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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宋知遇围裙下的窄腰,心想他刚刚这个岔要是不打,指不定自己真点头了。
啧,真是美色误人——
次日一早,姜郁和宋知遇一道出门。
二人上了同一辆出租车,开到一中的时候宋知遇先下去了。
“路上小心,注意休息。”宋知遇伸手摸了摸姜郁的脸颊,“有事儿就跟我打电话。”
“知道啦。”姜郁趴在车窗上,依依不舍地看着他。
她用余光瞟了一眼司机师傅,见师傅正低头看着手机,她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无声地对口型,“亲一下。”
宋知遇低头在姜郁手指的地方亲了一下,然后又啄了一下她的唇。
“走吧。”他冲着驾驶座的司机道,“走吧,师傅。”
司机慢吞吞地抬起头看他,“就走了?”
见宋知遇点头,他将手机放进杯托里,扬声道:“好嘞,走了。”
“这当老师的,就是含蓄啊。”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姜郁,笑道,“我想着怎么着你们得腻歪一会儿,就开了局斗地主,牌刚打出去两张就好了。”
……
姜郁到学校的时候,大部队也差不多到齐了。
她上车与柳倩并排坐着,给此刻正在上课的姜浔转了点儿钱。
姜郁:【想吃什么自己买,买之前问问宋知遇要不要吃。】
姜郁:【你自己在家乖一点,也别没事儿干老去烦人家。】
姜郁:【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急事儿给宋知遇打。】
江城一中不让带电子产品进校,姜浔回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姜浔:【你放心,我跟姐夫过得挺好的。】
姜浔发来一张二人在家吃宵夜的照片,照片里的少年表情嘚瑟,右手比了个耶,餐桌对面的宋知遇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很快,姜浔又发来一张照片。
还是差不多的构图,但这张照片里没拍到姜浔自己,只拍了宋知遇一个人。
宋知遇抬头看着镜头,也伸出右手学着姜浔刚刚的样子比了个耶。
姜郁果断点击保存了第二张图片。
姜郁:【吃完早点睡。】
姜郁:【好好儿照顾你姐夫。】
姜浔:【??????】
姜浔:【我,高三生,照顾,26岁的,姐夫?】
姜浔:【你没搞错吧?】
姜郁一边笑,一边编辑信息。
姜郁:【没搞错啊!】
姜郁:【你可以有很多个高三,但你只有一个姐夫(眼泪汪汪.JPG)】
姜浔:【…………】
姜浔:【(图片)姐姐,我喜欢这双鞋。】
姜郁:【买。】
姜浔:【得嘞!你放心,我一定把姐夫照顾好。】
第44章
当晚, 姜郁把球鞋下单页面截图给了姜浔。
自第二天起,姜浔便开始事无巨细地给她报告宋知遇的一举一动。
姜浔:【姐夫今天三餐按时,我在食堂碰见他了, 中午他吃的是教师食堂的快餐, 晚上吃的鸡汤米线, 还加了个荷包蛋。
姜浔:【营养均匀,不愧是姐夫(大拇指.JPG)】
姜浔:【姐夫今天中饭按时,晚上不知道,他没看晚自习。】
姜浔:【今天有个女老师给姐夫送甜品了!滴滴滴, 高度警戒!】
姜浔:【哦, 昨天那个甜品整个物理办公室都有, 警报解除!overover!】
姜浔一连报告了四天, 除了文字汇报外, 晚上还会拍宋知遇的照片发给她。
照片大多是偷拍, 灯光昏暗,模糊不清。
整得跟私家侦探似的。
姜郁:【算了, 别汇报了。】
姜郁:【好好儿写作业吧。】
她本来就是跟姜浔开个玩笑。
姜浔:【没关系, 我可以有很多个高三。】
姜郁:【但我不可以有一个有很多个高三的弟弟。】
姜浔:【写作业了,88。】
姜郁看了一眼时间, 这会儿十点半,估摸着宋知遇已经回家洗完澡了。
她发了个视屏通话邀请过去, 一秒接通。
“喂,宋老师——”姜郁歪着靠在床头软包上, 拖着长音叫他。
宋知遇的手机镜头上蒙着一层水汽, 隐隐约约露出他光着的上半身。
姜郁瞬间直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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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意识将屏幕亮度调高了一点儿,“你刚洗完澡?”
