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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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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一七一 爱比恨多,悲伤比快乐少。……

晋|江独发/一七一

容陵一眼便看到丹卿。

许是眼前人正是心中惦念之人, 容陵眸中惊忧褪去,难得露出迷惘又迟钝的神情。

他睫毛眨动得极慢,目光粘在丹卿脸上, 似是在确定丹卿的真假。

无论真假,容陵都无法移开视线,哪怕他迫切需要根据四周的环境, 来判断当下局势。

丹卿抬手, 一重隔绝术在他们身周布下。

法术之外的人听不见也看不见, 但对两人没有任何影响。

容陵凝在丹卿身上的目光, 终于微微闪动,他余光向周围扫去,心弦猛地崩紧,五位大帝与各方势力赫然在列。

他们在此的险恶用心, 昭然若揭!

“我不会把你交给他们任何人!”

容陵下意识用力攥住丹卿手腕,眼神凶悍又极其护短,语气庄重如同在立誓。

“你弄疼我了。”

“对不起。”

容陵愣了愣,稍稍减轻力道。

“还是很痛。”

容陵迟疑地放开丹卿手腕,又立即后悔,在努力不弄痛丹卿的情况下, 容陵重新抓住丹卿的手, 生怕他会从他面前消失。

丹卿只好出言安抚:“你放心, 不用紧张。我不会离开, 至少不会不辞而别。”

容陵显然很矛盾。

他一会儿看看外面的人, 一会儿又盯着丹卿猛瞧。

纠结半晌, 到底还是没舍得松开丹卿的手,然后,他用可怜巴巴的语气问:“现在不痛了吧?”

丹卿怀疑容陵精神高度紧绷, 已经分不清轻或重。

手腕还是有些疼,但勉强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一时间,丹卿有些好笑,又有些难过。

丹卿几乎可以预料容陵得知他将进九幽塔的反应,他绝不会同意。

可有些话,总要当面讲清楚。

这是对彼此的尊重,也是对他们这段情意的交待。

“容陵,你是不是还欠我一句道歉?”

明明是非常轻柔的话语,容陵却似被惊雷劈中。先是指尖,再是手臂、心脏,容陵全身猛地剧烈颤栗起来。

漆黑眼眸盛满慌张无措,容陵忐忑地看着丹卿,薄唇嗫嚅:“对不起。”

单单一句对不起,够吗?当然不够。

“对不起,对不起……”

容陵像是等待处刑的罪人,恐慌地重复着。

“好,我会原谅你。”

“……”

“但不是现在,再等等,终有一日,我想我会完完全全地释怀。”

容陵简直不敢置信,他好像被幸福砸蒙了,一双眼睛茫然地看着丹卿:“真的吗?”

难以想象,昔日高冷矜贵的神君殿下,有朝一日竟会露出这般不聪明的面目,蠢蠢的,很好骗的样子。

“嗯。”

“你确定吗?”

“我确定。”

“为什么?”容陵狂喜的心情戛然而止,不安如漆黑的夜,将好不容易等来的光明彻底湮没。容陵神经质地望一眼四周,蹙眉痛苦道,“丹卿,我是在做梦吗?这一切,是我的幻想吗?”

“不是,这不是梦,也不是幻想,我是真的。”无奈轻叹,丹卿反握住容陵的手,口吻真诚又认真,“容陵,你听我说,其实在很早很早之前,我就比我想象中更了解你,这不止是陷入爱情的盲目,更是我对你品性深处的肯定。我很少怀疑你对我的心意,哪怕你一次次伤害我、敷衍我、拒绝我,我也觉得,你一定有你苦衷。但我最生气的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没有办法和这样的你相处,也没有那么多勇气挽留你、改变你。”

“对不起,我错了。”

丹卿失笑:“你现在是知错,假如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大概率还是会做同样的决定。因为这就是你,你不可能那么快转变。”

