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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沪城“还给不给人睡觉了?”……
第二天。
她被他弄醒。
涨疼的某处感受他浅浅涂抹药膏,她被迫翕动,像婴儿的唇。
只不过,一大清早,她尚未完全清醒,被他掀起的痒意、裹挟着困倦来势汹汹,
她用脚踢他,蹬上他宽阔的肩膀,足底感受到他的肌理。
“别弄,还给不给人睡觉了?”
一如既往的,起床气还是很重。
周禛将药膏的膏帽儿扭上,目光从她娇嫩的某处收回,眸中淬出禁忌色泽。
纯棉布料完美地包裹,山丘嫩而饱满。
“宝宝,今天早点起床,去医院找秦伯伯,他就今早上有空,让莫莉、阿笙陪你过去。”
“今天不是小螃蟹,就要出门了。”
孟昭然刚从小螃蟹的状态恢复过来,两腿能合拢走路。
她不情愿地翻了个身,掀开小熊蚕丝被,坐起来。
周禛到盥洗室拧了张温热的洗脸巾,递给她。
她拿来擦脸,被湿润的水汽一扑,果真清爽不少。
下楼时,周禛的行李收拾好了,就一个登山包,作为艺人所需的其他物品在霍予白那儿。
她倒青瓜汁喝,周禛给土豆和洋葱撒了把青草,还有玉米粒。
周禛:“土豆、洋葱,你们好好待在家里陪麻麻。”
土豆和洋葱:嚼嚼嚼,嚼嚼嚼。
他:“你们两这大体重,别贸然踩到她,也别惹她心烦。”
土豆和洋葱:嚼嚼嚼,嚼嚼嚼。
长长的啮齿咬断青草,发出沙沙声。
孟昭然忍俊不禁,软声对周禛:“其实我有件事情一直没告诉你。”
周禛:“什么事?”
孟昭然假装一本正经:“其实这个家里,会让我心烦的就只有你一个。”
说完,她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有若花枝乱颤,又好似冬日松枝上一捧新雪,饱满得要将松枝压弯,笑一笑,便一捧儿的坠落。
“烦我什么?”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追问。
孟昭然语塞,冒出一句:“烦你尺寸大。”
“”
周禛端起马克杯,只喝水不说话。
这只脸皮薄的小猫儿,以后就知道好处了,管把她喂得饱饱,通身舒泰。
清晨七点整,周禛背上登山包,坐在玄关的矮凳上换板鞋。
孟昭然将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机拿过来,递给她。
交接的一瞬,手机屏幕亮了下,倏尔跳出一条新的微信消息。
等周禛出了门,孟昭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发消息的联系人备注是“鹿甜”。
她心底掠过一丝微妙的不爽:周禛是什么时候加有鹿
甜的微信?
好端端的,他加她微信干嘛?-
在观众们的翘首以盼中,《成团之夜》迎来了最终期录制。
通过层层淘汰而筛选出来的选手,无不是资本、营销、个人特色和实力的综合顶尖。
要想在众多选手中脱颖而出,就必须有个人特色,有辨识度。
捧人无数的新月娱乐,在综合分析了鹿甜的现有形象后,打算让她对标QueenOne时期的孟昭然,从身份到外形,全方位模仿。
孟昭然在QO时期担任主舞,鹿甜便也担任主舞;
孟昭然曾被誉为南韩时尚担当,带火了棒球帽、棒球袜、复古老爹鞋等时尚单品,鹿甜便也时常打扮成棒球少女形象,靠机场look出圈;
孟昭然长得明艳大气,上斜的狐狸眼极具标志性,鹿甜的化妆师也尽力为她打造了眼尾上斜的妆容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久而久之,鹿甜真得了个“小昭然”的称号,也为她带来了巨大流量。
《成团之夜》最终期,主题是“致敬”,“致敬”潮流专辑,翻唱经典曲目。
鹿甜的团队对此早有准备,将目光对准了专辑《Color》,并和其发行方PE娱乐联系,取得了翻唱授权。
《Color》是当年QueenOne组合的主打专辑,其中流传度最广的是孟昭然的solo曲目《PinkndPurple》。
录制前夜,选手和导师一齐入住酒店套房。
周禛的套房在最高层,有专卡才能刷开。
电梯门外,鹿甜叫住周禛。“喂,我说我发消息给你,你怎么不回我?”
