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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一四一 人不自救,天也难佑!
晋|江独发/一四一
原来这里, 便是传说中的溶洞吗?
丹卿甩了甩吃痛的右手,想来是他刚刚摔落地面时,掌心被碎石之类的东西划破了, 所以满手都是淌出来的血。
胡乱用衣袖擦了两下,丹卿蹙眉望向周遭。
目之所及,是葱茏的山林, 是翱翔的飞鸟, 以及蔚蓝天空和雪团般的云。
穿林而过的细风里, 丹卿甚至还能听到, 山泉流动的潺潺咚咚声……
溶洞里的世界,似乎与外面并没什么不同。
丹卿试图撑地起身,脚踝却猛地传来一股剧烈痛意。
他竟不止伤了手,连右脚也崴了。
丹卿无奈地苦笑两声。
他方才还想着, 这世界没什么大不了的,然后马上就被残酷的现实狠狠打脸。
溶洞与外面的世界,还是很不一样。
这里无法感知到一丝一毫的天地灵气,既然没有日月精华可吸收转化,所谓的修为,也都形同摆设。一具没有仙力庇护的身体, 娇脆又羸弱, 大抵连凡人都不如。
丹卿默默叹了声气。
突然落入这个完全未知的世界, 丹卿满心茫然, 颇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 附近草丛里的一只手环, 吸引走丹卿全部的注意力。
那是——
丹卿眼神一凛,半瘸半拐地跳过去,随即用他受伤流血的右手, 拾起害他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
蹙眉盯着紫葵草手环,丹卿神色凝重。
事实上,与其说害他跌落溶洞的是这串手环,不如说是那个藏在暗地偷偷攻击他的人。
是佟管事吧。
是他对他动的手吧?
想到这里,丹卿不由握紧手中之物,这是否能证明,这串紫葵草编织的手环,果然藏有猫腻?
莫非溶洞,便是他们那些人费尽心机,为失踪仙人们寻找的“埋骨坟墓”吗?
果真好算计啊。
毕竟溶洞的出现纯属偶然与巧合,毫无预兆,亦无从找起。
他们只需委托佟管事这样的人,再让他静静等待时机,只需溶洞出现,便可无声无息地将仙人们丢入溶洞。
如此操作,仙界哪怕是上天入地,也绝不可能找得出线索!
丹卿的心,不禁也跟着沉入谷底。
这是不是表明,他再也出不去了?
他会被困在这里,永远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了吗?
黯然跌坐在地,丹卿悲从中来。
虽然丹卿明白,他谁都怨不了,要怪只能怪他自己运气不好。
小小一颗矿石粒,怎么偏偏就被他砸出了溶洞呢!
此时此刻,想必黑崖正兵荒马乱着吧!姬雪年会不会在想办法救他?
倘若还能离开溶洞,姬雪年定会指着他鼻尖骂,骂他到处惹祸终是把自己给害了!但骂完后,姬雪年绝对又会是那个笑得最开心的人,说不定,他还会边哭边笑,就像一个无法掩饰情绪的小孩子。
如果有机会,丹卿真想看看姬雪年哭哭笑笑的表情啊,一定特别的滑稽可爱。
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
还有容陵……
想到容陵,丹卿心口便闷闷痛痛的。
容陵大抵也知道他的遭遇了吧!
他会是何种反应?他会因为他的离开而伤心难过吗?他会想法设法找他吗?他会后悔与他分手吗?