容陵语塞。

他不得不承认,丹卿的话,或许是对的。

“你就是你,容陵,我不能只记住你的不好,而忽略你那么多的好。爱情这门功课,真的好难。我们都是第一次,许多不足应该值得被原谅。所以我想告诉你,容陵,认识你喜欢你的日子,我的爱比恨多,悲伤比快乐少,收获比失去多,遗憾比圆满少。”说到这里,丹卿洒脱地笑了笑,“总体算来,已经很足够了。”

痴痴望着面前的丹卿,不知不觉,容陵双目竟已含泪。

说这段话时,丹卿整个人都像在发光,他眼睛是如此的神采奕奕,如此的璀璨夺目。

容陵不禁第一千次一万次心生感慨,他的阿卿怎么这样的好!好到全世界都再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的人。

“我会等,等到你原谅我的那一天。”容陵垂低头,像是在掩饰他此刻狼狈的表情,但哽咽的嗓音藏不住,“阿卿,你信我,我以后不会再骗你,什么都不再瞒着你。”

丹卿莫名也有点想哭。

他用力眨眨眼,轻声说:“不用了。”

空气在这一刻凝结。

容陵僵住,他猛地抬头,露出血丝密布的泪眼。

丹卿没有闪躲,他大大方方地,平视容陵脆弱且惊愕的眸光,尽量用平稳无波的语气说:“容陵,我会原谅你,但你不要再等。”

“为什么,不要再等?”容陵嗫嚅着,不受控制地攥紧丹卿手腕,察觉丹卿因痛蹙眉,容陵改而死死拽住他衣袖,红着眼眶问,“阿卿,什么意思?”

“就是我不会再与你复合的意思。容陵,我们结束了,我们之间所有的爱恨嗔怨也都结束了。”

“没有结束。”丹卿尾音未落,容陵便抢先开口,他顽固又执着地说,“我还爱你,没有一刻不爱你,所以,不算结束,我不同意。”

丹卿默默看着容陵,眉心洇着倦意与疲惫,他轻轻说:“可我不想爱你了。”

可我不想爱你了……

可我不想爱你了……

容陵耳畔嗡嗡,只剩这句话在脑海无限循环。

这句话的杀伤力有多大呢?容陵这辈子受过的所有外伤加起来,也没这句话令他痛。

容陵的心都在滴血,其实,从他隐瞒丹卿的那一刻,容陵便预料到,今后的他无论如何卑微祈求,最后也不一定能挽回丹卿,但那又怎么样呢?他不要放手……

丹卿衣袖都快被容陵拽烂了。

“容陵,你可不可以认清现实?”丹卿别过头,故意冷着脸不看他,嗓音染上几缕暗色,“睁眼好好看一看这世界吧!你与我,纵然不是对立面,也不可能站在同一战线。如果我告诉你,我可以拯救苍生,我能让那些遭受苦难性命垂危的世人得到救赎,但我不愿意,你会如何?你还敢爱我吗,还会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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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是你,他们是他们。”容陵几乎没有思考,立即给出答案,“你没有义务拯救谁。”

丹卿愣了愣,默然片刻,丹卿深吸一口气:“容陵,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纵然你想,你也根本决定不了什么,你没有那么的无所不能,你努力改变结局,可我还是变成这幅样子,我还是变成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你既不能舍苍生选我,也不可能对我拔刀相向,你能做什么呢?这是一局死棋,没有解法,只有取舍。你有你的难处,我全明白,我从没有自私地让你抛却家人、放弃责任。所以,你也别让我再爱你。我母亲已经死了,父亲就在刚刚化作一缕尘烟,他们全是为我而死,现在的我,根本没有力气再谈情爱,我连好好活着就很辛苦了,所以,你放了我,成全我!”

明明不想再在容陵面前软弱,但情绪起伏,丹卿还是没能完全控制住。

他抹了把眼角水渍,坚定又倔强:“我自愿入九幽塔,这是我的决定,你能做的,应该做的,是尊重我的选择。”

好一个尊重他的选择!

