眼睛恨不得要黏在舷窗上,时不时发出的惊呼声可没有从他的耳边溜走。
这家伙,明明很喜欢冲绳嘛。
甚尔长舒了一口气,默默往旁边挪了挪,以免挤到身边好奇的两个小脑袋。
海面越来越近,陆地就在下方。飞机停稳之后,他们就算是真正抵达冲绳了。
该说是海岛的气味与众不同吗?五条怜用力嗅了嗅空气,总觉得这里的风都在诉说着“欢迎来到冲绳岛!”。
“你闻到的只是飞机的尾气吧?”甚尔嘲笑她,“毕竟,我们现在连机场都没出去。”
“……才不是尾气!”五条怜涨红了脸,“就是冲绳的味道,就是这样没错!”
“随便你了。”
冲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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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气味也好,燃油的废气也罢,只要在岛上待满半个钟头,就什么独特的味道都闻不到了。
早在登上飞机之前,五条怜就已经想好了避免嫉妒心大爆发的办法。
“我们不去划船,不赏绣球花,也不去水族馆!”她说得信誓旦旦,“更加不去看鲸鲨!”
甚尔无奈:“……我们本来也不去。”
确切地说,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出游计划,唯一的计划是走一步看一步,所以划船也好绣球花也罢,就连鲸鲨都不会游进他们未来几天的安排之中。
“咦,不去水族馆吗?”
小海胆一副哭唧唧的可怜模样,看着真叫人怜爱了。
但没办法,五条怜真的很坚定。
“对,不去!”
“呜……”禅院惠失落地耷拉着脑袋,“我都没去过水族馆。”
“你去过的。”甚尔插嘴进来,“在你还是小屁孩的时候。”
当时他在婴儿车里呼呼大睡,到了最后逛纪念品商店的时候才悠悠醒转,所以,倒也可以说是“从没去过水族馆”。
五条怜瞥了甚尔一眼,赶紧说:“其实水族馆很没意思的啦!鱼都被关在鱼缸里了,特别不自由特别没意思。”
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可比甚尔扫兴多了。
“你要是真的想看的话,我们回家了再看,好不好?”
禅院惠眨眨眼,看起来还是很沮丧,不过点了点头:“好。”
真是个好孩子呢!——五条怜一边这么想着,把他搂在怀里,高高兴兴地带着他往前走。
坐上五十分钟的公交车,直达小岛的另一端,坐落在海边的古旧小木屋就是他们在冲绳的落脚点了。
早先就在管理人那里拿到了钥匙,用不着等待就能进入这个临时的新家。一打开门,灰尘的气味扑面而来,明明家里一尘不染,思来想去肯定还是因为这个房子太旧了。
五条怜放下满当当的背包,偷瞄了甚尔一眼,故作不经意地丢出一句:“我们就不能找个好点的地方住吗?”
甚尔无话可说:“这里是你选的。”
“……诶?”
是吗?啊对了,当时是想要找一个能看到海的住宿地点来着……
“啊哈哈哈。”五条怜尬笑起来,把行李箱也推进来了,“其实这里也挺好的,对不对?”
甚尔已经不想理她了。
好在这房子除了旧了一点,也没什么特别的坏处了,而且推开客厅的障子就能看到大海,让小海胆对这里喜欢不已——难怪是海胆呢。
五条怜绕着家里走了一圈,指着浴室里的超老式澡盆给甚尔看。
“看,甚尔。”
她得意的表情里填满了狡黠的意味。
“是五右卫门澡盆!”
