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小皇帝今天也想弄死我 > 60-70

60-70(2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在乙游靠破案系统攻略NPC 重生娶娇气窝囊废夫郎 怀了植物人老公的崽后 [娱乐圈]登顶了吗?就敢恋爱 见翡 旧日情书 溺生 枕娇 杰重生后发现挚友在嗑他俩的cp 警校组成为我的乙游攻略对象

上好的墨翠棋盘应声碎裂,无数棋子炸开,噼里啪啦像是一阵急雨,落地黑白交融。

万俟望站在一地棋子中,微微喘气,双眼发红,胸中的怒火却丝毫不减。

万俟枭竟敢偷偷来见孟长盈。

他该死。

湖心亭会面后,万俟枭不再露面,只递了回云城的折子。

但他万万没想到,万俟望却一反常态,邀他留下,参加宫宴。

万俟枭直觉他不能私自离开,但若安心留下,他同样也有所忧虑。

小皇帝,想做什么?

还是说,孟长盈当真转头卖

了他,想和小皇帝来个巧立名目,瓮中捉鳖?

不管他作何想法,宫宴如期而至。

“主子……”

月台正为孟长盈梳妆,手中梳子又不自觉停下,怔忪望着孟长盈的侧脸。

孟长盈抬眼,在镜子中对上月台忧心忡忡的眼睛。

她微微一笑,抬手握着月台的手,安抚地拍了拍。

“莫怕。”

手背上温度冰凉,月台眼一热,险些当场掉下泪来。

她反手覆上孟长盈的手,用自己的温度来暖她冰凉的手。

“主子,当真不能换个人吗?”

孟长盈缓缓摇头,目光清明:“这样更稳妥。”

第64章 生门“我比叔父和父皇更年轻,更有力……

夜色中远远传来歌舞丝竹之音,声声入耳。寒风阵阵,裹着萧瑟微湿的冷气扑面而来。

胡狗儿和星展走在廊檐外侧挡风,孟长盈仍以帕掩唇咳嗽不止。

走在前的星展突然停下脚步,孟长盈咳出水色的眼睛对上一双熟悉的茶色浅瞳。

自湖心亭擦肩一面后,他们又是许久未见。

往日朝夕相伴的人,此时遥遥对望,竟有形同陌路之感。

万俟望负手而立,半边肩膀隐在黑暗中。一身威严玄袍,墨玉金冠,龙章凤表不外如是。

只是那一双眼睛,过分黑沉幽暗,多了些令人畏惧的嗜血之意。

他手指摩挲着青金指环,低低道:“娘娘身子还未大好,何必过来?”

语气似乎与似乎无异,但太过低沉,像是压抑着某种未知的危险感。

孟长盈勉强止住咳意,含着水色的眼眸在昏暗中清亮如星,苍白脸庞上带着病态的嫣红。

“既是送别北阳王,我自然要来。”

万俟望长眉微扬,浓黑长睫下半遮的眼瞳闪过一抹流光,语调怪异。

“我还以为,娘娘等着叔父兄终弟及的承诺呢。”

孟长盈眉心微蹙,想起来这是万俟枭在去年春社说过的混账话,不知万俟望是如何知晓的。

星展闻言,立时愠怒喝道:“小皇帝,你休得无礼!”

即使万俟望之威势早已不同往日,星展对他依旧不假辞色。

万俟望直视孟长盈的眼神没有一丝晃动,在星展怒喝之后,反而向前走了一步。

整个人从暗处跨入明亮灯烛下,那只被遮住的绿宝金珠现身,微微摇动。

“兄终弟及,哪里比得上父死子继。”

万俟望嗓音沉晦喑哑,每一个字眼都仿佛被砂纸打磨过,钻入耳朵带来令人颤栗的粗野感。

周围宫人侍卫无数,尽皆垂首低眉,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听不见皇家秘辛。

星展也傻眼了,回头去看月台。

月台紧紧皱着眉,眼中暗含敌意,面带愠色。

孟长盈嘴唇微微张开,一时哑然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小皇帝今天也想弄死我》 60-70(第6/16页)

:“你……”

“我比叔父和父皇更年轻,更有力。”

万俟望嘴角含笑,眼中凝聚的风暴却近乎癫狂,落在孟长盈身上时,却又轻柔。

“只要你肯给我一点甜头,我就很听话,这样不好吗?”

