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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忽然有人从后方撞来。
“哗啦——”
一声巨响,香槟塔应声而倒,祁绚眼疾手快地拽住温子曳,想将他拉开,契约中却传来一声:
【你反应得太快了,这样不行。】
祁绚一愣,稍稍犹豫片刻,这一来,就错过了最好的躲避时间。
玻璃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惹出一阵骚乱。
“怎么了!”
“天哪,没人受伤吧?”
“温少,你有没有事?”
温子曳从祁绚怀中站直,扶正面具,摆了摆手。
“我没事。其他人怎么样?”
看到他安然无恙,众人松了口气,各自检查了番。
好在只有温子曳距离桌子较近,差点遭殃,其余的都有惊无险。
忽地,有人发出一道惊呼:“温少,你的衣服……”
温子曳低眸看去,发现自己的肩背湿了一大片,大概是被酒液浇到了,在铅灰色的西装外套上不太明显。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撞到桌子的罪魁祸首——之前出言嘲弄他的那位苏少爷。
苏少爷支吾地解释:
“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好像被什么东西跘了一跤……”
只是他刚刚落了温子曳的面子,现在又来这一出,实在让人很难相信。说什么跘了一跤,舞会地面收拾得干干净净,能被什么绊倒?
迎着一众怀疑的眼神,苏少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时,温子曳轻笑一声:“小事。”
“总归没人受伤,让各位受惊了。这边很快会有人处理,此前就不要靠近,小心玻璃碎片。”
他歉意地说,“我先去楼上换身衣服,失陪。”
“温少哪儿的话。”
“就是,正好我们去别的地方逛逛。”
人群逐渐散开,苏少爷也悻悻离去。
温子曳有条不紊地吩咐好闻声赶来的舞会工作人员,接着,转过身,往楼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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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绚下意识跟上,心里还在思索,温子曳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他知道温子曳的父亲还站在露台上,能将下方的骚乱尽收眼底。
大少爷是怕他的异常被看穿吗?
不,哪里不对劲……
直觉告诉他,温子曳是故意的。
苏少爷的摔倒,弄湿衣服,假面舞会……
祁绚几乎就要想到答案了,前方,温子曳却回过头,淡淡望着他。
“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祁绚不解抬眸,对上温子曳似笑非笑的眼睛。
温子曳挽住自家契约兽这段时间蓄长了一点,从耳根长到后颈的白发,眯了眯眼,说:“你留在这里。”
“为什么?”
“太显眼了,不方便我行动。”
“……”
祁绚无可反驳。
“乖,难得的舞会,我就不拘着你了,去玩吧。”
温子曳轻飘飘地笑了笑,“不是教过你跳舞?找个舞伴怎么样?你之前不是挺乐意吗?”
祁绚沉默,他怎么觉得对方好像话中有话?
他忽然福至心灵般意识到一件事:温子曳突如其来的冷淡,似乎是在他答应替他和别人跳舞以后……
难道说,温子曳在介意这个吗?
他试探地问:“少爷真的希望我去找舞伴?”
温子曳不说话了。
他深深看着祁绚,青年状若无辜地望回来,将选择权交还给了他。
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一点头,祁绚就会按他说的去做。
……真狡猾。
温子曳想,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祁绚眼里划过一抹失望之色,尽管他其实不明白这种失望从何而来。
他还没想好要不要答应,就看见大少爷又幽幽地补了一句:
“只准来找我。”
说完,温子曳抹不开脸似的转过身,匆匆几步上了楼。
第48章 笑一个 大少爷有毒。
——温大少爷是一种神秘而危险的生物。
祁绚一边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 一边思忖着,在心底编撰的《温学》上新添一笔。
舞会乐曲再次切了一首,舞池中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互有好感的年轻男女在起哄声中摘下面具,脸颊酡红, 羞涩又大胆地沐浴在光束中起舞, 裙裾飞扬, 眼神缠绵。
欢声笑语的热闹中, 祁绚倚在墙角发了会儿呆。
他心绪有些凌乱, 脑海中总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刚刚温子曳离开前所说的话, 大少爷偏过了头,只能看清侧颊优美的弧度,和紧紧抿住的唇线。
“只准来找我”……
分明是一句霸道的命令,说出口时的语气也很是冷淡、不客气,甚至没有平时委婉与诱哄的“说话艺术”, 根本不符合温子曳笑里藏刀的风格。
可祁绚却因此不好意思起来。
在他简单的感情生活中,从来不曾体会过这样复杂的情绪, 有些紧张,有些期待, 有些开心,也有些惴惴不安。
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思来想去,只能归结为大少爷有毒。
所以, 祁绚望向舞池,微微犹豫。
他要去找温子曳吗?