“对。”宋知遇应了一声。
像是知道她在意什么似的, 他特意把自己的镜头擦了一下,“能看清吗?”
姜郁抿着嘴憋笑,故作镇静道:“嗯嗯,可以的,再往下一点点也行,腹肌才看见四块。”
很快,宋知遇举起手机出了浴室。
将手机架在桌面的支架上,他拿了件黑色短袖套在身上。
“今天累吗?”他问姜郁。
“还好诶,”姜郁开心得翘了翘悬在床边的脚,“今天有晚宴,宴会上的东西还挺好吃的。”
“你呢?今天吃了什么?”
姜郁瞟了一眼浴室的方向,“柳倩应该快出来了,我去阳台跟你说。”
她下床趿着拖鞋去拿了件羽绒服套上,然后打开阳台的玻璃移门。
十二月的京市已经很冷了,移门一打开冷风就呼呼地往她脖子里灌。
姜郁被刀割似的冷风吹得嘶了一声,又迅速将移门关上了。
“算了,阳台待不了人,就在屋里聊吧。”他们俩的对话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宋知遇看着视频里笑意盈盈的人,眉眼柔和了不少。
他缓缓地靠在椅子上,慢条斯理道:“我吃什么,姜浔今天没跟你汇报?”
最近几天,他在学校里遇到姜浔的次数突然多了起来,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总觉得有人在后面盯着他。
“你猜到啦?”
“王肃中午看到的。”
宋知遇给她复述王肃的话:“他说‘姜浔这几天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姜郁这次出差太久,姜浔怕你出轨,就主动替姐姐在学校看着你。’”
姜郁噗嗤笑出了声,刚准备说些什么,就听见柳倩在浴室里叫她。
“姜姜,帮我拿一下毛巾!”
“来啦!”姜郁扬声答应。
“挂了,我马上也要去洗澡了。”姜郁依依不舍地看着屏幕里的男人,“记得想我。”
宋知遇应了一声,“快去吧,早点休息。”
……
姜浔卸任私家侦探后,宋知遇便开始自己给姜郁汇报日常。
他会拍下一日三餐发给姜郁看,会吐槽食堂的菜难吃,会说开会的时间难熬。
二人每晚都会视频,但姜郁总觉得他最近很累。
眼下的乌青比以往重了不少。
“你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吗?”姜郁凑近手机屏幕看了一眼,觉得他不太对劲。
“没有。”宋知遇清了清嗓子,将手机拿远了一些。
姜郁蹙眉,“你拿再远我都能看见你的熊猫眼。”
以为他是工作不顺,姜郁猜测道:“班里出事儿了吗?还是家长又找你麻烦了?”
自从宋知遇接手高三(1)班后,许多家长因为他年轻,都不太满意。
但后来班里大部分同学的物理成绩都有了提高,家长中的反对声音自然也就越来越小。不过也不排除一些由于孩子自己成绩不稳定,而非要把气撒在老师身上的家长。
前段时间因为某个学生自己的成绩波动,有位家长直接越过学校告到了教育局,事儿闹得还挺大。
不过那次宋知遇的情绪也没像这几天一样低落。
宋知遇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班里有个学生情绪不好,昨天割手进医院了。”
姜郁啊了一声,“那现在没事儿了吧?”
高三学生的心态极其容易受到影响,这种事儿近年来并不少见。
江城重教育,家长和老师们对于学生的成绩要求比较重视,导致了很多学生心理压力过大。
“没有生命危险了。”宋知遇语气淡淡的。
宋知遇自接手这个班开始就发觉那个学生的异样,他告知过学生家长,建议他们带学生去看精神科。平时他也很关注学生的状态,私下也单独找学生谈过好几次。
但当这一切都不起作用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了。
有些无能为力。
姜郁垂着眼帘,有些难受,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话题有些沉重,聊完后二人都没什么心思再腻歪,互道了晚安后就挂断了电话。
……
次日,姜郁直接获得了宋知遇的同款黑眼圈。
柳倩一睁眼看见她的时候还以为她被大熊猫上身了,惊呼:“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啊?你男朋友来京市找你了?”
