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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仁者娘娘若要赏玩,我便做尊花瓶。……
崔岳动作一缓,抬眉时眼中精光一闪,瞬间明白了孟长盈的意思。
乌石兰部已倒,北关军镇一分为二。胡人入关以来,漠朔人内部终于迎来最分裂溃散的一刻。
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崔岳沉吟:“迁都一事,不可操之过急,除非……”
他正思忖着,忽而对上孟长盈沉静如水的眼睛,一时竟有些看不够这个可以算作是他后生的女子。
他与孟震师出同门,志同道合。孟震比他更激进,被害后只留下这么一个孱弱姑娘。
那时的崔岳怎么也没想到,仅仅六年,孟长盈便能成长到这样惊人的地步。
搅弄风云,举重若轻。
天下事尽在覆掌之下。
“除非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孟长盈淡然浅笑,徐徐道:“崔大人,这一局,还需你来做推手。”
“老臣自当尽心竭力。”崔岳慨然一笑,手捋长须。
香烟袅袅,一切尽在不言中。
孟长盈微微一笑,亲自步棋,“好些年不曾与崔大人对弈,今日得空,来一局吧。”
崔岳欣然应允,同孟长盈厮杀两局,一胜一负。
他不由得抚须轻叹:“你的棋风,要比你父亲稳当许多。”
孟长盈垂目拢棋,眸色淡了些:“前人走过的路,后人再走一遍,自然更稳当。”
崔岳默了默,显出老态的眼皮下,一双眼睛仍旧犀利,却又带着难言的复杂感伤。
“若是,这一遍还是走不明白呢?”
孟长盈指尖捏着棋子,动作顿住。
她缓慢眨了下眼睛,似乎陷入了某些久远的记忆。
她幼时虽体弱,可仍带着生龙活虎的朝气,像是新生的草木,自然而然地汲取养分向上。
母亲是武将之女,她又太顽皮。母亲时常带着她疯玩疯跑,没个节制。
往往疯玩之后,她都会生病,惹得父亲生气。可母亲和她都屡教不改,小时候怕什么生病呢,只怕每日过得无趣而已。
父亲是文人,拗不过母亲,只好常常见缝插针地带她读书。她每日疯玩多长时辰,父亲便要带她读多久的书,来养她的性情。
那时候只囫囵吞枣,书中有许多不解其意的东西,经年之后,她方解其中滋味。
脑海里又是父亲一身布衫,手卷书本,在窗前为她念书的模样。
“仁者如射,射者正己而后发。发而不中,不怨胜己者而反求诸己*。”
孟长盈的声音和多年前父亲的谆谆教导重合在一起,像是父亲又带她念了一遍。
箭矢一去不返,不论成与不成。
孟长盈面上蕴着浅淡笑意,语气却无比寂寥。
“崔大人,我这一生,注定只能做这一件事。”
这是一句不像回答的回答。
崔岳却眼眶微红,在她身上仿佛又看到老友年少轻狂的模样。可孟长盈比当年的孟震更稳更深,藏而不露。
也许,她真的能做到。
窗棂没压紧,寒风顺着缝隙溜进来,带来些不易察觉的寒意。
他人都没太大反应,唯有孟长盈掩唇轻咳几声。
崔岳忍不住关怀:“无论如何,最要紧的是保重身体。”
慧极必伤,又是先天不全的体质,实在让人不得不担心。
月台奉上热汤,孟长盈抿了两口,压下嗓子里的痒意,颔首道:“崔大人也是,回府揍元承的时候且收着些。”
突然得了句调侃,崔岳微僵,但很快反应过来,摸着胡子笑了笑。
“元承这小子倒是鬼机灵,娘娘既然都开口了,老夫便饶他一饶。”
夜色已深,话说到这里也已够了。
崔岳告辞,由胡狗儿护送着出宫回府。
今天是除夕夜,怎么也不能将人留在宫中。
除夕夜,百姓多是阖家齐聚,守岁迎新,一夜灯火不断,是最吉祥团圆的好日子。
紫微殿中灯火通明,却很安静,来往走动的宫人也比往常少了大半。
她们都得了假,可以好好过个新年。
寂静夜中,孟长盈看着铜枝灯上闪动的火苗,不知在想些什么。
星展百无聊赖地歪坐着,还在用饭。她生性好动,每顿吃得也多,又爱玩,饭就吃得拖拖拉拉。
只不过她的嘴巴占住了,就没人开口说话,这新年显得有些萧索。
月台凝望孟长盈静坐的模样,心里叹气,她知道孟长盈心里压了
许多事。
白天在皇宫外面,虽然冷得很,可一群人在一处,到底是热闹些。
可夜里各人回了各家,大家都有自己的去处。
可孟长盈的去处呢,只有这讨人厌的漠朔深宫。
这样喜庆的日子,总不能就这样过呀。
她正琢磨着,突然殿外传来一阵爽朗飞扬的笑声,和着稳健脚步而来。
“娘娘,今日可是最喜庆团圆的日子,我还真以为你要同崔大人一块守岁呢!”
