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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
但在那声模糊的梦呓过后,谢元提的呼吸紧促了片息,就没再出声。
盛迟忌沮丧又难过,无数个念头倏然间闪过脑海——为什么总有别人,为什么不能只看他一个?为什么那些人……那些人总是围在谢元提身边碍眼!
谢元提那么好,他对所有人都很好,大家都喜欢他很正常,可是他就是,就是无端地感到痛恨。
可他又不能把谢元提摇醒问他究竟梦到了谁,就像他恨不得咬谢元提一口,又舍不得下口让他疼。
那种强烈又焦灼的情绪让他简直像头团团转的困兽,眼眶发红,委屈得要哭出来。
他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只手,轻轻磨了下犬齿,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抑制住,自暴自弃地埋进沾着淡淡芬芳的手心里,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舔了两口。
甜的,血液兴奋得躁动起来,流窜到心口,盛迟忌的呼吸都沉了下来,仿佛尝到了比灌藕还甜滋滋的味道,叫人成瘾。
他沉醉地小声叫:“元元。”
忍不住含着谢元提的手指,惩罚地轻轻咬了下。
奖励完自己,还是好难过。
他不是第一个舔谢元提的人。
而且他舔都不敢用力,怕把谢元提弄醒,给他一巴掌。
盛迟忌眼神阴翳,擦干净谢元提的手,趴下来靠在他手边。
想提刀宰了谢元提梦里的人。
隔日清早,谢元提一觉醒来,脸色很臭。
昨晚乱七八糟的梦还清晰地印在脑海里。
前世盛迟忌很见不得他残疾的右手,有时在床上作弄他,会仔仔细细将他带着伤痕的手心舔一遭,含着他的手指,磨出深深的齿痕才肯罢休。
谢元提遭过不少罪,但确实没做过什么粗活,十指不沾阳春水,滚烫的鼻息喷洒在他细嫩敏感的手心,能清晰地感受到濡湿的舌尖描摹着他的伤痕和掌纹。
偏偏他看不见,其余的感官变得愈发敏锐,也愈发敏感,从没人敢对谢元提那么冒犯,那种羞耻的感觉奇怪极了,谢元提扇他都扇不走。
而且就算扇了盛迟忌一巴掌,盛迟忌也不觉得受辱,反而会发出阵阵低笑。
变态。
他心里骂了一声,睁眼低头,就看到床边趴着个毛茸茸的乌黑脑袋。
是小变态。
似乎是一夜未睡,听到些微动静,盛迟忌就立刻抬起了头,眼下带着浅浅乌青,眼眶却泛着圈红,像是悄悄哭过。
谢元提:“?”
他微拧着眉,满头雾水,不知道盛迟忌又在发什么癫。
总不至于是半夜伤口疼,疼到睡不着哭了吧?
但他很难不连坐,目前对盛迟忌提不起好脸色:“……你为什么在这里。”
盛迟忌思忖半晌,眨了眨长睫:“榻上太窄,我睡不着。”
这样心软的元元就会让他上床睡了。
谢元提点头哦了声:“晚上你就可以睡床了。”
盛迟忌眼睛一亮。
谢元提恍惚了一阵,才语气飘忽地回答:“我……我脑袋有点晕。”
不能提,千万不能提这屋里的摆设有多贵重。
谢元提决定等回府后,好好研读一下大雍的律法。
不过就算他从前没有特地研究过律法,也能看出,单单就这个大宅院的规格,再加上书房里的这些东西,抄家是肯定够的。
谢元提恨铁不成钢。孟棋平被他招得莫名想笑,心不住发痒。他后院养着一大群莺莺燕燕,乖巧模样好的不少,但都不像谢元提这样。
生着张昳丽绝艳的脸,却干干净净的像张白纸,仿佛可以让人随意涂抹上任何颜色,雕琢成完全归属于自己的样子,轻易就能勾起人心底最恶劣的欲望。
孟棋平深深吸了口气,只觉得他身上的气息也沁人心脾,兴奋得手指发麻,凑得越来越近,笑嘻嘻的:“总是叫你谢小世子多生分,你有没有小名啊?”