他要和大少爷跳舞, 然后进一步把自己搅得一团乱吗?
思考还未得出答案,他的余光先瞅到一抹熟悉的白。
是那朵别在温子曳胸前的雪白玫瑰。
温子曳已经换好衣服下来了吗?
祁绚下意识上前两步,跟了过去, 寻找着惊鸿一瞥的那道人影。
可惜,两人实在相距太远,相隔的人又太多,即便他身高出挑、五感敏锐,也走得十分艰难。
尤其是人来人往间难免摩肩接踵,隔着衣服进行肢体接触,令他不得不分出心神去克制反击的本能。时间一长,眼眸只是错开半秒,目标就消失在人群中,再不见踪影。
祁绚停住步伐,十分懊恼。
他冷冷扫视周围一圈,恨不得把这些碍事的家伙通通扔开。
气味、声音、触碰……感知到的一切浑浊而烦闷,糟糕的环境令他愈发不适。
面具之下,绀紫瞳孔幽幽闪烁,凝聚着不悦的光泽。
指尖抓握又逐渐放松,祁绚深吸口气。
算了,跟丢而已,朝那个方向继续找就是了,他究竟在急什么?
大少爷果然有毒。
这么想着,祁绚冷静下来,重新判断了一下所在的地点,往温子曳最后出现的位置走去。
一路避让得磕磕绊绊先不提,靠近途中,四周的能见度慢慢变高,等到了差不多的地方,祁绚才发现这里离舞池不远。
光线与投影美轮美奂,正巧一曲终结,结伴的人三三两两地离开,造成了此处的拥挤。
预示着下一首舞曲的间奏响起,祁绚听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是《维艾恩瑞圆舞曲》的变调。
这首歌对温子曳而言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直觉告诉祁绚,如果温子曳今晚想要跳舞,就会在此刻入场。
但他还没有找到人。
那种焦虑的感觉再次浮现了,祁绚被催促般地环视四方,企图捕捉到在黑暗中异常显眼的白玫瑰。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小小的惊呼:
“哇,快看那边!”
祁绚闻言回头,身旁女孩拉了拉好友,惊艳地看向前方。
一名女性正在男伴的搀扶下,缓缓走入舞池。
宝石镶嵌的浅金面具雕琢精致,衬得暴露在外的下半张脸也似鬼斧神工,不必多看,就知道是位顶顶美人。
她穿着洁白的长裙,边缘有珍珠点缀,款式简单却尽显曲线。
天鹅般纤细修长的颈项,精心盘起的长发,以及通身极尽优雅的气质,令她犹如落入凡尘的公主一样,高贵、美好、鹤立鸡群。
尽管只有一面之缘,祁绚仍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许忱。
身旁的女孩还在和好友喋喋不休地议论:
“天啊,那身礼服是刚得过设计大奖的本季最新款吧?我听说光是租来一天就要好几十万……”
“好漂亮,好有气质,她是谁啊,中央星有这号人吗?”
“等等,她旁边那个——看那朵花……那不是温大少吗!”
什么?