万俟望总是野心勃勃,生野狂放的,像野狼,像雄鹰,像狂风,像草原。

他的骄傲与生俱来,那是与自然共生血统中蕴藏着的无穷力量。

从前他的伏低做小,只不过不得已而为之的表面功夫。而今天,生于北关的小狼低下他的头颅,真正地放下他的骄傲。

可四周一片死寂,冷风呼呼刮过。

孟长盈低头轻打了个寒噤。

或许是一瞬,或许是许久。

她再抬眸,眼中已是一片漠然,热情野性的关北在这里也要落下鹅毛大雪。

“革旧鼎新,汉治天下。‘父死子继’该用在什么地方,你比我清楚。坐上皇位只是开始,坐稳皇位才是本事。”

万俟望横冲直撞的感情汹涌冲进门口,迎接他的只有一句冷淡的训斥。

他以为他长大了,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权柄的帝王。

可在孟长盈眼中,他或许还是七年前那愚蠢又野蛮的部落小子。

孟长盈言罢,再也不看他一眼,直接越过他离去。

言尽于此,这是她给他最后的忠告。

宫宴大殿,暖香熏人,温暖如春。佳肴美酒,管弦雅乐,甚是醉人。

可万俟枭自从入座后,便一直暗含警惕。

小皇帝若想动手,今夜就是最好的时机。

万俟枭目光一直隐晦地在殿中来回,直到孟长盈云淡风轻就座,他提心吊胆的心情不知怎地,稍稍放松了些许。

只是没过一会,万俟望也回来了。

看他居于高座,眼神如狼逡巡,虽说没有流露出什么异常,可万俟枭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没那么简单。

酒过三巡,万俟枭面前的酒都冷了,也不曾入过口。

躬身行过来的宫人小心为他换掉冷酒,再摆上一壶温酒。万俟枭随意瞥了一眼,正待收回目光。

忽然察觉到什么,背后汗毛过电般一竖。

那只金壶下,露出米粒大小一点白。

是密信!

若不是墨色漆案,他恐怕还难以察觉到那一点异常。

万俟枭心头跳得厉害,眼神不着痕迹地朝四周转了一圈,没有任何人给他任何暗示。

他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手掌在下裤边上擦去冷汗。

假借倒酒姿态,悄无声息地摸上那点白,再一点一点将细软绢布缓慢拉进宽大的袖口。

成功了!

密信就在他袖口,是在此处查看,还是寻个借口离开再看?

万俟枭只犹豫了短短两息时间,还是决定立刻就看。

他可不敢独自离开。

说不准这也是小皇帝的陷阱,只待他一离宴,便要在隐秘处捉了他,亦或是杀了他。

定下心思,万俟枭又举目看向高台。

万俟望仍是最开始那副样子,嘴角带笑,但眉目沉郁。

孟长盈也是冷冰冰的,看不出什么不同。

但让他在意的是,总是护卫在孟长盈身边的胡狗儿不见了,星展也不在,只有一个月台正在为她布菜。

万俟枭心思乱转,手撑着头作困倦状,另一只手不着痕迹快速拉开绢布,上面只有歪歪扭扭八个字。

“阎王索命,生门在上!”