好几年前射出的子弹终于正中眉心了。
第135章 大可不必
好几年前,还住在廉租公寓的时候,甚尔和五条怜曾进行过一次很了不得的大扫除,并且相当不道德地把收拾出来的垃圾带去旧澡堂的炉灶里烧掉了。当时五条怜就说过,那里的澡盆是老式的五右卫门澡盆——得用火加热的类型,没想到如今竟然能有机会亲自一试,可真是奇妙的巧合。
甚尔不确定该说点什么才好。
要是搭腔的话,五条怜肯定会得意膨胀,然后说点傻话。要是放任她的这点热情自生自灭,她保不齐还是会说傻话。
非要比较一下的话,貌似还是后者比较麻烦一点。
他轻轻叹气,随口应了句“是啊”,然后说:“到时候烧洗澡水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诶?不要。”
五条怜的脸又垮成老太太了,什么得意或是沾沾自喜的表情全都消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很忧虑的表情。
“我肯定会把你煮熟的。”她一本正经说,“到时候你就不是禅院甚尔,而是水煮甚尔了。”
……不好笑的笑话。
“那你到时候就把我吃掉吧。”
他也回敬了一个不好笑的玩笑,姑且算是扯平了。
五右卫门澡盆其实只是这间旧房子里的小问题而已,不用多管也无妨。
回到客厅,看到禅院惠正蹲在角落里,头也低着,不知道在做什么,却颇有种鬼鬼祟祟的既视感。
五条怜走过去。
其实她没打算偷偷摸摸地凑近的,只是铺在木地板上的地毯吸收了她的脚步声,以至于她迈出的脚步都变得无比静悄悄。就这么悄声来到禅院惠身后,毫不意外地把这孩子吓了一大跳。
“你在做什么呢,惠惠?”
“啊!”
他下意识心虚地佝偻起身子,想把怀里的东西藏起来,不过看清是五条怜,他一下子放心下来,笑嘻嘻地把怀里的东西举得高高的。
“阿怜,看!”他显得那么骄傲,“小猫咪!”
一只完全算得上是大猫咪的白猫被他拎在手里,长长的毛茸身躯荡在半空中,几乎有半个禅院惠高了,更不像是一只“小”猫咪。但既然禅院惠这么称呼它,那她也别提出异议了吧。
五条怜看看小猫,小猫也看看她,两双困惑的眼睛碰在一起。
“它是从哪儿来的?”这个问题还是得了解一下的,“你从海滩上捡来的?”
禅院惠甩甩脑袋:“不是的,它自己跑进来的。”
“唔……是嘛。”
看来,说不定是管理人养的小猫呢。或者是周围其他谁家散养的猫咪。
不知道禅院惠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总之他紧紧地抱着小猫,一脸认真地说,他真的很喜欢它。
“那……”五条怜迟疑地摸摸额角,“你想把这只小猫带回家吗?”
“嗯!嗯!”点着脑袋的小海胆看起来也很认真。
像是听懂了他们在讨论什么,小白猫从禅院惠的怀里探出脑袋,粉色的三角形小鼻子在周围嗅来嗅去,几乎要碰到五条怜的衣服了,这副做派确实足够可爱,也难怪禅院惠会对它爱不释手了。
可爱归可爱,带回家又是另一件事情了,反正五条怜是拿不定主意。小猫的白色脑袋也在眼前探来探去的,像是在和她打招呼。五条怜一下子没抵住诱惑,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它的脑袋。
嗯,软乎乎的呢。
小海胆也在这时候乘胜追击
“可以吗,阿怜?”他睁大了一双圆眼睛,央求地看着她,“我喜欢这只猫咪。”
说真的,有那么一秒钟——也可能是很多秒钟,五条怜真的动摇了。
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是“幸好”,她还没有动摇到连理智都一起缺位的程度。
“这个嘛……”她尴尬地挠挠后脑勺,摆出了很不像样的笑容,“得问问你爸爸哦。”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在这个家里,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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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做出如此重大决定的,确实只有唯一的成年人禅院甚尔而已。
说不定等自己过完成年礼了,也能够有决策权了?她乱七八糟地想。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把甚尔找过来吧!
