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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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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到左腿,他已经站不住了,封澄当即便要冲下去,忽然身后周寻芳猛地提住她的后颈,冲她摇了摇头:“不能下去,血修不比寻常修士,天雷加身,必死无疑。”

正道修士受雷劫,是锻体,而血修这种邪道受雷劫,叫天谴。

说话间,周寻芳提起佩剑,催动剑诀深入阵眼之中,只见那灰暗大阵霎时明亮许多,阵中赵负雪深吸一口气,索性盘坐运气,大阵霎时便开始顺利无比地承接天上雷劫。

封澄看得心乱如麻,不知为何,她忽然就想到了后世赵负雪极少离开的轮椅。

忽然有数道惊呼炸起:“……尊者!那是什么!”

原本已经泛起鱼肚白的天边,不知何时笼上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黑云,定睛一看,不由得令人大为骇然——那一个个的,竟然全部是模样狰狞的天魔!

一时间,四周众修士的脸上皆笼罩了淡淡的绝望之色。

雷劫未尽,便又有天魔袭来。

周寻芳沉声道:“不可懈怠,迎敌!”

同为天生造物的天魔并不像邪修一般惧怕天雷,众天魔皮糙肉厚,也不像寻常修士一般惧怕天雷,众修士与天魔战成一团,渐渐地,天魔竟被修士拦在了外面,露出了败象。

可众修士的心中却未放松分毫。

最深的黑云中,尚有一只巨大的、脚爪布着蛇鳞的枭鸟。

“持劫……!”

黑云之中,竟是天魔之主亲临了。

“好久不见。”持劫笑笑,“听说有大热闹,怎么少的了我?”

封澄忍不住骂了句脏话,沉着脸,划动掌心,甩手成枪,正欲上去,身后却传来一老者声音。

“我来。”

周寻芳已经相当苍老,可抬着剑对着持劫时,却不见半分老态,徒留周身悍然灵力,持劫收了笑意,冷冰冰地盯着她:“哪来的老货?”

话音未落,一道剑光便直冲他面门去,险些将他脸上面具削成两半,持劫一惊,转瞬便像只枭鸟一样,将头扭了一个来回,面沉如水地盯着周寻芳。

周寻芳气定神闲地持剑,轻声道:“来。”

刹那天昏地暗,久未出手的周寻芳只动了动剑,天地间便仿佛真的变色了一般,持劫也阴沉沉地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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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出腰间长刀,戏谑道:“老骨头,你大夏没活人了吗?叫你这半截入土的东西出来打架。”

回答他的是雪亮的剑光,周寻芳朗声笑道:“只我一把老骨头足矣!”

持劫的横插一脚,令原本就岌岌可危的态势越发严峻起来,眼见着众多阵修已经脱力,却还勉力抵撑,封澄牙一咬,便寻了最无力的那个阵修,将他拉开,掌心灵力爆出:“我来!”

那阵修震惊不已地看着她,封澄早已不修灵力,无论是阵还是符都是从前的老本,她将手向阵盘上一压,霎时间,数只意图袭击阵中赵负雪的天魔便被振飞出去。

有效!

封澄眼睛一亮,再接再厉,继续向阵盘中输送灵力。

雷劫一道比一道狠绝,原本只是连绵不尽的细雷,眼下轰过来的都是碗口粗细的天雷,刹那间,又有四个阵盘接着炸开,眼下竟然只有两个阵盘还亮着了!

大阵明明暗暗,眼见着便啪啪破开,阵眼中的赵负雪咬牙凝神,抬手横出见素,本源灵力源源不断地喷薄而出。

“这是赵负雪最后的底牌了。”混战之中,持劫笑道。

周寻芳以剑将他逼退:“剑骨的本源灵力祭出,即便

是天道也会后退……不劳费心。”

持劫淡笑不语。

果然,本源灵力一绽出,似乎渐成了颓势,另一边苦力支撑的阵修大喜过望:“雷劫是不是要过了!”

