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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喜欢
翌日, 广陵王府,栖玉轩。
陈皮甫一进院,便见亭中围着一大堆的下人, 挡住了前路, 不乏窃窃私语的声响。
“你们可知世子昨夜是何时回来的?打下半夜起, 一直到天亮,我都能听见这院中乒乒乓乓的声响。”
“殿下一心情不好便爱练剑,一练剑便没完没了,恨不能将整个院子都砍秃,你们瞧见那些花草树木没?作孽啊。”
“多年都没见过他这般折腾了, 昨夜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能叫他心情差到这种地步?”
“我哪晓得……”
“……”
陈皮站在人堆后, 听了个大概, 终于清了清嗓子, 大声道:“干什么呢!”
下人们当即吓了一大跳, 见着是他,顿时不敢再扎堆乱谈了,匆匆行了礼,便作鸟兽散去。
陈皮作为世子贴身小厮,素来比这些下人要高一阶,眼下摆足了架子,啐道:“敢在背后议论主子,我看你们一个个是活腻了!”
将人全赶走后, 陈皮方才顺着长亭入院, 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待看见院中光景后,仍是险些晕栽过去。
只见那些上好的名花, 统统被他家主子砍了个干净,光秃秃的只剩个叶子在风中飘零,院中满地都是破碎的花瓶、瓷片、树枝,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陈皮好容易才越过满地狼藉,行至主子房门前,做足了心理准备,正待敲门,房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广陵王世子着一身石青绿色的圆领锦袍,丰神俊朗,精神济济,丝毫看不出彻夜未睡的模样。陈皮正欲关心上两句,却见主子看也未看他一眼,只径直朝外走,踏过宛如遭了劫的院子,而后头也不回地吩咐道:“备马,进宫。”
*
乾清殿。
颜元今在殿后等了许久,方才等到刘公公前来传召。
“圣上方才散朝,殿下应当等了许久了罢?请跟老奴来。”
颜元今微微颔首,跟着入了殿,绕过两道屏风,方才进了内室。还未见其人,便先听了两声咳嗽。
他行至座前,低首行了礼:“圣上。”
皇帝又是一声咳嗽,随即笑容可掬地招了招手:“眼下就你我二人,莫要这般生疏,还是唤我伯父罢。”
说着,给他赐了座,又道:“怎么想起瞧我来了?是有事情禀报,还是——”话未说完,又是几声咳嗽,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再酌上一口热水,方才压将下去。
颜元今低声道:“元今今日专程来看望伯父,听闻伯父身体抱恙,心中挂牵。”
“难得你有这份心,”皇帝笑了笑,“无碍,朕年纪大了,有些小毛小病,不可避免,你莫要担心。”
颜元今闻言,低声道了句“是”,看着眼前人气色,却稍稍皱了眉。
他想了想,开口道:“听皇后言,圣上近日日夜操劳,很是忧心,可是有什么难缠之事?”
实际上他根本不关心什么大事,只是泽幼说的那短短四个字让他实在觉得有些蹊跷,只能先进宫小心试探,若是真有什么麻烦,也可以帮忙解决,免除后患。
“都是些国事罢了,你年纪尚小,不必关心这些。”皇帝摇了摇头,“倒是你,朕可是听说,你前阵子不在都中,又跑出去捉僵邪了?还有近日都中那些女子失踪的案子,听顺天府那几个说,你也挂心得很。你这小子是有些本事,可这些事终究不是为你所办,你也莫要过于上心了。”
颜元今眉头微微一挑,点了下头:“是。”
心中倒是奇怪,从前他广陵王世子没少插手都中案子,从未听圣上劝阻,这一桩,为何两人偏偏都说了同样的话,让他不必上心?
