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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丢了吗?还是被温知聆带走了?
他有些茫然地立在原地,目光垂落,忽的瞥见书桌底下的一个牛皮纸箱。
这个纸箱谈既周有印象。
温知聆很宝贝,专门回了趟淮城去找它。
能收纳东西的地方他都找过了,唯独这个箱子没有碰。
是不是重要的东西都在这里?
谈既周迫切地想找回印章,不做多想地蹲下,打开箱盖。
里面的东西很杂。
他见过的mp3,一部旧手机,应该是温知聆中学时用的。
旧手机旁边,确实躺着一个锦盒,但打开后却不是他的那枚。
谈既周将印章拿出来,那上面是他的名字,只是手法更稚嫩,大概是她刻坏了但不舍得扔的,毕竟她自己的满分答题卡
也会被留下来收藏。
联想出温知聆十几岁时的幼稚心理,他唇角微勾,觉得可爱。
再往下,是一张裁剪过的宣纸,没有对折,被收在自封袋里,估计是为了防潮。
谈既周难掩好奇地抽出来,这又是她的什么旷世神作,值得这么珍藏?
将宣纸翻过来,上面的字映入眼底,他蓦然的愣住。
“谈既周”三个字,是他自己的字迹。
他高三去他大伯那儿的时候,偶尔会被叫着跟她一起练字。
这张宣纸,她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一晚上的记忆在此刻串联,谈既周忽有猜测。
温知聆以前,喜欢过他?
一旦产生了这样的念头,那些不曾多心深想过的草蛇灰线便重新被注入生命。
比如温知聆酒后吻他,她这样慢热的人,连朋友都交得谨慎,身边的密友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却几乎没有多加拖延地同意他的追求。
再比如那枚被当做礼物,放在酒店前台的印章。
“我怯登攀,多眷恋。”
在他不知道的岁月里,原来有一个人曾经眷恋着他吗?
第64章 64我有东西找不到了
纸箱里还有一些成沓叠放的宣纸,一个带着磁吸扣的皮面笔记本和其他零散的小物件……谈既周没再翻看。
他忽然意识到这里面存放了多少沉甸甸的心事。
手里那张宣纸,也原封不动的放回原位。
谈既周没有离开,一个人在房子里待了很久。
等回过神时,才发现时间已经很晚,过了零点,四下阒静一片,空且冷。
但他很想见见温知聆,很想听她的声音。
露台有一张躺椅,温知聆喜欢坐在那儿吹风,谈既周坐着抽完半支烟,盯着通讯录里她的号码看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喂?”
温知聆可能已经睡着了,听筒里,她的呼吸匀而沉,嗓音很轻。
谈既周谴责了自己扰人清梦的行径,但听到她的声音,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他说:“你送的画,我拿到了。”
温知聆那边安静几息,将他深夜来电的第一句话在脑袋里缓慢的过了一遍,而后声调提了些,不确定地问:“你这么晚打电话是为了说这个吗,你不用睡觉的吗?”
她的语气莫名极了,带着浓浓的困倦,能听出来在强撑着把话说清楚。
谈既周有些想笑,觉得要不是她脾气好,这会儿已经骂他了。
他嗯一声,又道:“画得很好,谢谢,我很喜欢。”
在谈既周看不到的视角里,温知聆已经坐起身,靠在床头。
可能她还没有完全清醒,或者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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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会给人带来错觉,她竟从他简短的话中感受到缱绻。
温知聆听见他问:“你在画上题的那句词,什么意思?”
清清冷冷的冬夜,她只着薄薄的睡衣,从被窝里钻出来,身上渐渐变凉。
她揪住被角,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在已经分手的前男友面前倾心吐胆地剖白这些示爱的话太无厘头了。
“我随便写的,没有意思。”温知聆轻声,“很晚了,我要挂电话了。”
她不想说。
“温知聆,”谈既周叫住她,低低道:“我有东西找不到了。”
他认真的语调让温知聆无法忽视。
她犹豫之后,还是没办法不理会,“放在我那里的吗?”
