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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恨。”
“真的吗?你知道我对以诺做了,对omeg而言很恶劣的事,难道不会在心里谴责我吗?或者,物伤其类的悲伤。”
“完全不会!真的,我的意思是,陛下是完全自由的,陛下做什么都是对的,我一点也没有,也不敢有怨恨您的意思。”
“那你喜欢我什么呢?”看着少年绯红垂头的脸,赫柏忽然问。
她真的不明白,在她看来,亚瑟在她身边做过一段时间的侍臣,应该对她有所了解,抛去那层权力的外衣,其实是个自私、恶毒又冷漠的人。
了解真正的她,还不足以让他祛魅吗?
亚瑟的眼眶变红,喜欢陛下什么,他想不出来,怎样的回答才能让陛下满意呢?他真的好糟糕啊,为什么没想过有一天会和陛下坐在一艘飞船里,她会问他这个问题。
“陛下很好很好,小时候,我第一次来到皇宫,您是第一个对我说话的人。”
“因为他们说,你的母亲是老皇帝的得力助手,犯了错被投入监狱,如果她有天恢复原职,你就能帮上我的忙。”
“我的手生了冻疮,给老皇帝奉茶,只有您看见了,朝会后来给我送药。”
“你觉得一份药对我来说算得上什么?去下人房间只需要十分钟。”
“有一次我看了奶奶的来信,在树下哭,您安慰我了。”
“……我忘了这件事,也许有吧,但我相信我没有耐心说太长的安慰的句子。你在自欺欺人,你喜欢我的理由,立足的依据,全部都是虚假的,你应该认清这个事实。”
亚瑟直直看向赫柏,连串眼泪掉在装了蛋糕的盒子上,“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陛下只是想利用我,我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会被一脚踢开,但喜欢就是喜欢,是没有道理的,我真的恨自己没有能力让您一直利用,比起被您抛弃,我更愿意死在您手上……”
他又哭了,赫柏听得心烦,一路沉默,但是没有斥责他叫他别哭了,把蛋糕盒子抱过来,避免他的眼泪让盒子变形。
进入别墅,以诺站在小雀的笼子前,桌上有水杯和药瓶,听见声音抬起水光融融的眼睛。
赫柏抱着蛋糕,对上以诺的视线,脑海闪过很多画面。那天晚上,她几乎舔遍以诺全身,通过全身的皮肤毛孔倾注信息素,因为还记得可笑的约定,只是疏解,不做别的,所有绕过了那个最泥泞的位置,还有他的嘴唇。
以诺总是很痛苦地发出吸气声,含含糊糊地央求,双腿在被褥上蹭动,她也很痛苦,不断产生的lph信息素在她的头颅里堆积,通过牙齿释放实在太缓慢,所以堆积,堆积,让她头痛的像要炸开。
好像只要维持着这道底线,她就不是彻底的坏人,只是信息素交换,这种一定程度上与医学有关的行为。有些信息素疾病的人需要别人的信息素治疗,借助这个理由信息素胶囊作为一种非处方药出售,还有的名人公开出售自己的信息素,声称“给每个粉丝最亲密的拥抱”。
“你醒了呀?”
“你们出去了吗?”
赫柏和以诺同时开口,赫柏的抱着蛋糕站在门外,以诺点头:“今天一早起来,感觉好多了,我看你们都不在,只有房门外有一个亲卫,就自己下楼吃了药和水。”
他的声音有点哑,摸摸雀头,从窗边离开,病了两天他又瘦了,一副修长的骨架在家居服里空空荡荡,金发也失去光泽。
但他依旧温柔,看见赫柏手里的蛋糕,没有血色的双唇翘起,“是出去给我买蛋糕了吗?”他接过蛋糕盒子,搂在臂弯,先一步往餐桌去,“没必要这么麻烦,家里有烤箱,所有材料都有,不如自己做,比外面买的健康得多。”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赫柏追过去,来到他身边看他的脸。
他握拳抵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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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咳,身体微微前倾和她靠得更近,赫柏不由地攥住他的手臂,“没事吧?”
