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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许勇撞在萧宝瑞跟前!
许勇的太阳穴,碰到萧宝瑞旁边的假山,叠石凸起处棱角尖利。锐利的石棱扎进许勇脑袋左侧,他惨痛的一声叫嚷,淡白色脑浆迸出,人在地上抽搐着,却已经没了声息。
萧宝瑞吓得惨无人色。
他本来胆子就小,今晚先是看见烤心肝宴,着实恶心了一阵,又看见疯子找人指控他的母亲。那人竟还撞死在自己跟前。
血浆汩汩从许勇脑袋里面流出,不多时,在尸体底下淌成片蜿蜒的血河。
萧宝瑞这时终于控制不住,先是慌忙站起身连退了几步,杯盘碗盏扫落一地,人仿佛已经丢了魂:“死、死人了……杀人了,救命,救命啊!”
萧宝瑞哀嚎几声,屁股向后跌坐进满地狼藉,嘴唇不停地颤抖,最后昏厥过去。
第25章 你想错了 难道自己不是这世子院里,来……
城东, 丰厚集。
上次来丰厚集是白天,而且又赶上了几个部门联合追捕刺客, 白照影对丰厚集,到底是没玩彻底。
这回成美带白照影出来,是上京城灯火最绚烂之际。从街头到街尾,各家店肆的灯笼连成一片,如条条光龙纵横交错在整个市集,华丽而且壮观。
白照影走走停停, 转转看看,不时摆弄些沿街店铺的小玩意儿,又驻足在街头小摊档前面,看摊主做糖画。
红褐色浓稠滚烫的糖浆, 盛在摊主手中长勺,勺柄轻轻歪斜,勺子里糖浆洒落,然后细细的糖浆勾勒出流畅的线条,粘在铁板凝固成糖画。
白照影看摊主画凤凰, 手法写意, 看得完全入了神。
摊主拿木棍粘住糖画递给买糖的孩子, 几个孩子嬉笑地离开摊子。
成美在后面问他:“世子妃, 买吗?”
白照影愕了愕,这才反应过来, 出门仓促, 并没有带钱。
看成美这个意思, 好像也不用自己结账。但他还是说不想买。吃不下去。隔夜就浪费了。
不能买吃的,就只能买东西看。
白照影目光落在距离糖画摊位不远处,破旧的一辆板车。
车是陈旧的原木色, 看着至少有几十个年头,可是板车上却盛着大团淡粉浅红的花朵,是从荷塘刚采摘下来的红莲。
白照影走近看荷花,迎面遇到的却是个不会说话的老人。老者干瘦,仿佛只剩骨头架子,皮肤像一层单薄的纸。他指指自己的耳朵和嘴,然后摆摆手,示意白照影看招牌。
木牌上用炭笔写着歪歪扭扭的字:荷花每支两文。
其实隋王府遍植荷花,再新鲜的也可以采得来。
但白照影被那个木牌拙劣的墨字,还有老者手背皱纹里的污泥打动了。有点不能想象,这么孱弱的老者是怎么采来荷花,推到集市,然后还要把那个巨大的板车再推回家里。
他想买几朵荷花。扭头看看成美。
可是成美却很为难:“世子妃。他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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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开。”