他靠得太近,语气又轻佻,谢元提感到不适,往后退了退,摇头。
他撒了个小谎。
迢迢是家里人才知道的小名,只有亲近的人能叫,谢元提不想被这些人这么叫。
“那我叫你宴宴好不好?”孟棋平很满意似的,自顾自道,“以后就叫你宴宴了。”
谢元提内心并不承认宴宴这个称呼,因此并无所谓,敷衍:“嗯嗯。”
幕后的琴师奏起了乐曲,大伙儿各自入座,在丝竹声中推杯换盏,攀谈起来。一谈,就不免聊到匆匆退场的盛闻澜,纷纷感慨:“盛兄可太惨了,有那么个凶神恶煞的堂兄在头上压着。”
“哈哈,盛闻澜平日里神气得很,结果见到定王就成了怂蛋。”
“那可是定王啊,你别说盛闻澜了,方才隔着马车听那位说话,我都怕得腿软。”
“就是,你不也怂,还一直抖。”
“我抖是因为盛闻澜那孙子拿扇子一直戳我……还得多谢谢小世子救命啊。”
红着脸辩驳的青衣青年,是之前被盛闻澜扇子猛戳的那位,刚才还打断了孟棋平说浑话,谢元提感觉面前这群人里就他比较正常,便朝他笑了笑。
其他人顿生妒忌,琢磨着怎么在谢元提面前表现表现。
随即就听谢元提好奇地问:“你们了解定王吗?他长什么样?”
包厢中的气氛霎时一静,连幕后的琴师都指尖一抖,弹错了两个音。
提到定王,众人面面相觑,胃口都不太好了。半晌,孟棋平一脸晦气地扇扇手:“宴宴何必对那个煞神好奇?”
青衣青年摸摸下巴,认真答题:“定王殿下啊……我家从前跟盛家略有渊源,有些了解,盛家自愿代代镇守边关,老定王那时候娶了个异族女人,定王殿下身上有一半的异族血脉,据说眼睛是墨蓝色的呢。”
“咦,蓝眼睛?跟个怪物似的。”闹鬼啦?云成等了半晌,确定谢元提没下文了,挠挠脑袋:“少爷,您还没告诉我呢,您要找的这人姓甚名谁,长什么样,住在何处,是何身份啊?”
谢元提被问哑巴了。
全都不知道。
梦里的一切模模糊糊的,醒来后他就记得大致的发展,关于那位真少爷的信息,可以说是全然不知。
总不能叫云成大海捞针吧。
谢元提抿紧了唇瓣,冥思苦想了会儿,艰难地挖掘出了一点线索,干巴巴地道:“那个人,现在待在京郊的一处别院里,生着病,身份有点特殊,不方便见人。”
云成望着谢元提:“……”
谢元提诚挚地望着云成:“……”
谢元提在云成的眼神里心虚地顿了会儿,慢吞吞地又补充了句:“具体的位置,我爹我娘应当知道。”
云成很纳闷:“那您为何不直接问侯爷和夫人?”
谢元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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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了张嘴,喉间忽然一阵发痒,握拳抵唇,剧烈地咳了起来,苍白的脸色浮出几分病态的潮红,嘴唇反倒发着白,叫人看着就心颤。
云成吓了一跳,连忙将热茶水递给谢元提,替他轻轻拍背顺气。
本来是装咳的,后面真咳起来难受死了,谢元提咳得眼冒金星,好容易缓过来口气,捧着茶盏润了润喉,嗓音发着哑,艰难地挤出一声破碎的:“不能问,你在他们面前,什么都不能说。”
瞅着他这样,云成哪儿还敢有疑问,心惊胆战地保证:“是是,放心吧少爷,我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的!”
谢元提稍感满意,望了眼窗外的天色,见不早了,喝完杯中最后一口热茶就赶人:“好了,去歇着吧,我好着呢,别守我了。”
云成没立刻走,观察了会儿,确定谢元提是真没事了,才又把那本书捧起来:“那少爷,书还烧不烧了?”