万俟望换了身金红云纹滚边的玄袍,身形颀长峻拔。耳畔绿珠摇动点缀,手中还执着一柄华彩镂空琉璃白花宫灯。
灯花噼啪一炸。
他闯入了紫微殿的寂静中。
孟长盈转过头,稍有些惊讶,但面上却不露,只道:“你怎地来了?”
万俟望大步走到孟长盈面前,俯身将流光溢彩的宫灯放在孟长盈面前,笑着说:“公事都处理完了,自然该来寻娘娘一同团圆守岁。”
说着,他又撇嘴故作委屈道:“方才我不得空,让德福来请娘娘过去,娘娘却不理。又把崔大人叫走了,好生无情。”
孟长盈抿唇,一张雪白脸庞在琉璃华彩的灯影中宛若仙人。她抬手,手指轻碰了下宫灯的一片琉璃花叶。
“我……”
她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罕见地流露出寻常人的柔软情绪。
万俟望凑近了些,凌厉硬朗的一张脸,在花灯光影晕染下,显出少年人的温柔灵动。
“娘娘,我今日可是忙了一天呢。你白天陪着他们玩耍,晚上也陪陪我吧。”
他说着,抬手轻拨了下宫灯。正中的琉璃百花呼啦一声,缓缓旋转起来,光影变化间,漂亮得不似凡物。
孟长盈看着那盏宫灯,莫名又想到了少时无忧无虑的时光。
那时光美得就像这盏绚丽如梦的琉璃宫灯。
今日是怎么了,怎么总想起那些往事。
孟长盈低头笑笑,点了下头,终于还是应了万俟望。
“好。”
万俟望得偿所愿,和孟长盈并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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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紫微殿时,瞥向胡狗儿的目光都带着志得意满的傲气。
孟长盈自然注意到了,也不知道他总和胡狗儿比什么?
星展月台都跟着,若是往日,万俟望大晚上请孟长盈出去,月台必定要生气。
这是为主子的身体着想。
可今日不同,看到万俟望带着宫灯踏入殿中的那瞬间,她甚至突然松了口气,有种救星驾到的荒谬感。
这小皇帝,到底还是有些用处的。
皇宫中处处灯火如昼,廊檐下悬铃轻响,宫灯璀璨。透光窗纱上悬着苇索,门上尽插着桃符,贴着金鸡。
走动间,入目所见竟像是在汉人府邸之中。
“这些都是你着人布置的?”
孟长盈目光久久停在这些汉人除夕传统习俗造物上。
往年一切由她经手时,宫中从来都没布置过这些。
她本就性子冷淡,也不觉得这些东西有什么必要布置。
可如今打眼一看,心中却莫名触动。
明明都是些死物而已,可却能在人心中激起涟漪。
星展甚至眼睛都有些湿,抱着月台的手臂都不肯松手,像是回到小时候。
万俟望点头,抬手拨过那只悬着的苇索,风过铃响。
“既然是好日子,自然热热闹闹的才好看。”
他面向孟长盈,倒退着往前走,手中宫灯提高了些,照亮他眼中的火光。
“娘娘可喜欢?”
