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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氏眼皮跳了跳,这才回过神来:“灵毓,你说的当真?”
“自然是真的,这些好东西,怎得偏偏给她?世子就是偏心!”崔灵毓瘪瘪嘴,抽泣了两声。
叶氏讶然抬眸,默了一瞬,嘱咐身边的婢子:“把六娘带下去擦擦脸上的泪痕,在这儿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女娘的体面还要不要了?”
崔灵毓听母亲如此说,这才止了抽泣,随着那婢子去了厢房。
叶氏端着茶盏,琢磨了半天,对柳嬷嬷道:“世子世子会对陆青凝青眼有加?”
需知世子此人,往常瞧着对谁都温和有礼,可若你想走进一步,又最是冷清疏离,谁也进不了他的心。
叶氏是过来人,晓得若是男子对年轻的女娘生了偏爱,那多半是有了私心。
叶氏愈加心烦意乱,若是青凝抓住了世子这棵高枝,万一日后去世子房里做个妾氏,那她岂不是要撺掇着世子,将她姑母留给她的那份嫁妆讨回去?
柳嬷嬷自然晓得叶氏的心思,她给叶氏续了杯茶水:“夫人也不必多虑,世子这样的人,哪儿能真的瞧上陆家小娘。只你若是担心呢,不妨便把陆小娘早早儿嫁出去,省得她在这崔家生事端。”
叶氏低低冷哼了声,没回应。她先前儿千挑万选,选中了李远,为的就是不用给青凝备嫁妆。如今一时又去哪儿找合适的人选?
柳嬷嬷瞧叶氏神色,便又道:“我前几日出门,听说那丽锦堂的少东家正托人说媒,那卓家如今是京中最大的布匹商贩,也算得富甲一方。”
叶氏睨她:“你倒是挺会替青凝着想,给她找了个好夫家。”
柳嬷嬷笑一声:“确实是个好夫家,若是青凝能嫁过去,这卓家非但不要陪嫁,还会贴给夫人一大笔银子。”
叶氏蹙眉:“这是什么道理?”
柳嬷嬷便凑到叶氏耳边低语了几句,叶氏没作声,喝了盏茶,又去插了只梅瓶,这才站起来,对柳嬷嬷道:“随我去趟立雪堂。上回李远之事落了埋怨,如今青凝的婚事,最好也探一探老夫人的口风。”
第54章 第54章臣服
一入了冬,天短日长,也最易困乏。
第二日一早,青凝辰时末方起,洗漱完就见鹊喜笑眯眯的走进来,手里还揣了个荷包。
“娘子,你瞧。”
鹊喜将荷包的抽绳解开,倒出两个笔锭如意的金锞子来。
“哪儿来的金锞子?”青凝随口问了句。
鹊喜便喜滋滋道:“崔世子升官了!方才有小太监送了消息来,说是今日圣上在大殿之上,擢升崔世子为正二品太子少师!消息一传回来,崔老夫人端得高兴,给府上的下人都分了金银锞子呢,连我也有份!”
今年冷的早,北地一入了秋,便渐渐水草枯竭,牛羊多有冻死。玉门关以北的西域各国没了生存所需物资,便又蠢蠢欲动起来。甚而联合起来,想要劫掠中原。
眼瞧着战事在即,掌边关百万大军的崔侯爷却被扣在京中,玉门关便越发摇摇欲坠起来。
景昭帝焦头烂额,既想平息战事,可又想扣住崔侯爷收回他手中的兵权,一时难两全。
好在这时候,崔侯爷主动站出来,将虎符交了上去,说是自己年岁已长,并不适宜再带兵,圣上拿了这虎符可自行选派人手,统领边关大军。且自己多年来熟知西域地形,可作为军中谋士,同圣上选出的新统领一道回边关御敌。
如此一来,既削了崔侯爷的兵权,又能平息战事,正合了景昭帝的心。
景昭帝龙颜大悦,便又给了崔家一份赏赐,封了崔凛太子少师这个虚职,仍兼任督察院左都御史。
只是这些朝中的制衡之策,府中女眷们也知之甚少,只晓得崔凛升了官,二十出头的年纪,便已是正二品的大员,自是崔家的荣耀。
青凝闻言也是一愣,那人又升官了啊。
她默默喝了口清茶,自去窗前的榻上绘工细美人图,方落下第一笔,却见崔素问进了凝泷院。