“不烧了。”谢元提决定心胸宽阔点,饶那本狗屁不通的书一命,“我想一个人静会儿,你去外间榻上睡吧。”
等云成听话地绕过屏风离开后,谢元提开始深思自己的计划。
一切暂时还有得救,既然不好在爹娘这里入手,那就从那位真少爷那里入手。
他打算和那位真少爷处好关系,缓和他与侯府之间的气氛,改变爹娘的态度。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脑袋一点一点的,裹成一团在被子里睡了过去。
可能是因为想出了挽救侯府命运的办法,这一觉总算没再被噩梦缠上,难得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翌日一早,辰时一刻。
云成蹑手蹑脚地绕过屏风,靠到床边,没发现小世子的脑袋,转了一圈掀开被子的一角,才看到缩在里面的少年。
脸睡得红通通的,呼吸均匀。
云成安心地露出个笑,又蹑手蹑脚离开,走出房门,跟守在屋外的侍女交换了个眼神,声音压得很低:“还睡着,进去守着吧。”
说罢,准备去厨房看看药煎得怎么样了。
厨房倒也不远,谢元提嘴挑得很,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的,侯夫人宠小世子,在他院子里特地弄了个小厨房,走两步便到了。
厨房里正忙活着,烟气缭绕的,一边熬着花胶粥,一边煮着药,见云成过来了,守在药盅边的几个婆子忙问:“云成,小世子怎么样?好些了吗?”
小世子太招人疼,一路过来谁都要问两句,云成捡了个炊饼啃了两口,摇头晃脑地刚要说话,外头就有人在叫他:“云成!来,夫人寻你问话呢。”
是侯夫人身边的大侍女。
云成赶忙放下啃了一口的炊饼,跟着侍女去了主院,见到了侯夫人。
一大早的,侯夫人却梳妆齐全,坐在窗边,怔怔望着不知何处的方向,直到听到脚步声了,才恍然回神,转回头来,脸色郁郁的,眼眶透着红。
这两日侯夫人总是这副神色……应当是担心少爷吧。
云成揣测着,隐去谢元提不准说的内容,恭恭敬敬地将谢元提的情况道了出来。
听谢元提的情况已经好了大半,侯夫人的脸色缓和下来,颔首:“回去吧,尽心照顾迢儿,万万不可疏忽。”
云成恭谨应是。
离开的时候,云成听到侯夫人起身和侍女聊了两句,说小世子此番醒来,多亏佛祖保佑,等小世子好了得去寺里还愿云云,心里不免多了几分羡慕。
多好的母子情啊。
穿过院前初初绽放的杏花时,模糊的对话声不经意钻进了耳中。
云成的耳尖一动,机敏地捕捉到几个关键词。
不不,青天白日的,怎么会闹鬼,应当是风声吧。
谢元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抱着树干,慢吞吞地往上磨,废了不少功夫,才爬到树上,踮着脚尖,小心踩了踩那根延伸到围墙内的枝条,还算稳当。
茂密的枝叶挡住了视野,看不清围墙内的情况,谢元提谨慎地小步小步往里挪,预备在靠近围墙时跳上去。
天不遂人愿。
才走了几步,身后响起“咔”地清脆一声。
谢元提浑身的汗毛都跟着炸了,电光石火之间,身体率先有了反应,不管不顾地朝前一扑,刚好越过了围墙,咕噜一下摔进了别院内。
他像是不小心从树枝上跌下的雏鸟,柔软的羽翼尚未舒张开来,惊慌失措地摔进了花丛中,惊动了无数花瓣,在纷纷乱乱的漫天花雨中缓了缓,揉着发昏的脑袋,蒙蒙地抬起了眼。
模糊的视线里,几步之外,坐着一个人。
哪怕谢元提突然从天而降,把一丛花打得乱七八糟,花瓣甚至飞到了他身上,他也没有动一下,如湖水般,波澜不惊。
谢元提倒在花丛里,脑袋昏了半晌,视线缓缓清明起来,看清了对方。
那是个坐在轮椅上的人。
虽是坐在轮椅上,腿脚不便的样子,腰身却挺直如松,看得出身量颇高。暗蓝色的袍服绣着银线暗纹,在阳光之下粼粼而动,贵气逼人。
视线再往上,是张轮廓立体深邃过人的面庞,谢元提这时才发现,这人眼睛上覆着条白纱,挡住了他的眼睛,然而这并未折损那张脸容的风采,仍旧俊美英气至极。
他手中拿着一把剑,慢慢地擦拭,修长的十指玉石般,动作不紧不慢的,十分赏心悦目。
若有若无的吸气声恍惚又响起了,这次除了吸气声,似乎还有几声可惜般的叹息。
躲在暗处的人啧啧摇头,跟身边的人感叹:“多漂亮的小美人,我猜这颗美丽的小脑袋马上就要搬家了。”
另一人赞同点头:“主子的头疾又开始犯了,现在的心情相当糟糕,偏偏要这个时候跳进来找死。”
“你猜他会被分成几段?”
