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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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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湛又问:“和你的仇人交好之人,哪怕你曾再喜欢,也会反目成仇?”

云绡毫不犹豫地点头:“是!”

是倔强的,别扭的,又具有侵略性的感情。

钟离湛缓缓勾起嘴角:“还真是霸道啊,云绡。”

云绡握紧的手慢慢松开,嗯了声:“我就是这样霸道,所以和我成为朋友要慎重,因为我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要么,她装她的小白兔,大家

各自披着虚伪的外皮,当利益相互虚假的朋友。

要么,接受她最真实的面目,从此将她视为唯一,坚定地站在她这边,永不变心才行。

钟离湛看着云绡的头顶,她微微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他一直在观察着她。

与云绡接触久了,其实并不难猜出她的部分真实想法。其实她可以爱憎分明,只是十五年来,云绡从未得到过真正的独属于她的爱,故而也没有人能真的看穿她的真心。

此番随意的交谈,话不多,可对于云绡而言无异于剥下了她的一层皮,是如同刺猬一样保护自己的伪装。

钟离湛偏偏……早就知道她是个骗子,了解她的本性了。

他绕至云绡的身前,单手扶膝半蹲下。

云绡坐在太师椅上,高出钟离湛一小截,钟离湛抬眸看向她,二人距离极近。

“这么看来,我不就是你最好的朋友人选?”钟离湛歪着头,眉眼弯弯地朝她笑。

这一记笑容和云绡过去看见的每一次都不一样,没有恣意张扬,也没有温柔怜悯,好像从她喊他钟离湛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不再是曦帝和信徒的关系。

这一句反问,也无关于他们生死绑在一起。

云绡没有避开钟离湛的视线,双目凝望彼此,似乎是在试探对方的坚定。

钟离湛见云绡迟迟没开口,便知道这一步还得自己靠近。

“和我做朋友吧,云绡。”钟离湛的手轻轻盖在了云绡用力掐着的手指上。

云绡如同触电,想要收回自己的手:“除了我,你如今也不可能再有其他朋友了。”

还真是个像小刀一样的女子。

钟离湛笑了一下:“是,所以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云绡望着他弯弯的眉眼,他的魂魄透着最后一丝晚霞的红光,整个人温柔体贴得不像话。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仰视着她,无视她恶劣的本性,用请求的语气让她成为他的朋友。

云绡突然想起了钟离湛年纪轻轻就死去了的史实,她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胸腔里涌出了一阵酸涩,像是老醋浸泡了般,带着些许微不可察的疼痛。

云绡知道她是在难过,和过去她为自己难过时不同,她深知她此刻是在因为钟离湛而难过。

他可真好啊。

这么好的人,怎么后来就英年早逝了呢?

钟离湛被她的眼神看得呼吸暂停,很奇怪,明明她的眼中没有他的倒影,可他却觉得她满眼都是他。

云绡开口:“丑话说在前头,成了我的朋友,今后你不许对别人好。”

钟离湛想说,他根本无法接触到其他人。可不知是否因为云绡看他的眼神很不一样,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伤心难过的事情,整个人处在一种很需要旁人去哄慰的状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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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钟离湛点头:“好。”

“也不许在我面前提别人的好。”

“好。”

“无条件相信我的每一句话。”

“……行。”

“不许欺负我,不可以伤害我,不能背叛我。”

“当然。”

“我永远,永远,永远排在你的首位。”

钟离湛张了张嘴,愣了一下,再朝云绡望去。

这是对朋友提的要求?对爱人的要求也不过如此了。

可云绡很认真,恰是这份认真让钟离湛有些恍惚,这个没体会过爱的少女,果然不懂朋友和爱人的区别。

“我答应你。”钟离湛朝她抬眉:“这样,我们就是朋友了?”

云绡其实也不明白,但她还是点了点头,难得骄纵:“从今以后,我们是朋友了。”

“那么朋友之间是否应当坦诚?”钟离湛问。

云绡抿了抿嘴,又点头。

钟离湛的声音轻缓,循序渐进:“那个身量较高,身形较瘦之人,你还没告诉我他是谁。”

云绡沉默过一次,这一次被钟离湛架住了,她立刻道:“你骗我!你不是真心想当我的朋友,你只是想套我的话!”

