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0(2 / 2)
那时候许阿姨刚迷上摄影,关了酒吧各地采风,宋叔叔医院里又特别忙,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是他陪她去少年宫上课的。
说是陪,但他也没闲着,顺手报了个围棋班打发时间,沈听择知道这件事后觉得他挺有出息,他以为爸爸是在夸他学围棋有出息,因此本来抱着玩票心态报的班,还真让他慢慢学出了名堂。
从一窍不通到儿童组第五名,再到少年组第一名,颁奖仪式那天,他站在台上,接过组委会递来的奖杯,耳边全是为他而响的掌声。
那是他第一次觉得赢的滋味这么好。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成长的意气风发。
也是那天,他领完奖走出酒店,外面夜色已经浸透半边天,夕阳正从高楼大厦间一点一点下沉,他连忙赶去少年宫,结果发现偌大的教室早已空荡,只剩前排一盏灯还亮着,和正要准备离开的老师。
他问老师宋再旖人呢。
老师见过他几次,认得他是来接宋再旖的,看一眼钟,说:“这都几点了呀,早下课啦,你给她打个电话吧。”
“好。”沈既欲谢过老师后转身出了教室,边往外走,边拨通宋再旖的电话。
但是在走到电梯间的时候,慢慢停住了脚步。
他偏头看向离电梯三米之外的安全通道,门没关实,走廊的明亮光线溜进去,同时熟悉的铃声从里面传出来。
伸手推开那道门,不轻不重的一声响,伴着地面灰尘微微起簌,宋再旖转头看向他,眼睛还有点红,睫毛上还挂着没擦干的泪珠。
头发按要求盘成丸子扎在脑后,可因为长久的练习而变得松散,几缕碎发落下来,练功服外面裹着一件长款羽绒服,看似臃肿,可只有他
知道,她有多瘦。
那细胳膊细腿,实在经不起一点欺负。
宋再旖吸一下鼻子,指着手机屏幕先开口:“我刚要接。”
“嗯。”沈既欲对她这句类似解释的话不以为意,按掉通话的同时反手带上门,两人视野里的光线就这么暗下去,他低声问:“怎么不哭了?”
转头看见是他没有惊讶,听见这话的时候却愣住了,有种幻听的错觉,宋再旖歪头看着他,“你难道不应该问我怎么哭了吗?”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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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问她怎么不哭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
“哭一定需要什么理由吗?”沈既欲走两步到她面前,她坐在楼梯台阶上,他就屈膝蹲下,两人平视,他凝视她,唇角勾着,话语间有低笑的气音,眼神却很平静,没有小时候看她哭鼻子时的那种嘲笑,有的只是一种“你想哭就哭,不丢人”的意思在。
宋再旖又抬手用纸拭了一下眼角,确保湿润彻底干涸后,摇头道:“今天班上有个女孩因为动作老是不到位,被骂哭了,老师说……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可没有人哭是为了解决问题的。”沈既欲几乎是在她说完最后一个字的那一秒接上,没有犹豫,认真地反驳,顿两秒后又软了语气问:“你也被骂了吗?”
“……没有。”
“那就是最近准备比赛压力太大了?”
他知道月底宋再旖要去参加一项芭蕾舞赛事,含金量不小,意义可想而知。
宋再旖低下头,依旧闷声否认:“不是。”
“哦。”沈既欲点点头,也不在乎她的嘴硬,从书包里拿出自己刚得的那座奖杯,好像还留有颁奖现场暖气的余热,塞到宋再旖怀里,“给你,沾沾喜气。”
宋再旖一怔,看清奖杯上的日期和署名,“决赛是今天吗?你怎么没告诉我?”
沈既欲回避她抬头看过来的视线,“这不是告诉你了吗?”
宋再旖举起那座奖杯左看看右看看,纵然两人都是那种一生下来就拥有很多的人,可也架不住对荣誉的向往,尤其是这种不靠家里,只靠自己的。
“可是我想去现场看你拿奖。”
“那万一我没拿到奖呢?”