崔素问走的略有些急,妆发仪容却依旧端庄娴雅,开口道:“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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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今早宫里下了旨,擢升世子为二品大员,你备一份贺礼,同我去前头走一趟。”
自打青凝唤她一声三姐姐伊始,崔素问便自觉在这府上的人情世故方面提点青凝些许,不至于让她孤零零的难堪。
青凝收了笔,犹豫了一瞬,有些为难:“我这一时也想不出给世子带何种贺礼,况我这儿也没什么好东西,世子必然不稀罕。”
年轻的郎君身居要职,鲜花着锦,必然不缺庆贺恭维的人。
崔素问
便道:“不拘什么小物件,便是一个香囊,也是一份心意。上回世子予了你孔雀石,可见也是体谅你的处境,便是他不在意,你心意到了便是,好让他日后能多宽宥你几分。”
崔素问既如此说了,青凝想了想,便回身拿了个荷叶绿的香囊,同崔素问往立雪堂去了。
京中各个府上也俱都是消息灵通的,因着崔凛擢升,不到正午,崔府便已宾客迎门,皆是来祝贺忠勇侯府世子擢升的。
来的都是各世家的官眷命妇,郎君们在官场上浮浮沉沉,这后院的女眷之间的交际,便是风向标。
青凝同崔素问走进立雪堂时,崔老夫人正在同一屋子的命妇寒暄。
荣国公府的大太太恭维道:“世子年纪轻轻,便已是二品大员了,想来历朝历代,也无出其右者。”
崔老夫人笑得满脸荣光:“凛儿自小便是世家子弟的典范。如今倒是得圣上青眼,常伴左右,今儿个就要启程,陪驾圣上去燕山别院避寒了,好方便教导年幼的太子。”
燕山别院建在安墟,因常年温泉环绕,不需地龙,殿内便温暖如春,最适宜冬日避寒。便是如今边关告急,景昭帝却依旧要去燕山别院。
青凝听见崔凛要去燕山别院,长睫颤了颤,也不知在想什么。
今日各府上的官眷命妇们除带了贺礼来,还俱都携带了府上的小娘子。崔凛如今尚未娶亲,家世显赫身居要职,又兼之人才风流、品行高洁,自然各世家争破头也想将女儿送进来。
各位世家女娘们同崔老夫人问了安,此刻便在立雪堂的廊亭内吃茶水。
崔素问同相熟的闺秀说话去了,青凝将香囊着丫鬟送进去,也不好抬脚就走,便在廊亭内吃了盏茶,好在也无人在意她,倒是自在多了。
青凝正起身要回去,却忽觉方才还喧闹的廊亭内一瞬间安静下来,青凝抬眸,见众闺秀俱都沉默着往立雪堂正门处的廊庑瞧去,她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便见着了神清骨秀的崔凛。
崔凛从宫中回来,这会子已换了浅云织锦云纹的直缀,如竹如松,英挺威仪,只是这英挺中又自带一份芝兰玉树的朗润,朦朦胧胧的,让你觉得能靠近却又无法靠近,折磨人心得很。
方才高贵自矜、眼高于顶的世家闺秀们纷纷变了脸,露出羞赧仰慕的神色,偏要为了遮掩这神色,不敢光明正大的瞧。
青凝脚步顿了顿,又默默往后退了退。
崔凛远远从廊庑下走了过来,眼瞧着要进立雪堂的正厅,不妨崔凛眼锋一转,竟堂而皇之的走到了青凝面前。
他问:“可还要孔雀石?今儿个圣上又赏了几颗,你自拿去把玩。”
众目睽睽之下,青凝如芒在背:“我不劳世子费心”
“伸手”那人带了点兴味瞧着她,温和却不容置疑。
青凝下意识伸出手,崔凛便将一块浓稠碧绿的孔雀石放在了她的手心,转身往正厅去了。
一时廊亭中又是一阵静默,众闺秀纷纷超青凝看过来。
崔素问也愣了会子,赶忙出来打圆场,她挽着青凝的手臂,清浅笑道:“这位是寄居我们府上的陆表妹,前几日我们姐妹间玩闹,要陆表妹去跟世子要几颗孔雀石,倒不想世子今日还记着给我们几个妹妹带回来。”
一个寄居府上,身份卑微的表妹,便是再美貌,也只能是个玩意,自然也无人放在眼中,众闺秀便又端起矜贵笑意,柔声慢语的交际起来。