“我猜最少八段。”
说完,就见那倒霉掉进花丛里的小美人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断枝碎叶,犹豫片刻,慢慢走到正在擦剑的青年几步之遥外,低着头迟疑地叫了声:“哥哥?”
声音乖乖软软的,叫得很好听。盛迟忌坐在固定好的轮椅上,眸上覆着薄纱,在马车上不算舒适,懒得再去想那糟心玩意。
脑中忽然掠过方才那群不学无术的玩意中,跪在盛闻澜旁边的人。
他眼睛还没完全恢复,隔着薄纱视线模糊,远了就看不清,只觉得那小孩头毛微乱,格外柔软的样子,让他想起了这几日飞进长柳别院的小雀儿。
昨晚关于那只小雀儿的信报递到了盛迟忌的书案上。
当日他是随着安平伯府的马车来的,调查的暗卫摸去安平伯府探了探,查出安平伯的确有个叫“迢迢”的养子,府上人说,这位养少爷生得秀美过人,不过身体不好,极少露面。
安平伯府一脉这些年越来越不行了,在朝中没有说得上话的人,此前盛迟忌回京,就巴巴地送来几个美人,被展戎打发回去了。
大概是听那个造谣的王八蛋说盛迟忌喜欢男人,安平伯又把养子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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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怜。盛迟忌唰唰划去两个名字,“还行。”
听到盛迟忌似乎挺喜欢,谢元提笑得眼睛微微弯起来:“昨儿有点事耽搁了,凉了没那么好吃,下次我带热的来。”
盛迟忌不怎么在意:“随你。”
“哥哥,伯伯收到我送给他的那套花具了吗?”
盛迟忌手心里随意把玩着那块田黄石章,瞥他一眼:“收到了。”
谢元提的眸子黑亮黑亮的,闪烁着期待:“他喜欢吗?”
“嗯。”
摸着花铲喜欢得不行,高兴得说下次给这小孩儿下厨。
盛迟忌从小到大,就没见这位老人家下过几次厨。
这只小雀儿满含期待的样子格外可喜,黑亮亮的眼睛盯着人,叫人不忍让他失望,盛迟忌等着谢元提继续发问,问他喜不喜欢这块田黄石。
哪知道等了半晌,谢元提没再开口。
盛迟忌:“……”
定王殿下碍着脸面,自然不会纡尊降贵提什么印章,沉着脸把章子收回袖中,划名字的力道又重了三分。
屋里静下来,蘸满墨的笔尖在纸上时不时划出沙沙的声响,悦耳至极,不知是在书写还是作画。
谢元提从小喜欢作画,好奇地望了眼,看见盛迟忌手里的毛笔竟是斑竹所制,顶上还镶着洁白的象牙,华丽精巧至极,又痛苦地低下头,不敢细看,开口还结巴了下:“哥、哥哥,你在做什么啊?”