“没事。”以诺对她摇摇头,可他的身体姿态分明在传达一个信息,只要她放开他的手臂,他就会立刻晕倒。
以诺看向还站在门边的亚瑟,“这两天,多亏你们照顾,辛苦了。”
他看起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认为自己生了一场重病,意识不清,叨扰别人端茶倒水伺候,所以感到愧疚。
靠得太近而且若有若无地肢体接触,以诺的反应一片坦荡,赫柏却头脑空白,胸腔紧塞,很想紧紧拥抱他。
或者推开,站得干干净净,怎么都比现在要好。
“赫柏?”
他说了什么吗?门口的亚瑟不见了,以诺的嘴唇轻动,似乎说了什么,赫柏没听清。
以诺揉揉她的黑发,看着她的眼睛再说一遍,“我们今晚就在家里吃饭,好吗?多谢你们给我庆祝生日,我很开心。”
“好,好呀。”
晚饭照样沉默。菜品非常丰盛,但是没人有胃口。
赫柏坐在以诺对面,时常觉得煎熬,在得知信息素上瘾会给omeg带
来的痛苦后,她非常愧疚。
她看着以诺慢条斯理,高贵优雅的动作,总是想起他渴求她信息素那时的样子,像发。情的动物。
他难道,不会伤心吗?不恨她把他变成那样吗?
以诺和亚瑟聊起来,问他们今天还去了哪里。亚瑟说:“去了蛋糕店,陛下亲手为您做了蛋糕。”
“赫柏,是你亲手做的吗?”以诺终于看向那盘切好后又被冷落很久的桃子蛋糕。
咬一口,唇边浮动清浅的微笑,看着赫柏真诚道谢:“我很喜欢,谢谢。”
“不用谢。”
赫柏咬咬下唇,想起这么多年她的确没送过他生日礼物,她的礼物呢,每年都有,连去年他们不尴不尬地冷战当中,他也派人向她的助理送了一个亲手做的机甲模型。
“以诺。”
亚瑟收拾碗筷,以诺想要帮忙,赫柏拉住他的手腕,终于遵循内心深处的渴望扑进他的怀抱,紧紧环住清瘦的腰身。
她把眼泪浸湿以诺的肩膀,深嗅他的气息重复低喃:“以诺,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第36章 第36章总是会原谅
lph哭得很伤心,以诺在她抱过来的一瞬,感到从后脑到脚尖触电般酥麻,沉重的身体被唤醒,舒服得蜷起脚趾。
他表面正经地用餐,实际上,在偷偷嗅闻她的气息,举起汤勺、咽下食物的间隙,加速呼气,深深吸气。
他应该说些什么吧,赫柏和亚瑟费心给他准备了生日蛋糕,他应该问问,他们挑蛋糕的过程,是谁的主意,挑选了这个点缀着白巧克力、榛果和桃子果肉的蛋糕。他应该分享一些做蛋糕的心得,小时候他有一次炸了家里的烤箱,让安妮塔一段时间没能吃上最爱的黄油曲奇,气得跳脚,这应该是个有趣的故事。
但他光是端坐着就已经很难受了,注意力全在对面的女孩身上,她用餐的小习惯,用勺子无意义地搅动汤水,搅半天才喝一点点,全都被他看在眼里,她细微的咀嚼声也在他耳边无限放大。
要请求她再给他一个信息素治疗吗,反正,在赫柏面前早就没有了体面,矜持也没有意义。以诺在欲。望中反复煎熬时,赫柏扑进他怀里。
她因为哭泣而耸动肩膀,这不合适,厨房里的亚瑟随时会出来,他们就明晃晃地站在过道上,以诺想要拍拍赫柏的肩头,叫她放开。而他实际上做出来的动作,是环住她的身体,收紧拥抱,恨不得将她融进骨血中。
“对不起什么?”
流畅的脊背,泛冷却柔和的皮肤,以诺用手掌胡乱划过。
“我伤害了你,对不起。”眼泪融进脖颈,以诺难以抑制地轻。喘,却在失去神智之际深深咬唇,把赫柏从怀里挖出来。
他捧着她的脸颊,仔细逡巡她的神情:“是又头痛了吗?”