皇帝笑了笑,喝了口茶水,说道:“你爹近日也快回都了,你父子俩关系一向不好,这次他回来,你也要尽尽孝心,莫要再惹他生气了。”
颜元今这一回没吭声,一言不发地摸着桌上的茶盖。
皇帝晓得他脾性,叹了口气,也没有继续谈这件事,过了会,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道:“对对,还有一事,就是我同意定下的,你与燕瑟郡主的那桩婚事……”
颜元今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笑道:“元今此番进宫,正也有与圣上提及此事之意。”
言罢,他倏尔起身道:“我虽已在信中回拒,但仍不够正式,想来宫中都未放在心上,于是近日特意前来,恳请伯父——为元今退婚。”
他这番话皇帝其实早做了准备,猜着了七八,并不显得意外,只道:“我素来晓得你小子心气高,眼光也高得不像话,跟伯父说,是不是见过了,没瞧上人家?”
他叹了口气,续道:“可今儿啊,以你这般条件,你这身家样貌,放眼都城,莫说都城,就是这天下,你若存心找个十足相配的,那也是难寻的。这燕瑟,样貌好,身世好,人也端庄,我见过一面,是个不错的孩子,你若连她也瞧不上,怎么,是打算这辈子也不结亲了?”
颜元今摇了摇头,懒洋洋道:“瞧不上是一码事,侄儿退婚还是另有原因——”
皇帝素来晓得这小子脾性,但没想到他还真开口说了句“瞧不上”,正有些来气要问他莫非真得是天上仙女才能配得他,可还没来得及开口,这广陵王世子已然自顾自说道:“那就是不巧得很,元今已有了心上人,断不能与他人再有什么婚约了。”
皇帝一愣:“心上人?”
他像是听见了什么罕见的新鲜事,十多年来从未听过这小子主动提起过什么小娘子,别说“心上人”,能近身于他的小娘子都没有一个,饶是燕禾堂堂一个郡主都跑来他和皇后那儿哭了好几回了,说是广陵王世子拒人于千里之外,丝毫不给人留情面。
他与皇后身为长辈,对于儿女情长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当是这小子古怪,眼界过高,眼下听到这话,无异于是听见太阳打了西边出来。
他忙道:“怎么不早说!是哪家的小娘子?说给朕听听。”
颜元今实诚道:“以后再说罢,人家现在还未瞧上我。”
皇帝更愣了。
他大为惊讶,怀疑道:“你小子莫不是为了拒婚,有意哐朕?你堂堂广陵王世子瞧上的小娘子,还能瞧不上你?”
颜元今想起那紫瓜在马车中说的话,又有些自嘲:“其实原先她也是瞧得上我的,只是如今大抵是被我伤了心,变了心意罢了。”
这话说的皇帝倒是有些信了,这小子的嘴他是晓得的,那小娘子的心莫说是碎了,止不准都碎成八瓣了。
皇帝乐呵呵道:“那你现在可是后悔了?”
见小郎君没吱声,他便又啧啧两声,眯起眼道:“朕看你这次怕不是真栽那小娘子手里了?”
颜元今没说话。
说实话他自己也很难明白。
他只知道昨夜回府,他很生气,却只生自己的气,半点不生她的气。他练了一夜的剑,也满脑子想的都是她说的话,还有她说话时的表情。
他素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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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素来只有旁人向他道歉,从没有人敢让他低头。可他昨夜却在想,倘若那紫瓜话里说的不是他便好了,倘若从前那些事那些话不是他说的他做的,倘若真的是她误会了他便好了。
可事实上他根本无力反驳,甚至当看到李秀色说话时那么若无其事的神情与语气,头一次觉得自己似乎确实有些过分。
若是一切可以重来,他定是要改变一下事情的发展走向,他可是堂堂广陵王世子,怎么可能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他突然开始察觉这种非常新鲜的后悔的情绪原来真的叫做喜欢。
哪怕他曾觉得她平凡、普通,哪怕她与他曾想象的与自己相配的完全天差地别没有半根头发丝的关系,哪怕她脸上拥有胎记,是过去他最最讨厌的东西。
可他确实就是喜欢她,也想跟她在一起。
很奇妙,也很新鲜。
广陵王世子啧了一声:“确实,怎么就栽她手里了呢。”
*
出了乾清殿,颜元今正要出宫,却忽然被一个嬷嬷唤住了。这是坤粹宫的房嬷嬷,颜元今认得,是皇后的贴身人。
房嬷嬷道:“世子,皇后请您过去一趟。”
颜元今稍有奇怪,却也并未推脱,一路去了坤粹宫,踏进殿中,便瞧见皇后已然等着了。
“伯母。”
皇后一脸笑吟吟的:“坐。”
她也不卖关子,待颜元今坐好,便道:“唤你来,是有一事要问你。”
颜元今道:“伯母请讲。”
皇后丹蔻轻轻一抬,笑道:“我听人说,你同那钦天监监正李谭之家的庶女走得挺近?”
