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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刚才的反应,还不明白吗?”
他指向身边有些僵住的瘦弱男人,冷声说:
“唐究不是你们的仇人,而是救了祁治珩的恩人。恩将仇报,这就是芬里尔的规矩吗?真让我眼界大开。”
成六被他说得挂不住脸,又找不到反驳的地方,咽了半晌才质问道:
“你又是什么人,敢擅闯芬里尔?”
“擅闯?”
仿佛听见什么笑话,青年微微笑了一下,“不是你请我来的么?”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叶温,何时交易行的行长。”
他转头对上唐究的眼睛,笑意染上几许温度,“当然,更常用的名字是……温子曳。”
“唐先生,久仰大名,幸会。”
第154章 三人行 唯剩其一。
“叶温?”
“温子曳……”
“小曳!”
三道惊呼异口同声地响起。
异于其它两人的疑惑和复杂, 余其承十分惊喜:“你来了!”
温子曳看见他,目光也不由自主变得柔和。
上下将人打量一番,他点了点头:“嗯,看起来没被人欺负。”
失散的人里, 论最让他牵挂的毋庸置疑是祁绚;但要论最让他担心的, 肯定是余其承。
他既没有蓝行和祁绚的武力值, 也不像许忱思虑周详, 还傻呵呵的对谁都怀抱善意, 带着世家大少爷未经风雨的天真。在有些地方, 光这点就足以致命。
不过好在,人找到了,没出什么事。温子曳脸上微笑不变,心里却着实松了口气。
“你……”成六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完全糊涂了, “他……你们到底谁才是叶温?”
温子曳一挑眉,余其承则心虚地咳嗽起来:
“这个……误会, 误会嘛。我也是顺水推舟……”
这下成六总算明白过来,合着是自己人搞错对象了。
他面上青一阵白一阵, 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生气继续打吧,挂念着祁治珩,更忌惮对方莫测的手段;化干戈为玉帛吧,想到刚才不幸阵亡的弟兄们, 又有点咽不下这口气。
好半天,他都杵着一动不动, 憋得脸都红了。
还是几个老伙计看不过去,安顿好下属,收拾完残局, 过来拉了拉他:“代理首领,你冷静点。祁哥的事情或许还有蹊跷……和他们谈谈吧。”
“……我知道了。”
成六长出一口气,转过身,瓮声瓮气地说,“跟我来会客室。”
*
四人对面而坐,相顾无言。
包扎成粽子的成六喝了口茶,总算是冷静下来。他清清嗓子,拿出首领的气势看向唐究:“说吧,祁哥究竟怎么回事?”
唐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看向温子曳:“你去过了?”
“意外发现。”温子曳知道他指的是那个地下生态园,点点头,“里边的东西我都看过了,这么多年……辛苦了。”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过男人,从那张憔悴的脸到清瘦身形,再到皮肤枯槁的双手。
——那是长期直接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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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射性物质造成的,即使讨巧地利用了湖洞,也要先将装置打造好。
这和唐落秋给他们看过的照片很不一样,满身沧桑,乍一看根本认不出来。
唐究当上研究员时还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不过三十出头,放眼联邦,也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倘若在他醉心的领域深耕,到今天,恐怕早就成为学术大师、联邦杰出贡献人物,名利双收了。
可现实却是,这位卓越的研究员,刚刚洗清身上莫须有的罪名。
他耗费了百年青春,不惜一切代价去探究雀巢的秘密,最后甚至只能龟缩在条件艰苦的下水道,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
经历的变故、个中辛酸,又怎会是短短“辛苦”二字能概括的?
听到这句话,唐究却摇了摇头,掀起唇角,轻轻笑了一下。
倒也不是不辛苦,但他自己选择的路,他不后悔,并不需要别人同情或者安慰。
“你们在说什么?”被无视的成六不爽插嘴,“去过哪里?什么东西?别打哑谜!”
“没事,”余其承宽慰他,“我也听不懂。习惯就好。”
“……”习惯个屁!
眼见这只暴脾气的兽人又要发火,温子曳没有再绕弯子,直切正题:
“芬里尔是你和祁治珩建立的?”
