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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第131章秋千
灯火葳蕤,屋内光影朦胧。
不慎拨下的床幔低垂,明暗交叠,掩映着床上那两道人影。
顾九跪坐在沈朔怀中,垂眸长久地看着他。
床侧小几上的烛光透进来,在他周身晕染着一层柔色光晕。
平素清冷疏离的人,此刻一双浅棕色眸子中光亮泛起,映照着她的身影,眸中的霜寒尽数消融只余下缱绻柔光。
方才他枕在她肩上,低声唤着她名字时的声音,似乎还在耳间回荡。
胸腔中怦然肆意的跃动,伴着凌乱无序的鼻息向顾九袭来。
耳根彻底红透。
她嗅着那抹淡淡的木质清香,视线缓缓落在那人红润的唇上。
眸中暗色加重,情愫翻涌蓬勃。
理智尚未回笼时,手已经先一步动作。
顾九拽着沈朔的衣襟,将人拉至自己身前,低头吻了下去。
唇瓣相接,气息交融。
肆虐如鼓的心跳声,裹挟着紊乱无章的呼吸声在耳侧炸开,低垂的眼眸中勾起更为猖獗的欲望。
顾九低喘平息着因亲吻而凌乱的呼吸,指腹轻柔摩挲着他的侧脸,隔着眼底泛起的那层水雾看向沈朔。
沈朔身上那件本就宽松的睡袍,在她突然拉进距离的动作下彻底散乱,虚拢着挂在他肩侧,露出其下旖旎风光。
顾九咽喉滑动,如葱指尖伴随着视线一路向下,掠过高挺的鼻梁,被咬破泛红带血的唇,白皙纤细的脖颈……
她微微俯身,如刚生牙的小兽般,低头啃咬在沈朔锁骨上,稍重的力度令莹白的皮肤上瞬间落下一道痕迹。
血痕隐秘在皮肤之下,只透过齿痕泛起些许深痕。
疼痛绽开,眉心那抹红越发鲜明。
沈朔落下极轻的一声吸气音,浅棕色的眸子中带着些许茫然地看向顾九。
却只唤着她的名字。
“小九……”
往日温朗清润的声线,此刻染上些许克制的喑哑。
四周寂静悄然。
一时间令人分不清这是叱责阻止,还是迂回默许。
罪魁祸首闻言动作稍顿,片刻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愈发肆意,低头吻在锁骨处落下齿痕的地方,赤色小舌舔舐着那道新鲜的伤口。
淡淡的木质清香中伴着一抹皂角的香味在她唇齿间绽开,脑中那根绷紧的弦彻底断裂。
顾九环在沈朔腰间,倾身贴靠在他身上,微哑的声音缓缓道。
“沈朔”
她猫似的蹭了蹭他的脖颈,温热的呼吸落在沈朔红透的耳垂处,长睫低垂,一字一句道
“我也很想你……”
末了的尾音淹没在沈朔俯身落下的吻里,彻底消融于相拥中。
那双惯常执剑的手上附着一层薄茧,此刻捧在她侧脸处,带着些许粗粝的触感拭去她眼尾处的残泪。
沈朔微微蹙眉,温声询问道:
“怎么哭了?”
顾九没回答,只是挥手熄灭了旁侧小几上的灯盏,微凉的指尖胡乱地在他身上点着火,再一次出声唤着他的名字。
床幔低垂,室内荒唐。
直至天色泛
白,屋内才再一次恢复平静。
沈朔自身后抱住她,枕在她肩上,把玩着她的一缕乌色长发,缓声道,“从铸剑冢取剑回去后,有什么想要的吗?”
顾九微愣,片刻后沙哑的声音缓缓道。
“秋千。”
“好。”
……
第132章 第132章浮光
天际方明,晨雾尚未散去,夏日空气中的燥热气息便已愈发浓郁。
接连几日烈阳炙烤,闷热纠缠得让人喘不上气,被汗液沾湿的衣物紧贴着脊背,黏腻的触感平添着烦闷浮躁。
顾九脚步仍有些虚浮,步伐稍慢,同前面的许无恙错开了一段距离。
自晨起时她额间就一直隐隐发着疼,脑中昏沉欲眠,此刻既没有多余的精力,亦没有想要追上这段距离的打算。
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向铸剑冢内部走去,一路沉默无言。
直至——
身前那少年忽的停在原地,向来沉默寡言的人此刻回头看向她。
一双潋滟桃花眼微敛,眸中浮着犹豫之色,斟酌片刻后许无恙缓声开口道。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顾九闻言一时愣然,长睫扇动,有些茫然地向周遭看去。
前往铸剑冢内部的这条路上四周环境清幽雅致,沿途小径上此刻只有她与许无恙两人。
顾九这才后知后觉地指着自己,语气中仍带着些难以置信的意味,出声问道。
“啊,我吗?”