颜元今未答。
皇后素来深居宫中,虽说素来对她这侄子的事也很是上心,可从未详知到这地步。可见这并非是简单的“听说”,应当是有人特意将此事告诉了她。
他这么想着,余光在不远处轻轻一扫,正瞥见屏风后缝隙下露出一双如意云头靴来。
他淡淡收回目光,也笑道:“伯母从何处听说?”
皇后微微一笑:“这你便不必管了。据说几日前的春宴上,你赢了武试,得了香囊后,便将那东西都送给了那庶女?”
颜元今本并不想将李秀色推到台面上来,更何况那紫瓜眼下貌似还对他很有意见,在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前,他并不让她随意被人探讨打量,所以方才在圣上面前都没有直接提及她的名字。眼下倒好,也不知背后那人存的什么心思,直接连香囊的事都告诉了皇后,伯母这一口一个“庶女”,显然是对那小娘子的身份心存芥蒂。
颜元今沉默一瞬,干脆直截了当地点了下头:“是,不单走得近,我喜欢她。”
话音一落,便听不远处那屏风后似传出了细微的动静。他眉头未动一下,像是丝毫不在意有谁在这一般。
他认得干脆,皇后反倒是愣住了。
这孩子是她与皇上自幼看着长大的,因没有娘亲,身世也有些旁人不晓得的苦楚,再加上自小聪明伶俐,生得也好看讨喜,又是皇城里第一个小世子,身份算得上是独一份的尊贵,所以无论宫中与王府都对他溺爱了些,养成了那般骄矜的性子。
她本以为他就算能上心点东西,也该绝非凡尘俗物。可竟然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点小庶女?听说还曾和那太仆寺高家长子传出过什么,连娘子榜上兜没听见过的人物,倒让他这么容易就认了下来?
皇后想了想,说道:“倒是罕见。”
颜元今似是不愿多说,只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屏风,慢条斯理地道:“我已求伯父允我退了旁人婚,元今本想将这喜事告知伯母,未曾想伯母先行来问了,倒是给元今一个方便。”
好一个“喜事”,这话说的轻飘飘,却是全然没给那燕瑟郡主半分情面。若是她在场,只怕都会哭出来。
皇后面色不着痕迹地一僵,随即笑了笑,摇头道:“也好。”
*
广陵王世子走后,屏风后才慢慢走出一个人影。
皇后叹了口气:“你都听见了?”
燕瑟道:“是。”
“那小子自小便有自己的主意,我素来是管不了他的。”皇后说完,又道:“听他这么说了,你可还有念头?”
燕瑟不答。
皇后心中也了解了几分,摸上燕瑟的手,瞧着她的神色:“过几日宫中于长安寺庄出游,你找机会多与他接触接触,或还能有些转机。”
燕瑟咬了咬唇,躬身道了一声:“是。”
第132章 送别
自宫中离开后, 颜元今并未直接回王府,而是先去了一趟顺天府。
顺天府尹赵达光正在院中听着小曲儿,听闻广陵王世子驾到, 戏班子都未来得及遣散, 便跌跌撞撞迎了出去。
“世、世子, 今日怎有空亲自来了?”