成美很想跟白照影解释。上次白照影在丰厚集斥资近百两买了个鎏金发冠,殿下虽然没戴,但也因此知道了白照影花钱的手笔。这回让自己带世子妃玩,意思是让他花世子院的钱。
成美以为猜中殿下心思,又希望世子妃开心,唯恐银子带得多压手,抓了两把金瓜子。
金瓜子买发冠不成问题,两百两轻而易举拿下。
买荷花,两文钱……成美暗暗叹了口气。
又担心世子妃仁慈,把金瓜子赏给老者,那这老人家恐怕要引来杀身之祸,委婉劝道:“世子妃可先行买点别的,等找开零钱,咱们连车带花都包下,再雇个人推回世子院。”
这主意倒是好,也只能如此。
白照影敛回目光,想许诺什么,但老人听不见,老人只发觉他要走,露出些遗憾的神色,看得白照影心底也很遗憾。
这时候,鼻端拂过阵清雅白檀香,身畔有人伸过来一只手。
那手指的指骨修长清劲,手背白皙,食指与中指指端处略起了薄茧,应当是经常握笔。
手的主人崔执简,递过去角碎银子,那块银子成色灰白,不好不坏,分量也不太重。
“表哥?”白照影喜道。
崔执简则并未开口,只是默默用手势比出几个数字,指了指荷花,又指向白照影。
倏然间那老人好像是福至心灵般明白了崔小侯爷的意思,原本黯淡下来的眼眸点亮,然后露出明显的喜色。
老人将车里几十朵鲜花抱起来递给白照影,连同车板里几个莲蓬,也给白照影塞进怀里。
荷花很大,一朵荷花,都能衬得白照影脸小一圈,更遑论好几十朵。白照影当然抱不动。
成美和崔小侯爷连忙抢救,各分走十几朵荷花,怀抱着这些荷花继续逛街。
每走个几步,白照影就把荷花沿街送给乖巧懂事的小孩,这才慢慢把泛滥的荷花分出去,手里只剩下根莲蓬。
白照影抱怨了声累,崔执简在夜晚暖融融的灯火里望着他,微笑说:“怎么晚上有雅兴在外面玩?”
白照影没提刚又被萧烬安给吓到了的事,只是说自己想来逛夜市,而萧烬安刚好有事,不能作陪。派了侍女成美相陪。
成美武功卓越,崔执简在声望楼那场恶战已经见过,萧烬安这样做也不为过。
可是崔执简毕竟是上京城里搞刑侦的,他略微垂头,见白照影举着莲蓬的那只右手,手臂露出皮肤的地方,有块椭圆形的黑紫痕迹。
崔执简眉梢微蹙:“胳膊是怎么回事?”若他没有看错,这是另一个人的手,指腹用力所捏成的伤势。
白照影想起萧烬安在宴会上的反常,掩饰说:“我撞的。手臂撞到桌角上了。”
疑虑和担忧因为他这个谎言而放大了百倍。
尽管白照影显得若无其事,低头摆弄莲蓬玩。而这种视线上的不肯接触,更加使得崔执简心中惭愧。让他觉得辜负了姑母的托孤之意。
崔执简并不避讳成美在场,问道:“你是不是在家里受了欺负?”
白照影怔了怔,回忆这场宴席,复盘时,倒是先没想手臂被捏痛的事,而在想隋王府上上下下,对萧烬安并不公平的对待。
这件事……在隋王府最奇怪,也令他好奇。
白照影敛回思绪:“没有。表哥又怎么会在外面?”