“嗯。”
温知聆信以为真,“你过去拿画的时候也没有找到?”
他说没有,“有没有可能是被你收拾的时候带走了?”
温知聆回想了一下,觉得应该不会,但她不能笃定,那时急着搬家,也许真的不小心被她混在了其中。
“很重要吗?是什么东西?”她问。
“很重要。”谈既周没有回答是什么。
温知聆已经开始奇怪,她再怎么马虎也不可能把他的贵重物品带走。
“你再从其他地方找找吧,我没……”
话说到一半,脑海中倏的闪过了什么。
——印章。
分手的那晚,谈既周凛着神色说的那些话她还记着,她觉得他不会再在意那枚印章了,说不定还会令他厌烦。
她有点小气地想,那是她一刀一刀刻出来的,如果得不到珍惜,不如收回来由自己保管。
所以,她在离开北城的时候拿走了。
温知聆的戛然而止能说明一切。
谈既周问:“你知道是什么吧,你拿走了是吗?”
她实在不擅长撒谎,何况是板上钉钉的事,沉默着不知如何反驳。
谈既周也没有给她充裕的时间想措辞,他说:“我明天去卢城。”
这是他打这通电话前就决定好的,哪怕没有印章,他也要去。
“明天我不在。”
谈既周以为她在回避他,言语间有低落,“温知聆,那是我的东西。”
温知聆被他这句话弄得很羞愧。
仿佛她是个夺人所爱的坏蛋。
她软下声,“我明天真的不在,要去外地出差。”
“去多久?”
“还不确定,最少要三天。”
“等你回来,我们见面说。”
谈既周最后和她说了一声晚安,而后挂断了电话。
……
次日,谈既周私下联系了陶可星,问她有没有温知聆现在的住址。
陶可星紧张兮兮地问他干嘛。
地址她倒是有,因为温知聆给她寄过礼物。
但这个涉及隐私,哪能随便往外说,就算对方是谈既周也不行。
她说话脆生生的,义正言辞:“我跟你说啊,虽然我俩是朋友,我也希望你俩能好好的,但要是知聆不愿意,你还是要尊重她的想法的,千万别不学好,上门纠缠人家。”
谈既周指腹抵着眉骨,无奈道:“我不会堵在她家门口。”
他只是单纯地想知道关于温知聆的事。
他不喜欢她变成陌生人的感觉。
“那好吧,我一会儿发给你。”陶可星强调:“我是信得过你的人品才跟你说的。”
“嗯。”-
温知聆觉得自己最近流年不利。
可能因为那晚接谈既周电话的时候着凉了,翌日一早睁开便觉得不舒服,头重脚轻的很疲惫,隐隐有感冒的迹象。
顶着这么一副病体,她和同事一起去了外地出差。
因为距离不算远,同行的同事选择自己开车,有天晚上见完客户,从偏僻郊区往下榻的酒店赶,结果车在路上抛锚,两个都没什么经验的年轻人折腾了大半夜才将问题解决好。
回去后没有睡多久便起床继续工作,进度不乐观,只能加班加点。
最晦气的一件事,是她又见到了翟峮。
以前还在读高中时,很多同学都喜欢在周末的时候去卢城一日游。
大学毕业后,不少同学选择来这里就业。
因为卢城离淮城很近,但是发展得更好,尤其是这两年跻身成科技新都,工作机会也多。
前不久高中群里的同学们聊天,有几个同学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她也在卢城,还在商量着有空见面聚一聚。
没想到先遇到的人会是翟峮。
那时是傍晚 ,刚从外地回卢城的第二天,温知聆从公司电梯出来,在大厦一楼的前厅遇到一个与她相向而行的男人,她起先没有注意,低头检查挎包里有没有手机充电线,但很快便有察觉。
因为对方不加掩饰的打量。
擦肩而过之前温知聆朝旁边瞥了一眼。
近距离看清他的脸,她蹙起眉。
翟峮就势停下,唇角扬起一个浮夸的幅度,“哟,还认得我?”