颜元今懒得同他客套,只随意扫了眼院中抱琴唱至一半的伶人,懒洋洋朝正位上一坐,又慢条斯理地剥了粒花生米丢进嘴里:“怎么停了?继续唱啊。”
赵达光站在一旁,一脸汗颜。青天白日作公时辰在这不务正业地听曲, 说出去本就是让人诟病的事,这下倒好, 偏偏还被这小世子撞上了。小世子什么人物, 若是在御前随意提上一嘴, 参他一笔, 他这乌纱帽只怕都保不住了。
他结结巴巴道:“这些都是今日闲来无聊请来的,下官这就将他们散了,散了散了。”
广陵王世子轻嗤一声:“你胆子不小。”
赵达光一哆嗦,也不敢答,只敢给身旁衙役使个眼色,让他们抓紧将那些伶人带走。
院子不多会便空了下来,赵达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只得转移了话题, 试探问道:“殿下今日可是又有事吩咐下官去做?”
颜元今瞥了他一眼,似也没有要继续追究的意思,只又剥了粒花生, 在指腹捏了一捏:“是有话要问你。”
赵达光忙道:“世子但问无妨。”
“除了我家主子,”陈皮在旁替主子发话道:“这几个月还有谁派人在此处库房查阅过都中女子的籍册卷宗?”
赵达光一愣,思索道:“这、除了殿下……似乎,再没有旁人了罢?”
话音方落,乌纱帽处便被什么东西一弹,直接将那官帽弹飞出去,掉至地上。赵达光吓了一跳,这才看见脚边滚落了一粒花生米,正是广陵王世子方才剥的那一颗。
“想清楚了再回答我。”颜元今说话倒是慢条斯理的,就是声音有些冷淡,震慑力十足。
赵达光连忙将帽子捡了,抱在怀里,神色苦了下来:“量世子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诓您哪。那卷宗,确实没有人——”
眼见广陵王世子斜睨过来一眼,他话头当即一收,磕磕绊绊道:“下官好好想,好好想一想。”
他愁眉苦脸想了半晌,嘶了一声,对左右衙役道:“你们快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人来这调取查阅过都城女子的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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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衙役纷纷摇了摇头。
赵达光道:“世子,您看……”
话未说完,却听一名衙役道:“查阅卷宗的不知,倒是库房有人去过。”
颜元今掀了掀眼皮:“谁?”
“好像是城南王大人派的手下。”
赵达光眼睛一直:“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颜元今睨了他一眼,这个府尹素来在其位不谋事,没曾想疏忽到这个地步,连谁去过库房都不知道。
衙役道:“大人不记得了?当时您给了手令,允了那手下进库房后便出门听曲——”
赵达光吓了一大跳:“闭嘴!说那么些就行了,多嘴什么!”凶完衙役,又立马一脸谄媚地对广陵王世子笑道:“想起来了,确实有人去过库房,查阅的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城南王大人。”颜元今问道:“哪个王大人?”
“王甫熊员外。”
颜元今点头:“这个名号倒是没听说过。”
赵达光道:“世子竟不认得他么?他可是那谢国公家的表亲。”
原来是谢寅那家伙的亲戚,怪不得这赵达光准许那什么员外手下进出库房,想来也是看了谢国公的面子,有谄媚攀附之心。
广陵王世子轻嗤一声:“什么阿猫阿狗本世子都要认得么。”
“下官并非此意……”
陈皮问道:“库中可有关于这人的资料?”