姜郁嘴角哆嗦了一下,十分佩服她的脑回路。
“我男朋友今天早上七点就要去看早自习。”
宋知遇又不是什么有私人飞机的霸总,出差的时候想女朋友了,就咻的一下飞连夜回去看她,几个小时后再咻的一下飞回头。
他就是有那闲钱买机票,也没那闲工夫。
“这不是觉得热恋期需要一点儿浪漫嘛。”柳倩说完后便立刻否定了她自己的说法,“算了,两个社畜也浪漫不起来。”
柳倩洗漱完出来,看见姜郁仍旧在拿着遮瑕液戳黑眼圈,立刻过去帮她,“我来我来,今天那家公司挺远的,昨天王主任特意说了要我们早点儿下楼准时出发。”
今日要去参观的公司在六环外,早高峰堵得一车人都没了脾气,下车时个个儿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企业的接待人员在门口接他们进去,直接去了研发实验室参观。
墙上挂着一些主要研发人员的照片和简介,实验室主任依次给他们介绍:“王光,我们的总工程师。夏清颖和苏榆是我们最新项目的负责人。”
姜郁的目光在苏榆的履历上停住了,他是在M大读的本硕博。
这么多年了,姜郁每次看到M大,还是会忍不住地想到宋知遇。
“等会儿他们三位会跟各位分享我们最新的项目和现阶段取得的成果。”
实验室主任说完后,一旁年轻一些的工作人员提醒他,“苏博不在,他请假去M市了。”
大家顺着走廊往前走,姜郁落在最后面,听见了实验室主任问:“去M市干什么?”
“他导师忌日,他回去祭拜一下。”
……
下午,姜郁整个会议期间都心不在焉的,她中途去了个洗手间,再回来时坐在了后排角落里。
她拿出手机搜索了苏榆和宋知遇在校期间发表过的一些论文。
二人的论文署名中都出现过一样的名字——孟士安。
所以宋知遇这几天心情不好,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
姜郁有些失神,在心里盘算着……
京市飞江城两个小时,江城到桃李府不到一个小时,她明天上午可以请半天假,只要能赶在下午的研讨会之前回来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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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cos一次霸总。
姜郁立刻点开订票软件,想着如果有合适的航班就回去一趟……
晚上七点十六分,京市到江城。
返程明早八点半,江城到京市。
她当即订好了来回机票,顺便约了一会儿会议结束后去机场的专车。
刚收到机票的出票信息,姜郁突然接到了一通来自江城的座机来电。
她猫着腰出了会议室,接通电话。
“喂?”
“喂,姐。宋老师好像生病了,我刚刚去他办公室找他,但王老师说他上完上午的课就回家去了。这会儿打他电话也打不通,你说他会不会一个人在家烧出什么问题啊?”
第45章
姜浔发现宋知遇今天上课的时候脸色很差, 课后他借着问题目的由头跟他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他桌上放着耳温枪。
“我问他有没有发烧,他说没有。”姜浔音调微微抬高, “我看他那样儿就不对劲, 趁他不注意我拿耳温枪滴了他一下, 三十九度五!”
姜郁沉吟片刻,“行,我知道了。”
“姐,不然我等会儿请假回去一趟吧, 反正下节课是语文课。”姜浔担心宋知遇的身体状况, 当然也有那么一丝丝不想上语文课的因素在。
“姐夫一个人住这边, 孤苦伶仃的, 除了我俩也没个亲戚什么的, 成年人烧到快四十度容易出危险。”
“不用, 你好好儿上课。”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一个高三学生请假回家照顾。
“而且你都联系不上你班主任,你找谁批假条?”姜郁想了想, “我让朋友过去看一趟。”
“行吧, 挂了。”
电话挂断后,姜郁先调出家门口的监控看了一眼。
监控显示中午宋知遇回家后就没再出门。
紧接着她又给关山岳打了个电话, 麻烦他下午有空的话去一趟桃李府。
关山岳一听宋知遇生病了,表示自己现在就有空。
“行行行, 我马上过去,没事儿, 那个……太严重的话我就直接把他薅去医院了, 你放心吧。”
怕宋知遇睡着了听不见门铃声, 姜郁挂断电话后将家门密码发到了关山岳手机上。
姜郁靠在会议室外面的墙上,想了一会儿, 决定将机票改签提前。
她进去跟王主任说了一声,直接下楼打车去了最近的机场。
最近一趟飞江城的航班是四点半的,姜郁办完登机手续之后收到了关山岳的信息。
