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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他说他那几天一直在家,但无人能为他证明;让他解释行车记录仪里视频的来源,他也是一脸欲哭无泪的“我真的不知道”。
而他那辆车所停放的位置又恰好是个监控盲区,看不到上下车的人的身影,只能从交通监控拍到的视频里,依稀能分辨出是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身形倒是跟廖华有几分相似。
警方当然不可能让嫌疑人和受害者家属当面对质,眼看审讯进入僵局,秦聿风也有些无可奈何,通过监控室的对讲机吩咐负责审讯的警员:“接着审,让他把那几天做了什么、去过哪里都说一遍,打乱时间顺序反复多问几次,看看能不能找出漏洞。”
然后转头拍醒了昏昏欲睡的程述:“老程,我们去一趟许家。”
*
敲响许家的门,出来开门的是穿着家居服、面露倦意的廖莹。
“警察同志,那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秦聿风摆出一副人名警察特有的亲和笑容:“关于许子昕一案的调查,有了新的线索,我特地来告诉你们。”
不知道是不是经历的打击太大,廖莹的反应有些慢,微微愣怔片刻后,才请他们进屋。
祝好环顾四周,没有看到许志刚和许子安的身影,便问道:“廖女士,你先生呢?”
廖莹抬手请他们在沙发上坐下,说:“他在楼上陪子安睡觉,那个,案子——”
“经过调查,我们发现你的哥哥廖华有重大作案嫌疑,他已经因为涉嫌绑架和谋杀被我们逮捕了,目前审讯已经有了初步结果。”
廖莹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披肩,环抱着肩膀靠进沙发里,颓靡地点了点头。
程述静静地观察着她的表情,突然开口:“廖女士,你好像并不惊讶。”
廖莹愣了一下,偏过头艰难地笑了笑:“我这几天实在太累了,情绪已经……已经麻木了。”
说完叹了口气:“其实那天你们问我廖华在哪里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会是他了。现在人抓到了就好,也能……还子昕一个公道了。”
秦聿风冷不丁补充了一句:“不过廖华在审讯时透露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
“什么事?”
秦聿风一五一十转达了廖华的说法:“他说,是你因为投资失败,资金亏损又不敢跟您丈夫说,所以策划了这起绑架案,以赎金的名义向您丈夫要钱。”
廖莹听完垂下眼睫,咬了咬嘴唇:“他真的这么说的?”
秦聿风点点头。
廖莹不可置信地扶着额头,怒极反笑:“简直……简直是疯了。”
秦聿风给了她半分钟的时间缓神,然后接着问:“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让他来家里吃饭?”
“那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我想着毕竟是亲兄妹,就叫他来我们家吃个饭,好好谈谈,没想到饭没吃几口,他就开口问我要钱。从他出狱那天开始,我已经负担了他大部分支出,他还是觉得不够,我们就吵了一架。”
她的说辞跟廖华的口供大差不差。
秦聿风“关于投资的事——”
廖莹兀自接上
话:“首先,我并没有做过什么投资,更没有资金亏损,不相信的话,你们随时可以查我的银行流水。”
顿了顿,她又说:“再者,就算我真的投资失败,我相信志刚也不会怪我,更不会说什么要跟我离婚这样的话。”
秦聿风点点头:“嗯,我们会调查的。请问11月16日凌晨三点到凌晨七点之间,你在哪里?”
“这几天除了去警局,我们一直都在家,志刚和子安都能证明。”她把散落的头发向后一捋,发出一声长叹:“出了这种事,我们实在没什么心情,我已经跟公司请了半个月的假,志刚也把医院的工作交给同事打理了。这几天,我们连吃喝都是叫的外卖。”
从餐桌上堆满没来得及收拾的外卖盒和门口的几袋垃圾来看,这段日子对于曾经幸福美满的一家人来说确实很难熬。
说话间,许志刚刚好从楼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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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客厅里的人,他脚步忽然一顿,拢了拢自己的的家居服外套:“警察同志怎么来了,是子昕的案子有什么线索了吗?”
听秦聿风简短地说明完情况,许志刚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真的是廖华做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他狠狠捶了下桌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说了声“抱歉”,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低声叹了口气:“我们已经对他够好了,自从他出狱之后,三番五次来问我们要钱,房租和生活费都是我们付的,就连车子都借给他开了,没想到……”
廖莹一直强忍的情绪也绷不住了,靠在他怀里低声呜咽起来,他搂紧廖莹的肩膀,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秦聿风清了清嗓子:“我记得我之前问过你身边有没有怀疑的对象,你就没想过会是他……”
话音还没落,一声带着稚气的怒吼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你们能不能别吵了?”