她没有搭理,冷眼望他。
令她最意外的是,翟峮竟然还敢上前搭话。
不过他这种人,哪有什么做错事后的羞耻心。
好几年过去,翟峮看着没有半点长进,身上依旧是那股盛气凌人的姿态。
他没有悔改的态度,反倒惊奇地问:“你不是还记恨着我俩之前那事儿吧,至于吗,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之后你不也把我整得转学了吗?”
“你不应该转学吗?还要留下来继续骚扰我?”温知聆反问他。
在她看来,这样的处理结果对翟峮来说几乎没有损失,也算不上惩戒。
他换个地方,就可以重新活得风生水起。
而她却养了几个月的脚伤。
耽误的学业,忍受的疼痛,经历的精神创伤,全部都不了了之。
“行,那我跟你道个歉?”
话是这样说,可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歉意。
“我不接受。”
温知聆不需要也极度厌恶他没有诚意的道歉。
翟峮被她一如既往的下了面子,脸色有点不好看。
下班的时间点,写字楼人来人往,她不想跟他有什么牵扯,很快绕开他。
温知聆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以前确实很害怕翟峮,因为高中时的交友圈几乎都是女孩子,极少数的三两个关系熟络一些的男同学,也都是懂礼貌有涵养的好学生,翟峮于她而言就像一条听不懂人话的疯狗。
但今时不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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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她已经不是需要依附大人的小孩子了。
……
因为出差,没顾得上对症吃药,温知聆的感冒越来越严重,她能从身体反应明显感受到病症的缓慢发展。
这种难受时刻提醒着温知聆,她和谈既周还有一场面未见。
但自那晚的电话之后,谈既周没再主动联系她。
卢城连日以来下着绵绵不尽的细雨,湿冷砭骨。
温知聆撑着伞走在人行道上。
得益于这几天晕头转向的工作,她没有整日胡思乱想关于他的事情。
今晚加完班,谷茵不在身边,她一个人回家,独自整理纷乱的神思。
刚开始被谈既周拉黑的那段时间,温知聆甚至感到轻松。
他的果决,让她不用长久陷在反复拉扯的境地中。
可为什么时隔半年多,在她慢慢习惯没有他的生活时,他却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房子,印章……
谈既周给出一点她无法定义的温柔,就能让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前功尽弃。
前功尽弃之后,会是什么样?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从未变过,不过是再患得患失的折磨自己一次罢了。
只要一面对她和谈既周的事,温知聆总是很悲观的设想结局,她不允许自己天真。
行至路口,温知聆在斑马线前的路牙边站定,耐心等待长达六十秒的红灯。
霓虹交织的冬夜街衢,她穿黑色大衣,背着大大的单肩包,微微仰头,呼出一口白色雾气。
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奥迪A6,亮着双闪,濛濛雨丝被车灯赋形,如细细密密的银针落下。
信号灯跳转时,温知聆思绪回笼,抬脚准备过马路。
那辆车的车前灯忽的亮起,她下意识看过去。
逆着光,主驾很暗,匆匆一眼的同时她也在往前走。
走出几步远后,温知聆顿了一顿,慢半拍地觉得刚刚那个车主不太清晰的轮廓和眉眼有些像谈既周。
这个想法很快被她否定了。
那不是他的车。
第65章 65原来你不是从天而降
卢城这边的公司选址和北城那个分部不同,地段在开发区,离市中心有些距离,人流量也不大。
平日下了晚班回家,温知聆都和谷茵同行,不管是打车还是坐地铁都有个伴,但今天下午她出外勤,结束后直接回家了。
所以今晚只剩温知聆一个人。
离这儿最近的地铁口不是出了公司就有,过完马路还有一段路才到。
明天周六,今晚要做一周工作总结的汇报pre,温知聆习惯性的边走边想,准备回家后一口气做完。
正思索着,手臂忽然被人从后扯了一把。
温知聆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甩开,回过头,看见了翟峮的那张脸。
要是上回那种情形,她不会慌,但现在是晚上,行人也不多。
翟峮的眼神浑噩又狂妄。
温知聆后退一步,防备地看着他,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转身想走却被拦住。
“跑什么啊?老同学见面不叙叙旧吗?”