崔凛进正厅时,王氏正带了诸位命妇出来,招呼廊下的小娘子去侧厅入宴。
崔老夫人落后众人,独自坐在正厅中歇了会子,见崔凛进来,又慈爱笑起来:“凛儿你瞧瞧,这些世家命妇也真真是眼耳灵通,你甫一升官,便又都贴上来表心意。”
她说完又道:“各世家抬来的贺礼,太贵重的我都给你拒了。只是各府上的闺秀们也都给你带了份心意,你瞧瞧可有中意的,捡一两件去把玩。”
崔老夫人说完,抬眸看住了崔凛,无非是想试探一下,今日来的这许多闺秀中,他可有看上眼的,也是时候替他选一门婚事了。
白芷端了个红漆托盘来,上头琳琅满目,摆了些环佩珍玩,皆是今日的小娘子们送来的。
崔凛瞧了一眼,在这一堆珍稀之物中,捡出一只荷包来:“环佩珍玩,孙儿也不缺,倒是这只香囊,瞧着新奇。”
崔老夫人一愣,一时想不起这香囊是哪个府上的女娘送的。
崔老夫人正欲问问白芷,却见崔凛站了起来:“劳祖母应付这一应官眷,今日圣上赐了几杯酒,孙儿先去歇一会子。”
崔老夫人这才注意到,崔凛往日冷清的眸子,这会已有些朦胧的醉意,显是喝了不少酒。她忙嘱咐身边的丫鬟:“快去煮一杯醒酒汤,扶世子去西厢房歇一会。”
这会子,王氏已在立雪堂的侧厅设了宴席,招待今日前来庆贺的世家女眷们。
那头青凝从廊亭出来,正欲往回走,不妨云岩闪出来,挡在她面前:“劳烦陆娘子,给我们世子去送一碗醒酒汤吧。”
青凝愕然,这院里有的是丫鬟小厮,怎得让她去送醒酒汤。
青凝没应,可云岩却挡在她面前不让路,青凝生怕被人瞧出端倪来,犹豫了一瞬,只好随他去了西厢房。
西厢房里的错金香炉中燃了薄荷香,丝丝缕缕的清爽。
男子的身影在屏风后头若隐若现,青凝听见崔凛清冽的声音,他说:“安安,过来。”
青凝便将那碗醒酒汤送了进去,如今青天白日,还是这样的场合,她倒不担心崔凛会如何。
外头的光线透过雨过天晴的软烟罗,清冷的烟雾一般,落在崔凛身上。
他正坐在窗前的榻上,便如朦胧夜色里的朗月,脊背挺直,却又矜贵自持:“安安今日送了只荷包来?”
青凝点头道:“三姐姐说二哥哥升官了,应当送贺礼的。”
崔凛将那只荷包递给她:“替我戴上,你先前儿送的那只,香味已淡了。”
青凝这才想起来,她很久前曾无意中送过崔凛一只缥碧的香囊。
青凝见崔凛举着那只荷包,面上虽是柔和的笑意,却也不容置喙。她微微顿了顿,只好上前,在她面前屈膝俯身,替他去换香囊。
柔白细腻的手攀上他的腰身,去解金玉带上挂着的那只缥碧的旧日香囊。
崔凛瞧见她白腻的一段颈,上头魅惑似的一点红痣,忽而道:“安安,我今日喝醉了。”
青凝抬眸,见他正用星河璀璨的一双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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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如玉山将倾,她这才觉出他与平素的不同。
崔凛微凉的指抚上她颈间的红痣,轻轻柔柔的来回蹭:“圣上今日赐的是龟龄酒。”
龟龄酒乃御用补酒,多加鹿茸、鹿鞭、滢羊藿,可补肾助阳。
景昭帝身子虚乏,最爱龟龄酒,往常也曾赐给过崔凛,只崔凛那时最是清正自持,忍忍便也过去了。可今日不知为何,瞧见陆青凝这柔白的手、纤细的腰、修长的一段颈,又觉得今日怎就忍得这般辛苦。
青凝并不晓得龟龄酒是何种酒,只是颈间的皮肤被他蹭的起了酥酥麻麻的痒意,激起一层细小的颤栗来。
她觉出危险来,往后躲了躲:“二哥哥既醉了,喝碗醒酒汤吧。”
她说完站起身,要去拿那一碗醒酒汤,却被崔凛握住了柔荑,他说:“今日圣上要我伴驾去燕山别院,旨意下的急,今晚便走,安安可会想我?”