祁绚愣了愣,瞳孔一颤。
透过人流的缝隙,依稀能瞧见少女依偎在青年身边,洁白的衣裙与他寻找半天的雪白玫瑰相得益彰。
两人手挽着手,沐浴在光尘、花瓣,与众人的议论声中,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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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配至极。
也刺眼至极。
视线逐渐被结伴涌入舞池的人群遮蔽,祁绚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觉得身体僵硬,心里有点空落落地发冷。
……骗子。
说什么“来找我”,原来又是在耍他玩。
祁绚不是滋味极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傻,被大少爷的一两句话玩弄于股掌之间,根本分不清是真是假,居然真的在舞会上找了半天的人。
还擅自紧张,生怕落后他人而暗暗着急。
思绪一团乱麻,知觉乱七八糟。
唯一清晰的,只有周围的闲言碎语,那朵玫瑰花独一无二,不少人都认了出来。
“温大少和人跳舞……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吧?对面是哪家的小姐?”
“你们有没有听说,最近温大少跟许小姐走得挺近?”
“许家那个很少出门的许大小姐?”
“温许不是一直不对付么,小辈反而看对眼了?家里能同意吗?”
“不过老实说,看上去还挺配的……”
“……”
热火朝天的八卦,随着看见这对组合的人越来越多,逐渐扩散开。
拜良好的听觉所赐,祁绚尽收耳中,意识到事态正朝着温许两家长辈希望的那个方向发展。
他想不通温子曳的打算,折腾来去,大少爷还是要跟许小姐造势、联姻吗?
这是由于意外的迫不得已,还是本就在计划之内?
又或者,他的猜想从根源上就出错了,温子曳其实决定与许忱结婚?
几个呼吸间,祁绚做出无数种猜测,但没有一种能说服自己。
因为猜测永远是猜测,而发生在眼前的才是现实。
温子曳要和许忱一起跳《维艾恩瑞圆舞曲》。
这就是现实。
大少爷教他跳这首曲子时,无论完成度如何,总蹙着眉说欠缺了点什么。
换成跟许小姐一起,会得到他想要的圆满吗?
这个想法让祁绚说不出的难受,之前懵懵懂懂的焦虑感落到了实处,就像被谁拧紧了心脏,又酸又涩,苦闷不已。
他对这种情绪感到困惑,却无法摆脱,不停地询问自己:
我这是怎么了?
一支舞而已,他为什么如此介怀?
“……先生……这位先生?”
肩头传来轻轻的触碰,祁绚应激地退后半步,死死瞪住不知何时走到面前的人。
“谁?”他嗓音冷淡。
对面戴着面具的青年稍显尴尬地笑了笑:“呃,我看你一直站在这里,有点好奇。”
祁绚不想说话,那青年却是个自来熟的,指指舞池说道:“这首曲子很快就要开始了,你没有舞伴的话,要不要一起上去玩玩?”
“我……”
祁绚皱了皱鼻尖,他很想甩开充盈在胸口的陌生不快,这种迫切的欲.望令他忽然升起了答应对方的冲动。
他想,既然大少爷跟许小姐跳舞去了,他凭什么不能和别人跳呢?
话到嘴边,祁绚犹豫着,又咽了回去。
只在此刻,他忽然有些明白了。
明白先前的期待、开心、紧张;后来的焦虑、失望、难受……
这一切的感觉究竟缘何而来。
他不想跟别人跳舞。
也不想温子曳跟别人跳舞。
……至于为什么,祁绚暂且不明白,只能说大少爷真的有毒。
祁绚迎着青年灼热的目光,正欲摇头拒绝,肩头忽而搭上一只手。
微微用力,抓得他都有点疼。
“不好意思,他有舞伴了。”
熟悉的嗓音,却并非熟悉的柔和,生硬而不客气。
祁绚一怔,偏过头去,看到一个戴着面具,理论上绝无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这么近的距离,这样亮堂的光线,足够他看清对方抿紧的唇角,绷直的下颌线条,还有那双隐隐掺杂着恼怒的眼眸。
不怒而威的气势下,那个青年什么也没敢说,道了声歉就赶忙溜走。
剩下祁绚不知所措地盯着身侧,像看到一个神奇的幻象。
“少爷……?”