“你说什么,小猫?”甚尔皱起脸,一脸嫌弃,想也不想就说,“不行。”
“啊……”
禅院惠怀里的小猫都沮丧到往下滑了三厘米。
“为什么不行?”沮丧的小海胆必须问出一个所以然,“它真的很可爱,我很喜欢。爸爸你看,它真的很乖。”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确实没有错,他像个举重选手那样,硬是把白猫举过了头顶,用力到整张脸都涨红了,就此成为了一只很稀有的小红海胆。
正如他所说的,就算是被折腾到了这个地步,小猫还是一动不动的,睁着一双蓝眼睛到处乱瞟,过分灵活的尾巴尖一甩一甩,也不知道它的心里正在琢磨着些什么。
这番杂技般的演出,甚尔只瞄了一眼,就兴致缺缺地收回了目光。
“不行就是不行。”他摆出一家之主的态度,“再说了,要怎么把小猫从冲绳带到东京,这个问题你想过吗?而且我们有丑宝了,不能再养猫。”
原来丑宝真的和小猫是同一个等级的吗?
五条怜暗自在心里感叹着。
说实在的,不管怎么看,丑宝绝对没办法和小狗小猫这种宠物放在同一个等级之上。非要说的话,它甚至有点像是万能工具箱,总是摆在家里很显眼的某个角落,五条怜平时只会在用到它的时候才会想到它的存在。
禅院惠天真地眨眨眼:“和我们一起坐飞机回家呀。”
“活体托运很麻烦的,也不是每个航司都愿意接这种生意。”
“要是这次带了丑宝过来就好了。”五条怜轻轻叹气,“这样就能用丑宝运输猫咪了。”
可惜这回他们把丑宝留下来看家了——虽然这么一只咒灵在看家方面也没有多大本事就是了。
甚尔的大脑里冒出了“诶?”的一刻停顿。他垂眸看向五条怜,有点意外。
怎么连这家伙都是“想要小猫”派的?
是错觉吗,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孤立无援?
老父亲的孤单感好像要冒出来了,但甚尔决定不要去在意这种小事情,依旧坚定立场。
“不能把小猫带回去。”
“呜……”
小海胆要哭了,就连小猫像是听懂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尖尖的耳朵可怜兮兮地耷拉了下去。
这气氛……貌似有点不妙?
看看甚尔,再看看禅院惠,最后再瞄一眼白猫,五条怜总觉得这场对话的走向不够愉快。
没办法,就由自己提出折中的建议吧!
“在冲绳的这段时间,就让小猫待在我们身边好了,这总可以吧?”五条怜用手肘捅了捅甚尔,“别那么小气嘛。”
这话听得甚尔特别不高兴:“我没有小气。”
“拜托啦,爸爸。”
就连禅院惠都开始求他了。要是再坚持下去,确实会显得他像是个扫兴的大人。
没办法,那就妥协吧。
小猫幸运地留了下来。虽然只会在冲绳停留短短的几天,但这也足够让禅院惠乐到不行了,就算是被甚尔吐槽说是“脏小孩”,他也非要把小猫带到自己的床上去,不时漏出欢笑声和喵喵叫,看来玩得正高兴呢。
傍晚时,房间里倒是安静下来了,甚尔偷偷瞄了一眼里头的动静,原来禅院惠和小猫都已经睡着了。蜷缩成一团的小猫看起来真像是大福团子。甚尔依然觉得无话可说,扯过薄被子,盖在禅院惠的肩头,顺便把小猫也盖起来了。
真不知道一只小猫有什么好玩的。
甚尔轻哼一声,暗自在心里这么想着。
就像他也搞不懂大海有什么好看的,而五条怜居然能坐在客厅看整整一个下午都不停。
“知道吗?”
在五条怜身边坐下的时候,她仰起头来,笑着对他说。
“所有的生命都是从大海中诞生的哟。”
“我不知道。”
但他知道人类是一种猴子。按照她的这番说法,猴子也该是从大海里冒出来的?
“那你现在知道了。”五条怜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得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戳穿了他的这点无知,“这是小时候阿悟告诉我的。”
“他从哪里知道的?”
