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卿卿知我意否? > 40-50

40-50(2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亡国后委身了敌国将军 崽竟是我和高冷校草生的?! 偷偷生下仇人的崽 漂亮炮灰掰弯直男会长后 是勇士,就下地! 霸总文里唯一的普通人 死对头豪门抱错崽咋办 禁止觊觎漂亮典狱长[基建] 不是黄粱 我靠玩梗成为最强

沈遐洲咬牙吞声不已,恨沈二郎在报昨夜的私仇,二人昨日夜里其实就已见过,但沈二郎实在太多话,吵得人伤口疼,就唤人将他扔了出去。

没想今日就又过分上了。

他实不知王静姝到底如何看他了,他想辩解几句,可又卑劣的想,或许只有继续装相一点才能骗得王静姝留下。

他缄口不言,默默忍下了沈二郎的趁机数落。

王静姝也确实没有走,跟着回了太守府,在外等着医师为沈遐洲换药。

沈遐洲换药后,披好中衣,被叮嘱好好修养,沈二郎还想唠叨几句,触及三郎阴恻恻的眼神,半天吐出道:“你这样表妹不会喜欢你的。”

年轻郎君双目更是漆黑如墨。

然听得女郎入内的脚步,他陡地收了那股汹汹杀意,带着淡淡病气倚靠床柱,仿佛命不久矣的虚弱。

沈二郎虽触及了些三郎与王表妹的关系,有意撮合,

可三郎这般变脸也实在、实在太快了些。

王表妹那般明妍朝气的女郎,怎么瞧都是更喜爱那种英勇有气概一些的郎君吧,三郎这也反其道行得过了吧?

第44章 第44章“我听卿卿的。”

沈二郎有意提醒几句,却见王静姝已然入了内。

王静姝一眼就瞧见了沈遐洲,他面色苍白憔悴,虚弱十分,仰靠也显得几多无力,可他容貌又非常出众,闭目时自然敛下的眼睑,随着细细来回的呼吸轻轻颤上一颤,就如山巅的晴光薄雪,既耀目,又极怕他散。

就是这种要死不死的脆弱感,王静姝觉得自己很不道德地被吸引住了,连走近的步子都轻了许多。

沈遐洲有所感地睁了眼,有所动作地要坐起些,被上前的女郎轻按住了:“三表哥,你才重新上了药,别乱动了,免得伤口又崩裂。”

女郎语调无比的柔和,就是对待极易碎的珍宝一般,她的双眼也自始至终没有离开郎君的脸,那眼神与普通的欣赏不同,还多了些怀念,细辨下还有些责怪与叹息。

沈二郎在喜爱看热闹的同时,也极爱观察人的细微神情与表现。

王表妹现在的古怪就如当初提起三郎的那抹可惜,一样难以琢磨透。

三郎非要给自己安上病得快死了的设定,而王表妹似乎也很不正常?

正琢磨的关头,三郎目光瞟了一眼他手中的药碗,又余光上挑一下,大有“你怎还在这儿”的意味。

沈二郎心中不耻地啧叹一声,借故将药碗交给了王静姝。

他在外廊道走了片刻,忽地顿住了脚步,他方才,回想起了带三郎给王表妹送药那日所谈内容,表妹是在听得他说三郎病好了才流露出古怪神情的。

福至心灵般的,他似窥见了表妹心中所想,不由摇头一笑,这世间,病得快死的郎君或许非三郎一个,但能有三郎这样病起来也好看的,难寻。

这次看来,也不算他又坑了表妹。

*

接过药碗的王静姝没有多说话,一口一口地给沈遐洲喂药。

这是加速伤口愈合,避免伤口感染发热的药,黑糊糊一团,浓烈的中药味道充斥房中,光是这味道就能猜得到底有多良药苦口。

一个一口一口地喂,一个一口一口地吃,每一口,苦涩就要在口腔与喉腹回转一次。

但两人没有一个露出了难以忍受的神情。

一个极温顺,一个极专注,如沈二郎所想,王静姝确实对病得快死的郎君接受良好,甚至怀念,这世上就是有一种人,明明病得不行了,偏又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卿卿知我意否?》 40-50(第6/14页)