丹卿怎能这样气他?

气血翻涌,容陵忽地眼前一黑,身体晃悠数下,终于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咽下喉口腥甜,容陵死死盯着丹卿,面露悲色,他不是气丹卿指出他的无能,他的左右为难,他的取决不定。

而是气丹卿自顾不暇之余,依旧会站在他的角度,为他着想。

既然是他无能,既然是他没办法无条件选择他,为什么丹卿不怪他呢?

为什么要那么通透和懂事呢?

一个不会叫苦喊累示弱撒娇的孩子,能得到属于他的饴糖吗?

容陵心都要碎了。

“入九幽塔,意味着什么,你懂吗?意味你是罪大恶极之人,意味着你是囚犯。”容陵眼底噙着血泪,“你是吗?”

“虚名而已,无所谓了。”

“宴丹卿!”容陵忽然大声叫喊他全名,怒不可遏,脸色煞白,“好,你说你想好好活着,但你可知,一个想要好好活着的人,绝不可能自愿进九幽塔。”

丹卿被容陵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哆嗦。

很快,丹卿面色恢复平静,死一样的平静。

望着面前拒绝沟通放弃争辩的丹卿,容陵没来由的一阵悲哀,又哀又痛,痛得他都直不起身,只能佝偻着背,双手无助地扯动丹卿青色袖摆,卑微如泥,低入尘埃,“阿卿,这世间,真的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人或物了吗?”

冗长的沉默,无限蔓延开来。

许久,丹卿唇瓣微启,却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我该走了。”

“看来我今日注定留不下你。”

容陵自嘲一笑,嘴角苦涩。

手指忽然松开丹卿的衣袖,容陵徐徐背过身,面色悲戚,泪如泉涌,“丹卿,我失去的只是你的信任与依赖,而不是爱,对吗?怪我没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所以你不再相信我。可阿卿,有时候,我也会恨你的乖巧与懂事,你太知进退,你在我们之间设定了安全距离,一旦触及那条危险界线,你就会毫不犹豫退后。你有没有想过,只要你开口,什么苍生,什么责任,我都可以不要。先前,我之所以不敢把真相告诉你,就是害怕你放弃得比我更快,比我更坚决。”

丹卿面色微变。

望着容陵轻颤的背影,丹卿莫名有些怔忪和无措。

“你去吧。”

容陵自始至终没有转过身。

挥袖撤除隔绝术,丹卿带着一脸的茫然呆滞,朝五位大帝走去。

周遭朝他投来的目光,或是指指点点,丹卿全然看不见了。

知进退识时务,难道不是优点吗?替容陵考虑不让他两相为难,不好吗?他也努力争取过他们的爱情,不是吗?

可丹卿竟从未想过,倘若容陵当初坦诚以待,并不隐瞒,他愿意冒着彼此都粉身碎骨,甚至是祸及亲人的凶险,与容陵在一起吗?

丹卿的步伐戛然而止。

他动了动唇,眸色惊骇,但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短短一段路,哪怕走得慢,也会走到终点。

见丹卿没有临时变卦,五位大帝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下。

紫薇大帝对丹卿露出善意的笑容:“你放心,从今日起,九幽塔不再是炼狱,你不会在里面吃任何的苦头。”

“我们走吧。”

顾明昼姬雪年几人急得直跺脚。

那可是九幽塔啊,有去无回的九幽塔!