丹卿越想越沮丧,整个人都散发出难以抑制的消极气场。
时间缓慢流淌,丹卿浑然不觉,他握在右手的紫葵草手环,已悄悄发生了变化。
离开赖以生存的土地,紫葵草已变得枯萎黯淡,然而就在触碰到丹卿血液的那一瞬,它们竟似活了过来。
它们近乎饥渴地,不断吸食丹卿手心流出来的血液,仿佛这是天地间最神圣滋补之物。
一点一点,游走在紫葵草藤蔓里的凶煞黑气,逐渐淡化并消失。
它们个个挺直了腰杆,生长得前所未有的青翠漂亮。不止如此,紫葵草还野心勃勃地往外蔓延生长,当第一条藤蔓接触到土地,它倏地扎地生了根,然后接二连三地,小小一串紫葵草手环,在丹卿出神发愣的短短片刻,竟都快长成一小片郁郁葱葱的林。
丹卿无意间望去,简直傻了眼。
他第一反应就是把手环扔出去。
紧接着,令丹卿更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手环落地生根的同时,好些个被藤蔓捆缚得密密麻麻,只露出一颗脑袋的人状物体,凭空出现在他面前。
丹卿向来不太经得住吓。
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瘸着腿往后倒退,跟只惶恐兔子似的,还险些被衣摆绊倒。
其实,丹卿看到这些草人的第一眼,脑中就生出一个推测。
或许紫葵草手环当真是件法器,而这些草人,便是多批失踪的仙人之一。
当他们失去利用价值,就被无情塞进法器,等待最合适的处理。
丹卿心下虽然觉得,这着实没什么可怕的,奈何身体已然抢先作出可耻的反应。
好在四周无人,也不存在什么丢不丢脸。
丹卿拖着半瘸的腿,艰难走到草人面前。
他们双目睁得很大,却呆滞无神,许久都不曾眨动一下。
丹卿把食指放到他们鼻下,呼吸虽迟缓微弱,但至少还都活着。
身处没有灵力仙气的溶洞世界,丹卿没有办法找出他们的病症,单从脉象来看,是气血双亏、濒临枯竭之兆。
不知幸还是不幸,他们似乎已经和紫葵草生命相连,只要紫葵草不死,他们就能从中得到存活下去的营养。
丹卿虽不明缘由,但这些紫葵草,突然长得好生茂密,短时间内,这些仙人,应该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你们落得如此模样,想必中间肯定吃了很多难以想象的苦。”丹卿望着一个个面无表情的草人,既替他们辛酸,也替自己难过,他喃喃道,“如今我们滞留溶洞,恐怕永远都出不去了,难道我们就要在这里,度过未来的漫漫余生吗?”
“可我不想待在这里……”
“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你们有没有爱的人?你们有没有父母妻儿?定是有的吧,或许你们的家人朋友,也正在焦急寻找你们,就像姬道友一样。”
“你们肯定很不甘心吧?”
“如果有奇迹出现,把我们统统送出去,该有多好?”
……
许是多了这些草人,哪怕他们不能回应,也给了丹卿莫大的陪伴与安慰。
将所有的忐忑畏惧,全从胸中宣泄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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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丹卿莫名好受许多。
吸了吸酸楚的鼻尖,丹卿惶惶不安的心,突然有了主心骨。
他从不信奉不劳而获,怎能什么都不付出,便白日做梦妄图奇迹降临呢?
望着这些一动不动的仙人们,丹卿突然无比坚定道:“行至绝路,最忌讳的便是自怨自艾,有时候,被压垮肩膀的从来不是危难本身,而是溃败的心态。”说到这里,丹卿迅速擦净眼角湿润,他既像是在对草人们说话,又像是在激励鼓舞自己,“我不能被危难打倒,毕竟我现在还好好的不是吗?我只受了一点点的伤,只吃了一点点的苦,我健健康康,能走能跑,我完全没有理由放弃!”
“没错,就是这样,人不自救,天也难佑!”
丹卿用手指戳了戳嘴角,努力挤出灿烂的笑,然后抬高声音,激情四射地对草人们道,“朋友们,从现在开始,我们要靠自己,努力拼搏!努力奋斗!努力找出一条回家的路!”
四下皆寂,草人无动于衷。
这一刻,似乎风声都戛然而止。
“啪啪啪!”
丹卿马上卖力鼓掌,权当给自己捧个人场。
有模有样地喊完口号,丹卿一瘸一拐地跳到草丛边,蹲下身道:“首先呢,让本仙人,先来研究研究这紫葵草。”细细观察着这片生机勃勃的植物,丹卿捻起一条枝叶,“初看外形,与山中藤蔓类并无二样,只是长得更肥嫩葱郁些。而且,也感受不到它们有何不同寻常。”
真真是通篇废话,一无所用啊。
丹卿托着腮帮,暗自腹诽,都已经沦落至溶洞,仙力全无,就算这紫葵草有猫腻,他也得有本事瞧出来才行呀!