温子曳皮笑肉不笑地说:“难为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个少爷。”
他在舞会上转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看到自家小狗,像被世界遗弃一样沮丧地站在这边。
还没来得及上去哄一哄,就来了个居心叵测的家伙,指着舞池显然是想邀请祁绚一起。
而祁绚竟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温子曳一想起来就生气,是不是他再晚来两步,祁绚就跟人上去了?
“我不是说过,‘只、准’来找我吗?”他冷声质问,“你在做什么?”
说着,他一会儿记起先前逗弄祁绚,让他代替自己和别人跳舞时,意料之外的同意;一会儿又记起下楼途中,对方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收回去的忤逆。
现在还想违抗他的命令,另找舞伴。
接二连三,数罪并罚,温子曳气得甚至无法维持一贯伪装情绪的假笑,还好有面具遮掩。
他瞪着祁绚,却惊觉自己拿这只契约兽根本没办法。这个发现让他心底的失控感彻底爆发,他惶惑得连手指都浅浅发颤。
温子曳色厉内荏:“怎么不说话?你……”
“少爷。”
祁绚忽然出声打断了他。
白发青年双眸晶亮,宛如含了光。
他从来冰雪封冻的、面无表情的脸上,难以辨别是由于惊喜,释然,亦或别的什么,浮现出一个细小到让人难以察觉的弧度。
眉眼微扬,唇畔略弯。
即便隔着面具,也依旧如荒漠生花,将温子曳的怒意和斥责全都荡涤得一干二净,瞬间失去了所有脾气。
祁绚在笑。
人群的喧嚣之中,他笑着,轻轻松了口气:
“……原来那不是你啊。”
第49章 不公平 你真把我当成你的狗?……
俗话说, 一笑泯恩仇。
虽然还不到那个程度,但温子曳的怒火的确被这一点弯弯的弧度抚平了,像有个软绵绵的小爪子在心底不停地挠,挠得他也想笑。
他轻咳一声, 回眸望了眼舞池, 朝祁绚招招手:
“先过来。”
他在楼上换了身打扮, 深色的西服外套在昏暗光线中毫不起眼, 前襟空空如也, 并不见那朵白玫瑰的存在。
发型和面具也稍作改变, 甚至连鞋都换了一双,似乎比先前矮上些许,一眼看去,谁都没办法在如此驳杂的环境中辨认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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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刚刚露台上的温家大少爷是同一人。
顷刻间,祁绚找回了分析情况的理智和能力, 意识到自己可能闹了一个误会。
他既沮丧,又说不出地高兴, 那是一种近乎于失而复得的惊喜。
他依言顺从地走近两步,抽了抽鼻尖。
两人贴近后, 他便能从对面身上香水味的掩盖下,嗅到一丝熟悉的气息,这让祁绚完全肯定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他张了张嘴:“少爷……”
“嗯?”
祁绚无自觉地又笑了笑:“没什么。”
温子曳心口一甜,像猛地灌下一大杯加糖加奶的热可可, 飘飘然地有点脸热。他掩饰性地垂下眼,努力板直的声线泄出一丝笑意:
“……怎么跟没断奶的小狗崽似的。”
这个评价过于羞耻, 祁绚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忘乎所以,懊恼地抿住嘴唇,压下面上的失态。
青年重归冷漠的神情让温子曳十分可惜, 又不由松了口气。
真是美色误人。
祁绚只隔着面具对他笑一笑,他简直就没办法思考了。
四目相对,他们静静地平复片刻,飘荡在耳边的间奏缓缓步入尾声。
“这首曲子要开始了。”温子曳忽然说。
祁绚点一点头。
“知道接下来要跳什么吗?”