看清字迹的一瞬间,舞乐鼓点骤然急促,胡姬纵情欢舞,不少胡臣跟着鼓点抚掌而笑。

而万俟枭额头针扎一般刺痛,逼出一片水淋淋的湿汗,瞳孔刹那间紧缩如针。

他纵横战场多年,得太祖看中,成宗赏识。在孟长盈手中亦能扩张势力,如今更是成长为万俟望的心腹大患。

万俟枭从来都是个聪明人。

即便看不透孟长盈,也能大胆与她合作,刮取好处。

千钧一发之际,他福至心灵。密信中的“阎王”必是小皇帝,而生门该是孟长盈。

可若当真如此,这信又是谁写给他的?

绝不会是小皇帝,他既动了杀心,何必打草惊蛇?

难道是孟长盈,可她给个提示已然仁至义尽,又何必以身试险?

依孟长盈的智谋,想卖他个好,救他一命,绝对不必牵扯上她自己。

迷雾丛生,叫人什么都看不清。

但骨子里对危险的警觉时刻叫嚣着,让人坐立难安。

万俟枭抛开多余的念头,只捡起最重要的一头——活命。

大业未成,他的命是最金贵的。

无论如何,他必须要先保全自身,安全无虞退到北方,再谋大事。

转瞬之间,万俟枭心思已百转千回。

他拿起酒壶,起身走到高座之下,高声道:“小王此来京洛,见车水马龙,集市繁茂,风土人情皆如盛世之景,此皆陛下与众臣之功。小

王敬陛下!”

他躬身高高举起金灿灿的酒杯,歌颂万俟望的功绩。

他平时不常讲汉话,更不爱说这些古语典故,此时这一番话倒是说得有模有样。看来不是不会,是不想。

万俟望冷冽眼眸划过一丝兴味,也随之举起金杯,遥遥同他一碰。

“叔父戍守北关,督检长垣,立不世之业,亦居功甚伟。”

两人虚伪地对视而笑,堂下众人皆眼观鼻鼻观心,只装作一派和乐融融。

万俟枭又将酒杯转向孟长盈,向前两步,脚步凌乱似有醉态。

“娘娘临朝称制,扶幼帝登基,赈灾安民,拔除蠹虫,更是——”

他大着舌头,手乱挥着,黄澄澄的酒水从金壶中倾斜而出,倒在青玉地砖上。

万俟枭似是一时不察,踏上酒水,脚步一滑,闷头向前扑倒。

向来不可一世的漠朔旧贵领头人,醉倒在京洛的大殿上,行为粗野无状。

不少臣子都隐隐发笑,眼含轻视。

正这时,变故陡生。

本该栽倒在地的万俟枭,手臂迅速勾上玉台边缘的雕栏。

脚下一蹬,借势拧腰一转,暴射而出,飞扑上台。

目标正是孟长盈。

而此时月台恰巧转身去端汤药,来不及反应。

电光石火之间,万俟枭已掳了孟长盈跳开。

手中捏碎的酒壶碎片边缘锋利,正压在孟长盈纤细洁白的脖颈上。

“放我出宫!”

万俟枭高声大喝,一双鹰眼环视四周,阴狠怨毒,哪有半分酒醉之意。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小皇帝今天也想弄死我》 60-70(第7/16页)

月台抛了汤药,“当啷”一身抽出长剑,厉声怒斥。

“放开主子!你胆敢伤她一分一毫,我必将你千刀万剐!”

万俟望霍然起身,死死盯着那块离孟长盈脖颈近在咫尺的碎片,“咔”一声捏扁手中金杯,眼眶瞬间充血发红,几乎是要吃人。

“万俟枭,你好大的胆子!”

万俟枭冷笑一声,不多言语,威胁地将尖锐碎片贴得更紧。

孟长盈随着呼吸起伏的脖颈立即被划破,流出一线刺目鲜红。

“住手!否则我屠尽北阳王府,让所有人灭了你万俟枭一支!”

万俟望止不住地上前一步,嗓音嘶哑狠戾,叫人丝毫不怀疑他言出必行的决心。

万俟枭面色变了一变,将碎片稍稍拿远,带着孟长盈谨慎地往后退。

“放我出宫,待我逃出京洛百里,就将她放了。”

“你……主子!”