孟长盈顿了下,才点头道:“不错。”
万俟望笑出声:“看来娘娘很喜欢啊。”
能从孟长盈口中得一句不错,简直是极大的成就。
说话间,外面的雪下得愈发大,扑簌簌地落下来,又密又厚,才扫干净的庭院又积了一层雪。
大雪压枝,院中一树红梅开得烁烁。
嶙峋枝桠上没几片绿叶,却长着大团大团的鲜红梅花,像是雪中的灼灼一团火。
孟长盈不由得驻足,看着那株红梅出神。
万俟望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直接将手中宫灯往德福手里一塞,转身走入大雪纷飞的院子。
他利落按着梅树枝干,蹭蹭蹭爬上去。
“啪嗒”一声,折了枝开得最好的梅花。
纷纷雪花落在他脸上身上,万俟望回头扬起笑脸,将那只怒放的红梅高高举起,朗声道:“娘娘!”
孟长盈团在手炉绒套中的手指蜷缩了下,指尖突然有些麻。
灯影光转,她那双静水深流的眼睛,定定望着一树火红中飞身折梅的意气少年。
孟长盈嘴角牵起极轻的一个笑。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遥遥伸出手。
只是这么一个动作,万俟望脸上的笑便更肆意张扬。
他飞身下来,快步朝着孟长盈走来。
一张脸被寒风吹红,却更英挺俊朗,显出北地男人才有的粗犷野性。
可风雪中肩宽背阔的豪迈身影,却在臂弯里护着一支蕊心浅黄、花瓣柔嫩的红梅。
他带着一身寒气雪花停在孟长盈面前,眼眸黑亮,抬手将红梅末端插入自己金线缝就的衣襟。
“这红梅带着寒气,娘娘若要赏玩,我便做尊花瓶好了。”
孟长盈笑了。
她抬手碰了最顶端的红梅,几片雪花轻灵飘落。
孟长盈忽而抬眼,正对上万俟望明亮的眼睛。
他总是生机勃勃,像是满腹野心的小狼,又像塞北草原部落疯长的草木。
孟长盈为他拂去肩上的薄雪,莞尔轻笑。
“你今天很乖。”
第32章 烈风“娘娘会怎么奖励小七?”……
万俟望垂首,像是臣服。
“那娘娘会怎么奖励小七?”
孟长盈轻拍了下他微湿的发鬓。他体温太过火热,雪花都融湿好些在身上。
“不如……”
孟长盈踮脚,唇珠浅红在他耳畔开合,几乎要碰到那只绿宝金珠。
温热呼吸浅浅像是微风,扫得人心脏发麻,肌肉虬结崩起。
“把汉臣的支持给你,可好?”
轻轻一句话,万俟望瞬间变色,眉眼都清正许多,“娘娘说什么?”
孟长盈随手拂过绽放的红梅花瓣,宽袖带起香风,姿态漫不经心。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确实如此。
孟长盈选了万俟望,万俟望同样也选了孟长盈。
这天下离不开汉人,他的王朝也离不开汉臣。
但在他原本的计划中,那都是孟长盈死后的事情。
这会儿虽说她病怏怏的,但人还活得好好的,总不好虎口夺食。
就算是在草原狼群中,年轻狼王也需要积蓄力量。等到老狼王衰弱无力之后,才会出手,一击必杀,然后继承老狼王的一切。
现在说这些,早了点吧。
万俟望倾向于这是某种试探。
“娘娘所愿便是小七所求。无论胡臣汉臣,都是大朔的臣子。”他说得甚为谦逊有礼。
孟长盈轻笑,吐出三个字:“假惺惺。”
万俟望:“……”
“娘娘,你又嫌我。”
孟长盈只摇摇头,搓搓那朵愈发绽大的冬梅,莹白指尖与梅红花朵纠缠。
“三思而后行。”
她给出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直到走入太极宫,万俟望还神思不定地回味着孟长盈那句话。
除夕夜,相对守岁,相顾无言。
孟长盈本就话不多,万俟望若不开口,两人常常是沉默以对。但也并不尴尬,氛围反而融洽。
万俟望还在考虑孟长盈的意图。
汉臣的支持?