他能感觉到赫柏的大哭和以往都不一样,自然认为她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举止反常。他忍不住想到这几天频繁的信息素交换,她一次都没做到最后,lph信息素堆积,应该会对她的精神状况有影响。
以诺的双手下移,无意识轻抚赫柏的脖子,拇指抵住下巴,抬起她绯红的哭脸。
“不,不是头痛,我把你变成这样,你怪我吗?”
赫柏不再说下去,变成怎样,他们都清楚,以诺不知道信息素上瘾这回事,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体非常,所谓的信息素治疗,只是一场笑话。
以诺看着赫柏双手捏住他的袖子眼泪汪汪的模样,他已经分不出来她是真心还是假意。是故意哭着道歉让他心软,还是,真的意识到错误,总之他无力也无能去分辨,只是默默松了口气,只要她不是身体不舒服就好。
他迅速说了没关系,顾虑着厨房里很久没有动静的亚瑟,捏着赫柏的手腕带她上楼。
两人躺在床上,赫柏从身后环住以诺,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腺体。
温和的lph信息素在身体里涌动,勉强抚平了深切似海的渴望。到了这个时候以诺终于可以放开揪紧被单的手指,松开咬出齿印的下唇,一手绕到身后揉揉赫柏的脑袋。
赫柏埋了一半的脸在枕头里,温热的脸颊,暖呼呼湿漉漉的短发,让以诺联想到刚出生的,盘成一团,带着血污和腥气的小兽。
她明显比平时更沉默,在咬他脖子时也没有故意闹他,说些让他羞耻的话,在某个瞬间,他甚至感觉到她在默默哭泣,眼泪浸润他的腺体。
所以是真的愧疚吗?
“很多年前的今天,你记得吗?”
赫柏哑声:“什么?”
“我生日那天,安妮塔邀请我回家赴宴,前一天准备好的礼服,我翻开衣襟发现了一滩牛奶……嗯呃……”,脖子再次被含住,以诺咬住自己的手背,声音颤抖地继续诉说,“鞋子表面黏着吃过的口香糖,头发定型喷雾,喷出来的是面粉……”
那个时候,他刚进皇宫不久,塞克公主新丧,虽然交换过命书和册封他为亲王的文牒,但是,如果有另一位贵族lph娶他,他还是可以离开的。安妮塔展现了罕见的善意,琢磨着他再交换一次政治资源。
“你知道是我做的?”赫柏胡乱转动眼睛。
“除了,除了你,还会是谁。”
以诺不知道当年才六岁的赫柏是怎么察觉出这件事的,那几天跟在他身后,抱着他的腿一个劲儿纠缠,说不要他走,恶作剧的罪魁祸首,想当然是她。
一阵刺激过后,以诺汗泽淋漓的脸摔回枕头里:“我总是没办法怪你。”
他在隐晦而矜持地表达原谅,她把他变成信息素的奴隶,在他心里的重量,和她小时候在他的鞋子上黏口香糖的行为是一样的,他在表明这个事实,无论她在他身上做什么恶劣的事,他都会原谅。
真好啊,赫柏酸涩地眨眼,她就是潜意识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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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以诺会无条件包容她,永远原谅她,所以才作恶得毫无负担。
她抱紧以诺,像盔甲一样黏在他后背,双手紧紧按住他的心脏。她一向知道自己是个坏人,像最卑劣的盗贼,暗中觊觎神明,所谓痛哭道歉,也只是在苛求受害者的帮助,帮她释罪恶感。
“现在开心了?”
“嗯。”
以诺抚过她的脸,确保没有眼泪,才把手放回身前,双手搁置在脸旁,任由赫柏抱着他,安详闭眼睡去。
几天来赫柏遵照医嘱,严格控制信息素的用量,不能根治但可以有效改善以诺的信息素依赖,目标是控制在只要睡前那段时间给他信息素,其余的时候不会有任何不适感。
维托克医生登门拜访时,赫柏正在帮助以诺进行康复训练。
第一次这么真切地接触他做康复训练的场面,以诺有点不愿意,但赫柏强硬地留下了,是不太好看,从绑上压力带走上步行仪器开始,以诺的眼泪就没停过,却固执地偏过头不让她看见。
赫柏后知后觉,原来自己以前陪他做的康复训练远远没有触及核心,他把所有挣扎的冷汗、狰狞的面容藏起来,不让她看见,出现在她面前的,永远是特别斯文体面的形象。如果不是上次,她无意中闯入小房间,她也许永远都不会发现。
他的身体,真像一堆破破烂烂、缝缝补补的碎布条。
这样想着赫柏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看见以诺疼得皱眉,自己也心脏揪紧,抱着他帮他进行训练,后来她想到了用信息素作为麻药。那招真的有用,以诺的身体舒展了,赫柏趁机把他的腿搬起来,只是苦恼于没有更多一只手捂住以诺的嘴巴,阻止他在又疼又爽当中控制不住地发出那些羞人的声音。
“咚咚咚——”半敞的房门被敲响,小床上的两人同时抬头看去,维托克医生侧着身体望向外面,重重咳了两声,“陛下,亲王,我可以进来吗?”