盛迟忌心下不爽,语气就有些冷:“杀鸡。”
又生气了。谢元提心想,老实应了声:“哦。”
坐在那儿的少年懵懵懂懂的,目光清澈地落在书架上,定定看了许久,浑然没有察觉到这简单两个字里的杀意与份量,也丝毫不畏惧。
盛迟忌意外地看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划完最后一个名字,把这个造谣他不举,还造谣他喜欢搞男人的特地注明了大卸八块,才合起手上的名单。
身上的余毒还没清完,不能随意下地走路,外头日光又烈,不能出去溜达。
京城不比自己的地盘,始终不方便。
处理完了事务,盛迟忌无聊得很,想想谢元提说话的调调很有趣,存心想逗弄他多开开口,朝他勾勾手指:“过来。”
谢元提果然很听话地凑过来,额发顺着动作,柔软地滑落下来:“哥哥?”
好乖。
盛迟忌眯了眯眼,手指摩挲了一下,莫名想摸一摸他的脑袋。
手指无意识敲了敲轮椅扶手,盛迟忌道:“动作快点,早点办完事回去。”
展戎跟随了盛迟忌多年,王爷办事向来利落,哪曾多余吩咐这种话,耳尖一动,机灵地问:“主子急着回去,是为了迢迢小公子吗?”
好像是快到那位小公子来别院的时辰了。
盛迟忌冷嗤:“怎可能,赶你的车。”
触了个霉头,展戎摸摸鼻子,也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也是,怎么可能。
另一头,盛迟忌的车驾一远,一群人登时长长松了口气,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擦了把额汗。
盛闻澜尤其手脚虚软,脸色惨白:“完了完了,我死定了……诸位,酒今天就不喝了,我先走一步!”
其余人对盛闻澜十分同情,表示理解:“赶紧回家吧,盛兄。”
“哎哟,真真是倒霉,居然会撞见这位煞神。”
“盛爷安心回去吧,我们会照顾好谢小世子的!”
谢元提见他们说得热闹,余光中看到带着马车在街角对面,瞅着这边不敢过来的云成,猫着腰准备偷偷摸摸溜走,哪知道刚走出去两步,就被点了名。
一群人眼神炯炯地照过来:“小世子要去哪儿?”
“走走走,定了九香楼的位置,谢小世子一起来喝一杯啊。”
“还好因为谢小世子落水的事,景王殿下被罚了禁足,不然他若是一道来,我们跟谢小公子就又说不上话了。”
“哈哈,景王殿下岂不是常常被罚禁足,过段时间又能出来与我们一同潇洒了。”
谢元提:“……”
难怪一直没见景王出现,原来是被罚禁足了。
这些人里有几个挺脸熟的,景王邀请他去游园时见过,都是京中的王公贵族之后,平日里家里宠着,性子飞扬跋扈,高傲得很,这么热情地招呼他,他若是拒绝了,就是打了他们的脸,得罪了他们。
淮安侯离京多年,才回来不到一月,谢元提不想给侯府惹麻烦得罪人。
尤其是在知道自己不是淮安侯府真正的世子后。
昨日他跟真少爷说今日去送点心,真少爷并未应下,想必就算他不去,也不会在意。
说了要去又没去不好,不守承诺,虽然是单方面的诺,但也没办法。
谢元提内心纠结了好一阵,最终无奈地朝对面的云成隐晦地摆摆手,示意他别过来,才转回眸,小声回应:“好,不过我不喝酒的。”
近处的少年乌发雪肤,眉目天生含情,说话还带着丝姑苏的柔软口音,众人心神荡漾的,只想哄着他一起去,不住点头:“好好好,喝茶就行,我们都不喝酒的。”
也有人不满:“去酒楼不喝酒多没意思?”
盛闻澜已经老实回家了,众人拥着谢元提,闹哄哄地往酒楼去。
东市这条街最是繁华如水,九香楼就在长街尽头处,临湖而落,地段颇佳。
显然这群世家子弟是九香楼的常客,一进门就有伙计殷勤地迎接,灿烂笑着将他们引入了楼上最豪华的包厢。帘幕之后已经有琴师歌女候着了,桌上美酒佳肴飘香,窗户大开着,绕过屏风就见对岸飞檐如林,湖中飘荡着不少画舫。
谢元提好奇地往那边望了眼,察觉到他的视线,有人凑到他身边:“在看那边?”