赵达光摇头:“王员外原是方州人士,来京不满一年,有关王家的籍册卷宗还未迁过来。”
颜元今点了点头,既然此处没有,就需再想些办法查查那王甫熊的底细,总之这一趟不算白来,锁定了一个怀疑对象。他办完正事,起身便要离开,行至门前时忽又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退了回来,吩咐道:“去库房将钦天监监正李谭之一家的卷宗寻来,我要看看。”
陈皮先是一愣,而后忙道了声“是。”
广陵王世子在场,顺天府的衙役办事自然更快,没一会儿便将李家的籍册呈了上来。
陈皮翻开两页,在李谭之等的资料上匆匆扫了过去,终于在最后一页,瞧见了李秀色的名字。
颜元今屈指叩了叩桌面:“念。”
“青山人氏,排行第三,方氏所出,庶女。”
“生来面有胎记者……”
广陵王世子眉头一皱,冷道:“这个划了。”
赵达光站在一旁,面露菜色,压根不敢发话,衙役只得乖乖递上笔墨。
陈皮依言划去后,便听主子道:“继续。”
他目光落至生辰年月一行,似觉得有些新奇,忍不住“诶?”了一声。
颜元今道:“怎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李娘子这生辰也太巧了些。”陈皮挠挠头,终于念道:“李秀色——生于乙丑之年,乙丑之月,乙丑之日。”
颜元今闻言,轻叩桌面的手,倏地顿了住。
*
出了顺天府,广陵王世子并没有直接上马车,而是要自己走一走。
顾隽昨日邀约他下午于扬州亭碰面,顺天府离扬州亭不远,眼下时辰尚早,他走过去也无妨。
这一路都是些商贩摊铺,颜元今行在路上,时不时朝左右打量上一眼,须臾,忽瞧见一个首饰摊子,脚步便不自觉顿了下来。
摊主瞧见是个锦衣小郎君,一看便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便万般热情道:“公子,可是瞧上了什么?是要买给自家娘子的?”
颜元今眉头倏尔一跳。
陈皮反应极快:“什么夫人!莫要瞎说……唔唔。”
话未说完,一张嘴便被自家主子捂了住。
摊主笑道:“郎君夫人喜欢什么色系的?”
颜元今一脸受用地“唔”了一声,状似随意地回道:“紫的。”
摊主当即递上一大堆紫色儿的簪子:“您瞧瞧这些,可配贵夫人?”
广陵王世子懒得挑,正要说句“全包了”,余光忽然瞥见什么。
一道尚且算是熟悉的人影,在人群后匆匆,进了不远处的一栋三层小楼,楼前还有几个娘子飞着手帕,一幅揽客模样。
颜元今眉头不禁眯了眯,啧声道:“陈皮。”
他下巴朝着杜衡生点了点:“跟上去,弄清他在那儿做什么再回来。”
陈皮道了声“是”,忙追上那人去了。
陈皮走后,颜元今因懒得拿东西,到底没买那些簪子,没过多久便到了扬州亭,直奔二楼。
推开二楼那包厢门,却是一下怔了怔。
视线所及之处,穿着紫色纱裙的小娘子正笑吟吟同顾隽聊着天,瞧见他进来,还大大方方打了声招呼。
李秀色。
她怎么会在这里?