她给周禛发的消息,是两段练舞视频的练习室版本,都是她精挑细选的,下足了功夫。
在第二段视频的后五秒,她凑近镜头按停录像键,若观者看得仔细,能看到她紧身上衣下,若隐若现的沟壑。
只不过,周禛连打开视频的兴趣都没有。
他不是不知道鹿甜的心思。
既然知道,那基本的避嫌就要做到。
“没看到。”周禛语气淡淡,指尖抓着登山包包带的末端,正百无聊赖地把玩。
鹿甜笑容僵在脸上。
周禛其人,俊美如天神,也冷如冰山。
他会不动声色地,用语气和身体语言,拉远距离。
而或许这种冷感,也是他的魅力来源之一。
鹿甜试着和他开玩笑:“你作为导师,不该给我们这些成员一点指导意见嘛?”
周禛直接无视。
“那个,我哥以为,导师和选手间的关系,在下了舞台那一刻就结束了哈。”
霍予白跳出来替他哥圆场,半开玩笑地解释。
电梯到达,周禛没有再搭理鹿甜的意思,先行进了电梯。
鹿甜心底一阵难过。
难过里,又带着一丝不服。
就等着吧。她心底有个念头悄声说,明天的成团之夜,她唱《pinkndpurple》,到时候就让周禛好好看看。
孟昭然能做到的,她鹿甜不仅能做到,还能做得更好。
第二天的“成团之夜”,鹿甜的曲目压轴出场。
伴随着极重的鼓点,现场熄灭的灯光瞬时闪耀。
水晶升降台上,倩影青春靓丽,极短的黑金包臀裙,大长腿踩着12cm高跟鞋。
炫目灯光下,鹿甜笑容甜美,朝观众做出标志性比心动作。
在她身后,五颜六色的射灯像舞动的蛇,晃动交叉着,将她捧成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鹿甜虽然被灯光晃得什么都看不清,但舞台上,她脸朝着周禛的方向。
她想被他看到。
新月娱乐为鹿甜翻唱造足了势,在舆论场上下足了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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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甜翻唱《pinkndpurple》翻唱得真好,我觉得比孟昭然的原唱还好。」
「不愧是鹿甜,不愧是小昭然。」
「还真别说,我现在越看鹿甜,越觉得她像孟昭然。」
鹿甜团队策划的这一手“甜甜类昭”,孟昭然工作室也在关注着。
然而,鹿甜的招数太损,太阴。
她模仿的痕迹高明,像一篇四处抄袭,却恰好通过查重的论文。
若孟昭然工作室直接发声明斥责鹿甜团队的拙劣模仿,未免会被网友指责“上纲上线”。
鹿甜方来势汹汹,孟昭然工作室早有准备。
在新月娱乐下水军营销时,刘思敏联系平台运营方抵制,下架相关话题、视频。
起先,孟昭然刷到鹿甜抄袭她的经典机场look,只觉得鹿甜东施效颦、狗尾续貂,令她哭笑不得。
后来刷得多了,干脆屏蔽,眼不见心不烦。
这次,鹿甜在“成团之夜”翻唱了她的经典曲目,话题引爆全网。
得知鹿甜团队联系了PE高层、并从PE那儿获取翻唱授权,孟昭然隐隐有怒火中烧之感。
这娱乐圈内,谁不知道她和PE老东家闹得十分难看?
谁不知道她和PE之间,因为版权归属问题,多次闹上法庭?
专辑的歌词和旋律,虽说青涩稚嫩,水平比现在差远了,但也是她字斟句酌得来,凝结了她的心血。是从她生命的蚌壳里,经由血肉孕育的珍珠。
PE拿走了她的版权,便也窃走了她的“珍珠”。
而当她想打官司、追讨版权时,情绪问题日益严重,这才不得不中止官司。
眼下,鹿甜公然联系PE获得专辑授权,岂不是说明,她站在PE那方?
孟昭然工作室就此发出声明,抵制鹿甜翻唱《pinkndcolor》,然而这一抵制,在鹿甜那声势浩大的声援面前,像一朵无力的小水花,翻腾几下,就消失在海浪之中。
网友们传着传着,也传出了更为离谱的言论。
「我有个大胆的猜测!周神不会就专门偏爱娇气蛮横的大小姐款吧?」
「我也。周禛肯定是很喜欢这一类型的女孩子,所以才和孟昭然在一起。」
「我觉得是mzr在跪舔周禛。」
「那周禛不如选鹿甜。他眼瞎了才选mzr。」
孟昭然到达沪城时,一场绵绵秋雨才涤荡过这座城市,天空灰得像哭过。
走过机场,空气里弥散着湿润的灰尘气。
她戴着的黑口罩,足足遮住半张脸,巴掌大的小脸在口罩下异常精致,美丽到头发丝儿。
走下机场,她向举着灯牌的粉丝们挥了挥手,回应她们的热情。
有粉丝圈拢着双手,朝孟昭然大喊:“昭昭!你这次来沪,行程是什么呀?”