白照影在回避问题,崔执简毕竟不是个执意探听别人内宅隐私的人,况且旁边成美还在,万一他表现得太过关心,让成美转告给萧烬安,崔执简唯恐表弟因此再受委屈。
崔执简只好转了话题:“我在这里办案。”
崔执简温声解释:
“自从幽兰教行刺圣上以后,顺天府至今还在处理后续,捣毁了十几个幽兰教的据点。朝廷发现幽兰教在上京城的势力,暗中如罗网密布,越查越让人惊心。”
白照影不懂这些事,也不知道什么幽兰教,只知晓刺客那次挟持他,当真把他给吓坏了。
白照影不会说别的,但确实对崔执简担心:“他们武功很好,表哥你要注意。”
崔执简点头。
本来这场相遇,到这里也应该结束了。
成美不着痕迹地引导世子妃换个地方玩,提示白照影天有点晚,可是夜市还没逛完。白照影点点头,崔执简也当然知情识趣。
可是这时,从他们身后跑来两个相互追逐的孩童,前面的孩子手举荷花,正是被白照影松果荷花的一个。后面的孩子追上荷花想要一起玩。
两个孩子你追我赶,碰巧要撞到个提着篮鸡蛋的老妇,崔执简连忙拦阻,扬起广袖挡住那乱跑的孩子,两个小孩这才堪堪没有闯祸。
前面小孩认出是送花的叔叔,但认错了他们的关系,一边笑一边叫嚷,然后与他们擦身而过:“谢谢小叔叔!小婶婶……”
崔执简怔忡。
白照影则是心思没在这里,集市嘈杂,他惦记着之后要去哪里玩,并不曾听清楚,那两个小孩刚才在喊什么。白照影完全没有反应。
崔执简心湖忽被搅乱,怕他这是默许,警惕地意识到自己竟有隐秘的期待,崔执简抿唇。
白照影已经走远了。
崔执简不知为何,没控制住自己唤道:“狐狐——”
那瞬间白照影回眸,夜市灯辉绚烂,而白照影模糊了整片灯光,淡化了丰厚集的人潮,唯独在崔执简跟前,特写了他那爱笑带笑的脸。
崔执简呼吸凝住。
白照影问道:“表哥怎么啦?”
“没……事。”崔执简顿了顿,方才回神,平静地说,“保重。”
***
逛丰厚集至逛到接近子时。
大虞朝经济发达,尽管仍保留了宵禁制度,子时到五更天以前不得夜行。但时间已经放宽到了凌晨零点到凌晨五点,这是最大程度保留了商业活动时间,还能规避深夜犯罪。
白照影逛得很累,没忍住买了几样物件。贵得有冰玉扇坠,蹀躞腰带。便宜的有麦秆蚱蜢,总之买得没什么章程。
其中绿莲蓬最合他心意,因为莲蓬背后是个助人为乐的故事,还有他表哥的慷慨解囊。所以白照影一路举着莲蓬,在手里边转边走,回世子院。成美在后面提着他的东西。
此时倚山听泉台的夜宴早已经散了。
世子院点着幽幽的灯火。
但也不知为何,白照影还没走回北屋,就觉得沿途有一种压抑的氛围,以至于他突然不敢自在地呼吸。
白照影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望见了世子院最高处,丝毫未亮灯火的飞仙亭,隐隐约约感觉到上面有人影。
成安的声音这时响起,透着些急:“世……世子妃!”
他竟带着哭腔。
让白照影一时有种错觉,成安等了他很久,像等他回来做主似的。白照影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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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自己不是这世子院里,来得最晚的人,最无足轻重的人?
成安显然没看懂白照影正在自我否定。
少年心性急躁,遇事更像只慌脚鸡,竟是突然对白照影单膝拜倒,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殿下把自己关在飞仙亭,殿下中过药……眼见康复在即,不得受到刺激……殿下抓人,杀人……平时过度防备,总是休息不好……”
他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堆,越发将白照影说得云里雾里。
成美瞪视弟弟,直击状况的核心:“殿下如何?”
成安哭着磕头道:“求世子妃看看殿下,殿下从夜宴回来吐了口血!他不肯就诊,也不回去休息,别让殿下在亭子里待着了,属下怕他身体受不了!”