大家同时循声望向二楼,只见穿着睡衣的许子安站在栏杆边上,双手叉腰,正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们。
许志刚和廖莹对视一眼,皱了皱眉,问道:“子安,你不是睡了吗?”
许子安脸色阴沉,稚嫩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戾气:“我睡不着,你们太吵了!能不能安静点儿!”
廖莹神色尴尬地朝他们笑了笑:“抱歉,我上去哄哄他,你们接着聊。”
说完赶紧起身快步走上二楼,推着许子安的肩膀把他领进房间,关上了门。
程述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他们消失的背影,目光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猜疑。
“刚刚说到哪儿了?”许志刚轻咳一声,把他们的注意力又带了回来:“哦,说到怀疑对象……”
秦聿风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对,之前我们就怀疑杀害许子昕的凶手是你们熟识的人,还两次问过你们身边有没有怀疑的对象,可你们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其实我怀疑过他。”许志刚食指和拇指轻轻往眉心一捻,自嘲似的摇了摇头,继续刚才的话题:“不过他毕竟是我姐夫,当着我妻子的面,我也不好说出来。而且我当时觉得就算他坐过牢,但人不坏,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是我太大意了,是我对不起子昕。”
这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知人知面不知心,历史上许多连环杀人犯被抓获之前,身边的亲人、朋友、邻居对他们的评价都是“亲切善良的好人”,甚至在被判刑后,还是有很多人不敢相信那些残忍至极的谋杀案是出自他们之手。
秦聿风问:“对了,11月16日凌晨三点到凌晨七点之间,您的妻子廖莹在哪?”
许志刚回答得很快:“她跟我一整晚都在房间里。”
秦聿风点点头:“许先生,为了尽早查明真相,我需要对你们名下所有账户的流水做一次调查。”
许志刚抽了抽鼻子,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没问题,我随时配合。”
直到谈话结束,廖莹才轻手轻脚从许子安的房间里下来,下楼的脚步也放得很轻缓,似乎是生怕再次把他吵醒了。
夫妇俩一起把他们送到门口,许志刚开口道谢:“警察同志,真是辛苦你们这几天的奔波了。”
秦聿风笑了笑:“没事,应该的,有什么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那个——”许志刚犹豫了一下,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把子昕带回来?”
“等尸检结果出来就行。”
许志刚点点头,没再说话。
祝好的目光忽然落在玄关处的一张家庭合照上,照片应该是几年前拍的,那个时候他们还是一个完整的四口之家,许子昕和许子安看着都比现在要稚嫩一些,许子昕的怀里还抱着一只漂亮的布偶猫。
布偶猫神态优雅,有一双湛蓝的眼睛,毛质十分顺滑,跟天天在地上打滚、把自己折腾得很埋汰的白眼狼相比,简直就是贵族和贫民的区别。
祝好来了兴趣,忍不住问:“廖女士,这是你们家的猫吗?”
廖莹顺着她的话音抬头看向合照,勉强扯了扯嘴角:“是的,它叫彭彭。”
这是第二次来许家,祝好印象中并没有在这儿见过任何跟猫有关的用品,比如猫粮、玩具、猫砂盆之类的。
廖莹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说道:“彭彭两年前过世了,当时子昕难过得不行,我们就一起把彭彭埋在后院那棵紫薇树下了。”
提起许子昕,她的眼眶又一次泛红了。许志刚把她带进怀里,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第125章
离开许家时已经九点半了,街道上热闹不减,闪烁的霓虹灯驱散了夜色的深沉。
祝好流转的思绪停在了从许家出来时,许志刚和廖莹紧握的双手上。不管最后真相如何,那大概是支撑他们互相扶持着熬过这段日子的力量吧。
“老程?祝好?”
祝好回过神来,不约而同地跟程述一起答了句:“嗯?”