“算了,不看它也罢,”丹卿挽尊地摆摆手,另想道,“这溶洞有山有水有活物,说不定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丹卿眼睛陡然亮如星辰,“对啊,还是先找同盟吧。”
丹卿兴奋至极,“你们且在这里乖乖等着,容我先去周遭查探查探。”
言罢,丹卿捡了根粗木当拐杖,当即出发。
沿路作着记号,丹卿瘦弱的背影,在山林渐渐远去……
这片小小天地,在失去丹卿喋喋不休的聒噪后,归于静默。
十多个僵滞不动的仙人钉在原地,如山似树。
唯有紫葵草欢快地摇曳着。
可惜,没人能读懂它们的热情。
事实上,就在前一刻,当丹卿触碰并夸赞它们肥嫩葱郁时,这些紫葵草可高兴了,尤其那几片被丹卿抚摸过的叶子。
它们雀跃地回蹭并亲吻丹卿的手,甚至争先恐后地向丹卿表达着喜欢之情。
此时此刻,直至丹卿的身影都望不见了,这些紫葵草仍面朝他离去的方向,努力挥动着藤蔓枝叶,每一次摇曳,仿佛都蕴含着等待千年万年的思念与膜拜……
溶洞内,丹卿从灰心到重振旗鼓,正竭尽全力,试图自救。
而溶洞外的世界,也因为丹卿的此番遇险,演变出难以预料的局势巨变。
魔域。
无畏宫。
正专注修行的源族残魂,好似在这一刻突然感受到什么,倏地睁开他那双猩红的眼。
残魂眸中满满都是震惊意外,以及怎么都无法掩饰的激动与澎湃。
紫葵草……
紫葵草仿佛感应到了源族最纯净最圣洁的血脉之力。
这怎么可能?
不对,为什么不能!
源族残魂蓦地起身,他已修炼出六分实体的面颊上,露出狂喜到几近疯癫的神色。
他要找到他,他必须马上找到他。
天道有眼,他们源族沉寂万万年的血海深恨,或许真的到了复仇的最佳时机。
“哈哈哈哈……”源族残魂仰天疯狂大笑,扬长而去。
第142章 一四二 他的明月,也独独偏爱着他。……
晋|江独发/一四二
距离溶洞与丹卿的同时消失, 已过去整整六个时辰。
黑崖再不复前些日子的热闹光景。
这里阴戾凛冽,气氛肃杀诡谲,仿若一座冒着森森寒气的坟冢。
南边矿山脚。
画地为牢的禁锢阵内, 所有矿工面色煞白,挤作一团。
他们瑟瑟发抖地抱紧自己,眼底盛满惊惧。
虽极力克制, 他们仍情不自禁地, 频频望向阵外那坨正在蠕动的、丑陋的粉色肉团。
——那是佟管事。
那团物体, 似乎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
巨大寂静的深渊, 只有佟管事“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就像垂死挣扎的野兽。
谁能想到,短短几天,曾风光无限的佟管事, 竟会变成这副面目全非、狼狈不堪的模样!
矿工们眸光都在剧烈颤栗。
一看到佟管事这般惨状,他们便不禁联想到那位可怕的仙君,以及那幕血腥凄厉的画面。
彼时,丹卿小仙君刚失踪不久,佟管事就被扮作小凌的冷面仙君,狠狠揪了出来。
佟管事自是百般狡辩否认, 他甚至还扬言, 说跌落溶洞, 纯属丹卿小仙君运气不好, 这都是他的命, 否则为何只有他被吸入溶洞, 而旁人却好端端的呢!
冷面仙君闻言,扯扯唇角,竟不怒反笑。
这般翩若惊鸿、芝兰玉树的人物温润一笑, 本该如沐春风,惊艳四座。
然而全场所有人,却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光风霁月的仙君啊,分明是恶魔。
他笑容是如此的诡魅阴戾,好似噩梦降临,整片天地,仿佛都被他扼住致命的咽喉,随时都将崩塌破碎。
紧接着。
冷面仙君没有再给佟管事机会。
他出手了。
使的却不是仙法。
没人知道这个已臻化境的神君大人,怎会掌握如此多种失传许久的邪魔之术。
一道又一道黑暗酷吏的术法,漠然地加注在佟管事身上。
不过短短两个呼吸,佟管事便想求饶告罪,但他没有机会了。
冷面仙君早已失去耐心。
或者说,打从一开始,他便没想放过佟管事,他就是想让他生不如死……
所以,这位神秘的冷面仙君到底是谁?
为何尊贵的长留山白帝,都得乖乖顺从他指挥?