青凝迟疑了一瞬,便是这一瞬的迟疑,让崔凛生出些不悦来,他手上
微微用力,青凝便低低惊呼着坐在了他的腿上。
青凝咬咬唇,忽而倾身喝了一口醒酒汤,贴上他的唇渡了过去,想让崔凛清醒过来。
可他却趁势擒住她柔软的唇舌,轻拢慢捻的挑拨,微凉的指顺着她的脊背往上,轻轻跳开了颈间的红绳。
蜀锦丝缎纷纷扬扬落下来,有香雪般的白腻骤然被冷气一激,微微颤动。
青凝眼里蓄了泪,求饶似地:“别,别在这儿。”
外头还有喧嚣的人声,她却要在这青天白日下奉承他,青凝只觉得羞耻难抑。
她说:“求你了”
男子的声音却益发柔和暗哑,低低道:“安安,听话一些。”
他低头去擒她的唇,青凝扭头不应,却被她捏住下颔转过来,她被他掐着,只得仰头承受他的吻。
女娘的青丝落下来,在她腰间迷乱的荡,青凝忍不住轻颤,眼泪落下来,嘴里的呜咽不敢发出声,张口咬住了他的肩。
外头的喧嚣声渐渐散去了,有人送了水进来,青凝累到不能动,便任由崔凛替自己擦洗。
她眼睛红红的,忽而挑衅似地看着崔凛:“我要回凝泷院,可现下这副模样,不知世子要我如何出这个门。”
小女娘脸颊潮红,含娇带媚,显是方经了云雨。
崔凛回望着他,轻轻笑了声:“好,我送安安回去。”
青凝凝目瞧他,正好奇他要如何让她走出去,却不妨被他用大氅裹了,径直抱出了门。
青凝心中一阵后怕,可好在,这会儿院里静悄悄的,甚而他一路将自己抱回了凝泷院,也未碰上个奴仆。
青凝不晓得他用了何种手段,却也不想去猜度,只软软伏在榻上,不去瞧他,低低道:“二哥哥不是今日便要伴驾去燕山别院吗?怎得这会还不走。”
这会子已是黄昏了,鹊喜也不晓得哪儿去了,小几上还备着温热的茶。
云泠送了晚食来,就摆在内室的炕桌上。
崔凛转身端了碗老参粥来,冷白的指握着汤羹,搅凉了送至她唇边:“张嘴”
青凝垂下眼,一口一口吃下了那碗参粥。
一用完粥,青凝便想躺下歇了,不妨被他捞起来,从后拥进了怀中,她听见他说:“方用完饭,别躺下,在我身上靠一会再歇息。”
顿了顿,又道:“今儿个既被你绊住了,那便不走了。”
他伸出修长的手,忽而顺着她的脊背轻轻的拍,是让人熨帖的轻柔。
朦胧的烛火中,是最蛊惑人心的温柔。
青凝忽而不明白,方才不顾她的意愿,让她大庭广众之下婉转承欢的是他,可事后又为何这般温柔的蛊惑人心?