待迁都顺利完成,万俟枭与漠朔旧贵必定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来争夺新兴政治中心的权利。
但车马难行,地理位置的优越,有时能注定一场战争的胜败。
若北关真成了边远门户,那万俟枭现在费尽心思拿到手的,也不过是块看门的狗牌。
有趣。
到那时,朝堂中的天平恐怕要大幅度向汉臣倾斜。
汉化需要他这样的皇帝,他也需要汉臣的力量来收拢皇权,对抗漠朔旧贵,重新梳理凌乱无章的政局。
万俟枭看似赢了,但马上就要输了。
他看似要赢了,但赢了之后呢?
风云变幻,波谲云诡。所有的答案都藏在孟长盈那双古井无波的黑眸中。
有时万俟望真怀疑,孟长盈莫非真是个卜筮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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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卜算出时运命途?
不然为何能只凭智谋,就在这胡人皇庭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孟长盈,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殿中两个主子都沉默无言,下人更不敢说话。
即使是在屋中,孟长盈披着的厚实毛氅也未解下。她坐在支开的小窗旁,火炉上的茶水咕嘟冒着热气,隐约模糊她的面容。
一窗之隔的廊檐下,胡狗儿垂目站着,眼尾余光却时刻注意着孟长盈的一举一动。
即使风雪偶有扑面,他鼻尖被吹得通红,压着剑柄的手也冻得发僵。
可他的心却无比宁静,甚至感到幸福。
孟长盈在看漫无目飘扬的飞雪,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胡狗儿在看她,也在想她。
孟长盈看了好一会书,眼神才倏尔飘落在胡狗儿身上,注意到他僵硬的姿势。
她吩咐道:“外头太冷,进殿当差。”
嗓音是冷的,也没有一句多的关怀,可偏偏就能让人心头一热。
“是。”
胡狗儿在万俟望的凝视中,走入殿中。
殿中烧着炉火,身上冷意霎时间驱散许多,心头也更热。
他忽然有一股冲动。
冲动这种词对他来说很稀奇,他向来只把自己当作主子的物件,由她任意取用。
可此时心中的冲动太强烈,使得他第一回,这样冒昧又主动地开口。
“主子,你记得我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沙哑尾音还带着紧张的颤抖。
月台诧异看他一眼,没明白这是在说什么。
孟长盈却听懂了。
她波澜不惊,点头道:“记得。”
“主子真记得五年前……”
胡狗儿小小上前一步,语气急切,黑漆漆的眼睛仿佛都注入了生气。
孟长盈“嗯”了一声:“你是那年汉兽场活下来的。”
她话里没什么起伏,似乎只是随口一说。
就像当年一样,野兽腥臭的口涎滴在他脸上,被困在笼子里的也是他。
也许下一瞬,他就会死,就会成为贵人脚下一场乏善可陈的无趣表演。
可孟长盈来了。
她的目光冷淡如水,扫过笼子里脏兮兮的小杂胡,那副麻木呆滞的蠢样,没有让她的眼神停留半分。
她看起来,比那些在高台之上赏玩血腥游戏的贵人更冷漠。
可她只用一番话,就让小太子拜她为母,逆转大朔朝堂政局。
这些胡狗儿都不在乎。
他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什么胡人汉人。
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头上压着老天爷,压着贵族老爷。
贵族老爷要他的命,要他全家的命,要他跪着去死,要他做狗。
可主子解开他的枷锁,要他做人。
他浑浑噩噩,无处可去。
主子说,既然活下来了,那就好好活。
胡狗儿看着孟长盈雪白的侧脸,上前的那一步又撤回来。
如今这样,就是他最好的活法。
星展月台都吃了一惊,哪里想得到胡狗儿竟然是从臭名昭著的汉兽场中存活下来的。
那是何种地方,她们都无比清楚。
一时之间,别说月台,就连星展看他的眼神都有了变化。又想起白日里胡狗儿自述一家人都死于非命,星展更难受了。
早知道胡狗儿这么惨,最开始她就不故意欺负他了……
万俟望在一旁听着,面上漠不关心,实际耳朵已经竖起来了。
原来这小子居然是当年从汉兽场活下来下的。怪不得跟个狗屁膏药似的,黏着孟长盈扯都扯不开。
那时封存汉兽场,遣散所有百姓奴隶都是孟长盈在操办。或许有无家可归、年岁又小的孩子被留于宫中侍候,因而有了今日的胡狗儿。
当年怎么就没给他底下来一刀,直接送进来当太监呢?