“是不是因为周禛在这里你才来的?昭昭,和他谈恋爱你开心吗?你开心我们就开心!”
口罩下,孟昭然扯起唇角。
这次她来沪,工作行程是拍摄新专;但私心里,她也想见周禛。
分别不过三五日,然而在北城见不到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
她不知道这是心理上依赖周禛,还是身体渴望与他彻底的交融,像最初放纵的那几场没有喂饱她。
如果是前者,这令她心烦气躁。
若是后者,她很乐意。她的伤口已经好了,她想要激烈地同他做。
来接机的除了热情的昭粉,也有镁光灯和镜头。
镜头和镁光灯对准她,像无孔不入的苍蝇,想要抓住她脸上任何一丝的丑陋、不精致、不得体。
莫莉、阿笙和其他男性保镖,艰难地维持着秩
序,护着她走过通道。
有记者唯恐天下不乱,用喇叭大声问:“is,请你回答一下,是不是周禛喜欢鹿甜这类型的女孩子,所以才找你谈恋爱?”
“为什么前段时间,周禛旗下的恒心影业将上星剧资源给了鹿甜?”
“”
这两个问题,孟昭然还真一个也答不上来。
她目不斜视、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心底却想起上次周禛离开时,她瞄到他手机屏幕上,是鹿甜的消息。
周禛为什么会加鹿甜的微信?
他们聊天很密集吗?
难不成在第一次做。爱那晚,周禛和鹿甜的聊天就没停过?
后一个念头,简直像刀子,在她心房翻搅。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接受,女孩子如此珍视的第一次,在拥有了她的那个男人,和另一个女人的彻夜聊天那晚发生。
它们搅得她心烦意乱,像她受伤了的大腿韧带,总有一根筋杵在那里,隐隐生疼。
所以,当坐上去往酒店的专车时,她手机屏幕亮起。
当看到屏幕上的“周禛”二字时,她接都未接,直接挂断了。
第62章 酒店她像下坠的樱花,簌簌发颤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周禛打了三次电话,孟昭然就挂了三次。
挂断第三次时,孟昭然心想,这姓周的,倒是还挺锲而不舍。
妈咪总告诉她要同人好好沟通。
想到妈咪的话,孟昭然好似为自己找到了不挂他电话的借口。
她就等他第四次打电话过来好了。
不过,孟昭然没等到第四次。手机握在手里,迟迟没有响起,直握到她指节都发痛。
给他脸还不要了还。
傲娇小猫气得想吹胡子瞪眼。
孟昭然静静地晾了自己一会,等身体里那些因记者提问而起的、激烈的情绪都消退,她确保开口说话的嗓音已经很平稳,便打电话给李鸣。
“鸣总,我想好了,重启对PE的官司,我一定要把《Color》的版权拿回来。”
那是她的专辑,相当于她的孩子。
拿回来也不为了挣钱,她也不缺那点钱。
而是,她不能让她的歌流露在外,授权给妖魔鬼怪的人,让他们翻唱得乱七八糟。
打电话时,她原本松弛靠在太空椅的脊背,挺起。
利落的珍珠白一字领,她香肩裸露在外,突起的肩峰极具骨骼感,清瘦漂亮。
莫莉注视着打电话的孟昭然。她总是很快地收拾好情绪,再投入下一场战斗。
这一刻,莫莉忽然想起《飘》里,卫希礼于黑暗中注视着郝思嘉时,他的所想。
「郝思嘉转身离开他的时候挺直肩膀的样子,想起了她固执地昂着头的神态
「从来没见识过像郝思嘉这样的英勇行为。她居然要穿着用她妈妈的天鹅绒窗帘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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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裙子,戴着用公鸡的尾部羽毛装饰的帽子去征服这个世界。」*
虽然孟昭然没有穿着天鹅绒窗帘做的裙子,也没有带着公鸡羽毛装饰的帽子。
但,她也是在征服她所处的残酷的世界啊-
《成团之夜》的后台。
周禛让陆秉生集合的一众媒体记者终于到场。眼见网上舆论愈演愈烈,他打算直接开一个记者发布会,澄清此事。
也是因为媒体记者到场,他没有来得及再打电话给她。
这一次,他想他要及时一些,救她于水火之中。
被临时叫来救场的主持人:“周先生,您在和孟昭然小姐谈恋爱吗?”