钟离湛安抚地望着她的双眼道:“我只是在教你,朋友的存在除了你提的那些要求之外,还可以分享开心,分担难过,同生死,共患难。”

云绡局促地抠着手指,她其实没想过能一直隐瞒钟离湛,只是因为神鬼蛊关乎尾人族这么多条人命,她不想牵扯其中。

“我在徐长老的脖颈上看见了一道咒文,因为那道咒文,沉睡于他身体里的神鬼蛊才会苏醒。”

云绡道:“还记得我说,我本来就会反咒吗?我在五岁时于宫中见过一个人,身量高,身形瘦,他掩着面很神秘,似乎对我很熟悉……他教了我反咒让我自保,他的字迹和徐长老脖颈上咒文的字迹,一模一样。”

第44章

云绡仔细回想。

五岁时的记忆即便她拥有过目难忘的本领,拼拼凑凑也不完整了,但对于那个人的外形和声音她还是印象深刻的。

那个人穿着暗蓝色的衣裳,整个人除了一双眼睛之外,其余皮肤全都包裹在长袍之下。

“他有你这么高呢。”云绡道:“京都很少有你这么高的人。”

京都的人族都不太高,钟离湛就比云绡的那几个兄长都高出半个头左右,所以云绡对那个能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皇宫里,并且身量很高的男人印象那么深。

钟离湛道:“将你遇见他的全过程,毫无错漏地说给我听。”

云绡瞥他,抿嘴:“你就是为了这个才说要和我做朋友的吧?”

钟离湛看她那阴恻恻的小眼神,大有如果他敢点头,她就能来个鱼死网破的气势。

钟离湛觉得云绡这样有些好玩儿,没她在皇宫里那么会伪装情绪,似乎与他说开了之后,便能坦然地面对他,随意自己如何,反正他都要接受。

更鲜活,更像个坦率的小姑娘了。

蛮可爱的。

钟离湛伸手轻轻弹了一下云绡的额头道:“你也不想想,你认得这么危险的一个人物,我事无巨细的了解,不正因为我担心你的安危?”

云绡没察觉到疼,她怪异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清晰地感觉得到钟离湛这次弹她的额头比以往每一次都轻,就像是抚摸了一下一样。

云绡还没学会一个人会站在关心她的角度,去了解她的这种举动。

她想了想道:“当时我在自己的小院,并没有离开,也不是我主动找上他的。在发现他时,他立在我小院的墙头上,不知在那里盯着我看了多久。”

其实当时的情况有些诡异,云绡和那个人四目相对,安静了很久。

她害怕,可没喊有刺客,那个人甚至主动跳入院子里,对她道:“我们见过。”

彼时云绡摇头,笃定道:“我没见过你。”

因为他身量高。

那个人的声音很沙哑,却笑:“我们见过的,在你出生的时候。”

那人又说:“你很特殊,是不是每一次受伤都很快就能愈合?”

云绡装得瑟瑟发抖,那人安抚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道:“我教你一道咒,你要牢牢记下,这咒不能害人,但至少别人也害不了你。”

他用一截枯枝在地上写下了反咒,那是云绡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触符咒这一行。因为一道反咒让她对符咒起了敬畏心和好奇心,从那之后她将皇宫所有能去的地方都去了个遍,将自己能学的东西都学了个精。

正因为那是她学会的第一个咒,所以她对写下这行符咒的字迹印象深刻。之所以没能立刻想起来,也是因为那毕竟是她五岁发生的事,她总觉得有印象的可能是近年见过的。

“他教完你反咒就离开了?”钟离湛问:“之所以教你反咒,是因为他知道以你的身份,在宫中或许会受皮肉之苦,却不会被残害致死,反咒是为了避免有人暗害你。”

云绡点头:“我想是这样的。”

这毕竟是十年前的事,云绡能想起这么多已然了得,而且她给徐容朝指了一条路。那人如果真的想要炼成神鬼蛊,定然会守着神鬼蛊,不会离开若川,以那样特殊的身形想要找起来不难的。

钟离湛又道:“神鬼蛊被你抓住,已然无用,他不会留在若川。经你这么说,他能记得反咒,恐怕还是曦族中人。”

毕竟如今反咒是连仲卿也弄不懂的咒,而那人随随便便就能教给一个才五岁的小孩儿,丝毫不怕这个小孩儿会将反咒泄露出去。

他的手里有更多牌,他所拥有的牌,都曾属于钟离湛。

云绡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抓住了钟离湛的胳膊:“如果他真是曦族人,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钟离湛:“……”

怎么,他是曦帝,所以曦族人都该和他扯上关系吗?