那少年倒是没如往常那样露出不耐烦的眼神,只颔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没什么打算,按部就班的该怎样就怎样呗,难不成拿了这把剑我还能飞升不成?”
顾九笑着调侃两句,神色松快地继续向前走去,随口回问道。
“那你呢,你拿到剑后有什么打算?”
身后那少年缓步跟上,却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
“为何今晨要将锦囊还给她?”
顾九拾阶而上的步伐停在半空中,身形一顿,片刻后又恢复常色。
她转身看向许无恙,长叹一声,无奈耸肩缓声道:
“许大少爷,谁说我是将锦囊还给灵灵了”
“我当时的原话分明是铸剑冢长年紧闭外加构建复杂,担心不慎弄掉后难以寻回,所以才让灵灵帮我暂时保管一下,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我将锦囊还给她了。”
“你这纯属是污蔑啊,若到时候回玄天宗灵灵不肯再给我了,我可是要将你的抢过来补上的。”
见那少年伫立在原地蹙眉未再说话,顾九回身不再对此事多语,只继续向前走去。
良久,却听身后再次传来那少年的声音,语调一如既往有些偏冷,却不失诚挚,一字一句道。
“她很在意你。”
顾九低头没回答,垂于身侧的手缓缓握紧,片刻后又再次松开。
她站在台阶上,逆光背过身去,叫旁人看不清面容,只听得她缓声道。
“要迟到了,走吧。”
许无恙看了她一眼,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默,跟上她的步伐向铸剑冢内部走去。
一路沿长阶向上,行至云雾缭绕群山环抱之间,终于见得不远处那方巨石上雕刻着的‘铸剑冢’几个字。
面前早已有弟子守在门口。
到了这一步已不再需要多余的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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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要询问几句呈上玄天宗的名牒后,二人在那青衣弟子的引导下向门内走去,前去寻找各自所需的长剑。
两侧明黄光影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拉长投映在墙壁上。
顾九静默地跟在队伍末尾,如葱指尖按压着额间试图纾解疼痛,面色此刻有些苍白虚浮。
三人行至中途,却见一人向他们走来。
男子约莫三十出头,面容端正儒雅。
甫一过来,方才给二人引路的那弟子神色颇为恭敬,俯身问好。
“祁师叔”
顾九闻言回神,抬头看向面前那人。
男子颔首回应,唇间笑意温和。
自她少年时期起,便数次耳闻这人的名字,由他铸造的剑修真界内万金难求。还以为是个白发老者,倒是没想到这位闻名修真界的铸剑大师祁岳竟生得这般年轻。
还未等顾九收回思绪,却见祁岳径直停在她面前,面容随和声线悠然。
“姑娘,你的剑在这边,请随我来。”
顾九秀眉微蹙,回头看了许无恙和那弟子一眼,思索片刻后,她点头随祁岳向另一侧走去。
约莫半柱香后二人停下。
面前的门扉上缠绕着数重明黄符纸,上绘繁复的咒文,在其周遭设下结界。
随着祁岳挥手之间,结界消散,符纸坠地。
门内汹涌的冲击力冲出,伴着水浪的声音,微潮的冷冽空气向二人迎面扑来。
推门进入内部,入目即是深不见底的池水,池水正中孤立着一座高台。
高台设有九根悬柱,悬柱顶端由玄铁制成的锁链以独特的方式相扣,形成特殊阵法,共同桎梏锁着中央那柄长剑。
随着祁岳拨动旁侧机关,悬桥落下,自他们足下一路向高台延伸去。
越过摇曳晃荡的悬桥,顾九借着高台上鎏金灯盏的光影,仰头看向正中央那枚长剑。
剑身轻盈,柄端镌刻以繁丽纹路,内刃与平素常见剑体不同,其上斑驳纹路同镶嵌的珠翠珐琅相得益彰,在烛光点缀下伴着灵动飘逸的剑意,浮光跃然其间精美绝伦。
正是她当初的佩剑——浮光。
“顾姑娘,你的剑,如今物归原主了。”
顾九整个人愣然地立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只是沉默而长久地看向祁岳递过来的那柄长剑。
旁侧祁岳说了些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自清晨起就抽疼的额间此刻疼得更厉害了。
怎么会?