靳南无也万万没料到,结局竟然没有任何改变,他急得上火,回头朝神情木然的容陵怒吼,“容陵,你还是个男人吗?你倒是说句话啊!丹卿要走了。”

耳尖微动,丹卿也说不清为什么,下意识顿住离去的步伐。

许久许久,耳边依旧只有冷风萧索的呜咽声。就在丹卿以为容陵永远都不会再开口时,一道低沉的嗓音,忽然自他身后悠悠传来。恍惚间,似有梨花清香随风拂来,丝丝缕缕,清淡隽永,直沁丹卿心脾。

容陵好像是在笑。

丹卿虽然没有回头,没有看见容陵说话时的表情,但他完全可以想象出来。容陵笑的样子肯定很温柔,就像他每次偷偷吻他时那样温柔。

这一瞬,明明不再抱有留恋期待的这片荒芜世界,好像萌生出小小的一点新绿。

青云直上,冷风扑面,丹卿距离地面越来越远,但容陵最后那段松弛又笃定的话语,仍旧在丹卿心底挥之不散。

他说,

“丹卿,今日你的心不愿为我而留,我也没有实力将你强行留下。”

“所以,我放你走。但下一次,等我去九幽塔接你时,希望你能心甘情愿随我走。”

第172章 一七二 这一次,我想走属于我自己的路……

晋|江独发/一七二

寒雪漫天, 万里冰封,刀刃般的烈风呼啸不止。

通体玄黑的九幽塔,静静矗立于死寂的极寒之地。

一路走来, 丹卿睫毛凝了厚厚一层雪霜,风雪无情钻入衣襟,贴着肌肤渗进五脏内府, 几乎将丹卿冻成一具没有情绪和思想的冰雕。

五位大帝驻足于九幽塔门前。

他们神色复杂地看丹卿一眼, 摇摇头, 将喟叹怜惜深藏于心底, 诵念术语,合力施法。

“轰隆——”,高约数丈的黑色塔门向上卷起,丹卿目不斜视, 拾步踏入九幽塔之中。

“砰”一声,伴随丹卿最后一记步伐,塔门在他身后沉沉关闭。

塔内幽暗,唯有一束天光从高顶天窗倾泻而下。

丹卿仰起下巴,那束光顺着他挺直鼻梁,略过苍白的菱唇, 点亮这一具单薄羸弱的躯体。

默站许久, 丹卿就地盘腿而坐, 他闭上眼, 什么都不愿去想, 什么也都不再惦念。

高高一座幽塔, 塔内是他,塔外则是没有丹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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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

……

魔域。

人去地空。

世界安静得仿佛什么未曾发生。

望着丹卿离去的方向,顾明昼双拳紧攥, 他大步流星走到容陵身前,一把揪起容陵衣领:“这就是你的能耐?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丹卿关到九幽塔?容陵,你怎么能妥协?你怎么能放弃丹卿?”

接连三声质问,一声比一声愤怒,说到最后,顾明昼眼眶染红,抓住容陵衣襟的手背青筋毕露,“如果我是你,如果……”

可惜,顾明昼不是容陵,他不是丹卿心尖上的人。

容陵被顾明昼扯得一个踉跄,他动作迟缓地抬起头,仿若一台经年失修的机械。

容陵眼神很空,黑漆漆的眸子一片荒芜,寸草不生。

许久,容陵失焦的视线终于恢复色采,他怔怔看着近在咫尺的顾明昼,唇中溢出一声轻笑,惨淡又苍凉。

“我没有放弃丹卿,现在是他不要我了,是他舍弃了全世界。”

容陵先是苦笑,渐渐地,越笑越凄厉,越笑越癫狂。

顾明昼被容陵状若疯鬼的模样吓得一僵,涌到喉口的“活该”,硬生生吞咽回去。然而堵在他胸口的这股恶气,到底又该向谁发泄?

靳南无冷冷上前,用剑隔开两人:“你们还好意思在这里吵嚷斗嘴?”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换一种角度来看,丹卿现在身份敏感,进九幽塔也不失为一个合适的选择。”望着魂不守舍的容陵,靳南无嘲弄地勾勾唇,一针见血,“你有时间在这里发疯,倒不如滚回去收拾你的烂摊子,你想让丹卿等你多久?五年,十年,还是上百年?”