成安两行眼泪这时候滚落下来。
第26章 莲子怜子 “我好心疼你。”
成安的这番慌乱, 使白照影终于从逛夜市的状态抽离。
他走的时候萧烬安就很奇怪,回来的时候更加奇怪, 事情变得有点麻烦。
他毕竟是萧烬安名义上的世子妃。
世子院的下人也许不知道,自己跟萧烬安之间频频相互利用的关系,所以慌乱得过来找自己做主,这件事情白照影不得不处理。他跟成安成美来到飞仙亭,站在亭子底下。
微微瞠目,从亭上到亭下, 跪着的都是世子院的下人。他们纷纷低头,眼观鼻,鼻观心,战战兢兢的。就连成安和成美两个在挨近亭子时, 也都把呼吸跟脚步放轻了。
飞仙亭除了月亮,没有任何光源。
白照影从亭下向亭上远望,看到萧烬安阴沉沉的背影,脚步率先滞重了瞬。说实话,他很怕萧烬安。
他怕他百般捉弄, 怕他突然变脸……萧烬安的心比海底针还难琢磨, 白照影有点想打退堂鼓。
成安道:“殿下不时就会把自己困在亭中。我等被下令不能进, 但如果殿下控制不住对您出手, 我等会尽力保世子妃周全。”
疯症缘由,已成为白照影跟世子院这边的人, 心照不宣的秘密。
成安的话, 反而激出他几分勇敢。让他把注意力从单纯的恐惧, 挪到萧烬安“不准所有人靠近”的指令,在冰冷的命令之外,翻找出萧烬安对其他人, 一点点隐忍关怀。
白照影轻轻吸了口气。
初夏夜风中,眼睫微垂,旋即拧了拧眉踏上飞仙亭石阶。越往上就只剩他。
白照影胳膊跟后背泛起鸡皮疙瘩,生怕萧烬安突然暴起掐死自己,踏进亭子的那一瞬间,敏锐地感觉到,像是走入了萧烬安的领地。压迫感层层袭来。
萧烬安亦警惕地绷直了身体。
他身形晃动时,吓得白照影差点儿叫出声。白照影紧紧攥住莲蓬梗,掌心被叶杆表面细腻的纤维蜇得疼。
耳边传来萧烬安的声音:“你出去。”
白照影反而又往前进了半步,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靠近。靠近后等待萧烬安做出反应,对方只是气息更加粗重,没动手,让白照影分出半缕心神类比,他好像在给萧烬安逐渐脱敏。
又是那种安抚大型犬的既视感……
白照影温声说:“丰,丰厚集很好玩。我在夜市买了很多好东西。”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话结巴还带颤。
但既然开了口,白照影就把这个话题继续。
语速讲得也不快,娓娓道来的语气:
“那个冰玉扇坠子,里面一点杂质都没有,放在掌心,像滴散不开的水。”
“我还给它配了把素面折扇,可上面的字,我不会写。”
“蹀躞带也是鎏金的,跟你上次那顶鎏金冠很配。”
“因为买了许多东西,店家便宜了我两角银子,我就有钱买麦秆蚱蜢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这些话。
这点儿不痛不痒的行程分享,大概不会招惹到萧烬安,反正花得也是世子院账上的钱,该把账报给世子殿下听。
而萧烬安起先虽没理会白照影,到最后,竟被对方浑水摸鱼,他半阖着眼睛,看亭下粼粼的湖水,默许白照影存在。
等白照影没词了,方才不耐烦道:“说完就回屋睡。”
此时白照影已经蹭到萧烬安的旁边,距离将人带出飞仙亭只剩一步,当然不愿功亏一篑。
白照影就着月光,望见萧烬安唇片有干涸的血迹。他唇上微微起了皮,血就渗进唇纹里。
白照影因为这点儿血色眼眸轻闪。忽然想到成安那声,殿下吐了血。为什么参与完夜宴,他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难道是隋王跟许氏,谁在宴会里再谋害他了?
这种可能被白照影否定。
他看见过许氏对萧烬安的态度,她害怕萧烬安,成年之后的萧烬安简直无比的阴森阴郁,随着萧烬安的日日长成,许氏那些伎俩,在他面前不过成为小打小闹而已。
而隋王孱弱,也不至于能伤到萧烬安。
问题的根本不在于外界,那就只能是,出自萧烬安的内心。
白照影有某根心弦无端绞紧。
黑金色的,诡异华丽的飞鱼服,在他强硬的外表之下,应是有副伤痕累累到破碎的魂灵。
可能萧烬安也没有想到,他对隋王仅存的那半点儿父子之情,反而害得今晚夜宴上,他又被许氏磋磨了一回。
若症结来源于寒心,白照影这人,从小被呵护得天真单纯,他会怜悯。
注视萧烬安英俊面容,知道他经历坎坷,白照影再次感到满心沉重,同情心暂且压下去他对萧烬安的恐惧。
白照影小小声嗫嚅了句:“那……外面很黑,该睡觉了,你跟我一起回屋吧。”
话音未毕,他就被一股力量带得踉跄了几步!