颜元今见着她,直觉呼吸一滞,视线在她身上落了一瞬,又收了回来。
顾隽瞧见他,笑道:“昨昨兄来了?快请坐罢,今日是堂弟的送别宴,我想着大家日后也不知何时再能与堂弟相聚,便做了这个局,眼下除了道长,人都到齐了。”
颜元今目光在屋内一扫,果然瞧见顾夕也在场,还有乔吟。
他们一左一右,恰坐在李秀色两侧。
她身边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
广陵王世子点了点头,随意拉了凳子,在李秀色正对面坐下。
他们应该早便到了,桌上的菜被动了不少,杯中的酒也少了一半,李秀色面上带了些红晕,似乎正喝得尽兴,对着顾夕笑道:“再敬顾小公子一杯,此去天长路远,也不知何时再能相见,我定会思念你的。”
她说的是实话,顾夕这一走,估计直到这故事大结局,她也再见不到他了。好歹是个对她极好的弟弟,有了些感情,想着日后见不到了,还有些舍不得。
颜元今坐在对面,默不作声地打量她,心里不知作何滋味,有些微微的酸,还有些微微的不爽。
顾夕年纪尚小,不能喝酒,只得支着下巴,看着李秀色摇头:“漂亮娘子,少喝点吧。”
李秀色一脸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没事,我可不像广陵王世子一杯就倒,姐姐我可是千杯不醉的。”
“……”
被当面笑话的广陵王世子脸一黑。
这紫瓜八成是喝醉了,都开始放肆地胡言乱语起来了。
顾夕见劝不动,只得和乔吟一起将她面前的酒杯摸了过来,换了杯茶水过去,而后道:“我也自会思念两位漂亮娘子的。其实我本会再留几日,只是母亲书了家书来,府上有些事情需我助她处理,刻不容缓,便只好匆匆离去了。”
“况且,”顾夕说着,顿了顿:“我离开家中太久,青青也该想我了。”
他没再说下去,众人心中意外,自然也全都没再论起这令人伤感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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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色自顾自点着头,她自然是明白的,顾夕如今是青山镇顾府中长子,自然不比从前自由,而眼下他能如此不脱少年心性又可似大人一般担责处事,这是最让她感到高兴的事了。还有青青,青青是个好狗,顾夕是该赶紧回去多陪陪它的。
“无碍,”另一边,乔吟微微笑道:“顾小公子日后定要常来都中寻我们玩,我与你李姐姐都在都城等你,又不是见不到了,莫要太过伤怀。”
一句“又不是见不到了”让李秀色更加难过起来,他们都能见,可谁知道她呢?她想着便拿起面前酒杯要喝,没曾想却是一嘴的茶味,让她不由得皱起眉头,默默念道:“好难喝的酒呀……”
说完,酒杯一丢,又一拍胸脯:“没错!顾夕,我……我们都在都城等你!下次再见罢!”
“下次,再见罢……”
第133章 醉酒
酒过三巡, 宴也将要散了。
广陵王世子席间就没开口说过话,只是默默喝着壶中的茶水。
宴散之时,颜元今依旧清醒万分, 而看李秀色, 她双颊已然爬上了红晕, 走路也变得歪歪扭扭起来。
乔吟在后头小心翼翼将她搀着,生怕磕着碰着,一面打趣道:“李妹妹不是说千杯不醉么?”
顾隽在旁摇头:“扬州亭的红叶白入口之味虽淡,性却极烈,饶是酒品尚好之人, 也难保不会低头。李姑娘今日喝得不少,看来是有些醉了。”
这小娘子似乎天生与旁人不同, 旁人生病喝醉, 或是无精打采, 或是眼神迷离, 她却总是愈发精神,明明已酒气熏天,一双眼却还是亮得惊人。
顾府的马车傍晚便要出城,眼下时间也差不多了,几人于楼下送别,李秀色站在最前头,虽摇摇晃晃,却还是上前踮脚拍了拍顾夕的肩, 借着酒劲, 颇有些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回去之后,好好上学堂,要听顾伯母的话……”
顾夕点点头:“好。”
“若要去踢蹴鞠, 也要保护好自己,莫要受伤,这张脸这般俊俏,别挂了相……”
顾夕继续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李秀色打了个酒嗝,迷迷糊糊看他一眼,想起那日花园里的事,她虽然和顾夕心知肚明地从未和其他旁人提起,但仍是长叹一口气:“莫要因为一些旧事难过,要像你此番来都这几日一般开心,记得么?”