关山岳:【我到了,他刚刚在家睡觉。】
关山岳:【用水银温度计量了一下,39.9度。他说两个小时之前吃了退烧药没退下来,我这会儿带他去医院。】
几分钟后,又来一条信息。
关山岳:【幸好来了一趟,好家伙,走路都走不稳了。】
姜郁再次跟他道谢,然后告诉关山岳自己准备登机,大概七点左右就能到江城。
姜郁:【你一会儿把医院地址发给我。】
姜郁:【先别告诉他我要回去。】
关山岳:【知道,给他一个惊喜,指不定晚上看见你一开心烧就退了。】
姜郁倒不是为了给一个病号惊喜,而是她至少需要三个多小时才能与宋知遇见上面。
如果现在就告诉宋知遇自己要回去,就算宋知遇不阻拦,也会一直惦记着她到哪儿了,下没下飞机。
与其如此,还不如干脆别让他知道,这样他休息的时候还能安心一些——
晚上六点四十,飞机落地江城机场。
姜郁手机开机后看见了安云升发来的消息,说她在接机口等她。
一出去,姜郁就看见了穿着红大衣的安云升。
她朝着安云升笑了笑,面色有些疲惫,“你怎么来了?”
“老关让我来接你去医院。”安云升把手里的三明治和牛奶递给她,“没吃晚饭吧?吃点儿垫垫。”
“宋知遇这会儿在吊水,我们马上直接去输液大厅找他们。”
姜郁点点头,“行。”
她和安云升认识多年,两个人已经熟到没必要把谢字儿挂在嘴边了。
自中午饭后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姜郁撕开三明治的包装边走边吃。
安云升见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没忍住拖着长音揶揄她:“我记得谁以前说,就算是谈了恋爱也是工作重要,不可能为了男朋友影响工作,恋爱脑那种东西这辈子都不会长。”
“我没耽误工作。”姜郁含糊不清道,“那种充人头的会议讲座,去不去都一样。”
回来一趟最多也就是费点儿体力和钱。
体力睡一觉就回来了。
钱她不缺。
所以姜郁没有不回来的理由。
一个小时后,姜郁到达了医院的输液大厅。
他一眼就看见了角落里的关山岳,他今日穿了件显眼的墨绿色的棉袄。
关山岳旁边的座位上,宋知遇正合着眼假寐。
他穿了件黑色的帽衫,帽子罩在脑袋上,身上还披着条家里带来的毛毯。
关山岳看见她们过来,弯腰和宋知遇说了句什么,然后起身出来。
“现在这瓶挂完,还有最后一瓶。”关山岳将刚刚拿的药和单子都递给姜郁,又掏了车钥匙出来给她,“我车留给你们,你停楼下就行,我明天来取。”
关山岳和安云升离开后,姜郁进去走到宋知遇旁边坐下。
她刚坐稳,身边的人就睁开了眼。
凝神看了姜郁一会儿,宋知遇确定自己不是看错以后,伸手抱住她。
“手手手!”姜郁吓得去托他扎吊针的左手,“别乱动。”
宋知遇嗯了一声,将头搁在她颈窝里,“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嗓子哑了,呼吸声重且不畅。
“想你了,就回来看看。”
姜郁埋下头,用自己的脸颊贴着他的脸颊,感受他的体温,“烧退了些吗?怎么还是这么烫?”
“退了一点。”宋知遇突然想起了什么,松手放开她,从兜里拿出口罩戴上。
“离我远一点儿,别传染给你。”
宋知遇倏地跟姜郁拉开了些距离,后者这才能看清他的脸。
医院冷白色的灯光显得宋知遇的脸色更加难看,眼下的乌青也比视频时看着要明显不少。
他没什么精神,眼皮子耷拉着。
宋知遇将姜郁的手拉进毛毯里,慢吞吞地捏着她的手,从手腕捏到指尖,又从指尖捏回手腕,乐此不疲。
“要不要睡会儿?”姜郁问他。
宋知遇嗯了一声。
这几天没睡好,这会儿是有些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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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郁拿出耳机给他戴上,打开了降噪。
她轻轻地将宋知遇的头拨到自己肩膀上靠着,双手圈着他的胳膊拍了拍,“睡吧。”
宋知遇很快就睡着了,中途护士来换吊瓶他也没有察觉到,直到新的一瓶吊完,护士帮他拔针时他才睁开眼睛。
离开医院前,宋知遇的烧已经退了大半,人也有了些精神。
他坐在副驾,静静地看着姜郁开车,一动也不动。
“你老盯着我干什么?”姜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
“想你了。”
姜郁弯了弯嘴角,半开玩笑道:“所以你这一出是苦肉计?”