“百科全书吧。”
她也不确定。
确实在客厅坐得太久了,肩膀和后背都酸痛得难受。五条怜伸了个懒腰,整张脸都惬意地眯了起来,看起来居然很像是那只小白猫。
“冲绳还是挺不错的嘛!”她肆意地躺在地上,实在是过分随性了,“甚尔,谢谢你。”
这份感谢来得莫名奇妙的。甚尔多少能猜到她想说什么,但还是明知故问:“谢我什么?”
“谢谢你带我们来冲绳玩呀。啊,还有谢谢你下个月付我的学费——很贵的哟。”
她笑眯眯地说。
这会儿的她就不像是小猫了,而绝对是狡猾的狐狸没错。甚尔无奈叹气,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吓得她一下子弹了起来,抱着头嗷嗷直叫,好像他真的打得那么重似的。
“别闹。”他一句话就止住了五条怜的吵吵闹闹,“快去开灯。磨蹭了这么久,天都要黑了。”
“知道啦知道啦。”
她从地上爬起来,不情不愿地挪到昏暗的家的深处,按下开关。
但是无事发生。
“诶……”她困惑地眨眨眼,“停电了吗?”
第136章 手影小课堂
停电大概是不可能的。
旁边的几间度假屋都还好好地亮着灯,街灯也没有熄灭,就算甚尔和五条怜的运气一贯不好,也不可能单单他们住的这间房子倒霉地断了电。
既然如此,可能性就只有一个了。
“绝对是电力系统坏掉了。”甚尔耸肩,“没办法,这房子太久了。”
“啧……”五条怜忍不住咋舌,“这破房子。”
甚尔拍拍她的肩膀:“你自己选的。”
看起来像是安抚,实际上绝对是火上浇油的行径没有错,可惜当五条怜回过味来的时候,甚尔已经提着工具箱消失无踪了,只余下她一个待在原地生着闷气。
生闷气也不管用。等了好几分钟,再试着按了按电灯开关,依然无事发生。看来业余电工甚尔先生还没完成自己了不得的维修大业。
太阳沉到海面之下,天就暗得越来越快了。她不喜欢苦等的感觉,总觉得应该在天黑之前做点什么才好。
把房子的每个角落都翻了遍,居然真的在厨房的壁橱里找到了几根落灰的蜡烛,然后最要紧的甚尔的打火机却哪儿都没见到,只好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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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求其次,用煤气灶把蜡烛点燃了。
烛台也找不到,干脆三根蜡烛并在一起插进杯子里。五条怜觉得自己可真是个随机应变的天才。
进屋看看禅院惠,他还睡得正香,倒是小白猫留意到了她的脚步声,从小海胆的怀里探出脑袋,一双尖尖的耳朵竖得好高。它跳下了床,走过来蹭着她的腿,好一副亲昵的做派。
真不想承认,现在五条怜也开始喜欢这团白色的小东西了。
“唔……”
怀里空空如也的感觉让禅院惠醒过来了。
他揉揉眼睛,站在摇曳烛光里五条怜把他吓得“啊”了一声,这副慌张模样倒是让罪魁祸首本人笑个不停。
“怎么?”她笑着靠过来,“被吓到啦?”
禅院惠不好意思承认,笨拙地笑了两声,姑且算是糊弄过去了。
“阿怜为什么拿着蜡烛?”他很精妙地切过了话题。
“因为停电了哦。”五条怜实在不好意思承认是自己选了套电力系统有问题的房子,于是也扯开了话题,“你饿吗?”