白照影平衡不稳,慌乱地向前倾,跌坐在萧烬安身上。
他以一种非常狼狈的姿势,跨坐在萧烬安的大腿。
***
雪松与铁锈味将白照影罩住。
白照影绷直身子,紧张感从尾椎直冲后脖领。
分明现在是他俯视萧烬安的角度,白照影却因对方略微抬起的视线,背后鸡皮疙瘩炸立。
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捏住,攥得死紧,白照影难以呼吸。
他想哭。
完全不知怎么又招惹到大魔王,他难道不能跟别人回屋?
世子殿下高贵的屋子,不允许自己这种闯入者进?那上次不仅进了,还睡在他床上,那晚不是没疯吗?还是他主动邀请的。
白照影哆哆嗦嗦地,咽了口口水,嘴角一撇,没忍住掉了两行泪。
眼泪载着月光融进萧烬安的飞鱼服。吧嗒吧嗒。
光线很暗,使萧烬安被那两滴泪水砸中,又发现把白照影吓哭,望着他湿漉漉的桃花眼,看不清白照影晕红的眼尾。
少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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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颤抖,胆小又可怜。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萧烬安胸膛缓慢地起伏。
发疯时,从没人敢接近自己。
白照影却擅自闯入,带着他那些夜市买的冰玉扇坠素面折扇蹀躞带……零七碎八的话题,告诉自己,他在不停地给这个世子院里添东西。
他每说一样事物,萧烬安就感觉与少年多一分联系,像是彼此之间牵了一道道无形的线。
直到白照影要带自己回屋,联系终于又变成警惕,所有牵起的丝线将他捆住,再度引起他深深的心绪不宁。
乌云将月亮遮蔽住,飞仙亭变得更暗。
萧烬安烦乱地以为,白照影对他存在些不寻常的感情,将白照影又冷漠地推远了几分。
而白照影莫名从坐着又变成站在萧烬安眼前,大魔王刚才吓得他腿根打哆嗦,差点儿以为萧烬安是打算拉近他,然后一掌拍碎他后背。
白照影心有余悸,暗暗松了口气,又被方才雪松气息烘得耳热,心脏依旧在怦怦直跳。
幸好大魔王这回发作的时间不长。
白照影劝不动大魔王,惜命得想要离开。可是他手里那杆长长的绿莲蓬,已经因为刚才的动作折断。
莲蓬头形成个锐角耷拉下来。
好巧不巧的,正好砸中了坐在石凳上面的萧烬安。砸中世子殿下高贵的脑袋,咚一声。
莲蓬不重,但亭子里太安静,声音非常明显。
萧烬安头发被压下去大片,眸光晦暗不定。几乎使白照影认为,他丧失了对自己高抬贵手的所有可能性。
白照影战战兢兢地凝视掌心的莲蓬杆,指端抠了抠手掌心。
简直是死也没想到,那支象征着助人为乐的绿莲蓬,竟能以如此方式,招惹到萧烬安。
白照影嘴角僵硬。
如果萧烬安因为被莲蓬砸中而发疯,疯得多少有点可笑。
但白照影这回哭不出更不敢笑。时间变得比上刑还难熬,尴尬的气氛在亭子里蔓延。
乌云遮挡明月,时隔片刻,月亮又从云彩里冒出头。
淡淡的浅金色月光斜穿进飞仙亭,照出萧烬安等待解释的脸。