月台才说出一个字,就看见孟长盈软倒,双目紧闭,似是昏了过去。

她什么都顾不得了,立刻喝道:“让开!都让开,放他出去!”

周围的侍卫未动,直到面色黑沉的万俟望一挥手,他们才潮水般退去。

万俟枭一手捞着孟长盈,一手还将碎片压在孟长盈侧颈,目光警惕像是被捕获的野兽,小心地一步步逃出人类的包围圈。

第65章 逃亡偏他还真的碰不得

今夜京洛灯火通明,兵甲齐出。

宽阔长街之上,马蹄声若奔雷,沉沉飞奔声像是要踏进人心里。百姓皆紧闭门窗,屏息闭气,躲在家中。

金吾卫、羽林军、虎贲营、禁卫军……一道道调令自皇宫飞出。

万俟望亲自领禁卫军,追出城门。

阑风长雨纷纷,敲在夜奔盔甲上,碎裂成水沫炸开,氤起湿雾。

万俟望一双眼睛在夜色中幽幽如孤狼,雨水浇不熄他眼中升腾的火。

雪奴儿,等我……

淅淅沥沥雨声中,孟长盈刚恢复意识,首先感受到的就是针扎般的头痛。

她拧眉睁开眼,眼前一大片模糊的火红,热度扑面而来,鼻端是湿木燃烧的呛人味道。

“醒了。”

火红被拨动,激起火星四散开,落在孟长盈手背上,细微一疼。

她眨眨眼睛,终于看清眼前的情况。

一间破败山神庙,破窗飘雨,打湿一小半地面,他们躲在另一边干燥角落里。

万俟枭坐在她对面,手里正拿着一根棍子,拨动眼前的火堆。

他做的是汉人打扮,穿着布衣,一头的金银宝石和面上朱砂纹都去了,乍一看竟显得年轻不少。

孟长盈低头看了看,她躺在一团干燥的稻草上,手上被剐蹭出许多伤口,但并未被绑住。

她动了动,发觉手脚极为无力,肚子里疼痛如火烧。

“什么……时辰了?”

孟长盈一开口,嗓子里痒意涌上来,又干又涩。

“第二夜了。”

万俟枭上下打量她一眼,目光停在孟长盈干燥的唇上,随手解了水袋,又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一同放到她手边。

“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吃点垫一垫。”

怪不得如此疲惫。

孟长盈靠着墙壁,勉强坐起来,先拿起水袋,慢慢地喝水,滋润干涸的喉咙。

水是冰凉的,一路从口中流进胸腹。虽解了渴,却又带来不适感。

孟长盈只喝了几口就放下,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三个油汪汪的大包子,还热着。

万俟枭打从她醒来,就一直在观察她,见她迟迟不动,讽笑一声。

“不吃是怕本王下毒?水都喝了,现在才想起害怕是不是晚了?”

孟长盈看他一眼,拿起一只包子,皱眉咬了一口,没咬到馅。

万俟枭又讥笑道:“小鸡啄米呢?不吃就给我,我正好吃顿夜宵。”

“……我若没记错,你是在逃亡吧,”孟长盈淡淡瞥他一眼,“这种时候还是少说些废话为好。”

“你……!”

万俟枭本就心绪烦躁,手下一用力,棍子在火堆里乱捅,炸出的火星子比人头还高。

孟长盈皱眉往后躲了躲,火星子在寒冷夜色中无声化成烟灰,落在孟长盈手中才咬了一口的包子上。

“我告诉你!你现在是人质,少给我摆太后架子!”

万俟枭重重哼了一声,将火棍甩到旁边。

孟长盈默然,把手里的包子递给他。

“你的夜宵。”

万俟枭:“……”突然有点受宠若惊?

他见惯了孟长盈冷若冰霜的样子,没想到她还主动给他包子?