周禛:“是的,我们在相爱。”
台下镁光灯闪烁,如此明亮,刺得人眼睛睁不开。
而周禛在这样的刺目里,直视着镜头,素来漆黑漠然的眼睛一片赤诚。
主持人:“近日,鹿甜小姐的‘小昭然’称呼被越来越多的网友认可了,您觉得她们两个肖似吗?”
周禛整理着袖口的铂金袖扣,嗓音铺满冷淡。
“我不认可这个称呼,也恳请观众朋友不要再使用‘小昭然’这个称呼。”
主持人:“外界还盛传,您是因为喜欢娇蛮大小姐类型的女生,所以才和孟昭然谈恋爱,您也是因为没和鹿甜小姐谈上,所以才和孟小姐谈您对此怎么看?”
现场有人大呼“替身文学!”
周禛嗓音冷淡:“替身文学,真的很无聊。”
镜头前,他语气放缓,字斟句酌而极富条理,低哑嗓音似穿越时光而来,也将人代入故事情境中。
“在我父母年轻时,他们尚未结婚,但相爱。
拍拖时,有一天,我父亲收到了别的异性送来的爱心盒饭。这个异性和我母亲的性格、行为肖似。所以,我母亲质问过我父亲,如果是这个女孩先遇见他,他们是不是会在一起,我父亲说不会。
真真是我母亲的小名,我父亲说,这世界上只有一个真真。没有人能够像她,她是十分特别的存在。
对我而言,同样如此,孟昭然小姐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没有人能够像沈孟昭然。
从我父母身上,我学会了爱情最好的模样,‘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就是怀着如此的期许,在和她谈恋爱。”
末了,他语气凝涩,微带沉重,目光逐一扫过那些对准他的、黑洞洞的镜头,像扫过曾一枚枚对准了孟昭然开枪、致她流脓的枪口。
“在此,我也恳请媒体朋友,对孟昭然小姐友善一些。恳请我的粉丝们,不要干预我和她的生活,周某在此谢过。”-
原本孟昭然和前来接机的小李沟通好,让小李送她去檀宫。
虽说周禛发给她的定位是REGET的总统套房,但她现在气头上来了,就不想再过去。
等她和李鸣、刘思敏打完电话,留神看着窗外,路还是去REGET的路。
前排,小李中指推着眼镜,紧张解释道:“姐,去檀宫的路我忘了。”
莫莉:“姐,檀宫离拍摄点这么远,交通多不方便。”
“”
好吧,那就去周禛预订好的酒店好了。
她苦涩地想,这可不是她要主动去贴着周禛,而是看在莫莉和小李的“劝说”下,她才去的安缦。
似乎通过这种幼稚的想法,才能彻底地扳回一局,才能证明不是她“跪舔”他,也不是她自己送上门。
可是,牵动她心情的,始终是周禛啊。
是他加了别的女生的微信她都会不开心,是一想到有可能他对她这么好只是因为喜欢她这个“类型”的女孩子,而非他喜欢她这个人,她就会不开心。
心底枝蔓横生,长出尖刺。
她可以容许自己慢慢爱上他,却不能容许他不够喜欢她。
他的不够喜欢,对于他们的交融来说,像一种玷污,玷污他们明明就那么契合的身体。
心情不美妙,身体的疼痛便很敏感。到达安缦的总统套房后,她在练舞室练了一会舞蹈,韧带再度疼痛,她就去洗漱了,打算涂涂精华、敷个面膜睡觉。
洗完澡,雾霾蓝的睡裙垂至小腿。
听到门锁扭动的声音,她拿着牙刷的手不自觉用力,牙刷头戳到牙床,疼痛漫起。
“刷牙不要这么用力。”周禛走到洗漱台旁,沉哑的嗓音在狭窄逼仄的盥洗室响起。
她一怔,抬头。镜框的色泽像鎏动的金质,将他们两个框在一起,男左女右。
不过三五天不见,他好像又更帅,狭长的眼下挂着青晕,肌底冷白泛上来,连倦容都掩不住他的俊美无俦。
这次来沪,不仅是跑通告,也是来视察他在沪的产业。
周禛不光是音乐人,亦是资本家。
音乐已经是他的产业中最烧钱的一环。通过恒心影业,他深度入股了不少影视制作,也手握终端播放平台,参与电影发行。
票房收入、流媒体平台版权、终端播放都在源源不断地为他生钱,像日夜无休的印钞机。