能将那种病气融入自身的气质中,不显油尽灯枯的灰败,而是像南方的雪,不常见又稀疏薄透,接到手中的时候,总是没来得及多瞧瞧,就已融在手心。

沈遐洲给人就是这样的感觉,精致典雅,还对自己的生不生,死不死一点也无所谓。

这便是她第一次见到沈遐洲时的感受。

所以,她常常怕沈遐洲就如雪一般见一次少一次,怕他突然消失。

只有每日都去瞧一瞧他还好好的,才能放心。

怀念之余,也生出责怪,他又落到这副模样,大半都是他自己作的。

而她,也在这极宁静的相处中,既欣赏他的虚弱俊美,又在衡量计较,她知道的他不是个好郎君,心眼小,身体不好,行事也诡谲,他不是她想象中表里如一需要呵护的郎君。

可她又实实在在地被这样独一无二的郎君吸引。

一碗药喂完,王静姝也一念既定。

她就再留留,看看这总虚弱得不行的郎君到底还能做出什么。

也欲在放纵中,瞧瞧自己到底喜欢这郎君什么,是他俊美的面皮会占上风,还是先受不了他诡谲的行事。

就如他们分开的突然,和好的契机也突然无比,默契地知晓这里不是洛京,也不是建业,没有被迫离开建业的王六娘子,也没有被长公主时时盯着的沈三郎。

一瞬的功夫,沈遐洲好似又是那个总赧然害羞的别扭郎君,而王静姝也又是那个一旦喜欢就什么都不管的肆意撩拨的娘子。

嵇牧望着他们平静无比的喂药喝药,那种悚然又悄悄爬上了心间。

这两位祖宗的游戏可真是一次比一次诡异可怕,他家郎君要是再疯一次,简直不敢想象,二郎君真不该将王娘子拐来。

这哪是撮合,分明就是不定时的惊雷。

他想,他不如去接王娘子还在来路上的女婢们,默默连守在门口都待不下去地走了。

沈遐洲垂着眼睫,无声地感受着口腔中的涩意,女郎不愿与他再生纠葛,可她果然庸俗,肤浅,还极好骗的心软。

但他也清楚地知道,她也是极薄情,喜欢和心软得容易,一旦看清就舍弃放弃得也容易。

他幽暗的眼眸光闪一下,那就一直骗下去,伪装成她喜爱的那种郎君,光明磊落再善良一点。

再抬眼时,他对她清雅一笑,笑容清浅又克制,那些微的病气也似揉碎的水光,直击王静姝的心脏,她心动下要为郎君擦拭唇角的一点药汁。

沈遐洲赧然退却,弱不胜禁地要避不避,双靥浮起一点点不自然的微红,握住了女郎不断凑近他唇角处的手,“你还走吗?”

他又低垂下了眼睫,语气淡淡,不舍却又好似无力的怅然:“我如今这样了,若你还想走,我也拦不住你。”

欲语还休的一眼。

王静姝却噗呲地笑,“沈九如,你承认吧,你根本不会放我走。”

被戳穿的郎君神情微扭一下,却不经意地望入女郎分外剔透漾水的眼眸,她还在笑,笑得艳光四射,遍体芳华,耀目得人晕眩。

他确实不会真放女郎离开。

女郎看透他地嗤笑,将药碗往一旁的小几上一放,站起身,双手捧起了他的脸。

发从女郎的肩头不断滑落,光线也被遮挡了大半:“所以你这次想把我往哪送,还是蜀郡吗?”

“你心眼怎这般小,你是怕我回洛京无法施为破坏吗?”

“你不是总说我弃你吗,那我便再与你试试。”

女郎一旦无所顾忌起来,沈遐洲心跳也猛地加快,总觉得女郎说的试试似乎还有别的意味。

可也同样的,这怕是最后一次。

他心鼓咚咚,果然又听得女郎道:“前提是你不得再骗我,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段也不能再用到我身上。”

“也别老装模作样,我不吃你这一套。”

熟悉的话语,沈遐洲蓦地笑了,她分明很吃他这一套,可也就一瞬的功夫,他就敛了这窃喜的笑,目中漾出温软的喜悦,顺势蹭了蹭她的手心。

他亲了她的手心。

还回望她笑道:“我听卿卿的。”

王静姝被烫到一般收回手,沈遐洲这人,学习能力简直太快了,他羞赧但不再生涩,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就撩拨她一下。

王静姝羞恼地去捂他的嘴,“我从未同意你这般喊。”

“那喊你什么?姝儿妹妹?”