低头一看,那咬了一口的大包子上黑斑点点,都是烟灰。

“呵——”

万俟枭冷笑,夺过这黑白相间的包子,粗鲁撕了上面的皮,几口就吃了下去。

“瞧你这娇气样子,也不知道是谁忘了我们在逃亡。”

孟长盈又拿出大包子,慢条斯理地啃,语气平静地纠正他。

“是你,不是我们。”

万俟枭本就不大好看的脸色更黑,瞪了她一眼。

看她一口一口地吃包子,又熄了两分火气,幸灾乐祸道:“荒山野岭,委屈太后娘娘圣体,只能吃大包子充饥了。”

说完,似是觉得有趣,他又哈哈哈笑了会。

孟长盈对他这些话都充耳不闻。吃完一个包子,她打开水囊。水囊离火堆近,里面的水烘热了些,好歹不冰肚子了。

孟长盈多喝了几口,放下水囊道:“下次买素包子。”

见她处之泰然,万俟枭的嘲笑顿时失去了趣味。他哼了一声,没有理会。

窗外斜风冷雨,孟长盈靠着墙壁,静静望着跃动的明灭火焰。

她面色苍白,不知是不是万俟枭的错觉,她好似又瘦了些。

漠朔部落里的孩子,个个都壮得和小牛犊子一样,他真是很少见到孟长盈这样单薄如纸的女子。

或许是灵慧太深,耗尽了她的康健。

“你……怎么什么都不问?”

万俟枭犹豫了下,还是开口。

“问什么。”孟长盈面色冷淡,眼皮都不掀。

“你难道就不好奇,我要带你去哪?就不怕我半路将你给杀了?”

万俟枭被她冷淡态度一激,话说得凶狠。尤其最后一句,压低的嗓音在破败老庙中,像是恶人举起屠刀,狰狞低语。

孟长盈却像听了个无聊笑话,掩唇打了个呵欠,倦懒道:“你能去哪,无非是回北关。至于杀我……”

孟长盈勾了下唇,轻蔑之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小皇帝今天也想弄死我》 60-70(第8/16页)

意溢于言表。

但偏偏她说得一点没错。

孟长盈若折在他手上,别说小皇帝的雷霆之怒,还有孟崔一派那些汉臣,星展月台郁贺崔家父子,怕是都要发了疯地报复。

就这么一个柔弱无力的孟长盈,手无寸铁坐在他面前,他还真的碰不得。

心思转过一遭,万俟枭被她几句话整得脾气都没了,跟孟长盈生气,也是白费力气。

这么一个弱女子,一拳头下去得没半条命,他和她计较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

眼看着孟长盈眼皮半阖,眉目懒散疲惫,几乎要再睡过去。

他急忙开口问:“宫宴上的密信,是你给我的?”

孟长盈眼皮稍抬了抬,颔首:“自然是。”

怀疑许久的事被证实,万俟枭心中复杂。孟长盈此举,是真的救了他一命。

虽说他也不一定会死在小皇帝的布局中,但如今多亏孟长盈,才能得了先机逃出来,勉强也算是全身而退。

“……多谢。”

他顿了顿,艰难说出个谢字。

孟长盈没有回应。

万俟枭又迟疑问道:“你为什么……要以身犯险?”

他那夜想得不错,孟长盈要救他,何至于搭上自己?

这凄风冷雨破庙,他都待得不爽快,更别说孟长盈这病秧子了。

瞧那脸色,简直比白绢还要白上三分,快要被火给烤化了似的。

孟长盈眼皮动了动,闭上了。

完全不想多搭理他。

万俟枭:“……”

气恼过后,他忍不住想,难道说这女人真看上他了?

所以才要助他上位?

兄终弟及这话,真说到她心坎儿里了?