宋知遇喝了口水润嗓子,“嗯。”
他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刚下晚自习的姜浔给他发了短信,问他身体怎么样。
宋知遇回了个没事儿。
而后,他看见姜浔又发来的新的消息。
宋知遇清了清嗓子,慢吞吞地念道:“没事儿就好,晚上有事儿你记得给我打电话,你也给我姐回个电话,我下午告诉我姐你发烧的时候她都急哭了……”
姜郁啧了一声,面儿上立刻浮现出嫌弃的神情。
“纯造谣,这小子就喜欢夸张,我可没有急哭。”
“哦……”宋知遇熄灭了手机屏幕,哑着嗓子问她,“那就是想我想哭的?”
“……”
“你非要怎么理解,我也没办法。”——
到家后,姜郁直接跟着宋知遇去了601。
她去厨房洗了两杯小米熬粥,本让宋知遇去床上躺着休息,但他不肯,非要在厨房里陪着她。
“什么时候回京市?”
“明天傍晚吧。”
姜郁下午跟王主任说的是家里有事儿要回去一趟。
晚上柳倩给她发了信息,说王主任让她好好儿处理家里的事儿,不着急回。
“你明天要不要请个假?”姜郁回头看了他一眼,“休息一天吧,能不能找别的老师调个课?”
宋知遇咳了两声,“睡一觉看看情况吧。”
他咳嗽时身子晃了晃,立刻用手撑住台面稳住。
姜郁见状立刻将燃气灶调了小火,然后拽着他的袖子将人往外赶,“站都站不稳了,赶紧去沙发上坐着。”
亲手将宋知遇按在沙发上坐下,姜郁又给他加盖了一层毛毯。
将毛毯围在他脖子上掖平整,她指了指被自己包成粽子的宋知遇,“不许动,闭眼休息。”
宋知遇无奈地笑了笑,“好。”
没一会儿,姜郁端着刚熬好的小米粥出来,走到客厅时,她看见宋知遇正在看她拿回来的公司宣传册。
她进门后在包里翻东西的时候把白天开会用的文件都拿出来了,没来得及收。
姜郁快步过去,故作镇定地从他手里把东西拿走,“不舒服的时候别看字儿,越看越晕。”
她不确定宋知遇是否知道苏榆在这家公司工作,她不想在他生病的时候勾他想起伤心事儿。
宋知遇表情看不出什么一样,姜郁松了口气。
她搅了搅瓷碗里的小米粥,“太烫了,晾一会儿再吃吧,你要不要先……”
“你见到苏榆了吗?”
姜郁动作一顿,“没有。”
她搁下瓷勺,缓慢地翻着那沓材料。
白天没有细看过,这会儿才发现材料的第一页就写着苏榆的名字。
良久后,宋知遇说:“他应该去M市了。”
姜郁抬起头去看他,轻声问道:“是今天吗?”