仿佛是为了应召这句话似的,忽然一道天雷当头猛地劈下,那阵修猝然吐出一口血,脱力颓然倒下。封澄顾不得其他,一步走进阵眼,单阵撑起。

赵负雪盘膝坐着,他的脸苍白如纸,周身皆是细碎伤口,染得白衣几乎成了血衣。

外有天魔,内有天雷,内外夹击之间,皆不像要给赵负雪活路。

当年他的大劫,竟是如此惊心动魄的劫数吗?

所幸还剩一层阵法,封澄孤盘撑起大阵,另有赵负雪于阵眼之中坐镇,两人之力,也能勉强接上天雷。

不知过了多久,身旁焦黑的岩石上布满天魔的血肉残肢,赵负雪的本源灵力明明暗暗,而最值得庆幸的,是天雷也渐渐地缓了下去,眼看着,便不剩几道了。

一旁同周寻芳缠战的持劫啧了一声:“竟让这小子活了过去!”

话音未落,剑光便削掉了他耳边一簇鬓发,周寻芳冷冷道:“对战之时分心,是要命的大事。”

天边已渐渐地放晴,准风山上逐渐迎来了一道日光。

“最后的雷劫最为凶骇,这应当是最后一道,”封澄转头看着闭目的赵负雪,心头松了口气,“所幸,只要再撑过去,你便平平安安地从大劫里活下来了。”

想到此处,封澄的心底无比平静,她抬头,迎面扶起阵盘,准备着最后的雷劫。

可她的手抬起来的刹那,眼前却骤然起了浓黑的雾气。

浓雾中,众人皆睁不开眼睛,只有封澄,看清了带来雾气的生灵。

——通体漆黑的大兽。

“八方!”

八方低下头,这只通体漆黑的大兽端然坐在阵法之上,仿佛是窝在它自家的山林上一样。

可即便是用脚想,封澄也能想到,一心要将赵负雪杀死在大劫中的八方,绝不是来帮忙的。

“你呆得够久了。”八方低头笑笑,“我来送你一程,顺便也来试试,能不能送他一程。”

它的蹄子轻轻地踏在了阵上。

“我日你先人,你敢——”封澄失声道。

随之而来的是阵法全然破碎的声音。

通天雷鸣下,二人灵力耗尽,阵法全无,赵负雪仍闭目运转身上灵力,封澄垂眸看了看他,转身,拔剑。

“本源灵力,来。”

刹那间,如有实质的血色灵力自长生上蔓延而出。

与此同时,一人端然坐于冰棺之前,手指上绕着一圈柔软的青丝。

“终于来了。”他盯着棺中人,唇角勾起个笑意来。

那笑意如淬了血般,择人欲噬。

第75章 第75章入魔(文案回收

雷鸣撼天,与之同向相冲的,是几乎轰鸣的血色。

四周有不长眼的天魔,试图过来偷袭一口的,皆被雷鸣与血云卷进去,搅得尸骨无存。

雷声与血云相击的刹那,以阵眼为中心,爆出了惊天动地的冲击,地上的血肉尸骨随着翻涌而起的山峦碎石而击飞出去,在准风山的修士与天魔首当其冲,皆被这道冲击振得吐血昏倒。

即便是强悍如周寻芳与持劫,也同样难逃此劫,随着山崩,跌下了山崖。

血色天地里,只有一人是站着的。

赵负雪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色。

他的脑中在刹那一片空白,赵负雪仓促间,竟忘了伸手扶过封澄来,任由她软塌塌地倒在了他的身上。

剧烈的风声与未熄的雷鸣尚且在耳边环绕,骤然成了一线尖锐且空白的耳鸣,赵负雪面前的一切仿佛成了慢动作,他看着封澄骤然灰白的脸,心想:“在做梦吧?”

封澄看着他,自他双目的倒影中看到了她的模样。

桃红的外裳已经被染成了暗红的铁锈色,衣服被血染得尽透,脸灰白得骇人,双目散淡而无光,她平生从未见过自己这般模样,第一反应,竟然是忍不住想笑。

哪怕神仙过来,大概也是没救的。

一笑,胸口便传来尖锐的疼痛,封澄有些茫然地想,她的胸腔大概已经被打碎了。

耳中的一切都是混沌且茫然的,唯有骤然扎进耳膜的赵负雪的声音:“——封澄!”