嘶——万俟枭心头震动,觉得不大可能,但似乎又没有别的解释。

再看孟长盈,她抱着腿,头枕在手臂上,唇色苍白,小脸被火堆烤得微微发红,竟显得更生动娇妍。

曾经一手遮天的太后娘娘和他一同逃亡……

万俟枭说不出胸腔中翻滚的情绪是什么。他看了孟长盈好一会,才翻出披风为她轻轻盖上。

他则靠在墙上,看着火堆出神。

火光明灭。

他想,若孟长盈当真愿意随他去北关,他会好好照顾她,也会让她以汉人的方式生活。

最重要的是,他会比小皇帝对她更好。

第二天凌晨,天还未亮,万俟枭抱起孟长盈赶路。

孟长盈只稍稍睁了睁眼,窝在他怀里寻了个更舒适的姿势,接着睡去了。

骏马狂奔,呼啸风声中,万俟枭低头看了眼她裹在披风中的潮红小脸,抬手将她护得更紧。

背后他的护卫隐蔽追随,而他一路向北,将要起兵成为下一个北地之主。

一天都没怎么歇脚,直到黄昏时候,万俟枭才发觉不对。

怀中的人一直不曾睁开眼睛,总是雪白的脸越来越红。他伸手摸了下,才发现她呼出的气息都是烫的。

孟长盈身子有多弱,万俟枭是知道的。

从前在云城,一个冬天她有一两个月都病倒在床,单薄得像是吹口气都能飘起来。

想来昨天夜里,她就身体不适了。许是怕耽搁他的路程,才闭目不言,只昏睡着。

万俟枭忽然被愧疚淹没。昨天他还说要对她更好,今天人都病倒一日了,他才发觉。

万俟枭举目四望,周围一片荒山,不见人影。他赶路自然是寻的隐蔽小路,可却没料到一遭,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踌躇时,孟长盈动了动,探出头来看,嗓子哑得不行。

“怎么停了?”

迎面一阵冷风,孟长盈剧烈咳嗽起来,纤薄肩膀颤抖如风中飘絮。

“别怕,不是追兵。”

万俟枭拍着她的后背顺气,关切问道:“身上难受吗?”

孟长盈好一会才止住咳嗽,无力地缩回他怀里,摇摇头不说话。

她很会忍耐。

从小时候起,便是如此。尤其是忍耐病痛,这是她最擅长的。

万俟枭看她这样,不再追问,朝后面一个招手。

不一会飞身过来一个黑衣人,垂首跪在泥泞小道上。

“去找附近有人居住的地方。”

黑衣人得令,无声飞掠而去。

这路上少有人烟,直到夜色渐近时,才抵达一处农户。

万俟枭抱着孟长盈,用披风裹住她全身,头发丝也不曾露出一点。

他耐心敲了许久的门才敲开,一个矮小女人探出头来,包着头巾,皮肤蜡黄。

看到万俟枭的高壮模样,神色愈发畏惧警惕。

“什么事?”

万俟枭压低声音,尽量展露他不多的礼貌温和。

“我妻子得了风寒,我想在你家歇上一夜,给她熬药。当然,我会给你银子。”

见女人不说话,依旧警惕。他把孟长盈放下,一只手扶住,另一只手掏出一个银锭子,在女人面前晃了晃。

“这是报酬。”

女人眼神虽然被银锭子吸引,可神色却越发害怕,甚至想关上门。

第66章 黄雀在黎明之前,会是比血更浓稠的黑……

万俟枭迅速伸出脚,挡住快要关上的门,脸色变幻不定。

若不是为了孟长盈,他绝不会暴露任何一点踪迹,更别说在农户家歇夜。

这会还被拒绝,他的手已经抬起来,准备叫来护卫,直接将人杀掉埋地里了事。

正这时,怀中的孟长盈梦呓一声,打破了凝滞气氛。

万俟枭赶紧拉开披风一角,查看孟长盈的状况。她脸颊通红,眉头紧皱,干燥起皮的唇微微张着。

“你醒醒!醒醒!”