黑崖阴沉沉的,寒意愈演愈浓。
姬雪年面色肃穆,抱剑立于古槐一侧。
他静静凝望着盘坐于树下的容陵,眸光复杂且担忧。
古槐筛下遍地斑驳,似刀光剑影般,笼罩着那抹入定许久的隽秀身影。
光色波动,冷意纵横,容陵周身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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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朦胧灵雾。
它们由浅至深,愈加浓郁,渐渐的,时机终于成熟,灵雾倏然四散,然后无声无息地,充盈填满整座深不可测的黑崖。
这些灵雾,便是一位仙界大能最强横又脆弱的元神。
容陵元神几乎散尽,只余单薄纤细的一缕,透明地盘坐于原地。
看着那仅剩的一点元神,姬雪年面色颇为动容。
此时此刻,就连修为最普通的人,大抵都能轻松斩杀这位九重天太子殿下。
值得吗?
姬雪年犹记得,容陵向他提出这项计划时,他难以置信的心情。
元神好比仙人命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若元神溃散严重,轻则伤及仙根,重则甚至有性命之危。
“你让我用识海阻绝黑崖与外界的所有联系,最主要的目的,是不愿九重天察觉,并赶来阻拦你的行动吧?”姬雪年到底没忍住心内冲动,他不可思议地问,“值得吗?哪怕你散尽元神,也不一定能救出丹卿。溶洞千千万,岂能轻易就让你找到丹卿所在的溶洞?”
“我意已决。”彼时容陵神色淡淡,并未多言。
姬雪年却从容陵平静到几近冷漠的神情里,察觉到狂骇的暗潮汹涌。
或许容陵的心情,并不像他此刻表现得那么镇静自若。
他定然明了,现在形势有多危急,找回丹卿的几率又有多渺茫……
从容的表象,或许只是容陵的虚张声势,也或许是他的自我安慰,以及自欺欺人。
怔怔看着容陵,姬雪年终是无言以对。
对姬雪年来说,丹卿是他重要的朋友,哪怕他们相处时日尚短,却十分合得来。
若能救出丹卿,姬雪年必定义不容辞,但这份“义不容辞”,并非毫无底线。
在姬雪年看来,容陵此般行为,便已深深跨越他的底线。
在没有多少把握的前提下,用至关重要的元神去赌去拼,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便是爱情的力量吗?
姬雪年困惑了。
从前丹卿还在时,姬雪年便时常以此戏谑他。
譬如爱情毫无逻辑原则,智者永不入爱河,谈恋爱会让人变得痴傻蠢之类。
说这些近乎于鄙薄爱情的话时,姬雪年是不以为意的,因为他当真这般认为。
然而容陵,突然给了他不一样的对爱情的解读。
容陵此番孤注一掷、不计自身安危的行为,如若用痴傻蠢来形容,那这个世界,该无情无爱得有多可怕?
原来,丹卿并非“我本一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他的明月,也独独偏爱着他,他的明月,也始终用最温柔的清辉,一直笼罩着他。
黑崖望不见光。
姬雪年仰望着黢黑的天,这一刻,他仿佛窥见浩瀚苍穹之中,那颗最明萃的星。
……
容陵的万千元神光点,很快弥漫覆盖整座黑崖。
它们试图吞噬每一缕空气,侵占每一道时光裂缝。它们是填海的精卫,亦是移山的愚公,它们虽急于求成,却也不慌不忙、谨慎细致。
一个个偏僻角落,一处处陡峭崖壁,它们不曾放过任何微末地点。
终于,其中一粒元神光点,突然发现溶洞藏匿点。
刹那间,万千元神毫不犹豫地聚集成星,狠狠朝溶洞冲撞而去。
溶洞大开,黑崖如闪电般倏地一亮,随即湮灭。
转瞬即逝的时间里,容陵大部分元神,已悄无声息地进入溶洞。
古槐树下,容陵遗留于此的一缕元神,几乎淡得将要消失。
“这、这竟是成了吗?”