封澄感觉到一双冰冷的手捧起她的脸,她身体轻一阵儿,重一阵儿,她茫然地抬起头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她的脸上,湿湿的,凉凉的。

是……什么?

她吃力地抬起手,摸索着摸到赵负雪的脸,模模糊糊道:“……是哪里,在下雨啊。”

还是那副玩笑的口吻,仿佛下一秒便会生龙活虎地蹦起来,然后笑道:“——赵公子,有没有被吓到?”

可封澄无力地躺在他的怀中,眼睛却一点一点地灰暗下去。

赵负雪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砸在封澄脸上,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哽咽间,冲后面嘶吼道:“医修,医修在哪!!”

回答他的是层层荒芜的群山。

封澄感觉到她躺着的这具身体似乎在发抖,她强撑着,指了指天边,道:“……怎么还没有日出。”

东面早已一片白,照着遍地血痕残肢,以及碎裂的山岩。

是她失去了视觉。

她笑了笑,口中有血沫溢出:“日出,等不到了。”

赵负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眼泪几乎干涸,只剩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模糊不清的,野兽一般的声音。

他竭尽全力地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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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澄。

封澄已经渐渐地感觉不到自己的意识,她轻轻地摸了摸赵负雪的脸。

“……你哭,我心疼。”

“……”

“不要……哭。”

尾音越来越弱。

挂在指环的线猝然从颈上断裂,轻飘飘地落在了封澄被血染透的心口。

他颤声道:“……别走,求你,别走。”

那心口平静下去,不再起伏。

封澄的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到最后,消失不见了。

她走了。

连尸体都未留下。

陡然间,天地间皆是一片昏暗,赵负雪双目的泪已经全然耗尽,声音也哑得发不出半个音节。

他踉跄着站起来,死死地抱着长生,方走出半步,猛地跪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随即,眼前一片漆黑。

***

洛京事毕,赵年率部来准风山支援,在看到眼前血肉横飞的惨象时,当即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就喊人:“仔细搜寻,不要放过一个活人!”

众人齐齐应是,随即有条不紊地搜寻了起来,赵年怔然立于满山疮痍上,半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转身,正要去搜寻,脚边却忽然碰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险些将她的魂吓得飞了出去。

一把带血的雪白长剑。

——是见素。

剑修之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赵负雪从来见素不离身,是发生了什么事,竟令让见素在落在此处?

正焦急间,远远处有一天机师惊喜道:“年院长,赵师兄在这里,还活着!”

她顾不得其他,将见素捡起带着身上,飞快走去,只见赵负雪面色灰败,一身白衣几乎被血染透,独独怀中紧紧地抱着一柄雪白长剑,死也不肯放开。

看到剑的瞬间,赵年便怔住了。

那柄长剑,她认得,是另一人的随身佩剑。

***

数剂狠药,终究还是吊住了赵负雪的命。

他昏迷不醒,身形一天天地消瘦下去 。素白的脸几乎成了惨白的颜色。

是日,医者照例上来请脉,良久,向周寻芳告罪道:“身疾可医,心疾难医,老朽已然尽力,能不能醒过来,要看公子的意愿。”

送走医者,周寻芳心事重重地坐到了赵负雪的榻边。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不愿醒来。

几日后,人们忽然发现,周寻芳拄上了拐杖,鬓边也有了白发。

十日,十五日,二十日,三十日。

赵负雪仍未苏醒。

人人都觉得,他不会再醒来了。 。

直到三十四日后。

“——老尊者!公子醒了!”

周寻芳当即站起来,她哆嗦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猛地将手中拐杖骤然一丢,跌跌撞撞地向着扶明院去了。

即便是处置赵洄后事时,她腰杆也是直的,眼眶也是干的。

周寻芳自问平生从未这样不体面,可在扶明院的路上,她却抑制不住地眼眶酸涩。

“阿——阿雪?”

她冲到扶明院时,赵负雪榻边已簇拥了一群人,人群之中,他垂着头,怔怔地看着自己枯槁的双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闻周寻芳呼唤,他轻微地偏过头来,眼睛眨了眨,似乎在费力地分辨光源:“祖母?”