“轻一点刷,你不是土豆和洋葱。”
土豆和洋葱有又大又长的啮齿。
周禛接过她的牙刷柄,“来,张嘴。”
他的力度轻,但很仔细。
孟昭然张着嘴,牙刷在口腔内翻搅,仿佛另一种侵。入。
很早以前她读过一个观点,在这当口被她想起。“因为男人是棍子而女人是洞口,是天生被侵入、被占据,所以女人总是更容易受伤”。*
待放下牙刷,她眼尾泛了一层红。
卸过妆后,她的肌肤格外清透,一张脸空灵得像初生的婴儿,瞳仁又大又黑。被顶灯一照,因为湿意而泛着漉漉的光。
他指腹按上她眼尾,抵上
那点潋滟的红。
他想问她“为什么不接她电话”、“为什么哭”,可他心底也隐隐知道,其实这些他都知道答案。
也能感受到她默不作声的疏离。
因为问不出来,所以想吻她。
于是他拇指滑下,抵住她下颌,半是强硬地迫她仰起头,低唇攫下去。
初次的那几天,他们只做,很少接吻。
他的唇总忙于亲吻那些未曾被允许碰触的蜜地,而疏于了对唇的索取。
他想起他们的初吻。那时他让她教韩舞,明明知道舞该怎么跳会更勾人,更欲,更令女孩子抵挡不住。
但他就不这么做,非要跳得很板正,好要她教。
她那天还真像个老师,银框眼镜,女式领带,包臀裙。
也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用美男计,而真成了,他只记得她的唇很软,身体也很软。
后来他尝到了对她使用美男计的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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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轻而易举地破进去,指尖下滑,溜到她睡裙边缘的缝隙。
她像下坠的樱花,簌簌发颤,正恼于他竟如此熟练地“轻薄”她。
那手指危险地游荡在边缘,令她忍不住ji紧时,他却停在她受伤的韧带处,按揉与抚摸。
像珠宝狂热者抚摸一块绝世的珍宝。
“秦伯伯让你贴的膏药,带来了?”唇与唇偏离的间隙,他问她。
他虽然没能亲自陪着她去医院,但全程他都远程跟着,知道她拍了什么片子、秦伯伯给她开了什么药、药膏用小火烘一烘烤开再贴,药效更好。
“嗯”她气息不稳,恨此时她不能拒绝他强势的温柔,这是她没有能耐。
她总是不能拒绝周禛。
“晚点用火把膏药烤一烤,给你贴上。”
墙上时针指向十点。孟昭然想把灯调一调,不想按到全屋中控开关。贴在客厅墙上的液晶电视,像黑色天鹅绒窗帘拉开,画面出现。
「Pinkndpurplecollidetonight
Velvetbruisesinneonlight」*
鹿甜那甜腻腻的嗓音响起。
万万没想到,巧之又巧,电视偏偏在这时候打开,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画面——鹿甜在翻唱她的歌,拿着从PE得到的授权,恬不知耻。
孟昭然陡然听到,脊节僵硬,好似要害处被锋利的刀刃所逼。
“啪。”周禛先她一步,将电视机关掉。
电视机的开关掉在地上,蹦跳了几下。周禛没有捡起,而是从身后架住孟昭然,长臂将她纤腰一览,抱到沙发上。
他一直在等一个合适和她谈话的契机,
她坚硬如蚌壳,不轻易开启心房,他只能等,或者创造时机。这时的时机也并不那么合适,但他已经顾不上。
酝酿了一晚上,几乎一抵达REGET就想和她说的话,也在此刻出口。
“宝宝,你一定有问题想问我,你还愿意开口吗?”
“或者,你听我说说来龙去脉,好不好?”
第63章 玻璃窗前“宝宝乖,叫哥哥就放过你。……
“或者,你听我说说来龙去脉,好不好?”