顾夕眼睫稍稍一颤,顿了片刻,而后摆手作潇洒道:“那是自然!漂亮娘子,你瞧我不开心么?。”
李秀色一皱眉:“莫要嬉皮笑脸,我同你说正事呢。”
顾夕便只好又道:“知道了。”
虽然还是个小孩,但少年人个头其实早拔高了不少,眼见着李秀色还在那自顾自滔滔不绝,这小子却忽然将她朝自己方向轻轻一带,而后伸出胳膊将她一抱。
“我会给你写信的。”顾夕道:“好好上学堂、踢蹴鞠不受伤、天天开心、不惹母亲生气,这些事,我都会做到的。我写信告诉你,你记得看我的信。”
说完,没等李秀色还在发愣,少年手臂紧了一紧后,便很快放开了她。
小少年瞧着她,一改方才认真,一脸得意洋洋:“这是我从学堂学来的送别礼仪,漂亮娘子不会介意罢?”
李秀色一个现代人,自然是没觉得有什么所:“自然——”
说着,忽又上前一步,爽快地又礼尚往来将顾夕一把搂了住,没察觉少年身子倏然一僵,只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背,犹如同老友作别般大声道:“一路顺风啊!”
直到她放手,小少年也没从懵然中回神,面颊上还罕见地现出两抹红。
乔吟在一旁看着,面上挂着暧昧的笑,旋即似是想起什么,看了一旁纹丝不动的广陵王世子一眼,笑吟吟道:“听闻抱别是外邦的礼节,世子见多识广,应当也曾听过罢?”
颜元今目光定在那正晃晃悠悠、刚被人抱过又抱了人还笑得一脸开怀的小娘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地道:“略知一二。”
乔吟看着他不大好看的表情,只又笑了笑,再不说话了。
时辰不早,不能再耽搁,短暂同众人告别后,顾夕终于上了马车,直到车轮滚滚,车内少年放下帘子,消失在路尽头处,李秀色还未放下自己招来招去的手。
手腕忽而被人攥住,颜元今看着她道:“人都走了,挥给谁看?”
李秀色将手一抽,却没抽开,红晕的面上现出一抹苦色,嘀咕道:“世子,握疼我了。”
颜元今皱眉,力道下意识放轻,却见面前的小娘子犹如挣脱束缚的小鱼,甩开他的手,一瞬溜出去好远。
她大抵真的醉得不轻,转身对着顾隽及乔吟拍了拍胸脯:“顾公子,乔、乔姐姐,今日便到这罢,小蚕还在等我,我先行回府了。”
说完,也没等那两人反应,转过身便踉踉跄跄地朝前走了出去,连马车也未坐。
顾隽与乔吟不约而同有些担忧,还未上前,却见颜元今跟了上去,丢下一句:“我送她。”
两人这才放下心来,瞧见广陵王世子和李秀色双双背影,皆是会心一笑。
“顾公子,”乔吟收回目光,看了顾隽一眼,微微行礼:“退亲之事,还一直未曾寻到机会多谢你。”
顾隽含蓄道:“乔姑娘不必言谢。”
“我听府上人言,”乔吟斟酌一瞬,还是问道:“太师府似有与方太傅家千金联姻之意?”
顾隽沉默。
昨日方商谈的事,未曾想竟又已在都中传开了。
他脑中不知为何忽而跳出那晚李秀色说的那番关于“反抗与自由”话,想了想,温和一笑道:“家父是有此意,但顾某尚未同意,此事尚不作数。”
乔吟微微一愣,不知为何,总觉得这番话从顾隽嘴里说出让她有些意外,但也只愣了一瞬,瞧见面前公子眉眼疏朗,神色坚定,心中颇有释怀,笑道:“那便好。”
两人又随意交谈几句,随后便各自坐上了马车,回府去了。
另边厢,没坐车的两人还在巷中一前一后地走着。
颜元今并未行至李秀色身旁,只亦步亦趋地慢慢跟在她身后,她朝左,他便也向左,她朝右,他便也向右,她停下来叉着腰分辨岔路口该往哪个方向走,他便也停下来,默不作声地盯着她。
广陵王世子活了快一十八年,头一回觉得自己这么的有耐心。
瞧见小娘子东倒西歪,他心中一慌,条件反射便要上前揽住,没等碰上,却见她自己又能好似个不倒翁般将自己立稳回去,他扶空了的手微微一顿,若是往常恐怕早就要讥讽起她来,此刻却只觉得好笑,好笑之外还有些让人心痒痒的可爱。
就这么跟着走了半天,忽见小娘子又停了下来,紧接着原地一转,猝不及防地,便同他面对面了起来。
而后便这么一声不吭地盯着他看。
如同被人恰巧逮住一般,颜元今也不知为何此刻自己有些慌,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先发制人道:“看什么?”