周寻芳定在了原地。

赵负雪披着长发,病容枯槁,手腕上的骨头异常清晰地凸了出来,曾经令人见之忘怀的少年风华,一夜间,凋零殆尽。

他轻声笑笑:“我好像做了一场梦。”

周寻芳看着他,片刻,潸然泪下。

“醒了就好,”她擦了擦眼泪,“回来就好。”

事情比想象中要坏一些。

赵负雪醒了,眼睛和腿却坏了。

据医师的说法,眼睛是哭坏的。

上轮椅的第一日,周寻芳派了一个侍从去为他推轮椅。片刻,那侍从却来议事堂回禀周寻芳。

“公子说,不必,然后就自行摇着轮椅走了。”

周寻芳怔了怔,揉了揉眉心:“……这么大的孩子,任性!去哪了,派人去寻,他眼睛与腿都不便,怎能一个人呆着。”

那侍从觑着她的脸色,半晌,才小心翼翼道:“公子带着两把剑,去了封姑娘住过的客院。”

赵年与周寻芳的脸色忽然便有些发白。

待二人找到赵负雪时,他抱着两柄长剑,睡在了院中的花树下。

这应当是一颗旧时的桃树,春来时,应当是繁花似锦,可此时逢冬,枯枝上挂满残雪,风一吹,雪便往下落。

周寻芳一走近,赵负雪便醒了,他回过头来,失去神采的眼睛勉强辨认着周寻芳的方位。

本欲出口的问责也难以出口了,周寻芳沉默半晌,只温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赵负雪闭上眼睛,重新躺回轮椅上:“阿澄在这儿。”

枯槁花树下空空荡荡,哪有半个人的影子?

赵年看着赵负雪的背影,忧心忡忡道:“……老尊者。”

周寻芳颓然闭上眼睛,数日前还与天魔之主厮杀的第一剑修,此时与一个垂暮老者并无半分区别。

“……走吧。”

此后过的数日,赵家似乎如同往日一般地过,赵负雪还是那个寡言少语的少主,眼疾、腿疾,都不妨碍他出现在洛京的每个角落。

有一点奇怪。

他的腰间,忽然就配上了两把剑。

两把剑皆是纯白之色,只是一把雪白,一把玉白,雪白那把自然是他的见素了,可另一把又是什么?

他好似察觉不到众人的打量与好奇,只坦然地带着两把剑,出现在每一个应该出现的场所。

周寻芳一见他,便止不住地叹气,后面索性连见他也不见。

洛京大劫过后,满目疮痍,需要天机师出手的地方数不胜数,从里到外,皆需要天机师帮忙,赵负雪身为天机师,也领天机玉牌,虽眼疾不便,但用符起阵,清剿天魔,没人敢看轻他分毫。

还有另一点更为奇怪。

听闻有人道,这赵公子常常对着空无一人的身边絮絮叨叨,其温和缱绻,其郑重其事,令人头皮发麻。

赵年将这些传闻收入耳中,心底忧思更甚。

赵负雪好像着了魔一样守在封澄的院子里。

她的院子一直没有人敢踏进一步,一应陈设保持着她离去那时的样子未变,甚至连未叠起的床铺也像当时一样分毫未动,它柔软地堆在榻上,仿佛在等待迟归的主人寻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窝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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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久了,周寻芳心底也悲凉,可看赵负雪样子,却什么重话都说不出来。

赵负雪以一种几乎病态的姿态维持着封澄仍然活着的假象,仿佛把自己骗了个彻底,只当她还好端端地活着,只不过出了一趟远门。

事情的终结出现在一个夜晚。

周寻芳忙于为封澄寻找籍贯与亲属,已经数日未曾踏入书房,此日深夜,她心头疲惫,便不由自主地向着书房而去。

一入书房,案上摆着一封信函,拆看一看,里面只有一行大字。

“赵负雪已全然入魔,速救。”

第76章 第76章冷冰冰的地方(文案回收……

封澄的意识在迷茫不清的昏沉里几度辗转,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轻得微不可察,向着光芒透来的地方走去。

在这一片茫然中,她下意识地走向纯白的荒芜里。

她从前听人说,人之将死,最后死去的知觉,是听觉。

可为何死亡之后,如此安静。

在她踏入那道光源的刹那,耳边骤然响起轰鸣,仿佛是溺水的人终于将头探出水面一样,这片轰鸣震动着她的喉咙,令她不由自主地溢出一线声音。

轰鸣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温和的笑音。

那声音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

“阿澄,回家了。”