消遣一般的语气,顷刻间让高中时的记忆扑朔而出,恨意也随之上涌。
对翟峮这样的人,息事宁人没有用。
温知聆拧眉,以往绵和的声线加了冷冰冰的温度,柔而韧,“我和你有什么好叙旧的?翟峮,你不要觉得没得到惩罚就代表自己没有错,你怎么有脸站到我面前?”
又是这副表情。
翟峮恼火,“你自己没站稳摔下去也要怪我啊?再说了,我为什么跟你过不去,还不是你不识好歹。”
倚仗着有一对为他托底的父母,翟峮的履历可谓劣迹斑斑,但现在依旧有个光鲜亮丽的人生,只在温知聆那儿一而再再而三的受白眼,于是让她臣服自己变成了他高中时乐此不疲的目标。
但过去这么久,她见到他竟然还没有个好脸色。
他微微眯眼,伸手捏住温知聆的肩将她扯过来,“温知聆,你他妈到底在硬气什么?当时监控调出来,你爸都没替你说话,你怎么就不能跟他一样识相呢?”
面对面,翟峮身上的酒气若隐若现。
温知聆用力推开,警告他:“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翟峮不设防,被推了个踉跄。
借着这个机会,她从包里翻手机。
翟峮见状,上前阻止,推搡间,温知聆被惯性带倒,跪坐在地上,掌心擦过水泥地,吃痛的闷哼。
他却不依不饶,又去拽她。
一道长而刺耳的鸣笛声在这时倏的响起。
温知聆无暇观察周围,但下一刻,她眼睁睁看着翟峮在自己面前被一脚踹开,仰倒在地。
情况扭转得太快,翟峮没来得及起身,便被揪住衣领按在地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
拳拳到肉的声音听着很痛快。
温知聆又懵又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以为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就这么从天而降般的来到她面前,解救她于水火。
翟峮体型比高中时要健壮,反应过来后猛然翻身开始还手,一拳乱砸过去,谈既周往后避了下,还是被拳头蹭过嘴角。
但很快,他就将欲要反抗的人压制住,死死摁在地上。
翟峮的额头猛磕在地面上,狼狈至极。
眼看再无胜算,他低吼:“你给我放开,我跟她认识!”
谈既周咬牙,“认识?所以呢,认识就能这么对她?”
他是真的动了气,没打算轻易放过这个人。
刚刚在车里远远看到温知聆被一个男人拖拽,又推到地上的心情,根本没办法形容。
沿着这条路开过来,没看见几个行人。
他完全不敢想象如果今晚自己没有改变主意,没有开车追上来,温知聆会遭遇什么。
思及此,他的怒火就压不住,还想再补几拳。
“谈既周……”
温知聆撑着地面起身,上前拉住他,朝他摇摇头。
她害怕谈既周将人打出问题,到时候会受牵连。
谈既周将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眼里凝滞着担心。
温知聆小声跟他说:“我没事。”
这时候,从后面赶过来一个男人。
“这是怎么了?我靠,翟峮你怎么搞的?”
显然,这个人是翟峮的朋友。
谈既周将人松开,从地上捡起温知聆掉落的手机,站起来后,皱眉理了理衣服,拉着温知聆到自己身边站着。
教训完了人,他睨一眼被朋友扶起来的翟峮,开始主持公道,“报警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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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峮朋友
一听,顿时明白这事儿翟峮不占理,忙帮着打圆场,“他喝多了不清醒,我看这美女也没什么事,警察来了估计也是调解为主,顶多出个医药费,咱们私了,你放心,肯定比你从警局走一趟实惠。”
这话大有拿钱压人的意思。
谈既周没怎么听,注意力都放在在温知聆身上。
她在用纸巾擦手上的砂砾和脏水,掌心有轻微擦伤。
等那个人说完,谈既周抬眼,冷煞的神色将人慑住,丝毫不给面子地笑一声,“跟我私了?你能耐很大?”