唐究摇了摇头:“准确来说,是我、治珩、治吟,我们三人一同建立的。”
“等等,你在说什么鬼话?”成六忍不住反驳,“芬里尔是祁哥带领我们创办的,跟你、还有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家伙有什么关系?”
唐究转向他,罕见地沉下脸色:
“治吟也是你们的‘祁哥’,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这……怎么可能……”
唐究说:“祁治珩、祁治吟,他们是双生子,从外表看几乎一模一样,能力也不相伯仲,有心伪装时,旁人很难看出差别。”
“那个时候……”他眼神有些恍惚,“治吟说,一个集群的首领最好只有一个,方便权力的集中。所以,他在外时一直以他哥哥的名义行动,尽量避免两人同时出现。”
“现在回想起来,恐怕他早就想好要那么做了。”
温子曳从他苦涩的语气里察觉到端倪,稍稍坐正了,轻声问:
“当年,被‘夺舍’回到北星域栽赃你的人,其实是祁治吟,对么?”
“……对。”
唐究闭了闭眼,“不过,它们以为那是治珩。”
温子曳蹙眉:“可是,记忆……”
兽人被吃掉后,记忆也会被鸠人攫取,方便伪装才对。
为什么会弄错?
他不禁想到宿驰宿骋那对碧目狮兄弟,他们也是双胞胎,调换了身份后,同样没有被发现。
难道其中有什么说法吗?
瞧出他的疑惑,唐究道: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学说假设,因为同卵双生子由一个受精卵发育而来,所以他们的精神力天生相互纠缠。”
“我们发现,当双子的一方还存活时,死去的另一方精神力不会逸散,而是会回归同胞身边。这样一来,鸠人得到的记忆就会缺失最重要的部分,而它们的攫取本就是碎片化、不连贯的,往往也发现不了问题。”
“于是……”
唐究双手交叉,握紧,眼皮垂了下去,“治吟假装成治珩,做了一个局,故意前去送死。”
“为的就是让那些家伙发现契约消失,从而相信……相信我已经死了。”
他深吸口气:
“只有我死了,它们才会放心,放弃追杀。毕竟一只并不通晓科技的兽人困在这里,根本翻不起风浪,而把失去兄弟的玉脊雪原狼逼得太紧,并不是什么好事。”
“就这样,他的牺牲,让芬里尔迎来了长达百年的喘息余地,也让我顺理成章地躲了起来,假装真的死去。”
“——这些,都是发生在我们刚来到K-210星时发生的事情。”
唐究再度看向成六:
“所以你才会觉得,芬里尔是治珩一个人拉起来的组织。因为后来,只有治珩还能出面。”
这番话信息量太大,黑狼已经完全懵逼了。
“玉脊雪原狼?祁哥难道不是白狼种吗?”
他有些眩晕,虽然芬里尔打着神话巨狼的旗号,自封为下水道的兽人之王,可他真没想过自家大哥是货真价实的王族啊!
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到底是什么?
记忆?夺舍?鸠人?契约?追杀?
他怎么一个词都听不懂?
“你说的都是真的?”成六不可置信地看着唐究,“你和祁哥、祁哥们,都是外来者?为什么玉脊雪原狼会出现在联邦?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唐究说:
“契约典仪过后,我与治珩、治吟一起前来K-210星,寻找消灭鸠人的办法。却没想到,早在一百多年前,这里就已经被雀巢占据了,与联邦完全失联。”
“你在说什么?雀巢是什么东西?”成六眉头皱的想打结,“这颗星球的统治者不就是你们人类的联邦吗?”
“是这样吗?”
回答这个问题的人是温子曳。
“我理解兽人的仇恨,毕竟谁也不想被当作畜生圈养,但……人类的处境,与你们难道有很大差别吗?”
“每年两次,哦,现在是三次了。”他语调微冷,“人类的精神力与大脑息息相关,是非常脆弱的东西。政府却不顾怨声载道,强行征收。”
“多少人类因此精神力崩溃,变得痴傻,甚至由于衰竭死去?多少人类无法忍受,愤而逃离,看看下水道里与兽人数量平分秋色的那些家伙们不就清楚了吗?”