万俟望心中遗憾万分。早知今日,当时就该先下手为强。
眼看着两人还要再聊天,万俟望突然开腔:“对了!这会正是交子,该燃爆竹了!”
说着,他迅捷一跃而起,半扶半哄地带着孟长盈就往外走。
“娘娘,我们一块去看燃爆竹,可热闹了,你肯定喜欢!”
孟长盈被他拥着来到庭前,德福很有眼色,立即唤人来点燃爆竹。
胡狗儿跟在后面,注意到万俟望回头意有所指的眼神。
“大好的日子,总该听些喜庆欢乐的东西嘛!”
话音才落下,噼里啪啦的动静响起。火花四射,竹子爆裂炸响,带起不少雪花飞溅。
这声响在寂静深夜里极其震撼,大家都在火光中捂住耳朵,笑开了花。
孟长盈却没有,她只是静静看着,忍耐着耳朵里一跳一跳的鼓胀疼痛。
她总是这样。
疼的时候,沉重压抑的心头好像反而能松快几分。
人真是奇怪啊。
可这疼痛只一瞬。
下一秒,一双温暖干燥的手掌蓦地覆上她冰凉的耳朵。
霎时间,所有尖锐鼓噪遥遥远去。好像一切都被隔在温暖厚实的保护之外,什么都无法伤害到她。
孟长盈缓慢眨了下眼睛。还没转头,耳侧就贴上一道熟悉的清朗嗓音。
隔着手掌听不真切,朦朦胧胧地在说些什么。
听不见。
可孟长盈的胳膊挨着他因大笑而震动的胸膛肌肉,脖颈间被那只欢快乱摇的绿宝金珠蹭过,鼻端是辽远草原上太阳炙烤过长草的味道。
明明是在深宫,孟长盈却仿佛触碰到烈风的气息。
眼前火花明亮得扎眼。
万俟望用头轻轻撞了下捂着孟长盈耳朵的手掌,带着孟长盈也微微一晃。
孟长盈看向他,万俟望还在笑,肆意嚣张又耀眼。让她想起了黑狼。
孟长盈便也笑了。
元日一早,百官敬礼拜贺,孟长盈并未露面。直至傍晚元日宫宴过半,酒酣耳热,孟长盈才姗姗来迟。
万俟枭喝了不少酒,这会儿脸上凶性必现,几乎扑倒在御案前。
他高举着鎏金嵌宝酒杯,酒液晃荡间,顺着他手腕滴滴答答淌下。
万俟枭高呼着:“娘娘,臣敬你一杯!”
“娘娘,你且喝上一口……”
话才出口,瞬息之间,胡狗儿已一脚将人踹了出去,冷眼而视。
万俟枭翻滚在地,手中酒杯砸落,酒液淋了一身。他不大灵活地爬起来,粗声粗气吼起来。
“谁,谁敢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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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火花怎么孟长盈就没……嫁给他呢?……
万俟枭那无礼模样看得不少汉臣暗自皱眉。可碍于身份,都不好开口,只能隐晦看向孟长盈和万俟望。
眼见孟长盈浅啜热茶,完全没将万俟枭放在眼里。
万俟望眼睫压下来,嘴边还挂着笑,几步走过来,直接将人用力捞起来,“宫宴方才开始,叔父怎么就醉了?”