“姝妹妹?”沈遐洲似得了趣地一个个称呼试验过去,语调缱绻,又拉着王静姝问:“那你是不是该喊我九如哥哥,或是遐州哥哥?”

光是想想这些称呼从女郎口中喊出,他血液就几欲沸腾,他仗着伤势,拉着王静姝讨价还价,连记恨许久的吕思温都被他攀扯了出来,道王静姝竟喊旁人三郎,还病态地问:“你喊三郎的时候,想的是他,还是我?”

第45章 第45章可你为什么离我更远了?……

沈遐洲简直给他几分脸面就能开始染坊来,王静姝不愿与他多胡闹,用怀疑打量的眼神在他伤处来回扫了扫。

“你不会怀疑我骗你吧?”沈遐洲目露伤怀之色。

他为达目的确实越来越会做戏了,可这伤口却可见的是真的,他伸手就去解衣 ,甚至要将刚重新包扎好的伤处解开。

王静姝惊吓地阻止他,她觉得沈遐洲是真的有些不正常,他好像疯的越来越严重了。

可对付这样的疯郎君,王静姝自有一套办法,她阻着沈遐洲的动作,微笑着摇头,“我没有怀疑你。”

“我是想起你先前流的血,我被吓到了。”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受的伤?”

“战场上刀剑无眼,受伤是常事。”沈遐洲说得有些含混,但他溺于女郎的关怀,拉着王静姝问:“你当真不想去蜀郡吗?”

“你为何一定要我去蜀郡?”王静姝不解。

“我也不是很想你去蜀郡。”

“但我更怕你觉得无聊啊。”沈遐洲轻叹又带着些委屈地摩挲女郎的指骨。

他从强行带走王静姝时就犹疑过,犹豫是将她带在身边还是送到更安全的蜀郡,无疑的,蜀郡是更适合女郎待的地方,安全,也繁华,王静姝这般爱热闹的女郎只要去了,一定会感兴趣。

如今也是如此,他即便将王静姝留下了,知晓她不回洛京了,可也仍旧会担忧她会感到无聊,怕她一旦感到无聊,就又生了回洛京的心,既然这样,那不如继续送女郎去蜀郡玩乐几日,等他尽快将阴平的流民安顿了,就去寻她。

一切也能回归到一开始的轨道中。

“沈遐洲,你又给我来这一套。”

女郎清脆的声音传入郎君的耳中。

“你弯弯绕绕的,不就是想我自己说留下来陪你吗?”

“你若是怕我无聊,就让我看看你每日都在做什么。”

她想与沈遐洲多相处,最好相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卿卿知我意否?》 40-50(第7/14页)

处到更认清彼此,或许只有如此,才能将当初突然两清的不甘消除。

而且,她也想寻得决定选择沈遐洲的理由,因为这实在是个麻烦的郎君,他野心甚大,母亲还并不喜欢她。

她的心犹在摇摆。

但她愿意再接近他一些,探究一些,不再止步于那终会老去的容颜。

沈遐洲自然不会拒绝女郎的请求,所以,在他修整一日后,就迫不及待地重拾那些公务。

他可真是作死了地作秀啊,王静姝就瞧着他身子还没好,就见了许多的人,有些是地方官员,有些是府衙小吏,他们有的负责郡县的管理,有的是能切实地每日与流民打交道,他们规划将过多的流民分散到不同的村镇县中……

王静姝静静瞧了许久,晃荡来的沈二郎问:“表妹看出什么了吗?”