紧接着,她便陷入了黑沉的意识中,浮沉而去了。

***

周寻芳在看到眼前信函时,脑中是轰鸣的。

能自由进出赵氏家主书房的,能不经通传向她桌上送信的,只有一人。

或者说,只有一兽。

——八方。

八方,是不会说谎的。

刹那时,周寻芳猝然变色,她当即起身,毫不犹豫地便向着扶明院去。

夜间灯火通明的院子不止一座,周寻芳走到扶明院前,破门而入,四处环顾。

堂屋,不在,寝室,不在,茶室,不在。

她走到书房前,却被一线烛光晃了眼睛。

赵负雪持笔,端然坐于书案之前,烛火跳动,勾勒出他清冷出尘的侧颜,他垂眸不动,手边放着一把枯槁的长剑。

长生。

且凭赵负雪听觉,早该在她破门而入的时候便有所闻,周寻芳走到赵负雪案前,冷道:“抬眼。”

他置若罔闻,周寻芳一步上前,一掌拍向书案,啪地一声,赵负雪终于抬起了头,眼中是混沌无比的幽幽墨色:“祖母。”

周寻芳见着他如此颓废,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方要开口,却是嗅到了什么,眉登时猛地一蹙。

赵负雪的屋中,有一线微不可察的魔气。

这魔气的味道绝非寻常除了魔、身上沾染的魔血或者什么,而是一股全然的、细微却强悍的味道。

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周寻芳这个第一天机师更懂这是什么了。

她勃然变色——秽迹。

而这秽迹的源头,不是旁物,竟是从赵负雪身上发出来的!

周寻芳不可置信的看着赵负雪眼底隐隐跳动的魔气,他仪表姑且算得上整洁有礼——这是他自小养出来的,可细细一瞧,手上竟然多了许多牛毛似的细微刀口,她不懂赵负雪这些伤口从何而来,只觉得心痛又愤怒,甚至恨不得扬手打他一掌,可平复半日后,她终究只是压声道:“滚出来,随我走。”

赵负雪却不言不语,他低头,抚摸着手旁的长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就差一点了,我不走。”

周寻芳方才只惊怒于赵负雪眼下颓势,此时定睛一看,才发觉赵负雪的书案上摆着什么东西。

一个活灵活现的木偶小人儿,此时顶着一副素胚,是仰面嬉笑的神韵。

他略一垂目,抽了抽手指,那小人儿便兴高采烈地站起来,生龙活虎地舞一通,赵负雪唇角勾了勾,随后把食指凑到小人儿面前,那小人捧着他手指,在那细微如牛毛的伤口上轻轻地吮吸。

原本空白迷雾似的面庞上,五官渐渐浮现。

赵负雪目不

转睛地看着偶人,终于撕下了数日里强行穿上的人皮,出了些带着血味的疯样子,周寻芳看着他,看着偶人,心口空空地向下一坠。

傀儡机关术,邪道的东西。

他彻底疯了。

此道修至最后,偶人反噬其主,食其血肉,吞其魂魄,永囚于身,不得超生。

瞧着这小东西的模样,应当是有几日了。

她沉声道:“封姑娘定不愿意看你这般模样。”

赵负雪闻言,却倍感荒谬一样:“祖母又未曾同她相处过,如何知道她不愿。”

闻言,周寻芳狠狠地闭了闭眼睛。

眼下最值得庆幸的,是他还没走出最后一步,还是个活人,还有救。

当机立断,周寻芳一步上前,将那偶人拿到手中,赵负雪神思混沌,重伤未愈,身手怎能及她,于是便被她取过去。

偶人在她怀中吱哇乱叫,大哭着向赵负雪伸出手,赵负雪脸色登时一变,猛地站起身来。

她从前向后一翻,飞快地与赵负雪拉开距离,紧接着,冷声道:

“邪修之道伤人伤己,必遭反噬,这偶人是留不得了。”

他从前是人群中七情六欲的旁观之人,行过,经过,却冷冷的,从来只是冷静掠过,却从不在乎,甚至说一切来得太过唾手可及,赵负雪甚至是没什么欲望的。

周寻芳曾为此忧心不已。

人非草木,焉得无情?