以诺的一条腿被搬到
他自己胸前,一张脸又热又粉,额发全部被汗濡湿,糜烂酣醉之态,像是狠狠承受过一些东西。
赫柏忙扑向前,双手盖住以诺的脸,胡乱搓掉他狐狸精似的神态,转头对维托克说:“进来吧。”
“陛下,请您站到仪器那头,按照我的嘱咐按下按钮。”
“好。”
维托克惊讶于赫柏变得很顺服,点头说了一个“好”字,就下床趿着拖鞋去到检查仪器边上,双手交叉在身前等着他发号施令。
“请把那支探头拿给我,然后把红色的按钮顺时针旋转六十度。”“以诺亲王品这几天的吃了什么,您还记得吗?”“亲王的睡眠怎么样,您有按照我的嘱咐进行信息素治疗吧?”
“好,吃了……有的……”赫柏一五一十回答,面容乖顺至极,维托克看着垂着眼睛当鸵鸟,害羞得全身泛红的以诺,颇有一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感觉。
“有人辅助训练的话,其实是很好的,但您需要注意手法,您过来一下。”
在他给她示范怎样辅助训练时,陛下在小床边蹲下,握紧以诺的手,一边专注地观看学习他的手法,一边不停地把以诺的手拉到唇边轻吻,宽慰他很快就没事了。
维托克发誓,认识赫柏这么多年,从未看见过她这么真情实感紧张的样子。他心里升起几分玩味,看来他们的小皇帝,是真的认栽了啊。
看来,再冷硬的心肠到了以诺亲王面前,都会变成绕指柔。
只做了几个动作就放开以诺,摘下塑胶手套,低声对赫柏说:“亲王的情况比前几天好多了,双腿和信息素上瘾都是,您做的很好。”
顺便提醒赫柏,“您如果要搬动亲王的双腿,最好还是戴上手套,否则在他挣扎时会很容易指甲刮伤。”
赫柏看着那双完成使命的手套,随手放在桌子上,想到刚才,因为维托克要登门,所以以诺提前换上一套休闲运动装,不算轻薄的布料被戴了手套的指节捏出一个个印子,那布料陛下,是他柔韧的大腿。
平时以诺在家里,只会穿丝绸睡衣,那种又贵又娇气,指甲轻轻划拉就会抽丝的面料。
赫柏眯起眼睛看向维托克:“你还真是细心呢。”
“医者父母心嘛。”
二人一起往门外走,身后小床上,疼痛近乎晕厥的以诺张口说话:“等等……”
“赫柏,你扶我起来,我想送送维托克医生。”
赫柏不认同,还是扶他起来,帮他穿上拖鞋,小声嘀咕:“送什么送啊,他来过几百次来,还需要你专程送么?”