云绡道:“徐长老本来不会死的,他是说了一句话后才突然倒下。他说尾人族山川里的这些白骨非一日而成,至少得几百年才能累计至此。主动残害欺骗尾人族的本族人不可能将阴谋隐瞒数百年,只有可能炼蛊者活了这么久。”

曦族人被苍穹天道赐予的天赋,便是足够长寿。

可明明钟离湛死前诅咒过所有曦族人,寿命有数,不过百载。从那之后曦族人寿渐短,甚至因为被天道赐予的天赋繁衍困难,于历史长河中险些灭族。

“你的诅咒不行啊!”云绡指着钟离湛。

钟离湛:“孤的诅咒不行?!你——”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句话被钟离湛生生咽了回去,他不是不自信,只是诅咒是他濒死前的呢喃,他连自己怎么死的印象都很模糊了……

钟离湛又沉下脸来仔细想着云绡说的这些,道:“若真如你所言,徐容朝非但抓不住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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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两者相遇,他还会有生命危险。”

云绡也没想到,钟离湛的话会一语成谶。

当天夜里,若川山林里的野兽阵阵咆哮。

徐容朝能动用的力量很少,若川中真正能让他相信的,恐怕也只有自己亲手养大的兽群。

他调遣群兽环山时,便将徐家人牢牢地看守起来,其他氏族虽然不满,但在两位长老的安抚之下也尽力配合。

自然也有野心的想要趁此机会彻底扳倒徐家,将徐家从继承长老的资格中除名,可他们不知道,其实徐容朝早就已经不在乎长老之位了。

这两日,徐容朝忙得脚不沾地,没放过若川山间的每一个山洞。

他有目标地寻找,也竟然真的叫他找到了个可疑之人。

徐容朝可以召唤的野兽不计其数,一声声吼啸从顺着同一个方向传来,野狼在深夜借着月色窜入荆棘,幽绿的双眼紧紧盯着那个速度奇快的人影。

徐容朝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等他发现那人是从哪里过来时再回头,距离他极远的山林中隐隐可见火光,那是徐家的方向。

徐容朝的脚步只停顿了一瞬,便头也不回地追着黑影而去。徐家并非独于群山之外,老宅起火,总有人会发现,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放过杀害这么多尾人族的凶手!

徐容朝跑得不快,可他有不断续力的兽群,骏马在山川中左右换位,徐容朝追上对方时那人几乎要离开若川,接近麒麟山了。

银月之下,黑袍在山林中若隐若现,他似乎早就察觉到徐容朝追自己而来,故意将他往这边引。

徐容朝没想那么多,他站在高马上,拉紧弓箭,盯紧了对方的身影射出箭矢。

咻——

破空声传来,徐容朝的羽箭擦破对方的肩膀,那人似乎也很意外,回头牢牢地盯了他一眼。

徐容朝更是意外,因为在他视野中的活物,除非他主动放过,从来还没有失手的时候。

他看得清楚,方才他的箭本来应当穿过那个人的胸膛,可不知他耍了什么花招才躲了过去。

忽而数道黄符从黑袍中飞出,一簇簇燃烧的火焰阻拦了徐容朝身下的骏马。

两张符贴在了骏马的脸上,皮肤灼烧的焦味伴随着呲呲啦啦的声音传来,徐容朝的马没有慌乱地将主人摔下,只是脚步越来越快,像是用最后力气助力徐容朝追上对方。

徐容朝屏住呼吸,眼见着离黑影越来越近,他在骏马倒下的前一瞬腰腹使力,整个人如飞出的箭,连带着那道影子一同摔在了麒麟山顶。

看似平坦的山顶草野突然陷了下去,二人从交错的树枝上坠落,徐容朝与那人缠斗在一起,同时摔入了山间白骨堆中。

满山阴气戾气,都是枉死之人多年未散的怨恨。

只见那鬼祟的穿着黑袍之人双手比了个结印,竟能招魂使鬼,从那些已经死去多年的尸骨上唤醒一道道鬼影,吓得徐容朝双腿一软,险些顺着白骨堆的边缘掉下深深的山崖。

那些鬼影如同幻象,带着森森的寒意化作了一把把刀,在徐容朝回过神来之时对方已经离他很远,而那些白骨雕刻而成的刀穿过他的皮肤和身躯,将他打成重伤。

一头银狼扑在徐容朝的身上,替他当下了致命伤。徐容朝的四肢血流不止,半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他甚至能从对方那双仅露出来的眼里,看出几分鄙夷与讥讽。