万俟枭扭过头,带着红血丝的下三白眼直视万俟望,酒气熏天。
“你……你谁啊!”他似是没认出人,猛地挣扎了下,竟没挣开。
万俟望脸上笑得和颜悦色,可手掌铁钳一样掐着万俟枭手臂。用的是能捏碎骨头的力气。
万俟枭醉醺醺的脸片刻扭曲,疼得不行了。
“今日是岁首,万物更生的好日子。叔父挑今日醉倒,可不是什么好事。”
万俟望调笑着,手臂肌肉越发紧绷,又加了两分力,掐得万俟枭忍不住地低声痛呼,变了面色,“你做什么!”
万俟枭拳头捏紧,眼角余光瞟到孟长盈注视的目光。
拳头终究还是没挥出来。
他忌惮孟长盈。
即使已经拿到北关二军镇的军权,那股子忌惮依旧能让他在孟长盈面前按捺住性子。
万俟望松开手,随意甩了甩手腕,故作惊讶地挑眉。
“叔父
莫不是想跟朕动手,当真是醉得太过。皇兄还不快来把叔父送回府,北关军的担子如今压在叔父肩上,可千万仔细着些,别摔了跤。”
万俟浑脑子转得不快,但人很听话。他任职司隶校尉后,持节督查。人人尊敬着,难得扬眉吐气。
可万俟枭接手北关二镇后,就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甚至不管有无外人在场,万俟枭都要把他的脸面踩上几脚。
这会儿见万俟望下万俟枭的脸,万俟浑自然乐意效劳。
他上前一把拉住万俟枭,语气不甚好,“叔父,既然醉了,就请回府去吧。”
万俟枭可不是受气的人。孟长盈也就罢了,旁人他哪里肯忍。
“你又是什么东西!”
万俟枭冷斥,眼里找不到半分醉态。他甩袖挡开万俟浑的手,一言不发,转身大步离去。
殿中丝竹声悠然缭绕,舞伎脚步翩翩。百官眼神交错间,推杯换盏,似乎万俟枭的离去并未惊动任何人。
孟长盈更是从始至终,都不曾投去一个眼神。
亲手喂大的狼,还没到放生的时候,尾巴就想翘到天上去,自然要敲打敲打。
万俟枭的背影完全消失后,万俟望才收回目光,转头笑着执起一杯酒。
“娘娘恼他了?我还以为娘娘同他是好盟友呢?”
孟长盈淡淡瞥他一眼,雪白面庞无甚表情,也自带清冷的傲气,如山巅不可攀折的花。
浑身上下只写着四个字,懒得理你。
旁人看他是有礼有节、君子端方,可偏生孟长盈就能瞧出来他的阴阳怪气。
万俟望也知道孟长盈能瞧出来,所以更来劲了。
他凑近些,举着酒杯向她敬酒:“娘娘昨日还与我把玩红梅,怎么今日全然不搭理人?”
万俟望歪着头,耳畔金珠一荡,在灯火通明的殿中闪出浓绿光晕。
孟长盈眼神捕捉到那枚欢脱的金珠,忽地有些遗憾。若是万俟望发辫披下,金珠在散落卷发中摇晃,想必那情态观赏起来更妙。
万俟望还举着酒杯,浅茶眸光比玉杯中的琥珀酒色还要灵动。
孟长盈抬抬手,莹白手指搭上酒杯。万俟望会意松开手,孟长盈却没有接。
那截指尖缓慢掠过他的鼻息,捏上那只摇摆的绿宝金珠。
莹亮酒液倾洒下来,尽数泼上万俟望的宽袖。
可他已全然顾不得了,像是被捏住命门。身体僵硬着一动不动,后颈骤然乍起热汗。
他看不到孟长盈如何摩挲那只金珠,却能感受到耳畔的动作细微。
万俟望眼睛紧紧盯着孟长盈滑落的衣袖,那只纤细手腕上荡着条盈润玉镯。
冰冰凉凉的玉镯柔柔依在他脸侧,只一偏头便能咬上去。
金珠,玉镯。
孟长盈总是能让他得到意料之外的刺激。
怎么会有人这么轻而易举地撬动他所有心神?一举一动都让人心生燎原烈火,压抑不住地热血沸腾。
从前他觉得孟长盈是勾起他狩猎欲望的羊儿。可如今,他在她手下,才更像是只束手就擒的猎物。
可他竟还无比享受。
万俟望颤抖的神经中,忽地激出一串火花。
若是……孟长盈晚几年再嫁人,也许,她会是他的皇后。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念头,是某种未经涉猎的禁区。
如今想起来,他顿觉错失万千良机。
好生遗憾。
区区五年而已,怎么孟长盈就没……嫁给他呢?