以诺微笑摇头。
到了客厅,以诺伸手招呼站在门旁,不时弯身咳嗽的亚瑟,“请维托克医生为你看看吧,你患了流感快一个月了,一直没好,有时候我晚上能听到你在一楼咳嗽的声音,我很担心你。”
亚瑟顿时面色煞白,流感当然不可能拖延这么久,是他在洗澡的时候往头上浇冰水,晚上故意不盖被子,才能一直维持轻度感冒的症状,因为他想留在别墅,留在陛下身边。
如果让维托克医生看诊,一定会看出来的!那样的话,陛下一定会第一个给予他深深的厌恶的神情,叫他立即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第37章 第37章爱是……
维托克给亚瑟留了体面,看诊过后,只是嘱咐他注意身体,不要再受凉。
亚瑟战战兢兢地应下,领了一张药单,对维托克医生表示感谢,抬眼就见陛下正扶着亲王上楼,压根没关注他。
“再等等吧。”维托克拍拍他的肩膀,意味不明地说:“陛下她不见得是个感情专一的人,当然,这都是我的猜测,谁也猜不准皇帝真正的心思。”
“亚瑟,你的病怎么样?”赫柏下楼给以诺拿落在小房间的薄绒被,顺道问了句,亚瑟红发耷拉眼泪汪汪:“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维托克医生说,身体还算虚弱,不宜活动太多。”
“这样啊,你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吧,我叫亲卫来做家务好了。”
“不……陛下,我可以的,我不想毫无价值地待在这儿……”
赫柏随他去,无关紧要的人一向占据不了她的太多脑容量。
维托克也走了,空旷客厅里只剩下亚瑟一个人,他难过地蜷缩在沙发里,边咳嗽边哭。
他忍不住一遍遍回忆亲王病重的时候,他随身服侍,帮了陛下很大的忙,赫柏陛下夸他有用来着,他们还一起出去给亲王做蛋糕了,陛下完全接受他的建议,在蛋糕上加了桃子果肉和白巧克力。
陛下也不像刚来别墅时那样,对他态度恶劣、想方设法赶他走,他以为让陛下看到他的忠心,一切都会好的,没想到,还是不在意啊……他本来就是一团垃圾,唯一能做的就是闭好嘴巴当隐形人,不让臭味发散出来,让人厌恶。
好难过好难过,好想就这样死了算了,死在这里,陛下一定会对他印象深刻,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
赫柏全然不知自己无意中让一颗少男芳心碎成渣渣,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以诺养好一点。
她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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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诺当成一件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纠缠的,需要妥善处理的政务。
想要他在康复训练时能好受一点,突然想到把那个小房间重新装修一遍,贴上色调柔和的墙纸,装上空间环绕音响,在训练时播放交响乐团的恢弘乐曲应该会让以诺有种为人类大业献身的感觉,更容易忍受身体的痛苦。
以诺的反应是哭笑不得,还有谢谢好意。
信息素治疗时规规矩矩,每用牙齿注入一点儿就停下,绕到他面前问有没有不舒服,需要加大还是减少剂量,好吧,反而让以诺更羞耻,甚至一反常态地闭眼低斥,“别说了!”
“你……你看着来吧。”他同时坚定地阻止了她给维托克打电话,直播信息素治疗过程的想法。
以诺的身体真的太糟糕,她请来顶级厨师烹饪维托克给的疗养食谱,为表诚意,在厨师准备好一切,备菜齐整、热油下锅、抽油烟机也在呼呼运转的情况下,她叫停,亲身上阵。用锅盖挡着脸,手抓一把食材迅速扔进锅里,伴随着厨师的惊呼“陛下不能这、这样扔啊!”“兹拉——”热油溅上她的手心和手腕。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楼站在她身后的以诺立即把她带到水龙头下,让哗啦啦的凉水流过,赫柏不服气地甩了甩手,还要再战,“没什么事儿,再来一次我肯定就会了,厨师叔叔都说了很简单的。”她本来就打算做个样子,只放一下食材,过后就可以说这疗养餐里充满了她的爱心。