如今,赵负雪神色紧张地站了起来,声音中甚至多了几分急切:“还给我!”

周寻芳失望地摇了摇头。

“连一个偶人都不肯放手,你到底要让我失望到什么地步。”

小木偶哇哇大叫着,哭着向赵负雪挣扎:“阿雪,阿雪——”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定睛一看,木偶身上的每一处骨骼,每一处纹理,都精细得非凡,足以见得操刀之人细细密密的心思,眼下在她掌中哭号,竟如同一个真正的小人儿一般。

周寻芳看到此处,心中浮现出了诡异的不忍,她沉默地站在原地,祖孙二人相对而立,一言不发。

良久,她将手中小人还给了赵负雪。

他连忙接过小人,小心地捧起来,脸颊贴着它,小声宽慰,周寻芳心头止不住地悲凉,她不禁道:“……你身上已经有了魔气秽迹,放着天机师的阳关大道不走,去修邪道,你图什么?”

赵负雪垂眸笑笑,目光有一瞬的清明,他两只手指不着痕迹地掩住偶人地耳朵,随后目光轻飘飘地落在灰暗的长生上。

“我早就不能独活了,祖母。”

在昏昏沉沉的大梦中,他顺理成章地沉入不可理喻的圆满里,浮沉三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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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愿永世不醒。

可惜大梦太短,凡世太长。

他温和有礼道:“傀儡惑人,却不足以令我失去神智。”

周寻芳苦笑不已。

以赵负雪前几日模样,引来如此邪物并不奇怪。这种小东西十分常见,可从来只是迷惑些心智不定的寻常小修,碰上赵负雪这种修士,几乎是碰面便被扬了的份儿。

“祖母,”赵负雪垂眸道,“阿澄不会回来了。”

混沌着骗自己些时日,然后顺理成章地被偶人反噬,已是轻快的死法。

闻言,周寻芳却忽然一愣。

……不。

她心底旁生出了个大胆无比的猜测。

封澄还会回来。

像修到封澄那种程度的修士,尤其还是血修,是绝不可能埋没得半分痕迹都没有的。

即便掩埋去家人亲眷的痕迹了,那么她崭露头角的痕迹呢?于世间修行的痕迹呢?

都没有吗?

这几日她追查封澄亲眷师门,意寄以哀思,越查,越是心惊肉跳——以赵家手笔,绝不会查不出一个修士的来路,可封澄于此世之中的痕迹,竟然是从古安而起的!

在此之前,她没有留存于此世的痕迹。

而封澄与八方私谈之日,她并未依言离开,守在门口,将封澄与八方的交谈收入耳中。

于此种种,她拼凑出一个骇人的事实。

封澄非此世之人,而是后世之人。

可此事太过荒谬,如何能同赵负雪去说?

沉思半晌,她还是斟酌着要开口,刚刚张开嘴,赵负雪一低头,偶人便缠上了他的手指。

周寻芳对封澄这个小辈极有好感,也是认下了赵负雪的姻缘,眼下横出此事,心中也是痛惜。可见着赵负雪要因此再折进去了,周寻芳心头的痛惜便抵不上人命之重了。

她沉沉地看着赵负雪。

赵负雪心头是牵着生死咒的。

——既然赵负雪的心魔生于封澄,那么将封澄留下的所有痕迹全然扫除,此间心魔,不就全然未果了吗?

至于生死咒之中的儿女情长……在人命之中,算得了什么。

主意打定,周寻芳平静下来,她抬起头道:“洛京杂务许多,至少这段时候不可自戕成魔,明日带账册来我书房,东市几处重建仍需你出手。”

周寻芳如此平静地应下来,倒令赵负雪有些奇怪,只是他这些时日魔气蔽心,赵负雪脑中早就混沌了,此时此刻也无暇深究了。

于是赵负雪行礼道:“多谢祖母。”