说着,温子曳屈指敲了敲桌面:
“养殖场、收容所,养殖、征收。”
“本质上,都是一回事。所以,真正的受益者是谁呢?”
他循循善诱的语气引导了成六,兽人下意识问:“是谁?”
“当然是这颗星球真正的掌权者。”温子曳淡淡说,“那就是我们口中的雀巢。”
“它是一个由名叫‘鸠人’的生物建立的组织,在联邦兴风作浪多年,是你们兽人、我们人类,共同的敌人。”
不得不说,这名青年虽只是温温柔柔、客客气气地陈述事实,却莫名让人信服。
成六心里已经信了一大半,可仍然有些难以接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祁哥从没跟我说过……?”
“因为鸠人可以伪装成兽人进行活动。”
唐究沉声,“你可以试想一下:一天,你出门行动,被鸠人发现,它们吃了你。于是它们从此获得了你的基因、记忆与精神力波,可以变成你的模样,使用你的身体回到芬里尔,而旁人对此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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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六毛骨悚然地咽了口唾沫。
“芬里尔是纯粹的兽人组织,”唐究轻声,“这也代表极易混入雀巢的间谍。”
“没有人可以信任,包括现在,在我们眼前的你。”
“我没被替换!”成六立刻强调。
唐究没有与他争辩,而是叹了口气:“你以为,治珩为什么会躺在那里?”
成六一顿:“难不成……”
“这颗星球的掌权者一直十分忌惮治珩,当初,芬里尔到处都是它安插的棋子。这样一来,我的存在随时都有可能暴露,毕竟我还活着,还需要吃饭喝水、进行实验。”
唐究摇摇头,眸光晦暗,“那天,他学着他弟弟自投罗网,好险没直接死在议政局。好不容易活着逃回来,也身受重伤,中了难以代谢的毒——他故意中的毒。”
“这颗星球没有治疗他的手段,我只能制造一些生物毒素以毒攻毒。但他的身体仍然顷刻衰败下去……二十年前,你也看在眼里。”
“当时一直有传言,说政府要来下水道进行大清扫,大家都很恐慌……”
成六喃喃道,“祁哥单枪匹马去了议政局,回来后就宣布让我代理管辖芬里尔,说他受了重伤,已经被废了……原来,竟然是这样……”
“因为只有这样,那家伙才会放过芬里尔,默许下水道的存在。”
唐究冷声,“治珩废了,我和治吟死了,这颗星球再也没有知晓真相、能对他造成威胁的人,它当然可以高枕无忧。”
“……那毒还是太烈了。”他的语气忽然又跌落下去,“尽管我想尽办法,他还是一天比一天衰弱下去。从那时候起,他开始穿上黑袍,佝偻下腰背,哑声说话,谎称自己外貌受创,不能见人。其实……”
“其实是为了方便你假扮他。”
温子曳神色复杂,“祁治珩一旦死了,鸠人肯定不会放过他的尸体,S级兽人,可遇而不可求。”
“到时候,他们就会发现你们之间的契约,知道你还没死,让一切全都白费。”
“是。”唐究说,嗓音有一丝颤抖,“再后来,大概是十年前……他终于不能保持清醒。于是我披上那件黑袍,从此成为了芬里尔的首领。”
三人一起来到这颗星球,三人一起建立这个组织。
到最后,还清醒地活着的……却只剩他一个了。
第155章 多位面 就让我们大闹一场。
一个脆弱的人类, 呆在全是兽人的地方,独自兢兢业业生活了十年。
尽管这十年里他鲜少出现在人前,但能隐瞒得滴水不漏,可见花费了多少心血, 又具备怎样惊人的缜密和胆识才能做到?
成六心里早已惊涛骇浪, 短短时间内, 他的世界观都像被打碎重塑了一遍。
他知道祁治珩曾独自去过议政局, 花费代价保住了下水道和芬里尔, 却不清楚对方的牺牲竟然大到这种程度。
更没想到以为居心叵测的唐究, 竟然也是他们的恩人;恨了这么久人类政府,到最后,他们原来是被第三方耍的团团转。
他情绪复杂地看着唐究,一腔苦水荡为愤恨,不甘心地咬着牙:“所谓的‘鸠人’就这么厉害, 一点对付的办法都没有?”