“输不了。”
沈既欲闻言就笑了,宋再旖也随之慢慢笑出来。
“就这么相信我?”
“不行吗?”
“行。”沈既欲站起身的同时拉住宋再旖的手,把她也从台阶上拉起来,“走吧,回家吃饭。”
“好。”
那年后来,北江下第一场雪的时候,那场大赛如期而至,宋再旖平稳发挥,不负众望地拿下了青少年组的金奖,满堂喝彩的时候,沈既欲就坐在台下,远远地望向灯光聚焦的中心。
然后和宋再旖四目相对。
她笑得就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
……
就像现在。
她站在队伍最前面,站在万众瞩目里,笑意盈盈看过来的那一眼,朝他指的那一下。
红色横幅迎风飘得更欢了。
可宋再旖没有看他很久,在下一个走位时移开了视线,中场表演也很快结束,姑娘们的朝气刚驱散一点寒冬的乏冽,就在一众意犹未尽里鞠躬退了场。
然后就是领导致辞、升旗仪式。
宣布运动会正式开幕是九点二十,那时旭日终于从云层里探出一点头,聊胜于无的阳光洒下来。各班体委开始张罗着第一个项目的选手前去检录,沈既欲刚准备随班退场,抬眼就撞上宋再旖的目光,隔着大半个操场熙攘的人潮,她手里抓着早上他给她带的那条围巾,后知后觉地遥看着他。
他回以一笑。
扯平了。
……
上午的比赛以田赛为主,几个径赛的预赛为辅,跑道旁、沙坑边皆是人头攒动,宋再旖本来想在教室躲清净,但因为聂书迩报了三级跳远,作为朋友,她还是象征性地到了场,想着到时候她要是输太惨了得好好安慰,结果没想到这个平时看着不太着调的人还挺争气,一跳就跳了个第二名,旗开得胜地帮十三班积了五分。
“恭喜啊,年级第二。”
聂书迩接过宋再旖递来的牛奶,听到这话,忍俊不禁地戳了戳她的手臂,“呦,还给贺庭周记着仇呢?”
“我给他记什么仇?”
说着,宋再旖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罐汽水,食指勾环,拉开,无数气泡刹那倾涌,但细微的动静转瞬被不远处那道发令枪响吞没,又在广播传来的清亮女声里偃旗息鼓。
“无论是起跑还是冲刺,你们都全力以赴,每一个弯道超越,都让我们为你们欢呼,在红色跑道上,你们就是无畏的战士。加油!高二(7)班的运动健儿们。”
听到自己班级的加油稿,宋再旖不由抬头看过去。
离她不到五米的塑胶跑道上正迎风掠过几道身影,零上三度的低温,他们却都穿得很单薄,甚至有一道大概是体育生,发带短裤钉鞋,装备齐全,一马当先地冲在最前,而紧随其后的是大步跑在第五道的男生。
白色卫衣、黑色镜框,是贺庭周。
聂书迩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努嘴笑道:“喏,拜他所赐,你也是年级第二。”
……
风在呼啸,而贺庭周还在加速,试图超过那个体育生,眼看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小,终点也近在咫尺,最后十米、五米、两米,操场边尖叫响彻的时候,宋再旖定睛。
直道铺平在眼前,太阳早已升空,均匀地洒落,贺庭周就在那束光的尽头,以半臂之位率先冲了线。
他成功反超了。
宋再旖看着自己班上很多人围过去,场面焦灼而热烈,看着贺庭周因为整整一圈的冲刺而弯腰撑膝,胸膛的呼吸起伏就算隔着几米还是那么明显。
“怎么会,得第一是他的本事。”她笑道。
然后仰头喝一口汽水,可下一秒,毫无防备的酸让宋再旖笑容滞住,皱眉,放下手才发现自己开错了易拉罐。
聂书迩也笑:“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下午400米决赛,第一会花落谁家。”
……
宋再旖当然清楚聂书迩这话的意思,因为没过多久进行的高二组第三场男子400米预赛第一是沈既欲。