夜色一片平静,此夜数人不眠,只有东南角的家庙处传来些微的动静。

次日,东面只露出些鱼肚白,周寻芳的书房便被敲响了。

周寻芳一夜不眠,她端然坐在书房,抬眼,对上赵负雪平静无比的双眼。

只有最为老练的天机师才能看出,幽深魔气在赵负雪的眼底疯狂翻涌,肩上的小人偶倒是安静,紧紧贴着他的头发,仿佛很贪恋似的。

不必说,周寻芳也明白,他活不了多长了。

思及此处,周寻芳不再犹豫,她看着赵负雪腰间带着两把鸳鸯似的剑,走到她面前来,递过厚厚一摞账册,开口道:“我现在开始,祖母。”

周寻芳点了点头,然后在赵负雪低下头的一刹那,一记手刀劈在了他的后颈。

第一剑修的手刀也是功力匪浅的,赵负雪当即定在原地,片刻,缓缓地软倒下去,周寻芳将他接住,转头,冷冷道:“把东西拿上来。”

一侍从鬼魅似的出现,跪在地上,手中托着一把素白的剪刀。

周寻芳闭了闭眼睛,随即下了狠心一般,抬起剪刀,刺入了赵负雪的心口。

那把素白剪刀见血即融,转瞬钻入赵负雪心口,消失不见了。

***

封澄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处于什么冷冰冰的地方。

她不适地皱了皱眉,感觉彻骨的寒意似乎无孔不入地透入她的肌理骨骼中,冻得她牙关咯咯作响,封澄本能地张了张口,想说一声冷,却发觉她发不出丝毫声音。

意识还是一片漆黑的,只有知觉清晰。

发觉这一点的封澄有些气急败坏——这个模样,简直像是魂魄被囚禁在身体之中,什么都能感知,却什么都做不得。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活活冻死的时候,唇边忽然一温,紧接着齿关便被一温和而有力的东西撬开,源源不断的温热汤药便涌入她的口中,封澄的身上骤然温暖了起来。

只是那东西并未离去,反而在她口中开始作乱。

这触感过分熟悉,那无数个夜晚的记忆刹那涌上心头,封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去迎上去,谁料这一熟稔的顺从反而惹怒了那始作俑者,只听冷哼一声,她舌尖一痛。

竟是被轻轻地咬了一口。

她反应过来,喉咙发出抗拒的唔唔声,张嘴要去咬断这作乱的舌头,那人却微微一笑,早就料到一样捏住了她的下巴,泄愤似的,强行与她交换了一个绵长且粘腻的吻。

“咬什么,”良久,他消了气,终于松开了封澄,笑得如从前一般温和从容,“像小狗一样。”

第77章 第77章着凉就不好了

赵负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很漫长,很平静。

他醒来时,榻上月色如霜。

一旁早有侍从候着,闻声,惊喜成一团,立刻有一人

捧药上来,另外几人出门喊道:“老尊者,公子醒了!”

大呼小叫,喊得人奇怪,赵负雪翻身就要下榻,看着转瞬便堵在眼前的汤药,穿鞋的动作顿了顿,他皱了皱眉:“端这东西上来做什么?”

一说话,他先被自己的沙哑无比的嗓子骇了一下,他眯了眯眼睛,注意力又回到笼住眼睛的白雾上。

一觉醒来,眼瞎了,嗓子哑了——赵负雪动了动腿,感觉八成也残了,这事儿放任何人头上,都是晴天霹雳一般的灭顶之灾,而赵负雪瞎着眼,端坐在榻上静了会儿,便冷静道:“我的剑呢?”

周寻芳示意,见素与长生一同被取来。

剑修有剑,便是有定心丸。

雪白长剑入手刹那,赵负雪便平静下来。他“看”向端坐对面的周寻芳,沉吟半晌,道:“出了什么事?”

桌上的另一把剑,通体玉白,触手生温,仿佛是活着一样,即便是半瞎也能看出是把世间罕有的好剑。

反咒施用后,长生竟然回春了,这倒是令周寻芳十分意外,也十分奇怪。

周寻芳看着长生,深吸一口气,道:“阿雪,祖母有话要对你说。”

早晚都会在旁人口中听到,不如叫她这个做祖母的挑着告诉他。

一炷香后,赵负雪也深吸了一口气,半晌,皱着眉道:“祖母是说,我前些日子深入情劫,然后被弃,迫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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