王静姝:“作秀。”

沈二郎干笑几声,夸道:“表妹好眼力。”

“可即便是在作秀也是在做好事不是吗?”沈二郎抛出一问。

王静姝无可反驳地望向沈二郎,沈二郎却仍旧瞧着沈遐洲,不太正经地道:“表妹啊,你别看我们三郎总阴晴不定的,他本质可真是个好郎君。”

“我虽常不赞同他的行事,可总比一点追求也没有的好。”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比不想活的好”,三郎年纪轻轻时就在中毒后一点求生意志也没有,现在想想都后怕,可麻烦的是,现在追求也太大了些,学谁不好,非学长公主。

沈二郎露出头痛无比的神情,又晃荡着走了。

王静姝再次看向那与诸多小吏侃侃而谈的郎君,他毓秀清朗,除了面色仍旧有些苍白,但并不减他的一派高华。

王静姝其实并不怎么见到郎君这样的一面,她过早地见过了沈遐洲阴暗的那一面,所以再来瞧他这端正的一面,总觉得他是在作秀。

他分明不是好人,他这次也不知自己收纳了多少的私兵,当然还有很多的人心。

王静姝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过早地收拢这些,他是沈家家主和长公主的亲子,这些东西,时候到了不就自然有了吗?

可也如沈二郎所说,即便是在作秀那也是在做正事,而且,他在做这些的时候,那副好相貌更显端正,纯善,还有些美好。

她一边排斥的同时也一边被吸引。

她有点不知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也越发地看不懂沈遐洲了。

她对他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沈遐洲与那些小吏说完话,走到女郎身边:“是不是很无趣?”

王静姝摇头。

沈遐洲便拉了她的手道:“过两日便是大势至菩萨佛诞日,阴平百姓乃至流落到蜀地的百姓都是天灾与人祸的受害者,我同衙吏们商量从梓潼郡请一座佛像和一些法师,为死去和还活着的人行一场佛事,也祈求日后再不受血光兵刃之灾。”

“你要与我去一趟吗?”

阴平死了这么多人,确实该做一场法事,王静姝这些时日见了许多的流民与生死,她的心境也发生了许多的变化,听得此邀请,第一反应竟是对这些宗教有了信服。

她点了点头,答应要陪沈遐洲一起去。

梓潼并不算远,骑马的话一日就可到,王静姝自己就会骑马,沈遐洲便反其道而行,道伤势不曾痊愈,要与她骑一匹马。

王静姝乜一眼他,看穿他的把戏。

同乘那必然会减慢了行程,沈遐洲还时不时地在路过村镇时要停下来,招来里长,亭长们过问一下流民的安置问题。

又是一次等待后,郎君自后贴来,他圈住王静姝的腰牵住缰绳,嗓音有些低落的沉:“卿卿,我已经在做一个好郎君,可你为什么离我更远了?”

“你不是说要与我试试的吗?”

郎君的嗓音就贴着女郎的耳膜在喃响,王静姝只觉得痒痒的别开一点,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在观察沈遐洲的同时,不再如往常一般举止亲昵。

沈遐洲发现了这一点,忍至今日才提。

他觉得这于他而言非常的危险,他有种留不住女郎的感觉,她的喜欢来去都太快了些。

王静姝茫然扭头,不懂他从哪得出的结论,她分明是在更愿意接近他啊。

四目相对间,沈遐洲先败下了阵,他垂下眼,不受控般地阴鸷。

这夜,他们暂借住到了梓潼最有名的灵泉寺中,梓潼太守得知了此事,也前来拜见,但梓潼太守对沈遐洲所提议颇为为难,借出佛像并不是难事,难的是要凑齐能支撑整个佛诞日需要的各种佛事人员,梓潼离阴平近,故而也颇受波及,佛诞日这日自然也是需要行佛事,舞《四方菩萨蛮》助阵。

要完完整整地将这一整套班底借出去,那他们梓潼又如何过佛诞日?

最后商讨下来,能借到的只有佛像与二十大师,还有部分助阵佛舞乐伎,加之阴平本就余下的班底,最后只差了助阵的主舞天女。

王静姝听得掀了掀眼,佛、道两教是此时兴盛的两股宗教,两教又有佛事舞蹈,与道教舞蹈之分,佛舞有《天竺乐》《四方菩萨蛮》,道舞也有《紫极舞》、《八卦舞》等。

若非被沈遐洲骗出了洛京,她自编的《飞天舞》或许也能在洛京大势至菩萨日时,施展一二。

她逃亡一路,有卫士和二表哥庇护,其实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也一路见识颇多,她为那些沿途死去的流民伤感过,也无能为力过。

她忽地想起二表哥说的话,沈遐洲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确实是有在做好事。

或许她也能做些什么,事虽有偏差,她的舞用在为那些死去的百姓求往生也无不可。

她主动与沈遐洲提起她之前欠下的一舞,她可以为佛诞日佛事助阵。

沈遐洲沉默了许久,他答应了,可在女郎见不到的地方,目色几多阴晦还有些茫然,王静姝还是想同他两清吗?