徐容朝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挂在脖子上的竹哨不见了。

他没想过这个人会的鬼魅之术竟然如此之多,但又回想起对方画的符,用的咒,不难猜出他应当来自于曦族。

若不是徐容朝那一箭让他有了危机感,而且比他想象的还要难缠,他恐怕不会暴露出自己的来历。

那人晃了晃手中的竹哨,将竹哨贴于嘴唇上,一阵哨鸣声响起,趴伏在徐容朝身上喘气的野兽像是突然失控了起来,猛然张开利口咬在了徐容朝的肩膀上。

剧烈的疼痛传来,徐容朝推开忠心护主的兽宠,从那双幽绿的双眼里看见了疯魔与空洞。

银狼嘶吼地挣扎着,它尝出了自己主人血液的味道,有了片刻清醒,可又在那一阵阵音调诡异的竹哨声中,彻底失去了理智。

眼看重伤的兽宠就要再度扑过来,徐容朝的手边已经没有趁手的武器,而面对自己亲手养大的兽宠,他一时难忍,以为自己今夜会死在这里。

“喂!”

一道清灵的女声从悬崖上空传来,徐容朝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在这个角度根本看不见来人,却能从这道声音听出来者是谁。

心跳在这一瞬疯狂躁动着,徐容朝的双眸猩红,又忍不住落下眼泪。

云绡微微喘着气,清澈的圆眼瞪大,意外地看向那个漂浮在半空中的高瘦男人。

她一路跑来可真不容易,烧了三张神行符呢!

“好久不见啊。”云绡一张嘴便是语出惊人:“你炼神鬼蛊,杀了不少人吧?”

那人在这里看见云绡也很意外,他犹豫了瞬似乎要正在考虑是否要让云绡和徐容朝一同死在这里。

但第二眼朝云绡看去时,那人不知看见了什么,整个人震惊地险些从虚空中摔下去。他伸出一只苍老漆黑的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云绡。

云绡往后退了半步,后背贴在钟离湛的胳膊上。

那人的速度很快,不过眨眼便到了云绡的面前。

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黑影叫云绡吓了一跳,她没看清对方是如何动作的,只见到有一只鬼爪朝她的面庞而来,转瞬就要捏爆她的脑袋。

云绡的身后贴着钟离湛,连后退都不成,只来得及原地闭上双眼。

那只漆黑的鬼爪上咒文释放着猩红的光,带着阵阵恶臭气息,缠绕在他指尖的咒文叮铃铃作响,像是招魂的铜铃。

钟离湛双指并拢,在对方的手朝云绡伸过来时便指尖点在对方的掌心处。

铃声乍止,咒文破碎,只听见“噗”地一声,像是鬼魅一样的男人突然四分五裂,身躯骨肉化成了血雾,黑袍成了黑烟,在月色下散尽。

云绡的心跳很快,在寂夜中尤为清晰。

她捂着心口,回眸朝钟离湛看去。

“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云绡的声音沙哑:“你杀了他?”

“是傀儡。”钟离湛说出这话后,眉头紧蹙,神色凝重。

“傀儡?我知道!蛊术之一,以木雕刻人形以操纵,可以达到以假乱真。”云绡背后一阵阵发凉:“

可这个傀儡看上去怎么不一样?”

钟离湛察觉出她有些害怕,手掌轻轻抚在她的肩头道:“以尸为身,蛊为魂,这种傀儡在照国早成禁术了。”

云绡还想再问什么。

山崖台上,盖上兽宠双目的徐容朝发出声音:“你别自言自语了……很吓人。”

云绡:“……”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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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容朝没好意思让云绡拉自己上去,所幸抬头便能看见一条条垂挂下来的老树根与枯藤,借着这些东西徐容朝也能爬上山崖。

云绡看着那个浑身血淋淋从山崖底下爬上来的男人。

到底是谁更吓人一点啊?

等到徐容朝彻底爬出来了,云绡才看清他身上的伤势,大大小小十数余,这回是真的挺吓人的。

见徐容朝虽然还在流血但好歹手脚健全,云绡抿嘴朝钟离湛看去一眼。

钟离湛挑眉,似乎在问:看我做什么?