以诺却握住她另一只完好的手腕,带她离开厨房,他坐到她身边给她上药,冰冰凉凉的烫伤药抹开,他说:“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没必要强求,我已经看到你的爱心了。”
他的声音像流水,赫柏烦躁的心情被抚平,低头轻“嗯”了声。
庭院里栽种着许多花,进入五月陆陆续续地开了,以诺站在藤蔓缠绕的花架下,提着铜制长嘴水壶给花浇水,花如美人,美人也如花,非常赏心悦目,赫柏却不能仔细欣赏,皱眉看着灼热的阳光洒在以诺头顶上,怕把他晒坏了,匆匆上楼拿了遮阳伞。
极度喜爱的lph气息萦绕四周,脚边则多了一片阴影,以诺看向身旁努力举起遮阳伞的赫柏,因为来回奔跑而面颊微红,挺翘的鼻尖上浮起一层薄汗,非常可爱地在呼吸。
赫柏则把遮阳伞全部盖住以诺的身体,同时扬起亮晶晶的笑意。
以诺的脸可真好看,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夸,只能想到他比所有当红的星际明星都要好看,她一辈子也不会看腻。只过了几天而已,他的皮肤重新呈现出美玉的光泽,头发也变成了质感很好的金,站在花丛下和美景融为一体,让她非常有成就感。
赫柏不知道自己睁着又圆又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以诺,实在带有几分痴气,把以诺看害羞了。
感受到腺体又像小刷子刺过那样细细密密地发痒,从早上的康复训练开始,痛和痒混合没有边界地在他体内乱窜。
他握紧水壶的手柄,默念一定要控制自己,维托克医生制定了早晚两次信息素治疗的时间,今天早上赫柏才抱着他,给予他一场颅内盛开的烟花,现在还不是时候,会显得他很放。荡,不知餍足。
在擂鼓般清晰可闻的心跳声中,他
抬手捏了把赫柏的脸,一触即离,手指按在冰凉的铜制水壶上,赫柏对他皱着鼻子笑了笑。
“这是什么花呀,挺好看的。”赫柏努努下巴看向花圃。
以诺总算可以正经说话转移注意力,他一一给赫柏介绍:“后面的几棵树是樱花,这是水仙、郁金香和风信子。”
他一口气说了每种花的生长习性,还有他刚搬来的时候,是怎样一株一株亲手种下。
“你最喜欢哪种花?”赫柏和以诺一起沿着花圃边的小道慢慢走路,说自己最喜欢郁金香,红的粉的紫的,非常好看,经常在油画里见到,证明古往今来的大艺术家都很喜欢这种花。
走到阴凉处,以诺叫赫柏收了伞,以免他太累,他走在前面,弯身剪去杂草,说:“都喜欢。”
赫柏一愣,然后失笑,她应该想到没有别的答案。
以诺喜欢养花,养小动物,养可怜的人,小时候的她曾经追在他身后,看他修剪花花草草,一边嚷嚷无聊,养这些花有什么用,边偷偷扯一把刚被以诺修剪过的花枝,揪下一片可怜的花瓣。
以诺说:“付出和给予,就很让人开心啊。”
时间过去很多年,她终于听懂了这句话。
又过了几天,军队的采购人员预约拜访研究所,需要以诺出面商讨“赫柏号”的采购和量产计划,这意味着他在休假了近十天之后,要重新回到工作岗位。
赫柏不太放心,虽然他的双腿情况很好,每天只要进行半个小时的康复训练,就可以保证几个小时的站立时间,但是,他的信息素上瘾让她不可能放心,极少数时候,他会在白日里的某个瞬间突然发。情,到了实在无法忍耐的程度,才支支吾吾地请求她给予额外地信息素。
以诺抿唇而笑,赫柏追问他笑什么,他说:“陛下没来帮我治疗信息素紊乱之前,我靠着喝抑制剂、贴抑制贴,每天出门工作,没有缺勤过一天。”
“那不一样。”
他们站在窗前吹风,赫柏的刘海被吹起来,稚嫩的脸颊鼓起又瘪掉,什么不一样呢,她说不清楚,只知道自己不放心以诺这样出门。
“陛下,亲王,咳咳咳。”亚瑟从庭院大门进来,吃力地抱着一大包食材,看见赫柏和以诺在窗边,站在石板路上礼貌问安。
陛下最近突然爱吃甜品,焦糖布丁、奶油泡芙、提拉米苏和各种小蛋糕,他就变着花样给她做,每天不重样。
赫柏见亚瑟这样,脑中浮现一个背着大包裹踽踽独行的流浪汉的形象,生怕以诺觉得她欺凌弱小,朝外面扬声说:“我也没说每天都要吃甜品啊,你非要做,我不好一口不吃,吃一口就停不下来,都吃胖了!你以后别做了,别诱惑我!”