路上众人跟谢元提通了姓名,谢元提记得这人叫孟棋平,是沛国公府的三少爷。
孟棋平盯着谢元提的脸,暧昧不明地笑:“谢小世子想去那儿?”
听到这话,有几人也跟着意味不明地笑起来。
谢元提敏锐地察觉到这人不太安好心,歪了歪脑袋:“那边不能去吗?”
望过来的眼眸黑亮,幼鹿般湿润透彻。
孟棋平心口一荡,话还没出口,就被人警告了:“孟三,别吓着人家。”
谢元提是淮安侯府的小世子,外祖父是太原总兵,父亲是大理寺少卿,就算家世不比他,也不是什么可以随手把玩的小玩意。
“好吧。”孟棋平一耸肩,目光仍紧紧盯着谢元提的脸,笑意愈盛,“对面是秦楼楚馆,谢小世子若是想去看看,可得叫我陪着,那边对于小世子这样的人,危险得很呢。”
谢元提没有露出他期待的害怕恐惧,兴致缺缺地别开眼,礼貌点头:“哦,那我不想去了,谢谢。”
话音落下,周围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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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暗卫:“……?”
盛迟忌擦剑的动作一顿,掀了掀眼皮。
就在两个暗卫觉得下一刻就要血溅当场时,他们听到主子很平淡冷静地应了声:“嗯。”
嗯。
嗯???
谢元提不太赞同这句话,认真想象了一下。和那只蹦跶到他手心里的小山雀同样的暖和,也同样的柔软脆弱。
一抬头却是谢元提担忧的神情:“哥哥,你的手好冷啊,是不是生病了?”
眉目郁丽的少年眼神诚挚,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当真很关心他的身体似的。
隔着薄纱对视了片刻,盛迟忌懒散地靠回床头:“涂你的药去。”
谢元提听话地低下头继续涂药,涂了第一下后有了勇气,接下来也顺畅了许多。
晃眼的光线被薄薄的白纱筛过,给盛迟忌眼中的谢元提周身镀上了一层圣洁的淡淡光晕。
十七八岁的青葱少年,俊秀漂亮的眉目间还剩一点青涩未褪,指尖甚至微微泛粉,沾着乳白的膏药,在紧致雪白的小腹上轻轻扫来扫去,画面着实是……不能多看。
盛迟忌移开视线,语气陡然变得不善:“赶紧涂完滚出去。”
谢元提对他的阴晴不定感到迷惑,闷闷地哦了声,胡乱抹了几下,伸手把圆瓶还回去,盛迟忌又做了个手势——这回谢元提看懂了,是不用还他的意思。
哥哥果然不像表面上那样难相处,特地给了他药!
这算不算他们的关系近了一点点?
谢元提心底豁然开朗,最后一点恐惧也散去了,露出个到眼的笑,跟勺甜滋滋的蜂糖似的,对盛迟忌的冷漠恶劣毫不在意:“谢谢哥哥,明天我给你带点心来!”
说完担心盛迟忌拒绝,又还记得那句逐客令,收起药瓶就想尽快出门,连散开的衣袍都来不及整理。
什么点心不点心的,谁稀罕几个破点心,盛迟忌忍无可忍:“把衣服穿好!”