秦聿风忍不住笑了一声:“呵,你俩可真有默契,发呆都那么同步。”
程述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有屁快放。”
“你们说,这案子到底是怎么个事儿?”秦聿风见他们终于回神,往副驾驶的座椅上一躺,伸了个懒腰:“赶紧帮我捋捋,这几天我就睡了不到十个小时,脑子都快转不动了。”
程述把着方向盘,故作为难地“唉”了一声:“当初说好的不加班,现在天天陪你熬夜,你怎么补偿我?”
秦聿风抬手捏了捏他的肩膀,夹着嗓子说:“实在不行我以身相许吧。”
“滚远点。”程述侧身躲开他的手,嫌弃之情溢于言表,顿了顿,又说:“加班也行,不过得找个安静的、温暖的、能填饱肚子的地方。”
“你小子,不宰我一顿就不舒服是吧?”秦聿风推了下他的脑袋,答应得也很爽快:“你选吧,我请客。”
程述也没想着真的宰他一顿,还是选了之前去过的在警局附近的那家餐馆。
这个点老
板娘已经在算账了,看到他们进来,还是热情地招呼:“秦警官,那么晚还没吃饭呢?今天吃什么?”
秦聿风笑道:“老样子,厨房还剩什么菜随便做几道就行,再给我们来壶热茶。”
老板娘应了一声:“包厢都空着,你们自己挑。”
道谢之后,秦聿风又跟老板娘拿了几张打印纸和一支笔,找了间包厢坐下,打开空调暖气后,双手把笔递给程述:“开始干活吧,程大侦探。”
程述白他一眼,说道:“首先我们按时间顺序,把案发的过程捋一遍,找找其中的疑点。”
他在纸上写下“报警”两个字,说道:“11月14日的清晨,警方第一次接到许志刚夫妇的报警电话,说他们的女儿许子昕在前一晚失踪了。许子昕失踪的地方是一片人烟稀少、没有监控的露营地,在现场,我们没有找到劫匪留下的踪迹。”
“上了电视台的直播之后,廖莹收到了绑匪打来的电话,说许子昕在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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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需要一百万赎人。”
秦聿风作了补充:“那个电话已经证实是廖华打的。”
电话里,廖华提前告知了交易地点,给了警方足够多的部署时间。但第二天的交易过程中,他却以“有警察跟着”为由中止了交易。
紧接着,翌日清晨就有人发现了许子昕的尸体。
程述在“报警”两个字旁边写下“绑架,交易”,沉吟片刻,说:“我觉得祝好的推测是对的,所谓的绑架更像是一出戏,一出为了掩盖许子昕真正死因和死亡时间的戏。”
秦聿风揉了揉太阳穴,已经彻底放弃思考了:“所以这件事到底跟廖莹有没有关系?”
程述写下廖华的名字,在旁边打了个箭头,写下“廖莹”,标注“兄妹”,然后看向祝好:“祝好,你觉得呢?”
祝好抽回神思,忽然意识到他好像已经很久没叫自己“小助手”了。
她稍一思索,说出自己的想法:“有,不仅跟廖莹有关系,很可能跟许志刚也有关系。”
除了廖华之外,只有他们有那辆车的车钥匙,不管两人之中是谁开着车伪造了廖华出行的假象,另一个人都可以为其作不在场证明。
另外,在整件事中,许志刚夫妇的态度也很奇怪。
面对许子昕的失踪和死亡,他们显然都悲伤到了极致,而这种难过是发自内心的,没有半点虚假。
然而除了悲伤的情绪之外,他们始终给人一种游离在整件事之外的感觉——不关心案件进程,不关心许子昕的死因,不关心被抓获的廖华。
祝好突然想起了温珣那天说的话——
“这次的受害者家属已经非常理智了。”
不只是非常理智,而是理智得超出了常理。
站在受害者家属的角度,不管警方有什么苦衷,那天在农贸市场的围捕行动无疑是失败的,还因此激怒了绑匪,间接导致许子昕被撕票。
换做其他受害者家属,一定会为失去亲人的悲伤和愤怒寻找一个出口,而“不称职”的警方就是最好的发泄对象,所以才会出现那么多大闹警局、拉横幅之类的行为。
即便许志刚夫妇素养和道德水平比一般人要高一些,面对至亲被杀害时,也不可能做到这么理智。
只是祝好想不明白,身为许子昕的亲生父母,他们跟女儿的死又有什么关系呢?