这一场没有悬念也没有反转,沈既欲从一开始就遥遥领先,赢之后也只是原地缓了几秒,朝场边撂一眼,穿过人海,平静地和她对视上。
仿佛在说,好戏开场了。
……
这两人都报了400米这个项目宋再旖知道,都能进决赛也在意料之中,但要说是巧合,她不信。
操场上一项接一项仍在热火朝天地比着,聂书迩很快被叫去领奖,宋再旖目送她离开后,一个人转身上了楼,平时熙来攘往的教学楼在运动会期间显得格外冷清,教室里也鲜见人影。
直到走过高二(8)班。
沈既欲就倚在后门边,半个肩膀沐浴阳光里,影子在走廊地砖上拉出斜长的一道,号码簿还在胸口别着,堪堪遮住卫衣上笑脸骷髅的印花,这衣服其实宋再旖还见过一件,白色款,只不过被她不小心弄报废了。
但那次也不能怪她,是一个不长眼的人骑车差点撞到她,沈既欲连忙伸手拉她,她没站稳,手里的那杯杨梅汁就这样翻到了他身上,一大片深红洇开,如那天晚霞般刺眼,即使后来他及时拿去清洗,可还是留下了渍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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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眼前这件是黑色的。
宋再旖睨着他,也不问他这副样子是在等谁,只把手里那罐汽水扔给他,沈既欲倾身接住,然后在看到罐身那圈粉色的包装时笑了:“草莓味的?”
“嗯,我刚开错了,你要是不想喝给我。”
嘴上说着这
话,面上却没半点干坏事的不好意思,特别坦然,沈既欲习以为常地拉开易拉罐,“喝,渴死我了。”
他也真没骗人,仰头直接灌了大半,额头一层薄汗被阳光照着,几滴汽水从罐口溢出,沾到他下巴,也被阳光照着,宋再旖看了几秒,嫌弃地皱眉:“……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沈既欲含糊地嗯了一声,喝爽了、喝完了才放下手,空的汽水罐直接在指间转一圈,侧身,往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掷,然后懒洋洋地笑着看回她,问:“准备回班啊?”
宋再旖点头,“还有事?”
沈既欲就朝她招招手。
宋再旖懒得理,一副你爱说不说的模样,比他还潇洒地抬脚就要走,但手臂很快被人从后面拉住,她只能停下,微微偏头,挑眉看向沈既欲。
“中午去几楼食堂吃饭?”他问。
“干嘛?”
“我妈在家做了狮子头,刚打包一盒叫司机送来,给你午饭吃。”
听到狮子头三个字后,宋再旖的神色明显有了松动,眼神都变亮,“真的?”
沈既欲点头,又好心提醒她:“忘了今天几号了?”
宋再旖思考两秒,想起来了,今天刚好十一月十七,是沈听择的生日。
每年他生日,要么是和裴枝出门过二人世界,美其名曰庆祝他们的恋爱纪念日,为此她收留过好几次可怜兮兮没饭吃的沈既欲,要么是裴枝亲自下厨做几个菜,一大伙人热热闹闹地在家吃,不过具体哪种,全看裴枝的心情,寿星说了不算。
沈既欲似乎也想起一些往事了,面露笑意说:“所以今天晚上你有口福了。”
宋再旖也笑,因着他这一句开始朝思暮想裴枝做的狮子头,想她做的蟹黄羹,后来还是沈既欲耐着性子又问了她一遍中午去几楼吃饭,思绪才被拉回,想了想答道:“二楼吧。”
“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沈既欲也不再眷恋什么,爽快地松了手,“中午见。”
也是到那时,到沈既欲转身进班从她视线里消失的那一秒,宋再旖才看到站在楼梯口的贺庭周,离她不到三米的距离,只因他站的位置刚刚正好被沈既欲挡住,所以她才会浑然不觉。
想走的脚步就这样又被拖住,她仍停在八班门口的走廊上,而贺庭周同样平静地和她对视,然后笑了笑:“嫌操场冷?”