墨蓝色,那一定是非常漂亮的眼睛。
反正定王也不在场,其他人见谢元提对这个话题感兴趣,陆陆续续补充起来:“我听说定王生得十分俊美,我妹妹天天在家说想嫁定王,个泼辣丫头,不要清闺名就算了,连命也不想要了。”
“哈哈,那种人物,哪是会喜欢人疼人的,你妹妹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还不如我……”
“呸,想得美,打死我也不会让我妹妹嫁给你。”
“我怎么听说定王貌丑无盐,面目狰狞?那些蛮子都管他叫活阎罗。”
“我前些日子偷听我爹跟人谈话,定王好像回京有几日了,因为在边外中了蛮夷的毒,行动不便,这些日子都在京外的别院里修养着。也不知道今天突然进京做什么,怪吓人的。”
“这个我也知道,我爹还琢磨着去送点东西呢,前脚刚到别院外,后脚定王就说不见外客,去的人都被赶了回来,啧,全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众人七嘴八舌的,谢元提捧着茶盏,边听边抿了口茶,听得津津有味。
孟棋平见他看也不看自己,反倒对那煞神颇感兴趣的样子,心里不爽,泼了盆冷水:“这种危险人物,宴宴可别好奇,更别招惹,一不当心,脑袋就掉了。”
谢元提感觉他说了句废话,点点脑袋:“嗯嗯。”
他又不是闲得慌,好端端的,干吗要去招惹定王。
因为有谢元提在,事前又保证过不乱来,大伙儿玩得不算过。
这群人头上都有个能管事的哥哥,家里也不指望他们做什么,别作大死惹大祸就谢天谢地,平日里无所事事,就钻研些吃喝玩乐的事宜,可谓相当精通,谢元提被带着玩了许久,脸上也慢慢多了点笑。
外头的天色不知不觉渐晚。
谢元提被人逗得开心,盛迟忌一整日的心情却都不是很好。
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连风声都静止了般,所有下属都默默往阴影里缩着,以免被瞅到,揪出来鸡蛋里挑骨头挨骂。
盛迟忌膝盖上摊着本书,却一直没翻页,指节有一下没一下点着轮椅的扶手,冷不丁开口:“展戎。”
守在院外的展戎暗骂倒霉,跨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来:“主子有何要事吩咐?”
盛迟忌:“几时了?”
“回主子,”展戎小心回道,“戌时一刻了。”
“戌时一刻。”盛迟忌缓缓点头,重复了一遍,“戌时一刻。”
昨天那位小公子离开时,说今日来送点心,结果直到戌时一刻还没出现。
展戎冷酷的脸色不太绷得住,硬着头皮:“那位小公子可能是路上有事耽搁了……”
“我提他了么?”
盛迟忌翘起腿,往后一靠,冷冷道:“你在妄自揣测什么?”
展戎无语:“属下知错。”
见盛迟忌又安静下来,低头翻了页书,展戎心里松了口气,还以为逃过一劫。
哪知下一刻,盛迟忌突然抬头,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森然:“你方才,是左脚先踏入院子的吧?”
展戎:“……”
展戎:“…………”
老爹平时看着清正廉直的,居然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
莫非真少爷就是被关在这大宅院时,发现了淮安侯贪污的秘密,检举了淮安侯,才导致侯府家破人亡的?
这小孩儿,又发什么呆?还待在京郊一处别院中!
娘嘞,全对上了!
昨晚还觉得信息太过模糊,八成找不到人,没想到哇,得来全不费工夫!
担心被发现偷听,云成在听到了是哪处别院后,就不敢再继续待下去,放轻脚步,迅速溜走。
因此也没听到淮安侯接下来的话。
盛迟忌回应的态度轻飘飘的,仿佛理所当然。
蹲在树上的两个暗卫目瞪口呆。
除了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堂弟外,主子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弟弟了?
知道您老脸皮厚,但怎么还应上了?
谢元提本来还有些踯躅不前,听到回应,心下暗暗确认了,面前的人就是那位素未谋面的真少爷。
视线扫过对方座下的轮椅和眼上的薄纱,心情复杂。
他知道真少爷生了病,可完全没料到居然病得这么重,不仅得坐轮椅,连眼睛也出了毛病,得覆着薄纱遮光。
都这样了,为了回护他,淮安侯和侯夫人还让他孤零零地待在这处别院中。
心口沉甸甸的,愧疚和负罪感压得谢元提抬不起头,他咬了咬唇,来之前准备的那些说辞突然都吐不出来了。
真少爷一眼就认出他是谁了。
在这种时候,说他愿意离开侯府,将本该属于他的东西还给他……且不说可不可信,未免太像怜悯施舍。
谢元提心想,换做是他,肯定不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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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脑子里正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下巴上突然一凉,某个尖锐冰冷的东西如毒蛇般,贴在了下颌上。
谢元提怔了怔,顺着那个东西抬起脑袋。“——这位定王殿下,究竟有何图谋?”