秦聿风的电话突然响了,他看了眼屏幕,接起了电话:“温主任。”
“秦队,尸检结果出来了。”
秦聿风摁下免提,把手机放在桌上:“你说。”
温珣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经过解剖,我发现死者气管中有气泡,气管黏膜和肺部均有瘀血,肺胸膜上形成溢血点,确认死因是被捂住口鼻造成的机械性窒息。”
“关于许子昕的死亡时间,受到气温的影响,我只能给出一个大概的范围,就是尸体被发现时的48-72小时之内。”
按照这个时间推断,许子昕真正的死亡时间或许比他们之前推测的还要早,最迟在被带离帐篷后不久就遇害了。
秦聿风问:“还有什么其他发现吗?”
温珣回答:“根据胃内容物的消化情况来看,食物有明显的糜化迹象,可以判断她死前大约两小时刚进食。”
程述问:“她吃了什么?”
“有饭粒,蔬菜和肉类,还有一些饼干之类的。”
“她的胃里有泡面吗?”
温珣回答得快速而笃定:“没有。”
三个人迅速交换了眼神,下一秒,都不约而同站起身来。
餐馆的服务员都下班了,老板娘端着做好的菜刚要送进包厢,就看到几个人齐刷刷从里面跑出来,不由得有些发懵:“哎,秦警官——”
秦聿风来不及解释太多,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钞票放在收银台上:“姨,我有急事,做好的菜先放冰箱,我明天来打包。”
*
短短三个小时内,他们第二次敲开了许家的门。
这回开门的是许志刚,看到秦聿风,他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换上一个不太自在的笑:“警察同志,你们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什么事吗?”
“我们已经掌握了能证明廖华绑架杀害许子昕的证据,他也承认了,我正好没走远,就想着顺路过来告诉你们。”秦聿风随口扯了个谎,打消了他的疑虑,话说到一半又停下来,偏头看向屋里:“你们还没睡吧?”
许志刚回头看了看裹着披肩从二楼下来的廖莹,干笑一声:“哦,刚要睡。”
秦聿风没有要走的意思:“那我们速战速决,方便进去谈吗?”
许志刚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侧身给他们让了个进门的位置,请他们在沙发上坐下,犹豫了一下,问道:“廖华他……他真的承认了吗?”
秦聿风没回答:“我还是有几个问题,想要跟你们证实一下。”
“您说。”
祝好注意到,许志刚和廖莹的手又握在了一起。
“11月14日那天,你们是几点钟去露营地的呢?”
“大概是下午三点左右吧。”
“能不能把那天你们具体的行程再说一次?”
许志刚:“我们大概四点钟到达露营的地点,然后就开始搭帐篷,因为是第一次搭帐篷,所以花了很长时间对着说明书研究,直到天快黑了才搭好。”
程述突然问:“两个孩子都没有帮忙吗?”
许志刚愣了一下,还是廖莹抢先一步回答:“他们帮着递东西了。”
“露营那天你们只带了泡面和水吗?”
“是的。”
“为什么只带了这么些东西呢?”
“我们……”许志刚隐晦地咽了下口水:“我们露营的目的是为了让孩子多跟大自然接触,吃喝就尽量简单点儿。”
程述“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是吗,两个大人,两个孩子,拢共就吃了两包泡面。我还以为你们是心里有事,根本吃不下东西呢。”
许志刚听出他话里有话,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秦聿风此时也敛起了笑意,正色道:“法医的尸检报告显示,许子昕死前两小时左右才刚进食,她胃里有未消化的饭粒、蔬菜、肉类和饼干,唯独没有泡面。”
——只带了泡面和矿泉水,没有其他食物,那许子昕胃里的其他食物又是怎么来的?
又或许,许子昕死亡的时间甚至早于露营之前,有可能在露营的前一天她就已经去世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许志刚和廖莹在撒谎。
露营那天发生的事,失踪、绑架、索要赎金,以及把整件事嫁祸给廖华,都是他们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掩饰许子昕真正的死因。
廖莹紧紧咬着嘴唇,拼命抑制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脱口喊道:“是我!”