云绡想问他,反正徐容朝都活下来了,她能不能走?

来找徐容朝也是钟离湛的意思,他在猜测到徐容朝一定不是那个黑衣的神秘人的对手后,便让云绡追过来了。

若不是她来得及时,徐容朝定然会死在银狼的利爪之下。一个驭兽天才,尾人族曾经的骄傲最终死在自己养大的兽宠口中,别提有多讽刺了。

云绡想,她过去虽斩断了徐容朝的尾巴,但她好歹救了徐长老一命啊,虽说徐长老这辈子也未必能醒过来……但她刚才那一打岔,不是也让徐容朝活下来了?

功过相抵,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她是这么想的,但不敢这么笃定地转身离开,此刻行事还得看钟离湛的眼色。因为钟离湛说,她是他的朋友,她享有他的唯一性,那她对钟离湛就必须也得是唯一。

钟离湛道:“你曾经也把徐容朝当成朋友了吧?你看他对你的态度,你再看你对他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有仇就报,有恩就还,有误会就解开。再看你们现在,黏黏糊糊的,我都不知道你和他到底算什么,怎么你前头那个朋友还没彻底断干净呢,对我这个朋友公平吗?”

云绡当时无言以对。

她觉得钟离湛这话有问题,但她一时没想出来问题出在哪儿,越琢磨,反而越觉得有道理。

云绡是真的决定要和钟离湛做朋友了,她对钟离湛有那套朋友标准,没道理钟离湛不能也要求她。

虽说他说这段话很违和,且有一股子幽怨气。

此刻再面对钟离湛那张脸,云绡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像是下定决定地对徐容朝开口:“对不起啊。”

徐容朝才掏出药粉洒在伤口上,忽而听见云绡说这话,手一抖,大半药粉洒在了地上。

救命的良药他也顾不上心疼,反倒是抬眸意外地朝云绡看去,满眼的不可置信,像是在问她又在耍什么花招。

云绡的眼神很干净,说完这话,似乎肩上和心上的某种沉重的力度也散去了。

她对徐容朝说:“我最开始和你做朋友,的确是居心不良。徐容朝,我想利用你的身份,让我在皇宫过得别那么幸苦,这件事对不起呀。不过后来我知道皇宫里的人其实并不看得起你的身份,所以和你做朋友的那两个月,我也是用了些真心的。”

虽说真心不多,但到底好过她对其他人很多。

云绡又道:“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其实我们可以好聚好散的,仔细想想,你和我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所以割断了你的尾巴,伤害了你这件事,也对不起呀。”

徐容朝握着装着药粉瓶的手紧了紧,他不知要说什么,云绡的话让他心里很难过。

过去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他们之间有怨恨,就不算完。

现在见到了,她又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对过去之事向他道歉,徐容朝又突然很无措,这让他觉得他们之间是真的要结束了。

云绡说完这些话,又不经意地朝旁边看了一眼,眼神询问钟离湛她是不是应该这样做。

钟离湛看着身形单薄纤瘦的少女,她如今和他初次见到她时有很大的不同,不单单是外表脱离了长期饥饿后的变化,更因为她在尝试着变成一个和过去不一样的人。

一个真心朋友,成了改变她所有扭曲观念的契口。

云绡朝钟离湛小心翼翼投来的一眼,让钟离湛有些心疼。

他没见过十岁的云绡,在她人生观念并未长成的阶段里,失去一个朋友对她而言的伤害定然也不小。

那个时候的徐容朝被徐家放弃,至少还有徐长老心疼他。

但是后来的云绡仍然无依无靠。

钟离湛突然很想拥抱十岁的云绡,不过这个时候他无法穿越五年时间,便只能走到此刻的云绡面前,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对她道:“还不算完呢。”

云绡不明所以。

钟离湛道:“他也斩断了你三根手指,不是吗?”

云绡看了一眼自己完好无缺的手,顿了顿后摇头,无所谓,反正那点疼也不是不能忍,反正她的手又不是长不回来。

若说之前提起过去无所谓,更多是云绡的自我防护,那说完这些话,云绡是真的彻底不在意了。

她抬头朝徐容朝露出一抹笑:“我没有伤害你们尾人族哦,还帮你找出你们族内的问题。”

徐容朝立刻就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你要走?”