“嗯——”
他仰着小脑袋,很认真地思索了几秒钟,这才摇摇头。
“还不饿。”
“好,那就等甚尔回来之后再考虑吃饭的问题吧。”
说起来,甚尔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呢?这是个好问题,不过五条怜可不打算在这点小事上纠结太久。
不管怎么说,甚尔都是他们之间唯一的成年人,虽然也不总是很靠谱没错,但修个电路而已,这点小事总不会太麻烦的。
那就拉着小海胆的手,去客厅再看看海吧。
冲绳的冬天依然温暖,海上的风裹挟着不知从哪里吹来的热空气。其实这时候能看到的海面已经变成黑漆漆的一团的,但光是能听着潮汐的声音,就足够让五条怜觉得无比心安。
她任性地躺在地毯上,完全不在乎这块毛茸茸的毯子里积攒了多少的灰尘。禅院惠就坐在身边,小白猫夹在他们中间,尾巴一甩一甩的,小脑袋也东张西望。
不知道是望到了什么,小猫忽然转过身,朝着背后的墙面扑过去,撞出“咚”的一声。而后又后退了几步,重新扑到墙上。
“看。”五条怜指着笨兮兮的小猫,忍不住发笑,“它在扑自己的影子呢。”
“哇,真的!”
烛火摇曳的光打在墙上,把小白猫的影子映成了一只巨大扭曲的黑猫怪物。大概是警惕心大作,白猫瞬间蜷缩成了一团,爪子在地毯上磨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尾巴也盘到身边了。
这般谨慎的姿态保持了几秒钟,它忽然化身为离弦的箭,蹭一下冲向墙上那只小小的那只“黑猫”,却不成想,“黑猫”倏地就变大了,吓得白猫赶紧停住脚步,连尾巴都炸成松鼠模样了。
禅院惠捧腹大笑,就连五条怜也忍不住捂住了嘴,生怕被小猫发现自己不礼貌的笑意。
不过嘛,就算是挡住笑容,也骗不过小猫的耳朵。
肯定是知道自己被取笑了,小猫瞬间失去了和“黑猫”再战的兴趣——或者说是勇气。它原地绕了三圈,这才慢吞吞坐下来,背对着墙,决心不再去看这只奇怪的敌人了。
小小的战争就此暂停,这可就没意思了。
禅院惠赶紧走过去,抱着小猫一百八十度转了个圈,迫使它重新面对着墙,可小猫只是甩甩尾巴,又转回去了。看来,他已经完全提不起兴趣了。
“哎呀……”他摸摸额角,有点急躁,“我们来玩嘛。”
说着,又把小猫转过去了。
这回小猫似乎稍稍多了一点兴趣——它看到了墙上映出的小海胆的影子。
誓要击倒这个崭新的敌人,它又扑到墙上去了,柔软的爪子搭在墙面上,碰撞出好敦实的“咚”一声。
禅院惠伸出手,让手指的影子也映到墙上,小猫便追逐着手指的影子跳来跳去,爪子把墙面剐蹭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听着真叫人牙酸呢。
五条怜用手托着脑袋,笑看着小海胆与小猫咪之间的无聊小游戏。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关门声,原来是懒得走正门的甚尔直接从客厅的落地窗翻进来了。
“你怎么像小偷一样进来了?”她忍不住要抱怨。
莫名奇妙就被打上了“小偷”的标签,甚尔怎么听都觉得不乐意,满不高兴地撇嘴:“小偷又不会趁着家里有人的时候偷溜进来。”
“所以我只说你是‘像’小偷啊,又没说你真的是小偷。”
“什么歪理。”
甚尔气恼地要去抓她的脑袋,不过被预判到这发攻击的五条怜精准地躲过了,让他更加郁闷,只好退而求其次,决定不再纠结于这点小郁闷了。
在五条怜身旁坐下,顺便把手电筒也熄灭了,这番动作似乎不是什么很好的预兆。
“你没修好电箱吗?”
“嗯,没修好。”这件事坦白起来倒是挺顺畅的,毕竟也不是因为他的能力不足嘛,“保险丝坏掉了,也没有备用的。打电话问管理员,他说明天会带新的过来,然后还说会请我们去玩海上划船——免费的。”
五条怜看起来还是没那么开心:“这算补偿吗?”
“算吧。”
“哦……”
划船啊……
真不乐意在这种时候胡思乱想琢磨太多,但五条悟和星浆体来冲绳的时候,貌似也玩了划船?不过他们玩的是独木舟,而不是海上划船。
也就是说……没什么好避讳的?