“知道。”祁绚说,“《维艾恩瑞圆舞曲》。”
温子曳微笑起来:“很好。”
他微微躬身,下颚高抬,直视着祁绚平伸出手心,是一个标准的、优雅的邀请姿态。
那双细长的眼眸一错不错地注视着祁绚,温子曳轻声道:“我说过,谁找到我,我就和谁跳舞。”
“所以……要上去玩一玩吗?”
祁绚想了想,摇头:“可是少爷,我并没有找到你,而是你找到的我。”
温子曳一顿,他没想过祁绚的直白和认真有时会显得这样……不解风情。
他好气又好笑:“有什么区别?”
“区别?区别在于……”
稍稍后退一点,祁绚深深望着他,须臾,学着温子曳的动作,完美地完成了一个邀约礼节。
他俯身在前,自下而上地用他宝石般绮丽的眼瞳倒映出温子曳的身影,一字一顿:“该由我来邀请你,才公平。”
“——少爷,能请你与我跳舞吗?”
温子曳一时失语。
好吧,他错得离谱。
这哪是不解风情?分明解得过分……堪称无师自通。
他叹息一声,屈尊纡贵似的将手搭上祁绚的掌心,故作矜持地思考片刻,才睨着祁绚眼睛里微微摇曳的灯光,说:
“我的荣幸。”
……
舞曲即将开幕,舞池里已人满为患。
他们来的太晚,只能占据里侧一个较为偏僻的位置,不过无人在意。
无论温子曳亦或祁绚,注意力都集中在彼此接触的肢体上——从交叉的双手,到轻轻扶握的肩和腰。
明明与周围的人一样,他们保持在合理的交谊范围内。
可不经意相接的视线、下意识避让的反应,都让这一合理的社交活动染上一层难言的隐秘与刺激,好像他们在做什么坏事一样。
不,不是好像。
温子曳想,他们就是在做坏事。
在理论上要成为他未来妻子的女性身边、在他无所不能的父亲眼皮底下、在大庭广众面前——
跟自己的契约兽跳舞。
这要是被发现了,会怎么样呢?
轻灵的音乐开始流淌,上空,柔暖的光宛如盛夏的阳光般洒落,晶尘和花瓣投影雪片似的纷纷扬扬,在外看时就足够美好,置身其中,体验更是如梦似幻。
《维艾恩瑞》是他们共同练习的唯一一首舞曲,跳起来几乎不必思考,节奏也好动作也罢,哪怕仅仅是手指的勾缠、眼神的交织,他们都能做到教科书般完美。
相拥、旋转、分离、藕断丝连,欲说还休地展露出怀春少女的心动、青涩、辗转反侧、患得患失。
不必担心谁会失误,不用怀疑衔接出错。
对自己、以及对方能力的信任,令他们一拍即合。
这种感觉让温子曳畅快极了,他没有喝多少酒水,此刻却有些醺醺然的目眩神迷。
他忍不住借舞步凑近他的舞伴,小声和祁绚咬耳朵:
“我们真是太有默契了,不觉得么?”
祁绚耳根微微发痒,他用肢体代替了语言,淡定地承接上大少爷突如其来的脚步变化。
温子曳得到回答,顿时忍俊不禁。
“换成别人,能配合好你吗?”他仰起脸,语气带着理所当然的傲慢,“他们做不到的,只有我能做到。”
祁绚知道他在暗示什么,有些无奈地解释:“我没打算答应那个人。”
温子曳挑了挑眉:“我知道。”
一句话能暴露出很多东西,他能瞬间消了火气,祁绚那来之不易的笑容固然有功,可更多的,还是由于温子曳想清楚了他发怔的前因后果。
“原来那不是‘我’……啊。”
温子曳戏谑地问:“你误会什么了?”
他瞥了一眼身后,隔着数对舞伴,能隐约瞧见被簇拥在中心的洁白衣裙,花朵一样纯美地盛放。
男方丝毫不落于后,举止优雅,前襟的白玫瑰摇曳生辉。
他的身形与温子曳相近,高挑修长,气质出众,不怪会被先入主为观地错认。更何况会场人来人往、光线不好,没有仔细打量的条件,很难判断面具遮掩下的真实长相。
但温子曳偏偏不提这些:“他难道很像我吗?”