“……有。”
唐究闭上眼,轻轻咳嗽。
这个答案出乎成六预料, 他顿时振奋地瞪大眼:“是什么?”
“契约,”唐究睁眸, 静静看向温子曳,“和能源结晶。”
温子曳眼中划过了然,他的推测相差无几。
唐究对他的平静有些意外:“你……早知道?”
温子曳说:“有点猜想,也是阴差阳错, 遇见了个莽撞的鸠人。”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感谢当初那个占据了京九身份的家伙了。
要不是它贪图祁绚的等级, 贸然动手,还轻率大意地主动暴露弱点,后来对付雀巢绝无可能像现在一样顺利。
譬如唐究, 同样是契约了玉脊雪原狼的S级精神力的持有者,不也被逼得走投无路、东躲西藏吗?
“原来如此。”唐究点点头,不免惆怅,“你比我运气好,我也是最近几年才弄清楚。它们模拟出的精神力波与能源结晶的结构很相似,只有用人类和兽人共振后激发的能源才能摧毁。”
“要是当初我就知道这些……治珩和治吟也不会……”
低声呢喃戛然而止,他没有说下去,只抿了抿唇。
但温子曳明白唐究心里很不好受。
这并非嫉妒,而是明明对付敌方的武器就抓在手里,却不知道使用;等知道时,已经什么都晚了。个中落差,简直命运弄人。
见他们没人再说话,空气一时沉默,成六问:
“所以契约究竟是什么东西?能源结晶我倒是听说过,是被执法队严查的那种矿物吧,以前当成能源使用过,但因为对环境极其有害,所以取缔很久了……”
“对环境有害?”
余其承无语,“能源结晶可是目前最清洁的能源之一,就是因为有它存在,联邦的科技才会进入爆发式的增长阶段,普及开来。”
“所以这也是鸠人泼的脏水?”成六皱眉。
“越是畏惧什么,越要强调什么。”唐究回过神,淡淡道,“治珩中毒以后,那家伙以为高枕无忧,动作就明显起来。接二连三颁布的政令,都是为了确保这颗星球无法产生威胁自己的存在。”
以联邦的名义横行霸道,让兽人仇恨人类;又给普通民众灌输理念,让人类妖魔化兽人。
误会与隔阂日渐加深,哪怕是在下水道这种混乱地方也井水不犯河水,彼此之间完全失去信任,又不像中央星有条件进行培养,谈何契约?
唐究叹了口气:
“我一直要求芬里尔成员不准伤害普通人,可惜收效甚微。仇怨、报复、恶性循环……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大势所趋,谁也无法阻止。”
“就这样,能源结晶矿全部被封,科技禁止流通,不听话的刺头和有学识的全部用莫须有的罪名关进收容所、抽干精神力,筛选外界传入的消息,潜移默化改变着民众的认知……”
一百年前他来到这里时,情况还未恶化到如今的地步。
可现在,连契约和能源结晶,知道的人都寥寥无几了。
“人类先是被夺走反抗的能力,接着被夺走反抗的意识。”
“而兽人不断地被捉入养殖场,一点点失去自己的生存空间。”
久而久之,居住在这里的人完全麻木。
不是习以为常的麻木,而是从不知晓还有其它选择的麻木。
“下水道不过是对方故意留下的‘喘息之地’,把不安定因素聚集在一起,就只剩乖巧的小羊羔了。等驯化得差不多,再一口气消灭这里,或者干脆等时间再长一些,等旧人死、新人生……”
“想象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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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六毛骨悚然的眼神里,唐究轻声描述:
“当所有兽人都是在养殖场中出生,从小接受里面的规矩,不知道他们原先是自由自在、像人一样生活在外面的。就这样,一代一代……迟早有一天,会变成真正的牲畜。”
唐究一字一顿:“这就是雀巢的圈养计划。”
“K-210星不过是个试行点,是鸠人暂时的温床。”
“它们真正的目标,是把全联邦、全北星域,都变成这副模样,把这个位面彻底变成他们的能量站。”
听到这里,余其承都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满心后怕。
温子曳则注意到他特别的说辞:“位面?”