浮光不是早在自己离经叛道的那日彻底碎掉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随着祁岳的离去,此刻高台上只有她一人。
顾九垂眸看向手中那柄完好无损的长剑,那柄她年少时期的佩剑。
指腹触碰上剑身时,微凉的触感令她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思绪翻涌,旧时的记忆再次涌现-
“你舅舅跟我师父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啊,这到底要斗到什么时候去啊?”
顾九捂着方才同妖兽战斗时受伤的腹部,额间因为疼痛溢出一层细密的汗,有些狼狈地用手中的断剑做拐杖以支撑着身体。
苍白的脸上五官团簇着,嘟嚷着向沈朔吐槽。
她师父跟沈宗主两人越赌越上头,遭罪却是她跟沈朔,交给他们的任务一次比一次难。
方才所遇的那只妖兽异常凶险,好在她跟沈朔配合默契险胜一筹,不过两人都受了伤,她疼得近乎直不起腰,沈朔比她伤得更重些。
“等回去后我劝我师父你劝你舅舅,一定得让他们两个断了再赌的念头……”
她咬牙切齿地絮絮说着,余光看向身侧那人。
少年眉心那抹红,因为重伤失血的缘故比平素黯淡了几分,面色惨白却仍旧难掩清隽容颜,此刻低头沉默未言。
方才同二人交手的那只妖兽性狡猾多变,打斗过程中她一时不察险些被夺命,好在被沈朔及时推开了最后并无大碍。只是他却因来不及躲避受了那一记攻击,虽说并未伤到致命处却仍旧不容小觑。
顾九声音放轻,皱眉温声道。
“小菩萨你还好吗?”
沈朔没有力气说话,闻言只轻微地点了下头。却见她眉间蹙得更紧了些,杏眼低垂着,整个人都恹恹的。
片刻后,他缓缓出声道。
“无妨”
声线偏低有些许嘶哑无力,好在还能勉强听清词。
“我们去那歇会吧,我已经放信号了,师父和沈叔叔他们一会就来。”
顾九眉间仍旧皱着,小心地搀扶着他的臂弯,欲将人带到旁侧树干下坐着。
只是二人尚未来得及坐下,却听咔嚓一声。
是足底踏上枝干时发出的细碎声响。
周围环境骤然变化。
太阳隐没圆月高悬,四周的草木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林立的镜面,踏足的土壤化
作池水浸没在二人的脚踝处。
是幻境!
顾九瞳孔骤然缩紧,目光肃然视线落在身前无数面镜子上。
月色皎洁如霜,镜面与水面交融,此刻映照着她与沈朔二人。
只听潺潺水声响起,池水涟漪摇曳,一道泼墨黑影从镜面中一闪而过,速度极快好似鬼魅飘过,迅速移动至他们身侧,突兀地拽住二人的衣袖欲往镜子里奔去。
一道凌冽寒光落下,青色长剑出鞘斩断身后那道黑影,这才勉强将它暂时击退。
只是那黑影却不减反增,在镜面与水面的反射下,由一生二,二生四…,以惊人的速度扩增着。
数道黑影团聚在一起,以吞噬的趋势向顾九二人袭来。
斩不断挥不灭越积越多,攻击力度越发强烈,镜面上的人影愈发模糊。
二人本就受了重伤,同这黑影的交手再次加重了伤势。
彼此搀扶的二人跌跪在地,脊背相贴,水浪浸湿了衣物,冷风席卷凉意翻涌刺激,胸腔内的积淤自唇角喷薄而出。
周围林立的镜面不断移动变幻,形成特殊的阵法,吸食削弱着他们体内本就稀薄见底的灵力。
顾九半跪在地,捂着腰腹处的伤口,低喘平息着凌乱的呼吸,沉默地感受着体内仅存的灵力。
幻境中的时间流速同外界不同,若等顾启明他们发现不对,前来营救已不知是几时了,再这样待下去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片刻后,她缓缓拭去唇边的血迹,抬头看向执剑挡在自己身前的沈朔,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小菩萨”
沈朔回望过来,视线落在她身上,见她并未再受伤,绷紧的神色才稍放松些,微低的声音应道:“怎么了?”