谈起这个,祁绚好不容易消散的羞耻感再度浮上心头。
其实温子曳的安排根本不难猜,狸猫换太子的简单手段,他居然跟无知群众一样上了当,因着一朵白玫瑰,就死死认定那是他的少爷,还为此五味杂陈……
这么丢人的事,打死祁绚都不想承认。
刚刚的他一定是被某种东西冲昏了头脑,绝对。
像是看穿了祁绚沉默背后的懊恼,温子曳闷闷地笑起来。
看大少爷如此幸灾乐祸,祁绚瞪他:“你该提前和我交代的。”
“为什么?我不要。”温子曳懒洋洋地说,“契约兽应该学会揣测主人的意思,不然要你做什么?”
他挑衅地对祁绚眨眨眼:“我以为你能想明白的,破绽很多。”
从刻意别在襟口的“信物”,到苏少爷的摔倒、淋湿外套,离开前,他甚至心软地嘱咐了对方去找自己。
祁绚一向敏锐,不如说他没想到,反而让温子曳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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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是怎么了?”
看气氛不错,温子曳终于借机将心底不舒坦的疑问说出了口,“阴晴不定、反复无常的,真奇怪。”
祁绚略觉屈辱地抿了抿嘴唇。
他盯着温子曳呈露在外的那半张脸,青年始终在笑,唇畔弧度柔和醉人。
一个旋身,祁绚搂紧温子曳的腰,手心稍稍用力,掐得温子曳都有些疼。他迟疑片刻,低低咕哝:“这不公平。”
“公平?”
自家契约兽口中的这个词让温子曳感到神奇且好笑,不屑一顾。
不过他现在心情不错,姑且多问一句,“你对哪方面有意见?”
“阴晴不定、反复无常……”祁绚说,“这个形容,不觉得你比我更合适吗?我今晚只是用你平时对待我的态度,对待了你。仅此而已。”
温子曳顿了顿:“你是在对我的性格表达不满?”
“无关乎性格……我在陈述事实。”
祁绚说,“少爷,你看,我的头发长长了。”
温子曳的目光移向那头冰雪似的白发,的确较初见时长了一些,从耳根拖到了颈后。
“上回我发现这件事后,想拿剪刀剪掉,你是怎么说的?”
“我?”温子曳蹙了下眉,记起这件事。
他喜欢祁绚的头发,从澄澈的颜色到柔软的触感,自然不想短缺自己的福利。所以,他阻拦了对方暴殄天物的行为。
祁绚道:“你说,养长点好,你喜欢长头发。所以它养长了。”
接着,他又启唇,露出那颗被特意留下的小尖牙;指尖收紧,让温子曳感到圆润的指甲轻掐皮肉的触觉。
外表也好,思维也罢,就连感情,都慢慢变得陌生。
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就被名为温子曳的飓风撕扯得不成模样。
……这太可怕了。
祁绚不说话了,温子曳却有些明白他要说什么。
隔了一会儿,祁绚轻轻叹息:
“你把我留在联邦,按照你的喜好改变着我。或是威胁、或是利诱。现在的我,让我觉得很陌生。”
温子曳反问:“威胁也好,利诱也罢,我都给了你选择。所以呢?你后悔了?”
大少爷的不以为意,让祁绚清楚他根本不理解——也可能是不在乎。
这在祁绚的意料之中,但他突然有些意料之外的苦涩。
毕竟有时候,温子曳对他的过度在意,会让他升起一种奇异的错觉和期待。就像今晚的这支舞。
舞曲来到最激烈的第三小节,暴风雨如期而至,将矛盾推至明面。
急促的鼓点中,祁绚低声:
“你在塑造我,我却不能干涉你。一旦越界,你就会生气、翻脸。”
“少爷,我们之间太不公平了……你真把我当成你的狗了吗?”