宋再旖愣了下,“……嗯,操场上风挺大的。”
贺庭周闻言点头,朝她走过来,步子带动身侧拎着的保温袋淅淅沥沥地响,宋再旖视线下落,但还没看清那是什么人已经到跟前了,他胸前的号码簿早已摘下,露出身上那件简简单单、毫无设计感可言的白色卫衣,压根看不出牌子,这种衣服要是进了沈既欲的门儿,准是在角落里积灰的命。
宋再旖自认比别人了解贺庭周多一点,知道他父母双亡,和外婆相依为命,虽然据说父母给他留了一笔遗产,不差钱,可大部分都用来给外婆治病了,也知道他有空的时候会去他妈妈生前开的那家花店待上半天,所以他校服上总是沾着一股很淡的花香,她第一次闻到的时候还很傻地问他是不是喷香水了,然后隔天他就带了一束鸢尾花给她,说自己没有喷香水。
“我对酒精过敏。”他解释道。
就是这样一个人,和沈既欲仿佛两个极端的反差。
……
“那喝点热的。”
回过神,贺庭周已经打开了保温袋,边说边将里面置着的奶茶拿出来,宋再旖看着他,没接,问他这是哪儿来的。
“之前我们交的班费还剩一些,王老师又补贴了一部分让李欣雅给大家买点喝的,她就给每人订了一杯奶茶,外卖送了三次,刚到齐,他们在楼下分得差不多了,没看见你,我猜你应该是回教室了。”
李欣雅是七班生活委员,也是李慕汀的表妹。
“哦,这样啊,”宋再旖开玩笑地问一句:“那这里面应该不会有毒喔?”
贺庭周也开玩笑地回:“不会,我帮你检查过了。”
“谢谢。”
“不客气,要帮你打开吗?”
宋再旖摇头,捧着奶茶笑了笑:“我捂会儿手。”
“行。”
“那你现在也回班吗?”
“嗯。”
这么应着,可贺庭周当下没有动身,而是转头,透过八班窗户,看向里面懒洋洋坐着的人。
沈既欲也正看着他。
第17章 SEV找我
上午的赛程进行到十二点才全部结束,阵地转移,食堂比操场还热闹,宋再旖根本听不清聂书迩在说什么,只知道她眼巴巴馋了好几天的酸汤肥牛终于吃上了,热腾腾的一锅,底下酒精炉子还在噼里啪啦地烧着,白雾氤氲在两人之间,宋再旖适时提醒道:“你慢点吃,小心……”
结果话没说完,聂书迩就痛苦地嘶了一声,明显是被烫着了,宋再旖见状把手里刚拆开的酸奶推过去,挂壁的水珠因为移动在桌面拖了一道,聂书迩这次没跟她客气地直接拿起来喝了,边喝,边皱着眉,仿佛已经用脸谴责了肥牛咬人事件一百遍。
酸奶瓶见底的时候,宋再旖没忍住笑地问:“感觉好点没?”
“嗯,”聂书迩用纸擦了擦唇角的奶沫,点头,“谢谢。”
“吃这么快干嘛,我又不跟你抢。”
聂书迩不赞同地看向她,“你不吃吗?我点的大份,两个人管够。”
宋再旖说不用,她吃差不多了,聂书迩的目光因而落到她面前餐盘里的自选菜上,“就吃这点东西,你下午比赛能跑得动?”