姬雪年猛地瞪大眼睛,心中既惊又喜,还有莫大的激动与澎湃,甚至是钦佩。
要知道,即便以元神为引,没有庞大精深的修为做基础,也不可能找出溶洞所在。
可以说,世上能办得成这件事的人,除容陵,真的屈指可数。譬如姬雪年,就颇有自知之明,换作他,哪怕他愿意散尽元神,恐怕也很难成功找出溶洞所在。
姬雪年顾自兴奋一会儿,随即又沉郁地绷紧下颔。
或许,他不该高兴过早。
毕竟所谓的考验,此刻才真正来临。
发现并进入溶洞,已是难上加难,出溶洞,更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容陵留下一抹元神,为的就是增加元神之间的相互联系。
进溶洞后,他会用燃烧心血摧毁一丝元神的方式,强行催动溶洞外元神的本能感应,再借这股微弱的联系,回到原来世界。
如此方式,可谓兵走险棋,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正是因为这种方法过于冒险,存在诸多不确定性,所以姬雪年才会认为容陵自损一千,甚至徒劳无益。
溶洞万万千,说句不中听的话,如果一直找不出丹卿所在的溶洞,他便要燃烧心血万万滴、捏碎元神万万缕吗?倘若当真如此,恐怕在救出丹卿之前,容陵便已耗尽神力、精尽而陨……
姬雪年用力攥紧手心,深深为容陵与丹卿的命运捏了把汗。
他多么的期望,期望丹卿就在容陵所前往的第一个溶洞。
可惜,老天总是不遂人愿。
容陵仅用半个时辰,便顺利出了溶洞。
他孤零零的,终是无功而返。
姬雪年很是失望。
容陵却没有时间黯然神伤,他的万千元神再度席卷黑崖,不断重复着枯燥乏味的行动。
找出溶洞,进入溶洞,再离开溶洞……
周而复始,源源不绝。
一开始,姬雪年还有意默默记住溶洞的数量。
渐渐地,随着数量的急剧攀升,姬雪年终于彻底放弃。
不知是否是不幸中的万幸,从容陵进入第六个溶洞起,他竟陆陆续续地,开始带出一些被藤蔓捆缚的怪人。
“他们应该便是那些无故失踪的仙人。”将僵滞浑噩的仙人们安置好,容陵惨白着脸,不见一丝血色地对姬雪年说,“你且先照拂他们一二,我去找丹卿。”
怔怔望向状态诡异的仙人们,姬雪年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然而只这一眼的耽误,容陵便已化作元神离去。
“你……”
望着空无一人的幽幽墨色,姬雪年无奈叹声长气,既然容陵都已远去,他试图劝他量力而行、稍作歇息的话,自然也就没能说出口。
一天过去。
两天过去。
三天过去……
今日是丹卿滞留溶洞的第四天了。
默默望向悬在头顶的太阳,丹卿忽然垂低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脚边随风摇曳的紫葵草,似乎察觉到丹卿的伤感,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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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力挥动枝叶,试图哄得他开心一点。
丹卿却没能读懂它们的好意。
丢掉充作木棍的拐杖,丹卿一瘸一拐地,缓慢走到旁侧寂静的山坡。
抱膝坐下,丹卿终于不再掩饰眼底的绝望,他任由失落爬满脸颊,然后把头深深埋入膝盖。
无论丹卿如何积极面对,但结局大抵难以改变。
这里什么人都没有。
时间和空间甚至是相对静止的。
溶洞里的太阳永不落山,同一地方采摘的蘑菇,第二天又会在原处长出新的一模一样的。
往好的方面想,是不是哪怕他在溶洞困到老死,也绝不会饿死?
然而丹卿笑不出来。
他想容陵了。
越是在这种孤苦恐惧的时刻,思念越是永无止境的蔓延……
第143章 一四三 指尖颤抖着,试图去抚摸容陵的……
晋|江独发/一四三
无论内心如何绝望, 在这些草人面前,丹卿都是活泼开朗的样子。
虽然他们眼不能见、耳不能闻,甚至没有任何意识, 但丹卿依旧把他们当作正常人对待。
“你们看!我这石锅凿得还算似模似样吧!”
铿铿锵锵忙活近两天,丹卿满头都是汗,他随手擦了把脸, 然后神采奕奕地抱起石锅, 凑到草人面前, 轮流给大家观赏。
因为脚伤还未痊愈, 丹卿走路仍一瘸一拐,笨拙得有些可爱。
“怎么样?”丹卿眼睛亮如明辰,他一笑,身上便有种神奇的情绪感染力, 仿佛能让身边的人也跟着开心起来,“其实仔细看,确实有些笨重丑陋……”
丹卿抱着粗糙大石锅,自我审判了会儿,面颊不由臊得微红,但他还是小声嘟囔着, 替自己辩解道, “毕竟凿石头真的很累, 想把壁面锅底打磨光滑也特别废手, 你们瞧, 我掌心都起了好多的水泡!”