许志刚抬手想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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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把脸埋在掌心里,泪水从指缝中溢出,痛苦地呜咽道:“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伤害了子昕……”
许志刚再也忍不住,难以自抑地红了
眼眶:“阿莹……”
“志刚,你别说了,让我说。”廖莹艰难地抬起头,紧闭着双眼,一字一句地说:“我神经衰弱很长时间了,那天子昕一直哭闹,我心情很不好,想让她安静一些,可是她完全不听我的,我一气之下久拿了枕头捂住她的脸,没想到……”
“阿莹……”许志刚紧紧攥住廖莹的手。
廖莹胡乱抹了把眼泪,抽泣着继续道:“等我反应过来时,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志刚给她做了急救,可为时已晚……我的子昕,我的小公主……”
她哭得不能自已:“当时我后悔极了,甚至一度想自杀……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
许志刚抱着她,哑声制止:“阿莹,别说了。”
祝好的心猛地揪了一下,胸口仿佛注满冰水,扯着她往下坠,连秦聿风都皱着眉,微乎其微地叹了口气。
而程述却冷静许多,只是凝神听着他们的说辞,没有表露出任何一丝情绪。仿佛在他眼前的不是失去孩子后痛心疾首忏悔的父母,只是某起复杂案件的其中一个环节。
过了好一会儿,等他们哭得差不多了,他才问道:“绑架、勒索又是谁的想法?”
“也是我。”廖莹做了个深呼吸,声音里带着颤抖:“我哥隔三差五就问我要钱,我对他真的很厌烦,但又无可奈何。事情发生后,我不敢自首,就想把这件事推到他身上,还能从此摆脱他,所以就逼着志刚陪我演戏,策划了这起绑架案。”
程述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真的吗?”
廖莹迫不及待回答:“真的,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志刚没有关系,他不希望子安失去妈妈,所以才被迫帮我!”
程述又转向许志刚,重复了一遍问题:“许先生,是真的吗?”
许志刚下颌线紧绷,许久才从嗓子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是真的。”
祝好看着许志刚和廖莹紧握的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程述的冷静不是因为他吝啬于向受害者家属投入太多感情,而是他看到了更深层次的真相。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撒谎。”
第126章
祝好回想起自己小时候有一回跟爸爸妈妈一起去逛超市,突发奇想想要知道如果他们发现自己不见了会怎么样,就偷偷藏了起来,躲在暗处观察他们的反应。
当时爸爸妈妈先是慌了神,四下寻找她的踪影无果后,平日里感情很好、几乎没吵过架的他们开始有些崩溃,互相指责对方没有看好孩子。
后来她主动从藏身的货架后面跑出来,才平息了爸爸妈妈的这次争执,最后两人以一个落在她屁股上的巴掌作为和好的标志。
一般来说,孩子出了事,夫妻之间互相埋怨和责怪对方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正如现实中许多孩子走丢的家庭,最后都会走向分崩离析。
如果子昕的死跟廖莹有关,许志刚不可能能心平气和地面对杀害女儿的妻子,甚至配合她演戏来嫁祸他人、掩藏罪证。
可是这对夫妻从报警的那一刻,就一直紧握着对方的手,这是一种保护和包庇的行为。
如果他们要保护的不是对方,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想要保护仅剩的那个孩子,也就是杀害许子昕的真凶,他们的大儿子许子安。
廖莹哭得几乎要喘不过气,一把扯住秦聿风的袖子:“不,我没有撒谎,真的都是我做的,求你别再查下去了,警察同志。”
秦聿风皱了皱眉,看向程述。
程述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语气毫无波澜:“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许子安跟其他孩子不一样的?”
廖莹一愣,忽然止住了哭泣,下意识跟许志刚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目光又飞快错开,各自看往不同的方向。
许志刚如临大敌地绷紧身体,下颌微微抖动:“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子安跟其他孩子没有任何区别。”
“你对‘没有任何区别’的定义是什么?”程述身子前倾,浑身带着一股压迫感,锐利的目光从许志刚夫妇身上扫过:“其他孩子也像他一样行为冲动,撒谎成性,自私自利,易怒且极具攻击性,并且在做错事情之后不会产生懊悔的情绪吗?”
许志刚仿佛被他的目光蛰了一下,不由自主移开视线:“他只是……他只是被宠坏了,脾气不太好。”
“真的只是脾气不太好吗?”程述突然站起身,抬脚就往后院走。
祝好和秦聿风交换了个眼神,也跟了上去。
这段时间后院疏于打理,草已经长了十多厘米高。程述在墙角那棵桂花树下转了一圈,拿起墙角的铲子,对着一片植被跟其他地方相比稍显荒芜的区域挖了起来。
许志刚夫妇不明所以,向秦聿风投去询问的目光,秦聿风没说话,只是摇头示意他们不要上前。
祝好心念一动,回想起玄关上那张合影,隐约猜出了程述要干什么,一丝凉意过电似的窜上脊骨。
随着铲子一下一下插进土里,将带着草皮的泥土挖开,没多久,浅坑里就出现了一具动物的骸骨。
祝好看向满脸泪痕、靠在许志刚怀里的廖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是……彭彭吗?”