温子曳想说“不然呢”,他最初的打算,不就是彻底驯服这匹野狼,让祁绚对自己俯首称臣吗?
他从未隐瞒过这份欲求,难道祁绚不知道吗?
——不,温子曳很清楚,祁绚当然知道。
他们的关系从利益、强迫、对抗中半推半就地起步,作为主人与契约兽、主导者与被迫服从者、上位与下位,框架早已定型,无法逾越。
他在精心驯养,祁绚在伺机反咬。
他们一直在玩猜来猜去、勾心斗角的游戏,企图翻身做主。
所以,祁绚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出于什么心理?
他并不是个天真的人,为什么会和他天真地央求“公平”?
真是荒谬。
温子曳心中一团乱麻,明明该不快,可不知怎的,眼前忽然浮现出先前白发青年如释重负的明亮笑容。
要是在这个时候点头,否定掉祁绚惹人发笑的言论,按照他此刻的想法冷嘲热讽一通,叫这只雪原狼认清现实……会怎样?
大概,温子曳不确定地想,祁绚就再也不会对他那样笑了。
想到这里,温大少爷明智地保持了缄默。
他的冷处理让祁绚有些失望,又情不自禁地松下口气。
温子曳没有点头,已经是现阶段最宽容的答案了。
祁绚感到一阵复杂的高兴,发现温子曳眼神恹恹,似乎被败了兴致,想了想,尝试着哄道:“少爷,你想不想做点出格的事情?”
“出格?”温子曳回过神,嗤道,“我们在跳舞这件事,本身就很出格。”
祁绚说:“你小时候一定没做过坏事。”
他眼里冒出一团狡黠的光,往前碎碎迈了几步,忽然松开捉住温子曳的手。
背景音乐播放至最后一节,迎来欢欢喜喜的大团圆。
舞伴双方应当牵着手彼此致敬,尔后顺势旋转一周,紧密相拥。
一片交握的双手中,温子曳断层地站在原地,神色茫然。
“少爷,”祁绚倾身而来,伏在他耳畔轻轻道,“抓紧我。”
“什么……?”
话音未落,温子曳蓦地被一双有力的手托住腰身,高举起来。
脚下悬空的失重感令他猝不及防,下意识听话地揪紧了手底的衣料。
温子曳攀住祁绚的肩,被带着在半空中转了一大圈,投影花瓣在这个高度还未消失,他就像扑进了重重锦簇中,以一种新奇的角度俯瞰全场,晕头转向,心脏鼓噪得像要从胸膛跳出来。
惊呼被温子曳压在嗓子里,他几乎是滑落到祁绚怀里的。
“好玩吗,我的少爷?”祁绚贴着发顶问他,嗓音含笑。
温子曳深深呼吸两下,恼火地咬了一口他的肩。
咬完,心中的怒气宣泄干净,温子曳后知后觉地感到了放纵与刺激。
就算温乘庭在露台上看见他们,估计也认不出来自己,他从没做过这么大胆的事情,把脸面、礼仪、他人的看法,通通抛诸脑后。
感觉意外的不错。
被传染似的,温子曳又笑起来:“……好玩。”
“礼尚往来,”他拉住祁绚的手腕,“我也请你看一出好玩的戏。”
祁绚好奇道:“什么戏?”
温子曳保持神秘:“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舞曲落幕,他扯着祁绚,扶着面具,从侧边溜入了人群中。
临近的观众中有些注意到这对年轻人最后的出格行为,以为是害羞了,不好意思面对,纷纷会心一笑。
更多的,则将目光聚焦在舞池中央,那吸引了无数人视线的登对男女身上。
温家的大少爷和许家的大小姐,近期来往甚密——不知从何传出的消息,彻底勾起了众人的八卦欲望。
众目睽睽下,身着洁白长裙的女性缓缓抬手,伸向自己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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