云绡点头:“那个傀儡已经没了,傀儡死也伤其自身,想必那人很长时间不会再回来,你可以借着这个时间好好肃清族内。”

云绡说着,目光落在他身后道:“你看,你没有尾巴也能驭兽,所以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尾人族本来可以是没有尾巴的?”

云绡说完这话徐容朝的眼里闪过疑惑,而一旁的钟离湛却意外又震惊地看向她。

“就当我瞎说吧。”云绡摆了摆手:“日后再见,就当不认识吧,徐容朝。”

她将他曾经对她说的话还给了他。

其实在此之前,云绡一直执行着这话,她并未主动与他相认……徐容朝知道,今后她仍然会是一个他曾熟悉的陌生人。

徐容朝有些不甘心,云绡其实并没有向他解释当初她对他的态度为何会急转而下,可这世上不是所有事都需要别人一句一字拆开来提醒的。徐容朝总要学会自己去思考,辨别他人的善意或恶念,坦诚或隐瞒。

他有很多话想说,在看见云绡转身离去的背影时又忍不住改口:“京都派人在追杀你。”

云绡点头:“我知道。”

徐容朝又道:“他们都说你和仲卿仙师联合杀了显帝,这件事是真的吗?”

云绡没回头,也没有回答,她甚至都没对徐容朝挥手。

是不是真的,他自己没想法吗?

钟离湛看了一眼正在翻白眼的云绡,目光又落在她垂在身侧的手上,轻轻眨了一下眼后将她的手牵了起来。

下山的路还是他们原先来过的这一条,银月照进深林茂密的树叶里,不知名的草木中伴随着馥郁的花香,斑驳的月光穿过钟离湛的身体洒在云绡的手背上。

他的指腹摩挲了一下云绡的手指。

在他们赶来麒麟山途中,钟离湛别有意味地提起她“过去的朋友”时,云绡简单说了一下她和徐容朝。

在听到徐容朝斩断她的三根手指之时,钟离湛就想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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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绡的手看上去很白皙细嫩,即便她从小生活得不算好,却也因为体质特殊,皮肤上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她的手指断了又再生,长得完好,可不代表她当时没感受到疼。

云绡不是没有痛觉的,她只是习惯了疼痛而已。

越知如此,钟离湛的心里便越是涌出一股难言的酸胀。

他知道他对云绡的感觉很不一样,除却最开始受限于她的依赖和独占之外,不知不觉中又滋生了他难以掌控的情感。

总会不自觉地被她吸引,也会不受控地被她影响。

欣赏她聪明,怜惜她受苦,不忍她委屈……甚至连她不讲理,都会觉得她可爱。

“是哪三根手指受伤了?”

钟离湛问完,云绡便觉得他的语气过于温柔,他抚摸着自己手指的指腹也变得滚烫了起来。

“不记得了。”

云绡的确不记得了,毕竟已经过去很久了。

可钟离湛还

是为她的断指难过,他抬起她的手,缓缓俯下头。

云绡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连呼吸都停止了,双目震惊无措地看向他,又将视线落在钟离湛的嘴唇上。

云绡的手指离他的唇只有一寸距离,钟离湛没有如她预料的那样亲下去,只是对着她的五根手指分别吹了一口气,像是只要这样吹过就能将她过去的疼痛吹散。

云绡一时忘记了挣扎,她没抽回手,也有些惊异自己居然会觉得钟离湛要吻她的手指,脑子里一片混沌,脸也烫得发麻。

这种从未体会过的不受控的感觉,让云绡想要做些什么打断让她呼吸困难的局促,便开口道:“我说走,你真的要和我走吗?你、你不管尾人族了?”

钟离湛没松开云绡的手,但他能听到她的心跳声,她显然并不是真的想留在这里帮着徐容朝守住若川,因为她离开的脚步正在加快。

钟离湛抿嘴笑了一下,现在就连云绡的言不由衷,他都觉得好玩儿。

“他们族内的内乱不是外人能插手的。”钟离湛朝她瞥了一眼,更何况他即便插手也是要借用云绡的身份去行事。

云绡还在逃亡中,加在她身上弑帝的冤屈尚未洗刷,和尾人族纠缠不是好事。他是想改变云绡的某些想法和行为方式,却不代表自己要带着她涉险。

若可以,钟离湛更希望每天都看见她的笑脸,让她开开心心自由自在的。

云绡嘀咕一声:“你早这么自觉就好了。”