盛迟忌托着腮,上上下下仔细观察了下今天的谢元提。
白纱遮挡视野,朦胧的视线里,少年黑长的浓睫低垂着,像有些委屈,瓷白的肤色细腻得仿若能发光,如同桌上那只薄胎白瓷,透着股易碎的漂亮。
虽然欺负小孩儿很有意思,但盛迟忌决定暂时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坐下。”盛迟忌重新执起笔,目光落到面前的文书上,轻描淡写划去了一个名字,“被人欺负了?”
谢元提回过神,听话地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唔?没人欺负我啊。”
他本来想提昨天送的章子来拉近感情的,现在哪儿还敢提,单单田黄石,这屋里的架子上就摆着不止一块了,于是硬生生转了个口:“哥哥,昨天的糕点你喜欢吃吗?”
还敢提那几块冷嗖嗖的糕点,盛迟忌冷冷道:“难……”谢元提生闷气,“那我走了。”
看他放下游记,抿着唇转过身,竟然就真准备离开了,盛迟忌冷不丁开口:“再说一遍,叫什么?”
是在问他的名字。
谢元提愣了一下,眨眨眼,回过头,阳光明晃晃的落在他身上,衬得乌发雪肤,笑意明亮:“哥哥你记性好差,我叫迢迢呀。”
雪青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盛迟忌过了许久才回到书案边,随手取来一本词集。
窗外檐上的铃铛忽然叮铃铃响起,一阵风穿窗而来,灌进屋里,翻得书页哗哗作响,耳膜闷燥,盛迟忌心烦意乱,伸手一按,片晌,低头一望,竟恰恰好看到了一句词。
步子一顿,云成又仔细听了听,听出是侯爷的声音,结合着谢元提昨晚说的线索,眼睛一亮。
小世子说了,那人的下落只有侯爷和夫人知道。
还生着病,身份有点特殊,不便见人!
那墙后说的,岂不就是小少爷要找的人?
云成心砰砰跳着,左右瞅了瞅,确定附近没人,悄咪咪靠近了那堵墙,屏着呼吸把耳朵贴上去,声音又清晰了点。——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谢元提期待地望着他,眼底仿佛闪着光,极亮极亮:“那是我最喜欢吃的点心!”
不行,回去得劝劝淮安侯,好好当官,勤政爱民,两袖清风。
乱七八糟想着,谢元提跟着展戎步入月洞门,走进屋里,才发觉这边是个书房。
展戎一如既往停在了门外,谢元提想想上次的经历,头皮微微发麻,小心翼翼往屋里走,以免又被惊吓。
盛迟忌支肘托腮,坐在窗前的书案前翻看着底下送上来的文书,全然无视形容有点鬼鬼祟祟进来的谢元提。
他的五官轮廓深刻,线条其实是冰冷的,嘴角那点状似亲和的弧度一消失,窗外的光落在他脸上,薄纱挡住了眼睛,半明半暗的,阴暗交错中,显得无与伦比的俊美与冷漠。
谢元提偷偷瞅了两眼,悄咪咪地发现,哥哥好像有点生气。
反正这位真少爷哥哥总是莫名其妙翻脸,性子阴晴不定的,谢元提适应良好,见盛迟忌似乎在认真看东西,没发觉他来了,便没上去打扰,打量起屋里的陈设。
一看之下,大为震撼。
几朝名画,大家书法,名贵的汝窑粉青笔洗,价值连城的翡翠山水玉雕,东海的红珊瑚盆景西域的琼玉挂件,书架上随意搁着的那个,还是他爹从前说想要,但据说早已失传的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