亚瑟纠结难安,站在原地耳根涨红,陛下她,这是在夸他的厨艺好吧,但她斥责了他,他又搞砸了……
以诺:“亚瑟,你还病着,陛下是叫你不要太劳累了。”
亚瑟胡乱点头,说“不劳累,不劳累,能为陛下效劳我很开心,我喜欢做,陛下不吃也没事的,我先进去了……”三步并作两步进入别墅,躲进厨房。
赫柏搓了搓自己的脸,皱巴巴地说:“我是不是吃胖了?”
“没有啊。”以诺笑着回答。
其实是圆润了一点,那种虽然笑着但还是阴郁的气质少了很多,现在的她脸颊带了一点肉,常常让他觉得可爱。
是明知道这副身体之下,住着怎样一个劣性难改的灵魂,还是会觉得可爱。
他拨了拨她被风吹乱的刘海,回到之前的话题:“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就跟我一起去工作吧。”
“我,跟你去工作?真的可以吗?”赫柏的双眼点亮,她当然是很想的,又怕以诺生气她插手他的工作,这个话题,曾经引发过一些很不愉快的争吵。
“当然,有皇帝陛下坐镇,相信军队的采购人员不敢提出不合理的要求,我其实也害怕,‘赫柏号’过不了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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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验收关,赫柏本人在场的话,相信没人敢挑刺。”
以诺这是向她寻求帮助吗?他用指尖轻轻刮着她的刘海,这么温柔地看着她用这么可爱的声音和语气说话,赫柏不仅高兴,而且油然而生了一种使命感。她重重点头:“我去,我去。”
第38章 第38章高空飞行
工作中的以诺是什么样子的呢,赫柏曾经设想过,应该是很专业、精准和锐利的,但同时也是春风和煦的,她可想象不出来他在面对脑残下属和听不懂人话的合作伙伴时横眉生气的模样。
如果以诺被欺负的话,她一定要帮他出头。
很快她发现,其实她什么也不需要做,因为军队来的人负责人是大块头文森,以诺曾经的下属,后来因伤转到财务部,成为高层负责人。
会议现场一片和谐,军方负责人对以诺毕恭毕敬,文森和他的几个下属称呼他从前的军衔“上将”,研究所的所长希拉则全程眉开眼笑,因为“赫柏号”业内专家评议委员会的审查中获得优异的分数,媒体造势也跟上了,公众空前关注,而且甲方还这么满意,采购计划一旦成功签署,将带来大量进项资金,大大提升资本投资预期。
还有皇帝陛下坐镇,虽然皇权无法直接插手研究所和军队,但这两方的最高负责人都要向内阁述职,而改组后的内阁由皇帝一手组建,这其中可以操纵的空间可大了。皇帝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促成这件事,哪还有人敢自讨没趣,自然都是谦虚平和、互相恭敬。
赫柏端坐主位,看着以诺站在长桌的另一头操控荧蓝屏幕,侃侃而谈“赫柏号”的特性,以及投入使用后将如何提升军队战斗力,最后给出改进军队士兵训练计划的建议。
他的声音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好听,不急不徐地向众人展示他的头脑有多性感,灵魂有多丰盈。
赫柏的目光黏在他身上,虽然知道身边有多少故作正经却按捺不住偷看的目光,也知道身为皇帝,在公开场合必须保持庄重,但她控制不住自己被这样的以诺吸引。
这种感觉就像镶嵌在高塔上俯瞰全城的石刻时钟,无论刮风下雪始终准确而锋利地摆动指针,无悲无喜跨越千年,赫柏常常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驻足仰望。
“陛下,陛下,您认为这份采购协议书是否合理?”
希拉所长的声音唤她回神,赫柏从容看向手边的协议书,一目十行,从研究所的角度提出几个自己有疑问的节点,“订购一万台机甲,交货时间是一百天,如果因故延误,比如厂房着火或者主理人暴毙,容错的时间是多久,如何赔偿延期损失?”
主理人希拉打了个寒颤。
“成品请第三方机构辅助验收,这个‘第三方机构’至少要是三家检测公司,并要求出具和甲乙两方毫无利益联系的证明,另外,这个99.5%的验收通过率,有什么实验性依据吗,据我所知,流水线生产的汽车不合格率在1%到3%左右。别紧张,没有质疑军方诚意的意思,只是叫我过目就尽我所能认真看了看,这是我个人的疑问,希望文森中将解惑。”
文森也流了冷汗,谁都以为今天只是走个过场,谁也没想到陛下会问这么刁钻的问题。
他苦笑几声:“哈哈,采购协议书有通用的模板,具体情况我确实不太清楚,我马上叫人去查,一定解释清楚陛下的疑问。”
“准备充分当然更好——所长,我这样做没错吧?”