白照影硬着头皮,把那折断的莲蓬双手奉上去递给萧烬安道:“对,对不起……是想送给夫君一个小礼物的。这也是我在夜市上买的,我很喜欢这个,莲蓬是好东西,因为有莲子,莲子,莲子它……”
他编不下去了。
他想说清心败火。但害怕反而被萧烬安误解是嘲讽他火气太盛生气,他这边突然闭了嘴。
对面的萧烬安却不免多加琢磨。
因为古人对莲子还赋予过很含蓄的寓意:
——莲子,怜子。
心疼你,怜爱你,喜欢你。
我好心疼你……
我好喜欢你……
萧烬安目光在那坑坑洼洼的莲蓬表面扫过,一寸寸审视着,眼眸变得越发深邃。
少年含蓄又半藏半露的话,让他如若被什么毛绒绒的东西撞了下。
他呼吸凝滞片刻,回想起白照影来找他时,就一直紧紧攥着这支莲蓬,想必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事物。
萧烬安那点抗拒,最终还是被另一种情绪占据上风。
因为确定捕捉到白照影的小心思,他嗤笑,将莲蓬拿在手里转了转。
耷拉脑袋的莲蓬扭动得很费力,像极了白照影总是笨拙地靠近自己。
——他还真是想渡我不成?
萧烬安丢回莲蓬杆,塞进白照影怀中,嘲笑他:“犯傻。”
但到底没再吓唬白照影,反而注意到白照影刚才被自己弄乱的衣服和头发。他的衣领稍稍散开了些,玲珑的锁骨中心,锁骨窝又小又浅。
萧烬安挪开了视线。
飞仙亭上,月光完全破开乌云。
萧烬安淡淡地道:“你走,我自己回。”
这时白照影略感愕然,也是真的不清楚,局面迂回曲折半天,他以为要被萧烬安责罚,怎么就最后发展到,他竟真能劝服萧烬安离开亭子。
白照影有点惊喜也有点意外。
可他不敢再多事,点头:“好的。”
又补充道:“不舒服要请大夫,要照顾好自己,早点睡。”
萧烬安摆摆手。
世子院跪着的所有下人,听见脚步声,见世子妃拿着根断了的莲蓬先下飞仙亭,低头皆不敢问。
又见世子不久后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跟着回屋。两人一前一后,距离也就几十尺远。
但世子院里面的人,未免觉得府上格局,产生些微妙的改变。
成安也跪着,此情此景,他突然间冒出个大逆不道的想法。
只敢自己琢磨,都没敢说给姐姐听:
……怎么觉得是世子妃,把世子爷给套住了,然后牵下山来的?
第27章 突然袭击 方才被白照影一时不察咬了口……
离席之后, 宴会后来发生的事,白照影依靠茸茸, 多少打听到五六成,知晓倚山听泉台的夜宴,因为萧宝瑞被吓昏,不了了之地中断。
至于是否彻查许氏与世子疯症之间的关系,无人敢提。
许氏好生消停了一阵。
隋王依旧首尾不见。
世子院里来来往往养成习惯跟白照影讨食的鹦鹉,因为实在无聊, 最近没人陪它们玩,没法学到新鲜词汇,逗弄白照影开心依旧还是原来的手段:“爱妃!爱妃!爱妃爱妃!”
鹦鹉们积极营业。
世子院的下人们早已经见怪不怪,不过每次听到时, 依旧会偷偷抿着嘴笑。
而茸茸小丫头听到总是脸红,她还小,半懂不懂的,只是觉得好玩。
白照影囤积了大量果干堵它们的嘴,不过也只能顶一会儿工夫, 没多久, 它们还是会三三两两地飞过来求投喂, 令白照影有点无奈。
“爱妃!爱妃!爱妃爱妃!”