“能啊。”
聂书迩拗不过她,只说要重新去帮她买一瓶酸奶。
宋再旖本来仍想婉拒,但余光瞥到不远处径直朝她这儿走来的身影,话到嘴边改成:“那你帮我买瓶原味的吧,谢了。”
聂书迩比了个OK的手势。
她前脚离开座位,沈既欲后脚走到桌边,手里提着的保温盒被拿出来放到台面,打开,香味飘出来,宋再旖低头看了眼,抬头问他还没吃饭吗。
“这两个都是给你的。”沈既欲回。
“哦,但是我吃不了这么多。”
“奶茶喝饱了?”
宋再旖就又看他,沈既欲也八风不动地由着她看,直到身后有人出声——
“同学,麻烦借过一下。”
沈既欲闻言转头,就看到端着一碗面正站他身后的男生,似乎对他杵在这里占道聊天挺不满的,这事儿也确实是他理亏,所以说了句不好意思就侧身,给人让出一条路,等那男生从面前走过后,才又转向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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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一幕的宋再旖,示意眼下这张除她之外空无一人的餐桌,斜额笑了笑:“让我坐下说话?”
……
“不好意思啊,这里有人了。”
面前的暖炉因为酒精燃尽而慢慢冷却,桌上的水痕渐干,聂书迩长时间地去而未返,她这话听起来实在没什么信服力,两相对视到第五秒,宋再旖错开视线,再度看向他身后,招了招手。
“闻栀,这里。”
这一声不大不小,淹没在沸反盈天的食堂里,只够该听见的人听见。
始料未及被点名的人像只受惊的兔子,愣在原地,视线滑过眼前比她高了整整一头的沈既欲,看向宋再旖,一时不知作何反应,还是宋再旖又叫了她一遍。
“这里没人,你过来坐吧。”
这个点,食堂几乎已经座无虚席,找不到位置的只能拼桌吃饭,闻栀原本只想随便找个空一个人的桌子坐下,没想过宋再旖会注意到她,更没想过她会叫住她。
头顶那道打量的视线也实在逼人,她握着餐盘的手攥紧了些,深吸一口气抬头,对沈既欲说道:“可以让一下吗?”
今天第二次挡人道被嫌,沈既欲听笑了,插在口袋里的左手缓缓抽出,站直身体点头:“行。”
像是说给闻栀听的,也像是说给宋再旖听的。
说完后退一步,腰抵着桌沿给人腾位子,闻栀就这么从他面前走过,目不斜视,低着头,他没太看清她的脸,只能看到她的发顶,和一小截耳垂。
很红,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羞的。
……
闻栀坐
下后沈既欲就走了,没一会儿聂书迩回来了。
看见桌边多了个姑娘不算惊讶,和闻栀笑着打了个招呼,看见宋再旖面前多了个保温盒挺惊讶,问她哪儿来的。
“叫的外卖,特别好吃,你尝尝。”
知道一点真相的闻栀头埋更低,吃着碗里宋再旖刚夹给她的一大块狮子头,味道确实很好。
聂书迩听到这话就笑了:“宋再旖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那睁眼说瞎话的毛病?谁家外卖用得起Miks的餐具?”