……
警察很快到现场,翟峮被带进警车时,脸上还有不服气的神情,估计没想到发个酒疯,会让自己挨了这么一顿揍,弄到这个地步还要进局子。
温知聆是第一次进警局,但有谈既周全程陪着,她心里的不安减少了很多。
翟峮一直闹着要去医院验伤,说自己被打伤了,扬言要吿谈既周。
他确实被打得不轻,鼻血流了一路,脸上红红紫紫的伤也明显。
不过谈既周在车上联系的律师很快便到场,温知聆只配合警方录了个笔录,剩下的流程都由律师接手。
律师姓郑,是位四十岁上下的女士,戴一副无框眼镜,气质沉静,看起来业务水平很强。
了解完情况后,她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温知聆。
谈既周坐在警局里的椅子上等她。
见她出来,他拎起她的包上前。
分开不少一段时间,但他做这些事的样子仍然熟稔,让温知聆有种恍惚感。
“走吧,我送你回去。”
温知聆点点头。
警局的光线明亮,低头从谈既周手上拿过自己的包时,她才注意到他的右手指骨关节处有一片血肉模糊。
“你的手……”
谈既周低眸瞥一眼,抻了抻指,“没事,打他的时候蹭到地上了。”
温知聆抿唇,忧心忡忡,“待会儿去外面的药店买点碘伏处理一下吧。”
“好。”
从警局出来,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空气沁凉入肺。
温知聆坐上车后,谈既周让她在导航上输地址。
她输完地址,后知后觉的发现,她从公司出来后看到的那辆黑色奥迪,真的是谈既周的车。
谈既周看到她忽然醒觉的目光,问:“怎么了?”
她喃喃:“原来你不是从天而降。”
闻言,他轻笑了一下,“我还没这么大的本事。”
“你今晚怎么在这儿?”温知聆轻声问出心中的疑惑。
他沉默两三秒,直接道:“来找你。”
他打算等明天周末的时候约她见面,方才在路口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马路对面的街角,原本不准备跟上去的,但只是一念之差。
谈既周庆幸自己没有调头离开。
“那个叫翟峮的人,跟你是有恩怨?”
谈既周很奇怪,温知聆不是喜欢惹事出头的性格,怎么会沾上那种人。
“他以前骚扰过我,前几天碰见了,今晚不知道他为什么又这样。”
温知聆没有隐瞒,今晚多亏了谈既周,她觉得他有知情权。
紧绷了一晚上的精神松懈下来,现在提到翟峮,她心底的后怕慢慢浮现,情绪有些压抑。
翟峮带给她的阴影实打实的存在过。
谈既周听完温知聆的话,脸色一下变了。
“什么时候的事?”
她说:“高中。”
温知聆很熟悉这边的路段,说话的时候往车窗外看了看,提醒他,“再往前过一个红绿灯就有一家药店,你记得停一下。”
谈既周点头,心里想的却全都是她刚才说的那几句话。
包括温知聆提起那个人时,不怎么明朗的表情。
在药店买完处理伤口要用的药,谈既周回到车上,随手将袋子丢在座椅之间的扶手盒里。
他的指骨上依旧可怖,伤口周围已经开始泛起红肿,但他不怎么放在心上。
温知聆有些操心地拿起药袋,翻了翻里面,看到除了碘伏药水外,还有一卷医用纱布。
单手能包好纱布吗?
谈既周的余光一直在留意,适时地出声:“估计需要你帮个忙。”
温知聆的动作一顿,点头说好。
他的手是为了她才伤成这样的,于情于理,她都不可能拒绝他。
十几分钟后,谈既周的车停在了温知聆住的小区外。
两人下车,一起往里走。
老式小区,物业管理不善,路灯的亮度不够,有几盏完全是坏的,进了小区后,一路都是昏昏暗暗。
谈既周看着周围环境,对哪里都不满意。
“你平时走夜路不害怕吗?”