万俟枭轻拍她的脸。孟长盈无力地垂着头,怕是已经失去意识了。

万俟枭手足无措时,方才拼命想关上的门突然打开了。

连万俟枭眼睛都不敢看的矮小女人往后退了两步,一瘸一拐地,她小声道:“进来吧。”

万俟枭讶然看她,没多问立刻抱起孟长盈,大步进了这间茅草土屋。

屋子很宽大,但里面空荡荡的,只在边角摆了两把粗糙的木椅子和一些零碎用品。

里屋一个男人露头出来看了眼,又立刻缩回去,女人局促地转了一圈。

“你先等一等,我跟我男人说一声。”

万俟枭压制着焦急和不耐,点了个头:“快点。”

女人钻进帘子,里面响起低切说话声,听不太清。没过一会,男人和女人一块走出来。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小皇帝今天也想弄死我》 60-70(第9/16页)

万俟枭眼神飞速在那男人身上打量一番。男人少了条胳膊,肤色黄黑,高瘦但神色畏缩。

万俟枭看出来,他是个胡人。

察觉到万俟枭的注视,男人低着头和女人说了声,“我去烧饭。”随后转身出去。

女人快步把帘子拉起来,指指里屋:“里面烧了土炕,暖和些。”

万俟枭半边身子站进去,四处查看狭窄昏暗的土屋,确认没有异常才抱着孟长盈进去。

他没有解开孟长盈身上的披风,就这么裹着她放到温暖的床上,回头道:“我要熬药,带我去厨屋。”

万俟枭颐指气使的态度又出来了,女人垂着头不太敢看他,弱声道:“给我吧。我去熬,您陪着夫人。”

夫人?

万俟枭捕捉到这个词。他和孟长盈的模样气度摆在这,他不意外这庶民猜出他们身份不简单。

可如今情况紧急,只能先在这住一夜,不然他真怕孟长盈就这么死在路上。

万俟枭思量过后,把黑衣人带回来的草药包递过去,看着那女人弯着腰一瘸一拐往外走,突然拍了下腰间弯刀。

“别耍花样。”话里带着警告。

女人背影一抖,哆哆嗦嗦地说:“不敢,不敢。”

万俟枭满意地收回恐吓的目光,但熬药中途还过去守了会,看一切正常才回屋。

或许是温度适宜的土炕驱散了寒气,又或许是黑衣人抓的药药性太猛,吃过药后,孟长盈后半夜就醒了。

一睁眼就看见旁边昏昏欲睡的万俟枭,他脸上几道横七竖八的黑灰,花猫似的。

孟长盈轻笑,惊醒了万俟枭。

“你醒了?”

他手忙脚乱地扶着孟长盈坐起来,拿碗给她喂水,看她面带笑意,懵然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孟长盈声音还哑着,说话也慢。

万俟枭这会已经提不起生气的情绪了,他小心翼翼给孟长盈喂水,无比坦然。

“狼狈也是一起狼狈,你想笑就笑吧。”

喂过水,他扶孟长盈坐起来,试了试她额上的温度,又用旁边准备的热巾子给她擦了擦脸。

“好像还有点发热,身体还难受吗?”

孟长盈接过巾子,自己慢慢擦脸,“我不碍事,明日即可动身。”

万俟枭皱着眉,虽说他也想快些赶路,但看孟长盈这样委屈自己,心里又觉得不得劲。

“这周围都是荒山,只有这一户人家。要是难受的话,再留一天,也不是不行。”他艰难做出承诺。

孟长盈意外地看他一眼,还是摇头拒绝:“不必。”

狭窄暗沉的茅草土屋中,她像藏在里面光华流转的一只宝珠,云淡风轻地简直让人牙痒。

万俟枭眉眼压低,下三白的凶气立时显露,咬牙切齿:“你就……不怕死吗?”