直到青凝沉沉躺下,崔凛从后贴上来,青凝才忽而觉得,若是崔凛生在帝王家,必定是最合格的帝王。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他容不得她忤逆,想要便撷取,可他又惯会笼络人心,他要的是她全身心的臣服,要她死心塌地的献出一切。
青凝转了个身,可她偏偏不愿臣服。
第55章 第55章届时山高水远,她同崔凛……
青凝不晓得崔凛何时离开的,朦胧中似乎有人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低低道:“安安听话些,等我回来。”
鹊喜回到凝泷院时,青凝方转醒。
鹊喜挠挠头,有些羞愧:“娘子,昨儿个云泠姑娘要我去教她绣抹额,可不知怎得,我竟在她房中睡着了。”
她声音低下去,越发愧疚:“留娘子一个人,晚间连个倒水的都没有。”
青凝自然不怪她,崔凛有千百种手段要鹊喜回不来,指不定在那熏香或茶水中下了助眠的药,鹊喜才在云泠那儿睡了过去。
青凝起了身:“回来便是了,且先喝杯水润润嗓子。”
鹊喜这才嗳了一声,自去端早食了。
崔凛这一走,青凝倒是舒了口气,窝在凝泷院细细绘绣样。
到了晚间,白芷来了一趟,说是崔老夫人要她去一趟立雪堂。青凝这便放下绣样,同白芷去了立雪堂。
立雪堂的正厅里糊了霞影纱,夕阳的余辉斜斜射进来,一片明艳的光辉。
叶氏正坐在崔老夫人下手说话,瞧见青凝进了立雪堂,忙招手道:“阿凝且来,正说道你呢。”
青凝走过去,就听叶氏道:“前些时日老夫人要我在你的婚事上多费费心思,可巧儿,昨日有位保山问到我跟前,说是那丽锦堂身后的卓家,正在给他们少东家寻一门亲事。那位少东家名唤卓槿安,今年二十整了,听说房里连个姬妾也无,于生意一道,也是个年少有为的。况且卓家在这京中经营多年,虽是商贩,却也财力雄厚。”
叶氏住了嘴,后头的话没提,只是看了青凝一眼,又去窥老夫人的面色。
老夫人放下茶盏,琢磨了片刻,这才道:“卓家虽不缺银钱,只终究是个不入流的商户,我原先儿想着,给青凝寻一户家风清正的读书人家,只是又怕青凝嫌日子苦。既如此,便听听青凝的意思。”
崔老夫人说着,转头看住青凝:“青凝,四夫人说的这门亲事,你可愿意接触看看?”
青凝站在朦胧的烟霞中,对着叶氏同老夫人行了一礼:“有劳老夫人同四夫人费心了,卓家虽是商户,但青凝吃不得苦,既然卓家家私颇丰,青凝愿意相看。”
崔老夫人闻言,意味不明得瞧了青凝一眼。
叶氏本还以为要多费些口舌,才能说动青凝,没料到她应得这般痛快,也是微微诧异了一瞬。
既老夫人跟青凝都应下了,叶氏便很快张罗起来。这回叶氏同保山商议好,又来问了青凝的意思,将相看之处定在了冬月二十,明月楼的雅间内。
冬月二十这日,青凝起了个大早。
鹊喜听说了卓家这门亲事,心里也有些欢喜,她一壁给青凝梳妆,一壁道:“要说嫁到卓家,于娘子来说也算一件好事,到时候咱们秀坊还能借助卓家的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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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点,这卓家大郎似乎身体不太好的模样,且嘴毒的很,也不晓得能不能同娘子合得来。”
鹊喜说着左瞧右瞧,又给自家娘子簪了一只海棠绢花。
青凝失笑,将那绢花取下来:“不必费心装扮,今日说不准也见不着那卓家大郎。”
外头有小丫鬟来催了,说是车马已备好,青凝这便起了身,随那小丫鬟出了凝泷院。
鹊喜站在院子里愣愣的,没明白自家娘子话里的余韵,只纳罕道:“既然是相看,怎会见不着人呢?”
那头青凝被引着进了明月楼的雅间,天字号雅间里轩敞明亮,铺了西域绒毯。