下意识地,孟昭然去看周禛的手指。
硬而长的中指和无名指,并在一起,甲线边缘修剪得干净圆润,冷白肌肤给它们裹上一层禁欲,但其实一点也不。
孟昭然:“我没什么想听,也没什么想说。”
她将颈线一扭,反手抱住自己,墙角的落地灯将她裸露在外的两条皓臂一映,那皓臂白得像牛奶,好似从睡裙花朵似的短袖子里泼出来。
周禛用视线描摹她,勾唇,一抹无奈的笑。
他手掌扣住她后颈,不由分说地吻下去,薄唇启开,裹住她柔软的唇瓣,吮吸,缱绻到极致。
“” ?
孟昭然简直被他的招数弄懵。哪有这时候接吻的?不是该吵架吵架,该争论争论么?
偏偏他太会,舌尖一点点扫过她的口腔内,不放过任何一处。
她刚刷过牙,柠檬清香的牙膏,两相席卷,和他的薄荷气息混在一起。
他另一只手掌,也寻到了她的手,强硬地挤入她狭窄的指缝里,分开,迫她同他十指相扣。
手背被压至沙发下,发酥发麻。
简直吻得她不分东西南北。
周禛:“现在想说了没有?”
当她肺内空气尽数被攫取殆尽,他终于放开她的唇,哑着声问。
落地灯映出一缕细细的光亮银丝,在他和她的唇之间,极尽绮靡。
“没”
一个“没”字刚开口,他清瘦的大掌又托住她的下巴,吻过来。
这次更变本加厉,两唇相交,发出细密的吮啧之声,那声音,令她听了都羞耻。他扣住她的手,将她手拉到他胸膛上。
清薄微鼓的肌群下,他的心脏正泵动着,缓慢,坚实,有力。
这还不够,察觉到他有拉着她的手,带着她扯出他的衬衫,绕到衬衣底下。当指腹毫无阻隔地碰到他坚实的小腹肌肉,孟昭然脸颊发烫,终于反应过来。
“你、你在使用美男计。”
她气鼓鼓地瞪他,眼睫开闭间,敛出潋滟的清光。
周禛吻她的手背,十分坦诚,坦诚到坦率,坦率到无赖。
“那宝宝说说,这个计策有没有用?”
“有没有哄到宝宝?”
孟昭然:“没”
一个“没”字尚未出口,他带着她的柔荑,向下滑去,眼看要触到腰带之下,那可怖的存在,孟昭然脸颊烧红,想把柔荑抽回。
无赖!还带着她抚触他的
除开在某些特殊时刻,这样太过狰狞进犯的存在,她才不
她将脸扭向一边,颈线清丽。周禛喜欢极了她此刻的羞恼,那羞恼里又含着怒意,生动得要命。
周禛挑了挑眉,“厚颜无耻”道:“美男计好用的话,我不介意使用得更过分一点。”
“”
孟昭然看着周禛,灯光下,他赖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侧脸的线条磊落分明,薄唇勾起,带起三分痞气,三分无赖。
一时间,孟昭然有些恍惚。她想起以前她对父母爱情故事好奇时,问过她妈妈“你为什么喜欢爸爸”?那是她妈妈笑而不语,只是说“你爸爸是个无赖。”
无赖,无赖!
当一个女人会用这个词,形容心爱的男人,那真是对他爱得牙齿痒痒,嗔也嗔得牙齿痒痒,是明明知道他是毒药、有剧毒,还是会饮尽,甘愿毒死。
孟昭然有点明白这种感觉了。
到了这会儿,她对周禛的气差不多消了。
她连生气都气得分明,当情绪的高
峰过去后,她反应过来,令她最生气的其实是鹿甜自称“小昭然”,以及PE将她的专辑授权给鹿甜使用的事宜。
但对于周禛,她更多的只是迁怒。
以及,对他加了鹿甜的微信有些不爽。
“我不希望鹿甜再继续参加《一起来玩》,所以我请项天赐帮忙,用恒心出品的几部上星剧资源作为交换,这才让她退出了节目。”
孟昭然追问:“那你为什么不想让她参加?”