李秀色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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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他半天,忽然举起手,伸出三根手指头:“第三次了,世……”她打了个酒嗝:“世子,您是不是吃错药了,为何总要跟着我?”
堂堂广陵王世子偏偏要送她回家,这都送了第三次了,简直是匪夷所思。
颜元今嘶一声道:“此路这般宽阔,莫非是你造的不成?本世子想走便……”
“走”字未说完,下意识觉得不对。
还未对她表明心意,这小娘子本就因他过去言行对他印象不佳,断不能再用这般高高在上的语气同她说话。
他立马收了话头,轻咳一声:“我意思是,城中近日不大太平,凭你的那三脚猫功……”
再咳一声:“……你的功夫尚且需有长进空间,暂时还不能保全自己,我正巧也无事,便不妨送一送你。”
一番话说得磕磕绊绊,委实艰难。
李秀色将信将疑看他一眼,“哦”了一声,而后摆了摆手:“不必了。”她虽是醉,脑袋却还算灵活,盘算道:“无功不受禄,一次两次便罢了,次次都要您送我,若要与我计较起这份恩情,我可还不起。”
颜元今沉默一瞬:“不必与我分得那么清。”
“那不行,”李秀色嘟囔道:“你是谁?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广陵王世子……我是谁?”她拍了拍额头上的胎记:“你送我回家,说出去,怕不是要被人笑话死。”
颜元今喉头莫名一哽:“谁敢乱说,我割了他们的舌头。”
小娘子嘻嘻一笑,又转了回去,继续踉踉跄跄走起来。
颜元今跟在后头,心中不知作何滋味,半晌,终于低声道:“你很在意那胎记。”
李秀色“咦”了一声。
她忽然又唰一下停下步子,扭头道:“在意的不是世子么?”
她抬手指指自己,大概是喝醉了,脑袋中一团浆糊,什么乱七八糟的记忆都聚集在一起,不知想起什么,有些委屈地道:“您说我没洗脸。”
颜元今怔了怔。
他说过这话?
他皱起眉头。
没错,他说过。
他坐在马上,犹如打量什么残次品,恶劣地笑问她:“你是不是没洗脸?很脏。”
他素来傲慢无礼惯了,丝毫不关心这小娘子的反应,懒洋洋丢下这一句,说完话便转身潇洒而去。
现在回想起来,真恨不得撕了当时那张嘴。
“我……”他一时不知该用什么措辞,罕见地局促道:“这话是我说的没错,但是……”
李秀色瞧他一眼,忽然一摆手,哼道:“算啦。我早就没放在心上了。”
“没放在心上,”颜元今欣喜起来:“你不生气?”
李秀色点头:“为何要生气?”她盯着他看了半天,倏尔又叹了口气:“反正我迟早要离开,到时候一别两宽,跟一个见都见不到的人生气什么。”
颜元今皱眉,离开?一别两宽?
她在说些什么?她要离开去哪儿?
李秀色还在自言自语地嘟囔,忽然又一叉腰,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指着他,大骂道:“你,纸片人,长得帅了不起吗!大坏蛋!说我没洗脸,气死我了,你才脏兮兮呢!”
广陵王世子被骂得一懵。
也不知好气还是好笑,这紫瓜不是说不生气了?
他点头:“是,我是大坏蛋。”
小娘子似乎更生气了,继续骂道:“嘴巴坏!武功高了不起吗!凭什么,还敢说凭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求你的,你以为我想吗,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