宇宙是多元的,许多年前就有科学家提出过:同一维度或许存在着许多不同的位面。
各个位面诞生了不同的生命形式,理论上,可能会由于某个契机产生重叠。
兽人的出现证明了这一猜想。
在很久以前的人类历史上,其中并不存在兽人这类生物。
但,伴随着能源结晶的发掘、科技的诞生,它们就像对应纠缠的量子一样,忽然在许多地方发现了踪迹。
起初,由于双方体能上的绝对差距,人类处于下风,艰难地渡过了漫长时间;直到科技文明的兴起,情况才逐渐变好,双方慢慢有了平起平坐的地位。
也是在天秤平衡的那段时间里,人们发现了契约。
这种基于精神力的联系十分奇妙,印证了人类与兽人一体双生的学术猜想。
长于武力的兽人向人类献出宝贵的性命,长于智力的人类向兽人敞开复杂的心怀。
——如今“不公平”的契约,曾被认为是最为公平的交换。
双方关系最好的时期,“人与兽人相互契约才是完整的个体”,这种言论一度成为主流。
只是后来,随着科技的进一步发展,人类也拥有了自保的强大手段。
粒子装甲可以守护他们脆弱的身体,层出不穷的武装能轻易杀死同等级的兽人。
于是风向再一次变化,战争重启,分分合合、合合分分。
最终,势弱的兽人退至荒芜的北星域,偏安一隅;而人类联邦得到充沛资源,开启了爆炸性的发展。
那些与兽人藕断丝连的历史先不谈,重要的是“位面”学说。
温子曳问:“鸠人是其它位面的生物?”
“十有八九,它们的生命形式太特别了,很可能本身就不存在实体,并非碳基生命。”唐究肃穆道,“而且,我猜测,目前能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这些鸠人,只不过是先行的哨兵而已。”
“什么?”余其承失声。
就这么点,已经在联邦和北星域兴风作浪,要是能大规模入侵,那还得了?
“暂时还不用太担心,宇宙屏障没有那么容易被打破。”
唐究瞧出他的慌张,宽慰一句,话锋却又一转,“但,它们正在寻找打破屏障的办法,让两个位面重叠。毕竟只靠那点人,根本不可能圈养得了整个位面。”
余其承紧张兮兮地问:“那它们找到了吗?”
“似乎……有眉目了。”唐究迟疑地给出一个坏消息。
“是什么?”
“这个我不太清楚,貌似与联邦、与北星域三大帝国的机密有关,所以它们才想方设法地颠覆政权。”
温子曳一顿,几乎立即想到了祁绚。
戴安王妃不惜一切送他离开,雀巢又对他穷追不舍,认为“东西”就藏在他身上。
原来如此。
一切都能串起来了。
他的契约兽,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委以了不得的重任……加诸在这位小王子肩头的期望,比想象中还要大得多。
这让温子曳既情不自禁地为祁绚骄傲,又有点烦躁。
“这就是你不肯同意攻打养殖场的原因吗?”