如果不是她识货,大概就真被她带沟里去了。
见谎被拆穿,宋再旖也无话可说,“行,下次我一定改。”
“……”聂书迩有时候真觉得那些喜欢宋再旖的男生挺悲哀的,性转一下,她活脱脱一个渣男,只要她想,鬼话都能讲得不带重复,温水煮青蛙地就把人哄骗住了,但事后决不对此负责,挺没心没肺的。
话题后来就没再在狮子头上纠缠了。
其实聂书迩大概能猜到一点,在她买完酸奶往回走时随意往门口瞥的那一眼里,在看到沈既欲陷于人潮的那个高挺背影里,在面前这只价值不菲的保温盒里。
宋再旖把聂书迩买来的酸奶又转手想给闻栀,但递一半,她像是想起什么,突然收回手,那瓶酸奶在空中划过一道夭折的弧线,对上聂书迩和闻栀不解的视线,她笑一下,解释道:“脸上长痘的话,还是尽量少喝乳制品。”
闻栀听到这话,下意识地低头,又在听到宋再旖叫她的名字后,不得已抬起。
“闻栀,我没别的意思。”宋再旖顿了顿,组织完措辞,才继续:“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你可以去医院检查一下,因为痤疮是一种外化表现,不排除体内某些系统受损,这关系到你的健康,和美丑无关。”
闻栀愣了愣,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些,外婆没有,妈妈没有,她们只会嗤她随了她爸,不中看更不中用。
聂书迩立马在旁边笑着搭腔:“啊对,你去市一院,找宋再旖她爸,专家号随便挂。”
宋再旖睨她一眼,倒是没驳她的话,朝闻栀点头,“如果你需要的话。”
话音落下前边一桌男生吃完起身,高谈阔论还没停,伴着椅脚与地面摩擦,呲啦一声响,闹闹哄哄地从她们这一桌旁经过,闻栀再次作防御状地垂下脑袋,等喧嚣退去,她才重新看向宋再旖,眼神明灭,燃着一丝微弱的光,像是希望和绝望在厮杀。
她早就认了妈妈口中那个丑小鸭一样的自己,当初进校被孤立可能也不外乎这个原因。
毕竟谁都更愿意和长得好看的人玩。
“真的……能治得好吗?”许久后,闻栀问。
宋再旖当然知道她的顾虑,长痘好像是很多女孩儿青春期的潮湿,漫长而无边,在最爱美的年纪却因此自卑到抬不起头。
“能,我就是例子。”
……
长久的沉默,闻栀看着她,刚刚才有一场前车之鉴,聂书迩很难不把这话当成宋再旖哄人姑娘的谎话,同样质疑的目光看向她。
宋再旖笑了:“怎么,不相信我啊?”
闻栀说不是,聂书迩点头,“稀奇,你还长过痘呢?”
这话也不怪聂书迩讲,闻栀从进校军训就知道宋再旖是她们这届的名人,长得漂亮,也不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仔细看她,没有化妆品的修饰,皮肤照样白,哪怕眼下因为熬夜泛起的浅浅乌青,也更像是眉骨投下的阴影,深邃而立体,一张素面朝天的脸,干净到完全看不出任何长过痘的痕迹。
“怎么没长过?”宋再旖对聂书迩的调侃照单全收,仍旧笑着回:“有一阵子还挺严重的。”
严重到,宋再旖以为她就要烂脸了,许挽乔以为谁给她的宝贝女儿下毒了,报警电话就快要拨出去,被宋砚辞按下,他二话没说地带她去了医院,查下来是因为过敏引发的炎症。那段时间后来,从西医药膏到中医煎药,宋再旖身上始终被一股药味覆盖着,精神面上虽然没什么变化,但眉眼是淡的,话本来就不多,更少了,许挽乔安慰她很快会恢复的,沈既欲也察觉到了。
但他没有安慰她,只问她是不是害怕,怕真变不回原来。
宋再旖说是。