同他那双浅棕色眸子对上,四目相接,顾九一时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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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初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甘愿过得跟苦行僧一样,每日除了练剑修行就是练剑修行,似乎活着的意义就仅限于此,古板又执拗说话冷冰冰的,毫无半丝生活乐趣。
某次她曾问过顾启明,小菩萨这人都没有半点别的喜好乐趣吗?怎么日日只知晓练剑修行,像锻造兵器一样对待自己,简直是在自我惩罚。
顾启明那会儿没说话,只笑了笑,拨弄着手中的那束鸢尾花,良久他缓声道。
“的确是在自我惩罚。”
她那时才第一次知晓沈朔的过往。
妖兽突袭,他父母为将其封印双双死于爪下,独留他一人活下,那时他不过才六岁。
彼时的玄天宗权利交错复杂,作为宗主留下的唯一血脉,尚未走出失去双亲的阴影,又被推挤在权利漩涡的中心,人人都想要他死,却又窥探着他体内那枚金丹。
各方势力制衡尔虞我诈,谄媚与觊觎相缠,囚禁与谎言交融,似乎他的存在就是错误。
她从未想象过沈朔那样的人,竟曾经失语过一段时间。
后来沈淮川回来了,肃清一切污秽,将他救了出来。
沈朔生了一场重病连日高烧昏迷,曾经的所有鲜活生命力似乎都被那场病燃尽了,只余下了超出年龄的沉稳。
他的生活只剩下练剑修行,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活着。
至于旁的一切,似乎都同他父母一并死在了妖兽袭击的那日。
顾九收回思绪,笑着看向沈朔,声线轻柔。
“小菩萨,答应我个事呗。”
“从这里出去后,你可不可尝试着开心一些。”
她想了片刻,微微歪头垂眸笑了笑,略带歉意道。
“好像有些为难你了。”
那些过往所造成的伤害都曾真切发生过,她没有走过他过往的路,只是作为一个局外人在旁观看却都觉得难捱,更何况是当事人,要求别人放下的确算是为难了。
“或者……可不可以换一种方式呢?譬如说成为像你娘亲他们一样惩恶扬善斩妖除魔的修真名流?就当是带着我那一份……”
沈朔眉间紧蹙,视线落在她指尖集聚的灵力上,某种猜测逐渐明晰,本就虚弱的气息此刻愈加凌乱。
他试图制止,可深受重伤的自己已是强弩之末,根本无法反抗。
“顾九你要做什么,不可以!”
他出声叱责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九将她体内所有灵力倾注在掌心,强行冲破打开了面前幻境的一角,用力将他推了出去。
体内的灵力瞬间见了底,没有灵力维持,那道撕裂的缝隙再次合上,没有多余时间令她一同出去,或者……
她本来也没想着出去。
那抹黑暗彻底消失前,只能看见幻境中那人手执残刃,缓声道。
“你救我这么多次,我也该还了。”
“我师父没了我还会有别的弟子,不会有人为我的死流一滴眼泪的,可你不一样……”
末尾的字眼吞没入无边的黑暗中,只有冰冷的池水自足底蔓延开来。
顾九握着手中早已断了一节的剑刃,卷刃的刀锋直指前端。
黑暗中蛰伏的泼墨身影倾巢而出,大面积的墨色深影向顾九袭来,瞬间将她吞噬囚入水中。
池水涟漪逐渐变淡,直至归于平静,镜面上的人影消失,仅剩下穹顶那轮圆月,一切皆回归本初陷入沉寂。
良久,却听得极轻微一记‘嘶’声。
渐渐的由远至近,细碎的声音集聚在一起愈发清晰,平静的池面正中不断震荡,力量自中心向四周发散扑至镜面上。
几乎是一瞬间,伴随着利刃劈开池水的那刻,幻境中林立的所有镜面自底部碎裂,裂痕向上蔓延最终引爆整个镜面。
无数镜面碎屑在月光的折射下,投映出清冷璀璨的光辉,裹挟着那道黑影,二者发了疯般向顾九手中那柄长剑奔去。
黑雾缭绕,寒气凌冽,片刻后周遭再次安静下来。