旁听半晌的成六语气沉重。
他听不太懂三人交谈的内容,这更令他意识到,唐究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
芬里尔反击的底气在于这么多年下水道的顺风顺水,如果连这都是对方故意为之的话,那的确不是他们可以对付的怪物。
“无所谓的送死,只是其一。”
唐究的嗓音略带喑哑:“现在管辖着这颗星球的鸠人好逸恶劳、贪图享乐,不去招惹它,它一般不会主动出手,但养殖场是它们的根基,并不容许有人冒犯。万一这么做了,它记起治珩现在已成强弩之末,一时兴起过来抓人,那就什么都白费了。”
“在能将这些消息带回联邦的人过来之前,我不能冒半分险……不过。”
他看向温子曳和余其承,疲倦的面容上,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我要等的人已经等到了。”
男人站起身,温子曳一怔,还未来得及阻止,他就结结实实朝这边鞠了一躬。
“温家少爷、余家少爷,拜托你们……千万要安然无恙地回到联邦。”
“唐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温子曳上前扶住他,“我们当然会回去,也会把你、把祁先生一起带回去。”
“我们……”
唐究微微苦笑,他并不抱什么希望,“我们已经这样了,只会成为拖累。回不回得去,倒也……”
“可还有人在外面等你。”
温子曳打断他,直视他的眼睛,“唐校长——你的父亲,来之前,他拜托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父亲……”
“而且,”温子曳笑了笑,“联邦的医疗水平发展很快,祁先生这个状态,未必不能救活。”
唐究眼睛缓缓亮起,又黯淡下去。
“今晚的阵仗太大,芬里尔里一定还有雀巢的人。”他苦笑道,“要不了多久,它们就会知道我还活着,是绝对不可能放我走的。与其连累你们,不如把我当成诱饵——”
“为什么要这么被动?”
温子曳却仿佛诧异,“当年追杀你们的那群鸠人,现在只剩一只留在K-210星不是吗?即使加上跟着我们一起来的那位,也不过两只,完全对付得了。”
“你们打算和它们直接对上?”
唐究有些急眼,“不行,这太危险了!我说过,只有共振态下激发的晶能才能真正消灭鸠人,否则就能无限复生……”
“那就让它们彻底去死。”
温子曳神色平静,“晶能、武装、契约兽,我们都有。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
“可是,”唐究疑惑,“你们的契约兽……在哪里?”
“谁知道呢,也许被关进养殖场里了。”
温子曳歪了歪脑袋,“只要动静够大,他们很快就能找过来。哦对。”
他似乎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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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契约兽,还是你家契约兽的侄子呢。等回去,叔侄俩得好好叙叙旧。”
说完,温子曳也不管呆若木鸡的唐究心底遭受了多大的冲击,转头望向成六。
“芬里尔的袭击没必要取消。”他眉梢微挑,“不是说了?何时交易行会送一批武器过来,协助你们的行动。”
大少爷微微一笑,带着几分难得的轻狂:
“就让我们……大闹一场好了。”
第156章 狩猎赛 欲来。
“唐究?!”
议政局顶层, 传来稀里哗啦的碎响。
六号豁然站起,瞪视对面的兽人,“他真是这么说的?这些年,芬里尔的首领其实是唐究?”
“是的……代理首领气疯了, 要求封巷, 亲自领人去抓他。”
那兽人咽了咽口水, “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突然就消气了, 把人带去会客厅谈话。我看情况不对, 有必要向您汇报,这才趁乱跑了出来。”
六号面色难看至极。
它下意识出声否定:“不可能,当年,我亲眼瞧着他踩中陷阱,瞧着祁治珩死在面前……”
主人身死, 契约兽随之同亡。
那时,祁治珩在众目睽睽之下暴毙, 它们全都看见了!
“没错,虽然后来找到的唐究遗骸已经没办法辨认, 但一号吞噬了祁治珩的基因,确认过契约已经消失。”它喃喃自语,“没有问题,唐究不可能还活着……”
像要说服自己安心一样, 六号焦虑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里不妙的预感却愈发强烈。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祁治珩, 不,祁治吟,变成了唐究?——等等!”
步伐猛地止住, 六号瞳孔骤然收缩。
芬里尔的首领,名义上是祁治珩,可现在在位的是祁治吟。
真正的祁治珩已经死了,身份都由一号顶替,回去了北星域;还留在K-210星苟延残喘的,应该是弟弟。
毕竟他们是双生子,长相一模一样,谁代替谁,旁人都很难发觉。
那,如果要是反过来呢?