“呜呜呜, 心疼主人。”
“给你吹吹手,不痛不痛啦!”
“主人凿的石锅最棒了!哪怕丑丑的笨笨的,也是天底下最棒的!最棒!”
……
紫葵草随风摇曳, 舞得前所未有的欢快。
因吸食过丹卿鲜血,它们已然生出意识,只是碍于丹卿体内的封印,源族之力不曾觉醒,这些紫葵草便也没提升多少实力。
毕竟真正的源族气息,是圣洁的、纯粹的、仁慈的,无需号令,便可御天地,令万物臣服。
“咦?”丹卿今日倒有注意到这片旺盛紫葵草,他玩笑道,“怎么感觉你们好像也能听懂似的!”
弯腰轻轻摸了摸紫葵藤蔓,丹卿把石锅放回原处,笑眯眯地自言自语,“有了这石锅,我就能煮蘑菇野菜汤啦,整日吃浆果,也会腻的嘛。”
“对了,你们能吃食物吗?”丹卿望向那些一动不动的草人,托腮思忖片刻,喜道,“如果我把汤浇灌给紫葵草,你们肯定也能尝到味道吧!唔,那就这么办,我立刻马上去采蘑菇!”
想到这里,丹卿瞬间有了奔头,干劲十足。
日子总要好好过,不是吗?
他不该把自怨自艾活成生活的全部。
或许将时间都填满,他的脑子就不会再悲伤难过,也不会总是思念容陵吧……
颓丧过后,丹卿重振旗鼓,每日都会积极地生火煮饭。
山中蘑菇多,丹卿最常煮的是蘑菇汤,再往里面加点儿野菜碎末和各类禽蛋。
溶洞里的日子属实无聊,无聊到丹卿又萌生出做个好厨子的念头。
糟糕的厨艺,当真是丹卿内心永远的深深的痛!
“今日煮的是鲜鱼汤!鱼可新鲜了,刚刚从山泉中捉的。”
用大大的梧桐叶当扇子,丹卿细心将热汤扇凉,这才浇给紫葵草和仙人们。
阳光肆意挥洒,丹卿漂亮的一双眼睛,像是沉在泉底的黑曜石,其中盛满了期待,璀璨如星辰,“怎么样,相比昨日的汤,是不是有那么一丢丢的进步呀?”
这一瞬间,风似乎也陷入沉默。
紫葵草:……
仙人们:……
紫葵草已经没有力气挥动枝叶。
前面几次,它们还能昧着良心吹嘘遛马,一个劲儿捧丹卿的场。
直到一桶又一桶的汤浇下来,好似源源不绝,永不停止般。
终于,这些汤浇干了它们对丹卿的崇拜。
它们的主人怎会如此笨拙?
一定是他体内的源族之力还未觉醒。
没错,定是这般缘由。
至于那些被藤蔓捆缚的仙人们,更是有苦难言。
他们惨遭魔域俘虏,被当做饲料提炼精气,以至于沦落到现在这般活死人般的模样,是还不够凄惨吗?
为何上天要让他们与这位厨艺杀手进入同个溶洞?为何这只狐狸丁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为何他们日日都得被迫喝这野狗都不搭理的汤?
痛不欲生,当真痛不欲生。
他们宁愿回到从前毫无知觉的日子,也不想再喝丹卿的一口汤。
是的,不知为何,进入溶洞之后,这些仙人莫名恢复了一丝意识。
虽口不能言,但他们看得见听得到,亦能感受到痛苦的滋味。
莫非是这溶洞有何特殊?
他们自是无法感知丹卿与紫葵草的联系,但这一刻,他们与紫葵草是命运共同体,他们都再也承受不起这日复一日的营养汤。
最绝望的是,未来的日子漫漫无绝期,他们喝这汤,莫非要喝到山穷水尽时?
一想到这里,仙人们真真眼前一黑,恨不能挥剑立即割舌头。
“今日我煮汤时,自我感觉颇好,如有神助。方才我也尝了两口汤,可以下咽的,所以这便不算难喝了吧?”