只是这会子卓家还未到,那保山将青凝上下打量一通,笑吟吟道:“陆娘子且等一等,卓家这就来人了。我做媒这些年,还未见着过娘子这样貌美的,想来这桩婚事没跑了。”
正说着话,门帘轻动,卓家的人走了进来,果真不见卓家大郎,来的是卓家大夫人邹氏与其贴身的嬷嬷。
卓家大夫人走进来,凝目瞧了青凝一会子,这才笑吟吟道:“这回保山倒是没虚言,陆娘子果真冰雪雕刻的一般,剔透的水灵。”
青凝朝卓家大夫人行了礼,邹氏走到前头坐了,也不问青凝年方几何、家里还有哪些人,张口便道:“陆娘子,听说你是那水墨坊的东家,你若是能嫁到我们卓家来,我便再给你添几间铺子,随你去折腾。再者,赠金千两,绸缎百匹,全给你添了箱笼。”
邹氏许下重金诱惑,说完拿出一纸婚书来:“我瞧着陆娘子满意的很,你们瞧瞧,多合适的一桩婚事,不若今日就将这婚书签了,我这便着人去备娶亲事宜。”
青凝接过那纸婚书,展开一瞧,上头竟已盖了官印,可见是有备而来。现下只需她亲笔写下自己的名姓,这婚事便算成了。
青凝将那纸婚书攥在手中,没说话。
那厢邹氏瞧她神色,便又道:“我们家大郎如今去镇江行商了,一时半
会回不来,因此今日也未能过来,陆娘子多担待些。若说起来,镇江还有我们卓家的老宅故友,我们卓家是发迹于此的。今日陆娘子若是点了头,不日我们便接陆娘子去镇江,你同大郎便在镇江成婚。”
她甫一进来,便着急的说了这许多话,连口水都没喝,那保山忙给邹氏使眼色,邹氏这才端起水杯遮掩,悄悄儿敛了面上的急切之色。
只甫一缓下来,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大郎,便又抬眼打量起青凝来。
邹氏见青凝明媚娇艳,忽而想起上回卓槿安回到家中,同他说起水墨坊那位陆娘子,嘴角是带了一抹笑意的,她忽而柔声道:“若是我们大郎能瞧见是你,想来也是欢喜的吧。”
邹氏说完这话,眼角沁出泪来,青凝只当看不见,垂眸去喝茶水了。
那保山急得团团转,忙假借去给卓家夫人续茶水的功夫,悄悄扯了扯邹氏的衣角。
邹氏这才如梦初醒般,笑着遮掩道:“陆娘子见笑了,一想到我们家大郎就要成婚了,我这当娘的,竟是喜极而泣。”
那保山也道:“是了,卓家夫人定是对陆娘子满意的很,瞧着便欢喜,这才喜极而泣。”
青凝抬眸瞧了她们一眼,攥着那婚书,对邹氏道:“婚姻大事,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我父母不在了,崔府上的四夫人抚育我这些年,这婚事便该由她来为我做主。”
邹氏闻言,露出笑脸来:“好好好,我自当同四夫人商议。”
青凝回到侯府时,叶氏正在门前等她。
瞧见青凝下了车,柔善温和的笑:“青凝,我今日身体不适,倒没能替你去把把关。”
青凝也笑吟吟的:“不妨事,今日见着了那卓家大夫人,她急着要我签了婚书,送去镇江待嫁,我一时不晓得如何应了,四夫人觉得呢?”
叶氏瞧着她神色,故作讶然道:“那卓家大郎竟是没去吗?
她略顿了顿:“不过若说起来,青凝你那绣坊同丽锦堂挨着,当也是见过卓家大郎的,今日见不见便也不打紧了。你若是瞧的上眼,去镇江待嫁也无妨。”
青凝依旧乖顺的笑:“但凭四夫人做主,只是这一切实在太快了些,我想悄悄儿的从府上走,省得到时府上传出些流言蜚语,说我是贪图那卓家的钱财,这才着急忙慌的嫁了”
叶氏自是无有不应:“好,一切都依你,既如此,我自去禀了老夫人。”
青凝回到凝泷院时,鹊喜也问:“娘子,今日如何?”
青凝不欲鹊喜担忧,便道:“自是好的很,我现下饿了,你去端些吃食来。”
这会儿已是午后了,青凝还未用膳,鹊喜不疑有他,忙去端点心了。
待鹊喜一走,青凝拿出那纸婚书慢慢的瞧。这场相看古怪的很,连卓家大郎的人影都见不着,却急着送她去镇江待嫁。卓家这样的家底,虽说不如官宦之家,却也是富商巨贾,卓家大郎的婚事也是可以挑挑拣拣的,何必如此急迫?