程述从口袋里拿出一对手套戴上,许志刚想上前阻止他,却被秦聿风先一步拦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轻轻拨开了覆盖在骨头上的泥土。
程述捻起一块碎裂的骨头,沉声说道:“我不是专业的法医,不过我也能看得出来,这只猫头骨严重碎裂,后腿骨折……”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白眼狼,一贯冷静的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它是怎么死的?廖女士。”
廖莹脸上露出惊恐之色,支支吾吾好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它、它是……意外……”
程述打断她:“是意外,还是被人虐待致死的?”
廖莹浑身颤抖,但还在挣扎:“是意外……”
“那么,许子昕的死也是个意外吗?”
“子昕……她……”廖莹脸上血色瞬间消退,目光躲闪。
程述站起身,摘下手套往地上一扔,一步一步朝抱在一起的许志刚夫妇走去,凌厉的目光里裹挟着冷意:“作为父母,你们应该早就发觉了许子安跟普通孩子不一样。他自控能力差,冲动易怒,缺乏共情能力,从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从他的种种行为来看,他很有可能是反社会型人格。”
“他的脑部前额叶异常,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也不会为自己做出的事情感到愧疚。不论是彭彭还是许子昕,在做出那些事之后,他有表现出一丝难过和抱歉吗?”
“你知道像许子安这样的孩子,如果在童年时期没有加以正确引导,会变成什么样吗?你们一味的宠溺和过度保护,已经引发了严重的后果,再这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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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
“难道你们希望自己的孩子,变成连环杀人犯吗?”
程述的逼问一句接一句,丝毫没有给他们一丝喘息的机会。
许志刚脸色涨红,忽地冲上前推了他一把,朝他大喊:“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自己的孩子轮不着你说三道四!”
程述没说话,微微一眯眼,视线落在他们身后的客厅里:“你们到现在还不愿意承认,是么?”
祝好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众人讨论的主角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屋子中央,脸上交织着愤怒和不耐烦。
廖莹脸色一变,连忙上前扶住他的肩膀,催促道:“子安,我不是让你呆在房间里不要出来吗?快回去。”
许子安脸色阴沉,嘴里仍在抱怨:“你们吵死了,为什么一整个晚上都那么吵!”
程述抬手把许志刚拨到一旁,突然大步流星走回屋里,径直走向二楼许子安没有关门的房间,随手从柜子上拿了个拼好的乐高坦克,把胳膊悬在二楼的栏杆外,一脸玩味儿地
看着怒目圆睁的许子安,作势要把坦克往下扔。
许子安抬腿就要往楼上跑,许志刚一把将他抱住,语气近乎哀求:“子安,别去,别生气。”
许子安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却一时挣脱不开,抬头看向程述的眼神里泛着凌人的寒意:“你住手!别碰我的乐高!”
程述懒散地趴在栏杆上,把玩着那个坦克:“如果我扔下去,你会怎么样?”
许子安双眼通红,咬牙切齿地说:“我会杀了你!”
“哦?”程述不以为意一耸肩,“啪”一下掰掉了坦克的炮筒,一脸无所谓地看着他,冷笑道:“怎么杀?”
许子安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挣开许志安的束缚,“嗵嗵嗵”跑上楼,举着拳头就往程述身上砸去。
程述眼疾手快,一只手抵住他的额头,一只手把坦克举在半空中,任凭许子安拼命挥舞着胳膊也碰不到他分毫。
他挑衅似的笑了笑:“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还给你。对你来说,是你妹妹重要,还是乐高重要?”
许子安双眼死死盯着他手里的乐高,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狰狞:“你别废话,有种你就放开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虽然他没有回答程述的问题,但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程述当然不会放手,他反手揪住许子安的领子,把他抵在一臂之外:“所以,彭彭和子昕也是因为弄坏了你的乐高,你才这么对他们的吗?”