沈既欲对她如此坦诚没有逞强的回答倒是有些意外,挑眉笑笑,那时三十七度的盛夏,他刚被裴枝差遣来送东西,额角一层薄薄的汗,长得已经比她高了大半个头,就站她房间门口,垂眼俯视着她,“怕什么,真要长残了,我陪你。”
宋再旖问他怎么陪。
沈既欲就伸手在右脸比划了一下,“这里划个叉怎么样。”
“疯子。”宋再旖骂他。
沈既欲仍是笑,只是笑,可脸上眼里分明全是“真要有那么一天,他一定会说到做到”的意思。
……
狮子头最后虽然是被分着吃完的,但其实大部分进的是宋再旖的肚子,她其实也压根没喝那杯奶茶。把餐盘放到回收处,聂书迩被她们班同学叫走,宋再旖拜托闻栀帮她把酸奶先带回教室,闻栀没有多问地点头答应。
十分钟后,宋再旖在楼下食堂门口等到了沈既欲。
棉门帘掀开的时候他正偏头听旁边男生说话,两手插着兜,神情一贯的散漫,那男生宋再旖也不算陌生,叫周时胥,是八班物理课代表,两人一起帮老师改过卷子。
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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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胥先注意到她,几秒的反应,意识到她在看谁,蛮懂事地碰了碰沈既欲的手臂。
沈既欲因而抬头,也看到她时皱一下眉,问她什么事,又问她等人不知道找个没风的地儿么。
宋再旖还没来得及回答,周时胥就嬉皮笑脸地秒接上:“得嘞,我找个没风的地儿等你。”
撂完这句后他就离开了。
留下宋再旖和沈既欲隔着一步远的距离相对,周围依然有吃饱喝足的学生进出,偶尔有视线停留,宋再旖索性转身,往食堂附近的艺体楼走,走两步回头发现沈既欲没动,又只能折回去,拉住他的手臂。
站定,耳根一下远离红尘般清净,风声也止息,到那时才后觉刚在外头站了十分钟真挺冷的,右手因为伸出去拽了沈既欲一路而冻得有些红,本能地想缩回袖子里,可是被沈既欲更快一步地反手握住。
宋再旖怔住。
他的掌心还是那么热,很快就把她的手捂暖了。
然后他就慢慢放开了,举手之劳般的自若,从始至终没看她,直到此刻才往她身上撂一眼,淡声问:“怎么就知道我在一楼吃饭,要是我去了三楼呢?”
宋再旖缓缓把手插进口袋,摇头,“猜的,一楼有你爱吃的排骨焖面。”
沈既欲不置可否地看着她,宋再旖又问他吃饱了吗。
“等半天就为了问我这个?”沈既欲倚着墙,一副我听你编的表情。
仍是摇头,然后宋再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长方的纸盒,沈既欲认得,是二楼点心窗口的。她小心地打开,递过来,里面不出意料地装着两只葡挞,看着外酥里嫩,也亏一直捂在口袋里才存留住那丝香热。
沈既欲没动,“给我的?”
“嗯,给你的。”宋再旖回,“我看刚出炉,挺新鲜,你也爱吃,就当谢你给我送狮子头了。”
顿两秒,沈既欲知道她还有下文,所以没打断,垂眼看她同样被冻得泛红的鼻尖,唇也红,湿润翕张着,笑一笑继续道:“还有刚才在二楼,我不是故意没让你坐的。”
听到这儿沈既欲也笑了。
是他熟悉的宋再旖没错了,会扯谎但坦荡,会反思但不多,会讨好但生硬。
“占我座那女生叫闻栀是吧?”
宋再旖原以为沈既欲会顺着她说的问一句理由,连腹稿都打好了,却没想到他峰回路转地问这么一句,当下愣了愣,几秒后才回神答是。”
之前就是因为她跟人动的手?”