青凝心里有了八成猜测,忽的又想起上回在水墨坊中,那卓家大郎身侧的的小厮说漏了嘴:“我们家大郎不大好了”,这猜测便成了十成的把握。
卓槿安大抵是不好了,许是躺在床上出气比进气儿多,就差一口气等着冲喜了。按照南边儿的婚俗,待冲喜新娘子嫁了过去,若是卓槿安还醒不过来,她便要陪他长眠地下了。
青凝如此想着,却毫不犹豫签下了那婚书。
待签完婚书,她笔尖点了点,蜿蜒着绘出了一张镇江的地形图,她自小长于江南,又常跟着父亲行商,对南边的地形再熟悉不过。
青凝想,若是出了这崔府,入了镇江便能找机会逃脱了,届时山高水远,她同崔凛再不相见。
第56章 第56章出嫁
晚间起了风,夜里又下起雪来,散入珠帘湿罗幕,吹灯窗更明。
第二日一早,这雪纷纷扬扬,依旧没有止息的意思。
青凝站在窗前看了会子雪,忽而唤鹊喜:“鹊喜,拿了蓑衣来,咱们去水墨坊瞧瞧杨嬷嬷。”
鹊喜一愣:“娘子,这样大的雪,怎好出门,不妨等雪霁天晴了再去吧。”
青凝却不依,执意让鹊喜去拿了蓑衣斗笠来,依着卓家急迫的样子,她怕晚了,便没机会再见杨嬷嬷一面了。
青凝让角门上的平安给聘了辆车,在水墨坊下车时,抬眸瞧见隔壁丽锦堂招牌两侧的红绸都撤了,反倒是换成了白绫,有些凄清的诡异。
青凝自然猜到了这其中缘由,只撇了一眼,便进了水墨坊。
吴掌柜正在前厅教崔宜看账册,瞧见青凝进来,犹豫着诉了声苦:“陆娘子,前些时日托你找个账房先生,你怎得怎得给送了个小娘子来”
崔宜虽跟青凝学了几日算术,可真正看起账本来,难免有疏漏,吴掌柜不放心,她理过的账册还要自己再过一遍手,凭白耽误事。
崔宜站在吴掌柜身侧,涨红了一张脸。她有些羞于见青凝,陆娘子将她从三房的火坑里捞出来,她憋着一一股劲,要好好报答她,不成想自己连账本都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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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凝脱了蓑衣,瞧了崔宜一眼,对吴掌柜道:“劳烦吴掌柜多些耐性。阿宜是个机敏的,她头一回看账本,难免思虑不周,你多教导她几句,想来不日便能接手了。”
崔宜一愣,总是卑怯的眼里浮起细碎的光来,她有些木讷的不知说什么好,只想着给青凝磕几个头。
只她还未弯下身,却被青凝扶起来了:“你不必跪我,日后这水墨坊,还有清河秀坊,便交给你跟吴掌柜了,你可要替我打点好了。”
青凝说完,便去了后院看杨嬷嬷。杨嬷嬷自打入了冬,便有些精力不济,枯瘦的双颊还带了些病态的潮红。
青凝一愣,许多的话便也不敢说,只是叮嘱她莫要劳累,好生将养。
从水墨坊回来,青凝远远见白芷打了一把油纸伞,从碧水桥上走来。
青凝便招呼道:“白芷姐姐哪儿去?”
白芷走的近了,手里捧了几支萼绿花白的梅花:“今日园子里的绿萼梅开花了,给老夫人折几支插梅瓶去。”
白芷顿了顿,又打量着青凝取笑道:“陆娘子哪儿躲懒去了,你的聘礼都送来了,也是要做新嫁娘的人了。”
“聘礼?”青凝微微愣了愣。
白芷便道:“是了,四夫人正在立雪堂同老夫人商议送亲的日子呢。”
今日这样大的雪,卓家却一刻不愿耽搁,卓家大夫人竟是冒雪送了聘礼来,从府上角门进来的,悄声儿送去了四太太的松思院。
那厢立雪堂中,叶氏正同崔老夫人道:“卓家送了聘礼来,卓家大夫人同我商议,要后日来接青凝去镇江待嫁。”
雪还未停,便急着来接人,崔老夫人自然也觉出诡异来:“这雪天路滑,后日便要启程?若论起来,这聘礼该是卓家大郎亲自来送的,从始至终,竟未见那卓家大郎的面。”
崔老夫人喝了杯茶:“不若再等等,总要见那卓家大郎一面。”
四夫人一时噎住,不妨白芷走了进来:“老夫人、四夫人,你们瞧,今日这绿萼梅果真开了。”
崔老夫人笑着点点头:“快去把那梅瓶插了。”
崔老夫人说着,又想起一桩事来:“前几日凛儿从闺秀送的贺礼中,选出了一只香囊来,荷叶绿的,上头还绣了雨后清荷,你去看看是谁送来的。”
白芷应了一声,转头去找礼单了。
叶氏这才又道:“按理说是该见一面,只是青凝同那卓家大郎是旧相识,她既然愿意,自是对卓家大郎满意的,见不见倒也无妨了。不过如今雪下的大,迟几天再动身也是好的。”