周禛:“不想让她打搅我和你的好事。我希望在综艺里你能玩得开心,既然要开心,那就最好不要出现你不喜欢的人。”
“这还差不多。”
孟昭然嘟哝。
“至于她的微信,也是那时候加上的。她说她有关于你的话要告诉我。我才通过了她。”
他将手机塞进她掌心,全新的iPhonepromx,和之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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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她的那款是情侣款。
孟昭然一边嘴上说着“我才不要看你们的聊天记录”,但她身体很诚实,手指划着屏幕,“唰唰唰”地翻完了。
这聊天记录寥寥无几,大部分时候是鹿甜自说自话,而周禛连语气词都欠奉。
周禛:“之所以还留着她的微信,只是想给你看看聊天记录,让你放心。”
孟昭然口是心非:“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
周禛笑而不语。
话毕,他带着她的手,两人将屏幕右滑,把“鹿甜”的微信,从周禛的通讯录中彻底删除,像铲掉一块顽固的牛皮癣。
正事聊完,她还窝在他怀里,在他颈窝凹陷的三角处,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鼻尖嗅闻到他身上清爽的薄荷气息。
被他的气息包围着,孟昭然对自己又气又笑。
一定是她被气愤冲昏了头脑,才会觉得,在他们第一夜的那天,周禛和鹿甜的聊天就没停过。
她把这开玩笑似地告诉周禛。
“你都不知道我以为我们第一次的那晚,你在和她聊天,我气得不想接你电话。是我太爱脑补。”
头顶,周禛的嗓音响起,朦朦胧胧,像雾中穿行而来的雄兽,低沉。
“不,不是你爱脑补。”
“是我没有给足你安全感,是我的错。”
早在他们分离的那天清晨,当孟昭然看到他手机上鹿甜的消息时,宁肯错过航班,他都要和她说清楚。
孟昭然把玩着他的袖扣,不说话,呼吸轻轻洒在他脖颈间,清幽的少女气息,温软香甜。
从现在开始,她想他对他有安全感了。
因为知道他人品慎重,稳重,专一。
她喜欢他对别的异性冷漠,唯独对她热情。
“你腿上的伤,给我看看。”周禛说着,要掀她的裙摆。
“”
她差点儿拿足尖踢他。
“你哪里是看伤口,你就是、你就是”
说到一半,她羞愤,没再继续说下去。都怪伤口太接近隐秘处,而男人又如何管得住自己视线?
她有时也好奇,那儿究竟生成了什么模样,他就这么喜欢?总要看它、吻它、舔它,做那些让她羞耻到不行的事。
周禛去取了药膏过来,拿一只打火机。
“嚓”地一下,那火苗笼在他掌心里,橙红的一簇,幽光莹莹,烤出膏方里中草药的气味。
浓重的药气带着清苦,孟昭然不喜欢这药气,所以也不喜欢贴。
但她知道,周禛关心她的身体,不容许她身上有任何一个磕着了碰着了的伤口,所以为了他,她也是要贴的。
“你把腿抬高一些,宝宝。”
他小心地,指尖捻开膏药一角,将贴面撕开,贴在她伤处,瘦长的一条。
孟昭然抬着腿,咬着唇,手掌握着折叠的腿窝处,在他面前打开她自己-
凌晨,热搜上,十条有七条,都挂着#孟昭然周禛,狠狠地屠了今日的热搜榜。
#周禛召开记者招待会,亲口承认“他们正相爱”
#周禛说没有人像沈孟昭然
#孟昭然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抵制鹿甜翻唱孟昭然的专辑!
#鹿甜跟孟昭然哪里像?明明一点也不像。
沪城。安缦,总统套房,装着270度单向可视玻璃的浴室内。浴室音响大开,正一字一句地播念周禛召开记者发布会的内容。
当音响里的周禛承认“是的,我们在相爱”时;浴室里的他,正将大理石浴缸里,若初生婴儿般的心爱女孩儿抱起,让她踮着脚站在浴凳上。
少女雪白的足弓绷得极紧,足底的弧度拉开,像个站在八音盒上漂亮的芭蕾娃娃,被他摆弄着,用一只柔荑握住左脚踝,让左腿举起,右足踮地。
当音响里的周禛冷淡地说“谣传全然是无稽之谈”时。
浴室里的他,从解开的白衬衫、松开的长裤里走出。在他面前,少女站在浴凳之上,脊背贴着冰凉的玻璃,面对阴影毛丛里他勃然的存在,无措地别过脸。
当周禛提到“孟昭然小姐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存在”时,他合上去,耻骨狠狠地嵌入她的。
“哦”
孟昭然无力地泄出一声低吟,绷起的足尖扯到了一根筋,发酸,发麻,发涨。
然而这酸、涨,麻,全然比不上现在他正在制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