顾九垂眸看向手中的长剑。
那柄原本碎掉的断剑此刻彻底变了模样。
繁丽复杂的雕刻纹路,镶嵌粹满璀璨星光的剑身……
亦如方才被困入黑暗中时,继续蚕食吞入她的血液。
借着幻境中的月色,顾九这才看见自己身上几乎没一处好地方,太多疼痛涌来近乎令身体麻木。
她来不及顾及身上的伤口,屏息凝神间,双手握住剑柄奋力挥下。
黑暗中火光迸溅,在最后一次的落剑挥下,双手被冲击力撞得发麻失力,长剑脱落向旁边力跌去。
却见面前的幻境隐隐露出一道缝隙。
渐渐的裂隙越来越深,越来越宽阔。
顾九没有犹豫,立刻越过缝隙逃了出去。
温煦的阳光照耀着身上,驱散去幻境中沾染的阴冷潮湿,鼻息间是草木的清冽香气。
顾九杏眼睁大,嘴角笑意张扬,展臂高呼道。
“我出来啦!”
然而还没高兴过一秒,身体踉跄失了力气,险些嘭的一声跌跪在地,还好被沈朔扶了一把。
她兴奋地看向沈朔,下巴高昂耀武扬威地说道:
“小菩萨,这次是我赢了,我厉不厉害。”
却见面前那人看向她,她无法准确的用一个词描述那是一种是什么目光,可却莫名觉得面前这人似乎心情有些低落。
沈朔他……因为自己而伤心……
顾九低头看向那少年的手,无数道因为冲击力而裂开的伤口向外淌着血,原本白皙修长的手此刻近乎血肉模糊。
他在外面一直在试图救她……
顾九只觉一股微闷的难以名状的情愫堵在心口处。
只听沈朔笑了笑,缓声道。
“嗯,很厉害。”
是她往日从未听过的温柔声线。
她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反应,愣愣地看向他。
尚未动作,却见方才那处幻境彻底崩塌。
“小心”
只听耳侧响起沈朔的声音,顾九尚未反应过来,便已被人掩在身下,淡淡的木质清香萦绕在鼻息间,令她一时失神。
等到周围再次恢复平静时,胸腔中怦然乱动的声响愈发明显,令她再无法忽视。
仰头欲看向沈朔时,却见一道寒光向她飞来。
方才在幻境中的那柄长剑此刻自己奔入她手中。
顾九杏眸中闪过一丝茫然,片刻后骤然闪起光亮。
“沈朔!”
顾九挥舞着手中的宝剑,眸中盈着欣喜之色。
“你快看!它自己选我了!”
“嗯,看到了。”
沈朔微微颔首,低头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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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属于自己的剑啦!”
她激动地摇晃着地上那人,结果力度忘了手,两人此刻伤势一个赛一个重,一摇两人都开始吐血。
顾九心虚地看了眼沈朔,摆摆手挤出个笑来。
“哈哈,不好意思啊小菩萨,劲儿用太大了。”
“不过你说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啊?”
二人依靠着身后的树干,并肩坐着,静静等待着沈淮川二人来接。
“它属于你,取什么名字都由你决定。”
顾九视线落在手中长剑上,剑身在日光的倒映下,光影斑驳绚丽。
她思索片刻,敲定主意笑道,“那就叫浮光。”
顾九拨弄着手中的剑,侧身看向沈朔,眉眼弯起笑意灿烂。
“以后斩妖除魔的路上,你有青霜,我有浮光。剑成双,人……”
顾九噤声,失血过多的脸上此刻血气翻涌浮着一层粉色,令她快要昏厥。
却听沈朔缓声道。
“嗯,成双。”-
铸剑冢内寒气翻涌,思绪渐渐收回。
顾九垂眸看向手中的长剑。
在她同上古禁兽定下契约那日,就已经彻底断掉的长剑,此刻随着她指尖灵力的灌入,而逐渐恢复过往的光辉,那种久违的熟悉感再次出现在掌中。
修长轻盈的佩剑,一如过往未曾更改。
可她此刻却觉得有千斤重。
她不知晓沈朔当初是如何从被她踏成废墟的天剑宗内,将碎掉的浮光剑一片一片地寻回来的,又是在什么时候将它恢复成原样的。
当年她闹得那么大,他是在怎样的心情下做的这一切。
所以……那日才会让她许诺替青霜寻一把剑来吗?