容陵整个人如被冰水浇透,倏然清醒。

靳南无说得对,他到底有什么脸面在这疯魔伤心?他合该为现在的自己感到羞耻。

深吸一口气,望着神情各异的靳南无众人,容陵努力摒除脑子里的杂念。

理智终于回笼,容陵拱手,朝众人深深一拜。

许久,容陵都没有直起腰。

这一拜,代表他无以言表的感激与谢意。

有些东西,好比情分,一句“谢谢”,实在太轻。

“我帮的又不是你。”顾明昼别扭地别过身,不肯受容陵礼,神色仍然不忿。

姬雪年和崖松横在顾、容中间,略微尴尬,不知所措。

“你们帮丹卿的情分归你们的情分,我合该谢我的。”

容陵目光越过众人,遥遥望向煞气冲天的远方,短暂思索,他道,“恶煞横行,四处受创,你们先回族群看看,我去青丘走一趟,狐帝陨落,青丘无主,也不知状况如何。”

顾明昼刚要说一起去青丘,又把话收回去。

世道大乱,各处急需人手,顾明昼身负修为,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

“我去人间看看。”顾明昼道。

姬雪年三人忧心各自族群,没有异议。

几人相互拱手,不再多言,陆续化作一抹光影,朝东南西北各个方向而去。

暂别友人,容陵直奔青丘。

击退一波恶煞,容陵进入青丘,看到的现象却比他预料中好很多。

青丘在各个方位开启五行大阵,整个族落虽慌不乱,可见狐帝宴祈在位时,对整个青丘的布防以及应急措施颇为看重。

除了青丘,各地各界能开的防护阵都打开,凡间也在九重天帮助下,临时搭建数座大阵,以庇护百姓安全。

大阵牢固,数量却有限。流落在外的百姓,终是难逃厄运。

一夜之间,天地好似都蒙了层血雾。

这是一场浩劫,亦是祖辈先人造下的恶孽。

在容陵请求建议下,九重天率先发布“罪己书”,将事情原委昭告天下。都言子债父偿,他们这些神神仙仙,享受着祖辈掠夺而来的资源,便也该替祖宗偿还罪恶。

一晃两年过去。

各界齐心协力,第一轮恶煞净化初步完成。

七百多个日日夜夜,容陵奔走不止,不曾合眼。

人间、魔界、妖界……何处需要他,他就出现在哪里。

他好像不知疲倦,永远都不会倒下。

可世上哪里会有永不倒下的人?神仙也非钢铁所铸,容陵不过是硬憋着一股劲,他不敢松懈,也不肯松懈。每当快要坚持不下去,容陵想一想九幽塔里的丹卿,便又充满力量。

与恶煞斗智斗勇两年后,部分恶煞开始变异。

它们变得更加聪明,不仅学会隐匿躲避,有的甚至还会附身于弱小的人妖魔,极难辨别。

又是一年转眼即逝,众神使尽浑身解数,每当想出应对之策,尚来不及喜悦,恶煞便又迎来新一轮的进化。

反反复复,此消彼长,究竟何时才是尽头?

三年多时光,容陵从未去见丹卿,他不敢揣测丹卿对他的那颗心,是回温,还是彻底凉透。

容陵快要等不下去。

恰在此时,顾明昼主动找到容陵。

暌违三年,再度见面,两人面貌都沧桑许多。

他们坐在儿时嬉闹的茂树下,没有酒,彼此只是安静地默默望向远方。

“前些日子,我去九幽塔找丹卿,未能见面,只在九幽塔外同他说过一些话。”顾明昼声音不轻不重,一双黑眸如静水流深。比从前,顾明昼真的成熟又稳重,再不是从前那个热血冲动的仙界战神。

听到丹卿的名字,容陵心跳仿佛都漏跳两拍。

“我问丹卿,愿不愿意随我走。”

顾明昼自嘲般轻笑一声。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顾明昼又何尝不知?他只是……只是舍不得掐碎心底仅存的那点妄想罢了。

“丹卿告诉我,打从一开始,他便认错了人,他对我的好,送给我的每一份礼物,给予我的所有关心与担忧,原本都该属于另一人。”顾明昼深深看容陵一眼,“丹卿可真心狠,对吗?他连我最后残存的美好记忆,也毫不留情全部收走。他就是在告诉我,我是一个错误,是一个笑话。”

“那你死心了吗?”