心念电光石火一瞬,神思竟已越到了这种地步。
万俟望宽袖下的拳头不自觉收紧,可他难以控制自己不接着往下想。
“才喝了几杯,你也醉了?”孟长盈开口问着,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仿佛刚才让他几乎灵魂出窍的举动只是随手为之,逗猫逗狗也不过如此。
万俟望张唇,嗓音喑哑许多,低低地答:“没醉。”
他确实没醉。
可脑中的画面却比醉了还要疯。
孟长盈凝眉看他,疑道:“那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
万俟望迅速抬手摸上自己的脸,速度快到几乎像是一个巴掌。他摸不出来什么,因为他的手掌和脸一样烫。
“我……”
万俟望竟也有支支吾吾的时候。
孟长盈眼眸微动,打量着他烧红的耳尖。半晌,突然明悟。
“你这是羞了?”
万俟望骤然抬眼,看孟长盈一眼,又别开脸,简直像个闹别扭的孩子。
孟长盈失笑,觉出些趣味来。面慈心狠、惯爱装模作样的狼崽子居然也会害羞?
“你也到年纪了。”
孟长盈没注意到万俟望飘回来的目光,那眼神冷飕飕的。
她沉吟片刻,道:“你且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
万俟望眼睛瞬间灼灼,如烈火遇风势,燎原也不止。
他似乎得到了某种不可言说的暗示。
孟长盈眼神一扫过来,他却又偏头避开,喉结上下滚动。
孟长盈少见到他这般不遮不掩,外露着情绪,倒也觉得有些新奇。
只不过她向来不太关心这些事情,见他不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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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谈,便道:“你是个有主意的,自己拿捏住分寸。”
话落,万俟望的耳朵却越来越红,简直要比肩铜炉中的烧红火炭。
孟长盈眨了眨眼睛,轻笑。
还是个孩子呢。
大殿角落。郁贺手撑着额头,酒虽喝得慢,却不间断,一杯又一杯。
自从乌石兰部覆灭后,乌石兰萝蜜就再也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
曾经骄阳一样热烈的姑娘枯萎了。
她不出门,也不说话。人一日日地瘦下去,肚子却一日日地膨起来,像支长出瘤子的干枯藤蔓。
郁贺懂她的爱,也懂她的恨,因此他无可奈何。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还能怎么办呢……
星展远远地看着他,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身边崔绍还在和羽林军中的兄弟勾肩搭背,喝得酒酣耳热。
星展推推崔绍,崔绍回过头来,一脸醉态,但很嚣张。
“唤你爷爷做甚!”
星展眉毛一竖,一脚就踹上去,骂道:“喝酒喝疯了,连你姑奶奶都不认识了!”
崔绍偏身一躲,只躲了大半,被踹得身体一晃,带倒案上酒杯。
偏他还咧嘴在笑,像是醉懵了。
星展没办法,但又犹豫着不好上前。这毕竟是宫宴,一举一动都在百官眼中。
远远鼓楼鼓声擂动,低沉如雷,催得星展越发焦躁,进退两难。
崔绍歪在案上,嘿嘿地笑,举起酒壶喝上一口,唱道:“晨钟暮鼓,世人皆苦*……”
郁贺还在喝,这会儿已经抚着胸口面色发紫,几乎要呕出来。
星展心头一紧,再也压不住了。
正要不管不顾过去时,一双手忽然按在她肩上。
星展一扭头,懵然道:“月台,你不是在主子身边……”
月台按在她肩上的手顺势一捏,止住她下面的话,“我去总比你去好,主子有胡狗儿看着,出不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