“死有何惧?行到绝处,左右不过一个死字。”

孟长盈慢悠悠擦完脸,随手将巾子叠好,抬目淡漠:“若我生在平头百姓家,早在胡人入关那日死于战乱。如今已是时运馈赠,足够了。”

“你……”

万俟枭向来快人快语、讥天讽地,可遇上孟长盈这种一天也张不开嘴说几句话的人,居然总有无言以对之感。也是奇了。

可不论贩夫走卒,还是皇亲国戚,都在一个死字面前平等。

世人都怕死,像他这种位高权重的人,最怕死。

他无法相信,孟长盈这样素手拨动天下棋盘的女人,居然不怕死?

万俟枭思考良久,下了结论:“到底是年轻。”

孟长盈不多解释,只淡笑不语,无言的轻藐。

她目光越过万俟枭的肩膀,落在昏暗角落的两人身上。

“这是你们的屋子?”

若不是她说起胡人入关四个字时,角落里的人一抖,她都没发现那还窝着人。

两个人你挨着我,我挨着你走上前。

一个跛了脚,一个缺了手,两人一起对孟长盈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是我们的屋子。”女人嗫嚅道。

看他们这战战兢兢的模样,就知道万俟枭对他们的态度。

孟长盈声音放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黄雀,我男人叫赛达……”

刚说完,黄雀面色就白了,捂住自己的嘴,惶恐后退一步。

赛达……孟长盈看了眼高瘦男人,这像是胡人的起名方式。

胡汉通婚,为世人不容。

也就是这些年北朔推进汉化,才稍稍好些,但人们心中的成见也并未全消。

就是在宫中,因为胡狗儿的杂胡身份看不起他的人,也有许多。更别说在消息闭塞的小地方,恐怕这二人就是遭受太多非议,才住进这深山老林。

“我有个汉人朋友,他的妻子也是胡人。我还有个朋友,他是杂胡。”

孟长盈声音和缓,不疾不徐地叙述。那双如静谧湖水般的眼眸莫名安抚了黄雀。

她放下捂嘴的手,胆怯又好奇地问:“贵人里也有杂胡吗?”

她一辈子没出过村子,只知道村里的杂胡是要被扔进厕里溺死的。因而她才和赛达逃进深山,不然日子是过不下去的。

万俟枭眼皮跳了跳,对这无知妇人很不耐烦。

孟长盈面色不变,说话的嗓音甚至比对万俟枭还柔和。

“有的。如今朝廷推行汉化,许多人都与异族通婚,绵延子嗣。先帝后宫中,也有好几位汉人妃子。”

黄雀眼睛微亮,憧憬地听着她从未听闻的故事。皇帝啊,那是多大多厉害的贵人,居然也生杂胡皇子吗?

“可不是,先帝的皇后也是位汉女呢!”

万俟枭突然插嘴,怪异地来了一句。

孟长盈眼尾瞥他,懒得理会,只对黄雀道:“安心生活,或许等你的孩子长大,这世上就没什么杂胡之说了。”

万俟枭听得愣住,探究看向孟长盈。这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黄雀闻言,蜡黄小脸也焕发出光彩,欣喜又羞涩地看了眼身旁的赛达。

赛达也忍不住开口道:“我的手臂是从前和汉人打仗断的,那会大家都讨厌我,朝我砸石头。可现在我偶尔出山,就算知道我是胡人,也没人再朝我砸石头了。没准以后,大家真的不讨厌胡人了。”

说完,看黄雀专注地瞧着他,他用剩下的那只手挠挠头,腼腆笑着补上一句:“也不讨厌杂胡。”

虽然话语质朴,但万俟枭听着还真有几分感慨。

他也是漠朔人,自然也经历了入关以来,和汉人的战争、对抗、磨合、共生……有时也忍不住去想,以后漠朔人和汉人会是什么样?

孟长盈却敛眉,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瞳,在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她被判无期徒刑[无限] 重生八零从离婚开始 也没说还要干这个啊[快穿] 我有一棵神树[种植] 都市剧:从迎娶白富美江莱开始 雷呼的柯学日常 给咒术界一点直播震撼 文物修复,从入门到入土 抓住那些意难平[快穿] 无法标记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