“死了。”

顾明昼自嘲一笑。

还能不死心吗?

从始至终,故事就不是三个人的故事。

“离开极寒之地前,我问丹卿,假如今日来的不是我,而是你,他会如何选择,会愿意离开九幽塔吗?”

容陵神情不变,掩在袖中的双手却不自觉收紧。

顾明昼轻笑:“丹卿没有回答。”

“你知道吗?从我们开始对话,到离去,丹卿的声音一直很平静,轻飘飘的,像一朵没有重量的云。”

“临别之际,丹卿让我不必再来。”

“他居然叫我不必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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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难以招架眩晕感突如其来,容陵稳了稳重心,面容已是惨白。

顾明昼怜悯地望着容陵,半晌,开口道:“丹卿本不该这样度过他的漫漫余生,对吗容陵?”

顾明昼的声音变得很轻,“容陵,这一次,我是由衷地期望,期望你能带走丹卿,你能做到吗?”

他能吗?

容陵苦笑,他多想说他能,可他说不起这个字。

因为他不知道。

对丹卿,他早已没有信心,一丁点都没有。

顾明昼摇头叹息,无声离去。

头顶绿枝随风婆娑,在容陵头顶摇晃出支离破碎的簌簌声。

那股麻木过后,剧痛终于后知后觉地蔓延周身,容陵捂住心口,嘴角牵起一记比哭都难看的笑容。

他该怎么让丹卿跟他走?

以何种身份,以何种理由,才能让丹卿心甘情愿为他踏出那一步?

……

天后宫殿。

一袭暗玉紫战袍的女子站在花树下,拂袖轻拭眼角。

容陵驻足原地,特地等待一会儿,待天后整理好思绪,这才走到她身旁行礼:“顾明昼刚刚来向您请安了?”

天后眼眶仍湿润,但眸中有笑:“嗯。”

容陵笑笑:“过往恩怨,他会释怀的。”

“哪能这般轻易放下?”天后眼底翻滚着复杂的涛浪,“上一代人的纠葛,本不该祸及小辈。但阿昼那孩子……他心底也苦。”

顾明昼确实苦,可谁又不苦呢?

众生皆苦。

天后很快释然:“也罢,只要阿昼过得好,与我们亲疏与否,不重要了。”

两人并肩凝视着面前两棵茂树,一株苍劲常青,一株已缀满浅粉色花卉。天后不由触景伤情,“一晃三年,你妹妹竟一直没有音讯。”

这两株绿树,前者与容陵命脉相连,后者则象征容婵,属于容廷的那株翠树,在他陨落之际,便已枯萎。

“阿婵一定好好活着,在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容陵满目倒映着烂漫粉红,整张脸晕染出几缕柔色,“她会回来的。”

“嗯,活着便是最好的消息。”天后拉住容陵的手,“我们一家人,终会团聚。”

“母后。”

缄默半晌,容陵突然很轻地唤了一声。

这样依赖依恋的语气,天后已许久不曾听到。

一瞬间,她仿佛回到很多年前,回到那会儿,容陵还是个粘人的孩子,总喜欢偎依在她怀中撒娇。

“怎么?”天后眸中满是慈爱。

容陵低垂的头,终于抬起,他直视母亲双眼,喉口哽咽,如有火灼,但他没有退缩,而是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笃定道:“母后,求您允许儿臣请辞太子之位!这一次,我想走属于我自己的路。”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深海之尽,巨大透明水泡内,两抹身影数度交锋,男子英俊无双,女子娇俏明丽,两人打斗的动作快如闪电,衣袂翩若惊鸿,画面虽养眼,实则凶险狠戾。

“铛”一声,战斗以粉衣女子打落男子手中武器而告终。

粉衣女子气喘吁吁地叉着腰,面露得意:“小银龙,我赢了,愿赌服输,你赶紧施法连接海外天,快让我看看我哥和丹卿他们现在如何了。”

被唤作“小银龙”的男子薄唇轻启,声冷如冰:“一百零一招。”

粉衣女子:“……”

粉衣女子正是失踪许久的容婵。

“什么一百零一招?”容婵闻言,把手中剑往地上一丢,柳眉倒竖,气得不轻,“不过多出一招而已,我不是成功打落你的剑了吗?”