钟离湛见她至此都没抽回手,嘴角抿出一抹笑攥紧了点儿道:“那不一样,云绡。当时我以为自己未必能回来,那个傀儡的力量也非尾人族能与之抗力的,他利用尾人族数百年杀了数千人,枉死之魂尚在山川弥留,我慢一步,他则进百步。”

当时若钟离湛不管,给了徐家善后的机会,阴谋不曾暴露,尾人族被骗被杀的只会更多。

现在威胁尾人族的傀儡不在,制造傀儡的那个人也如同云绡说的那样,被钟离湛伤之根本,短时间内不会再敢来若川进犯。

“尾人族经此一事也会警惕许多,若这些尾巴徐容朝都收服不了,难道还要我留在若川当个守山神吗?”

钟离湛说完,云绡挑眉一笑:“镇山兽?”

她是想到了若川漫山遍野的野兽,若钟离湛真留在这一步步教徐容朝怎么做,他不就是最大的那只镇山兽?

她的笑容有些狡黠,钟离湛嘴角抽了一下,怎么会听不出她的调侃?

“你说我是这世上最大的善人,可我也不是愚善。”钟离湛道:“你那么了解我的过去,熟读的史书上有没有写过我可以仗义而死,但从未拯救同一个蠢货两次?”

云绡仔细想了想,故意道:“我读的那些书里没有这么夸过你的,都是骂你的居多。”

钟离湛:“……”

真糟心啊。

云绡又想起了什么,笑眯眯地看向他:“书上虽未夸你,但我亲耳听见过,他说你是个好君上。”

钟离湛眉目微亮,哑声问道:“云绡,你去了哪里?看见了什么?”

云绡张了张嘴,不知要如何说。

她成为了他,这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

可她代替他做了决定,斩断六万余尾人的尾巴……即便她在做此决定时认为自己做的没有错,但面对而今死了两千年,仍然肩负骂名的钟离湛,云绡不知要不要告诉他。

云绡恍惚想,究竟是历史上的记载影响了她的决定,还是她的决定促成了历史记载了他的暴行?

“你刚才说,尾人族原本是没有尾巴的。”钟离湛深深地看着她的双眼,问她:“这是谁告诉你的?”

云绡眼睛乱眨,哦了声:“我看见的啊,一个朱红色的木简上似乎有此记载。”

她说这话时,钟离湛的眼睛更亮,似是不可思议,又似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云绡没察觉他的变化,自顾自道:“哎哟,那个九星连月阵可晕人了,具体在哪里看见过这个朱木简我也记不太清了,但、但我看见你了哦!”

云绡突然想起什么:“我看见小小的你,背着一把剑,不知要干什么去。”

钟离湛借着月光看穿她眼神中所有的变化,这一刻他突然心跳加速,欣喜云绡对待外人和自己人的区别。

她不完全信任他时,所有谎言都隐瞒得很好。

她将他当成朋友后,每一句假话都很拙劣。

“只有这些?”钟离湛的声音很轻。

云绡笃定点头:“只有这些!”

她不敢再看钟离湛,生怕他反复追问,自己会忍不住说出她借用他身体下达的命令干的那些事儿,于是抽回了手快速朝前走。

下山的路似乎变短,云绡疾步于前,像是落荒而逃。

钟离湛缓缓握紧自己的手,他看着云绡的背影,目光落于她发上的木簪,看她橙红色衣裙宛如火焰一样极具生命力,炙热地灼烫着钟离湛的心脏。

钟离湛忽而开口。

“小仙女!”

云绡不明所以,什么小仙女?

她回头,愣愣地看着钟离湛。

钟离湛只笑了笑,没有解释。

他曾经在脑海中勾勒的神明形象,于这一眼中似有无形的笔触,沿着月色洒在云绡身上的银辉光芒勾勒,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第46章

徐容朝疲惫地回到了徐家老宅,料想的事情并未发生,他以为宗族长老们早将徐家的火扑灭了,可从山脚下往上看仍然是一片通天的红。

焦黑的老宅坍塌了一片,若不是尾人族的宁长老会些阵法,阻拦了火势蔓延,恐怕徐家老宅坐落的这座山峰也要被烧个干净。

房子被烧了,掩藏在房子里的秘密也化成了灰烬,只有徐氏家族里的族人们逃了出来。

徐容朝回去时徐氏山脚下已经是一片混乱,宁长老带着几个与徐氏交好或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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