“……是。”
宋再旖没什么好瞒的,沈既欲能从南城转回来,虽然没放明面上说过到底是因为什么,可她不傻,也知他肯定早就把来龙去脉摸了个透,李慕汀如今的自顾不暇多半有他的手笔。
沈既欲接着问她手打得疼么。
这话宋再旖复课那天在办公室外听他问过一次,那时候她没答,而现在,她看着沈既欲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说:“疼,特别疼。”
沈既欲同样垂眼看着她,面上没笑,可眼底含笑,过两秒朝她走近,一步,两步,两人之间原本还能站下一人的距离瞬间抽空,连冷风都过不了隙。
“知道疼了?”他微微俯身,“以后学人出头呢,少自己动手。”
宋再旖说那怎么办呢,她就爱干这种事。
沈既欲终于笑出来,气音式的一声低笑,笑完,回她两个字:“找我。”
像是一句同仇敌忾的承诺,也像是一句狼狈为奸的合谋。
第18章 SEV迎接他的公主凯旋
宋再旖下午要跑的是800米。
对于运动会这种活动,她的宗旨向来是当个看客,非必要不参加,至于这次,纯粹是因为原来报名的那女生一周前特别不巧地崴了脚,班里缺人,体委找上她,好说歹说地拜托她帮个忙,救个急。
她答应了。
聂书迩说她真是救世主当上瘾了,“那可是800啊,给钱我都不想跑,太累了。”
宋再旖笑她财迷也有不向钱妥协的一天。
“我这叫贪财有道,”聂书迩哼笑一声,“千金难买我开心。”
说完就摆手让宋再旖赶紧热身,别等会儿跑的时候肌肉拉伤,“我还想看你风风光光地赢呢。”
“输不了。”宋再旖淡笑着回,活动着脚踝,视线扫过周围一片,都是胸口别着号码簿的女孩,在做赛前热身,准备进场,有些看着眼生,平时没有打过交道,有些她熟悉,比如蔡言易,比如李慕汀。
聂书迩也跟着转过脸,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笑道:“信我,今天这场绝对精彩。”
……
事实也的确如她所说。
一排姑娘从站上起跑线,都因为即将开始的长跑而褪去厚重外套,风吹过每个人的发梢,都引起看台一阵此起彼伏的欢呼呐喊。
沈既欲陪周时胥买饮料回来就看到这一幕。
阳光洒落操场弯道,乌泱泱一群人站那儿,宋再旖没有挤在最里道,也没有抢在第一排,她像是游离在这场比赛之外,压根不在乎所谓先机,神情挺淡定,和中午那面完全不同地换了身衣服,灰色运动套装,袖口挽起一截,露出那条十八籽手串,微喇卫裤,一双腿修长而细直,高马尾扎在脑后,看着清爽又低调。
可偏偏也正因为她站在最外面,遗世独立般的,反而惹人注目。
高一那帮小屁孩七嘴八舌地拼凑着情报,想知道这个惊为天人的学姐是几班的,叫什么名字,高二同学相对来说知情一点,尤其这场比赛宋再旖和李慕汀都在,恩怨纠葛藕断丝连,所以直接略过了言语层面的议论,物以类聚地开始张罗起了下注。
周时胥打趣地问沈既欲要不要也参与一下,他没理。
到两分钟后发令枪响,“砰”的一声,惊动空中迁徙过境的鸟群,翅膀扑棱出一阵噪音,操场方圆十里却静了,比赛伊始,各个都噤了声,屏息探头,紧盯着跑道上瞬息万变的局势,眼见领头的人换了又换,谁都没有绝对的优势,直到半圈过后,差距才开始明显拉开,暂时处于第一的是三班体委,也是校排球队队长,身高优势,步子迈得大。
而宋再旖那时还处在中间顺位。
跑得不紧不慢,甚至放任身后两个人相继超过她,其中之一就是李慕汀。她今天穿得倒是挺素,泯于众人的普通学生样,宋再旖乍一眼其实没认出她,后来还是因为她在外道完成反超后回头看了宋再旖一眼,蛮有意思的一眼。聂书迩找班上同学借了张摄影证才混进场边,近距离目睹这一幕有点着急,恨铁不成钢地扯着嗓子喊:“宋再旖你干嘛呢!”
可这句话转瞬被广播里的念稿声盖过,高二各班的加油稿在女播音员饱含感情的嗓音里轮了一遍,宋再旖都听着,偏偏还能分出心神,去比较哪个班写得更有文采,可惜比来比去千篇一律的内容还真挑不出个好坏,直到下一刻,广播里女声戛然而止,电流轻滋,紧接着一道男声取而代之,播音腔荡然无存,带点懒,带点笑地念她的名儿——
“宋再旖,加油啊。”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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