小银龙转身便走:“既已超出百招,剑落与否,又有何区别?”

简言之,最后的剑落,压根就是他懒得再跟败阵的容婵较量,所以放了水。

“你……”

容婵瞪他半晌,仰头开始哭嚎,“呜呜呜,我的命怎么那么苦,三年了,整整三年啊,我没日没夜的修炼,不过就是想看看外面近况,这过分吗,这明明一点都不过分,呜哇哇哇,我不管,我要看我哥哥,呜哇哇……”

前方身影毫无触动,飘然远去。

“再哭,半年都不给你看。”

“……”

“敖幽!你个挨千刀的,你有没有良心?我这么拼命修炼到底为了谁?再说了,你就不好奇丹卿最后的结局吗?”容婵巴巴跟上去,牙都快咬碎。

“不好奇。”敖幽睨容婵一眼,“你不好好修炼,那就陪我再关个万万年。”

“……”

气了半晌,容婵只能憋着怒火,捡起剑,继续修炼。

一边修炼,容婵一边感叹自己凄惨的命运。

说起容婵沦落至此的始末,那就长了,得从该死的瑶碧神女的千岁宴说起。

彼时丹卿遇险遭暗算,容婵救丹卿心切,却被抱有同样心思的丹卿一掌击出危险战局,随即沉沉坠入海底。

再醒来,容婵便受困此地。

此处肖似一个巨大的水泡,透明结印外是深海,内里与陆地无异。

容婵记不清来时路,亦寻不着出口。

此处海域,仍属倚帝族地界吗?

海底何时又建了这样一座破烂宫殿?

观其建筑风格,好似很古早陈旧的样子,譬如残缺壁画上雕刻的神兽,哪怕见识广如容婵,也不知到底为何物种,莫不是凭空杜撰?

突遭此难,容婵慌了一瞬,很快恢复镇定。

她是父皇母后最疼宠的掌上宝,二哥容陵平日待她虽凶,但关键时刻,却比天帝天后靠谱。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九重天团宠小公主失踪,那还了得?大家必定找她找疯了。

相信不出两个时辰,她就能顺利离开。

很快,两个时辰到了,容婵托着腮,镇定地理了理漂亮纱袖,心想,两个时辰果然太短,半日的时间或许比较合理。

半日后,容婵重新定下三日期限。

再然后,三日复三日,又复三日……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公主终于慌了。

怎会如此?定是此地有猫腻,父皇他们想找她,却苦苦寻不得所在。

这该如何是好?

容婵的心跌落谷底,不得不开启自救模式。

就在第三次翻遍这座宫殿的时候,容婵阴差阳错地,竟在一间内室找到了活物,一个人,一个沉眠的睡美人,不,准确来说,应当是一条睡美龙,因为他有一条布满银白鳞片的漂亮龙尾。

人身龙尾的美男子静静躺在床榻,双目紧阖,容貌昳丽,漂亮得和丹卿简直有一拼。

石榻四周纱幔重重,遮挡住他身形,加之他毫无声息,陷入沉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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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粗心的容婵没能察觉,毕竟谁没事掀床帘呢?怪渗人的。

望着貌美的睡美龙,容婵面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一座荒芜破烂如坟冢的宫殿,突然冒出个不知睡了多久的美男龙,当真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喂……你还活着吗?”

容婵伸出嫩葱般的手指头,隔得老远,戳了戳睡美龙。

没有反应。

“你醒醒?”