孟士安的忌日。
宋知遇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他垂下眼睫,“明天。”
姜郁嘴巴张合了一下,想说什么,最终却没说。
“老师不会希望我请假回去。”
宋知遇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猜到姜郁的想法。
去年,孟士安的葬礼结束后师母札秋池特地嘱咐过,逝者已矣,以后若是谁正巧去M市可以来家里小坐,但忌日就不必来了。
她和孟士安都觉得人离世的日子没什么好被记住的,更不希望学生们年年因为这一天而影响他们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记忆突然被拉回到一年前。
这一年里,宋知遇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去回忆。
他不再跟任何人谈及这件事情,不再关注任何关于M大物理系的新闻。
宋知遇一度觉得自己已经放下了,但几天前他又开始一直重复做关于孟士安的梦了。
“愿意听我讲讲吗?”他望向姜郁。
此刻已经十一点了。
姜郁原本想让宋知遇喝完粥就赶紧休息,但抬头看见他泛红的眼角,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以她对宋知遇的了解,他此刻能说出这句话,说明心里积攒的情绪已经快到极限了。
弦绷得太紧容易断。
他能愿意说出来,再好不过。
姜郁握住了宋知遇的手,比以往他们的每一次牵手都要用力。
“你说,我在呢。”
宋知遇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声音有些颤,“老师是因为想帮我和另一个同学多争取一个读博的名额,喝多了酒,突发脑溢血离世的。”
第46章
孟士安每年都有一到两个博士生的名额, 具体要看当年学院的分配。
轮到宋知遇那届的时候,分配给他带博士生的名额就一个。
宋知遇和同届的黄北星都跟孟士安明确表示过读博的意向,二人成绩又不相上下, 所以在博士名额下来后, 孟士安一直在积极地为了两个学生奔走争取。
一般情况下, 若是手里的博士名额不够,可以将学生挂靠到其他导师门下,名义上读的是被挂靠导师的博士生,实际上还是跟着原来的导师做项目。
孟士安了解到, 他曾经的同门师弟刘自秋这次拿到了学校的特殊名额。
于是, 孟士安联系上了刘自秋, 希望他能帮忙。
刘自秋手里的名额收不满, 空着也是浪费, 听孟士安说完后他直接就答应了, 顺水人情不做白不做。
刘自秋半开玩笑地问孟士安,自己帮了他这么大的忙, 是不是应该表示些什么。
于是隔了几天, 孟士安便带着宋知遇和黄北星一起请他吃饭。
那天是宋知遇第一次见到刘自秋。
宋知遇很难形容自己对他的印象,总之与孟士安身上的文人气息大相径庭, 不像是搞科研的副教授,更像是做生意的。
刘自秋是和他手里的一个横向项目的企业负责人一道来的, 他们一落座就开始劝师生三人喝酒。
黄北星是少数民族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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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酒量很好, 一开始她替孟士安和宋知遇挡了大部分酒。
但后来, 刘自秋提出要单独跟孟士安喝, 不让学生插手。
孟士安见状就提出让两个学生先离开,“知遇啊, 你先和北星回去,你们俩宿舍不是有门禁吗?”
孟士安平日里为了保持头脑清醒,酒极少碰。
他喝了两杯白酒后已经有了醉意,但仍旧记得今日来是为了什么。
两个学生离开前,他又提起了正事儿,“自秋啊,那个名额的事儿……”
“你放心吧师兄,人,你随便挑一个挂在我名下,平时还是跟着你。”刘自秋拍了拍孟士安的肩膀,压低声音道,“但就有一点啊,平时你们任务不太紧的时候,让学生来给我干点儿活,我这边横向项目太多,忙不过来。”
“小黄家庭条件不太好是吧?正好你那边经费不高,让她帮我做横向,也能赚点补贴生活费。”
刘自秋手里的横向项目大多是和外面的企业合作,项目经费很高,学生拿到的补贴也会比做纵向项目的高不少。
黄北星一听就连忙想拒绝:“刘老师,恐怕不行的,我们项目很忙,最近……”
黄北星还没说完,就被刘自秋打断,“你也说了,最近忙,最近忙暑假也忙?暑假忙九月博一忙不忙?总有空的时候吧。”
黄北星面露难色,“刘老师,我……”
“你们先回去吧。”孟士安冲着两个学生挥了挥手,“我和刘老师再聊聊。”
宋知遇走到门口,回头看见孟士安又喝了一杯,不太放心他,“老师,我把黄北星送回去再回来接您。”
“不用,我还能把你老师弄丢了?”刘自秋眉头一拧,不太满意地看着宋知遇,“我认识你老师家,结束了我送他回去。”
“太晚的话干脆睡这儿,楼上开间房。”
“刘老师,还是不能太晚。”宋知遇礼貌地朝着刘自秋笑了笑,“老师不回去的话,师母应该睡不踏实。”
刘自秋啧了一声,然后拍了拍孟士安的后背,玩笑道:“你这是学生还是儿子啊?”