“当然,当然没错,陛下也是为了研究所的利益考量。”
合作最终暂时搁置,文森承诺一定好好准备新的协议书,回答陛下的所有问题,“这是应该的,这次实在是我们太不上心了。”
希拉所长有点绷不住,都想快点把钱拿到手,以免夜长梦多,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搁置合作了呢,如果是平时在研究所她早就破口大骂了。
但罪魁祸首,是他们皇帝
陛下呀,找谁说理去!
一行人在希拉的带领下参观研究所,互相捧哏,赫柏被簇拥在最中间,恭维到了眼前也只是随意笑笑,渐渐的所有人都发现皇帝兴致缺缺,声音也都低下来。
以诺落在后面,围上来很多同事,一人一句问他的身体如何,怎么会病重到深夜叫医生抢救的程度?
以诺一一道谢,他们拳头抵在唇边咳嗽两声,“是重病了一场,不得已半夜叫了医生,打扰到大家休息了,我请客今天的晚饭吧,吃什么都行。”
见亲王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善,有人蠢蠢欲动想要问问他和陛下之间的秘辛,真的很好奇啊,整个研究所私底下都传疯了,陛下对亲王实施性。虐,差点闹出人命,才深夜紧急求医。希拉所长严格管控所有员工的社媒账号,不许发布任何跟皇帝有关的消息,但越是这样,他们的八卦之火就越是熊熊燃烧。
但是,皇帝本人就在前面,亲王又是这样正派的人,怎么好问他这么难堪的问题。
而看着以诺色如春花的脸,众人看的目光多了几分怪异,他这次出现的气色实在很好,和陛下来之前实在判若两人,总觉得是这段时间被狠狠滋润过呢,难道他是心甘情愿的……
“这边是我们的模拟操作室,操作舱,还处于保密阶段的黑科技,只要进入操作舱内调整不同参数,就能复刻乘坐任何型号的飞船或机甲在天空中驰骋的真实感受,这样的仪器目前我们研究所有两部,可以在成本极小的情况下,通过数次模拟实操,预演出所有实战过程中可能的突发状况,也能大大提升战机和飞行员的配合度。”希拉所长骄傲地介绍。
数百平方的模拟操作室,目之所及铺满led屏幕,裸眼3D呈现整片动态变化的星空,一颗颗星星在宇宙中静谧流转,和真正的星空一样令人震撼,但真正有价值的,是希拉所介绍的两个操作舱。
“那不就是全息游戏机舱吗?”
“不,这不是普通的全息游戏可比的,坐进这个操作舱里,无论是视听体验、触感、嗅觉,还是生物疼痛反应都一比一复刻真实,最重要的是载入了真实地图系统,意味着可以模拟在世界上每个真实的地形上空驾驶战机、进行作战,系统将根据投落炮弹的位置,即刻模拟运算的房屋崩塌和地形凹陷痕迹,一切都与真实无异。”
“这么好啊,”一个士兵上前触碰操作仓流畅的机身,感慨,“如果能做成全息游戏机舱,一定会卖爆吧。”
“成本太高,不能量产,没有公开发售的意义。”
希拉所长解释完,提出各位如果有兴趣可以进去体验一下,军队的人都表示很厉害,但他们见过真正的战场,对模拟战场没什么兴趣。
“我想试试。”众人正要离开,一直沉默的皇帝发声。
“但我不熟悉操作,需要一位将军协助,联机告知我如何操作。”赫柏平静地提出诉求,众人赶忙应是,给她让开通向操作舱的道路,开启舱门调整座椅等。赫柏从军队众人面前走过,站在文森面前:“文森,你来吧。”
“是。”
研究所的工作人员犹豫要不要为陛下关闭疼痛反应装置,如果操作不当摔了战机,陛下将会感受到极为真实的挫骨扬灰的疼痛。
赫柏淡然拒绝:“不,我要留着疼痛反应。”戴上头盔握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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