容婵小心翼翼踏着小碎步凑近,指尖探他呼吸。

幸好有气儿。

容婵半是奇怪半是自言自语道,“一条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到底沉睡了多久呢!”

为了唤醒睡美龙,容婵尝试多种方法,譬如踢他踹他,最后还狠狠咬牙,彻底豁出去,伏在塌边飞快吻了吻睡美龙柔软的唇。

结果就是没有任何结果。

事实证明,话本子什么的,都是骗小姑娘初吻的。

容婵束手无策,离开前,她定定望着这条睡美龙,心想此番连初吻都搭上,当真血亏。越想越不甘,容婵泄愤般爬上榻,飞快拔掉龙尾上的一片银白龙鳞。

龙鳞坚硬,容婵肌肤又细嫩,得手瞬间,容婵指腹被锋利龙鳞划破,“啪嗒”一滴血,坠落在龙鳞被拔去的小片肌肤。

毫无征兆地,睡美龙苏醒了。

男人睁开赤金色眼眸,阴晴不定地觑着容婵,眼神鄙夷又不屑,如同在看一个妄图亵渎神明的卑贱蝼蚁。

容婵:“……”

等等,剧本是不是拿错了?

合该是她看不上这条瞌睡龙吧?

然后容婵就嘲讽上了,她堂堂九重天公主,向来没受过这等委屈。

再然后,容婵被龙尾轻轻一拍,一股巨力卷着她不断倒退,直至背部狠狠撞击在巨石。

睡美龙下手狠辣,容婵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了位。

“呜哇”呕出一口鲜血,容婵眼冒金星,模模糊糊即将消散的视野里,榻上美男子似乎也弯腰干咳一声。

容婵痛得面目扭曲,意识逐渐从身体剥离!

不甘心,当真不甘心。

容婵垂在身侧的手,艰难抬起,她颤抖着指向睡美龙,愤怒又无奈地想:亲爱的父皇母后,还有二哥,你们怎么还不来?你们再不来救我,连收尸这种事儿,恐怕都赶不上热乎的了……

眼前一黑,容婵彻底昏倒。

她亲爱的父皇母后二哥并没有来,睡美龙倒是不情不愿地有了动作。

原来容婵拔龙鳞滴血的瞬间,一人一龙的契约达成。

方才银龙敖幽意图弑主,被契约反噬,受到的创伤比容婵还重数倍。

察觉自己“被迫”签订契约,银龙敖幽气疯,他备受耻辱地狂吟数声,把本就乱七八糟的宫殿毁得愈加稀巴烂。

发够脾气,敖幽死死攥着拳头,瞪着容婵的一双怒眸,恨得通红。

下榻瞬间,漂亮龙尾幻化作雪白赤足,一步一步,敖幽走到容婵近前,弯腰将人捞起来。

硬生生忍住将人摔死的冲动,敖幽咬紧牙关,把容婵安置到唯一幸存完整的床榻上。

容婵睡了两天两夜,再醒来时,险些被银龙阴骘的眼神给吓死。

“女人果然是世上最奸诈狡猾的物种!”少年音突然恶狠狠道。

“……”

好幽怨的口气!好毒辣的眼神!

容婵迅速脑补出他被女人骗心骗身,最后还囚禁多年的虐心戏码。

怜悯地看着敖幽,容婵扑闪着一双大眼睛:“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其实,世界上还是有善良可爱又温柔的小仙女的。”说罢,拍拍自己胸脯,疯狂给银龙暗示。

“你是不是想死?”

“……”

容婵不仅不想死,还妄想离开这破地方。

敖幽也想。

从容婵断断续续的描述之中,敖幽推测,他很有可能已受困数万年。

“源族人呢?”

“什么源族人?”容婵眨眨眼,“外面有人神妖仙魔,就是没有源族人!会不会你睡得太久,所谓的源族已经灭族呢?”

“不可能,源族人乃天地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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