如果曾经死在它们面前的家伙,其实是祁治吟;唐究中计的场面,只是故意做来蒙骗他们的假象;本尊其实早就回到芬里尔躲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
越想,六号颊边冷汗越多,逐渐打湿了鬓发。
唐究的存在,一直是雀巢的心病。
它们来到联邦数百年,从K-210星发家,混得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原本就看不起这个位面的低等生物,后来更是目中无尘,觉得控制这个位面还不是易如反掌。
于是,一号部署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吞噬议长备选人的契约兽,用性命进行胁迫,为之后的圈养计划一路大开绿灯。
这实行起来并不容易,类似位高权重的人物,契约兽大多寸步不离地带在身边,每回出行都防卫严密。
它们想尽办法,牺牲无数,百年基业当作诱饵付之一炬,才勉强接近了两人。
一个是号称“联邦守护神”的元帅萧松年,另一个,则是唐落秋缠绵病榻的妻子。
彼时,那两位都是热门的议长候选人,运作得当,说不定还会成为下届首长。
然而,就在一号得手的第二天,它甚至还没见到远在外星的唐落秋,建立反向契约,就先在唐究面前栽了个大跟头。
生了三天病的青年推开门,与它相视几秒,竟然问:你是谁?
二十来岁,在寿命漫长的星际人眼里不过是个孩子。
却正是这么一个孩子,第一回给予了它们“惊恐”的感情。
——这个位面的生物对它们一无所知,这是雀巢猖狂的最大倚仗。
一号不知道唐究究竟是凭什么认出了它,但倘若身为养子的唐究可以一眼发觉不对,那与妻子感情甚笃的唐落秋呢?
要是被他看穿,那可就不是能简简单单糊弄过去的事情了。
绝对不能冒险,一号如此判断。
于是它当晚就放弃了这具好不容易获得的副本,造成对方急病而亡的假象,转而协助二号控制萧松云。
对萧家的侵蚀很顺利,尝到甜头,它们很快把那次失败抛之脑后。
谁也没想到,忌惮的唐落秋没有造成威胁,根本不当回事的唐究,后来竟成了心腹大患。
等到发现问题时,唐究对雀巢的渗透和研究已经抵达了相当深的程度,短短十年,差点让它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
就像被狠狠甩了一个巴掌,所有人脸上都火辣辣的疼。
它们恼羞成怒,不顾一切地开始针对唐究展开行动,最终将人骗来K-210星,想方设法地杀死,这才松了口气。
为了预防唐究留下痕迹,它们故意演了一出栽赃的戏码,将对方塑造成丧心病狂的存在,让他呕心沥血的实验成果变为违禁品,在数据库中永远封存。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再后来,一号等人去了北星域,二号等人又回到联邦,留他独自在老巢善后。
它好逸恶劳、贪图享乐,上头没人管着便懒得理事。
况且品质优秀的副本都被选走了,手头只有一堆残花败柳,它可不想玩什么车轮战,副本的维持和重生还需消耗它们自己的精神力呢。祁治吟到底是只S级兽人,困兽犹斗,不如等毒性逐渐消磨他的生命,过些年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替对方收尸。
就这样,它美滋滋地当起了一星之主,变着花样考虑怎么玩乐,只在芬里尔中安排了几个自己人,帮忙探听消息,没再多管。
可现在……
完了。
六号一屁股跌坐到沙发上,悔恨难当。
早知道就赶紧斩草除根,把人干掉了!等什么等!
他就说,怎么到今天“祁治吟”还活着。
最开始它也满怀期待地馋过S级兽人的滋味呢,后来玩着玩着就给忘了……
唐究十年就能琢磨出那么多东西,给他一百年,哪怕是只在K-210星藏头露尾的一百年,他会做到什么程度?
二号还在这里,要是让其它人知道它搞出这么大纰漏,自己之后的评级……
不不,别说评级,事情再严重点,说不定会直接剥夺它的序号,把它发配到垃圾处理站去当一辈子苦工!
稍作想象,六号就打了个哆嗦,绝对不行!
它必须赶在二号发现前把唐究杀死!以绝后患!
可话虽这么说,唐究又不是什么好对付的简单货色,现在又身在芬里尔,一般手段根本动不了他;大动干戈吧,又怕被二号发现。
六号思来想去,都没找到什么好办法,烦躁得不行。
汇报的兽人见状,眼珠一转,主动谄媚地凑了上去:“大人,您是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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