……
萧宝瑞最近就住在芙蕖院。
芙蕖院里的侍女们, 将他众星捧月似的,仔细呵护着。芙蕖院内人人都换了软底鞋, 婢女们就连簪环都不敢戴, 生怕惊扰萧宝瑞养病。
包括许氏本人佩饰也素淡得很。
许氏哭肿了两个眼睛, 她拿巾帕拭泪,又给儿子擦拭额头的汗水。嘴唇颤抖地呼唤了声:
“瑞儿?”
萧宝瑞一阵惊悸,竟是死死地攥住身下床单, 豆大的汗珠又渗出额角,失声道:“别杀我。别杀我!别……”
话音的最后,萧宝瑞语气带颤,浑身脱力陷入更深的昏迷。
许氏一直不停地哄着儿子,手按住萧宝瑞的胳膊,觉得儿子躺得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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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了两三圈。
她心疼地给萧宝瑞整理好被子,一边在心里责备,隋王对萧烬安教子无方,让他放出个血呼刺啦的人犯,吓坏了她的瑞儿。另一边又生气,隋王根本不听她抱怨,反而还劝告她就此收敛。
养儿不教如养虎,她已把萧烬安雕琢成个随时能伤人的猛虎。
时至今日,她还有什么退路?收敛又有何用?
难道让她把争了十年的爵位,就这样放手给萧烬安承袭,萧烬安一旦成为下任隋亲王,她母子还有活路吗?
必定不能走回头路。
许菘娘暗暗揣摩萧烬安的身世,知晓世子必然要为隋王所忌。至少现在王爷跟她母子还站在一边。她觉得不能催促太紧,得张弛有度,命令小翠炖碗莲子羹,赶饭口送到隋王手边。
瑞儿毕竟是王爷嫡亲嫡亲的血脉……
许菘娘缓缓松了口气,喉咙有点发干。
这时给萧宝瑞安神的汤药已经熬好,婢女端到许菘娘跟前,许氏接过勺子,探了探温度,慢慢地吹。
“娘娘,给二公子讲授经义的先生还在外面候着,问二公子醒了没有。”婢女禀报道,“先生说二公子已有半个月没温习课业,担心功课落下了。”
许菘娘没来由地烦躁,她比谁都希望萧宝瑞醒,于是皱眉:“这些个酸丁都读书读傻了,人好好的,怎会不让他上学?给他几个钱,打发他赶紧走,等过半个月之后再来。”
她想着让萧宝瑞好生调养。
毕竟受到惊吓关乎神志,她怕极了许勇的诅咒,生怕萧宝瑞变成十年前刚中药的萧烬安。
许氏在心中求遍了漫天神佛,又祈祷隋王能够拿出几分血性,给她母子再助推一把力。
芙蕖院依旧是诡异的静谧,不时爆出几声吓破胆的叫喊。
***
眼见得夏天一日炎热胜似一日。
白照影最近在屋里消夏,热得都不肯出来。
冰盆不停地往北屋送,白照影因为太热消极怠工,没去他夫君跟前刷存在感,好生当几天富贵闲人。
宅居养生很愉快,又让茸茸从世子院借来些话本,磕磕巴巴地看古白话文消遣。
意外的是,萧烬安并没派人叫自己,也没为难。
如此这般也挺好的,让我混到杀青吧。
白照影在床板躺平,翻了个面。
耳朵里灌进几声悠长的蝉叫,他安逸得在床上半阖双眼,不多时睡死过去。只觉得天地悠悠,整个人飘飘欲仙陶陶然。
好舒服。
耳畔边的话音像相隔许多层屏障,他听不太清楚,甚至以为这是在做梦,白照影继续绵长的呼吸,并不打算睁开紧闭的双眼。
他好像听见有人说:
“神魂不稳,多久才能稳固?”