“还好吧,小区里住的人很多,这个点偶尔还能遇到出来遛狗的住户,而且我有个同事也住在这个小区,我一般都和她一起回来。”
谈既周问:“男同事?”
温知聆瞥了他一眼,他略显无辜地追问:“不是吗?”
她无奈,回道:“不是。”
往里走了一段后,终于到了温知聆住的单元楼。
电梯缓缓上升,在七楼停下。
温知聆从包里翻出钥匙,将房门打开。
谈既周停在门口,“要换鞋吗?”
“不用。”温知聆摇头,这里也没有男士拖鞋给他换。
进了门,温知聆便将沾上泥水的大衣脱下,一转身,谈既周还站在门口的鞋柜旁。
他今天的上衣是一件灰色夹克,挺阔有形,站在她的小房子里,存在感非常强。
温知聆莫名感到拘谨。
她对他说:“洗手间在左边,你先洗干净手再包纱布。”
谈既周依言照做。
趁着这一会儿,温知聆给谷茵回消息。
刚刚在警局的时候,谷茵发消息,问她要不要去她家夜宵,她只来得及说自己出了点事,还没有解释清楚。
正打着字,洗手间的门打开,谈既周出来了。
她坐在沙发上,谈既周在她身边坐下。
只是。
沙发这么大的位置,他为什么要挨得这么近?
第66章 66哪有送礼物还拿回去的道理?
腿与腿紧贴,温知聆甚至能感受到谈既周身上的温度。
她丢下手机,起身去将装了药的袋子拿了过来。
再坐回沙发上,便与谈既周空出一些间隙。
离得太近,她难免会有点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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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和还没有恋爱的时候有些相似,但又比那时多了几分不自然。
谈既周没再靠近,见她拿了药袋过来,便将受伤的那只手递过去。
这是养尊处优的一双手,手指长而直,骨节匀称,凸显着力量,唯有那几处翻红的血肉破坏了美观。
温知聆忍不住心疼,托着他的掌心,小心地用棉签蘸了碘伏涂在伤口上。
谈既周低头,看着她专注的神情和微垂的睫羽。
这是自分手以来的第二次见面,没想到会遇到突发状况,他就这么轻易地进了她的新住处。
不过谈既周也明白,即使没有发生这个意外,如果他要来找她,温知聆大概率不会将他拒之门外。
她一直都是这样柔和的性子,分手了也不会把他视作陌路人。
但也就止步于此了。
谈既周有心要找她说话,也想知道翟峮的事,便借着这个难得的共处机会问:“你刚刚说翟峮骚扰过你,能跟我说说吗?”
闻声,温知聆拿着棉签的手顿住。
“不方便说吗?”
她摇头。
只是因为那件事过去后,她没有主动和别人提起过,已经很久远了,她不想反刍痛苦。
温知聆目光稍沉,似乎是在思考该从何说起。
“其实你以前见过翟峮这个人。”
“我们一起爬山那次,青陵山,你还记得吗?那天晚上下山后,遇到的那几个找麻烦的人里就有翟峮。”
谈既周和她一起做过的事总共就那么几件,当然记得爬山的事,也记得她被几个混混围着要联系方式,但对翟峮的那张脸已经没印象了。
不过如今温知聆提起,他也能对上号。
“所以那次之后,他又找你了是吗? ”
“嗯。”
她继续往下说,“一开始不算很严重,后来高二下半年那段时间,他家里的生意和我爸爸的公司有合作了,还是大客户,他知道之后可能觉得我不敢惹他生气吧,就变得很过分。”
说着话,温知聆手上的动作还没停,涂完碘伏后,开始给谈既周包纱布。
为了不妨碍手指的正常活动,她用剪刀将医用纱布剪成给单根手指包扎的大小。
温知聆做事细致又有耐心,很适合这种手工活。
谈既周问:“然后呢?”