顾九指尖微微发颤,低头沉默不语,取了长剑向外面走去。
……
第133章 第133章骤雨降
自铸剑冢再次回到客栈时已近傍晚。
白日炙烤的暑气尚未消散,同天际霞光杂糅缠绵,粘稠的空气闷在鼻息间,令呼吸下意识地变得深重急促。
顾九抬眸看向长廊上高悬的各色宫灯,光影流转,令她一时失神。
方才她以累了想早些歇息为由,婉拒符灵他们的邀约,独自从夜市回来的画面似乎仍在眼前回荡。
夜市喧嚣繁华,灯火通明,人潮拥挤。
她拒绝的话音落下,尾音隐没入身后人潮中。
前方许无恙抱剑未语,只回头看了她一眼,视线又转而落在她身侧符灵身上。
那位年画娃娃握着她的手,闻言有些遗憾地低头。
“好叭。”
片刻后深吸一口气弯眉挤出个笑来,声音清甜。
“那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晚些儿我带好吃好玩的回来给你。”
“嗯嗯,沈同学回见。”
“回见”
……
宫灯光影灼目,刺入眼眸。
顾九收回视线。
自晨起时额间就一直隐隐犯着疼,此刻愈发猖獗,眼前似蒙上一层灰布,朦朦胧胧看不真切,目光所及之处仅有黑白二色。
她指尖按压着额间,面色有些苍白,低头快步向房间方向走去。
许是客栈往日熙攘的人群此刻都去了街上的缘故,平素喧闹的客栈今夜倒是寂静。
顾九手执浮光,穿过长廊踏入后院,周遭静谧无声,仅偶有游鱼嬉戏跃出水面声传入耳侧。
一路行至房间楼下。
顾九停下,垂眸看向手中的浮光剑,指腹摩挲着剑柄上方花纹,垂落在身侧的手握紧又再次松开,指尖微微发着抖。
她低头陷入长久的沉默,迟迟不曾迈出步伐。
不知过了多久,却听“噗通-”
不远处一记池鱼跃出水面的声音响起。
顾九循声看去。
跃出水面的锦鲤须臾间又再次坠入水中,仅留下涟漪泛起的湖面。
她轻叹一声收回视线,转身拾阶而上。
眸光流转之间。
黑白朦胧的世界中忽然闯入一道身影。
那人眉心一点红,面容清隽端秀,此刻逆光坐于池边白玉桌前,静默地看向她。低垂的长睫下,那双浅棕色眸子晦暗不明。
晚风拂过,墨竹锦衣微微扬起,一如云雾山庄那日般。
沈朔是何时来的,又在那里看了她多久……
对此她全然不知。
他逆在光里,看不清神色表情。
顾九僵立在原地,静静地感受着唇腔内分泌的津液,划过干涸咽喉时所带起那抹类似灼烧的刺痛。背于身后的手不自觉攥紧,指甲刺破掌心嵌入肉里。
二人就这样沉默地隔着一池涟漪看向彼此。
良久,沈朔起身向她走来,停在她身侧。
他微微俯身,将她背于身后的手拉至二人身前,耐心地将她攥紧的手一一拨开。
沈朔垂眸看向她掌心的月牙血痕,微皱的眉宇间浮着一层悲色,他启唇欲说些什么,可最终却一个字也未能说出口,只沉默地驱使灵力愈合着伤口。
房间在二楼,楼梯一折一转,共三十六阶。
一步一阶,一步一阶……
手腕处独属于沈朔的温热越发清晰,同空气中隐隐约约弥漫的那抹淡淡的木质清香一起,近乎要永远烙刻在她身上。
烙印炙烤的热气积聚在咽喉间泛起酸涩苦味,浓烈的气息随着身后房门的合上彻底坠落。
“沈朔,我有事想和你说……”
顾九握着沈朔的一角衣袖,低声说道。
沈朔身形一顿,背影有些僵硬,微颤的手握住她的指尖拢在掌心。
“先吃饭”
声音温柔轻缓,大抵是带着抹疲惫倦意的缘故,听着不似命令而似请求。
水声潺潺。
盆中温水浸没着二人双手,如葱十指被沈朔虚拢握在掌中,温水随着他的浇渥淋湿整只手。
指尖薄茧稍带粗粝的触感,轻柔划过她手上莹白皮肤,泛起酥酥麻麻的痒,痒意向心口深处走去逐渐变成疼。
桌上正中摆放着一叠荷花酥,在其四周各色菜肴簇拥,比平素更为丰盛,都是她喜欢的菜色。
顾九看了一眼沈朔,杏眸低垂,片刻后又收回目光。
她埋头没啃声,沉默地吃着碗中的菜。