第46章 第46章“我不是随便的人。”……

时间是非常紧的,

第二日一早就需要带着所借的人重回阴平。

阴平并不大,可为了大势至菩萨日的佛事清理出了游行街道,四处入眼虽仍可见毁坏了的房屋,但经过几日的恢复,与秩序的整理,又听闻有佛事,人心也生出了希望的生机。

王静姝身边的婢女也到了阴平,她们原先被落下,夜阑等人自然是紧着追沈二郎与王娘子,但也不敢就不管王娘子的婢女,只留下了更少的人,走得更慢了些,后来更是停滞不前,直到危机过去,才又接来。

竹沥一边为娘子整理着带来的衣饰,一边心中不痛快,她家娘子,如今竟然沦落到在这样破败的小地方为佛事助阵,他们娘子本该……

她想不出本该的模样,但总归不会是现在的模样。

王静姝心境却颇为平和,或许是一路见过了流民的生死,她在模仿壁画天女的时候,心觉比过往更能捕捉那一抹神韵。

她能坚持十几年的习舞,本身就对习舞有不一样的情感,这种更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卿卿知我意否?》 40-50(第8/14页)

精进的发现,无疑比其他所带来的关注更吸引她。

当佛像从阴平的寺庙中被请出时,她也手持莲花登上了由牛车所拉的另一辆车,车驾上有一半丈高宽金箔包就的莲台鼓,宝盖垂曳经文幡帐,四面悬有金铃七宝珠,

周遭法师梵唱,随行乐伎奏《佛谒》,而王静姝初时只手捧莲花灯静立其上,但随着身旁幡鼓与梵唱的变化,她的舞姿也开始发生变化,展臂时而合学礼佛,时而回身侧托,捏指推掌绕腕,每一势都恰合诸佛多般神态变化。

面上的金色珠帘虽遮了她大半的容色,但那微下敛的神姿,恍若壁画中神女再临世间。

车驾在前行,诸多才受得磨难的百姓不由汇行而来,他们受佛音所感,不禁跪下祈愿,愿已逝的亲人往生不再受苦,也祈求苦难过去,灾难与兵刃不再。

王静姝随胡笳与鼓声舞动,手中一盏灯莲,时而静燃,时而随着她的身姿快速连成光亮一线,众人瞧不清她的面容,但披帔长裙,动若飞霞,那一盏跳动的光火,更是直印入了所有人的心中。

王静姝将代表着整个阴平祈愿的莲花灯跟从佛像入了佛殿,继而将莲灯供奉在佛像前。

她的任务也至此完成。

沈遐洲自女郎上莲车时便一直注视着,他的心神被女郎的每一勾手,每一旋动,甚至每一细微的眼波凝动所牵引,他不断为这样光华熠熠的女郎心动,也不断地省视得内心的阴暗,他感到可惜,后悔就应将梓潼的天女也抢过来,不该被众人抢走了独属于他的一舞。

王静姝虔诚地奉完灯,就发现在佛殿昏暗角落等待她的郎君,她走过灯烛,像是携着漫天神佛的光彩走向郎君。

沈遐洲呼吸都跟着凝滞,他觉得自己那一直漏风的心口好像在被什么填满。

王静姝见他呆滞的模样,不由玩心大起,隔着面帘,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下。

许是女郎太久不曾这样主动过,他也做错事般的小心翼翼,此刻倏地被偷袭一下,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摸了摸自己下颌,双眼也像是被点燃的星子一般渐亮。

他身形足够清雅,身量也高,可这举动偏像稚子一样,透出几分纯粹。

纯粹得足够令人悸动。

王静姝眼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她观察了郎君几日,最后仍旧是觉得唯有这面皮最吸引她,本就是以欺骗与怜惜开始的感情,能走多久从来都是未可知的。

此刻她为心中的悸动屈服,她拉一下郎君,仰着头问:“你方才在想什么?”