甚尔看着五条怜的表情就从纠结变成别扭又转到了释怀,虽然一定猜不出她经历了怎样一番思维风暴,但多少能够想到她肯定又在纠结无聊的小事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问她在想什么了。他可不要多添麻烦。
转头看看禅院惠,这孩子还在和小猫玩呢。小猫也依然兴冲冲,玩到炸成了三倍大的尾巴直到现在还在蓬松着。甚尔也是无聊,在火光中伸出了手。
一只狗——或是说一匹狼的影子闯到了墙面上,朝着小猫张开大嘴,吓得白猫一下子跳到了角落里去。
“哇——”
现在轮到禅院惠好奇地扑过来了,一下子撞进甚尔的怀里,倒是让他有点无所适从:“干嘛?”
禅院惠看看墙上的狼,又看了看甚尔交叠的手,整张脸都闪烁着羡慕的光芒。
“怎么做到的?我也想弄出小狗!”
说着说着,他已经迫不及待了,学着甚尔的样子合拢双手,可墙上映出的就只是一团奇形怪状的影子而已,压根不是小狗或是恶狼的模样。
他这副手忙脚乱的样子看得甚尔想笑。
“不是这样的。”还是演示给这孩子看看吧,“你先把手合拢,然后这样,再这样……”
“哎呀!”禅院惠着急地去拉他的手,“慢一点!慢一点!”
那就慢慢来吧,反正他们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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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一步一步演示过去,惠也一步一步学过去。等到最后一根手指合拢的时候,墙上终于出现了一大一小两只狗——或者是狼——的影子。禅院惠像模像样地“嗷呜”了两声,这下总算是有点狼的样子了。
“还能摆出什么样的动物?”小海胆的求知心已经快要爆炸了,扯着甚尔的衣袖,迫不及待,“爸爸,快教教我。”
甚尔被他缠得不行,想了想才说:“那就,教你兔子?”
“好!兔子好!”
甚尔松开手,余光瞥见到了抱着膝盖笑吟吟坐在一旁的五条怜,于是这只手总算是落在了她的脑袋上。
“怎么有人在偷懒?”他抱怨着,“快过来学。”
五条怜赶紧摆手:“不了不了不了。我今天是旁听生!”
本日的手影小课堂真的准备了旁听生的席位吗?
甚尔懒得抱怨她的懒惰,转头继续教小海胆了。
和狼的手影一样,想要塑造出兔子的影子,也要先合拢手掌,然后这样那样,相当简单。只尝试了一次,禅院惠就成功了。
“兔子!”惠得意地大喊。
似乎正是在话音落下的那个瞬间,一大群的兔子从墙上的影子里跳了出来。
第137章 兔子泛滥成灾
兔子……兔子?
兔子跑出来了!
当真是一大群兔子,接连不断地从黑色的影子中奔涌而出,仿佛打开了什么奇妙的异世界大门,怎么也停不下来。
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五条怜赶紧抓起了插着蜡烛的马克杯,而甚尔则是抓起了小海胆。两人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一大群兔子,总感觉事情不太对劲。
“哇,是真的兔子!”
只有脱线的海胆本人高兴地在甚尔的怀里欢腾。
这——
“呃……”被一群兔子包围,五条怜有点紧张,说话声都变轻了,“请问,这是……”
“……脱兔。”
甚尔的喃喃声有点听不清。
五条怜很像个笨蛋那样“啊?”了一声:“你说什么兔?”
“居然真的是十种影法术。”
“你刚才不是在说兔子吗,怎么又变成什么什么法术了?”
没时间和她科普禅院家小知识了,甚尔把惠放到地上,这群兔子便立刻围了上来,竖起柔软的长耳朵,满怀期待似的看着禅院惠,倒是让这孩子乐得不行。他任性地扑进兔子堆里,根本不担心这群忽然冒出来的生物是不是带有危险,
五条怜想把他拉出来,但被甚尔制止了。
“就让他玩吧。”他很难得地大度了一下,“毕竟是他自己召唤出来的。”
“……我缺课了吗?”