然后……
翟峮彻底盯上了她,威胁她做他女朋友,温知聆本来就不喜欢他,何况他态度顽劣得让人反感,因为她的屡次拒绝,翟峮恼羞成怒,矛盾激化。
这种不快乐的事,温知聆回忆的时候不自觉的微微蹙眉。
“他开始很频繁的纠缠我,放学路上会堵我,给我发短信打电话,拉黑了就换新的号码,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有那么多手机号,很干扰我的生活,那个时候和同学朋友联系基本都用QQ,不怎么用得上手机,我就把号码注销了。”
温知聆剪完纱布,在他手指上试着绕了一圈。
“这样可以吗?会不会影响你开车?”
谈既周有些出神,慢了几秒才活动一下指节,“不影响。”
所以他后来给她打电话,结果显示是空号。
“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那个时候,温知聆十几岁,没成年,还有学业要兼顾,应该也只有找家长。
但隐约又觉得不对。
如果家长及时出面的话,为什么翟峮敢做到那个地步。
“是高三的时候,他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那次我脚踝骨裂了,事情闹得比较大,他家里就给他办了转学。”
谈既周已经有些听不下去,心口发堵,像被无形的细线绞住。
这几句话,信息量很大,但温知聆说得非常简略,他知道她跳过了很多细节。
“只是转学?你爸爸呢,没有追究翟峮的责任?”
“……他不想得罪客户。”
温知聆编不出谎话去美化她爸爸的形象,但也没办法接着细说经过,因为心里有种莫名的难堪。
“这种事追究起来很难,外公外婆年纪大了,我们都是报喜不报忧,小姨有自己的两个孩子要照顾,我妈妈也分身乏术,所以翟峮转学之后就算结束了。”
再一次从头到尾的去捋这件事,温知聆分不清对她伤害更大的到底是翟峮,还是她爸爸的态度。
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即使是现在面对她爸爸的时候,她心里还有些淡淡的恐惧。
葛云仪以前评价温实侨也许骨子里就是个凉薄的人。
温知聆在长大后才深有体会。
她偶尔会想,她爸爸真的有在乎的亲人和朋友吗?
他可以在上一刻说爸爸爱你,又在下一刻翻脸不认人,冷漠地对待她。
因为她没有听他的话,坚持要求翟峮转学,所以在承受脚伤的疼痛时,还要忍耐他喜怒无常的情绪。
那段时间,温知聆找不到坚实的依靠,没有安全感。
时至今日,那种被抽空的感觉还被她铭记着。
温知聆给谈既周手上的最后一处伤包上纱布。
“好了,你回去洗澡要注意一点。”
空气里弥散着碘伏淡淡的苦味。
谈既周盯着自己的手,觉得微微发麻,未结痂的伤口在痛着。
哪怕温知聆用着不痛不痒的语气说完了那些话,他仍能从细枝末节里感受到无力和妥协。
他想到了去年陪温知聆回淮城那次,在酒店,她满头是汗的半夜惊醒。
时隔这么久了,她做噩梦还是会梦到脚踝痛。
那时候的温知聆是怎么面对的?
谈既周徒劳地想,如果他当时在她身边就好了。
懊悔的情绪再次漫漶。
谈既周觉得自己好像没有真正了解过温知聆。
他经过她的花园,被馥郁花香吸引,驻足欣赏,而她出乎意料的大方,将小铁门打开,邀请他进来。
但这座花园经历过什么样的风霜和雨季?
她的敏感和脆弱,他都不曾知晓。
前段时间的感冒还未完全好转,温知聆偏过脸咳了几声。
再转过头,刚好与谈既周撞上视线。
他眼里有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愣怔,故作自然地找了句话问:“你是不是该回去了,今晚住酒店吗?”
谈既周点头。
温知聆便低头把散落的碘伏、纱布收拾收拾,丢进袋子里,系好,塞到他手里,又郑重地慢慢道:“谈既周,今晚谢谢你。”
“没事。”
谈既周起身,看着这个虽然小但被她布置得很温馨的一居室,有点不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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