明知仙人们无法回应,丹卿还是聊得很开心,他权当仙人们同意他说法,然后,笑眯眯地往自己嘴里塞了两颗浆果。
此时仙人们若能反驳,定会跳起三丈高,勃然大怒道:“有本事你别吃浆果啊,有本事你自己喝汤啊!不难喝你吃什么浆果!你若敢放开那些浆果,老子还能敬你是条梁山好汉……”
丹卿委实听不见。
所以,他优哉游哉地吃了半盘浆果。
吃完浆果,剩下半锅汤已全部晾凉,丹卿摸了摸肚子,已经很饱,遂慷慨地把剩下的鱼汤,全部灌溉给紫葵草和仙人们。
这么一大锅美味至极的汤。
把紫葵草和仙人们苟延残喘的最后一口气,也浇灭得很彻底。
四下静寂,久久无声。
丹卿钻进他用草木搭建的小窝,拉上竹帘,美美睡觉。
这般平静日子,对从前那个未曾经历情爱的丹卿来说,大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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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难熬。
反正自小到大,他都是这般独自走过来,直至进入九重天,与云崇仙人相识相交,丹卿才拥有人生中第一个好朋友。
但朋友和恋人又有不同。
对朋友,丹卿只衷心期盼他们过得好,但容陵……
若没有情爱,大抵他便不会滋生出不舍、不甘,以及很多很多的复杂执念吧。
大多时候,丹卿确实盼着容陵好。
偶尔,丹卿又自私地不愿容陵过得太好。
因为他的身边没有他,他的身边怎能没有他……
入睡没多久,丹卿便从梦中惊醒。
习以为常地抱膝坐起来,丹卿垂低了眸,静静藏身在这片缄默的黑暗中。
待独自消化掉情绪,掀开竹帘,丹卿就又是那只眉开眼笑的小狐狸了。
在溶洞滞留的时间越久,丹卿越不能判断流失的具体日子。
渐渐地,丹卿彻底死心。
反正他再也出不去,苦记日期,又有什么意义?
翌日,丹卿依旧在相同的地方,采摘到许多新长出来的蘑菇。
把蘑菇用叶子包好,丹卿沿路返回,然后,他在距离“家”一百多步的草丛里,看到了容陵。
他平躺着。
面色羸弱,毫无血色。
那有棱有角的漂亮嘴唇,也像高山之巅的一簇素雪,苍白得可怖。
丹卿面前的这个容陵,就好似阳光下最脆弱的琉璃,是冰玉做的,随时都会像泡沫一样消散。
“今日倒有些稀奇,再不是以往那些无聊重复的桥段了。”
语罢,丹卿自嘲地勾勾唇,再小心翼翼拎起衣摆,生怕惊扰容陵似的,他自他身上跨越过去,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不是丹卿第一次在溶洞看到容陵了。
在梦里,丹卿时常与容陵相见。
偶尔是甜甜的舍不得醒来的美梦,偶尔又是生离死别另觅新宠的噩梦。
许是梦做太多,有时候,丹卿神识一恍惚,也会突然看见容陵。
他看到他御清风而来,周身落满银河星辉,就像专门前来普度拯救他的神。
“阿卿,我终于找到你,你可知我寻你寻得有多辛苦?”容陵朝他伸出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微微笑着,他那满含宠溺珍重的眼神,仿佛为了找到他,哪怕跨越重重时光,哪怕斩破荆棘阻碍,他也在所不惜。
梦可真好啊,梦里什么都有。
尤其白日梦。
丹卿苦笑着摇摇头,加快步伐。
回到居留地,丹卿熟练处理食材,然后拾木柴生火,兢兢业业煮了一大锅汤。
喂饱紫葵草和仙人们后,丹卿吃了些浆果,洗洗手,直接躺进小窝。
却不知怎的,如何都难以入睡。
丹卿翻来覆去,反倒折腾出莫名的燥意。
倏地掀开竹帘,丹卿对杵在外面一动不动的仙人们道:“我睡不着,索性再去四周寻些食材,稍后给你们加餐吧。”
仙人们:……
紫葵草:……
你回来。
求求你,回来吧。
你的好意我们心领!
我们真的承受不住啊,一滴汤都犹如万斤重啊!
……
漫天的无声哀嚎里,丹卿的背影逐渐远去。
丹卿这会儿选的是另条路,他挖了些竹笋,又摘两小把嫩绿野菜,随即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