胃部因受情愫影响间歇性绞痛,疼痛令她尝不出任何味道,食不知味地吞咽着所有食材,一碗接一碗,欲将桌上的所有食物悉数咽下。
胃内的疼痛近乎麻痹她的感受,连什么时候咬破了舌头,混着鲜血吞下食物都不曾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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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身侧传来那人慌乱的声音,她才后知后觉。
“小九……”
顾九抬头看向沈朔,那是她第一次见他这般反应。
他低头抿唇,发白的嘴唇颤抖着,身上的筋骨似乎被人抽出折断般,整个人忽的就没了力气。
他低声哀求道:
“别这样……”-
窗外狂风摇曳,闷热的气流团簇,肆虐地拍击着窗棂,残风透过缝隙吹进屋内。
烛影摇曳,窗前的一盏烛火熄灭,屋内光影瞬息黯淡了几分。
昏黄的烛火在二人周身蕴染着一层柔和光影。
沈朔微颤的指尖握着丝绢,缓缓拭去她嘴角的血痕。
舌上的伤口已被止住,只是说话间仍旧有些磕绊,好似重新学语般。
顾九握住沈朔的手,放在膝上。
她抬眸看向他,启唇缓声道。
“沈朔,你还记得我当年最后一次来玄天宗时,临走前同你许诺的话吗?”
“嗯,记得。”
沈朔缓缓点头,声音近乎沙哑-
那日同此刻一样闷热得令人喘不上气。
她随顾启明如往常般一同前来玄天宗。
一如过往那样,她吵吵闹闹得没个正型,追在沈朔身后,各种招惹折腾人。
玩累了便坐在他院子池水边的草地上,双腿悬空于池面上,吃着手中的荷花酥,不时逗逗池中游鱼,玩得不亦乐乎。
待到吃饱喝足休息充沛后,她拍了拍手,将指尖的碎屑拂去,余光却与身侧那人的目光相接。
她回头看向身侧的沈朔。
彼时日光正盛,他坐于树荫下,手中拢一卷书。许是休憩的片刻,抬头看向她这边,却正好被她抓到。
她玩心大起,故意逗弄他似地说道。
“小菩萨,再这样偷偷看我,我会误以为你喜欢我的。”
本以为那小菩萨会同往日那样,恼怒地瞪她一眼后,扔下一句胡闹,转身不再理会她。
可那日沈朔的反应却同她想象中截然不同。
他只是低头浅啜了一口清茶,将茶盏搁置桌上,而后缓缓抬眸看向她,目光直白坦诚。
“如果我说是呢?”
“你会怎么做?”
从未预想过的回答,一时间令她呆愣在原地。
所有话语此刻堵在喉咙中,她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愣然地看着沈朔,看着他微红的耳稍,看向那双浅棕色的眸子。
过往种种此刻顷数涌入脑海中,那些隐秘想法被推至明面,热气涌上,令她从上到下红了个透。
“我……我……”
她结结巴巴了许久,平素说话能将沈朔烦死的人,那时却嘟嘟嚷嚷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脑子跟浆糊似的,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等到终于能说出句整话时,她尚未来得及开口,却听得远处顾启明唤她的声音。
“我……下次见面的时候再告诉你。”
她逃跑似的逃离了原地。
那会儿她想,他们之间还有很多时间,不用于急于一时。
给彼此一些时间去思考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她落荒而逃,只丢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许诺,没敢再回头看沈朔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