叶氏方说完,白芷回来了,白芷将插好的梅瓶摆在案上,回身禀道:“老夫人,那个荷叶绿的香囊,应是陆娘子送过来的。”
崔老夫人眼皮一跳,众世家闺秀送上来环佩珍玩,凛儿偏偏捡出来陆家小娘的香囊。
叶氏瞧老夫人脸色,也趁机道:“前几日灵毓还同我哭诉,说世子偏心的很,合浦南珠跟阳春的孔雀石,一匣子一匣子的给青凝送去。青凝倒也会做人,亲亲热热地喊世子一声二哥哥。”
崔老夫人的眼皮跳的更厉害了,她忽而想起上回在立雪堂,两人眉宇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
崔老夫人喝了口热茶,压了压心绪,摆手道:“便依着卓家的意思,后日便把青凝送出去吧。”
连绵的雪,到第三日上依旧没有停的意思,细细密密的雪沫子。
第三日上,卓家一早儿便备了车马,去角门上候着了。
叶氏谴了柳嬷嬷,伴着青凝去镇江待嫁。柳嬷嬷一早儿送了几个包袱来,里头胡乱裹了几床合欢被,这便算作青凝的嫁妆了。
鹊喜替自家娘子
委屈,一面收拾东西,一面小声嘀咕:“这婚事匆忙的很,几床合欢被便把我们娘子送出府了,哪儿有半点体面。”
青凝安抚她:“不妨事,去了那边,卓家自有准备。”
柳嬷嬷已经在外头催了,两人出了凝泷院,往侯府角门去了。
临出角门,青凝抬眸瞧了一眼煊赫的忠勇候府,便头也不回地跨出了这高门大院。
今日卓家统共派了两辆车来,青凝伴着柳嬷嬷并鹊喜坐一车,另一车便是这门亲事的保山,并卓家的几位婆子。
因着连下了两三日的雪,路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这马车行的便又慢又颠簸。
走了一日,才至京郊的驿站。这下着雪,也不敢深夜赶路,卓家来接的车夫仆妇们,便决定在这驿站歇上一夜。
柳嬷嬷生怕青凝路上这一颠簸,生出悔意来,忙安慰她:“这雪天路滑,虽说路上颠簸了些,但陆娘子也不必担忧。等一入了镇江的地界,卓家便会遣奴仆来接你到祖宅去。卓家的祖宅听说轩敞的很,里头奴仆成群,你去了便等着享福吧。”
谁料青凝却接话道:“是这个理,我也想着快些儿到镇江。不若明日早些儿启程,大家辛苦几日,到了镇江好享福。”
柳嬷嬷愣了一瞬,连声应了,引着青凝去二楼的客舍歇了。
这驿站的客舍狭小简朴,晚间青凝便同鹊喜挤在一处。
青凝侧过身,默默算了算,等出了京郊往南,若是走陆路去镇江,少说也要十几二十天。可若是从运河走水路,指不定能节省些时日。
她这样想着,慢慢阖了眼,准备明日同柳嬷嬷商议下走水路,
只刚要瞌睡,冷不防楼下嘈杂声起,似乎有火光映得窗外白昼一般。
青凝同鹊喜忙起床拢好衣裳,有些睡眼惺忪的怔忡。
这情形,鹊喜也有些怕,但她看了看自家娘子,还是壮着胆子跳下床:“娘子你别动,且等我去瞧瞧。”
鹊喜说着出了门,很快又返回来了:“娘子,楼下似乎来了官差,说要搜查拐带女娘的罪人。”
鹊喜说完,已是镇定下来,搜查罪人罢了,又与她们何干?
她自去桌上喝了口凉茶:“娘子别怕,想来与我们也无甚干系。”
只鹊喜说完了,却见青凝攥紧了手中帕子,同她道:“鹊喜,把锦衾拧成一股绳,从后窗放下去,咱们顺着跳下去。”
这话让鹊喜也跟着慌乱起来:“娘子,为为何要跳窗?”
青凝没回话,鹊喜虽不晓得因何为之,却手脚麻利的将锦衾拧成了长绳。
青凝推开后窗,瞧了眼外头荒凉的夜色,手忙脚乱同鹊喜放下了那根锦衾拧成的长绳。
可这当口,门扉吱呀一声,忽而灌进来一阵冷风。
第57章 第57章陆家青凝如今已是我的人
冷风夹着细小的雪沫,一下子扑进来,让青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只冷白修长的手伸出来,将那后墙上的窗牖啪的一声摁上了。
青凝回身,就见着了崔凛轮廓分明的一张脸,干净又朗润,偏偏带了摄人的锋锐。
他今日着了金线云纹的黑色骑装,勾勒出劲瘦的腰身,修长的腿,肩上一点雪,显是长途奔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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