许子安想要挣扎,但他那点力气跟程述比起来简直是杯水车薪,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恶狠狠地盯着他:“对,他们活该,你也是!你们都该死!我早晚会像杀了他们一样把你给杀了!”
许志刚早已不顾什么体面和素养,试图推开挡在楼梯口的秦聿风,嘴里不住地嘶喊:“你、你们警察就是这么办案的吗?你等着,我要投诉你们!”
又回头冲着呆滞地站在原地的廖莹喊道:“阿莹,去打投诉电话,快!”
廖莹一副魂不附体的模样,苍白的嘴唇上布满裂痕,眼底蒙着一层水雾。听到许志刚喊她的名字,也只是缓慢地顺着话音抬起头,却并未作出任何反应。
祝好走上前拉起她的手,看着她混浊而麻木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廖女士,我知道身为子安的母亲,你只是出于本能想要保护他。可是子昕呢?你也是子昕的妈妈,你这么做对她公平吗?”
听到许子昕的名字,廖莹机械地转动了下眼珠子,眼泪潸然而下,双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祝好放缓了语气,继续说:“如果子昕在天有灵,她一定会想不明白,为什么爱她的爸爸妈妈要隐瞒她死亡的真相,却千方百计保护那个将她杀害、却丝毫不懂得忏悔的人。”
廖莹浑身一激灵,呼吸被逼成了大口大口的喘息,大串眼泪扑簌簌顺着脸颊滑落。
片刻后,她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整个人瘫倒在地,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志刚,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对不起子昕,我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我根本不配当一个好妈妈。”
许志刚一愣,仿佛瞬间被抽走了脊梁骨,颓然地坐在阶梯上,颤抖的双手狠狠撕扯自己的头发,一声声痛苦的哀鸣撞击着空气。
许子安察觉到他们的异常,也停止了跟程述的对峙,回过头略带茫然地看着自己的爸爸妈妈,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就像程述说的那样——没有关心,没有难过,也没有愧疚。
秦聿风一只胳膊架在楼梯口的扶手上,扶着太阳穴叹了口气:“说说吧,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127章
及时赶到的警员把许志刚一家人都带回了警局里。
许志刚和廖莹被带到了不同的房间接受审讯,警局也请来了专业的儿童心理学家,单独与许子安进行沟通。
从廖莹和许志刚带着抽泣声、断断续续的叙述里,祝好拼凑出了整件事的真相。
事情发生的那天是廖莹母亲的忌日,虽然她跟廖华关系一般,也实在不太喜欢这个不成器的哥哥,但看在亲兄妹的份上,与许志刚商量过后,还是把他叫到了家里吃饭。
本来以为只是一顿简单的晚饭,没想到饭后还没聊几句,廖华又一次开口问她要钱。
廖莹说:“从他出狱开始,几乎所有的开销都是我们在负担,我多次提出让他去找份工作,他都打哈哈应付过去,每天就是在家抽烟喝酒,没钱了就来问我要。那天,我实在忍无可忍,就跟他大吵了一架。”
那天晚上,廖莹和廖华爆发了激烈的争吵,许志刚担心会吓到孩子,便让许子昕先跟着许子安回房间去玩,接着就赶紧下楼劝架。
当时整个家乱成一团,完全没人注意到楼上房间里有什么动静。
等到廖华终于离开,夫妻俩打算去叫两个孩子洗澡睡觉时,才发现许子昕仰面躺在许子安房间的床上,面色绀紫,早已没了气息。
许志刚赶紧给许子昕做了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然而一切都已经于事无补。
廖莹疯了一般摇晃着许子安的肩膀,质问他到底对许子昕做了什么,然而他只是指着散落一地的乐高,不耐烦地说:“我都说了让她别动,她非要来掺和,这可是我花了一个星期才拼好的,就这么被她弄坏了!”
许志刚第一次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她可是你妹妹,你怎么下得去手的!”
许子安茫然地捂着脸,似乎并不明白爸爸妈妈愤怒和悲伤的来源,只是机械地向他们道歉:“对不起,爸爸妈妈,我知道错了,你们可以原谅我吗?”
提起许子昕的死亡,廖莹近乎崩溃:“子昕平时那么爱美,走的时候却满身污浊,表情也很痛苦,我真的好难过,好自责。但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替她清洗了身子,换上干净的睡衣。”
“这几天晚上我几乎无法入睡,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她在我面前问我,‘妈妈,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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