这一刻的女郎,好像又回到了更早一些前的时候,她没心没肺地只遵从心动。

沈遐洲为这样的她感到一分熟稔,又更有一分难以把握的心慌,可他又在这一刻更沉浸入了女郎的细语轻问中,那份心慌微乎不可见。

他有些幽若又委屈地道:“你那舞本该属于我一人。”

幽暗的烛光打映在他微垂的玉白面容上,怎么都透着一股的委屈凄楚。

王静姝怎么也没想到他一个人惨惨淡淡地站在昏暗中想的就是这个,怔忡一瞬,哈哈地靠在柱子上笑了起来,“沈九如,你不光是心眼小,气量也小。”

“我当你这些日子为了阴平忙前忙后的,这么一支舞不当不舍得。”

“而我,也刚好能还了你一舞,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没想你心里这般舍不得。”

“我若是不问,你是不是又要气出个好歹?”

她笑得面颊上的珠帘也乱颤,纤细身形的影子也随着她的笑在浮动不止,简直可恶得令人牙痒。

沈遐洲睁着眼,将女郎的可恶尽收眼底,可他时时刻刻地记得要当个端正的好郎君,一点违矩的举动的都没有,只有握紧的手,还有眼底不时透出的欲色出卖了他,他极想将这个肆意嘲笑他的女郎拥入怀中,用森白牙齿去啃噬轻咬她,甚至将她吞入腹中。

然,也正是在他瞧着女郎想着发怔的时候,他腰间感到一股拉力,被女郎旋身拉入了身旁最大的那根佛柱后,“这舞我其实只跳了一半,后一半我现在跳给你看可好?”

她并未等郎君的回应,身形已如一尾鱼一般从他身前滑走。

阴平太小了,她所编的舞实际是按洛京的景乐寺出发经铜驼街入宫城来编的,若她没有被沈遐洲拐来此,她应会捐大笔的香油钱,想尽办法做大势至菩萨佛诞日的助阵天女,这也是她能立马上手阴平佛事的原因。

这于她而言,本就是计划中的一环,只是地点发生了点变化。

既已无法改变,那就不要浪费。

只见她从沈遐洲身旁退后一步,不再是以各种缓慢佛态为主的舞,她舞步飞旋,纤腰堪折,披帔流动间仿如壁画中要携霞飞走的天女。

她旋身展臂的动作越发的快,甚至在一瞬的功夫中取走了一盏本该置于烛案上的莲灯,莲灯在女郎手中像是有了生命,那火光飘飘曳曳,时而靠近沈遐洲,又倏而远离,女郎身上的珠帘金钏更是鸣动不止,她像是误闯凡尘的女妖,无一不美,也无一不惑人。

直至最后折腰而来,沈遐洲接下那盏莲灯,又恰捞起了舞得身子都在轻颤的女郎。

明明弯折得如蒲草一般的腰肢,却在触碰到郎君臂弯的一瞬,如弓弦一般回复到最初的状态,她俯压着郎君问:“这下可还清了?”

她脖颈上全是湿汗,声音也带着些破碎喘息,可她仍旧坚持着倾身向上凑,继续问:“你要与我试试吗?”

沈遐洲本就不甚清醒的眼眸陡地一缩,王静姝在诱他,她从不是个会忍气吞声的女郎,她忍耐至今,屈服是暂时的,她想睡他?

睡了他之后呢?

不满意就将他抛弃吗?

他推开女郎,面上有绯红浮现,可神情却又端正无比:“我不是随便的人。”

第47章 第47章“这里不行。”

王静姝有些生气地看向沈遐洲。

他不是随便的人,难道她就是了吗?

他当她做下这个决定容易吗?

即便已经知晓丹阳王不会入洛,也不会给她带来威胁,可回不去建业是不争的事实。

回了洛京她仍旧是要议亲的,只有议了亲,压在她身上那不确定的威胁才能彻底结束。

而沈遐洲这个麻烦郎君能不能指望都难说,她才不会将选择只放在他一人身上。

况且他做的那些事只能说是难以计较,而不是真就烟消云散了。

可她实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女郎,也实被沈遐洲吸引,既如此,何妨先试一试。

没想,他确实听懂她意思了,可也先矫情上了。

这是沈遐洲第二次拒绝她了,他到底要什么?