啊。忘记科普禅院家小知识了。
虽然真的很不乐意在这种时候回想起禅院家的事情,但相比之下,五条怜的笨蛋表情好像更加麻烦一点。两者取其轻,还是好好和他说明一下吧。
从十种影法术的原理说到禅院家的一贯做派,顺便提一提几百年前拥有十*种影法术的禅院家主和五条家的六眼在对决中双双丧命的事情(说起这件事绝对只是为了吓唬一下五条怜)。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越说越觉得烦躁,说到最后干脆丢出一句“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硬生生地结束了话题,听得五条怜云里雾里的。
“就是说……”她试着用最简单的话语解构自己刚才吸收的这些知识点,“我们惠惠是个天才?”
真是有够简单了,不过的确没有办法否认。
甚尔点点头:“就是这样没错。”
“而且以后很有可能成为家主?”
“嗯。”
“……那你要把他送回禅院家吗?”
这才是重点。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甚尔,被烛光映照得格外明亮的眼眸真像是不让养小猫时禅院惠流露出的那副眼神。
于心不忍了吗?倒是没有。但甚尔还是别开了目光,没有去看她。
“谁知道呢。”他嘀咕着,“禅院家发现了我的孩子是拥有十种影法术的天才之后,会强行带他回去也不一定。”
“诶?不要!”
“这种事,不是你或者我说句‘不要’就可以避免的。”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呼气声听起来像是叹息,“但是这一天还没有到来,所以你也用不着想太多。暂且就先这样吧。”
五条怜不吭声,可能正在偷摸摸地生气吧。
总之,过了好久,才听到她说:“我觉得你在摆烂。”
甚尔没听明白:“什么摆烂?”
“就是逃避。”
她轻哼一声:“我没有逃避。”
“可你连对策都没有想一下!”
捧着蜡烛,五条怜绕到他面前,一副很气闷的表情。
“好不容易才让惠惠回到我们身边的,怎么能再失去他呢?不管怎么说,反正我不乐意!”这就是她的立场没错了。
甚尔总感觉她的任性翻了个倍,光是听着就想叹气:“都说了,这种事情不是你不乐意就能解决的。”
五条怜不依不饶:“说真的,你要不要再去和禅院家协商一下?和他们说,你的孩子会永远待在你的身边,让他们别打你家孩子的主意?硬气一点嘛甚尔!”
他想要假装没听见,满不在意地摆摆手:“以后再说吧。”
“看嘛!你又在摆烂了!”
“我没摆烂。”唉,头疼,“再说了,当务之急也不是担心禅院家会不会来抢人,而是怎么把这孩子养大才对吧?你总不希望好好一个天才被我们两个废物养成笨蛋吧。”
“唔……是哦。”
真不想承认,但这的确是很需要深究的一个问题。
讲道理,天才只能让天才打磨。
而在她认识的人之中,能够被称作是天才的,当然是……
“让五条悟教惠惠吧,怎么样?“五条怜合起手掌,满眼都是惊喜,“正好听他说过,未来的计划是成为老师来着!”
好离谱的论调,也难怪甚尔嫌弃地皱起了鼻子。
“你真的觉得六眼会愿意教仇人的孩子吗?”他不情不愿地嘀咕着。
仇人……是了,他们之间确实是存在着“仇恨”的,虽然仇恨的源头并不那么根深蒂固,只是纯粹的利益冲突而已。
五条怜眨眨眼:“你是说星浆体的事情吗?”
有点明知故问了,也难怪甚尔依然还是一脸不情愿的表情。
“不然还能是什么事?”
“既然是星浆体的话,我觉得你们之间的仇恨应该已经结束了才对。”五条怜耸耸肩,看起来满不在意的,“毕竟,你把他打了个半死,他又在你肚子上开了个大洞——你们俩已经扯平了嘛。”
甚尔很无奈:“……话不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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