他顿了顿,迟钝地并没能反应出来这是谁。
而另一个人回答问题说:“禀报殿下,这种病症玄而又玄,并不遵从医理。仅从脉象方面推断,世子妃并无大碍,也许仅是夏季燥热引起的肢体疲惫。”
白照影模模糊糊,好像听有谁正在拐弯抹角揭穿自己犯懒。
不太高兴。
这种事情,应该心照不宣。
他仅存的那点儿神识周全自己的颜面,蜷起身体立即粗喘了几口热气,没有人比白照影更了解生病是什么样子了。白照影手到擒来。
果然大夫瞬间转了口风,立时拿不准神魂不稳之症对人体的影响,不敢再说世子妃没事,改医嘱为好生调养密切观察,白照影这才满意地继续睡。
只是他表现出来的,像团委屈的小狐狸。蔫巴巴的。
他也不知道旁边有谁,只专心卖惨,无意识间蹭得萧烬安更近了一些,坐实了白照影睡觉缠人的坏习惯。
那大夫闪烁其词地走了,如今北屋屋里也没其他人。
萧烬安坐在床头,沉默了片刻,并未将人推醒,听白照影绵长的呼吸声。
草编蚂蚱、麦秆蚱蜢……这些白照影买回来的小玩意儿,没什么规律地悬挂在床顶。微风透过窗子,它们悠悠地转。
桌子上还支着白照影写了一半的素扇面,字不是很好看,画了几个墨团,他也没看懂他写得是什么。
这是白照影住进来以后,萧烬安第一次来这间北屋。
屋里的陈设已经跟以往相比,带上明显属于白照影的痕迹,而窗边不时落下来几只鹦鹉,又让变化显得更为明显。
白照影是生动的,鲜活的,哪怕正在睡着也有存在感,影响了以往过于清冷安静的世子院。
萧烬安略微收敛回目光,回想起这几天白照影都销声匿迹,他起初确实感觉到很轻松,毕竟知晓白照影对他有越界的心思,他根本不愿意成全。
于是萧烬安冷处理,若干天没理会白照影。
他本来希望白照影收敛了不该有的心思,却没想到,白照影更能沉得住气,一连五六日居然都没来烦他。
而萧烬安每多一日,就会觉得想起白照影时,胃里翻搅得很,就会在北镇抚司用刑时,更像是只修罗恶鬼。
明日是端午节。
今晚宫中举办端午庆典,敬贤帝跟萧烬安提起他刚娶的世子妃,听说伉俪情深,想让他把白照影带进皇宫里来看看。
萧烬安揉了揉额角,打算跟白照影说这件事,理由充分地来到北屋,结果进门就看见白照影大白天,正在昏天黑地得睡。
他想起神魂不稳,于是传了府医,果然白照影病了。
那这三五日白照影没出现,就也能说得通,少年不希望自己担心,当真是傻得可笑可怜。
萧烬安烦闷地摇头。
白照影这时居然已经缠到他手边了。
睡着的少年像有条尾巴,气息浅浅地喷吐在萧烬安的手背,仿佛桃花清香幽幽地散出来。
萧烬安嘴角微抬。
指节被拨弄得痒。手背不经意被白照影的鼻头挨蹭到,指尖微颤。那小鼻子尖玲珑又尖尖的,呼吸倒还不算烫。看来神魂不稳之症,只是让人看着虚,并没有什么殃及根本的伤害。
萧烬安不打算久留了。
至于端午庆典,既然白照影拿不出手又还生着病,就让他在家里躺着吧。省得带他出去,再助长他非分之想。
他正欲抽手时,白照影醒了。
因为枕边突然失去能依凭的东西,白照影不太适应,遂睁开湿漉漉的大眼睛,有点茫然。
他缱绻依赖,萧烬安拧着眉心,冷冷地坐到白照影床头,脸色并不好看。
结果白照影眼睛眨巴眨巴,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跟前是萧烬安大魔王,大魔王一直盯着自己睡觉。
白照影不晓得,这是个什么癖好,难道在睡着时,他一直拿刀比着自己不成?
白照影不敢想,顿时间毛骨悚然。
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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