爱吗?她这不就是在给他爱吗?她可从未对旁人说过试一试的话来。

而且,她瞧他分明是有些动摇的。

她仰着细长的颈,再

次倾身上前,细燃着的莲灯再次被女郎仆得一跃,薄薄的一重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细长。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卿卿知我意否?》 40-50(第9/14页)

“沈九如,你当真不与我试试吗?过了今日,我或许就没有兴致了。”

她的呼吸也在上扑,温温热热的就浮在郎君的脖颈乃至耳后,肉眼可见的,他一片肌肤都在洇红。

王静姝看得有些发怔,抬起手轻触了他红得不像话的脖颈,肌肤果然很烫,甚至那经络也在她碰上的一瞬喷薄地跳动,呼吸也变得粗重不少。

王静姝做坏地往他颈后吹了吹气。

铜制莲灯落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郎君受不得地扣住了她的手,他心口在剧烈起伏,可睁眼间,眸光又泠泠无比,“这里不行。”

王静姝恍然一瞬,她兴起的地方确实不太对,即便佛殿中早已没了旁人,可那漫天的神佛壁画,还有宝相庄严的佛像都在指明这不是个可以胡来的地方。

她启唇欲问些什么。

郎君将她看透般地道:“今日不行。”

王静姝算是明白了,地点不行,时间也不行,或许改日也不行,她简直被他的各种矫情给打败了,目中摇落的兴致也在一点点减少,她微垂下了面容,收手般地减轻了方才扑在郎君身上的力道。

然也是这一瞬的功夫,她好似又听得了郎君的声音:“其他的可以。”

他的这一声清淡似喃,王静姝听得不真切,不解地仰头,郎君也恰在这一瞬亲来,唇落在她的颊畔,继而摸索般地从唇角咬入。

王静姝身子发颤,她被勒着腰身向前送,鼻息交错间,未干的薄汗如绮丽的春情,将两人牢不可分地黏连在一处。

她被亲得身子发软,可眉眼又极舒服地展开。

落地的莲灯顽强无比,至今未灭,只是倾倒下燃得火舌不定,它的焰光那般弱,佛柱后的成片烛光又那般盈盈,明暗的拉锯,将年轻男女的身影也拉得飘忽不定。

这于他们而言足够隐秘,又足够刺激,还有些荒唐。

可王静姝本就是胆大妄为的女郎,而郎君也不见得多理智,他能稳住的唯有不让女郎一次性地满足。

纠缠的身影缓慢分开,女郎迟钝地还未回拢更多的神智,数次的亲吻,她并不排斥,甚至被更多的新奇牵引得想探寻更多,也想试试更多。

她不满地仰头,却不知自己在郎君眼中是何等的艳色,琉璃色眼眸漾着一汪春水,双靥晕红似染霞,唇瓣也嫣红柔软得像一块诱人的甜糕。

沈遐洲俯眼观察得微感失控,他又推开女郎:“待改日,改日我们再试试。”

羞涩,又落荒而逃。

王静姝被一人留在了殿中,迷离的双眸逐渐清明,嫌弃地皱了皱鼻,沈遐洲这个能做出绑人来的郎君,事到临头,竟只敢与她亲亲。

她实在嫌弃,可也有点隐晦的心动,这样的郎君才有些可爱,还有些令人心痒的悸动。

夜风过檐,金铎鸣泽,如佛音一般清心。

这样的鸣响乃至这样的佛诞日佛事也不止一处,甚至更宏大,更喧嚣熙攘。

洛京的景乐寺邀得皇上亲封的护绥神女陶然娘子助阵,一路佛音梵唱与天女舞乐直入宫城拜见帝王与长公主,为洛京最高阶层的那群贵人奉香供灯。

荣耀加身,佛缘深厚,陶然早已不是初入洛京毫无根基人脉,苦等一个机会的寒门女郎,有许多的世家夫人信服她,时常邀她一解佛语,或是宴请作客。

长公主似也因她想起来她的父亲陶敬,虽未有举动,但明显是将其记在了心中,时又有人上书,建议加强吏治,举贤不出世族。

时下的官场,不管是刺史、太守,还是他们举荐的人才,大都是出身世家大族,通过这种相互举荐和门生故吏,世族的势力一直在不断扩大,官场时至今日,发生对立,也无非是一方想维护世家的利益,而一方想打破世家的垄断,将权利收归到皇室的手中。