“都,都是。”孟士安也笑。
宋知遇自大二起就在他实验室学习帮忙,师生二人很投缘,孟士安早就把他当成半个儿子了。
宋知遇见状只能和黄北星先离开,二人下楼打了个车回学校。
回了宿舍,宋知遇给孟士安打了个电话,他们还没散,电话里宋知遇听见刘自秋在跟别人行酒令。
孟士安让他放心睡,“你也给你师母打个电话,就说我们吃完饭又回实验室跑数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
和学生一起通宵跑数据是常事儿,每次孟士安不方便打电话时都是宋知遇给札秋池打的,她不会怀疑什么。
“老师,我还是过去接你吧。”宋知遇怕刘自秋喝醉了,没人顾得上送孟士安回家。
“不用不用,你睡吧,刘老师的学生也来了,等会儿我们一起走。”
宋知遇听见刘自秋的学生也去了,这才松了口气。
……
喝了酒睡觉格外沉一些,宋知遇一觉睡到天蒙蒙亮。
手机震动的声音他没听见,最后是被舍友叫醒的。
“老宋,老宋,醒醒,出事儿了。”舍友早上起来去实验室,半道上看见宋知遇的几个同门火急火燎地从实验室往外跑。
一头雾水的他被其中一个人拉住,问他宋知遇电话为什么打不通。
他了解完情况以后就匆忙跑了回来。
宋知遇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见他脸都急红了,“怎么了?”
“孟老师去世了。”
宿舍里安静了好几秒。
宋知遇慢吞吞地起身坐起来,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哪个孟老师?”
“孟士安。”舍友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说是凌晨突发脑溢血,都没来得及到医院就没了。”——
“我后来才知道,我和黄北星走了以后,老师又喝了不少酒。”宋知遇缓缓地弯下腰,用双手掩面,“刘自秋的学生送他回去的时候觉得他状态不太对,但他害怕担责任,硬着头皮把老师匆匆送回家后,就立刻离开了。”
从孟士安回到家,被吵醒的札秋池发现他不对劲,再到救护车到达。
这中间耽搁的时间太长了。
“我一直在想要是我当时坚持回去接他,是不是老师就不会离开。”
他明明知道老师酒量不好,明明知道老师一生钻研学术,没有办法圆滑地拒绝别人的劝酒,明明知道老师为了那个挂靠名额再不愿意喝也会喝……
“不是你的错。”姜郁眼眶红了,“没人能预料到这种事情的发生。”
“是,我知道。”
道理宋知遇都知道,但他还是没有办法停止自责。
“我那天喝了酒以后很困,老师让我不用去接,我就睡觉了。”
如果他没喝酒,没睡着,他起码会打几个电话确定老师有没有平安到家,起码能第一时间发现他的不对劲。
那日早晨,宋知遇赶到的时候孟士安的遗容已经整理好了。
黄北星跪在遗体旁哭得不成样子,札秋池抱着她给她擦眼泪。
札秋池没有怪他们。
她说人各有命。
起码孟士安离世的时候是开心满意的,他会觉得自己为学生争取到了名额,两个他最喜欢的学生都可以继续跟着他读博了。
“要是不想让你们老师走得不踏实,就别自苦。”札秋池握着他们俩的手如此说道。
孟士安和札秋池没有子女,一众学生帮忙张罗葬礼的一切事宜。
出殡那天,孟士安的骨灰是学生们轮流捧的。
札秋池说在古代的传统里,骨灰盒要由长子或者长孙来抱,代表着家族的传承和延续。
既然她和孟士安无子无女,那么就由学生们来捧。
孟士安一定也希望他的学生们继续他的研究,将他一生的心血延续下去。
……
后来,孟士安手下的研究生们被分去了学院的其他老师门下。
宋知遇被挂在副校长名下,副校长专注行政工作之后就不做项目了,他让宋知遇去了另外一位年轻的小导那儿做课题。
黄北星被刘自秋要过去了,让她做一些横向的课题,尽管她不太愿意,但也没有办法拒绝。
原先孟士安的实验室被另外的一位姓齐的老师接手,原本以为课题会继续研究下去,但寒假过后,宋知遇他们回去以后发现实验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孟士安带着他们熬了几年做的所有实验模型都被搬走了,他们调试过无数次的仪器和设备被换了一批,数据库也被格式化了。
“齐明德说这个课题进度太慢,没有继续的意义。”
课题进度确实停滞了一年半,但在孟士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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