上书人的建议,本质是长公主所求的,打破推举的垄断,将人才选拔的权利转移到自己的手中,掌握了人才的选拔,才能收拢更多的权利。

长公主虽对上书建议暂不予理会,可其中风向变化已然传播。

她在用这些似是而非的举动试探大族。

有人为窥见的机遇而激动,也有人为此蹙眉抱团,还有人心觉这种对立还不够激化,一团名为权利的旋涡,卷得众人纷纷下场。

当然还有人身在旋涡还不自知,陶然几次在洛京宴请中,试图寻找那个之前嚣张得不可一世的王娘子,却一无所获,听闻是病了在外修养。

而沈府中沈风眠已替代王静姝收到不少问候,远在宜阳的袁夫人更是恼得骂了家中小子,没有一个是省心的,只能装病得长公主的千秋宴都不曾出席,期间也不断写信去往阴平催促。

而阴平流民问题的安置无疑的是缓慢的,不止是阴平所带来的难题,更是秦、雍两州随时会再爆发的天灾影响,还有虎视眈眈的羌胡与鲜卑问题。

八月里,陶敬从雁郡太守一跃成了幽州刺史,收到消息的沈二郎脸色明显变了变,雁郡紧邻并州,而并州的太原是沈家坞堡庄园等所在,其中大哥沈遐光也仍旧驻在此地。

前有崛起的寒门武将,后有司州洛阳,巧合也罢,蓄意也好,长公主这是先将自己人防备上了。

王静姝就是在这样的时候重新回的洛阳,一如既往的繁华,要说有不同,就是许多世家女眷也听说了北边的问题,也不知是谁心善地要为此出一份力,王静姝收到的第一个宴请帖子就是个为展示善心办的赏菊宴。

她离开洛京满打满算也不过两个月,可像是过了许久一般,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她又长高了一些,明妍的脸庞褪去了那微剩的稚气,秀眉红唇,舜华夺目,她身上唯她独有的古艳盛美,更是将她与世间其他的许多美人区别开。

沈风眠见了都双眸微亮地瞧了好一会,继而又无比担忧地叹气,容色太盛注定不会落于普通人家,略普通一些的人家绝对护不住这份美丽,好在她的出身足够好,如今也很是有选择的余地。

她见王静姝是与沈二郎一同回来的,多有打趣,“你与我沈家儿郎可真是缘分不浅,可要我去与我那嫂嫂说道说道,你我两家亲上加亲。”

沈二郎那笑眯了眼,肚子里流出的坏水比黄河还长的模样,光是出现在脑子里,王静姝就打了个寒颤,她连忙摇了头。

沈风眠见此也并不惊讶,沈二郎这个娘家侄儿,与王静姝这个夫家侄女,两人一样的招蜂引蝶,细想想那场景确实不合适。

“你这不像是病了的人,精神得过了头。”沈风眠冷不丁地掀眼道了一句。

显然地那种沈二郎出门游历恰好去了宜阳接回表妹的说辞,她就信了一半,王静姝这个侄女儿身体好得几年都病不上一次,还闲不住的性子,说不得这两个月躲哪去了,只是有袁氏也参与进了遮掩,她便也不多过问,只当不知。

此刻瞧王静姝满脸纠结说不说的模样,也轻笑一声地放过,“罢了,你回去歇息吧。”

王静姝仍旧迟疑地转了转脚尖,似有什么想问。

沈风眠便又是慢悠悠地道:“家中的人都回去了,可放心了?”

王静姝终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名义:散装汉东计划 曾闻箫鼓繁 对虚荣直男立陷爱了 被带土拐进月之眼集团后 老攻总以为我会赐死他 咒术世界的普通人 满级指挥官在线救人[全息] 别说了,快肝![星际] 她给的实在太多了 穿成废太子之女怎么破(清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